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生成式AI的出現與發展引發創作模式的根本性變革,表現為非工具型AI創作的興起與人類作者角色的淡出。AI作品冒名行為指人類將實際由AI創作的作品冒充為個人作品。冒名者通過這種行為不當攫取了創作的社會評價,造成了公眾的混淆與誤認,侵犯了公眾的知情權與選擇權,擾亂了正常的創作秩序,致使人類作者逐漸邊緣化。該行為是一種與法定冒名行為不同的特殊侵權行為,應根據科技發展情勢以“標識指引+行為禁止”的方式在著作權法中創制規范,以填補這一法律漏洞。
【關 鍵 詞】AI作品;署名權;冒名行為;標識義務
【作者單位】胡宇行,南京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媒體融合中的版權理論與運營分析”(19ZDA331)研究成果。
【中圖分類號】G239.2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4.20.013
2022年11月ChatGPT發布后,生成式人工智能(AI)的應用數量迎來了爆炸式增長。科技發展首次在內容生產領域創造出擁有“智力外觀”的生成式AI,盡管這些AI由數據和算法驅動,但生成內容的高度擬人化使其擁有了匹配甚至超越人類創作內容的能力。智力成果與真實情感思維一一對應的關系被機器學習解構,這使得AI創作在算法推理的智力外觀與成果擬人化意義上顯露類似人的專屬精神情感特征,人作為文藝創作者的主體性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正如有學者所言,AI創作的興起伴隨著人類作者角色的淡出與祛魅[1]。AI創作簡易快捷的特點使其越來越多地被投入到文學、藝術、科學等領域中,其在給人類文明創造智能普惠的同時,也造成了人類創作與AI創作難以分辨的問題。特別是在人類勞動貢獻量微小的非工具型AI創作中,投機心理引發的僭稱動機導致冒名行為頻發,擾亂了公正透明的社會創作秩序。如果將AI創作的作品署上AI的創造者或者所有者的名字,這實質上是赤裸裸的抄襲,也是對人類自身的不尊重[2]。據相關報道,在AI作品冒名行為高發的論文創作領域,在社交平臺上搜索“AI寫論文”關鍵詞,會立即彈出數千條相關結果,其中不乏“20分鐘寫萬字論文”等標語[3],在標題欄輸入“中國交通共享服務現狀及未來發展”,將字數調整為1000字,不到1分鐘AI就生成了1篇字數為1248字的論文,這個過程并沒有進行任何思考、修改和個性化創作[4]。
隨著2023年11月我國司法機關在AI文生圖著作權侵權第一案“李某與劉某著作權侵權糾紛案”中首次承認AI生成內容的可版權性,AI生成內容在滿足《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以下簡稱“《著作權法》”)作品構成要件后,被納入客體范圍進行保護。在從AI生成內容到AI作品的轉變中,面對AI作品冒名行為頻發的現狀,本文將探討三個命題,即AI作品冒名行為有何社會風險,如何對該行為進行法律定性,如何制定相應的法律規范。
一、AI作品冒名行為的時代背景、概念厘定與社會風險
1.時代背景:生成式AI的出現與非工具型AI創作的興起
AI在文學、藝術、科學領域展現了強大的生成功能,公眾愈加頻繁地利用AI進行創作。在這些創作活動中,AI已不再是簡單的輔助工具。有學者認為,ChatGPT等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內容生成中已超越工具角色,開始扮演創作者角色[5]。在利用AI進行創造性活動以獲得獨創性表達的過程中,公眾的指令往往簡短而粗略,僅提供一種思路、框架或創意,而AI構建了作品的抽象情節并豐富了具體細節。對非工具意義上的人工智能創作成果而言,這些成果并非由人直接創作,其事實意義上的創作主體是人工智能[6]。在日常生活場景中,AI軟件的使用呈現簡單化、集約化的指令特點,其生成內容亦具有擬人化特征,企及人類創作水平,使人們從過去繁復冗雜的智力創作中解脫出來,這也深刻改變了AI時代的創作格局,即創作活動由原本的單線條公眾直接創作轉變為充斥大量AI輔助甚至是非工具型AI的創作。在此情形下,公眾僅扮演創作的啟動者、指令的發出者、創意的提供者、文本的整合者或成果的篩選者等角色,這些情境構成了滋生AI作品冒名行為的社會土壤。
