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養污染防控視角下農業補貼的有機肥增施效應評價

摘要：為了精確探究農機購置補貼、農業技術補貼及有機肥價格補貼對農戶有機肥施用行為的激勵影響，本研究基于2023年1月1日至30日陜西省關中地區12個縣的農戶隨機抽樣調查數據，運用結構方程模型（SEM）估算了影響農戶有機肥施用行為的相關因素載荷系數。結果表明：農業補貼潛變量（ASF）的標準化路徑載荷值為0.690，對農戶有機肥施用行為產生了顯著正面影響；在各種農業補貼中，農機購置補貼（MAS）的標準化路徑載荷最高，為0.690，農業技術補貼在提高農戶對有機肥與農產品市場認知上起到了正面作用；農業技術培訓（TES）的影響顯著，標準化路徑載荷值為0.634；有機肥價格補貼（FES）的標準化路徑載荷為0.597，是所有補貼中的最低值；農戶主要勞動力年齡（AGE）及教育水平（EDU）的標準化路徑載荷均達到了顯著影響水平。農業補貼對不同經濟條件下及不同作物種植戶的影響顯示出顯著差異。研究指出，勞動強度是影響農戶施用有機肥的主要障礙，積極的態度是推動農戶施用有機肥的根本驅動力，3種農業補貼對提高糧農有機肥利用率的作用有限，需對相關政策標準和實施方法進行針對性的調整。

關鍵詞：農業面源污染；糞便循環；結構方程模型；勞動強度；有機肥料認知；直接成本

中圖分類號：S141；F327；F812.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2043（2024）11-2723-09 doi：10.11654/jaes.2023-1077

隨著現代農業生產技術的不斷發展，種養業逐步分離，獨立發展的種養業專業化和集約化程度不斷提高[1]，也相應地增加了種植業利用糞源有機肥的難度[2]。割裂的種養業正以各自的方式污染環境：種植業方面，速溶性化肥的施用量不斷增加，50%～70%的養分因不能被作物及時吸收而通過淋溶或揮發的方式進入水、氣、土等環境介質[3-5]；養殖業方面，集約養殖產生的大量糞便因不能及時轉移利用而被迫在局部區域堆積，容易引發營養物質的淋溶和臭氣的揮發[6]。這兩方面共同構成了圖1所示的線性污染路徑。

種養分離帶來的雙重污染問題反向凸顯了種養結合耕作模式的優勢。首先，種養循環具有顯著的環境效益，主要體現在減少糞便堆積和化肥過度施用導致的養分流失；其次，畜禽糞便是農作物的優質養分來源[7]，有機肥與化肥的合理配施可以保障作物產量[8-9]；最后，種養循環有利于維持土壤肥力和提升作物品質[10]，因為有機肥有助于優化土壤生態[11]，提高磷酸酶活性并促進微生物生長[12]。已有研究表明，在蔬菜和水果種植中，通過合理配比兩種肥料，可以有效實現產量和環境效益的提升[13]。在種植戶和養殖戶之間建立如圖1所示的糞肥循環模式，是實現農業生產提質增效和污染緩解的理想途徑。

農戶根據自身資源和生產條件制定施肥方案[14]。這些條件包括教育水平、年齡、農業認知和技術認知等[15]，另外種植資源條件則涉及作物生產潛力[11]和土地特性等[16]。肥料成本是影響農民施肥決策的重要因素[17-18]，包括勞動力、工時、運輸和直接貨幣投入等[19]。在當前技術條件下，有機肥的施用成本高于化肥[18]。只有當農民從有機肥施用中獲得更高收益或投入更低成本時，他們才會主動增加有機肥的施用。

