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宮廷文學研究

【摘要】泰國古代文學以宮廷文學和宮廷文人再創作的民間文學為主。其宮廷文學主要是指由泰國王室或者宮廷中的文人的創作，其作品往往反映當時的社會結構、文化信仰和權力關系，具有關于泰國語言、歷史文化、社會思想和對外交流的研究價值。宮廷文學還以兼容并蓄的特點受到各階層的歡迎，成為古代泰國文學的杰出代表。雖然形式和表達手法會隨時間而變化，但精神和核心主題的延續，持續影響著泰國文學的發展及在全球文化中的定位。本文主要選取歷時角度，從創作者所處的身份階層出發，以作品和受眾群為參考，梳理泰國宮廷文學的發展歷程，評述泰國宮廷文學這一特殊歷史條件下的產物在不同時期的發展成就和興盛原因，以及它對現代泰國文學的影響。

【關鍵詞】泰國文學；古代文學；宮廷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9.9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24-0035-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24.008

在泰國的文化中，古代文學是最為重要的形式載體，能夠有效地反映古代泰國的文化歷史和社會狀況，在統一國家形成的基礎上，泰文的創制使書面文字記錄得以流傳，宮廷文學便開啟了泰國文學史上光輝的篇章。在泰國，王室地位崇高，宮廷文學深受王室成員的支持和參與，許多國王自己就是文學家和愛好者，也有很多大臣因為文學才華得到重用，因此為培養大批優秀的詩人、作家和文學家，創作大批優秀的文學作品創造了有利條件。許多民間流傳或由外國傳入的故事，幾乎都通過宮廷文學的改寫和創作，成為泰國本土化的故事。

一、泰國古代文學的興起

公元1238年，泰族人建立了泰國歷史上的第一個王朝素可泰。據記載，素可泰王朝強盛時的勢力范圍最南端到馬來半島，西達緬甸和孟加拉國灣，東南至南海，東北達難府和湄公西岸，北達南邦府，國家的統治范圍已相當于現在泰國中南部的大部分地區。此時相應的社會制度處于原始社會向封建社會轉變時期，三世王蘭甘亨創制了泰文文字，書面文學得以興起，一改往日典籍缺乏的狀況，同時積極推廣的改革促進國家發展，人民安居樂業，社會經濟和對外交往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遇，作為初期的封建國家，國勢日益強盛和泰文的創立使文化和文學進入新的發展時期。

（一）素可泰時期

泰國歷史上第一個王朝素可泰就有國王創作先例，流傳的文學作品數量不多但涉獵廣泛。國內外學者一致認為古代泰國最早的泰文文學作品是碑銘，碑文中最著名的《蘭甘亨碑文》為泰國文學的肇始之作，約一千五百字，以散文形式記敘了王的家庭情況和豐功偉績，其中“水中有魚”“田里有稻”“椰子林和菠蘿蜜林在這個國家繁茂地生長”等經典語，成為今天泰文里的成語。其余作品除了經文和圣訓，還包含醫學知識、歷史、占卜等，都采用佛教術語和古老詞匯，雖然還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文學作品，但已具有散文的形式，能反映社會生活的內容。

素可泰歷史上另一位知名君王立泰王（1347—1369）在位期間收集引用30多部經文，編纂了被譽為泰國歷史上第一篇佛學和哲學的研究著作《帕鑾三界》①，是泰國迄今為止除了蘭甘亨碑文以外最早的書籍，以古老的辭章討論人與世界的關聯，為弘揚佛法以達到教化泰國民眾向善的目的，還描述了理想國公民的特征和行為。另有立泰王下令鐫刻的巴瑪芒寺石碑，記錄了他的登基、著書和出家等行為，以及一些王朝的國情。

學術界普遍認為宮廷文學的出現主要集中在15世紀阿育陀耶王朝興盛時期，但前文探討了素可泰時期王室對文學的創作和重視，這無疑為后來泰國宮廷文學的興盛和發展創造了條件，特別是王室成員的文學創作之舉，在古代泰國宮廷文學的歷史研究中是不可忽視的。