AI作品冒名行為可發生于所有創作領域,其中較多爭議產生于應由人類獨立完成或主要由人類完成的領域,如創作比賽、思想匯報、論文寫作、作業完成等。公眾以自己的名義冒用AI創作的動因主要有三個。第一,科技發展因素。這表現為生成式AI技術的不斷發展和軟件在眾多領域的擴散式應用。隨著AI技術在公眾間的普及率越來越高,它正以新一輪科技革命的勢頭被納入各國及各大企業的技術競賽中。AI技術具有使社會發生結構性改變的潛力,這種潛力在各個社會領域逐漸顯現。第二,技術特征因素。當前,生成式AI已經發展到“機器學習+神經網絡+算法推斷”的階段,其生成內容在眾多領域已經與人類創作難以區分,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人類。在這種技術特征下,人類僅作為介入因素的AI自主創作已成為現實,這種創作模式在眾多AI應用中發揮顯著作用。第三,公共政策因素。面對AI掀起的新一輪科技革命,各國積極跟進的態度遠超過保守審慎。在面對顛覆性的技術變革時,對AI科技的公共政策控制顯得規制乏力。法律作為重要的公共政策往往滯后于科技發展,當前相關法律也未能對AI作品冒名行為的社會風險作出有效回應。
2.概念厘定:行為人對非工具型AI創作的署名冒充
AI生成內容的可版權性已得到學界較多學者的支持[7]。有學者認為,人工智能生成的內容只要由機器人獨立完成,即構成受《著作權法》保護的作品,至于其用途、價值和社會評價則在所不問[8]。被稱為AI文生圖著作權侵權第一案的(2023)京0491民初11279號案件為AI生成內容具有可版權性提供了司法證成,學界與司法界對這一問題的態度是AI生成內容在此可被稱為“AI作品”的正當性基礎。作品只有署名后才可能被冒名,署名權是作者人格利益的核心體現,署名即彰顯作品與創作者之間的正當產出關系。AI作品冒名行為是指在文學、藝術、科學領域利用AI進行非工具型創作后,由于AI創作與人類創作在成果外觀上難以分辨,創作者、成果掌控者或其他不特定第三人投機性地直接署名的行為,簡言之,即人類將實際作者為AI的作品冒充為個人作品的行為。
有學者將公眾對AI作為獨立創作主體生產的作品進行投機性權利主張的行為歸納為“僭稱內容問題”[9]。照此定義,僭稱的是權利,冒充的是署名。僭稱行為所僭越的可以是AI作品上存在的所有著作權利,而冒名行為則直接表現為對實際作者署名權的侵害。但由于AI不具有法律主體資格,故該行為實質上是對署名秩序的侵害。相較而言,僭稱行為是基于AI作品著作權歸屬規范的空白,指向在AI作品權利歸屬不清情況下的權利獨占。而冒名行為是從人機創作分辨角度出發對人類冒充實際作者,進而強占AI作品為個人作品的行為的統稱。前者關注權益歸屬于誰,后者聚焦實際作者是誰。從權益主張的視角來看,署名權歸屬于著作權使得冒名行為成為一種具體的僭稱行為類型,而從《著作權法》的署名推定規則來看,冒名行為會使得冒名者通過署名冒充被推定為作者及著作權人,從而使得冒名者成為潛在的權利僭稱者。
3.社會風險:創作權益錯配與秩序混亂
“創作者為作者原則”是維系人類社會創作秩序的法定化自然準則,在單純創作工具時期,人類對相機、Word辦公軟件、Adobe處理軟件等工具的使用并未改變“創作者為作者原則”的要求,這些輔助手段的工具性效用并未改變人類憑借智力與思維在作品獨創性上所作的內容選擇與安排。在機械、電子工具的使用中,“創作者為作者原則”轉化為“工具使用者為作者原則”。只要確定算法、規則和模板,所得結果就是唯一的或只產生有限的可能性[10]。因此,上述工具是獨立于創作主體與獨創性內核的。
生成式AI的出現與發展將人類社會帶入無限創作的時代,原本的創作規律或將被根本性改寫,機器創作的極速高效將深刻改變作品的稀缺性與有限性。然而,這種變化只是作品的生成途徑與規律的改變,并非可以肆意錯配作品的產出關系。作品的生成方式關系到社會文化效率的問題,而作品的歸屬則關乎文化的底層正義。在非工具型AI創作中,公眾并非直接干預,而是僅作為創作的介入因素在創作活動中發揮作用。
