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研究

摘 要：企業競爭戰略是取得財務績效的關鍵手段，與企業社會責任緊密關聯。以2010—2021年中國滬深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實證檢驗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呈現倒U型非線性特征；低成本戰略減弱了兩者間的倒U型關系，而差異化戰略強化了兩者間的倒U型關系；與低成本戰略相比，差異化戰略的調節作用更強，且綜合運用兩種戰略時，顯著強化了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研究結論為推動企業社會責任理念、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了理論支持和實踐參考。

關鍵詞：企業社會責任；財務績效；低成本戰略；差異化戰略

中圖分類號：F270；F425

文獻標識碼：A

DOI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405269

The Impact of CSR on Financial Performance： the Moderating Role of Competitive Strategy

Liu Yanli，Sun Xiaoyu

（ Business School， Harb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Harbin 150028， China）

Abstract：Corporate competitive strategy is a key tool for achieving financial performance and is closely related to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The article empirically examin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SR and financial performance using a sample of A-share listed companies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from 2010 to 2021. The study finds that the impact of CSR fulfillment on financial performance presents an inverted U-shaped nonlinear characteristic， with low-cost strategy attenuating the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while differentiation strategy strengthens the inverted U-shaped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differentiation strategy is stronger than that of low-cost strategy， and the combined use of the two strategies significantly strengthens the impact of CSR on financial performance. The findings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practical reference for promoting the concept of CSR and realizing high quality.

Key Words：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Financial Performance; Low-Cost Strategy；Differentiation Strategy

0 引言

當前，我國已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高質量發展是推動“十四五”時期經濟社會發展的迫切要求，也是隨著發展階段、發展條件和發展格局變化而產生的必然要求。企業需要與時俱進，摒棄過去單純追求利潤最大化的模式，更多地考量社會、環境以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需求，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其中，制造業的高質量發展尤為關鍵，其不僅是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更是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1]。《中國制造2025》指出，要由資源消耗大、污染排放多的粗放制造向綠色制造轉變，將企業的綠色發展水平作為重要評價指標。

企業社會責任建設是推動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近年來，企業社會責任作為關鍵驅動力，呈現出從自愿向強制轉變的趨勢。企業社會責任通過推進綠色創新、環境投資和公司治理方式，促進企業高質量發展[2]。因此，激勵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成為中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關鍵任務之一。學界雖然關于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關系的研究較多，但尚未形成統一結論。當前，許多研究表明，企業社會責任和財務績效之間存在間接而非直接關系，即企業社會責任在特定條件下才能增加企業價值。如果將企業社會責任視為企業戰略的核心，那么其可能成為企業競爭優勢之一，并對財務績效產生重要影響。企業競爭戰略對無形資源的開發，尤其是對社會責任資源的開發，具有顯著作用。當企業通過競爭履行經濟責任時，其社會責任投資能更有效地提高企業價值。此外，企業競爭戰略在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關系中起著重要作用，尤其是對專注于產品和工藝創新、新進入市場的企業和成長型企業，其更加緊密地結合了企業社會責任和企業競爭戰略。因此，在不同的競爭戰略下，企業社會責任對企業績效的影響也不同。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選取2010—2021年中國滬深A股上市公司數據，實證考察“企業社會責任一財務績效”的關系，并引入競爭戰略這一調節變量，探究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機理，以期為新時期下，制造業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和提升財務績效提供管理依據和實踐路徑，并為促進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提供有力支撐。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

企業社會責任被認為是社會對企業履行慈善責任、倫理責任、法律責任和經濟責任的期望[3]。其不僅涵蓋了企業對內的義務，如股東分紅、扶持員工福利、支持員工發展等，還擴展至對外的責任，如滿足消費者需求、維護債權人權益、保護環境以及參與社會慈善等[4]。企業社會責任已成為企業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深刻影響著企業的運營和發展。

學者們對企業社會責任和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大量研究，證實企業社會責任可以提高企業盈利能力，并獲得市場回報。部分學者認為社會責任是企業實現財務成功的關鍵[5]。也有學者認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促進了企業財務績效的提高[6]。研究常從利益相關者理論和工具主義視角出發，探討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如通過提升企業聲譽[7]、改善外部關系、提高信用評級以及降低資本成本等方式。還有學者認為，企業社會責任可以通過影響企業創新、人力資本等無形資產，對企業財務績效產生影響。 然而，也有研究指出，企業社會責任存在負面影響，因為企業社會責任方面過度投入會增加額外成本，加大公司財務負擔，導致公司處于經濟劣勢。此外，還有觀點指出，企業社會責任對企業財務績效影響并不是一成不變的[8]。

