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協商中的世界文學》一文中,普倫德加斯特在批判卡薩諾瓦競爭理論的基礎上,以歌德世界文學思想和外交—商業領域的協商機制為理論和現實基礎,提出“協商”主張,認為世界文學存在以平等和共通為基礎進行對話合作的可能。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不僅對世界文學的理論研究具有啟發性,而且在現實實踐方面也具有重要價值。
【關鍵詞】普倫德加斯特;世界文學;協商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45-0052-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5.013
21世紀初,學術界關于世界文學的討論重新抬頭。卡薩諾瓦的《文學世界共和國》、莫雷蒂的《世界文學猜想》和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中的世界文學》等,是這一爭論中的標志性文本。目前學界圍繞卡薩諾瓦和莫雷蒂的世界文學思想展開了廣泛的學術探討,但對普倫德加斯特世界文學思想的關注囿于簡單的認同和借用。其中,“協商”作為普倫德加斯特世界文學思想的關鍵一環,其思想進路、理論內涵和思想價值更是有待深入探究。
因此,本文試圖以《協商中的世界文學》為中心文本,聚焦普倫德加斯特提出的“協商”主張,厘清其提出“協商”機制生成的思想進路,剖析“協商”主張的理論內涵,指證“協商”主張對解釋和發展世界文學的適用性。
一、普倫德加斯特對卡薩諾瓦“競爭”機制的批判
在《協商》中,普倫德加斯特對卡薩諾瓦的世界文學“競爭”理論進行了有力的批判,包括對競爭機制的理論框架和邏輯前提的批判。普倫德加斯特的批判既回答了卡薩諾瓦的“競爭”理論何以產生,也回答了卡薩諾瓦的“競爭”理論何以不合理。
(一)批判卡薩諾瓦“競爭”機制的理論基礎
普倫德加斯特認為對“世界文學”的理解要從“‘誰’的世界?何謂‘文學’ ?” ①開始。在《協商》一文中,普倫德加斯特重新審視了卡薩諾瓦世界文學理論中使用的“世界”和“文學”概念,指出了卡薩諾瓦競爭機制在理論框架方面的缺陷。
在“世界視域”一節中,普倫德加斯特對卡薩諾瓦的世界文學理論提出了批評,特別是針對其理論框架—— “世界體系”理論。普倫德加斯特指出“世界體系”理論“從相當吊詭地被專業化了的歷史編纂學分支——即所謂世界史——當中發展而來” ②。他認為布羅代爾、華勒斯坦、麥克尼爾和盧格德等西方學者的“世界”觀和“世界體系”理論透露著一種強橫的西方中心主義意識,如“麥克尼爾將人類史劃分為三個構成性階段,其中第三階段在很大程度上講的乃是‘現代’世界創生的階段,這個階段尤其與所謂‘西方的興起’相聯系” ③。這暗示著西方的世界史學者在建構關于“世界”的理論時,自覺或不自覺地以“自我(西方)”為思考前提,以“西方”為標記點,傾向于將“西方”置于世界史和世界體系的中心位置,將“世界”與“西方”緊密關聯,而將非西方的地域相對邊緣化。
