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產黨宣言》蘊含的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理論意蘊、中國實踐與世界意義

摘 要：馬克思、恩格斯為全世界無產階級和革命人民起草的《共產黨宣言》，是一部人類思想史上具有劃時代價值的光輝著作，開辟了無產階級依靠頑強斗爭通向共產主義美好境界的道路。《共產黨宣言》并沒有專門提及人權理論，但文中所蘊含的理論基礎、價值內涵、方法論與啟示等基本理論深刻地表明了馬克思主義的人權觀，并對資本主義社會人權理論的兩面性進行了辯證剖析，為中國共產黨和世界各國人民人權事業的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

關鍵詞：《共產黨宣言》；無產階級；馬克思主義人權觀

《共產黨宣言》（簡稱《宣言》）的發表不僅是劃時代的歷史事件，更是全世界無產階級希望之起源，它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的誕生。《宣言》之所以是一部劃時代的光輝著作，是因其為無產階級堅守立場、為勞苦大眾謀取利益、為勞動人民謀求解放，《宣言》中雖然沒有“人權”字眼，但卻蘊含了深刻且豐富的人權理念。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為今后無產階級政黨和無產階級的人權事業的發展指明了方向。

一、為社會主義和國際共產主義人權運動作出了科學闡釋

人權運動同世界共產主義運動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是馬克思、恩格斯在寫作《共產黨宣言》時面臨的一個重大且必須解決的課題，人權運動的道路遍布荊棘，是以犧牲一部分人的“小我”來成就千百萬人的“大我”，無產階級的革命運動不僅是為了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也是為了在艱苦斗爭中同剝削階級爭取人權，人權的獲得要靠工人自身的力量。

（一）揭示和批判了資產階級的人權觀點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里，各種學說和流派對于“人權”這一概念的解釋都沒有達到科學的高度，直至《宣言》的發表，人權和人權運動才得到科學的闡釋。

資本主義世界出現了社會矛盾的加劇，貧富分化、經濟危機、貿易沖突等現象層出不窮，無產階級和人民的基本權利無法得到尊重和保障，人權本質上是資產階級用來統治和剝削無產階級的卑劣手段。社會階級固化相繼引發了數次工人起義，工人起義是為了自己的合法權利而斗爭，是為了自己的正當權益而斗爭，是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斗爭。斗爭實踐孕育了更新的科學理論，人權問題不斷得到審視、重視和正視，人權的內涵亟待更深刻、更科學、更民主的闡釋。時代的變遷呼喚著更科學的理論，《宣言》就是運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同工人運動相結合的典范，是適應時代呼喚而形成的理論結晶。

“人權”概念起源于西方，1776年美國《獨立宣言》以及隨后1789年法國出臺的《人權和公民權利宣言》，都把有關人權的思想以政治綱領的形式表現出來。在美國是制度的存在先于對個人權利的承認，而在法國則是制度的存在伴隨著對個人權利的承認。這些所謂的人權從根本上還是屬于形式上抽象的人權觀，并沒有觸及社會真實的現狀和人民的實際需求。在西方資產階級革命期間，以讓-雅克·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約翰·洛克（John Locke）為代表的西方啟蒙思想家提出了自由、平等、天賦人權等理念，這些理念的提出在當時的時代背景下具有一定的進步意義。《宣言》肯定了資產階級人權思想是一種歷史的進步，而不是倒退。但唯物史觀研究的人是現實的人，《宣言》對于人權的論證是以人的現實性為視角來展開的，從現實的人出發，對西方資產階級的“天賦人權”說展開了批判，認為天賦人權理論否認了人權所具有的社會性、歷史性和階級性。“天賦人權”說既不能正確解釋社會生活的現狀，對于資本主義現實社會中的種種悲慘現狀也無可奈何，而《宣言》則能夠從實際出發，抨擊舊社會人權理論的弱點和缺陷。