農業補貼被視為一種有效政策工具，可以直接降低生產成本或間接提高生產收益，包括有機肥的施用成本和收益[20]。許多發達國家積極探索和實踐通過農業補貼減少化肥施用并提高糞肥利用率[21-22]。例如：英國自21世紀初實施農村發展計劃，通過培訓普及清潔生產知識并設計農業補貼政策，降低應用成本，以控制化肥和農藥的施用量[21-22]。美國通過2014年的最佳管理實踐法案（Best Management Practices，BMPs），鼓勵農民采用環境友好型技術，如有機肥替代化肥，實現了農業面源污染的顯著減少[23]。我國政府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支持畜禽糞便資源化利用[24]，如“化肥使用量零增長行動計劃”，旨在停止化肥施用量的增長，主要手段是向農民免（減）費提供技術服務和設備補貼，包括推廣糞便處理技術以提高利用率[25]。盡管自2015年以來我國已顯著減少化肥的生產與施用，但畜禽糞便氮素還田比例仍不足總糞便氮素量的35%[26]。

農機購置補貼旨在降低農民購買農業機械的成本，刺激購買意愿，通過升級農業生產機械化水平來實現生產效率提升，并改善土壤理化性質和肥力[25]。其環境效益可能在于減少農民勞動，促進有機肥的施用[27]。全球范圍內，農業技術推廣服務多由政府資助，提供免費技術培訓和講座，以促進現代農業發展，其中有機肥制備和應用技術培訓旨在激發農民施用有機肥的動力[28]。有機肥直接補貼可以降低市場價格，接受了補貼的農民更有可能減少化肥施用[29]。目前，關于農機購置補貼和農業技術培訓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產效率提升方面，而對有機肥施用和農業污染方面的研究未受到足夠重視。關于有機肥直接補貼的理論研究較多，而關于實際操作層面的研究較少。不當的農業補貼政策通常導致低效率，要優化農業補貼政策對農戶有機肥施用的促進效應，首先要精準識別現行的農業補貼政策對激勵農戶增施有機肥行為的影響和障礙因子。另外，目前關于有機肥價格補貼政策的研究多為描述性統計分析或定性分析，在實證層面的研究較少，精準性稍顯不足。鑒于此，本研究擬實證農機購置補貼、農技培訓補貼和有機肥價格直補對農民施用有機肥的影響，并在施用維度上精準識別值得補貼的農戶，進而探索現行農業補貼政策的優化方案，為改善我國糞肥循環、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緩解農業污染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理論框架和假設

農民在市場配置機制下，種植戶通過比較化肥和有機肥的施用成本和效益來選擇施肥類型或確定施配比例。圖２顯示了農戶施肥決策機理及結果，①、②、③分別標示農民選擇化肥、有機肥和經過補貼的有機肥需要支付的成本。在目前化肥的施用成本①遠低于有機肥成本②，并且農產品市場價格無差別的情況下，農民通常會選擇化肥而非有機肥，其結果一方面是種植業化肥過量施用，另一方面則是養殖業糞便局部堆積，即圖２中右側的線性模式（亦是圖1中的線性模式）。如果政府通過提供補貼來降低有機肥的施用成本，使農民獲得補貼后的有機肥使用成本③遠低于化肥成本①時，農民則會更傾向于選擇有機肥，從而形成糞污循環利用模式。

圖２中所示的三類農業補貼在我國的政策體系中已運行多年，其有機肥施用提升效果需要檢驗。對于農機購置補貼和農業技術補貼，需要驗證：假設一（H1）即農業機械購置補貼可以有效提升農戶有機肥的施用水平；假設二（H2）即農業技術補貼有利于農民提升有機肥施用水平。對于理論上應具有明顯效應的有機肥價格補貼，需要關注的問題有：是否存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執行扭曲？高素質的青年農民被認為是農業的理想接班人，是否應該優先給予補貼支持？相應地，需要驗證假設三（H3）：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農民更有可能使用有機肥。

1.2 計量模型

結構方程模型（SEM）可以解釋除直接測量變量外的潛變量間的關系，從而確定各變量之間可能存在的直接與間接效應，并將測量誤差納入模型中進行分析，是處理問卷數據的理想測量方法[29]。本研究采用SEM 模型來分析相關因素對農戶選擇肥料的影響，SEM模型包括式（1）所示的結構模型和式（2）所示的測量模型。

