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文樑“詩性”的藝術風格演變與創作分期

摘要：顏文樑是我國現代美術史上的重要人物，被譽為我國第一代油畫家。他創辦了蘇州美術專科學校，與徐悲鴻、林風眠和劉海粟并稱為我國現代美術教育的四大奠基人。他創作了大量體現中國元素與文化的藝術作品，其藝術作品詩意充盈、情感熱烈、雅俗共賞，在我國現代美術史上別具一格，其藝術成就為我國油畫開拓了新的藝術風貌。他創辦的蘇州美術專科學校也對我國現代美術教育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本文基于對顏文樑藝術生涯及藝術作品內容的研究，深入剖析顏文樑藝術作品的風格特征，探討其作品“詩性”藝術風格的形成與發展過程，并以此為依據劃分其藝術創作分期。

關鍵詞：顏文樑；詩性；藝術風格；藝術作品；創作分期

“詩性”在文學上是一個多層次、多維度的概念，它在藝術作品中一般是指審美的精神感受。顏文樑的藝術作品恰恰就有這種“詩性”意境的體現。顏文樑的大部分藝術作品通過極富代表性的中國元素、豐富多變的色彩、中國畫用筆般的線條等藝術手法，創造出一種超越畫面本身的深遠意境。顏文樑的作品畫面中蘊含著詩意氣氛和濃烈的情感表達，給人們帶來的不僅是視覺上的愉悅與審美上的享受，還是心靈上的觸動。

顏文樑作品中的“詩性”語言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又是在什么時間發展與成熟的？這一問題就涉及對顏文樑創作分期的研究。目前，在學術界，學者們對顏文樑藝術生涯創作分期的劃分主要有以下幾種觀點：尚輝以顏文樑作品中對光感的追蹤劃分其藝術創作分期，黃覺寺以顏文樑出國留學前后的時間關系進行創作分期的劃分，顏清誠以顏文樑的習作與創作的區別劃分其創作分期，肖峰以顏文樑人生中發生的重要事件為依據劃分其創作生涯，金冶以顏文樑作品中的藝術特征區分了其創作分期。從以上幾種觀點來看，學者們在論著中均肯定了顏文樑作品中展現出的典雅詩意，但暫未以顏文樑作品中的“詩性”藝術語言的形成與發展作為其創作生涯分期的劃分依據。因而，本文立足于這一方面，綜合以上學者的分期方法，力圖從其作品中的“詩性”藝術風格的演變來進行顏文樑藝術生涯的分期研究，以期今后對顏文樑作品的研究能夠更加深入[1]。

一、“詩性”藝術語言——根植于心（1893—1905年）

顏文樑是我國現代美術史上著名的油畫家，他于1893年出生在江蘇蘇州美術世家，自幼跟隨畫家父親顏元學畫。顏元很重視顏文樑的學業，使其從小就學習《三字經》《千字文》《大學》《中庸》《論語》等論著。在父親的藝術指導下，顏文樑學習花鳥畫和水彩畫、臨摹《芥子園畫譜》，其少年時期的大部分作品從內容和風格上都延續了傳統國畫的精神面貌。

從顏文樑小時候完成的習作來看，其詩性藝術語言的形式與美感離不開少年時期的所學、所感。不可否認，在我國傳統文化和審美觀念、自然對象、古文名篇、藝術畫作的審美熏陶與名師教誨下，顏文樑藝術作品的主題、構圖、畫面內容與色彩關系均體現了強烈的東方文化氣息，其作品中自然而然地表現出寧靜淡泊、典雅端莊的藝術風貌。這足以說明顏文樑在藝術思想與作品中流露出的“詩性”元素是根植于心的。

二、“詩性”藝術語言——春芽破土（1906—1926年）

1906年，顏文樑進入長元吳公立高等小學讀書，跟隨圖畫教師羅時敏學習鉛筆畫，這使他接觸到中國畫之外的繪畫種類。在那一時期，他創作了《滸墅關車站》《惠山》《蘇州火車站》等作品，這些作品是他對西畫的最初嘗試。從其作品內容上來看，顏文樑的創作主題仍主要聚焦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自然對象。這些作品不僅是顏文樑藝術生涯中的重要作品，還是中國現代美術史上的珍貴遺產。它展示了顏文樑對西畫技法和風格的獨特理解與運用，也反映了當時社會的歷史背景和文化氛圍，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歷史意義。