企業社會責任是商業活動中的重要元素，其關注客戶、員工和供應商等利益相關者的需求[9]。深入分析利益相關者的決策過程，有助于理解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10]。這種影響因利益相關者類型的不同而不同，且隨著社會責任投入的增加呈現邊際效用遞減的趨勢[11]。企業社會責任往往與企業核心業務分離，減弱了其對財務績效的影響[12]。這表明企業社會責任與利益相關者密切相關，其對財務績效的影響隨著社會責任水平的變化而變化，過度的社會責任投入可能降低企業財務績效。基于資源依賴理論，企業從利益相關者獲得的資源是有限的，這限制了企業的盈利能力。當企業加大社會責任投入后，會通過提高產品價格與降低員工工資等方式，將企業部分收益轉移至利益相關者。

有學者認為，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呈現倒U形趨勢[13]。具體來說，當企業社會責任水平較低時，企業有能力承擔企業社會責任投資，且不會占用太多企業資源。但是，隨著企業社會責任水平的進一步提高，其效益逐漸趨于飽和。當企業過度投資社會責任活動，則可能削弱其他關鍵活動的資源，如研發與市場推廣，從而導致整體財務績效的下降。

綜上所述，企業適當履行社會責任會提高企業形象，樹立良好聲譽，提升自身競爭力，進而提高企業財務績效。但隨著社會責任投入的增加，企業獲得的效益趨于飽和，且過度投資會導致企業財務績效下降。因此，在企業社會責任投入過程中，對企業財務績效的影響呈現先增大后減小的倒U形趨勢。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1：制造業企業適度履行社會責任能夠帶來更高的財務績效，即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財務績效呈倒U形而非線性關系。

1.2 企業社會責任、競爭戰略和財務績效

波特提出兩種主要的戰略類型：低成本戰略與差異化戰略[14]。企業社會責任可以通過兩種戰略來增強企業優勢，進而提升盈利能力和企業績效[15]。然而，在競爭環境下，企業需要權衡成本和收益，不同的競爭戰略對企業社會責任和財務績效的影響不同。

1.2.1 低成本戰略調節作用

低成本戰略旨在通過降低生產和運營成本，以提供相對低廉的產品或服務獲得市場競爭優勢。社會責任的履行會增加企業成本，當企業運用低成本戰略時，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積極影響會被削弱。一方面，根據利益相關者理論，低成本戰略可能更傾向于滿足股東利益，注重企業效率和績效，而忽略了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另一方面，精細的成本控制和費用管理限制了研發創新投入，進一步強化了生產力和效率的提升。然而，社會責任的履行需要成本投入，這可能與低成本戰略的核心目標——利潤最大化產生沖突。企業可能選擇降低企業自由支配的支出或者減少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以削弱社會責任對企業績效的影響[16]。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2：低成本戰略能夠調節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即低成本戰略水平的提高，會減弱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

1.2.2 差異化戰略調節作用

差異化戰略旨在通過產品、服務或品牌創造的獨特性，以區別于競爭對手，實現市場的差異化競爭。社會責任的履行是企業重要的差異化競爭優勢。當企業采用差異化戰略時，會強化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積極影響。差異化戰略往往需要投入更多的成本，如創新費用或其他費用，以獲得產品溢價。一方面，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本身就是一種差異化手段，注重追求產品的價值和創新，有利于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并有助于建立信任關系。另一方面，差異化戰略的社會責任，能夠消除利益相關方的負面影響、改善企業形象、增強顧客信任度、提高產品可信度。因此，企業會更加注重開發新的無形資源與能力，以獲得競爭優勢和績效。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3：差異化戰略能夠調節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即差異化戰略水平的提高，會增強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關系。