（二）阿瑜陀耶時期：宮廷詩人和作品的誕生

阿瑜陀耶王朝持續統治時間長達417年，留下了豐富的文學作品。高度的封建君主專制不斷加強，封建經濟發展，不但繼承素可泰時期的文化遺產，還在東征西伐中同時吸收著柬埔寨文化，此時民間文學、寺院文學和宮廷文學都得到發展，民間文學依托村社式的自然經濟生活率先興起，但宮廷文學后來居上，特征鮮明，風格精致，宮廷詩也漸入興盛，出現泰國古典文學名作。

這一時期的文學作品主要有格律嚴謹的詩歌。泰國古代詩歌體主要有：律律（Lilit）、萊（Rai）、克龍（Khlong）、禪（Chanta）、伽普（Kaab—ya）、格倫（Klon）。其中，律律體的影響最廣泛，比如取材于民間故事的《帕羅長詩》②。此階段的宮廷文學產生時間晚于民間文學和寺院文學，創作者多為國王本人、王室成員、官員和為宮廷服務的文人，他們了解歷史傳統、熟悉宗教經典，有較高的文化素養，同時有充裕的時間從事創作，能為文學創作投入大量精力，因此，這一段時期的宮廷文學作品較為精致，更注重文學的形式美和音韻美。

烏通國王主持編寫了泰國第一部律律體作品《誓水賦》。戴萊洛迦納王愛好文學，創作了《瑪哈阇陀伽》以及《拍羅》[4]。那萊王喜愛詩歌，周圍聚集了一批詩人，比較著名的詩人有胡拉鐵菩提、瑪哈拉差庫、西巴臘、西瑪霍索、西貼、阿派王子等人，瑪哈拉差庫還編寫了第一本泰語教科書《金達瑪尼》?！杜良{萊大帝頌》等作品將帕納萊大帝的功績偉業和婆羅門教的三尊天神一起頌揚，是早期宮廷文學的代表。在這段時期，僧人對宮廷文學的發展也有貢獻。由于僧侶與村民的廣泛聯系和自然親近，他們往往是民間文學的加工者、整理者和編制者。僧人在接觸和研究佛典的過程中，起到翻譯作用，又與王室貴族的聯系密切，成為將宮廷文學帶到民間的傳遞者。

國家穩定，經濟發展，文學就出現繁榮，反之，文學便陷入蕭條，甚至出現空白。得益于生產力技術的發展和國王壟斷貿易積累的財富，文學活動逐漸成為宮廷的一種消遣方式，皇宮聚集了大量的作家和詩人，宮廷文學全然具備蓬勃發展的有利條件。

二、泰國宮廷文學的重建與發展

在阿瑜陀耶王城被緬甸攻打淪陷后，文學作品付之一炬，是吞武里王朝時期的努力恢復讓經歷素可泰和阿瑜陀耶兩個時期的文化遺產得到傳承，國王對文化文學作品的重視和搜集，也讓宮廷文學迎來了新的發展契機。

吞武里王朝的文學發展主要以搜集整理文學作品為主，這也是該時期最顯著的文學貢獻。在文學方面的成就雖不如其他時期明顯，但也繼承了宮廷文學一貫的發展。國王鄭信在平定內亂后建都吞武里，在王朝存續的15年期間著手整理泰國文學作品，為之后的文學繁榮打下基礎。鄭信親自編寫《拉瑪堅》片段的舞劇劇本，鑾順拉維奇創作了《律律佩蒙固》（《王冠明珠賦》）和《伊瑙堪禪》等詩歌。1781年，王朝使團出使中國，使團中的瑪哈奴帕親王根據中國之行，創作了格侖擺長詩《廣東紀行詩》。

