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視覺重構理論的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策略

摘要：隨著科技進步，視覺元素逐漸成為當今社會文化的重要表現形式，但目前的革命精神數字化視覺傳播仍然存在資源過于分散、視覺元素單一、平臺專業性差等不足。基于視覺重構理論，提出要借助“數字中國”建設契機，與革命精神視覺元素有機結合，通過整合數字資源搭建平臺、深挖可視化元素多感官展現、構建全媒體矩陣化傳播等方式，激活革命精神所蘊藏的符號特征、激發受眾的感官體驗和情感共振，進而建立受眾對革命精神在視覺化基礎上的認知重構，鞭策當代國人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不懈努力。這是將嚴肅宏大的精神理論闡述轉化為具體形象的故事敘述的一次有益嘗試。通過視覺重構理論，以期讓革命精神在下一個百年賡續紅色血脈，走好新時代長征路。

關鍵詞：革命精神；視覺重構；數字化；傳播策略

中圖分類號：B27 "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674-3652（2024）06-0078-08

DOI：10.19933/j.cnki.ISSN1674-3652.2024.06.008

一、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弘揚革命文化，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強調要“弘揚以偉大建黨精神為源頭的中國共產黨人精神譜系，用好紅色資源”[ 1 ]。2022年10月27日，習近平同志在瞻仰延安革命紀念地時強調要“弘揚革命精神，講好黨的故事，激勵人們堅定不移聽黨話、跟黨走，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而不懈奮斗”。[ 2 ]革命精神是黨的精神財富，是中華民族經歷苦難輝煌而又涅槃重生的重要支撐力量，是中國共產黨黨史的重要組成部分[ 3-4 ]。在革命精神傳播過程中，通過視覺元素將抽象的革命精神通過數字化方式注入多元化載體，以此激活紅色基因，賡續紅色血脈，使其更具鮮活性、可視性、記憶性，更具傳播力、穿透力、影響力，已成為當前史學發展不容忽視的課題。

二、視覺重構理論與革命精神的數字化傳播

（一）視覺重構理論

哈爾·福斯特（Hal Foster）于1988年第一次正式在書中使用了“視覺”（vision）和“視覺性”（visuality）這2個術語，“視覺”指的是對視野的感知體驗；“視覺性”指的是圍繞視覺的社會、心理和歷史慣習[ 5-6 ]。隨著數字化發展，人類的思維方式和閱讀方式經歷了從“字思維”到“圖思維”的轉變，傳統的文字傳播方式逐步弱化，人類的生理規律決定了人們更傾向于直觀性的圖像結構。盡管這種吸引眼球的傳播方式會導致一系列問題，如內容的膚淺化、碎片化，知識體系的片段化，但不可否認，這種方式大幅度提升了傳播效能，吸引了更多受眾群體，更有利于感性思維的培養與發展[ 7-8 ]。

視覺重構理論正是在這種背景下逐漸形成的，即以數字視覺元素為傳播介質，以形象化的沉浸式觀感激發觀者共鳴，將所要表達的價值觀導入觀者自身認知結構，并引發觀者的二次思考與解讀，也可看做觀者從感官層面到心理層面對視覺元素表達內容的重構式理解[ 9-11 ]。視覺重構理論強調理解、深挖、創新視覺圖像，借助此理論進行革命精神的傳播可營造視覺盛宴，可極大地增強可視性、沖擊性、記憶性，讓觀者從認知、態度、行為等層面不斷進行范式重構，深化對革命精神的解讀[ 12-13 ]。通過視覺重構，革命精神的傳播更能激發受眾的感官體驗和情感共鳴，更能讓觀眾深刻領悟無數革命先烈拋頭顱、灑熱血，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的精神，更能鞭策當代國人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不懈努力。正是通過這種實踐、互動式體驗，激活革命精神所蘊藏的符號特征，促使社會更進一步清晰解讀和詮釋革命傳統資源。這種對革命精神在視覺化基礎上的重構不僅能有效保護革命精神的傳承與延續，更是推動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的重要橋梁與全新渠道。