（二）科學解釋了馬克思主義人權觀內涵

《宣言》從科學理論的高度，解釋了西方資產階級人權學說始終無法解決的理論與實踐問題。人權是歷史的產物，而不是“天賦的”，它產生于社會的發展之中，因此，人權是一個現實的概念，而不是一個空洞的名詞。《宣言》不僅標志著科學社會主義的誕生，從此也劃清了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人權觀同資產階級的“天賦人權”說之間的界限。

《宣言》中無產階級通過斗爭實現全人類徹底解放的觀點是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理論基礎，無產階級的斗爭實踐是為了取得人權，無產階級要通過自身努力實現共產主義和爭取全人類的徹底解放，這個實現過程就是無產階級爭取人權的過程，社會主義運動和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實際上也是無產階級爭取人權的運動。正如《宣言》中所言，無產階級的革命運動為的只是消滅資產階級社會中占有并奴役他人的性質，在那種性質下，勞動人民不能充分實現自己的自由發展，而是始終依附于資本的力量，為資本和利益而痛苦的生活，“的確，正是要消滅資產者的個性、獨立性和自由”^［1］。顯而易見，資產階級社會充斥著對人民權利的剝奪。階級社會的各種人權學說形式不一，但內容上都缺乏現實生活的考察，缺乏科學的唯物史觀作為理論依托，因此以往的人權理論無法科學闡釋人權問題。

“馬克思主義人權觀是社會主義人權根本區別于西方人權的價值根基。”^［2］人權是人民自己的權利，人民是社會歷史的主人，人民的權利是神圣的，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在社會主義和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洪流中爭取屬于自己的權利更是名正言順。《宣言》的發表改變了人們對以往人權觀念的認識，“共產主義革命就是同傳統的所有制關系實行最徹底的決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發展進程中要同傳統的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3］。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本質上是推翻資本主義社會的運動，實質上是廣大人民爭取自身權利的運動。因此，從價值層面來看，以廣大人民為主體的人權運動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本質上是一致的，它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和歸宿。

二、為中國共產黨促進中國與世界人權事業發展提供了實踐依據

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的根本權益，始終尊重和保障人權，是具有先進性的政黨。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使千百萬中國人民擁有了堅強的領導力量，為中國乃至世界人權事業的發展提供了嶄新模式和路徑走向。《宣言》深刻指出：“共產黨人為工人階級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爭，但是他們在當前的運動中同時代表運動的未來。”^［4］

（一）指引中國共產黨致力于促進中國人權事業發展

《宣言》指出：“共產主義并不剝奪任何人占有社會產品的權力，它只剝奪利用這種占有去奴役他人勞動的權力。”^［5］實現真正的人權就意味著要消滅剝削和壓迫，《宣言》不僅揭示了實現人權的重要條件，也宣示了無產階級的歷史使命，即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和剝削的共產主義社會，指引中國共產黨找到一條有助于推進中國人權事業發展的實踐路徑。

中國共產黨對人權事業有遠大的抱負，《宣言》莊嚴宣告“他們要改善社會一切成員的生活狀況”^［6］。中國共產黨自誕生之日起，就帶領中國人民奮起抗爭，經過整整28年的艱苦斗爭，推翻了長期積壓在千百萬勞苦大眾頭上的“三座大山”，甩掉了長期背在中國人民身上的沉重包袱；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清除了舊社會遺留下來的腐朽痕跡，開展了大規模的“三反運動”，擊退了資產階級的猖狂進攻，肅清了長期“騎”在中國人民頭上的歪風邪氣；中國共產黨同中國人民一起，為建立美好社會而艱苦奮斗，進行空前的“三大改造”，建立了沒有剝削和壓迫的、人人平等自由的社會主義制度，掙斷了長期戴在中國人民身上的繁重鎖鏈。在新中國成立的前后一段時期里，中國共產黨在為努力爭取中國人民的生命權、生存權和發展權而奮斗，建立一系列制度加以保障，使中國人民擁有了生存權和發展權兩個首要的基本人權，中國人民從此擁有了獨立自主的權利。《宣言》指出：“總之，共產黨人到處都支持一切反對現存的社會制度和政治制度的革命運動。”^［7］