1909年上海商務印書館招收技術生，旨在對他們進行洋畫訓練。當時，應考的人數大約有400人，顏文樑也去參加了該考試，并成功錄取，正式進入了商務印書館的繪圖室。顏文樑得到了當時圖畫室主任、日本畫家松岡正識的指導，正式開始系統地學習西方繪畫技法。顏文樑的西畫學習之路并非一帆風順，他面臨了很多的挑戰。當時國內的西畫顏料珍貴短缺，難以購買。可供他學習的西畫相關資料也極少，只能找尋到一些西畫雜志，在雜志上觀察、學習西畫印刷作品。因而，顏文樑只能自學西畫技法、自調顏料，最終經過反復實驗，他采用松香水、魚油和顏料混合成特制的油畫顏料，以此臨摹西畫印刷品。在此期間，他深入研究了西方繪畫的各種流派和技法，包括油畫、水彩畫等，同時以年少時期豐富的我國傳統文化知識為西畫藝術創作增加了中式詩意底蘊，進而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2]。

1912年，顏文樑創作了自己的第一幅油畫作品《石湖串月》，這一作品充滿了濃郁的我國文化氣息。這一作品既標志著他藝術生涯的開端，又展現了他對東西方藝術融合的深刻理解。該作品后來丟失，人們已無法觀賞當年的真跡，但從其1982年重新繪制的《石湖串月》作品畫面來看，這幅作品以蘇州著名景點石湖為創作背景，描繪了月光下石湖的寧靜與美麗。顏文樑在創作《石湖串月》時采用了西方油畫的技法，通過精細的筆觸和豐富的色彩，將石湖的月色美景生動地呈現在畫布上。畫面中，石湖的湖面波光粼粼，月光灑在湖面上，形成了一片銀白的世界。遠處的山巒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神秘深遠；近處的樹木和橋梁則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現出了清晰的輪廓和細膩的紋理。該作品風格獨特、技法精湛，完全融合了中西繪畫的精髓。畫面既有我國傳統繪畫的詩情和畫意，又體現著西方油畫的光影效果和色彩表現。1917年，顏文樑創作了16幀蘇杭錫名勝的水彩風景畫，又經商務印書館以三色版彩印。此外，顏文樑還畫了很多月份牌風格的作品。這些作品也被印刷發行，在當時國內獲得了廣泛的影響。由此可見，顏文樑此時在國內藝術界已有一定的名氣。

1919年，顏文樑認識到我國大眾審美能力局限于傳統藝術模式，民眾的藝術素養普遍較低，美術教育師資匱乏。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顏文樑等有識之士深刻認識到改變國人美育現狀的重要性。顏文樑和他人共同發起蘇州美術畫賽會活動，旨在通過展覽和交流，提高民眾的藝術素養。這一活動使得大眾有機會接觸和了解先進藝術，促進了藝術創作的繁榮和發展，從而推動了我國美術教育的發展。1920年，顏文樑創作出具有深刻歷史和文化內涵的色粉畫作品《廚房》。這幅作品取材于我國典型的傳統廚房場景，畫面中，廚房的器具、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發出光澤的杯盞壺碗、被食油浸透了的灶臺、被余光鋪灑著的那堵白墻及懸掛著的古銅色的籃子等物品，無一不展現了廚房的古老與滄桑。畫面中還出現了兩位主人公——兩個孩子，一個孩子伏案瞌睡，一個孩子正觀望著兩只嬉戲的貓兒。這個場景使得整個畫面充滿了生活氣息和家庭溫馨感，更是一種詩意生活的體現。在《廚房》中，顏文樑以細膩的筆觸和豐富的色彩，將畫面的光影處理得恰到好處，既突出了畫面的重點，又增強了畫面的立體感和層次感。這幅作品不僅標志著他早期創作的成熟，還體現了他對日常生活場景的深刻洞察，同時表達了他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家庭溫馨的向往。