西方“世界”基礎上的世界體系理論還演化出了“競爭”論。華勒斯坦認為“霸權—競爭”是現代世界體系的一大特征,競爭性擴張是霸權興起的邏輯起點,而且國家間的競爭和經濟競爭是推動資本主義世界體系發展的根本動力,中心地區通過各種方式對落后地區進行不斷的剝削和壓迫④。普倫德加斯特認為,卡薩諾瓦受華勒斯坦的影響,用類比思維簡單地將世界文學與世界體系對應起來,在“不平等整體”觀的基礎上思考“世界文學”,建構起中心—邊緣模型,以“競爭”解釋世界文學的生成與發展。
在“世界”和“文學”兩個概念中,普倫德加斯特最看重的是“文學”,在“世界文學”的思考中“最基本的問題——或至少是首先一個問題——是什么才算做‘文學’” ⑤。普
倫德加斯特指出多數世界文學研究者都將“文學”視為一個不言自明的概念,認為“文學”就是指小說、戲劇、詩歌等虛構性作品,但這種對“文學”的理解其實是西方較晚近的歷史發展中形成的概念,而且與“寫作”密不可分,卡薩諾瓦使用的正是這種窄化的“文學”概念,“只涉及以印刷為基礎的讀寫能力”“在《文學的世界共和國》一書當中,‘文學’一詞被毫不留情地等同于想象性寫作” ⑥。
此外,普倫德加斯特認為卡薩諾瓦忽視了其他地域的“文學”概念,如印度的“k?vya”和中國的“文”。考察一下印度的“k?vya”和中國的“文”,就會發現,普倫德加斯特的質疑是合理的。在印度,“文學”多用“k?vya”表示,意為“詩歌”。格妮拉·格林·埃克倫德(Gunilla Gren-Eklund)認為“對于討論傳統印度人對文學概念的看法而言,k?vya這個真正的概念是很有意義的。這有雙重原因:它是印度詩學的主要對象;當k?vya作為一個理論術語討論時,似乎更接近作為(一種)‘口頭藝術’的文學概念” ⑦。在中國,“文”最初指一些交錯組合的圖像,呈現為視覺性構形圖案。后來,聽覺性的構形呈現,如音樂等,也被稱為“文”。“文學”與“文字”發生關聯是在先秦時期,當時的文獻之學被稱為“文學”,強調由“文字”保存、傳承的文明成果⑧。可見,印度和中國的“文學”概念與西方的“文學”并不是對等關系,西方建構起的現代“文學”概念已然將以“聲音”“動作”“圖像”為表現形式的“文學”排除在外。
普倫德加斯特對卡薩諾瓦世界文學理論中“世界”和“文學”概念的反思,目的是返回其“競爭”理論。普倫德加斯特對卡薩諾瓦“世界”和“文學”概念內涵的剖析,暴露出“競爭”機制在理論框架上的內在缺陷,為揭示“競爭”機制的非普適性提供了有力依據。
(二)批判卡薩諾瓦“競爭”機制的邏輯前提
普倫德加斯特指出,卡薩諾瓦的競爭理論似乎基于一種文化不可通約的立場。比較文學學者張隆溪教授認為“不可通約”是一種謬誤,“不可通約性”有著內在的矛盾,它“在邏輯上不連貫,因為當你認識到兩個對立面時,你已經預設了一個共同的背景,在這個背景中,它們在比較中被認為是對立面” ⑨,而且“不可通約性”本質上是種族中心主義的投射,它使盲目、絕對主義的、非多元主義的相對主義合法化。張隆溪與普倫德加斯特的觀點相映成趣。普倫德加斯特聲稱“不可通約性”的觀點在宣稱不同文化系統彼此無法溝通時,實際上已經預設了一種更根本的共通理解作為基礎,而且如果沒有某種基礎性的共通理解,也不會認知到不同文化系統之間的差異。換言之,只有在首先有了對可能且可欲之物的共通、相同的理解之后,才能觀察到外圍的差異性,才能察覺到文化之間的似乎不可調和的差異。沒有某種基礎性的共通理解,何來不同理解之說?
