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質量發展是我國進入新發展階段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方向和主題,而共同富裕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目標和要求,數字鄉村在內涵和特征上與其目標高度契合。基于此,文章利用中國30個省份2011—2022年省級面板數據,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和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分析數字鄉村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機制。結果表明:(1)基準回歸結果顯示,數字鄉村的系數為0.2629,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經穩健性檢驗與內生性檢驗后該結論依然成立。(2)異質性分析發現,數字鄉村可以顯著提升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影響系數分別為0.3564、0.8086和0.4991;對森林資源富集程度進行異質性分析,均通過檢驗。(3)門檻效應分析發現,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雙門檻估計值分別為0.0650和0.1160,在兩個門檻值之間時,數字鄉村影響共同富裕的作用方向發生變化,反映了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存在臨界效應。文章創新性地從收入分配理論來分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作用機制,并利用動態面板門檻模型探討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非線性影響,拓展了相關研究。基于研究結果與討論,文章提出要加大對數字鄉村發展的支持力度,制定差異化的區域發展策略,縮小數字鴻溝,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鄉村振興;數字鄉村;共同富裕;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影響機制
中圖分類號:D422.6; F323.8; F4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3-338X(2024)8-025-20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科學體系研究》“兩山”理論子課題(22ZD167)。
Research on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empowering common prosperity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BAI Wanting1, CHEN Jiancheng1, HOU Jian2, WANG Ruixue1
(1.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Bei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3; 2. School of Information and Management Science, He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02)
Abstract:High-quality development is an important direction and theme for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China as it enters a new stage of development, and common prosperity is the core goal and requirement for achieving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Digital countryside is highly compatible with its goals in terms of connot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Based on this, this article used provincial panel data from 30 provinc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2, and used a two-way fixed effects model and a dynamic panel threshold model to analyze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empowering common prosperit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1)The benchmark regression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 coefficien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was 0.2629, and it was significantly positive at the 1% level. Digital countryside had a significant promoting effect on common prosperity, and this conclusion still held true after robustness and endogeneity tests.(2)Heterogeneity analysis found that digital countryside could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level of common prosperity in the eastern,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with impact coefficients of 0.3564, 0.8086 and 0.4991, respectively. Heterogeneity analysis on the enrichment degree of forest resources passed all tests.