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媒介技術的發展與人類文明的進步緊密相連,對教育、知識傳播和文化傳承產生了深遠影響。出版人利用媒介技術將知識產品數字化、載體化、網絡化,從而拓展了知識的傳播范圍和深度。在此過程中,出版人的角色和行為受到媒介技術的影響,他們不僅是內容的傳遞者,也是知識創造、篩選、組織和推廣的積極參與者。面對出版行業變革的新機遇和新挑戰,出版人應不斷學習和適應新技術,找到適合行業發展的多元化模式,以積極的心態擁抱新技術,以應對技術的不斷涌現與迭代。
【關 鍵 詞】技術現象學;數字出版;出版人;媒介技術
【作者單位】王軍,北京大學出版社。
【中圖分類號】G230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4.20.012
一、出版的技術發展簡史
一切媒介技術都被嵌入出版之中,沒有媒介技術的支撐,也就沒有出版的存在。出版的技術發展史就是一部伴隨著人類文明進步和媒介技術革新的壯麗篇章,媒介技術發展的每個階段都深刻地影響著教育的變革、知識的傳播以及文化的傳承。
在文字發明之前,盡管人類可以通過圖畫或其他中介手段來傳輸和交流信息,但最重要和直接的交流手段仍是人與人之間的面對面交流,知識傳播主要依賴于口耳相傳。隨著人類活動范圍的逐漸擴展,僅靠大腦記錄的口頭敘述(語言)形式已遠遠無法滿足各種重要知識的記錄需求。“上古結繩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書契”(《周易·系辭下》)。以外物為媒介的傳播慢慢進入人類社會,文字作為重要表達載體的出現是出版起源的關鍵一環。這一時期的出版活動主要集中在宗教文獻、歷史記錄和文學作品的手抄本上。隨著文明的演進,人們開始探索更為高效的復制技術,如使用印章進行簡單的圖案復制等,這為后來的印刷術奠定了基礎。
公元9世紀左右唐朝的雕版印刷術、11世紀宋朝畢昇的泥活字印刷術,都是出版史上的重要革命,這些發明技術極大提高了紙質書籍的生產效率,降低了生產成本,使得圖書更加普及。隨著印刷術逐漸傳入歐洲,1455年古登堡金屬活字技術的研制成功,進一步推動了出版業的發展。
18世紀工業革命的到來,為印刷業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變革。蒸汽動力的引入和印刷機的不斷改進,使得書籍的生產速度和質量都得到大幅提升。這一時期,報紙、雜志等出版物開始大量涌現,成為信息傳播的重要渠道。同時,隨著基于紙質教材的標準化教育帶來識字人口的大幅增加,閱讀成為更多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20世紀中葉以后,電子技術的快速發展給出版業帶來了新的機遇。先是電子出版物的出現,如光盤、電子閱讀器等,以數字形式存儲和傳播信息,極大地豐富了出版物的形態。隨后,互聯網技術的普及使得網絡出版成為可能,網絡文學、電子報刊、在線數據庫等新型出版形式層出不窮,這一時期的出版業開始從紙質媒介向數字媒介轉型。
進入21世紀以來,出版行業在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的推動下,正經歷一場深刻的變革。新一代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特別是移動互聯、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和5G等技術的應用使得出版物的生產、分發和閱讀變得更加智能化和個性化。 AIGC技術的出現不僅降低了新聞出版的門檻和成本,還顯著提升了內容質量和出版效率。同時,元宇宙作為新興的集體虛擬共享空間,也為出版行業提供了新的發展方向和可能性。數智化技術不僅推動出版業向知識服務的轉型,使得出版社能夠提供更多元化、更高質量的知識產品和服務,也為出版行業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
隨著技術的不斷涌現和創新,出版業進入了新興技術的“叢林”。如何正確理解身邊的技術,如何適應技術日新月異的發展,如何利用技術創造一個新的認知世界,是出版人必須關注的問題。
二、以 “人—技術”關系理論審視“出版人—技術”關系
討論“出版人—技術”的關系,離不開理解普遍意義上的“人—技術”關系。在此方面具有重要影響的是來自技術現象學視野下的“人—技術”關系理論,它主要源自美國技術哲學家唐·伊德的思想體系。這一理論深刻探討了人類與技術之間的復雜互動,以及這些互動如何影響我們對世界的感知和理解。伊德認為,技術不僅僅是工具或手段,還是人類與世界互動的中介,具有居間調節的功能。他強調,沒有孤立的人,也沒有孤立的技術,技術是由人創造的,也是被人使用的,技術只有在使用中才能稱其為技術。他強調技術的實用性和人類在使用技術過程中的經驗變化,認為技術不僅僅是工具,也是人與世界關系中的重要一環[1]。