在《協商》中,普倫德加斯特認為,卡薩諾瓦“競爭”理論的邏輯前提就是“文化不可通約性”。卡薩諾瓦將“不可通約性”視為文化系統之間的基本特征,認為各種文化系統之間無法理解或翻譯,所以只能處于競爭狀態。這正如張教授所說,是種族中心主義的投射,卡薩諾瓦將自己國家的首都巴黎作為文學高地,其他邊緣地區的文學只能向巴黎靠近,與巴黎競爭文學中心的位置。在普倫德加斯特看來,卡薩諾瓦在持“文化不可通約”觀的前提下,面對異質民族文學之間的差異,只是一味地從西方的價值標準和評判體系出發,強調非此即彼的競爭。所以在對“不可通約”的批評中,普倫德加斯特不僅挑明了卡薩諾瓦邏輯前提的內在矛盾,暗示出卡薩諾瓦的西方中心主義意識,而且取消了卡薩諾瓦“競爭”機制的合法性。
二、普倫德加斯特“協商”機制的理論和現實基礎
普倫德加斯特在《協商》一文中提出了自己關于世界文學生成與發展的思考—— “協商”,認為世界文學的生成與發展由各民族文學在平等、共通基礎上的對話合作促成。仔細考察《協商》不難發現,“協商”主張的提出,是繼承歌德世界文學思想和移用外交—商業領域“協商”思想的結果。
(一)歌德的世界文學思想
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受到歌德世界文學思想影響,在《協商》中,普倫德加斯特認為歌德“曾預示性地提到過一種作為‘共通的世界協商’的文學” ⑩。
普倫德加斯特繼承了歌德世界文學思想中對共通、融合和互助的強調。1827年,歌德在與秘書愛克曼談話時提到了“世界文學”(Weltliteratur)一詞:“我們德國人如果不跳開周圍環境的小圈子朝外面看一看,我們就會陷入上面說的那種學究氣的昏頭昏腦。所以我喜歡環視四周的外國民族情況,我也勸每個人都這么辦。民族文學在現代算不了很大的一回事,世界文學的時代已快來臨了。” ?歌德清晰地預見了各民族文學的融合,而且這一思想本身意味著歌德認為各民族文學之間是共通的,各種障礙均可跨越。在這里,歌德表達了期望各民族融合,進行交流對話,互相學習,共進共榮的愿景。在共通性問題上,歌德還有更加直接的表述,他說:“一些情境經常重現,這個民族和那個民族一樣過生活,講戀愛,動情感,那么,某個詩人作詩為什么不能和另一個詩人一樣呢?生活的情境可以相同,為什么詩的情境就不可以相同呢?” ?在歌德看來,人類的文學活動具有共通性,面對世間萬事萬物,各族作家都會有相似的感受,可能會創作出相似的作品,各民族的作家之間是共通的。
普倫德加斯特繼承了歌德世界文學思想中對各民族間合作學習的強調,他認為世界文學的發展是在相互學習而不是競爭的基礎上前進的,比如18世紀法國戲劇的發展是與英國戲劇合作學習的結果,法國浪漫主義者對莎士比亞的引進是一種合作式的協商,這種行為的目的是想要搞清楚“在某種標準下怎么才算寫出了一部好的戲劇” ?。普倫德加斯特繼承了歌德對“共通性”的肯定,他認為世界文學中的差異性建立在更深層次的共通性之上。他提出,“協商”指的是在認識差異和價值沖突中尋找可協商的共同語言。綜上,雖然歌德的世界文學思想中并沒有明確提出協商主張,但其思想中已經包含了共通、合作思想,所以歌德的世界文學思想可算作普倫德加斯特協商主張的理論基礎。
(二)外交—商業領域的“協商”機制
普倫德加斯特在《協商》中明確說明,自己使用的“協商(negotiation)”概念是一個外交—商業(diplomatico-commercial)用語。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外交與商業領域以及世界文學領域之間存在著顯著的相似性。世界文學的交往流通類似于國家或企業之間的外交或交往,均為多主體之間的交往,而“協商”是外交—商業領域中最利于多邊交際的行動策略,所以外交—商業領域的“協商”機制可能也適于描述世界文學領域的交往。
英語中,“協商”的名詞形態“negotiation”源自拉丁語“negotiationem”,意為“商業,交通”,暗含著多個主體進行商討、交流的意思。在現代外交—商業領域,“negotiation”
通常譯為“談判”,但也可譯為“協商”。《國際關系詞典》將“negotiation”定義為“為和平解決分歧和取得國家利益而采取的一種外交技巧。談判的目標要最終通過直接的個人接觸并以妥協和調節的方式得以實現” ?。在全球化的背景下,談判和協商作為國際關系中的關鍵外交工具,反映了各國間的深入且多層面的互動。這些外交活動遵循“主權平等”原則,保障了各國在談判中的平等地位。外交的核心在于尋找共同點和尊重差異,這是其成功進行的基礎。至于商業談判/協商,研究者們認為商業談判與外交談判幾乎沒有區別,而且就當今的商業環境來說,缺乏談判就缺乏成功。達成合作或協議是談判/協商的目的,這種合作對談判各方來說都是有利的。