AI作品冒名行為將導致作品與實際AI作者之間的對應關系被扭曲,進而引發一系列社會風險。從冒名者層面來說,其不當攫取創作的社會評價將破壞作品評價秩序。作品創作完成后進入流通環節,作品彰顯的作者的人格特質、情感表達和思想觀念會傳遞給受眾,在受眾端形成觀點與情感共鳴。好的作品彰顯創作者的人格魅力,提高其社會聲望,冒名者則是將AI創作外化成的擬人式思想情感竊為己用。此外,生成式AI在創作領域的“懶人式”應用使得人類獨立創作者在完成相同的創作任務時需付出大量心血,而利用非工具型AI的創作者僅需輸入簡要指令后即可對作品進行冒名。二者在個體勞動貢獻上大相徑庭,但在結果展示與成果溯源時,或將獲得相同的結果與評價,這會導致越來越多的人類獨立創作者轉而進行AI冒名創作。
從公眾層面看,AI作品冒名行為侵犯公眾的知情權與選擇權,公眾在瀏覽作品時有權了解真實的作品產出關系,進而擁有基于作品是否由AI創作來選擇瀏覽的權利。公眾獲悉作品作者與權利人的方法通常為署名及標識,而AI作品冒名行為故意凸顯成果控制者的人類署名,而不標明或隱去AI創作痕跡,使公眾無法通過署名清晰地了解作品的真實產出關系,誤認署名者為實際作者,進而在受眾端產生AI創作與人類創作的識別混淆。
從文化層面看,AI作品冒名行為擾亂正當的創作秩序。創作秩序是激勵創作活動、保障人類文化健康繁衍的基礎。冒名行為使得文化領域公正透明的創作秩序受損,錯配的利益將促使創作活動進一步扭曲。同時,AI作品冒名行為還會造成人類作者的邊緣化。由于生成式AI創作的高效性與無限性,AI創作的效率已大大超過人類。隨著神經網絡技術的發展,AI的指令理解和創作能力與人類的差距逐漸縮小,過去機器對人類的替代從制造業逐步滲透至彰顯人類智慧與個性的創作領域。如果冒名行為泛濫且不加以規制,必將導致欺騙化的“懶人式”生成式AI使用在社會全面鋪開。
二、AI作品冒名行為的法律定性與規制路徑
1.法律定性:虛假欺騙式署名與特殊侵權行為
AI作品冒名行為是一種虛假欺騙式,為謀取個人名利在AI作品上投機性署名、擾亂正當創作秩序的侵權行為。署名是公示作品與作者之間產出關系的一種手段。根據《著作權法》第12條的規定:“在作品上署名的自然人、法人或者非法人組織為作者,且該作品上存在相應權利,但有相反證明的除外。”法律出于效率與秩序的協調考量設置了署名推定規則,即誰在作品上署名,誰就被推定為作者和著作權的擁有者。由于被冒名的實際AI作者沒有行動能力和救濟權利,冒名行為通常無法得到有效的遏制與揭發,這也是AI冒名行為愈演愈烈的關鍵所在。
《著作權法》規定的冒名行為有兩種模式,均表現為扭曲作者與作品之間的真實產出關系。一是冒充行為,即冒充作品是自己創作的,包括第52條第2項“未經合作作者許可,將與他人合作創作的作品當作自己單獨創作的作品發表的”,以及第3項“沒有參加創作,為謀取個人名利,在他人作品上署名”的情形,即未創作卻署名、合作創作卻僅署己名;二是假冒行為,即假冒作品是他人創作的,具體為第53條第8項“制作、出售假冒他人署名的作品”的情形,即借用他人聲譽而他人未創作卻署他人名。
AI作品冒名行為是一種與法定冒名行為不同的特殊侵權行為。第一,該行為的客體作品的實際作者是AI,冒名者為謀取個人名利而署自己的名字,這屬于冒充行為,但并非假冒他人創作,因此不屬于《著作權法》第53條第8項規定的假冒行為。第二,AI沒有意識,無法與冒名者達成共同創作的合意,因此不屬于《著作權法》第52條第2項規定的合作作品冒充行為。第三,盡管該行為看似符合《著作權法》第52條第3項規定的冒充行為要件,但鑒于AI科技發展在通用人工智能到來前并不具備自我意識,其行為完全受人類指令控制,不存在自主創作的問題,即非工具型AI創作的作品雖然在創造性上相較人類貢獻的勞動量而言含量較低,但這些作品并非機器純粹自我創作的結果,因此不符合“未參與創作”這一要件。同時,在現行法律秩序下,AI并非法定主體,不具備人格,故AI創作的作品并不符合“他人作品”這一要件。由于法律具有安定性與權威性,狹義的法律解釋不包括賦予法官合理裁量權之外的造法權限的類推解釋,因此無法將AI類推為“他人”。第四,由于AI本身沒有法律主體地位,因此缺乏權益保護的法理基礎,該侵權行為實際侵犯的是以創作秩序為核心的公共利益。雖然該行為在《著作權法》上找不到直接的規制依據,但AI時代著作權益歸屬不明與冒名懲處缺失并非公眾僭權的理由,低成本的創作越軌行為只會導致“公地悲劇”在創作領域蔓延。
2.規制路徑:標識指引與行為禁止的法定化
