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形勢下金融機構支持養老金融發展路徑探討

【摘 "要】近年來，黨中央、國務院高度重視人口老齡化問題，2023 年中央金融工作會議聚焦金融領域的五篇大文章：養老金融、科技金融、綠色金融、普惠金融和數字金融。人口老齡化給金融機構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對金融機構的養老金融綜合服務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論文從優化金融供給、做好風險管理、加快金融立法以切實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角度提出金融機構推動養老服務高質量發展的路徑建議。

【關鍵詞】養老金融；金融機構；人口老齡化

【中圖分類號】F832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志碼】A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673-1069（2024）09-0185-03

1 引言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了要實施國家應對人口老齡化的戰略，需要發展養老事業和養老產業，優化孤寡老人服務，推動實現全體老年人享有基本養老服務。養老金融作為我國“五大文章”中最主要內容之一，既是應對人口老齡化的現實需要，又是促進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需要，同時也是金融機構深化自身供給側改革轉型、實現長期穩定發展的必由之路。

2 我國高質量發展養老金融的重要意義

發展養老金融是解決我國現實人口老齡化的實踐需要。《中華人民共和國2022年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底，我國60周歲及以上老年人口總數為28 004萬人，其中65歲及以上人數為20 978萬人，以上兩階段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重分別為19.85%和14.9%。全國有各類養老機構和設施38.1萬個，這些為基本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奠定了堅實基礎。同時，基本養老服務依然是新時代養老服務工作的短板弱項，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仍然突出。推進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實現老有所養、老有所依都離不開金融的支持，發展養老金融可以提高養老金積累，增加養老保障供給，增強養老保障能力，進而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的養老需求，同時對于進一步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實現長遠穩定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新時期在養老金融方面，金融機構的金融供給與實際服務需求相比，還面臨不少難點和問題。金融機構需要進一步推進金融適老化改造，提高老年人金融服務可得性，針對老年人和養老產業金融需求特點開展金融產品創新，提高養老金融服務質量，為養老金特別是職業養老金和個人養老金保值增值做好服務。因此，新形勢下，探索養老金融的發展策略是十分必要的。

3 人口老齡化問題給金融機構帶來的機遇

3.1 養老金融的內涵和特點

養老保險，是指在職工到達法定退休年齡或喪失勞動能力的情況下，為保證職工的基本生活需求，由政府提供的一種福利制度，發揮著保障社會和諧穩定的重要功能。基本養老金是由國家規定的，目的是保證大部分老人的基本生活需要。它由3個支柱組成，第一個支柱就是基本養老金，它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另一種是城鄉居民基本養老保險；第二個支柱是職業養老金，包含企業年金與職業年金；第三個支柱是個人養老金。“三支柱”呈現出“一大二弱三不足”的特點，即第一支柱獨大，但進一步增加積累的空間有限；第二支柱中企業年金覆蓋面窄、規模小，職業年金剛剛起步；第三支柱仍處于探索階段，有著很大的發展空間，且符合我國目前的國情，其發展至關重要。

養老金制度與養老金融關系密切。目前我國養老金融主要包括3個方面：養老金融、養老服務金融、養老產業金融。第一，在養老保險體系中，通過金融手段實現企業年金的保值、增值，實現企業年金在時間和空間上的最佳配置；第二，在服務領域中，為滿足老年人對金融產品和服務的專業化需要而進行的金融活動，目的是提高他們在金融消費過程中對產品與服務的滿意度、舒適度和獲得感；第三，運用養老金制度之外的資金，如銀行資金、保險資金、個人委托金融機構進行養老財富管理的資金，發展養老產業的金融活動。另外，養老金融的特點表現出雙重屬性。一是具有營利性，這是養老金融同其他一般金融活動具有的相同屬性，即獲得資本投資收益率；二是具有普惠性，養老金融服務追求更廣泛的覆蓋人群，通過設置合理的費用結構和投資門檻，使更多人享受到養老金融服務。養老金融發揮著穩定社會保障體系的作用。養老金融務求資本金的絕對安全，不可能純粹追逐利潤，本金安全性一定是養老金融的顯性合同條款。