（二）革命精神的數字化傳播

革命精神是老一輩革命家勇于實踐、勇于探索、勇于思考、奮發進取的開拓精神，不畏艱險、堅韌不拔、頑強拼搏、攻堅克難的奮斗精神及為黨和人民的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獻身精神，是黨和國家的寶貴財富，是中國共產黨人自己的精神譜系，主要包括長征精神、五四精神、延安精神、抗美援朝精神等[ 14-15 ]。如何使革命精神重現當初的激情，彰顯時代特色的傳播優勢，達到最大范圍的傳播效果，這就需要借助數字化視覺傳媒語境，實現從微觀取材到矩陣傳播的模式。

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是指通過解構歷史中的視覺化信息，將其轉化為統一標準的二進制代碼，經數字化解析、處理、重建，如5G、虛擬現實、增強現實、3D影像等，使革命精神和歷史得到還原、重現、共情，最終將其展示和傳播的過程[ 16-17 ]。其意義在于通過數字技術，促使革命精神相關的圖片、音頻“活起來”“動起來”，賦能革命精神的保護傳承[ 18 ]。由此而成的傳播方式是一種“看”的體驗。為了更好地體現革命精神的生動性、立體性、時代性，將革命精神的傳播和視覺符號相結合十分必要[ 19 ]。此外，數字技術還有助于促進紅色資源的預防性保護。隨著時代的發展和環境的變化，紅色資源容易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甚至遭到破壞。而3D掃描等數字技術的發展可以通過對紅色建筑、文物等資源數據進行提取掃描，讓紅色資源“定型”固化在某種狀態，獲得精確的空間坐標數據，進行數字化留存，實現永久的預防性保護。一旦有現實需要，比如因意外發生資源損毀，就可以將這些數據輸入特定系統，再使用3D打印機獲取同等大小的實物模型，并用實物模型補足損毀的部分，對紅色資源進行數字化重建。2019年，法國巴黎圣母院雖然不幸遭遇大火，但前期利用3D掃描、虛擬現實（VR）和高分辨攝影等技術，保留了珍貴的數據和影像，為文物的修復提供了有力的數字支持[ 20 ]。因此，經過數字化新媒介傳播的革命精神，不僅豐富和拓展了傳播渠道，更加速了這種可復制轉發、保存共享的現代技術的傳播。結合視覺重構，可創造出更加符合當代審美的藝術表現方式，使革命精神的內涵展現得淋漓盡致。

三、革命精神的數字化傳播困境

（一）廣度：其分散性不利于沉浸式體驗

1. 革命精神載體具有分散性

革命精神載體主要包括革命根據地、革命舊址、烈士陵園、革命文物等。我國革命精神紀念地、根據地數量多且分布廣，地區較為分散；由于革命時期的客觀條件所迫，多數位于偏遠山區等交通不便之地，至今仍缺少相應的基礎設施[ 21 ]。這種地區的分散性和單一性導致革命精神的傳播和交流較為困難。加之革命舊址、烈士陵園的不可移動性，也加大了革命精神的傳播難度[ 22-23 ]。此外，我國文物保護法出于對革命文物的保護目的，限制易損壞、易碎文物的移動和修繕，禁止珍貴文物隨意出境，這些法條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革命文物的流通性和交互式體驗，進而影響了革命精神的傳播[ 24 ]。更令人擔憂的是，近年來由于經濟迅猛發展和旅游產業的開發，不可避免地對革命舊址和文物進行重建和修復，某些元素甚至在歲月的沖刷下正瀕臨消失，這也影響了傳達內容的完整性[ 25-26 ]。

2. "革命精神的傳播方式具有分散性

革命根據地、革命舊址等革命精神載體的分散性和單一性加大了人們學習紅色文化的時間成本，現在的時代主流追求一種碎片式、快餐化、高效率的生活方式，這使得大多數人不愿意深入了解和吸收內化革命精神[ 27 ]。加之當前的傳播體系雖已意識到視覺傳播的重要性和便利性，但在形式內容上仍缺乏系統性和規范性，在方式方法上尚缺乏對革命文物的數字化捕捉采集、真實還原、沉浸式體驗的整體性開發。因此，以視覺元素為支撐，運用數字化技術讓瀕臨遺忘的革命精神載體重新受到關注、復原，并通過一種全新的視覺體驗來沖擊受眾的感官，能達到直擊心靈、喚醒文化自覺的作用。這既可打破革命根據地、舊址等在時間空間上的局限性，又能免于革命精神的淺表性傳播，具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二）深度：視覺元素單一化、淺表化