(3)The threshold effect analysis found that the dual threshold estimates of digital countryside for common prosperity were 0.0650 and 0.1160, respectively. Between the two threshold values, the direction of the impac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on common prosperity changed, reflecting the existence of critical effect of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on the realization of common prosperity. The article innovatively analyzed the mechanism of digital countryside on common prosper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come distribution theory, and used a dynamic panel threshold model to explore the nonlinear impact of digital countryside on common prosperity, which expanded related research. Based on the research results and discussions, this article proposed increasing support for the digital rural development, formulating differentiated reg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ies, narrowing the digital divide, and achieving high-quality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Key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digital countryside;common prosperity;dynamic panel threshold model;impact mechanism
1引言
共同富裕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核心目標之一,不僅是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更是推動鄉村產業轉型升級、促進農村經濟增長和農民增收的必然選擇。從經濟層面看,共同富裕是指城鄉差距和工農差距變小,全國人民實現共同富裕,而不是部分人或部分地區的富裕,所有發展成果應由全體人民共享;從社會層面看,共同富裕是以中等收入群體為主,社會狀態呈現穩定、共享的特征,各要素之間合理流動。總體來說,2020年,我國GDP總量實現了跨越式增長,凸顯了國家經濟的強勁發展勢頭和巨大潛力,人均可支配收入顯著提升,成功消除絕對貧困,為國家的可持續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因此,加快實現共同富裕目標有其必要性和重要性。
當前,我國正處于努力推進共同富裕和數字鄉村高速發展的歷史重疊期,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需要依托數字鄉村發展成為學界的共識。而解決城鄉發展矛盾、提高農民收入以增加中等收入群體的比例、促進農村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等都是鄉村振興戰略下推動我國實現共同富裕目標的重要路徑。數字鄉村是指現代信息技術在農業農村經濟發展中的廣泛使用,通過提升農民數字素養而內生出來的農業農村現代化轉型的進程。它既是數字技術在鄉村經濟中的簡單相加,也是農業信息化在鄉村經濟發展中的延伸,同時還是依靠數字經濟發展并借助現代信息網絡這一媒介、信息技術這一引擎來對鄉村經濟發展進行重構的手段與進程(王勝等,2021)。具體來說,數字鄉村發展是現代信息技術在農業農村方面的進一步延伸,基于農業農村大數據,運用數字技術推進傳統農業的轉型升級,借助現代信息技術提升鄉村治理和公共服務水平,通過數字創新提升農民現代信息素養和技能,為農民創造數字化便利的重要途徑(趙成偉等,2021)。數字技術在鄉村治理、政務服務和醫療養老等方面的應用,將為鄉村的生產生活以及生態帶來深刻變革。綜上,數字鄉村發展呈現怎樣的異質性特點?數字鄉村發展是否可以推動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存在怎樣的非線性影響?期望本文能為評價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提供新視角與經驗依據。
為深入了解數字鄉村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機制,本文利用中國30個省份2011—2022年省級面板數據,在梳理數字鄉村賦能共同富裕的理論基礎上,構建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研究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的關系,進一步通過動態面板門檻模型探究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影響的門檻效應,以期為數字鄉村發展助力共同富裕提供借鑒。
本文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1)運用多維度視角構建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的評價指標體系,豐富了相關研究;(2)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創新性地分析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的非線性影響關系,探索不同數字鄉村發展水平賦能共同富裕的機制特征,拓展了二者之間影響關系的研究;(3)采用改進的動態門檻回歸方法,減少了現有研究在計量方面存在的誤差,并考慮了內生性問題和動態變化特征,保證了結果的穩定性。