1.3 數據統計及分析

關中平原是我國重要的內陸糧畜生產區，區內的種養產業關系具有較強的典型性和代表性。本研究選擇陜西關中的12個縣作為研究案例區開展相關研究?；?021年農作物產量和養殖量計算的各縣區種養業養分供需量見表2，各縣養殖糞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支持種植業的養分需求，養殖業糞便總體供氮水平約為21%，其中，眉縣和千陽的養殖可供氮量達到80%左右，結合眉縣和千陽多山的地貌特征，對比其他各縣養殖業可供氮量比例，說明除眉縣和千陽外的其他縣區養殖業仍有較大的發展空間；另外也說明規模養殖企業在多山丘陵區集中的趨勢明顯，養殖業局部污染和糞肥運輸成本增加需要關注；同時結合平原區種植業發達的現狀，說明養殖業局部污染和種植業化肥過量施用現象并存。

研究小組以農戶為樣本單元，通過隨機問卷調查獲取樣本信息，調查問卷中的問題依據樣本數據需求設置，相關樣本信息問題包括：農業補貼獲取情況、勞動力特征、施肥情況、種植者的施肥認知特征和對農業市場的認識等。2023年1月1—30日在12個縣開展農戶隨機調查。調查小組成員采用一對一的形式與受訪農民交流，調查人根據農民的回答填寫問卷中的每一項問題。本次共調查農戶代表960位，回收有效問卷947份，表2中的調查信息為被調查樣本在各縣的分布量及樣本農戶施用有機肥的比例?？傮w來看，本次調查樣本在各縣區分布均衡，農戶有機肥需求均衡，樣本代表性較好。個別地勢平坦的種植大縣農戶有機肥需求偏低的原因可能在于本縣養殖量小且空間布局不均衡，種植戶獲得糞源有機肥困難。樣本統計描述（表1）顯示，57.1%的農村家庭（541戶）只施用化肥，在施用有機肥的農戶中，87.7%（356人）的農戶購買了糞肥，55.9%（227人）的農戶施用袋裝有機肥。

利用SPSS 軟件分別運行KMO（Kaiser-Meyer-Olkin）檢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以評價研究數據庫的效度。檢驗結果顯示，樣本的各項KMO值均達到效度要求，Bartlett 球形檢驗各指標值均達到極顯著水平，表明該數據庫可用于進一步的因子分析。

2 結果與討論

以標準化后的變量擬合結構方程，擬合度檢驗結果見表3，除χ2/df 檢驗值偏出標準值區間，其他絕對適配度指標、相對適配度指標和精簡適配度指標檢驗值均處于理想標準值區間，說明方程擬合度較好，有較強的解釋力。

結構方程估計的參數結果見表4。結構模型和測量模型中的所有變量參數均顯著。

2.1 農機購置補貼對農戶有機肥施用的影響

在表4基于總樣本的測量模型中，變量MAS 的標準化路徑載荷為0.690，統計差異性正向顯著，說明農業機械購置補貼可以有效地提高有機肥的施用率，假設一得以驗證。一個值得關注的意外發現是，MAS 在3 個農業補貼變量（FES、MAS 和TES）中的載荷系數值最高，說明當前農民施用有機肥的障礙主要來自于有機肥施用的勞動強度限制。

農業機械的優勢在于可以替代人力勞動，突破農民在耕作時的勞動強度和持續時間極限的同時提高工作效率。有機肥的施用需要消耗比化肥更多的勞動量[30]，農業機械在運輸和深耕農田等方面正好契合有機肥施用的需要，進而促進糞肥的循環利用。根據我國農機補貼政策，農民購買不同種類的農業機械可以享受不同幅度的折扣。一些農業機械的生產功能與有機肥的施用關系更密切，而有些機械的功能聯系則較少，提高能助力有機肥施用的農機的補貼水平將更有利于促進畜禽糞污循環利用，但本研究樣本沒有詳細區分相關農業機械的功能差異，模型擬合結果存在變量系數低估的可能。