時代在不斷發展，歷史在不斷演變，如今中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強烈、需求更加豐富、范圍更加開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人民幸福生活是最大的人權。”^［8］人民需要解決的已不單單是溫飽問題，需要的是更加美好的生活。美好生活表現在方方面面，人權的內涵也有了嶄新的詮釋，中國正在為實現幸福生活的目標而接續努力。

（二）指引中國共產黨致力于促進世界人權事業發展

《宣言》指出：“聯合的行動，至少是各文明國家的聯合的行動，是無產階級獲得解放的首要條件之一。”^［9］世界人權事業的發展要靠各國攜手努力，《宣言》明確表示，無產階級的解放需要各國聯合行動，加強全世界無產階級的團結是無產階級解放的條件，更是無產階級人權取得徹底解放的重要條件。《宣言》揭示的人權發展的邏輯理路為中國共產黨助力世界人權事業的發展指明了實踐方向。

中國共產黨久久為功，帶領中國人民走出了一條符合時代發展且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權發展道路。中國共產黨不僅謀求本國人權事業的發展，也在努力推動世界人權事業的發展，這一實踐與《宣言》中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價值內涵具有高度契合性。《宣言》指出：“他們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10］共產黨人的階級立場從不動搖，在無產階級的不同階層、不同民族之間，共產黨人始終代表了無產階級的共同利益。

“但資產階級的人權理論存在著極大的虛假性，僅僅有利于維護少數有產者的權利。”^［11］在資本主義社會中，現實中工人的勞動受資本的支配，勞動者毫無自主權可言，而中國共產黨力主實現共產主義，讓廣大勞動者能自由支配自己的全部勞動，充分實現自己的人權，這是《宣言》蘊藏的科學人權觀的價值邏輯，指引著中國共產黨為世界人權事業而不懈奮斗。中國正積極構建“大同世界”，為全世界的人權治理提供充滿智慧和見解的中國方案，人類命運共同體與全球人權事業發展的方向是一致的，人權事業的發展是貫徹落實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要內容。

實踐證明，中國正積極把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轉化為實際行動，在謀求本國人權事業發展的同時，也關注和推動世界各國人權事業的發展，尊重和保障世界各國人民的基本權利。人權事業沒有完成時，只有進行時，中國共產黨將繼續為人類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實現人人充分享有人權。

三、《宣言》中蘊含的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方法論啟示

人權事業的發展道路曲折艱險，但前途光輝閃耀。正如《宣言》所說：“代替那存在著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2］在“自由人聯合體”這樣一種社會關系中，全世界無產階級的人權將得到充分保障，人人都享有真正的、充分的人權，每個人都能實現自由而全面的發展。

（一）對治理當代資本主義人權危機仍有重大效用

近些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妄圖與世界脫鉤，一旦涉及保障人權的事宜，就開始四處“退群”，而涉及自身利益的機會來臨時就開始到處拉幫結派，只求自身利益最大化，不顧別國人民安危，充分印證《宣言》里所言：“資本不是一種個人力量，而是一種社會力量。”^［13］放眼當今的資本主義社會，資本主義國家的通貨膨脹率、失業率以及貧富分化問題只增不減，人權喪鐘的陣陣回響激蕩在資本主義世界的各個角落。究其本質，21世紀資本主義世界暴露出來的人權問題并沒有超出《宣言》預見情形的范疇之外，這彰顯了《宣言》蘊含科學人權觀的真理價值。工人不能為資本而茍活，要為自身權利而生活，《宣言》強調要同傳統的觀念徹底決裂，決裂意味著徹底劃清與舊世界的界限，徹底滌蕩舊世界的污泥濁水，徹底清除舊世界的枯株朽木，要同當代資本主義國家剝奪打壓人權的不當觀念和錯誤行徑展開堅決的斗爭。