三、宮廷文學的持續發展

文學全面繁榮帶來宮廷文學的黃金發展期。曼谷王朝前期的國王，尤其是拉瑪一世和二世都熱心提倡文學，搜集整理古代文學作品，在宮中齊聚詩人學者，創造了良好的文學氛圍，且國王本人也參與創作，對文學興旺起到有力的推動作用，于是宮廷文學迎來了黃金發展[2]的契機。泰國古代文學的鼎盛期是曼谷王朝，以詩盛行，作家和文學作品數量達到高峰，出現一批著名的宮廷作家、詩人和學者，其作品傳播廣泛，標志著泰國文學的全面繁榮，最重要的是突破了以往宮廷文學取材于宗教故事和史詩的創作和為帝王家歌功頌德的主題，開始大膽展現本民族的真實生活。

（一）曼谷王朝初期：宮廷文學的黃金時代

拉瑪一世時期（1782-1809年），大批著名的文學作品在國王的組織下，被搜集、搶救、整理和補遺，同時二次創作興盛，出現大量著名的泰國文學和翻譯作品。中國的《三國演義》等譯著，以及孟族歷史演義故事《拉查提臘》也被譯成泰文，對泰國文學特別是散文文學影響深刻。詩人昭披耶帕康③翻譯了《三國演義》，改變詩歌文體占泰國文學主導地位的局面，受中文影響形成獨有的簡潔明快的文風，被稱為“三國體”。

素吞蒲④是曼谷王朝最為杰出的詩人，他在拉瑪二世時是國王秘書，三世時被貶，直到60歲重返宮廷為拉瑪四世的秘書。他寫下“作為泰國文化代表的七部偉大文學著作”之一的《帕阿沛馬尼》，翻譯散文《拉乍希拉》?！杜涟⑴骜R尼》屬于獨立創作而非取材于現有內容，在當時是大膽的革新，人物的塑造也突破了傳統框架，故事情節更符合民眾口味，有很強的民間性和通俗性，是宮廷文學不僅僅局限于宮廷的生動體現。

拉瑪二世時期（1809-1824年），國內外形勢安定，文學呈現初步繁榮。拉瑪二世本人就是作家，親自改寫創作的劇本包括著名的《拉瑪堅》《伊瑙》和《坤昌坤平》。這些在泰國長時間流傳的故事經歷數次的創作與修改，最終呈現極高的語言藝術，被搬上舞臺。古典詩歌也得到極大發展，詩歌形式要求詩人具有較高的語言技巧和藝術創造力，以在有限的結構中表達深邃的情思。

拉瑪三世時期（1824—1851年），國王的偏好主導了一部分文學形式的改變。拉瑪三世要求注重宗教和思想道德的宣傳，鼓勵翻譯佛經，有關中國歷史小說的翻譯開始銳減，同時也解散了宮廷劇團。但宮廷劇團的藝人進入民間后，戲劇獲得了更廣闊的發展天地。該時期的作家除了國王本人和多位親王等，女詩人坤普姆和坤素婉也被記錄在冊。

拉瑪四世（1851—1868年）時期，雖然國際形勢動蕩，社會變化，但文學形式滯后于社會經濟的轉變，所以文學變化的形式很小，散文類文學的發展升溫，比如中國的《水滸傳》等小說不斷被翻譯出版，蒙拉措泰出使訪問英國時寫成游記《倫敦詩行記》。

泰國文學界一般以拉瑪四世（1851—1868年）為界，將之定為泰國古代文學和近現代文學的分界點[5]。以詩歌和戲劇為主的泰國古代文學發展，歷時五百多年，古代宮廷文學對今天泰國文學的影響仍然體現在文學題材、文體和傳統文化的延續上。

（二）泰國近代的宮廷文學

近代文學是在泰國古代文學和近代文學轉變之間的過渡期，出現大量小說，寫作形式的特點就是大量翻譯外國文學原作，借鑒他國作品創作，并且國王也為鼓勵創作和翻譯設立獎章。此時期的主要作家包括拉瑪五世和六世，還有幾位王子作家，他們對推動泰國近代文學的發展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三）泰國現當代的宮廷文學