2文獻回顧與評述
數字鄉村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正逐步成為推動農村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引擎。共同富裕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不僅是國家發展的長遠目標,也是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共同向往。在此背景下,探討數字鄉村的內涵及其測度方法,理解共同富裕的深刻含義及其實現路徑,進而分析數字鄉村如何賦能共同富裕,顯得尤為迫切和重要。本文通過系統梳理相關文獻,從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的基本概念出發,逐步深入到二者之間的內在聯系與互動機制,以期為數字鄉村建設促進共同富裕提供理論支撐和實踐指導。
第一,數字鄉村的內涵及測度。數字鄉村實質上是農業農村數字產業與服務的集合,包含數字農業、鄉村治理和鄉村旅游等多個方面(霍鵬等,2022)。它作為推動鄉村產業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驅動力,通過數字技術賦能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為區域經濟發展激發活力。在理解數字鄉村概念的基礎上,選擇科學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尤為重要。汪亞楠等(2021)在測算數字鄉村發展時選擇用單一指標農民手機擁有量表示。不同的是,大多數學者評價數字鄉村時運用綜合指標。張鴻等(2020)選取五個關鍵指標通過AHP-熵權法構建了綜合評價模型,以全面評估數字鄉村的發展現狀和前景;曾億武等(2021)對數字鄉村建設進行了五個維度的評估,包括鄉村數字基礎設施建設、鄉村數據資源的開發和管理、鄉村數字產業化、鄉村產業數字化以及鄉村治理數字化;齊文浩等(2021)則認為,數字鄉村有序健康發展可通過普及互聯網、推動農村電商平臺發展和提升普惠金融覆蓋率等多方面開展,以給農民帶來更加豐厚的回報,因此從互聯網普及度、農村電商發展水平和農村普惠金融發展程度對數字鄉村進行評價;劉慶(2023)從信息、經濟、農業、生活四個維度構建了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對河南省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進行了測量。此外,杜建軍等(2023)通過構建數字鄉村發展指數,邀請相關領域專家對其進行權重賦值,全面評估了2019年縣域數字鄉村發展現狀。
第二,共同富裕的內涵及測度。共同富裕具有“富裕”和“共享”的特點,強調在積累物質財富的過程中實現全民共享成果(李實,2021)。這個過程需要通過提高農民收入水平進一步消除城鄉收入差距,最終實現全民共享。而關于共同富裕的測度,大多數學者通過構建評價指標體系來實現。張春華等(2023)從共同富裕的內涵出發,用“發展”和“共享”作為一級指標來衡量我國共同富裕指數;郭曉劍等(2023)從發展均衡、民生福祉和精神富足三個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來對測度共同富裕水平;宋雅兵等(2024)從物質富裕和精神富裕兩個維度構建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整體來看,大多數學者對共同富裕的測度并不是從單一維度去考慮,而是從其內涵、特點、理念等層面構建多層次的評價指標體系,全面衡量我國共同富裕發展水平。
第三,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研究。一是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直接影響。數字鄉村發展能有效緩解傳統農業信息的不對稱、優化資源配置、縮小貧富差距等,是推動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轉型的關鍵條件,是加快實現共同富裕目標的重要引擎(Brody et al., 2006;Attour et al., 2021)。在此背景下,深入剖析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的關系,是當前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徐政等(2022)認為,鄉村地區無疑是實現共同富裕最艱難的地區,這直接關系到國家整體發展的平衡性和協調性,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環節。數字鄉村的發展以數字技術為引擎,推動鄉村經濟社會的全面進步。從鄉村振興戰略背景考慮,張書慧等(2023)發現,鄉村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前提,助力共同富裕是實現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途徑;劉偉麗等(2023)發現數字經濟的發展有利于實現共同富裕。另外,楊大鵬(2022)認為,數字鄉村建設已成為推動鄉村全面振興的重要抓手,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必要條件;田祥宇(2023)發現,鄉村振興在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機制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數字鄉村建設作為賦能鄉村振興的路徑,將有效助推這一目標的實現。二是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間接影響。王嵩等(2024)認為,數字經濟可以通過消費升級效應、規模經濟效應和產業結構調整效應影響多個層面的共同富裕。三是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效應。在數字化層面上,石琳娜等(2023)系統闡述了共同富裕與數字經濟的內涵,建立了各自的研究框架,對數字經濟促進共同富裕的作用機制及理論邏輯進行了解析,論證了數字經濟溢出效應可以創造社會財富、鞏固共同富裕物質基礎。在增加農民收入方面,史常亮(2023)發現,通過數字鄉村的建設,不僅能使本地區農民收入得到增長,還能對周邊經濟發展水平相近的縣域產生積極影響,從而帶動整個區域的農民收入水平共同提升。