現階段尚不具備自我意識的AI創作仍可在人類中心主義的現行著作權法體系中得到解釋,但已出現嚴重的不協調現象。AI時代的著作權法秩序的癥結在于,現行實在法并未涉及AI創作的相關法律關系,缺乏應對AI作品冒名行為的法律適用依據,故為使這類特殊侵權行為得到《著作權法》調整,仍需掛靠“人的貢獻”,但在以人類為中心的創作觀念下,AI的創作主體身份并未在規范層面獲得認可,而在實踐層面,社會各創作領域對非工具型AI創作的作品基于實在法被解釋為“人的貢獻”這一觀點并不認可,如創作比賽、課程作業、學位論文、期刊發表等均表現強烈的抵制情緒與禁止舉措。根據法律的指引、評價、預測作用,法律的缺位會導致公眾無法得到規范的行為指引,也無法預測他人的行為與違法后果[11]。若AI時代的《著作權法》不針對AI作品冒名行為作出相應調整,將無法阻止大量AI作品被冒充為個人作品的現象。
AI作品冒名行為的現行法律體系不完整性影響了AI時代著作權法功能的發揮,也違背了保護正當創作秩序的立法初衷。因此,《著作權法》在處理AI作品冒名行為上存在一定的法律漏洞。這種漏洞表現為一種演變式的體系違反,即立法時未能預見科技發展所產生的AI新事物,因而未能進行規范,屬于情勢變更后出現的后發漏洞。依據實在法的規范意旨,對于AI作品冒名這一擾亂正當創作秩序的行為本應加以規范,但實際上并未有相應的規范在特征上構成嗣后的預想外型明顯漏洞[12]。在實踐中,該漏洞會使《著作權法》在實施時產生價值判斷矛盾,即面對兩個類似的法律事實,一是冒名者在他人作品上署名與在AI作品上署名,二是將被賦予不同的法律效果,前者將受規制而后者不受調整。
本文主張采用目的性擴張的方法填補AI作品在著作權法規制中的漏洞,具體方法為承認創作主體由人類類推至AI,將本應包含卻未包含在《著作權法》法定冒名行為中的AI作品冒充案型納入其中。依據公正透明的創作秩序,AI作品的實際作者應歸屬AI,但這與我國當前人類中心主義法秩序下主客體二元嚴格界分的法律體系相悖。《著作權法》的作者制度暫時無法將AI列為作者,因此,面對非工具型AI創作的作品,可采取“標識指引+行為禁止”的方式進行規制。
“標識指引”即在《著作權法》中引入AI作品標識制度。當前,AI作品標識制度雖已具備規范基礎,如《互聯網信息服務深度合成管理規定》《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人工智能生成內容標識辦法(征求意見稿)》等均對此作出相關規定,但這些法規對AI作品冒名行為的規制仍顯不足。第一,從法律規范角度來看,嚴格的標識義務人主要限定于服務提供者類別,如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提供者、深度合成服務提供者、網絡信息服務提供者、網絡傳播平臺服務提供者等,而廣大使用者僅在網絡平臺上傳生成合成內容時才被要求標識,在其他場景下均為自愿標識,這極大削弱了對冒名者的規制力度及其實施冒名行為的法律風險。第二,由于AI作品冒名行為多發生在AI論文寫作、AI心得撰寫、AI完成作業等文本創作場景,文字的編排使得這些行為難以通過規范所述的隱式標識方法得到明確且不易刪改的明顯標識與妥當檢驗。鑒于冒名行為者通常不會主動標識,且目前不標識也無確定的法律后果,行業對以文字AI作品為重災區的冒名行為的監管、檢測與處置仍處于真空狀態。
鑒于此,相關部門應將AI作品標識義務以規范創制的方式納入《著作權法》,在實現該義務法定化的同時,將義務主體范圍擴展至使用者并將義務履行范圍擴展至AI作品的所有適當傳播環節。第一,對于工具型AI創作,其實質為人類主體創作,應采取“署名+標識”的方式,標識為“AI輔助創作”,署名為人類實際作者。第二,對于非工具型AI創作,其實質為AI主體創作,同樣應采取“署名+標識”的方式,標識為“AI實際創作”,署名為該作品的人類著作權權利管理者。在“行為禁止”方面,可在《著作權法》第52條中增加對AI作品冒名行為的規制,即規定行為人為謀取個人名利,利用AI進行非工具型創作后未標識而僅署己名的情形為侵權行為。該法律規制可使AI作品冒名行為成為《著作權法》中法定的侵權行為類型,并使冒名者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對AI作品冒名行為施加法律否定性評價與規制,也可為教育、出版發行等其他考察人類創作真實才能的領域,提供禁止AI作品冒名行為的法律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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