伊德“人—技術”關系理論區分出人與技術的四種關系模式,分別為具身關系、詮釋學關系、它異關系和背景關系。具身關系、詮釋學關系、它異關系構成“人—技術”關系變化的連續統,這三種關系共同處于人與技術交互的前景中。在這三種前景關系中,具身關系代表技術與人的高度融合,它異關系代表技術與人的分離,詮釋學關系則處于兩者之間。背景關系與前景關系相區別,主要作為技術環境存在[2]。
1.具身關系
具身關系是人類與技術之間最基本、最常見的關系。在這種關系中,人類與技術相融合構成了一個統一體,人類會無意識地把技術或者工具當作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并賦予其感覺。伊德將這一關系用意向性公式表述為(人—技術)→世界[3]。
技術展現出某種部分透明性,正如傳播學家麥克盧漢所言,成為人類身體器官的延伸。如人們對眼鏡經過短時期適應之后,就幾乎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因為眼鏡已經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在出版行業中,具身關系主要體現在編輯、校對、排版等工作人員與出版技術的深度融合上。隨著數字化出版技術的不斷發展,這些工作人員逐漸熟練掌握各類出版軟件和工具,使得這些技術成為他們工作中的一部分,甚至在某些情況下,他們幾乎感覺不到技術的存在,只是專注于內容的創作和編輯。這種具身關系提高了出版效率,使得出版流程更加順暢。
2.詮釋學關系
如果說具身關系是人類身體的延伸,那么詮釋學關系就是人類表達語言的延伸。在這種關系中,技術與世界成為一個整體,技術是世界的表達者、現象的解構者,在技術與世界之間不存在明顯的一致性。伊德將這一關系用意向性公式表述為人→
(技術-世界)。
人類所直接感知的是技術工具的可視化形式,而不是世界本身的狀態,因而獲得的經驗是間接性的。如通過溫度計判斷外界溫度時,人們看到的是刻度和數字而非直接的冷熱感覺。出版行業中的詮釋學關系主要體現為認知世界表征的媒介技術,如何幫助人們理解和認識世界。如紙質書、電子書、在線閱讀平臺等媒介,為讀者提供了多樣化的閱讀方式和解讀視角。通過這些媒介,讀者可以更加方便地獲取出版內容,同時也可以借助評論、標注等功能與他人進行交流和討論,從而更深入地理解出版內容。
3.它異關系
它異關系是指技術在使用中成為一個完全獨立于人類的存在物,技術成為一個他者。在這種關系中,技術具有自主性和決策能力。伊德將這一關系用意向性公式表述為人→技術(-世界)。
技術物品成為人的替身,可以獨立完成一系列活動,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各種自動裝置,如自動售票機、智能計算機等。在出版行業中,它異關系主要體現在智能出版技術的應用上。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發展,智能出版系統逐漸成為出版行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系統能夠自主完成一些復雜的出版任務,如素材推薦、智能校對、自動排版、精準推薦等。然而,由于這些系統的工作原理和邏輯與人類存在顯著差異,它們在某些情況下被視為“準它者”或“它者”。這種它異關系要求出版人不斷學習和適應新技術,以便更好地與智能出版系統協同工作。
4.背景關系
在日益復雜的技術化社會中,越來越多的人類技術關系呈現一種機器背景的特征,人們常常忽略技術的存在而將其視為生活背景的一部分。伊德將這一關系用意向性公式表述為人-(技術/世界)。
技術不再處在明確的對象化關系中,而是退居背景之中,成為廣義上的“技術環境”。在出版行業中,背景關系主要體現在信息技術如何成為像自然環境一樣普遍存在的背景因素。隨著數字化出版技術的普及,出版流程中的各個環節都逐漸實現了數字化和自動化,這使得出版從業人員在日常工作中幾乎離不開各種出版技術和工具。整個出版行業正在上演一個悖論:一個編輯可以利用相關的工具和技術進行無紙化和編碼化流程處理,完成從策劃到成書的所有過程,但最后卻根據現實市場需求,把計算機中呈現的所有數碼文件生產為紙質載體。