現代文學時期的泰國宮廷文學似乎走向沒落，但是它真的就此衰落了嗎？隨著社會的現代化和政治結構的變化，泰國的宮廷文學也經歷了顯著的變革。20世紀初，泰國摒棄絕對君主制，逐漸過渡到立憲制度。這一時期，泰國文學開始受到西方文化的影響，逐步從宮廷的控制中解放出來，現當代的宮廷文學較之于傳統宮廷文學，余暉未盡，在主題和形式上顯示出更多樣化的特點。

盡管宮廷文學在現代的作用和影響已不如以往，但是王室依然對文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例如，泰國現任國王瑪哈·哇集拉隆功的母后就非常重視文化教育，撰寫過許多關于泰國文化和教育的作品。隨著現代主義的興起，也涌現了越來越多優秀作家作品作為中泰兩國交流的重要橋梁，其中詩琳通公主以文學為媒介，通過自己的文學創作和譯作，推動兩國文化間的認知與理解。從1994年翻譯第一部中國小說《蝴蝶》開始，多年來她動耕不輟，至今已出版18部（篇）譯作，包括9部中篇小說、5篇短篇小說、1部話劇及3篇散文，50次訪華，被稱為“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許多作品較少被直接被定義為“宮廷文學”，但仍舊圍繞王室或與宮廷有關的主題展開。一些歷史小說和電視劇，如著名的《泰王的故事》等，雖然不完全屬于宮廷文學，但涉及宮廷文化和歷史。當下活躍在文壇上的皇室成員數量和有影響的作家作品比起古代泰國越來越少，榮耀泰國古代文學的宮廷文學仍然是泰國文學史上不可忽視的部分。各種作品傳遞的文化和思想已經深深植根于泰國的文化傳統和民族認同中，塑造了泰國人民的信仰、價值觀和審美觀。

四、泰國宮廷文學興盛的原因

（一）皇室的話語權

宮廷文學是特殊歷史條件下的產物，古代泰王有極高的話語權，由其創作或者主持創作的文學作品在并不發達的封建社會直接享有廣泛流傳的權利。當然也要承認王室的作者和宮廷文學創作者具備的文學能力，所以其作品才能因其本身的思想性、語言藝術和文學價值被后世認可。當然，泰國廣大的勞動人民所創造的故事也有引人入勝的情節，很多優秀的民間文學作品都是口口相傳、廣受歡迎的，都為宮廷文學的改編提供了想法和素材，只是由于文籍記載的缺失和民間話語權的缺乏，形成泰國古代文學時期宮廷文學一脈獨大的現象。

（二）傳播思想的需要

泰國是一個借助佛教教義治國的國家，統治階層除了通過佛學典籍進行思想宣傳，促進人民道德形成之外，其文學作品也宣揚和展現佛教思想，早期宮廷文學當中有相當一部分作品迎合統治者傳播佛教教育的理念，適應教化民眾的需要，形成宮廷文學由上至下在民間普及的潮流。在最初宮廷文學的發展中，大部分作品都帶有宗教的性質，甚至是從印度直接翻譯遷移過來的作品，比如由印度史詩之一《羅摩衍那》改編的《拉瑪堅》，其情節和人物在泰國代代相傳，已經完全落地生根，成為泰國人自己的故事。許多著名經典的宮廷文學作品也由于長期的修改和傳播，在泰國成為婦孺皆知的經典。

（三）人民精神需求的反映

宮廷文學的創作除了有維護統治之用，是統治階級的文學活動外，不少宮廷詩人和作家也創作了一大批突破借鑒宗教和史詩傳統的文學作品，詩歌朗朗上口，形質兼美，小說情節曲折，通俗易懂，都具有容易流傳的特點，受到民間的歡迎，故而上下聯動，兩方共同推動了宮廷文學的興盛。泰國歷代皇室都注重文學作品的創作和推廣，而宮廷文學的許多創作者來自不同的階層，兼具民眾的視角，所以對文學的描寫不只限于為帝王歌功頌德，也會關注表現民生發展變化，反映現實問題，創作出一批雅俗共賞的宮廷文學作品，刺激宮廷文學的進一步發展。