在《石湖串月》與《廚房》兩幅作品中，一個明顯的細節之處值得人們考究，即作品的畫面邊緣處都出現了顏文樑工整的書法式簽名與紅色的手繪印章（模仿我國傳統繪畫中常用的印章），這一點也從側面說明了顏文樑即便篤志于西方繪畫，但其內心也一直保留著我國文人雅士的文化傳統與藝術習慣。這一點也使他的作品在西方的繪畫技法上流露出東方氣韻[3]。

由此可見，1906—1926年期間，顏文樑得益于日常生活中敏銳透徹的觀察與我國傳統文化持久深遠的感染，其典雅詩意的風格已如春芽破土般在其藝術作品中扎根生長。

三、“詩性”藝術語言——別具一格（1927—1931年）

1922年，顏文樑與畫友胡粹中、朱世杰等人，在文化古城蘇州滄浪亭創辦了蘇州美術專科學校，顏文樑任校長。在辦學過程中，顏文樑深感自身學識的不足，渴望進一步深造。他也希望將西方的繪畫技法引入我國，推動我國美術事業的發展。因此，他萌生了留學法國的念頭。1927年，在徐悲鴻的推薦和幫助下，顏文樑入讀法國巴黎高等美術學校。1928年，顏文樑以色粉畫作品《廚房》獲法國春季沙龍榮譽獎，他也是我國首位獲得國際性繪畫大獎的畫家。在法國學習期間，他創作了多幅油畫作品，如1920年創作的《英國議院》。這幅作品以英國議院為背景，雖為風景畫，但畫面中精致的建筑細節、豐富的光影變化及灰色調的色彩運用都體現了顏文樑在靜物畫方面的深厚功底。1930年，顏文樑創作了《米蘭大寺》《佛羅倫薩橋》《威尼斯水巷》《威尼斯伯爵宮》《柏林舊皇宮》等作品。以《米蘭大寺》這一作品為例，顏文樑以米蘭大寺的建筑為描繪對象，畫面中的建筑細節精致，色彩柔和而富有變化。這些都展現了顏文樑在留學期間對日常生活深入的觀察和對西方建筑藝術的深刻理解與表現能力。他崇尚西方古典主義的“科學法則”，這些作品中足以表現出他對寫實性繪畫的高度興趣，強調眼睛看到的那種真實的視覺感受[4]。

此外，顏文樑在這一時期創作的作品大有印象派的神韻，很多油畫作品被認為已經達到了當時歐洲一些當代印象派大師的水平。顏文樑本人否認了學習印象派風格這一說法，他認為自己在留學期間與藝術創作過程中并未直接臨摹、學習印象派大師作品，作品中的色彩關系也并未刻意追求印象派紛繁斑斕的色彩。因此，他認為自己與印象派之間是有明顯區別的。這些作品的藝術風貌也區別于顏文樑在未留學前所創作的作品。技藝的精湛與審美的高雅使得顏文樑留學期間的作品強烈地表現出西方繪畫追求的寫實特征，也更為深刻地理解與融合了東西方文化和藝術。這一時期的顏文樑可謂在藝術風格上別具一格。

四、“詩性”藝術語言——成熟發展（1932—1965年）

1932年，顏文樑學成歸國，繼續主持蘇州美術專科學校的整體教學工作，在我國現代藝術和美術教育領域繼續發揮著重要作用。由于此時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夕，國內大環境動蕩不安，在戰火連綿下，顏文樑的個人藝術發展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1932—1949年，顏文樑的藝術作品較少，且多有丟失，可供研究的相關資料較少。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國內藝術風貌基本模仿西方藝術，缺乏民族語言與民族特征。顏文樑在回國后，沒有簡單地將留學期間所學的西方繪畫技法與風格特征照搬、照抄，而是對西方藝術和我國傳統文化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深入的思考與實踐。最終他將西方藝術與我國傳統文化相融合，創作了大量“中西融合”式的藝術作品。1950—1965年，生活的穩定使得顏文樑創作的作品數量出現了大幅增長，其作品風格延續了細膩、雅致的藝術精神，十分受到人民大眾的喜愛[5]。

