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情景構建－知識整合”的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邏輯研究

【摘要】低空空域管理學科具有明顯的跨學科特性，論文從基于怎樣的邏輯構建中國特色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以及在構建過程中有哪些關鍵點來探討。通過分析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的研究理論與實踐應用過程，提出基于“情景構建-知識整合”的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邏輯，結論是其構建過程包括三個關鍵點，分別是情景構建、知識整合和融合傳播。論文結合對知識傳播載體的探索，分析跨學科知識元素的差異與融合，對中國特色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提出展望。

【關鍵詞】低空空域管理|情景構建|知識整合|自主知識體系|跨學科

2023年12月21日，中國民用航空局發布《國家空域基礎分類方法》，辦法打破現有的空域基礎分類模式，轉型為類似NASA和EASA的空域基礎分類模式，這一轉變打開了國內空域的新局面。2024年3月29日，現任民航局空管行業管理辦公室副主任駱洪江，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民航局將全面優化低空資源使用效能，在空域分類的基礎上，以此來推動增加低空可飛空域。低空空域管理是指對距離地面較近的空域進行有效的監控和規劃，以確保航空器能夠安全、高效地飛行。低空空域管理學科的建設具有典型的跨學科特征，在多個學科之間存在諸多共通的性質、原理和方法，為了實現低空空域管理學科建設的高質量發展，必然要促進不同學科間的交流和融合，深入研究探索低空空域管理學科的構建邏輯與構建過程。

一、問題提出：如何構建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知識體系

目前，空中交通管制的知識體系是一個較為成熟的命題，其中包括基礎理論知識、技術技能、法律法規、安全管理、跨學科知識、模擬訓練與實踐、持續教育和專業發展以及國際合作與交流等。從情景構建的研究和知識體系的探索來說，目前大部分成果只關注了如何解決低空空域開放過程中的某些具體問題，這樣的成果是片面的，不具備統籌性和全局性，難以對低空空域管理學科的發展提供有力的支撐以及發揮切實作用。

低空空域管理作為一個新興學科，理論領域的變動成為低空空域管理知識體系發展的新源泉，通過理論領域的變動引發實踐領域的新趨勢和新問題，而這些趨勢和問題必然會成為低空空域管理知識體系發展的中堅力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已經是舉世矚目的成果，同時形成了一條具有顯著中國特色的獨特發展軌跡，以中國特色體制應對多元素的中國低空空域管理實踐具有獨特的研究命題。

二、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知識體系發展現狀與構建邏輯

知識體系的建立和完善是科教興國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一定的學科領域內，推動學科的交叉融合可以促進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提高學科領域的研究質量和水平。

（一）知識傳播和知識應用

知識在傳播過程中受到本身的邏輯和內在聯系的影響，具有一定的自主性，通過有效的知識傳播能夠更好地促進行業發展、推動科技進步、增進文化交流和提高人員職業素養等。知識在應用過程中受到本身的適用性和實用性制約，具有一定的自主性。知識應用的重要性體現在解決實際問題、激發創新與發明、促進經濟發展與社會進步等。

知識的自主性問題，是個體或者集體在知識獲取、應用和創新的過程中所表現出的獨立性和自我決定的能力，是一個共享和普適的問題，不存在特殊知識無法獲取的問題。提高知識的自主性，意味著增強個人或集體在知識獲取、應用和創新過程中的獨立性和自我決定能力，通過討論、辯論或者競賽的方式可以提高人員自主學習積極性，提供便捷可用的互聯網資源可以促進人員自主學習的效率，定期舉辦培訓、研討、宣貫等會議可以增進人員學習自主知識的交流與更新，建立反饋和咨詢的平臺可以提升人員自主學習的質量和效果。

（二）低空空域管理現狀

低空空域管理在中國快速發展，正逐漸成為推動經濟和社會進步的重要力量。作為目前的民航空域管理者，大部分空中交通管制員通過學生時期的學習和工作生涯的積累，已經建立起空域管理的完整知識體系。低空空域管理由于其運行的復雜性和包容性，雖然作為空域管理的一部分，它的知識體系源于空域管理卻遠遠大于空域管理。

低空空域管理的復雜性是指空域環境的復雜。2009年的全國低空空域管理改革研討會上提出將3000米以下的空域分為3類空域，分別是管制空域、監視空域和報告空域。《空域國家基礎分類方法》規定，將空域劃分為A、B、C、D、E、G、W等7類。結合上述兩類定義，3000米以下的空域包含B、C、D、E、G、W等6類，每一類空域向空域運行的飛行器提供不同的服務內容，并對運行的飛行器有不同的飛行要求。