3.2 我國養老金融發展現狀

隨著改革開放深入發展，我國養老金融工作穩步展開，特別是養老金制度的建立和逐步完善，養老金融正在有效地助力我國形成兼顧效率和公平的養老金制度。目前我國的養老金融發展總體情況：

①養老保險融資“三支柱”基金總量穩定上升。從第一個支柱來看，到2023年三季度末，城鎮職工和城鄉居民養老保險結余達到7.5萬億元，參保人數達到10.6億人。自2004年開始實施第二支柱制度以來，截至2023年三季度末，我國企業年金資產總額已經達到3.11萬億元。截至2022年末，退休金基金規模達到2.11萬億元。第三個支柱從2018年起，上海、福建、蘇州3個省市的工業園區開始試點，從2022年11月正式實施，當年底參加人數達到1 954萬人，繳費總金額達到142億元。

②養老金融服務方面，金融養老產品和服務正日趨多元化。銀行、基金、保險、信托等金融機構積極探索養老金融產品創新，為居民提供了豐富、多元的養老財富儲備選擇，養老服務金融產品呈多元化發展趨勢。截至2024年1月底，已有11家金融機構選擇10個試點城市發行了51只理財產品，認購達47億元余，募集資金逾千億元。專項年金由建行、農行、中行在5個城市試行，有效期有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截至2024年1月底，存款人數約20萬人，余額接近400億元。

③養老產業金融增長也非常迅速。一是銀行業通過實施銀行普惠養老專項再貸款，使銀行更多地向普惠養老機構提供貸款，從而使普惠養老機構獲得更多的資金，促使老年人照護、醫療以及智慧家居產業展現出欣欣向榮的局面。截至2022年底，全國20多個省市已經運營的金融支持的養老社區項目達到60個。根據工信部等機構預測，養老產業市場規模預計到2027年將突破20萬億元。二是服務業領域的養老儲蓄以及養老理財業也發展較快。在養老儲蓄方面，四大國有商業銀行于2022年11月開始在包括合肥在內的5個地市開展一年專項存款試點。2023年1月末儲蓄額已達263.2億元。與普通儲蓄相比，養老儲蓄的主要特點是期限較長（有的長達20年以上）。養老理財方面，一些銀行于2021年12月開始試點相關理財產品和服務，到2023年1月末理財金額已達1 004億元。根據試點情況來看，養老理財實現了穩健性（投資于國家戰略項目、固定收益類資產）、長期性（一般五年）、普惠性（投資起點為1元）的協調統一，市場前景廣闊。

3.3 國家政策支持發展養老金融

我國要走出一條風險可控和商業可持續的養老金融發展道路，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一方面我國人口眾多，養老金融需求巨大；另一方面，“三支柱”還在發展初期，潛力很大。根據國家衛健委的預測，60歲及以上老年人數量將在2035年前突破4億人，占總人口的30%以上，這4億人是改革開放40年來最大的受益者，他們擁有良好的養老財富積累。另外，隨著人口老齡化和少子化，社會化養老的趨勢越來越明顯，養老金融規劃、養老產業和銀發經濟的發展前景將會非常廣闊。

3.3.1 新時期對于人口老齡化的戰略方向

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國務院對老齡工作給予了高度的重視，并將其提升到了國家戰略高度。中共中央、國務院相繼印發了《關于推進基本養老服務體系建設的意見》和《國家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中長期規劃》等一系列指導性文件，為我國老齡事業的發展奠定了重大的政策基礎，同時也為新時期老齡工作的指導思想、基本原則、戰略目標和優先事項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同時提出，在2022年、2035年及21世紀中葉3個階段中，將初步建立起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的制度框架、提出更加科學有效的老齡化制度安排、探索成熟完備的與我國現代化強國相適應的人口老齡化安排。

3.3.2 新形勢下的養老金融政策

2012年以來，《關于金融支持養老服務業加快發展的指導意見》《關于推動個人養老金發展的意見》《關于發展銀發經濟增進老年人福祉的意見》等一系列政策文件的相繼出臺，都是為了推動養老金融的發展而制訂的。隨著有關政策的頒布，我國的養老金融已初露端倪，呈現出全方位、縱向深化發展的新態勢。