綜上所述,通過對現有文獻的梳理發現,目前學術界對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關系的研究存在一定的不足:視角上,現有研究大多單獨從鄉村振興或數字經濟的角度探討與共同富裕的關系,缺乏將數字鄉村發展與共同富裕納入同一分析框架的綜合性研究,這種視角的局限性導致對兩者之間潛在影響機制的深入挖掘不足,難以全面揭示數字鄉村發展在推進共同富裕中的重要作用;方法上,前人研究多采用傳統的計量經濟模型,忽略了經濟變量間可能存在的非線性關系,可能導致研究結果存在偏差,無法準確反映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影響的復雜性和動態性。因此,本文選取中國30個省份2011—2022年省級面板數據,從動態視角構建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的非線性效應模型,明晰數字鄉村賦能共同富裕的門檻作用,對豐富數字經濟與農業農村融合發展、實現共同富裕、推動鄉村振興具有重要作用。
3理論分析框架與研究方法
為深入探索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的影響,本文基于收入分配理論分析數字鄉村促進共同富裕的作用機制并提出研究假設,利用熵值法對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進行測算,采用雙向固定效應和動態面板門檻模型驗證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進一步分析區域異質性下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實現機制。
3.1理論分析
為研究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的影響,本文基于收入分配理論對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的關系進行探討,并提出研究假設。
3.1.1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直接影響
收入分配理論主要研究如何合理公平地分配社會財富和收入。它關注不同群體、地區、行業之間的收入差距,以及如何通過政策手段來優化收入分配結構,實現社會公平和共同富裕。而數字鄉村發展能夠帶動經濟增長,縮小城鄉之間以及農村之間的收入差距,進而提高農民生活水平,促進區域發展,增加就業機會,促進農民增收;也能夠更好地發揮財政支農政策的影響,通過技能培訓和知識普及提高農民素養,縮小數字鴻溝,并通過引導多元主體參與整合資源,進而構建數字協作平臺。總體來說,數字鄉村發展通過助力社會三次收入分配來彌合城鄉差距,為經濟增長提供動力,從而助推全社會實現共同富裕。具體來說,數字化發展和共同富裕具有相同的目的性,在擴大經濟總量方面,主要路徑在于解放和發展生產力,推動創新驅動,促進經濟向更高質量發展,并特別關注提升農民收入水平。在實現公平分配方面,需要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框架下,通過建立健全的、公平的收入分配制度,以縮小城鄉差距、區域差距以及不同群體之間的貧富差距(嚴宇珺等,2023)。在數字經濟時代背景下,數字化發展是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助力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的主要力量,是賦能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引擎(王中偉等,2023)。一些學者的研究觀點證實了這一說法,如徐政等(2022)證實鄉村數字化能顯著促進農村共同富裕發展;趙偉等(2024)發現,數字基礎設施對農村共同富裕具有積極作用,是推進農村共同富裕的重要路徑。綜合以上分析,提出假設H1。
H1: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具有正向影響,即數字鄉村發展會促進共同富裕水平的提高。
3.1.2鄉村振興背景下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非線性影響
不同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會有所差異。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比較低時,農村地區基礎設施薄弱,網絡覆蓋不全、寬帶速度低以及信息化平臺缺乏等問題制約了數字技術在農村地區的推廣和應用,難以深入到農業生產、經營管理和社會治理過程中,導致農民享受到的紅利較少(張文珂等,2024),農村地區生產效率提升有限,農民收入增長緩慢,制約共同富裕發展進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提高并跨過門檻后,能有效增強農民收入,助推實現共同富裕。隨著數字鄉村建設的深入推進,農村基礎設施逐步完善,促進了數字技術和農村地區的深度融合,智慧農業、精準農業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農村電商等新業態發展拓寬了產業銷售渠道,促進農民增收,數字政務、智慧黨建等提高了鄉村治理的效率和透明度(謝加書等,2024)。可見,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受到其發展水平的限制,一些學者的研究也佐證了這一觀點。如劉英杰(2024)認為,數字普惠金融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具有非線性特征,對于共同富裕的邊際影響逐步提升;胡長玉等(2024)發現,數字經濟發展對共同富裕具有對外開放度和政府干預的門檻效應,數字經濟發展對本地共同富裕的影響存在顯著的先促進后抑制的非線性效應。綜合以上分析,提出假設H2。
H2:鄉村振興背景下數字鄉村發展與共同富裕之間存在門限水平的非線性影響關系。
3.2研究方法
基于上述理論分析,本文在構建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的基礎上利用熵值法對二者的綜合水平進行評估,為著重探討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影響以及異質性特征下的影響程度,利用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對不同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下賦能共同富裕的非線性影響關系進行論證。
3.2.1基準回歸模型


4數據來源、指標構建和描述性統計
基于理論分析與回歸模型的構建,本文選取全國省級層面的面板數據分析數字鄉村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關系。
4.1數據來源