“協商”機制在外交—商業領域的普遍有效性,支撐了普倫德加斯特的世界文學“協商”主張。在普倫德加斯特看來,世界文學本質上就是各民族文學的交流,盡管各民族文化資源的不平等是客觀現實,但各主體在權利上應該是平等的,也存在可討論、交往和調整的共同基礎。所以普倫德加斯特認為外交—商業領域的“協商”機制可用于描述世界文學的交往,世界文學領域中的各民族主體可以在相互理解和交流的基礎上,通過“協商”的方式推動自身和世界文學整體的發展。
三、普倫德加斯特“協商”主張的內涵
普倫德加斯特指出,卡薩諾瓦的世界文學理論的一個主要缺陷在于“競爭被用來解決所有問題——被賦予了如此之大的解釋權,以至于實際上可以被用來解釋一切” ?,然而,民族文學之間的互動同樣可能包含“合作”的維度。
在《協商》一文中,普倫德加斯特對“協商”并沒有明確的界定,但有三處關于“協商(negotiation)”的表述:一處是說明“協商”一詞來自外交—商業領域;其余兩處是兩個世界文學的“協商”實例。對這些不同場合的表述進行分析,可知,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是指各民族文學在平等、共通基礎上的對話合作。
在《協商》一文中,普倫德加斯特首次引入“協商”概念是在分析莎士比亞與拉辛的對立案例中。普倫德加斯特提出,卡薩諾瓦可能會依據“競爭”理論,將莎士比亞與拉辛之間的對立過于簡化地解讀為英法兩國間的民族競爭。換言之,卡薩諾瓦可能會忽略文學發展的復雜性和多樣性,而將法國文學的進步及其實踐過于直接地視為一場旨在爭奪文學領域主導權的民族競爭。而普倫德加斯特強調法國浪漫主義者們轉向莎士比亞是為了解放法國戲劇精神,擺脫舊有規范“法則”的束縛,重獲自由,追求更高層次的戲劇作品。普倫德加斯特認為,法國浪漫主義者與英國文學的“協商”是民族文學重構的過程,體現了法英兩個異質性主體在共通和平等基礎上的“合作”。這種合作旨在融合本民族傳統與他民族優勢,以學習別族文學的長處,促進自身發展,而非爭奪文學中心。普倫德加斯特將法國對莎士比亞的引進解釋為一種“協商”的同時,也對“協商”概念的來源進行了說明,他說“‘協商’這個詞本身是一個外交—商業用語”,它“表達了這樣一種最低限度的假設,即存在著可協商的共同語言,但同時絕不隱瞞協商各方之間也許并實際上在協商過程中存在著認識差距和價值沖突” ?。在這里,普倫德加斯特強調,“協商”的實現以各主體之間的“共通”為基礎。
普倫德加斯特給出的第二個“協商”實例是沃勒·索因卡(Wole Soyinka)對歐里庇德斯戲劇的重寫,他將《酒神的伴侶》視為沃勒·索因卡對本土資源的協商式改寫。他說:“沃勒·索因卡的《酒神的伴侶》在很多方面都可視為對歐里庇德斯的重寫;它并非是對古希臘悲劇的攻擊性占有,而是成功協商式的對本土資源的改寫。” ?這個例子也暗示著,沃勒·索因卡作為非洲作家,意識到了自己民族的文學與其他民族文學之間的差異,希望在與其他民族文學的對話交流中,進一步發展自己民族的文學,所以沃勒·索因卡在與歐里庇德斯的平等對話中,巧妙地將古希臘的戲劇與自己的文化背景相融合,進行創新性地改寫,實現跨時代、跨文化的對話合作。
從普倫德加斯特的論述中可以發現,“協商”是各民族主體在平等和共通基礎上的對話合作。“協商”往往帶來創新性成果,主體在對話交流過程中認識到自身的優劣,從而揚棄自身的不足,吸取他者之長,以獲得自我突破和發展,聚合他者力量來激發自我潛能,從而更加理性地更新自我的文學。
四、普倫德加斯特“協商”主張的價值
雖然在當代世界文學論爭中,卡薩諾瓦及其世界文學理論影響甚大,而相對于卡薩諾瓦所引起的巨大學術反響而言,普倫德加斯特的學術反響不夠強烈,但這并不是輕視普倫德加斯特世界文學理論的思想價值和啟示意義的理由。在普倫德加斯特的分析批評中可以發現,卡薩諾瓦的“競爭”理論始終圍繞文學中心地位的爭奪展開,難以更廣泛地解釋復雜而多元的世界文學現象。更致命的是,卡薩諾瓦的西方中心主義思維根本無法對世界文學的發展方向提出有效的建議。相比之下,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彌補了上述缺陷,具有理論和實踐的雙重價值。
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具有理論價值,為世界文學的生成和發展貢獻了新的解釋機制。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與卡薩諾瓦基于西方中心主義思維的“競爭”機制相比,有著非常不同的理論和現實基礎,“協商”是在深刻廣闊的歷史和現實基礎上提出的,具有觀照世界文學多元共通的歷史自覺。而且“協商”主張是普倫德加斯特在新時代語境下對世界文學生成和發展機制的一次有益探索,他吸收和借鑒了外交—商業領域的“協商”機制。所以,“協商”的理論價值體現在:一方面,卡薩諾瓦用“競爭”來描述世界文學的生成與發展,意味著以西方的價值觀來衡量世界文學,本質上是西方中心主義的體現,而普倫德加斯特以“協商”來解釋世界文學的生成與發展,意味著摒棄西方標準,不囿于西方標準,是超西方中心主義的解釋路徑;另一方面,普倫德加斯特以“協商”解釋世界文學的生成與發展,意味著世界文學的解釋機制從單質化的競爭走向多元化的對話合作。