作為社會主義國家，中國正用實際行動兌現著推動人權事業的諾言。中國主動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堅決反對任何非法的人權干預行為，始終是世界人權事業的堅定捍衛者、踐行者、推動者。自新冠疫情在世界蔓延以來，給全人類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中國政府積極參與由聯合國機構主導的國際人道主義活動，始終支持世界衛生組織在全球范圍內開展的各項抗疫工作，履行義務，為世界人民的生命健康貢獻了中國力量。援外醫療隊始終牢記保障人權的目標、守護人權的價值、關愛人權的意義，充分發揚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全心全意為受援國人民服務，關注受援國人民的生命健康，盡最大努力捍衛了世界各國人權事業的發展。

《宣言》為治理資本主義人權危機開出了最好的“藥方”，現如今人權問題的癥狀仍沒有得到根本好轉，但中國的實踐證明，馬克思主義人權觀就是解決當代資本主義世界人權危機的靈丹妙藥，《宣言》開出的解決人權問題的藥方并沒有過時。

（二）對推動當代世界人權事業發展仍具重要啟示

《宣言》鋪就了全人類充分實現人權的出路。中國共產黨奮斗的一百年是為人民謀幸福的一百年，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成功開辟和拓展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為世界人民的人權事業作出了中國范式。

“西方往往是以犧牲他國人民的人權為代價來保障自己所謂的人權。”^［14］時至今日，一些西方國家打著“人道主義”的旗號肆意妄為地干預別國內政，一些國家內部政治動蕩、戰火紛飛，人民的基本權利始終無法得到應有的保障，人權發展更是無從談起。人類真正的解放還是要依托《宣言》里所闡述的科學思想，《宣言》中有段經典論述：“過去的一切運動都是少數人的，或者為少數人謀利益的運動。無產階級的運動是絕大多數人的，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獨立的運動。”^［15］全人類要攜起手來構建命運共同體，全人類要肩并肩來倡導共同價值，全人類要心連心來面對艱難險阻。在巴以沖突和俄烏戰爭中，中國扮演著斡旋調和者的角色；在沙伊和談中，中國又是團結合作的推動者，世界上很多人民能沐浴在和平的陽光之下，是中國踐行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現實成果。

世界各國人民通向幸福的道路都不盡相同，“一個國家主流的人權觀念和思維邏輯決定了該國人權道路的選擇邏輯”^［16］。中國積極同世界各國展開人權合作交流，以合作促發展，以發展促人權。馬克思主義人權觀不是僅保障單個人的人權，而是要保障絕大多數人的人權。中國共產黨始終站在探索人權事業發展的一線，同世界人民一道為構建美好人權社會而奮斗，這是中國共產黨為構建美好、和諧的世界愿景所作的努力。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百年奮斗的歷史經驗給予人民以希望，嚴峻的考驗并不會成為阻礙人權事業前進的步伐，中國正同廣大發展中國家一道，為美好理想而共同奮斗。當代世界人權事業發展任重而道遠，但只要我們堅持科學的馬克思主義人權觀的指導，深入領會《宣言》的內在邏輯，敢于沖破舊思想的藩籬，勇于打破舊世界的桎梏，世界的人權事業就會不斷邁上一個又一個新臺階。

四、結語

《共產黨宣言》勾勒的理想人權社會，給予全世界人民高昂的熱情和崇高的信念，但要實現這一美好愿景，仍需經過漫長而艱苦的過程。我們應深入現實生活，樹立問題意識，直面當今社會仍然存在或未來可能出現的各種人權問題，不斷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努力解決一切阻礙人權事業發展的不合理現象。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進入人權世界的殿堂。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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