因2023年相關統計數據無法全部獲得,本文主要選取中國30個省份2011—2022年省級面板數據分析數字鄉村發展賦能共同富裕的影響關系,所有數據均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官網、CSMAR數據庫、EPS數據庫和各省份的統計年鑒等,部分缺失數據采用線性插值補齊確保數據完整性。
4.2指標構建和描述性統計
為了更好地驗證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的關系,對相關變量進行量化分析,并對所有數據進行描述性統計以反映數據的總體情況。
4.2.1被解釋變量
被解釋變量為共同富裕(COP)。基于共同富裕的內涵,本文從富裕度和共享度兩個層面構建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為了進一步剖析實現共同富裕的深層次原因,建立一套全面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是有必要的。目前,多數學者對共同富裕的測算進行了研究,如王軍等(2023)從三個維度對共同富裕進行衡量,與其他文獻相比,特別強調制度保障在實現我國共同富裕目標中的核心地位,認為制度保障是提升共同富裕水平的關鍵要素。因此,將制度保障視為推動共同富裕發展的重要支柱,并運用熵權法進行了深入測度,以分析其綜合水平;郝云平等(2023)從高質量發展(經濟富裕、資源配置效率和人口增長)、可持續發展(公園綠地、城市道路、資源耗損率和資源利用率)、區域發展差距(區域內差距和區域間差距)和共享發展(住宅、文化、醫療衛生、社會保障和公共設施)四個維度構建共同富裕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并采用熵值法進行測算。也有不少學者將共同富裕拆分成富裕和共享兩個方面進行評價(鐘曉華,2023;和軍等,2023)。綜上,本文根據共同富裕的內涵并在保證數據可獲得性的基礎上,從富裕度和共享度兩個層面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運用熵值法對2011—2022年我國30個省份的共同富裕水平進行測度發現,我國共同富裕水平整體較低,仍有很大提升空間。2011年和2022年我國30個省份共同富裕平均水平對比如圖1所示。從圖1中可以看出,2022年較2011年全國范圍內的共同富裕水平普遍提升,主要是由于黨的十八大以來,把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擺在更重要的位置,推動區域協調發展,保障和改善民生,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促進共同富裕創造了良好條件。
4.2.2核心解釋變量和門檻變量
核心解釋變量和門檻變量為數字鄉村(DIV)。數字鄉村發展是提高農民生活水平、創造數字化便利的重要路徑。在分析數字鄉村發展內涵的基礎上,考慮數據可得性,參考李本慶等(2022)、李燕凌等(2022)、孫淑惠等(2023)的做法,本文構建了包括數字基礎設施、數字農業發展、數字鄉村建設、數字農民培育四個維度的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熵值法進行測算。數字鄉村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4.2.3控制變量
為了更加全面準確地分析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發揮的作用,本文選取產業結構(INS)、政府干預(GOV)、開放水平(OPE)和就業水平(EML)作為控制變量去盡量克服遺漏變量的影響,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3所示。具體來看,產業結構的調整優化對數字鄉村的發展極其重要,選取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值來表示產業結構;政府作為“看不見的手”,在扎實推進共同富裕中具有重要作用,能夠通過優化資源配置、消除外部不經濟行為、規范市場信息服務,從而實現共同富裕目標,選擇用財政支出水平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來表示政府干預(呂重陽等,2023);提升開放水平,有助于實現區域和城鄉之間的均衡發展,通過更廣泛和更深入的對外開放,使得后開放地區能夠充分發揮其優勢,為實現共同富裕奠定堅實基礎,選取外商投資企業進出口總額與地區生產總值的比值來表示開放水平(呂重陽等,2023);就業是最大的民生,更高質量就業有利于促進農民增收、縮小收入差異、增強民眾幸福感,從而推動實現共同富裕,但當前就業不充分、就業質量不高已成為實現更高質量就業推動共同富裕的阻礙,采取城鎮登記失業率來衡量就業水平(王瑛等,2023)。





基于此,本文測算2011—2022年中國30個省份的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水平,并添加產業結構、政府干預、開放水平和就業水平等控制變量。表3中,2011—2022年中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和共同富裕水平總體上呈增長趨勢,說明樣本期內我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逐漸提高,發展勢頭向好;共同富裕發展進程也在不斷加快,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
5實證結果
根據前文描述的研究方法和樣本數據,對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進行測算,通過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和動態面板門檻模型進一步分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并進行穩健性檢驗和異質性分析,全面總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機制。
5.1基準回歸
本文將數字鄉村作為核心解釋變量,分別構建了隨機效應模型、固定效應模型,通過Hausman檢驗,拒絕原假設,最終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基準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4中列(1)在控制省份固定效應和年份固定效應時,只加入核心解釋變量,發現數字鄉村的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列(2)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加入控制變量,結果顯示數字鄉村的系數為0.2629,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無論是否加入控制變量,數字鄉村發展均能顯著提升我國的共同富裕水平,且R2值隨著控制變量的加入而逐漸增大,表明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的相關性顯著增強。因此,假設H1得到驗證。