低空空域管理的包容性是指對空域中運行的飛行器類型的包容。基于不同的低空空域情景，其中運行的飛行器包含但不限于以下幾類：民航班機（中型、重型、超級重型航空器）、通用航空（輕型航空器、直升機、滑翔機和熱氣球等）、無人機（按照重量分為9類）、模型飛機。

（三）構建體系邏輯

目前，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已經萌芽，通過交叉不同學科，融合相似定義，溝通滲透方法，流動和擴散知識進行構建，但在情景與知識之間的有機融合與知識體系的結構化方面仍然存在不足。因此，本文從構建情景和整合知識之間雙向互動出發，分析不同學科需求，將相關情景與知識作為支撐，提出“情景構建-知識整合”的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的構建邏輯，從而構建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具體如圖1所示。

遵循“目標導向-情景設置-情景分析-情景應用”，結合空域管理經驗，整合空域使用元素、分析安全隱患以及管控風險源，構建具有實踐意義的低空空域管理情景。首先，了解中國低空空域管理的現狀，明確面對的困境與挑戰，分析實踐過程中需要解決的問題，尋求知識與體系間融會貫通的關鍵點；其次，通過提高對低空空域運行的認識并對其進行客觀評價，分類整理與其相關聯的知識，分析各類情景處置的方法和措施，增強對低空空域內飛行器動態變化的管理，為實現知識體系結構化提供參考；最后，通過解決實踐不同情景而出現的問題，采用研討、培訓和模擬實踐等方法，進一步推動知識的應用傳播，提高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的能力，提升低空空域運行效率。

知識整合聯結了單一低空空域管理情景與獨立知識元素，通過“知識生產/借鑒-知識來源-知識集合-知識傳播”的遞進發展，推動不同知識元素完成分類模塊化、層級結構化和體系系統化，促進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通過收集研究現行空域管理的實踐經驗和融合探索跨學科相關知識，完成低空空域管理的知識生產與借鑒過程，提供最基礎的知識來源；基于知識來源，編織獨立知識元素之間的新型關系網，為進行不同低空空域情景的系統性分析打下基礎；以文字類產品、培訓類課程、互聯網、新媒體等作為知識載體，普及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加速相關科研與教研成果轉換，更好地推動低空空域管理不同情景的實踐發展。

三、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知識體系構建的關鍵點

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學科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學科交融成為知識創新的重要途徑，跨學科自主知識強調學科之間的互動和合作，推動學科交融，形成新的研究范式和知識領域。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中情景構建、知識整合和融合傳播作為本體系的三個關鍵點，遵從“情景構建-知識整合”構建邏輯的雙向互動，設置兩個重要目標，分別為解決情景所面對的現實問題與提升低空空域管理能力，進一步推進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的普及與運用，具體如圖2所示。

（一）情景構建

“情景”是由人物的行為與發生這一行為的環境結合起來的實際場面，構建情景實質上是對可能發生事件的一種敘事性的設想和描述。通過構建情景，可以分析累積不確定情形，綜合非量化因素，將實際情況的不確定性結構化，以達到幫助個人、組織或社會做好面對未來可能發生情景的準備。

基于情景構建理論對低空空域管理的發展規律進行探索、研究和實踐，可以進一步滿足多情景多沖突的綜合性應用需求。目前，由于低空空域管理尚在初始起步發展過程中，無法精準量化未來面對不同情景的概率，也無法精準控制構建情景實現過程的變量因素，但可結合系統的定量和模擬的動態進行綜合研判。風險是變量因素與概率不同對于結果的影響，可以用變量（V）和概率（P）的組合來表示風險，情景導向（S）是對風險的一個具象和系統的展示，即S=V×P，其核心要素為情景、任務和綜合素養。具體體現在面對的情景是什么；為了應對上述情景需要開展哪些工作；開展上述工作需要具備怎樣的綜合素養。三個問題的遞進解決過程成為知識來源被知識體系納入的內在邏輯。

（二）知識整合

知識體系系統化是指將某一領域或多個領域的知識進行有序組織和結構化，形成一個層次分明、邏輯清晰、相互關聯的知識網絡，從而幫助人們更好地理解、記憶、應用和創新知識。

學術界對知識整合的定義各不相同，如認為知識整合是知識的所有者對現有的知識進行再分類與重組，或認為知識整合是組織內外部的重要資源由組織成員加以利用或二次利用的方式。本文從知識體系構建的角度，認為知識整合是將來自不同來源、不同領域、不同形式的知識元素進行匯集、梳理、融合和升華，通過它們之間的內在作用，形成更加深入全面理解的過程，其具體步驟為：

1.確定需要整合的知識領域和知識點，識別關鍵的概念、理論、方法和實踐，通過廣泛地搜集相關領域的書籍、文章、報告、案例、數據等資料，按照一定的標準將收集到的知識進行分類；