表５的匯總數據顯示，在464家種糧戶中，僅有24.4%的農戶購置了農機，這99戶擁有農機的家庭中僅有9.9%的農戶施用有機肥，也就是說種糧戶并不愿意為施用有機肥購置農機，他們已陷入了“不購置農機－不施有機肥”的循環。在483家的經濟作物種植戶中，有42.0% 的農戶購置了農機，這203 戶有農機戶中75.4%的家庭為其經濟作物施用有機肥，說明這些農戶為其經濟作物施用有機肥而購置農機。在未享受農機補貼的農戶中，種糧戶施用有機肥的比例（12.1%）也遠低于經濟作物種植戶（71.1%），說明農戶收入較低時會減少購置農機，即使存在購置補貼，其需要支出的部分仍然占其收入的較大部分，較高比例的成本支出會迫使其放棄購置農業機械。

糧食產品市場價格彈性低，增施有機肥提升的產品品質并不能帶來高于有機肥投入的回報，但是對有高品質、高價格市場特征的經濟作物來說，增施有機肥更容易獲得較高的回報。有針對性地提高大田有機肥施用機械補貼力度可能會有效提高種糧農民中的大田施肥機械保有率，進而提高有機肥利用率。

2.2 農業技術補貼對農戶施用有機肥的影響

培訓是農業技術推廣的重要途徑，能有效降低農民獲取農業技術和知識的成本并促進農業技術和知識的傳播，包括有機肥施用技術等。表4 中變量TES 的標準化路徑載荷為0.634，說明農業技術培訓正向顯著地影響著農戶的有機肥施用行為，假設二得以驗證。

表5顯示，未接受培訓的糧、經兩類作物種植戶施用有機肥的家庭比例（糧11.1%、經68.3%）分別低于本類種植戶接受培訓并施用有機肥的家庭比例（糧14.1%、經82.9%），進一步說明農業技術培訓提高了農民科學施用有機肥的認知和實踐水平。464個種糧戶中，僅有16.8%的家庭參加了技術培訓，但是這78個種糧戶中只有14.1%施用了有機肥。相比之下，483家經濟作物農戶接受技術補貼的概率為31.4%，其中82.9%的農戶施用了有機肥，無論是參加培訓比例還是施用有機肥比例均遠高于種糧農戶。未接受農業技術培訓的種糧戶中僅有11.1%的家庭施用有機肥，亦遠低于經濟作物種植戶68.3%的水平。經濟作物種植者對施用有機肥持更加積極的態度，一個可能的原因是他們比種糧戶接受了更多的技術培訓。

農業技術培訓的主要功能是不斷提高農民的種植技能和意識，從而促進農業的可持續發展。在表4模型估計結果中，有機肥認知變量INY、INP、FEH 和INC 的系數分別為0.610、0.574、0.513 和0.441，均正向顯著，說明對有機肥產品價格、成本和環境影響的認知提升有助于提高農民的有機肥施用水平。對市場的認知亦會影響到農民的施肥策略，模型中PRD、SAB 和LOI 的變量系數分別為0.856、0.734 和0.769，且正向極顯著，證明農戶對農產品市場的正向認知有利于增加農民生產信心，進而多施有機肥。以上結果說明除卻對有機肥的經濟價值共識，農業技術培訓也存在較大的環境效應功能，主要體現在相關認知水平的提高轉化為有機肥施用的實際行動。

農民的施肥認知來源于代代相傳的觀念、鄰里交流和專門培訓等，對市場的認知來源于鄰里交流、媒體宣傳和培訓等。農民對相關內容的認可度通常源于實踐后的產品市場價值收益率，種糧農民的有機肥施用意識有待提高，需要強化糧食作物降本增效技術的研發和推廣。

2.3 有機肥直接補貼對農戶施用有機肥的影響

表4 中變量FES 的標準化路徑載荷為0.597，說明有機肥的價格補貼對農民選擇有機肥有正向的顯著影響，但是該載荷值是3個農業補貼變量載荷值中最低的，說明有機肥直接補貼對有機肥的施用提升效果最小。

從表5中的有機肥直接補貼匯總數據可以看出，464 家種糧戶中，僅11.64%，即54 戶施用有機肥，而483家經濟作物種植戶中有72.88%的家庭施用有機肥，值得注意的是，享受有機肥價格補貼的經濟作物種植戶（113戶）幾乎都施用了有機肥（占比92.9%），但是僅有的24 戶享受有機肥價格補貼的種糧戶中62.5%的家庭并沒有施用有機肥。