5.2穩健性檢驗
為確保回歸結果的準確性,本文分別采用改變時間窗口、剔除直轄市以及分時間段對其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1)改變時間窗口。將回歸時間由2011—2022年設定為2012—2021年,由結果可知,核心解釋變量數字鄉村的系數為正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與基準回歸結果一致。(2)由于4個直轄市的數字鄉村發展水平高于我國大部分的省份,為減少其對研究結果的影響,剔除4個直轄市的樣本數據重新進行回歸,結果表明數字鄉村建設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不會因為樣本數據調整而發生變化。(3)對樣本進行分段。將2011—2022年的全樣本分成2011—2016年和2017—2022年兩段,分別進行回歸,發現在2011—2016年和2017—2022年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仍然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再次驗證了假設H1。

5.3內生性檢驗
考慮到核心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可能會相互影響和互為因果,存在內生性問題,故本文利用系統GMM進行估計,結果如表6所示。從表6可以看出,共同富裕的滯后項是顯著的,說明前期共同富裕會對后期共同富裕產生影響,驗證了共同富裕的變化是動態的。另外,Arellano-Bond test for AR(2)檢驗不能拒絕“干擾項不存在二階序列自相關”的原假設,說明通過了二階序列相關檢驗。Hansen檢驗結果表明不存在工具變量的過度識別問題。從回歸結果來看,數字鄉村的系數符號與基準回歸結果一致。

5.4異質性分析
前文探討了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但各地區在經濟發展及自然稟賦等方面的差異可能使得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表現出差異化特征,結合現有文獻以及實際情況,本文從區域和森林資源富集程度進行異質性分析。
5.4.1區域異質性分析
考慮到中國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和資源要素條件存在明顯的區域性,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作用效果也可能存在差異,為深入探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是否存在異質性,按照東部地區、中部地區和西部地區進行劃分,并分別進行實證檢驗,結果如表7所示。從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比較來看,數字鄉村均能顯著提升共同富裕水平,但存在一定的差異性。其中,數字鄉村對東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3564,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對中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8086,對西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4991,且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中西部地區數字鄉村建設的回歸系數大于東部地區,說明數字鄉村建設促進共同富裕的作用在中西部地區更為突出。產生這種差異的原因可能是:雖然東部地區本身經濟發展水平較高,但由于其他替代性資源的出現,數字鄉村發展為共同富裕帶來的邊際提升效應可能相對有限;而中西部地區雖然經濟基礎和資源稟賦較東部地區弱,但數字鄉村發展為中西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實現提供了機遇,數字鄉村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地區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的劣勢,賦能中西部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

5.4.2森林資源富集程度異質性分析
由于我國不同地區的森林資源富集程度存在明顯差異,導致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也可能存在差異。為了給不同區域政府充分利用區域森林資源促進農民增收、助力共同富裕的政策制定提供更多更有針對性的參考,本文將通過森林資源富集程度和森林資源匱乏程度探究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異質性影響。根據統計年鑒數據,在研究樣本范圍內,將森林面積均值作為劃分標準,將30個省份劃分為森林資源富集區和森林資源匱乏區。其中,數字鄉村對森林資源富集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4730,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對森林資源匱乏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2610,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森林資源富集區的影響系數要高于森林資源匱乏區,說明在兩種不同類型的森林資源區域中,數字鄉村發展對促進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具有積極影響,且在森林資源更為豐富的地區,數字鄉村的賦能作用更為明顯。
5.5門檻效應分析
通過基準回歸模型分析發現,數字鄉村能夠促進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為進一步研究二者之間的非線性影響關系,以數字鄉村作為門檻變量,進行門檻效應分析。
5.5.1門檻效應檢驗
