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翠翠、水生嫂這三個女性形象分別出自我國古代著名的長篇敘事詩《孔雀東南飛》、沈從文的小說《邊城》和孫犁的代表作《荷花淀》。劉蘭芝、翠翠、水生嫂雖然來自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域,但其身上具有一些相似之處。下面,筆者就來詳細地談一談。
一、她們都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期待
無論是劉蘭芝、翠翠還是水生嫂,她們都不愿意受舊思想的束縛,對幸福的生活和美好的愛情都充滿了期待。她們都有各自深愛的人,而且都執著專一,非常真誠。
劉蘭芝面對“為仲卿母所遣”的現實,毅然決定離開焦仲卿的家。這并不是因為她不愛焦仲卿,而是因為愛一個人是必須建立在人格獨立、精神自由的基礎之上的。她愛焦仲卿,可她更需要捍衛自己的尊嚴。正因為對焦仲卿用情至深、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期待,她才會許下“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的誓言。在感受到“舉手長勞勞,二情同依依”的溫情后,她發誓絕不會改嫁其他人。然而,世事難料,在眾人的逼迫之下,她知道難以改變眼前的現實,最后投水而死。她立場堅定,態度鮮明,以至于以死抗爭,自始至終都沒有屈服。
翠翠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對生活中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她追逐著迎送新娘的花轎,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有一次,她到小鎮上去看龍舟賽,與儺送邂逅,便立馬被英俊的儺送所吸引。愛情在不經意間悄然而至……兩年后,翠翠又進城看龍舟賽,這時的她對愛有了更加真切的感受。她意識到自己愛上了儺送,且儺送也愛著她。然而,儺送的兄長天保也喜歡上了翠翠,并提前托媒人提了親。于是,他們決定采用唱山歌的方式表達感情,讓翠翠自己選擇。后來,心灰意冷的天保斷然駕船出門去做生意,出了事,淹死了……船總順順不同意翠翠再做儺送的媳婦。儺送因為兄長的死感到愧疚而離家出走。翠翠只能守著渡船,苦苦地等待著意中人的歸來……她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期待與憧憬,最后卻只能把愛深深地埋藏在心間。即使未來不可預知,她依然甘愿守候這份愛,獨自品味它的甜蜜。
水生嫂既有別于劉蘭芝,也不同于少女翠翠,她是一個傳統、樸實的家庭主婦。她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對“丈夫”關懷備至。發現“丈夫”久久未回家,她便一直等著;知道“丈夫”很忙、很勞累,就把飯一直熱在鍋里。“丈夫”一回來,她便自然地“站起來要去端飯”。“丈夫”一邊吃著飯一邊和她說話。當聽說“丈夫”要到部隊上去時,她“手指震動了一下,想是叫葦眉子劃破了手”,由此可以看出她對丈夫的關心。水生嫂不僅愛“丈夫”,而且愛家鄉、愛國家。面對兇惡的敵人,她和“丈夫”同仇敵愾。在經歷了伏擊戰后,水生嫂和伙伴們義無反顧地成立了隊伍,投身到抗戰的洪流去。
二、她們具有勤勞勇敢的品質
劉蘭芝是一個美麗善良、勤勞勇敢的女子。“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足見其聰明有智慧;“雞鳴入機織,夜夜不得息。三日斷五匹”,則表現出她的勤勞。可是,焦仲卿的“母親”并不喜歡這個“兒媳”,時常刁難她。焦仲卿無力與“母親”抗爭,只能勸劉蘭芝回娘家住一段時間。她只好回到娘家暫住。趨炎附勢、貪戀錢財的“哥哥”逼迫她另嫁他人。劉蘭芝勇敢地抗爭,誓死不從。焦仲卿聞訊趕來,與劉蘭芝相擁而泣。二人難分難舍,知道無法改變事情的結局,便相約“黃泉下相見”。從劉蘭芝的身上,我們能看到她的勇敢與堅強。她看出“婆婆”對自己不滿,不等對方開口就自動提出“譴歸”,并且“嚴裝”上路;面對兄長的“逼嫁”,她表面上順從,內心卻已經作出“赴死”的決定。她從容不迫地“舉身赴清池”,死得轟轟烈烈。
翠翠是湘西山水孕育出來的精靈,是人性美的化身。“她在風日里成長著,皮膚黑黑的,觸目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撫養著她,教育著她。”她“為人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只小獸物”,“從不想殘忍的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邊城的風兒吹拂著她,邊城的陽光照耀著她,邊城的山水養育著她。她聰慧、純真、勤勞、勇敢。她與爺爺日日守著渡船,每當看到那些困憊的旅人,便會贈予他們一杯涼茶。在發現自己愛上儺送后,她勇敢地追求所愛,與坎坷的命運作斗爭。
水生嫂是一名勤勞、樸實、善良的家庭主婦。她是在動蕩不安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一代新人。作為農家婦女,她賢惠溫柔,體貼丈夫,敬重老人,疼愛孩子;作為具有革命意識的一代新人,她具有快速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能自覺地融入集體,識大體,顧大局。一旦“組織”有需要,她會積極為“丈夫”準備行裝,全力支持他參軍,做他堅實的后盾。當“丈夫”囑咐她“不要叫敵人漢奸捉活的。捉住了要和他們拼命”時,她流著眼淚答應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從不糊涂。荷花淀的一場伏擊戰讓她備受鼓舞。她意識到“男人能做的,女人也可以做”。當男人們說水生嫂和她的伙伴們是“一群落后分子”時,她們不甘示弱,在商量之后馬上付諸行動,在那蘆葦的海洋里配合子弟兵作戰,真正是“巾幗不讓須眉”!
雖然三位女性的結局并不相同,但她們都對美好的愛情充滿了期待,都具有勤勞勇敢的品質。可以說,她們是當時中國女性的縮影。
(作者單位:黑龍江省大慶第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