1. "傳播理念的淺顯化

從受眾層面來看，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國外的思想和文化大量涌入，客觀的物質和精神世界空前豐富，當代青年易陷入無所適從的困境而摒棄傳統革命精神，抑或在任務主導性思想的驅使下僅是走馬觀花、蜻蜓點水式參觀，而缺乏深入思考和個人體悟[ 28 ]。從傳播主體層面來看，由于媒介的商業化運營，傳統革命精神實質傳播讓位于商業消費，各大傳播平臺所宣傳的“觀眾中心”理念不過是為了吸引流量、提升點擊率和完播率而產生的粉絲經濟，這無疑拉低了革命文化傳播的精神層次。

2. "傳播內容的單調化

傳播內容的單調化主要體現在傳播內容枯燥乏味，難以吸引觀眾和延長其在頁面上的停留時間。即使注意到頁面吸引力，也容易造成形式上、表象化的傳播效果。重形式而輕內核，革命精神的內涵更難以被充分激活和釋放，其厚重思想和文化精髓無法淋漓盡致體現，最終難以產生潛移默化的隱性引導。

3. "傳播方式的扁平化

目前全媒體時代的傳播媒介雖呈多樣化趨勢，但相互間缺少聯動性，展示方更傾向于實物及道具的堆砌呈現，早期的多媒體展館也僅是加入自動拍照、電子留言等功能[ 29 ]。這導致感官單一且不立體，缺少革命精神的互動性、沉浸式體驗。隨著“數字中國”建設步伐的加快，傳播方式的數字化展示也應不斷深化。

革命精神是黨的重要精神財富，是中華兒女經歷苦難走向輝煌的重要支撐力量，是中華民族復興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新時代讓偉大的革命精神傳承下去，意義重大[ 30 ]。革命精神的傳播應該警惕理念、內容、方式的單一淺化，減少不嚴謹的娛樂泛化。長時間的表觀體驗易使理性認識讓位于感性認識，革命精神背后的深刻意蘊被視覺圖像符號化，這無疑消解了革命精神的文化實質和使命。真正的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應從其歷史厚重性、內涵豐富性等視角去解讀其背后的視覺元素，順應信息時代媒介傳播的數字化變革，通過視覺重構搭建抽象認知。

（三）溫度：平臺用戶互動、專業性差

1. "現有平臺缺少專業性

革命精神作為紅色文化的一部分，是不可再生資源，各大數字傳播平臺有義務和責任對其進行科學化保護和傳承。目前，缺少一個專業性的革命文化資源線上平臺和數據庫，讓革命精神得以系統保存。目前的線下博物館展品以文字和圖片為主，展現手段匱乏，缺少3D效果和互動式講解，讓觀者難以真正領略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專業化、粘性高的融媒體平臺建設具有歷史保存價值和互動傳播價值，甚至成為學術研究的聚集地，這將對革命精神的傳承和發揚起到無可替代的作用，產生無與倫比的效果。

2. "形式內容間相互割裂

形式內容間相互割裂主要包括傳播形式、傳播內容及內容創作互相割裂。在傳播形式上，革命及紅色氛圍不夠濃厚，互動機制的不健全減少了內化過程的趣味性，這極大地影響了革命精神的傳播時效性和觀者接受度[ 31-32 ]。在傳播內容上，多元化的革命精神缺少資源聚合點，使豐富的平臺資源排列較為混亂，傳播方式單一，資源調配僵化，限制了平臺的自我發展。在內容創作上，革命精神的講述和審美旨趣脫離受眾的生活，并未架構傳播雙方共同意義空間的通道，缺少“共同解釋項”導致不易開展自我情感的呈現，不利于在文化傳承和審美價值上達到雙贏的效果。因此，要提升革命精神的影響性、傳播性和引導性，需要平臺提升專業性，增加雙向融合的互動機制，增強用戶粘性。

