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29日,習近平總書記致信祝賀《大辭海》出版暨《辭海》第一版面世80周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信中指出:“《辭海》和《大辭海》是大型綜合性詞典,全面反映了人類文明優秀成果,系統展現了中華文明豐碩成就,為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作出了積極貢獻。”如果從1915年創編算起,《辭海》即將走過110年的歷程。按照十年一修訂的慣例,2025年應該是第八版《辭海》修訂的啟動年份。在建成文化強國、建設習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實踐地的大背景下,開啟《辭海》研究,用研究成果助力《辭海》質量提升和產品轉型,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自《辭海》出版以來,隨著修訂工作的開展,對《辭海》的研究不斷推進。巢峰、楊祖希、徐慶凱等作了積極的探索。我在上海辭書出版社工作期間,出版了《楊祖希辭書學論稿》、《巢峰辭書學論稿》、《辭海論》(徐慶凱、秦振庭著)等專著,意在推動辭書學理論研究。當時,我交給徐慶凱先生的任務是撰寫《辭海論》和《辭海史》,可惜《辭海論》出版沒多久,徐慶凱先生就去世了。巢峰先生為《辭海論》所作序中寫道:“我反復思考,要完成這項任務,建立和發展‘辭海學’是必要的。有了‘辭海學’,《辭海》的編纂工作才能在科學的、全面的、系統的、與時俱進的學問體系指導下實事求是地進行,進而取得優質高效的成果。”
一、《辭海》為什么值得研究
晚清以降,我國出版的工具書數以萬計,惟《辭海》長盛不衰,而且始終追隨社會發展的步伐,擁抱新興科技,不斷精益求精。
創編于20世紀初的《辭海》在其第一版的“編輯大綱”中開宗明義:《辭海》是為普通人用的普通的工具書,是要提供人們最明白的知識。《辭海》內容包羅萬象,釋義簡明扼要,是中國第一部大型綜合性詞典。
《辭海》第一版從創編到出版,時間跨越20多年,其經歷之曲折,在出版史上也是少見的,主編從徐元誥、范源廉、張相到舒新城換了四任。但以陸費逵、舒新城為代表的一代出版人永不言棄、堅持不懈,始得出版,其中有許多感人的故事。出版人的文化擔當和家國情懷,是《辭海》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
1957年9月,毛澤東主席指示修訂《辭海》,到2020年出版第七版,長達半個多世紀的《辭海》修訂歷程,同樣充滿傳奇。《辭海》的編纂修訂,總是與國家、民族的命運緊緊聯系在一起。《辭海》也在不斷地修訂中日臻完備,從結構到內容,從制作到傳播,形成了可供辭書出版作為標準的模式。
在《辭海》編纂修訂的進程中,一代又一代辭海人接力奮斗,同時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辭書出版領域的專家、大家。
二、《辭海》研究的著力點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辭海》研究應該多維度多視角。從理論聯系實際、研究助力發展的原則出發,《辭海》研究的著力點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
《辭海》與社會發展的關系。《辭海》的內容反映社會發展、文明進步。《辭海》的修訂編纂與社會發展進步息息相關。《辭海》的修訂編纂既是出版活動,也是社會活動。
《辭海》的內容組織與編纂方式。徐慶凱先生和秦振庭先生在《辭海論》中對這個問題作了初步的探討。在知識生產、知識組織、知識服務的視域下,通過對《辭海》內容組織、編纂方式進行深入研究,獲取更多的啟示。
《辭海》修訂編纂的組織工作。“三分編寫,七分組織”基本概括了《辭海》修訂編纂的工作特點。“七分組織”,如何組織?這是大型出版工程共同面臨的問題。作者隊伍的組織、編輯隊伍的組織等,在不同時期有不同的特點和問題。
《辭海》修訂編纂的智能化。如何平衡智能化與大眾化以及大眾化與標準化之間的關系?這些出版方式的變化由技術發展引起,但又不僅僅是技術問題。《辭海》將來是縮小版的“百度”嗎?海量數據與精準知識有沒有邊界?這些問題值得我們深入思考。
《辭海》編纂修訂史。“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歷史的回顧、經驗的總結,辭海精神的提煉與弘揚,可以為《辭海》工作提供精神養料。
辭書編輯養成。人才是出版事業的核心要素。在信息化、智能化時代,辭書編輯的基本素養、基本能力都要適應技術的變革和時代的發展。辭書編輯的培養方式、手段都需要創新。
三、《辭海》研究如何開展
《辭海》研究的最終成果應該是形成“辭海學”。辭海學理論體系的建立非一日之功,“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從基礎做起,注重針對性和實效性,應該是《辭海》研究的基本原則。
辭書編輯的實踐性研究與科研人員的學理性研究相結合。全國有眾多的辭書出版機構,還有眾多的出版、語言、文字類的科研院所,兩支隊伍圍繞一個或者一類問題聯合進行研究,也許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自發研究與集中研究相結合。鼓勵專家學者圍繞《辭海》相關問題進行自發研究。同時,主要承擔《辭海》《大辭海》編纂出版工作的“辭海編纂處”可以組織專題研究,集中兩路“大軍”,集體攻關。2011年集中力量對《辭海》第六版按學科進行剖析,就是一個很好的案例。《辭書研究》等專業學術期刊可以開辟專欄,刊發專題研究文章。
搜集整理相關資料,組織撰寫《辭海史》。開展《辭海》檔案文獻的收集和整理工作,如《辭海》老編纂者的口述材料收集、相關《辭海》研究的文獻搜集等。適時出版《〈辭海〉檔案》,類似《四庫全書考證》,為進一步開展研究打下基礎。在此基礎上撰寫出版《辭海史》。
《辭海》似海,研究的內容不止這些,研究的路徑、方法也多種多樣。“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基本遵循,助力《辭海》高質量修訂出版是我們理論研究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