聚焦文眼：中考散文閱讀的突破口

摘要：文眼，就是散文中最接近作者表達意圖的詞句，涵蓋主要內容，提示文章思路，暗示散文主旨。在中考散文閱讀指導中，讀懂文章是關鍵。抓住文眼，梳理文脈，是中考散文閱讀的突破口。

關鍵詞：散文閱讀；文眼；文本解讀

散文是抒發作者真摯情感、寫作形式靈活的文學體裁，閱讀散文對提升初中生的核心素養大有裨益。部編版初中語文教材中，古今中外各種類型的散文篇目占比近一半，全國各地也選擇把散文閱讀作為中考語文試題閱讀部分的壓軸題。但從每年中考的反饋看，散文閱讀的得分率偏低。究其原因，散文具有語言的含蓄性和情感的豐富性，學生短時間內很難讀懂、讀透命題者所提供的散文文本，導致答案寫不全、寫不到位。因此，散文閱讀教學應著眼于指導學生讀懂散文，而聚焦文眼是重要的突破口。

一、找準文眼，梳理文脈的關鍵

散文的審美特征之一就是“形散”。所謂的“形散”具體指兩個方面：一是指散文取材廣泛，一切給人啟迪、讓人身心愉悅、帶來審美體驗的題材，皆可入文；二是散文的表達方式、表現形式靈活多樣，率性自然，行文不受約束[1]。

但散文的大忌恰是“散”，好的散文在看似隨意松散的文字之中，有一個串聯所有內容、聚攏全文的“神”，這就是散文的主旨、中心。如吳伯簫的散文《燈籠》，圍繞燈籠回憶往事，有童年和祖父挑燈夜歸，有母親挑燈接我歸學，涉及鄉村習俗、歷史文化，但貫穿全文的是作者的家國之情。由此可見，抓住散文不散的“神”，從看似自由散亂的文字中梳理出作者寫作的文脈，就能弄清作者真正的寫作意圖。文眼是作者極力刻畫的中心點、行文結構的銜接點、感知與體悟的觸發點、情感主旨的升華點、哲理思想的閃光點、主旨立意的凝聚點。找準文眼，學生就能快速抓住散文的“神”。

散文的文眼可以出現在文章的篇首、篇中或篇末，不能簡單通過文章的位置來找文眼。清代文學家劉熙載《藝概》中說：“揭全文之旨，或在篇首，或在篇中，或在篇末。在篇首則后必顧之，在篇末則前必注之，在篇中則前注之，后顧之。”文眼“揭全文之旨”，能涵蓋文章重點，揭示文章主旨，點明作者寫作意圖。文眼還和前后文的內容相互照應勾連，可以說作者的行文都是緊扣文眼的。因此，找準文眼應在熟悉文章寫了哪些內容的基礎上，注意前后內容的勾連，抓住文章內容的聚焦點。

有的散文以所寫景物的特點為“眼”，如《濟南的冬天》開頭總寫濟南的冬天是“溫晴”，描寫了濟南冬天可愛秀氣的小山、清亮的河水和蔚藍的天空，表達熱愛之情。有的散文以情感詞為“眼”，如《秋天的懷念》標題中“懷念”直抒胸臆，作者回憶了母親生前欲帶“我”看花而不得，流露了悔恨、愧疚和自責之情，也表達了對母親深深的感激之情。有的散文以哲理感悟為“眼”，如《紫藤蘿瀑布》的作者在結尾感悟“花和人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長河是無止境的”，作者由眼前盛開的藤蘿聯想到十幾年前藤蘿被砍后伶仃稀疏的遭遇，兩相對比，感慨生命的生生不息，并由此托物言志，認為人在逆境中不應悲痛消極，要樂觀積極面對生活。

二、剖析文眼，解讀文本的核心

文眼是窺探散文文本豐富意蘊的窗戶，要想真正讀透文本，就得將這扇窗戶打開。教師要引導學生結合內容分析文眼，從而弄懂作者的寫作意圖，明確文章所表達的情感、主旨。

楊絳的《老王》是一篇情感真摯的散文，結尾句“那是一個幸運的人對一個不幸者的愧怍”是其文眼。“幸運的人”指楊絳夫婦，“幸運”一方面指他們在物質上比一般人要優越，另一方面也指在遭受迫害期間，有老王給予他們真誠無私的幫助。“不幸者”是指老王，老王一只眼是瞎的，天黑了就看不見，身體殘疾；除兩個侄兒沒什么親人，孤苦伶仃；“腦袋慢”進不去蹬三輪的組織，失群惶恐。行將就木之際，老王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香油和雞蛋送給作者夫婦，卻被信任的人用錢侮辱。楊絳的“愧怍”，是對自己無意中侮辱了老王而愧疚，也包含對底層勞動人民的深切同情、關心和尊重，贊美了苦難年代里人性的光輝。可見，剖析文眼，能幫助學生快速準確地讀透散文，順利抵達作者的表達初心。

三、緊扣文眼，有效指導的法寶

各地中考語文試題中的散文閱讀考查主要集中在以下題型：內容概括、語言品析、表達作用、含意理解、開放拓展等。要提高以上題型的得分率，相關的閱讀技巧必不可少，但對于文本的準確解讀更加重要。在進行中考散文閱讀指導時，教師要引導學生緊扣文眼，從文本思路梳理、文章主旨探究等方面加以突破。

2022年江蘇省連云港中考語文試題中的散文閱讀文本選取了徐則臣的《當家園只剩下一個籍貫》，作者在文章中對社會與文化的發展進行了深刻思考，將歷史底蘊、審美意趣和哲理思考融于一體，具有獨特的審美氣質。筆者以這篇散文閱讀為例，談談如何緊扣文眼，進行中考散文閱讀的有效指導。

在介紹散文的文體特點和文眼的相關知識后，可圍繞文眼設計三個教學活動。

活動一：找文眼（找出文中能涵蓋內容、提示主旨的詞句）

活動二：理文脈（作者行文的思路是怎樣的）

活動三：探主旨（思考作者抒發了怎樣的情感）

以上三個活動，緊扣文眼，可以引導學生快速抓住散文的聚焦點，理清作者的行文思路和脈絡，散文的主旨自然就水落石出。在此基礎上，再組織學生審視文后的五道題目：19題和20題的信息提取分別圍繞“家園消失”和“心中的家園”，在“理文脈”這個環節已經處理好；21題賞析的畫線句是家園被簡化后的形象描摹，對照“探主旨”中得出的“表達了作者對家園被簡化和篡改的無奈、痛惜”，不難寫出答案；22題的“說說情感”直接考查了文章主旨，學生在活動后自然能夠回答；23題的拓展也需要結合作者成長中對“家園”的深厚情感以及產生的影響來作答。可見，只要找準文眼，理清文脈，明確文中所表達的情感主旨，弄懂作者的寫作意圖，學生完成相應的中考散文閱讀題并不困難。

閱讀散文就是要讀出作者想說的內容，去感知作者字里行間流淌的情感和思想。正如《文心雕龍》所言，寫作者“情動而辭發”，閱讀者“披文以入情”，只要學生能夠聚焦文眼，真正深入文本，就可以順利抵達作者的內心，進而充分理解文意。

參考文獻：

[1]陳傳萬.文學欣賞基礎[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20.

作者簡介：江蘇省如皋市實驗初中語文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