3. "平臺和用戶缺少雙向互動

隨著互聯網技術發展，網民群體的不斷擴大使參與性敘事手法異軍突起，同時敘事主體也朝著多元化方向發展，然而現有的平臺主要通過文字描述、語音解說、仿真實物等方式進行展示，缺少對應的雙向互動融合方式，僅以單一輸出表達革命精神內涵[ 33 ]。而基于視覺重構理論的傳播系統立足于元素的可視化呈現，將紅色資源的文字、語音、圖片、視頻、環境等進行有機整合，將革命故事和英雄事跡按照時間軸逐一展現，使人們具有身臨其境之感，從而由感官到心理層面對革命精神產生范式重構性理解。這種充分調動受眾視覺、聽覺、觸覺的沉浸式虛擬數字化環境構建，更能喚醒人們的集體記憶和文化自信，為革命精神的有效傳播提供范例。

四、基于視覺重構理論的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探索

（一）整合數字資源，搭建專業平臺

1. "推進革命精神的數字化采集

由于革命精神載體多且分布廣，多位于交通不便之地，加之當地不重視、財政支持力度小等，導致許多極具歷史價值的舊址、建筑物、烈士墓等經歷多年風雨侵蝕、年久失修，且地處農村的革命遺存遺跡無人看管。因此，遺存遺跡除了亟需搶救性保護外，還要采取數字化采集，通過多維立體集成綜合技術為基礎打造數字化服務平臺，使之得以永久保存并延續價值，如通過中國歷史地理信息系統數據庫（CHGIS）和《中國歷史地圖集》對地理空間數據進行整合[ 34 ]。除建筑、場地的資料收集外，還要對軟性資源進行數字化保護，如流傳下來的照片信件、民間故事、標語口號等，通過實地數據采集、當事人的口述等方式將信息錄入平臺、進行整合，豐富革命載體的精神內涵，并深入挖掘其中所蘊含的政治、經濟、文化多重價值。

2. "注重特色原貌的保存與傳播

對歷史事件、歷史遺存的保護要凸顯革命精神的區域特色，還原其本來風貌。如浙江嘉興聯合圖書館、文獻室等單位建立資源共享平臺和多維度推廣體系，弘揚“紅船精神”；山東沂蒙利用VR技術搭建“燈塔在線”平臺，建設了30余個教育基地線上交互展館，打破了新型冠狀病毒肺炎疫情期間的時間空間限制；四川內江挖掘地方忠義節烈，建設“長江系列”陣地，打響“長江精神”知名度。突出當地特色是永葆地方革命精神的關鍵，這不僅有利于革命精神的傳播延續、入心入行，更能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帶動旅游、教育、科技等全方面發展。

3. 打造數字化服務平臺

要緊跟時代步伐，借助3D、VR等技術打造知識性與趣味性有機結合的革命精神展示平臺，避免建成泛娛樂化的“科技館”“游戲廳”。目前，革命精神主要通過物質載體、語言載體、活動載體等進行線上線下傳播，較少運用數字化技術、多維立體技術、虛擬現實技術等前沿科技。Web 2.0時代的到來使用戶不再只是內容接收方，還可以成為學習內容的提供方，通過在線閱讀、點評、制造內容，與其他用戶進行交流溝通，聚集起海量網絡數據，成為紅色文化平臺的中心和主導[ 35 ]。在滿足受眾的多元化需求和顧及革命精神載體的實際情況前提下，既要尊重革命精神與生俱來的政治性、嚴肅性，又要結合群眾的精神需求不斷進行話語生產，迭代前沿信息科技在革命精神傳播中的應用，使之成為既接地氣又具教育意義的傳播平臺。