1.2.3 差異化戰略和低成本戰略交互項的調節作用

兩種競爭戰略在調節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關系方面均發揮作用，但作用強度及綜合運用效果值得深入探討。首先，與低成本戰略相比，差異化戰略帶來的優勢更加持久，因為競爭對手難以模仿。差異化戰略強調在產品、服務或品牌上創造獨特性，需要持續的創新和投入，具有較強的市場抵御力和利潤潛力。而低成本戰略可能因過度降價而陷入惡性循環，逐漸失去競爭優勢。因此，從長遠角度看，差異化戰略的調節效應可能更為顯著。然而，兩種戰略并非相互排斥，部分企業同時運用兩種戰略以建立更持久的競爭優勢。已有學者證實戰略融合的可行性，指出當企業追求差異化戰略時，可以提供協同效應并加強財務績效[17]。對于新時代背景下的制造業企業，面對復雜多變的環境挑戰和數字技術的飛速發展，戰略融合成為企業發展的重要方向。戰略融合企業既追求產品的差異化和創新，又通過高效的生產和供應鏈管理降低生產成本，從而在市場中獲得競爭優勢。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低成本戰略和差異化戰略的交互項可以調節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即當企業同時運用兩種戰略時，適度履行社會責任會獲得更高的財務績效。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研究選取2010-2021年中國滬深A股制造業企業面板數據作為研究樣本。為保證數據質量，剔除了金融保險類企業樣本、報告期間ST、*ST企業樣本，以及相關數據缺失樣本，并對所有連續變量極端值進行1%到99%的縮尾處理。企業社會責任數據來源于和訊網，其他數據來源于自國泰安數據庫。最終得到18 160個企業年度觀測值。

2.2 變量測量

2.2.1 被解釋變量

企業財務績效。常見的用以衡量企業財務績效的指標包括凈資產收益率（ROE）、總資產收益率（ROA）和托賓Q值。本文借鑒鄧新明等[18]的相關研究，選取資產收益率作為企業財務績效的測量指標。

2.2.2 解釋變量

企業社會責任。本文參考顧雷雷等[19]的研究，將和訊網發布的企業社會責任評價總得分作為企業社會責任水平（CSR）的測量指標。為消除量綱對回歸結果系數的影響，在實證分析中對CSR進行了縮小100倍的處理。

2.2.3 調節變量

低成本戰略與差異化戰略。參考翟勝寶等[20]的做法，選取營業毛利率、期間費用率、研發費用率作為差異化戰略的反映因子，選取總資產周轉率、固定資產周轉率、應收賬款周轉率以及員工勞動效率作為低成本戰略的反映因子，并通過主成分分析法得到差異化戰略因子和低成本戰略因子來衡量企業的差異化戰略與低成本戰略。

2.2.4 控制變量

參考已有研究，將公司規模（Size）、資產負債率（Lev）、董事人數（Board）、上市年限（ ListAge）、營業收入增長率（Growth）、營業收入增長率（Growth）、前五大股東持股比例（top5）、股權制衡度（Balance2）、產權性質（SOE）、賬面市值比（BM）、總資產周轉率（ATO）、應收賬款占比（REC）作為控制變量納入回歸模型。同時，對公司所屬的年份進行了控制。各變量具體定義見表1。

2.3 模型設定

為驗證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的倒U形關系，本文建立回歸模型（1）：

ROAit=β0+β1CSRit+β2CSR2it+β3∑Controlsit+∑Year+εit （1）

其中，i代表企業，t代表年份，ROA代表財務績效，CSR代表社會責任評分，Controls代表控制變量，∑Year表示時間控制變量，εi，t為殘差項。

為驗證競爭戰略的調節作用，本文建立回歸模型（2）和（3）：

ROAit=β0+β1CSRit+β2Costit+β3CSRit×Costit+β4CSR2it+β5CSR2it×Costit+β6∑Controlsit+∑Year+εit（2）

ROAit=β0+β1CSRit+β2Diffit+β3CSRit×Diffit+β4CSR2it+β5CSR2it×Diffit+β6∑Controlsit+∑Year+εit（3）

其中，Diff表示差異化化戰略，Cost表示成本領先戰略。

3 實證結果分析

3.1 描述性分析

各個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見表2。由表2可知，樣本企業ROA的最大值為0.233，最小值為-0.391，均值為0.042，表明制造業企業財務績效差異較大。企業社會責任水平最大值為0.793，最小值為-0.043，均值為0.232，表明制造業企業社會責任差異較大，整體水平不高，且部分企業的社會責任投入不足。差異化戰略均值為-0.016，最大值為2.645，說明制造業企業整體差異化程度低；低成本戰略最大值為5.246，最小值為-1.181，說明制造業企業低成本戰略差異較大。其他變量均在合理范圍內。