這四種關系模式相互交織,共同構成了伊德“人—技術”關系思想的豐富內涵。這些關系不僅揭示了一般意義上技術與人之間的緊密聯系,也為我們理解出版人與出版技術的關系提供了有益的視角。伊德的“人—技術”關系理論強調技術與人類之間的動態交互,認為技術不僅僅是工具,還是嵌入人類生活、工作和認知過程中的重要因素[4]。在出版領域,出版人作為連接創作者與讀者的橋梁,他們的角色和行為深受媒介技術的影響。出版人通過媒介技術,如電子書制作工具、在線出版平臺、社交媒體推廣等來構建和傳播知識產品。這些技術不僅改變了出版流程,還重塑了知識的呈現方式和傳播路徑。在這個過程中,出版人不再是單純的內容傳遞者,而是成為知識創造、篩選、組織和推廣的積極參與者。
三、從“出版人—媒介技術—世界3”框架厘清出版人和技術的關系
沿著伊德“人—技術”關系理論的思路,可以進一步探討出版人作為特定場域中的行動者如何與媒介技術發生交互,并在這一過程中構建和影響著“世界3”——即客觀知識的世界。
根據卡爾·波普爾的“三個世界”理論,出版人通過媒介技術所建立的“世界3”,是一個獨立于物理世界(世界1)和主觀世界(世界2)的客觀知識世界。這個世界包含了書籍、期刊、論文、數據庫等以各種形式存在的知識產品。出版人利用媒介技術將這些知識產品進行數字化、載體化、網絡化處理,使它們能夠跨越時空限制,傳播給全球范圍內的各種讀者。在這個過程中,媒介技術不僅被作為工具使用,還成為出版人認知世界和改造世界的重要方式。出版人通過不斷學習和掌握新的媒介技術,提升自己的專業素養和創新能力,進而推動出版行業的持續發展。同時,媒介技術的發展也促使出版人不斷調整自己的角色定位和工作方式,以適應快速變化的市場需求和讀者需求。
根據伊德“人—技術”理論描述的一般人與技術關系變化規律啟示,可發現“出版人”與出版行業中的不同媒介技術的四種關系。
1.出版人與指向文本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
回到出版的原點可發現,出版人所安身立命的就是文字的表達和呈現。文字不論是刻在石壁上,還是呈現于莎草、絹帛或顯示屏,不論是以手抄方式還是印刷方式,甚至電子方式拓展文字的傳播形式,都是基于文字符號的表達,離不開文本語言的支持。文本語言通過文字符號的組合傳達思想、信息和知識,這是出版業存在和發展的基石。指向文本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使得信息的傳遞更加準確、高效和廣泛,其具有信息密度高、傳播范圍廣、成本低廉等優勢,是信息傳遞和知識共享的基礎。
通過印刷、排版、校對等一系列技術手段,出版物得以高質量地生產出來,并通過各種渠道傳遞給讀者。因此,指向文本語言的媒介技術是出版業提升內容質量的關鍵。計算機人工智能輔助的智能編輯加工系統,通過利用大數據的比對、整合、模板等技術手段,可以確保出版物內容的準確性和可讀性。高質量的內容不僅是吸引讀者的關鍵因素,也是出版業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保持領先地位的重要保障,因此,指向文本語言處理的技術是出版人應該掌握的基礎核心技術。
2.出版人與指向其他表征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
指向其他表征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如圖像、聲音、視頻等多媒體形式,能夠直觀、生動地展示信息,增強用戶的感知和理解能力,適用于多種復雜信息的表達和傳播場景。
傳統的出版物主要以文字為主,但隨著圖像、聲音、視頻等表征語言的應用,出版物形態變得更加豐富。如電子書可以包含圖片、音頻、視頻等多媒體元素,內容呈現更加生動和直觀。出版物還可以通過如增強現實(AR)和虛擬現實(VR)等技術增加互動性,讀者可以通過掃描圖書中的特定圖案或佩戴VR設備獲得沉浸式的閱讀體驗。這些表征變化不僅會增強讀者的體驗,拓寬知識的傳播渠道,改變出版的業務流程,也帶給處于新的媒介技術轉型期的出版業創新發展的歷史機遇。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創新和應用場景的不斷拓展,出版業將迎來更加廣闊的發展前景。
隨著傳播載體的變化,新的平臺能讓各種表征語言在同一個平臺上展現,而不像以前文本語言與視頻語言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載體中。出版業不能為了堅守單一文本表達的傳統業態模式,而放棄其他語言表達和展示的一體化呈現和一體化發展機會。但我們始終強調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不同的語言表達也需要精雕細琢的編輯加工,為此,出版業急需補充發展所需的復合型人才。
其他表征形式的媒介技術雖然在現代傳播中占據重要地位,但往往仍基于文本表達的基礎。如在視頻制作、音頻制作中,文字腳本是不可或缺的,其規定了視頻的內容、結構、對話和情節,是視頻制作的基礎和指南。沒有文字腳本,視頻的制作就會變得混亂無章,難以傳達清晰的信息和意圖。文本表達為其他媒介技術提供了內容、結構和指導,是連接不同媒介形式的橋梁和紐帶。因此,在理解和應用其他表征形式的媒介技術時,我們不能忽視文本表達的基礎性和重要性。