在1950—1960年，顏文樑創作了多幅以社會主義建設為題材的作品，如《護衛艦2號》《國慶十周年夜景》《船廠之一》《船廠之二》《軋鋼》《人民大道》《深夜之市郊》等。這些作品集中展現了他響應時代號召、主動參與社會建設進程的熱情。在1960年后，顏文樑又創作了多幅我國藝術史上的經典之作，如《復興公園》《南湖》等作品。其中，《南湖》用印象派的藝術風格描繪了召開“中共一大”的南湖小船，表現建黨啟航的歷史，是顏文樑的代表作之一。1959年正值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周年之際，他創作的《國慶十周年夜景》色彩熱烈而豐富，準確地捕捉了夜晚霓虹燈的絢爛色彩和光影變化。該作品的畫面以南京路為中心，遠近燈光交相輝映，建筑的結構、街道的設施、車輛的行駛等都刻畫得栩栩如生。這些細節的處理使畫面更加真實可信，不僅增強了作品的藝術感染力，還展現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城市建設的繁榮景象和人民生活的美好。此外，顏文樑還創作了多幅風景畫，如1964年繪制的《蘇州拙政園》、1965年繪制的《旭日照東墻》等。這些作品不僅展示了他對自然風光的熱愛與精湛的繪畫技藝，還體現了他的藝術追求和時代精神。

在內容上，這一時期創作的藝術作品幾乎表現的都是日常生活場景與社會重大事件。在山水、樹木、人物、建筑等不同的主題下，其作品體現的是他對祖國與傳統文化的熱愛，是贊美生活的真實與美麗。這一時期，他的作品既使用著西方繪畫的材料與語言、體現著卓越的寫實性技法與靈動活躍的色彩特征，又處處將我國特有的民族情懷與我國傳統繪畫中常用的意象方法滲入，表現了我國畫家的藝術精神。總體來看，顏文樑獨特的清新質樸、細膩醇厚的詩意風格在這一階段已經成熟發展。

五、“詩性”藝術語言——精進升華（1966—1988年）

20世紀60年代后，盡管顏文樑已步入古稀之年，但他對繪畫的熱愛絲毫未減，依然保持著旺盛的創作熱情。他以深厚的藝術功底和獨特的藝術視角，不斷地在畫布上揮灑著他對美的追求和理解。他的畫作精致、細膩且富有感染力，無論是描繪自然風光還是人物形象，都能使人感受到一種深沉而真摯的情感。盡管年事已高，但顏文樑從未放棄對生活的熱愛與藝術的追求。

1972年，《夏》以簡潔的構圖、鮮明的色彩和輕快的筆觸描繪了夏日的清新與明亮。畫面中，翠綠的湖景與溫暖鮮亮的黃色土地、房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得整個畫面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也傳遞了顏文樑對詩意生活的熱愛。1974年創作的《晨曦》也是一幅充滿詩情與畫意的佳作，這幅作品描繪著江南水鄉的秀美景色。顏文樑在《晨曦》中為畫面賦予了鮮明的色彩和光影效果，使得整個畫面充滿了生機與活力。1980年，顏文樑已近耄耋之年，但他仍然以飽滿的熱情創作了數幅為人稱贊的藝術作品，其中就包括1980年創作的《重泊楓橋》，這幅作品依舊取材于現實風光，畫面卻有著古典抒情詩般的意蘊。該作品以楓橋為背景，描繪了夜晚泊船的情景，畫面中的月光灑在河面上，波光粼粼，與岸邊的燈光相互映襯，營造出一種靜逸而神秘的氛圍。畫中的船只、橋梁、樹木和遠處的建筑都清晰可見，細節處理得十分到位。顏文樑運用豐富的色彩和細膩的筆觸，展現了夜晚楓橋的美麗景色與人文情懷。在這一階段，顏文樑藝術作品中如詩般的情緒情感已超然于畫布之外[6]。