經過門檻效應的檢驗,得到F值以及采用“自抽樣法”所得到的P值,這是本文研究的重點,結果如表8所示。表8顯示,無論是單一門檻還是雙重門檻,其效應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得到了驗證,而三重門檻的效應則未達到顯著水平。因此,為了探究數字鄉村發展的推動力,本文采用雙重門檻模型進行深入分析。
根據門檻理論,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作用具有顯著的雙重門檻效應,門檻值分別為0.0650和0.1160,分別位于95%置信區間[0.0650,0.0690]和[0.1020,0.2420]內,如表9所示。因此,根據這兩個門檻值可以劃分為低數字鄉村發展水平(DIV≤0.0650)、中數字鄉村發展水平(0.0650

5.5.2門檻效應結果分析
根據門檻值不同區間比較數字鄉村發展在不同區域差異下的門檻效應,估計結果如表10所示。從表10中可以看出,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顯著的促進效應,且隨著數字鄉村發展水平的提升,對共同富裕的驅動機制存在差異。當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低于門檻值0.0650時,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而數字鄉村發展門檻水平在0.0650~0.1160時,系數影響方向變化為正;當數字鄉村發展門檻水平高于0.1160時,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同樣具有顯著的推動作用。這就說明隨著數字鄉村發展門檻水平的不斷提高,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方向和作用發生變化,呈現出明顯的門檻效應特征。較低的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不利于共同富裕的實現,更高的數字鄉村發展水平對共同富裕的實現產生正向驅動作用,從理論上說,這反映了數字鄉村發展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存在臨界效應。數字鄉村發展一旦突破了臨界規模,就越有利于推動共同富裕的實現。因此,假設H2得到驗證。究其原因,當數字鄉村發展處于較低水平時,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主要是因為在當前數字化發展背景下,我國鄉村發展存在數字鴻溝的問題,數字網絡不健全、鄉村經濟缺乏持續發展動力、鄉村治理體系不完善和教育資源的相對匱乏共同構成了實現共同富裕的主要障礙(楊大鵬,2022)。具體來說,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現有的信息基礎設施建設比較落后,與現有的農業生產相比其需求無法滿足,這不僅增加了農村數字鴻溝擴大的風險,而且對基礎設施建設產生不利影響,會影響我國共同富裕發展的進程;在鄉村產業基礎方面,農業作為鄉村發展的主要戰場,數字化技術在農業方面的應用水平與發達國家仍存在差距,提升農業智能化水平的核心部件仍依賴于進口(曾億武等,2021),加之我國農業產業結構存在同質化問題,對于農業產業的投入無法從長遠考慮,區域之間的協同發展水平也比較低,因而,落后的技術條件和不合理的產業結構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我國共同富裕發展的進程;基層治理能力方面,村民缺乏參與治理的意識,導致基層治理活力不高,技術支撐不足,村民的數字素養不高,從這一層面上來說,也不利于我國共同富裕發展。

隨著數字鄉村發展水平的進一步提高并超過臨界值時,它能夠對共同富裕的實現產生正向驅動作用。主要是由于數字鄉村發展將數字技術這一新型生產要素與傳統鄉村資源相互融合、相互滲透,通過數字化新形態推動鄉村的協同發展,優化農村資源配置,提高資源配置效率,發揮城鄉發展的溢出效應。數字技術的高效性推動了我國農村農民的共同富裕發展進程,加速了鄉村產業的專業化和多樣化分工,推動了農業生產發展技術向多樣化方向轉變,逐漸提升了鄉村經濟全要素生產率(楊大鵬,2022)。同時,前期4G技術和5G創新應用的深化,使得數字技術逐漸向鄉村地區延伸,鄉村數字治理體系日漸完善,農村農民數字素養不斷提高,也推動了以鄉村全面振興為標志的全體人民實現共同富裕的進程。
在推動共同富裕實現的其他驅動力中,產業結構對于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一定的正向推動作用。因而需要重視產業結構優化升級,通過更加合理化、科學化的產業結構來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從而增加農民收入,推動共同富裕的實現。但政府干預、開放水平以及就業水平對共同富裕的實現具有抑制作用,需要說明的是,開放水平的抑制作用不顯著說明目前我國在實現共同富裕的過程中要解決好政府調節、對外開放以及就業質量不高等帶來的不利影響。
6研究結論、討論與政策啟示
本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和動態面板門檻模型等方法,剖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機制,對實證分析結果進行總結歸納,得出研究結論,并結合國內外已有研究成果進行討論,進而提出提升共同富裕水平的政策啟示。
6.1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2011—2022年中國30個省份面板數據分別對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水平進行測算,并運用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對其影響路徑進行深入探索和分析,得到3點結論。
(1)2011—2022年期間,中國共同富裕水平比較低,說明仍有較大提升空間。基準回歸結果顯示,數字鄉村的系數為0.2629,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經穩健性檢驗與內生性檢驗后該結論依然成立。
(2)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呈現異質性特征。從區域異質性看,數字鄉村對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3564、0.8086和0.4991,且均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中西部地區數字鄉村建設的回歸系數大于東部地區,說明數字鄉村建設促進共同富裕的作用在中西部地區更為突出。從森林資源富集程度看,數字鄉村對森林資源富集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4730,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對森林資源匱乏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為0.2610,也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為正,森林資源富集區的影響系數高于森林資源匱乏區,說明在兩種不同類型的森林資源區域中,數字鄉村發展對促進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具有積極影響,且在森林資源更為豐富的地區,數字鄉村的賦能作用更為明顯。