五、泰國宮廷文學對現代泰文學的影響

泰國宮廷文學對現代泰國文學的主要影響，可以歸納為以下幾方面：

第一，文學主題和敘事形式的延續與更新。泰國宮廷文學的主題通常圍繞貴族生活、愛情故事、歷史事件、神話和宗教故事展開，這些主題在現代泰國文學中仍然流行，并且以更現代的視角和形式呈現這些傳統主題。宮廷文學中應用了豐富的神話傳說、史詩般的浪漫故事以及深厚的信仰文化，包括史詩、詩歌和戲劇等文學形式，都在現代文學中得到繼承和發展?，F代作家注重在傳統形式中融入新的元素或創新方法，來表達現代社會的問題。比如宮廷文學充分展現的泰國傳統文化和生活方式，尤其是關于王室和貴族的生活描寫，這些傳統元素在現代泰國文學中被廣泛引用和復現，能讓現代讀者更好地理解和賞析泰國的傳統歷史與文化深度。

第二，語言藝術和風格的影響?，F代文學寫作離不開對古典文學作品的研習和探討。宮廷文學的語言通常用詞高雅并且極富裝飾性，辭藻華麗，這種語言風格對后來的泰國文學有一定的影響，尤其是寫作中涉及歷史題材或者表達較為正式的情境時。很多現代泰國作家的創作，依然借鑒傳統宮廷文學中的語言風格和詞匯。泰國宮廷文學使用了大量的修辭手法，如比喻、擬人等，這些手段在現代文學中仍然被廣泛使用，幫助作家在表達深層意思時更加生動和多維。比如現代泰國詩歌繼續借鑒使用古典詩歌中的固定韻律、結構或某種獨特的節奏，使得現代詩歌在探索新的主題和內容時，也得以保有傳統的古典韻味。

第三，價值觀念與文化傳承。宮廷文學通常強調道德教育和社會規范，許多作品都有明確的教育意圖和思想指向性，向讀者傳達諸如忠誠、孝順、誠實與犧牲等價值觀和是非觀念，這種對道德的重視在現代泰國文學中依然可見?，F代作品往往也探討人物的道德抉擇，因果觀念的植入非常鮮明，塑造的人物的命運走向都由善惡是非和自我抉擇所引導，展現了佛教思想的深刻影響。

第四，用于教育和學術研究。泰國宮廷文學反映了泰國的歷史演變、文化價值和社會結構，具有重要的學術研究價值和對外文化交流潛力。作為文學和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宮廷文學的價值觀、文藝觀念和思維方式通過教育系統不斷影響著現代泰國人，塑造了一代代的泰國人的文學素養和審美觀念。同時泰國宮廷文學也為學術界廣泛研究，敘事、詩歌、戲劇及其他文學形式無一不包羅泰國的文化特質和歷史脈絡，通過研究這些文學作品，能更深入地理解泰國人的思想方式、價值觀念以及文化的演變過程。比如宮廷文學通常與王權緊密相關，通過對宮廷文學作品的分析，可以探討王室權力架構以及王室與其他社會力量之間的互動，在對外交流的作品中，又能探索與他國形成的文化交響。

注釋：

①《帕鑾三界》（Traiphumi Phraruang）原稱《三界經》，“帕鑾”（Phraruang）為素可泰王室的稱謂，是泰國國家圖書館為紀念作者立泰王而改名。

②《帕羅長詩》又稱《律律帕羅》，為經典的律律體敘事長詩，主要講述了兩國君主子女的悲劇愛情。

③昭披耶帕康也就是鑾順拉維奇，后者是他在吞武里王朝的官銜，曼谷王朝一世王時升銜至“昭披耶帕康”。

④素吞蒲（Sunthornbhu）（1786-1855）生于泰國古典詩歌鼎盛的時代，詩作博采眾長，被譽為泰國的“莎士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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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黃蕾璇（2000-），女，云南大理人，云南師范大學亞非語言文學研究生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