（二）深挖可視化元素，營造多感官體驗

1. 挖掘可多樣化交互的數字符號

對遺跡遺存、標語、故事等進行重構解讀，挖掘其背后的革命思想和歷史價值，進行分析和提煉，不斷將各個關鍵點轉化為數字化表達手法，提升數字轉化率。通過有形和無形2種數據的可視化交互設計，將采集的數據進行數字化存檔，結合多維可視化方法構建以革命遺存舊址、重大歷史事件、重要歷史為鏈條的革命精神數字化框架，從而實現對象的文本、圖片、地圖、三維數據可視化，使觀者對被描述對象形成360°的了解。此外，引入線條、光影、色彩、背景等立體構象，使之視覺化、豐富化、情感化，增加革命精神的多感官參與有效性。同時，要注意避免革命精神解讀的同質化現象，要提升不同革命精神孕育地的辨識度，充分挖掘其在空間上和形態上產生的客觀地域化原因，例如地貌、氣候、風俗等外部環境的特殊性。通過一系列的革命元素的數字化轉變，豐富革命精神的傳播樣本和口徑，并不斷注入歷史遺存當代解讀的新鮮血液，使革命精神在新時代的傳播與時俱進。

2. 激發在地場域的視覺化情感共振

視覺重構下的革命精神數字化傳播策略強調以受眾為主體，通過虛擬現實、全息投影、數字沙盤等數字化手段，以革命故事為線索還原歷史真實場景，讓觀者目睹戰爭場面并體驗槍林彈雨環境，同時建立多模態數字交互反饋渠道，最終產生能與現實生活同頻共振的效果。經此可擴增虛擬空間，特別是通過虛擬現實技術還原革命戰爭時期的艱難殘酷，實現多感官調動的沉浸式體驗，實現革命精神的動態共享，將呈現的內容內化為受眾的個人解讀，真正對革命精神形成情感共鳴和思想認同，并進一步喚醒當代年輕人的文化自覺。

3. 打通線上平臺的數字化云端對話

線上革命文物的數字化陳列展示，滿足了足不出戶便可體驗革命精神之旅的需求，尤其是對于作為“互聯網原住民”的年輕群體，隨著新一代年輕人的獵奇性、冒險性心理不斷增長，革命精神的云端對話模式逐漸形成。一是以數字博物館為代表的專項平臺。美國學者斯提芬韋伊曾提出：博物館存在的價值并不是其所擁有資源的多少，而在于利用館藏資源為社會所做出的貢獻和對人們的知識性宣教[ 36 ]。數字博物館正是旨在發揮文物歷史文明價值，讓人們接受文化熏陶和精神洗禮的新時代博物館。二是以自媒體為代表的普適平臺。此類平臺更加傾向于制定私人性、有針對性的線上服務，具有較強的傳播功能，既能作為傳播主體，又能作為接收主體。通過抖音、“嗶哩嗶哩”平臺（B站）、公眾號等平臺發布的階段性日常動態，人們可在線上及時提供反饋意見，與機構官方媒體進行云端對話。隨著自媒體用戶的日益增長，官方更愿意把作品發布于此，如由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出品的《中國奇談》發布于“嗶哩嗶哩”平臺后，受到了高關注和高評價，是傳播中華文化的成功案例。

（三）構建大宣傳體系，打造全媒體矩陣

1. "緊抓移動終端使用群體

截至2022年6月，我國短視頻用戶規模達9.62億，較2021年12月增長2 805萬，占網民整體的91.5%[ 37 ]。數字技術與各行業加速融合，電子商務蓬勃發展，移動支付廣泛普及，在線學習、遠程會議、網絡購物等生產生活新方式加速推廣。在數字化科技發展日益蓬勃之際，以手機為代表的移動智能終端與革命元素的有機整合，將為革命精神的數字化傳播開辟新路徑。數字化的革命元素借助手機、平板電腦等移動終端的傳播方式，可實現受眾利用碎片化時間，隨時隨地進行革命精神的熏陶與學習。同時，還能根據瀏覽記錄確定偏好、推送個性化革命紅色信息，或通過運營商空間定位發送當地特色紅色景點介紹，提升革命精神的數字化傳播覆蓋面。