2.對分類后的知識進行整理，去除重復和過時的信息，確保知識的準確性和時效性；

3.將收集到的知識按照一定的邏輯或結構進行分類和組織，形成結構化的知識框架，如使用思維導圖、概念圖等工具來展現知識之間的層次和聯系；

4.識別不同知識之間的關聯性，建立知識之間的邏輯關系，形成一個相互支撐的知識網絡；

5.在理解和分析的基礎上，將不同知識進行融合，找出知識之間的聯系和相互作用，通過實踐和應用來檢驗知識體系的完整性、有效性和實用性，并根據反饋進行調整和優化。

不同的學科知識元素特性符合分散性和無結構性，其本身不存在關聯，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涉及的諸多元素亦是如此，不具備成為獨立學科的特征。要使各類無關聯性元素與各類主體進行關聯，必然要經過模塊化、結構化、系統化過程。以低空空域管理情景為基礎，通過分析管制員構建情景需求特性，將各類元素拆分重組，總結原有知識元素、知識主體與新增知識元素之間的關聯性，對獨立知識元素與不同知識體系主體再一次進行匹配，合理有效地聯結知識與情景。

構建低空空域管理情景，需要分析三個經典問題“是什么、為什么、怎么辦”。是什么？各類知識元素的來源存在差異，并且不同領域的知識元素存在的形式也是不同的，低空空域管理情景是通過篩選知識元素，將其在不同學科上的內涵與實際情景相結合，形成新的知識集合。為什么？低空空域管理情景是為了優化其中蘊含知識的可用、實用和可持續特性，提高個人或組織的認知能力、決策質量和創新能力，從而進一步滿足實踐需求和決策需要。怎么辦？以低空空域管理情景的系統性分析為核心，通過梳理融合各類知識元素，消除知識孤島，將獨立的知識元素凝練為系統體系，激發出新的理論范式，基于源學科建立起更加繁密的知識網絡，使其具備成為獨立學科的結構化特性。

（三）融合傳播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 要“積極探索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 面向未來的、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社會主義文化， 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 增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精神力量”。知識傳播應當主動適應社會發展趨勢，隨著計算機和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跨學科的研究和合作成為知識生產新的趨勢，創造新的知識或改進現有知識的過程并不能提出大眾普遍認可的科學概念，必須經由一定的融合傳播才能得到社會認可。計算機人工智能的快速發展推動了傳播生態的根本性變革，結合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物聯網等現代信息技術，利用數字技術和智能算法來優化和增強傳播過程的融合傳播智能化使得這一過程變得更加高效便捷。

在知識社會學中知識傳播是解決兩個基礎的問題的途徑，其一，個體如何通過社會過程學習知識；其二，知識如何通過社會互動和話語實踐社會構建。智慧民航是實現民航強國的重要組成部分，結合低空空域管理中的實際情景，研究探索跨學科知識并進行整合，形成管制員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該體系的最終形成與自主學習、教學培訓等知識傳播過程有著更為密切和基礎的關系。

面對安全民航和數智民航的兩個主要難題，本文指出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中涉及的民航知識傳播的客觀需求是融合傳播。在解決客觀需求過程中需充分利用智慧賦能從而實現知識傳播載體的創新變革，其一是發揮核心力量，運用多種知識傳播載體融合建設低空空域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如專業教育、繼續教育、能力提升培訓、智庫建設、專家講座等；其二是推動高質量發展，變革教材體系、線上課程、創新工作室、科研、教研等理論實踐方法，結合沙盤推演、模擬演練、實地操作等綜合技能提升方式，從而擴大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在民航學科建設中的價值和影響力。

四、結論與展望

本文分析了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在理論研究與實踐應用的現狀，從知識體系的概念到知識元素的分析運用，從中國特色低空空域管理出發，明確“情景構建-知識整合”是構建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的核心邏輯之一。情景構建是一個系統性的過程，可以預測、規劃和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件和變化的方法，基于情景的知識體系才是根系繁密的參天大樹，可以在低空空域管理實踐過程中發揮切實作用；將獨立存在的學科知識元素整合為系統化的知識體系，是構建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的核心過程。

低空空域管理跨學科自主知識體系構建需要跨學科團隊竭誠合作，在低空空域管理情景分析的基礎上深化研究，論證基礎理論、提出核心理念、搭建構建框架、細化構建步驟、優化研究方法，從而形成學科共識。研究團隊可基于實踐構建更具全局性、代表性、戰略性的低空空域管理復雜情景，進一步提升知識可行性、實用性和可持續性，促進理論創新和知識共享。中國軍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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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中飛院管制及情報人員資質能力管理體系研究和系統開發（項目編號：J2022-063）】

（作者簡介：廖鑫渺，中國民用航空飛行學院，工程師，大學本科，研究方向為飛行程序設計、航路航線規劃、空域管理、通信導航等；李廣琳，中國民用航空飛行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