之后，顏文樑又接連創作了《石湖串月》（1982年重繪）、《月夜泛舟》及《滄浪夏夜》，這三幅作品中的詩意情感，相較他之前的作品，呈現了更高水準的升華。這種升華不僅體現在畫作的技法層面，還在于畫作所傳達的深遠意境和情感深度。《石湖串月》是時隔70余年后顏文樑根據1912年的創作回憶進行的重繪。畫面中的藝術語言不禁讓人聯想到印象派那豐富的色調與明快的筆觸，以及所映現出的那種朦朧詩意。《月夜泛舟》不僅是一幅描繪自然景色的畫作，還是一首充滿詩意和情感的抒情詩。顏文樑通過這幅畫作表達了自己對寧靜生活的向往和對美好時光的珍惜，畫作中的月夜泛舟場景可能也寓意著人生的漂泊和追求，以及內心的寧靜與滿足。《滄浪夏夜》的主題顯然受到了滄浪亭及蘇州美術專科學校西洋建筑風光的靈感啟發，顏文樑畫筆下的滄浪風情在月夜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寧靜，畫面營造出一種靈動、深遠的詩意氛圍。顏文樑通過這幅畫作表達了自己對滄浪亭的深深眷戀和對美好時光的懷念。畫作中的月夜景象也寓意著顏文樑人生在這一時刻的寧靜和美好。

總體而言，在晚年階段，他不斷嘗試新的繪畫技法和表現形式。他力求在作品中融入更多的創新元素，使藝術作品的詩意得到了進一步的升華。這種不斷精進、勇于探索的藝術精神，不僅使他的藝術生涯更加豐富多彩，還使得其藝術作品成為東西方繪畫相融合的具體體現。他的作品是蘊含著我國傳統文化內涵和文人審美意識的偉大藝術作品。

生命是短的，藝術是長的。1988年，顏文樑與世長辭，但他的藝術作品與藝術精神將永遠激勵著后人不斷追求藝術的真諦。顏文樑為探索東西方繪畫深度融合貢獻了自己的藝術力量。

六、結束語

顏文樑是20世紀具有傳統審美風范，但又對新藝術眷戀不已的藝術家。他把我國傳統文化賦予他的深厚、堅實的文化底蘊與其身上獨特的文人特質共同融入西畫藝術創作，形成了獨特的“詩性”藝術風格。通過對顏文樑“詩性”藝術風格形成與發展的分析，本文確定了顏文樑藝術生涯分期的五個階段：經歷了傳統文化根植于心的幼年時期；1906年他初步接觸與探索西方繪畫；1927年留學法國時期創作的藝術作品將寫實技法與紛繁色彩深度融合，形成別具一格的作品風格；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其藝術作品中的詩性意蘊得到成熟發展；晚年時期，其作品中的詩性藝術情調和營造的東方意境氛圍都進入精進與升華的藝術階段。作為藝術家，顏文樑以自身的繪畫實踐推動了西方油畫的中國化、民族化與本土化的進程。他是最早的探索者之一，但并不刻意標榜油畫的民族性。在西風東漸的時代大背景下，顏文樑一生的藝術之路堪稱“中西融合”，他將歐洲寫實主義、印象派與東方意象融合。他的畫作既具有西方繪畫的嚴謹與寫實，又蘊含著東方藝術的詩意空靈與雅致意境，形成了既清麗婉約又熱情浪漫的鮮明畫風。他開啟了江南油畫這一獨特的題材樣貌，這一題材兼備江南傳統文化和現代藝術氣質。他的藝術與美育影響深遠，直至今日。

參考文獻：

[1]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顏文樑文獻集[M].杭州：中國美術學院出版社，2022.

[2]王永和.充實光輝——顏文樑與蘇州美專[J].藝術博物館，2021，（06）：140-145.

[3]謝欣路.民族之風：顏文樑的建設題材油畫創作[J].油畫，2021，（04）：52-57.

[4]廖軍，沈愛鳳.風范永存——顏文樑與蘇州美專[J].藝術學研究，2012，（10）：47-67.

[5]顧丞峰.顏文樑藝術創作分期及相關問題研究[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美術與設計版），2009，（06）：47-53.

[6]牛二春.顏文樑油畫藝術研究[D].西北師范大學，2006.

基金項目：2023年度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顏文樑藝術作品中的‘詩性’語言及其教育思想研究”（項目編號：2023SJYB1634）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簡介：張萌（1993-），女，江蘇淮安人，碩士研究生，講師，從事藝術設計、美術史理論等研究；金葉（1986-），女，江蘇蘇州人，碩士研究生，講師，從事藝術設計、計算機科學等研究；鐘云蝶（1994-），女，江蘇宜興人，碩士研究生，助教，從事藝術設計、藝術設計理論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