調查發現，農民施用有機肥積極性不高，一方面是因為有機肥質量不高、價格偏高；另一方面，政府試點有機肥補貼的種糧戶通常是貧困家庭，他們收入較低，缺乏機械支持，無力承擔施用有機肥所需的勞動量，并對有機肥持拒絕態度。因此政府主觀選擇的試點農戶標準與市場機制選擇的標準不契合，造成了享受補貼卻不施用的扭曲現象，這一意外發現和深層原因探索是對現有研究的進一步豐富和拓展。當然，我們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實際問題是，在糧食作物生長期間不便于施用固體難溶的有機肥，有必要針對糧食種植開發出更科學、更高效的有機肥施用方法。目前一部分有機肥補貼直接補給了養殖企業，以至于企業愿意向周圍農戶低價或免費提供腐熟好的有機肥，農民享受不到這類補貼，因此面向農民的有機肥價格補貼調查會存在補貼效果低估的可能。

2.4 農戶特征要素對有機肥施用的影響

向偏好施用有機肥的農戶提供補貼有利于提高糞便的循環利用率。本研究利用結構方程模型探索農戶有機肥施用影響因素，通過解讀農戶施肥特征來發現有機肥偏好農戶。模型估計結果（表4）中變量PCF 對因變量OF 的路徑系數（-0.297）負向顯著，AGE和EDU 的標準化路徑載荷分別為0.662和-0.417，均達到顯著水平，表明受教育程度較低的老年農民較少施用有機肥，反向驗證了假設三。青年與老年勞動力間存在的體力強度差異和農業技術接受效率差異也進一步印證了假設一和假設二。

表4的樣本信息顯示，目前我國老人農業特征明顯，并在一定時間內難以改觀，這將不利于種養循環的優化，因為目前在農地承包再續30年的政策條件下，老年人不愿意退出農地資源，青年勞動力難以及時更新。因此，幫助高學歷青年勞動力獲取農業資源，有利于提高有機肥的整體利用率、減少農業污染，并促進農業的可持續發展。

3 結論與政策建議

3.1 結論

（1）農業補貼能有效激發農民施用有機肥的積極性，其效率提升可達69%。這一效果的實現主要得益于農業補貼幫助農民克服了有機肥施用的多重障礙，包括交易成本、思想觀念以及勞動強度限制等。農業補貼對于促進我國種植業與養殖業之間的物質能量循環具有顯著意義。

（2）在各類農業補貼中，農機購置補貼對提高農民施用有機肥的促進作用最為顯著，其效果分別比農業技術補貼和有機肥價格補貼高出5.6%和9.3%。勞動強度是影響農民施用有機肥的一個重要因素。因此，增加對有機肥專用機械的補貼力度將有助于進一步提高有機肥的施用率。

（3）農戶的個人特征對有機肥施用行為有正向影響，占29.7%。具有較高學歷的年輕農民更傾向于施用有機肥。通過技術培訓提升農民對有機肥的認知水平，可以有效提高有機肥施用率。

（4）經濟作物種植戶的農業補貼路徑系數（0.320）顯著高于糧食作物種植戶（0.013），表明農業補貼對糧食作物種植戶的有機肥施用的影響較低。針對糧食作物種植戶的有機肥直接補貼可能存在政策執行上的偏差，需要進一步優化補貼政策設計。

3.2 政策建議

（1）建議政府加大對有機肥相關農業機械的補貼力度，如有機肥運輸車、撒肥機等，以降低農民施用有機肥的勞動強度。

（2）完善有機肥價格補貼機制，明確補貼對象，保障有機肥品質，確保補貼資金精準到位。同時，應特別關注高素質青年農民群體，通過政策傾斜吸引更多年輕人投身農業，以緩解農業勞動力老齡化問題。

（3）規范農業技術培訓體系，強化對農民的技術指導，特別是在技術培訓中增加有機肥資源化利用的內容，提高農民對有機肥的認知水平和應用技術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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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