3.出版人與基于算法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
基于算法語言處理的人工智能等媒介技術正在以深刻的方式影響和改變傳統出版業。這種變化不僅體現在內容創作、編輯、出版、傳播等各個環節上,還催生了新的商業模式和發展機遇。算法語言媒介技術側重于數據處理、智能分析、個性化推薦等方面,能夠高效、精準和程序化地處理大量信息,為用戶提供個性化的服務體驗。現代媒介生態中,用戶不再是被動接受信息的對象,而是積極參與信息生產和傳播的主體。算法語言媒介技術通過用戶行為分析、反饋機制等手段,提高了用戶與媒介之間的互動性,使得信息傳播更加高效和精準。
隨著技術的發展,這些媒介技術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模糊。如基于算法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可以與文本表達媒介技術結合,實現智能寫作、自動校對等功能,也可以與其他表征媒介技術結合,進行智能圖像處理、語音識別與合成等。基于算法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與指向文本表達處理的媒介技術,以及其他表征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之間存在互補性、融合性和互動性。在推動其協調發展的過程中,需要注重技術創新與融合、用戶體驗優化、內容生態建設以及倫理規范與監管等方面的工作,以確保算法語言媒介技術的透明度和可追溯性,保護用戶隱私和數據安全,防止虛假信息和不良內容的傳播,維護良好的媒介生態秩序。這需要出版人隨時更新技術儲備,以更積極的心態擁抱新技術。
4.出版人與作為生活環境的媒介背景技術
隨著技術的發展,閱讀方式也不可避免地在數字時代背景中發生變化。隨著智能手機、平板電腦等便攜式電子設備的普及,數字化閱讀逐漸成為主流,智慧閱讀也方興未艾[5]。這種轉變使得讀者可以隨時隨地通過電子屏幕閱讀,不再受限于紙質書籍的攜帶和存儲。數字化閱讀不僅提供文字內容,還可以融合音頻、視頻、動畫等多種元素,給讀者帶來更加豐富和生動的閱讀體驗。如電子書可以嵌入語音朗讀、互動問答等功能,增強讀者的參與感和沉浸感。
人人都是傳播者的時代已經來臨。出版人需積極利用社交媒體和在線平臺拓展傳播銷售渠道,通過微博、微信、抖音、小紅書等社交平臺發布書訊、書評、直播等內容,以吸引讀者關注和購買。數字化出版使得書籍可以跨越地域限制,實現便捷的全球化傳播,通過在線平臺和國際合作等方式將優秀出版物推向國際市場,提高國際影響力。不斷涌現的媒介技術為出版業帶來了無窮的技術創新動力,知識的生產和傳播不再局限于傳統的紙質書籍,而是通過互聯網、虛擬現實等多種媒介形式進行。新技術的應用也為出版業帶來了新的商業模式,基于數據咨詢、廣告贊助、課程付費、IP版權多元運營等多種盈利模式、多種應用場景的探索和實踐,給出版業帶來了更多的商業機會和發展空間。
四、結語
出版人作為知識生產和傳播的重要一環,承擔著將客觀知識世界(世界3)轉化為可傳播、可學習的形式的任務。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發展,“世界3”知識的傳播范圍和深度得到極大擴展。出版人在進行選題策劃、組稿、編輯加工、審校等出版流程時,媒介技術是不可或缺的工具。從傳統的紙質出版到現代的電子出版、網絡出版、數字出版,每一次媒介技術的革新都為出版人提供了更高效便捷的工作方式,也對轉型之中的出版人提出了面向未來的更多要求。
隨著媒介技術的不斷發展,出版人的角色也在逐漸轉變,分工越來越細致。每種媒介技術都處于“出版人—技術”關系的不同變化刻度上,指向文本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是出版人應掌握的基礎和核心,指向其他表征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需要出版人不斷“補血”和與相關專業人士協作發展,基于算法語言處理的媒介技術需要出版人盡快尋找適合自身的智能模型。不同職能的出版人需要更新觀念,不斷學習和掌握新的媒介技術和方法論,以適應整個出版市場需求的內涵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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