2. "構建數字化革命精神文化品牌

推動革命精神文化產品品牌建設是一項系統工程、創新工程，要依托資源稟賦做好綜合研判，找準特色發力點。“酒香也怕巷子深”，要將“產品營銷”逐漸讓位給“品牌營銷”。通過塑造文化品牌，即使身處偏遠地區的根據地，也可以利用具有辨識度的品牌符號吸引受眾。近年來，一些地區憑借自身資源稟賦，因地制宜地探索出各具特色的紅色旅游多業態融合發展道路，推動紅色與生態、鄉村、研學、工業等相結合，形成一批紅色旅游融合發展項目，形成更為豐富的紅色旅游產品。同時，要注重與技術、演藝的結合，為品牌建設建起多元化視聽架構，以藝術性的語言詮釋紅色之美，讓革命精神能“看得到”，更能“記得住”。

3. "擴大革命精神的內涵與外延

革命精神不僅是指在革命時期涌現出來的紅船精神、井岡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還包括經濟建設中的特區精神、脫貧攻堅精神，新時代的抗震精神、抗疫精神等一系列精神，共同構成革命精神譜系。只要能體現中華兒女為黨和人民勇于探索、不畏艱險、頑強拼搏的精神都可視為偉大的革命精神[ 38 ]。革命精神的建設主體多元，在黨的百年奮斗歷程中不斷創造其價值內核，唯一不變的是其人民性，這與黨的執政主旨同頻共振[ 39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把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場偉大社會革命進行好，我們黨必須勇于進行自我革命，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 40 ]正是因為勇于自我革命，中國共產黨才能跳出歷史周期律的掣肘。

五、結語

當今社會已進入視覺時代，這是大勢所趨，圖像符號表意的強勢發展，擠壓了文字符號的想象空間，新時期的革命精神傳播要順應時代的潮流，充分利用“數字中國”建設的契機，利用視覺重構理論有機整合革命精神的視覺元素，積極搭建資源共享、多感官調動的數字化平臺。需要注意的是，視覺化的革命精神表達方式絕不等同于感性式直觀體現和沉醉式視覺狂歡，而應深挖其精神內涵，注重視覺表象和與受眾之間的有效互動，進而增加其對人們理解和思想的影響力。在強調傳播媒介專業化、矩陣化的同時，我們不難發現革命精神既有其自身的政治性慣習，也會反過來影響傳播媒介的效度，這就要求善于將嚴肅、宏大的理論巧妙轉化為具體形象和生動故事，讓革命精神在下一個百年賡續紅色血脈，走好新時代長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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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貢獻聲明：王文奇負責論文撰寫；梅運田負責搜集資料。

Revolutionary Digital Communication Strategy Based on Visual Reconstruction Theory

WANG Wen-Qi1， MEI Yun-Tian2，3

（1. School of History，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China; 2. College of Philosophy and Sociology，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Jilin， China; 3. National Forestry and Grassland Administration， Beijing 100714，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visual elements have become increasingly prominent in contemporary cultural expression. However， the current digital dissemination of revolutionary spirit still suffers from fragmented resources， limited visual elements， and a lack of professional platforms. Building upon the theory of visual reconfiguration， this paper proposes a new approach that leverages the “Digital China” initiative. By integrating digital resources， constructing platforms， delving into the multi-sensory display of visual elements， and building a multi-media matrix for dissemination， this approach aims to revitalize the symbolic characteristics inherent in revolutionary spirit， stimulate audience sensory experiences and emotional resonance， and ultimately reconfigure audience understanding of revolutionary spirit， which will inspire contemporary citizens to tirelessly strive for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is paper offers a valuable attempt to transform the serious and grand discourse of revolutionary spirit into a compelling narrative through concrete visual imagery. By applying the theory of visual reconfiguration， it seeks to ensure that revolutionary spirit carries forward its revolutionary heritage for the next century， enabling the nation to walk through the “long march” of the new era.

Key words： revolutionary spirit; visual reconstruction; digitization; publicity strategy

（責任編輯：孟 超）

收稿日期：2023-03-19 修回日期：2023-05-18

基金項目：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項目“我國社會治理體系構建及其運行機制研究”（16JZD026）。

作者簡介：王文奇（1993—），女，浙江杭州人，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當代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等研究。通信作者，Email：1940776541@qq.com。

梅運田（1990—），男，湖北黃岡人，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發展社會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