(3)門檻效應結果表明,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雙門檻估計值分別為0.0650和0.1160,在兩個門檻值之間時,數字鄉村影響共同富裕的作用方向發生變化,說明數字鄉村和共同富裕之間存在臨界效應,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一旦突破臨界規模,將有效發揮其賦能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機制。
6.2討論
在參考已有理論和實證研究的基礎上,本文創新性地構建動態面板門檻模型實證分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機制,得出的大部分結論與已有研究一致。
(1)通過基準結果分析,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這與孫德爾等(2024)研究數字經濟對共同富裕的影響結果一致。同時,為檢驗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分別采用改變時間窗口、剔除直轄市以及分時間段進行回歸,均驗證了其顯著正向影響。數字鄉村發展通過提升農業生產效率與經濟效益、推動鄉村治理現代化、豐富農民數字文化生活以及促進公共服務均等化等多種方式提升共同富裕水平。
(2)通過異質性分析可知,由于經濟發展水平以及自然稟賦的差異,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也具有非均衡性特征。從區域異質性角度考慮,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在中西部地區更為突出,這與王瑩等(2024)認為數字鄉村建設對我國東部地區的共同富裕產生顯著的促進作用、而對中西部地區共同富裕的影響相對較弱的結論不同,但與龔新蜀等(2023)的研究具有相似之處。從森林資源富集程度考慮,數字鄉村對森林資源富集區和森林資源匱乏區共同富裕均產生積極影響,但森林資源富集區的影響系數要高于森林資源匱乏區,森林資源稟賦差異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農民收入,進而影響共同富裕水平。
(3)與以往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基于中國30個省份面板數據分析了2011—2022年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門檻效應,探索影響數字鄉村賦能共同富裕發展的臨界值,并在不同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下探討其對共同富裕的非線性影響關系,這是本文的創新之處。門檻效應結果表明,數字鄉村與共同富裕之間存在臨界效應,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一旦突破臨界規模,將有效發揮其賦能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機制。總體來看,數字鄉村發展有利于提升我國的共同富裕水平,要確保數字鄉村發展的紅利能夠廣泛惠及各個群體。
本文仍然存在不足:第一,由于當前數據獲得存在一定的限制,故而在選取樣本數據時主要關注區域宏觀層面,以后可以考慮適當擴大樣本范圍;第二,共同富裕異質性門檻原因可能還存在其他方面的影響因素,可以從農村農民角度進一步分析異質效應。
6.3政策啟示
為進一步提升我國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推動共同富裕的全面實現,根據研究結論及討論,提出三個方面的政策啟示。
第一,加大對數字鄉村發展的支持力度。要加大數字要素投入,加快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抓住鄉村振興戰略等政策機遇,加快數字基礎設施和傳統農村要素的融合滲透,推動智慧農業的發展;加快推進數字基礎與鄉村產業融合發展,推動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應用于鄉村產業發展,鞏固鄉村產業發展基礎,抓住地方特色資源拓展本土優勢,促進現代鄉村產業體系的完善;數字賦能其實是對整個環境的改革重塑過程,要根據鄉村產業發展需求,打造數字化應用平臺,提升鄉村人才的數字素養,通過培訓、普及數字應用技術等方式提升農民對數字化重要性的意識。
第二,制定差異化的區域發展策略。數字鄉村發展有助于消除城鄉差距,通過人才培養、技術培訓等手段不斷提升農民素養,逐步縮小城鄉之間差距。同時,根據不同地區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呈現的區域異質性特征,政府要根據各省份經濟發展水平、自然稟賦的特征以及數字鄉村發展需求,因地制宜制定差異化政策,推動各區域在實現共同富裕的過程中均衡發展。
第三,縮小區域數字鴻溝,推動共同富裕。在推動我國實現共同富裕的過程中,數字鄉村發展的異質性作用不容忽視,要立足于不同區域的實際情況來規劃推動共同富裕的最優實現路徑,實施異質性治理策略。根據各區域數字鄉村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差異,破除區域壁壘,深化區域間數字信息技術與農村生產要素的融合。對于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比較低的區域,進一步刺激數字鄉村發展在推動我國共同富裕實現方面的創新,在數字鄉村發展上要根據不同區域的資源稟賦、經濟基礎等制定差異化的政策和發展方向,促使數字鄉村盡快突破推動共同富裕發展。對于數字鄉村發展水平比較高的區域,應該在現有數字鄉村發展水平下,發展數字經濟,進一步縮小城鄉之間、區域之間以及居民之間的貧富差距,逐步實現城鄉一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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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