3.2 回歸分析

經檢驗可知，各變量方差膨脹因子（VIF）的最大值為4.480，表明不存在明顯的多重共線性問題。表3列（1）中，企業社會責任一階項顯著且系數為正，二階項顯著且系數為負，且曲線拐點位于企業社會責任的取值范圍之間，通過了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U型檢驗，表明我國制造業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呈現顯著的倒U型關系。企業社會責任首先提高財務績效，直至達到最佳社會責任水平。此后，隨著企業社會責任的增加，財務績效開始下降，假設H1得到驗證。適度的社會責任投入有助于企業財務績效最大化。

為檢驗競爭戰略在企業社會責任與企業績效關系中的調節作用，在表4列（2）、（3）中逐步加入差異化戰略、低成本戰略與社會責任的交互項，回歸結果顯示，差異化戰略與企業社會責任一階交互項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與二階交互項的估計系數為負，表明差異化戰略具有單調線性調節作用；低成本戰略與企業社會責任交互項的估計系數顯著為正，表明低成本戰略水平越高，對企業社會責任影響越弱，假設H2、H3得到驗證。在列（4）中加入低成本戰略、差異化戰略與社會責任的交互項，結果顯著為正，表明兩種戰略能夠交互調節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假設H4得到驗證。

3.3 異質性檢驗

根據企業異質性特征標準，將樣本企業按照產權性質劃分為國有企業和非國有企業，對模型（2）、（3）、（4）進行分組回歸，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非國有企業系數更大，表明非國有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更強。表5列（3）、（4）中，當企業選擇差異化戰略時，非國有企業的解釋變量系數更大。表5列（5）、（6）中，在企業選擇低成本戰略下，國有企業解釋變量系數更大。

3.4 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主要進行3種穩健性檢驗。①變量替換法：用ROE代替變量ROA，結論未發生變化。②樣本調整法：選取2015-2021年的樣本數據，回歸結果依舊呈現倒U形關系。③工具變量法：選取同年度同地區其他公司的企業社會責任評分作為工具變量，采用兩階段工具變量IV法進行內生性處理。結果如表5所示，第一階段CSR_mean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工具變量滿足相關性要求；第二階段CSR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說明研究結論依舊穩健。

4 結論、啟示與展望

4.1 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競爭戰略視角，研究企業社會責任、競爭戰略和財務績效的關系。結果表明：①企業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呈現倒U形關系，即企業適度履行社會責任，有助于提高企業財務績效，推動企業長遠發展。②不同競爭戰略選擇下，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影響效果不同。低成本戰略程度越高，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促進作用越弱，差異化戰略則相反。③在綜合運用低成本戰略與差異化戰略的情況下，企業社會責任對財務績效的促進作用更為顯著。

4.2 理論貢獻

本文將企業競爭戰略與社會責任的兼容性納入“企業社會責任一財務績效”的理論框架中，探討了企業競爭戰略的調節作用，為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實現高質量發展提供了理論基礎和實踐參考。

4.3 管理啟示

首先，企業應樹立高質量發展理念，將履行社會責任融入企業的整體戰略框架。國家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要求越來越高，給企業帶來一定的經濟負擔，但實證結果表明，社會責任的履行會對企業績效產生積極影響，有利于企業的長遠發展。企業應當協調好成本和利潤的關系，進行必要的社會責任投資，才能獲得政府、投資者和消費者的支持，建設良好的企業形象，促進企業可持續發展。其次，企業要制定適配的競爭戰略，擴大價值共創的程度和范圍，加速商業模式和業務流程創新，以促進企業發展。最后，企業應當積極運用數字技術，通過生產和供應鏈改革等方式降低成本，提高創新積極性，實現競爭戰略與社會責任的協同發展。

4.4 局限與展望

本文還存在以下局限：第一，本文僅以制造業企業為研究對象，未來可以繼續探討工業企業、服務業企業等，并比較不同類型企業的差異性。第二，本文僅剖析了制造業企業競爭戰略在社會責任與財務績效之間的調節作用，而關于社會責任、財務績效的影響因素還有很多，未來可以從不同研究視角探索更多變量的調節作用，如數字化能力、綠色創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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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雙鈺）

基金項目：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劃項目“以科技金融推動黑龍江省農業產業升級的對策研究”（21JYB148）

作者簡介：劉艷莉（1976-），女，博士，哈爾濱商業大學商務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人力資源管理；孫曉宇（1999-），男，哈爾濱商業大學商務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業發展與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