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也是一種處理當今世界文學領域中文化文學交流對話情況的實踐性策略。“協商”機制從更高層次的世界文學整體性與賡續性出發,為跨越各民族文學的隔閡與沖突,加深各民族文學的對話合作,創造了交互性、協同性的平臺。畢竟人們期待的世界文學繁榮不是基于西方中心主義的文學競爭,而是不同文學之間相互包容、對話協商。全面開放的合作式交流,正是世界文學需要秉持的時代姿態。文明間建設性對話和相互創造才是更有意義的。而且從長遠來看,“協商”的積極意義總是要超過競爭帶來的直接傷害與長久的后遺癥,“協商”更能代表世界文學的發展方向。所以,“協商”是真正臻于世界文學整體良性健康發展的。總的來說,普倫德加斯特的“協商”主張通過對話合作以充分實現各民族文學共榮的旨歸,是一條各民族文學相互平等互動、互促互榮的現實實踐路徑。
注釋:
①②③⑤⑥⑩????張永清、馬元龍:《后馬克思主義讀本》,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第23頁,第23頁,第24頁,第23頁,第39頁,第25頁,第31頁,第29頁,第31頁,第41頁。
④葉險明:《評現代西方“世界體系”論》,《哲學研究》1996年第8期,第52頁。
⑦Gunilla Gren-Eklund:The Pleasure of Poetry-Sanskrit Poetics and kavya 1/vol.1,Notions of Literature Across Times and Cultures.Germany:Walter de Gruyter GmbH&Co.KG,Berlin,2006,p153.
⑧彭亞非:《原“文”——論“文”之初始義及元涵義》,《文學評論》2005年第4期,第75-82頁。
⑨Longxi,Zhang:Unexpected Affinities:Reading Across Cultures,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7,p9.
??(德)愛克曼著,朱光潛譯:《歌德談話錄》,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年版,第120頁,第59頁。
?Alfred D.Wilhelm Jr.The Chinese at the Negotiating
Table:Style and Characteristics,Washington D.C.: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Press,1994,p.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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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德)愛克曼.歌德談話錄[M].朱光潛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
[3]Gunilla Gren-Eklund:The Pleasure of Poetry-Sanskrit Poetics and kavya 1/vol.1,Notions of Literature Across Times and Cultures.Germany:Walter de Gruyter GmbH&Co.KG,Berlin,2006.
[4]Longxi,Zhang:Unexpected Affinities:Reading Across Cultures,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2007.
[5]彭亞非.原“文”——論“文”之初始義及元涵義[J].文學評論,2005,(04):75-82.
[6]葉險明.評現代西方“世界體系”論[J].哲學研究,1996,(08):48-56.
[7]張永清,馬元龍主編.后馬克思主義讀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作者簡介:
黃正婷,女,四川宜賓人,重慶師范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文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