一方面，養老金投資規模不斷擴大。《中國養老金融發展報告（2023）》顯示，2022年全國養老金市場運營規模為8.4萬億元，占積累規模的比例達58%；預計2030年將達到20萬億元，占比達到70%。養老金融產品日益多元化。2023年末，包括儲蓄、基金、保險和理財等多種類型的個人養老金產品已達到753個。另一方面，養老產業投融資日漸多樣化，如貸款、債券、產業基金、股權基金等投融資渠道。境外投融資，如美、澳、日、法等國養老企業以合作、獨資等形式逐漸進入我國市場，對擴大產業融資、提升服務質量、增加產品供給等發揮了重要作用。通過建設“三支柱”養老體系為切入點，豐富養老金融產品，支持養老產業發展。

4 對于金融系統而言，人口老齡化帶來的挑戰

在2023年舉行的中央財政工作會議上，明確了要做好養老金融這篇大文章，養老金融必將迎來蓬勃發展。同時也要清醒認識到，養老產業是一項較難管理的行業，它具有高投入、慢回報的特性，運營起來很有挑戰性。現階段我國養老金融處于發展初期，存在養老金融機制設計不健全、資產管理能力不高、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等問題。養老金融工作面臨的主要挑戰：一是在我國養老金融體系中，三大支柱比重構成失衡，養老保險過度依賴于第一支柱，短期內很難發生變化，導致其可持續性不足，養老金缺口不斷擴大。二是目前，我國對養老服務業的相關制度、標準和政策還不夠完善。尤其是在照顧老人的第三個支柱中，在養老服務金融和養老產業金融方面對養老金融工作提出了極高要求。三是我國在養老理財方面的實踐經驗較少，人才比較匱乏。加強對人才的培訓，保證養老金融在金融活動中的盈利性、穩定性以及其在社會保障系統屬性之間的相互協調性，在實際操作中值得探究。

5 金融機構推動養老服務高質量發展路徑

5.1 優化金融供給，為養老事業的更好發展提供強有力的支持

要在擴大養老服務供給的基礎上，加大資本投資力度，加大人才培訓力度，為促進養老產業的健康發展提供有力金融支持。

①2022年4月，人民銀行和國家發展改革委日前決定開展普惠養老貸款再貼現試點工作，引導銀行向普惠養老機構提供優惠貸款，降低其融資成本。針對不同年齡段的老人開發不同養老金融產品，擴展企業、職業年金的投資范圍。在政策扶持下，增強老人購買養老金融產品的信心，打造以老年人為中心的養老金融服務體系。加強對個人的養老儲備意識，逐步增加老年群體的養老財富儲備及其養老金融素養，激發他們購買產品及服務的積極性。

②加強人才培訓，擴大養老服務規模。要加強對養老服務的專業化培訓，要以“產教結合”的形式，積極地為老年人服務提供專業技術支撐。例如，在普通本科、高等職業技術學院中，要強化與健康相關的專業建設，開發創新性的課程，開展實踐教學；鼓勵從業人員參加職業技能鑒定，完善職業技能等級等，多措并舉擴大養老服務專業人才供給。

③推進數字化轉型和智能化建設，為養老金融提供強大科技支撐，幫助養老金融實現轉型升級。金融機構依托資源技術優勢，基于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技術，為智能終端和養老服務提供智慧平臺，利用信息系統、APP等創新應用，為客戶提供多元化的養老保險方案，提升服務客戶的質效。

5.2 做好風險管理，完善養老服務的金融普惠政策

鼓勵各類金融機構充分利用自身優勢，積極參與養老服務、養老產業，為提高養老服務的供給能力提供強有力的支撐。

①要完善養老服務業的金融支持政策，引導金融機構加大對養老的投資力度，強化養老機構的融資支持和風險保障，并推動家庭適老化改造、居家社區養老服務網絡等養老事業的發展。

②加大金融服務創新力度，根據養老行業的資金流動方式及風險特點，設計并研發符合養老行業特點的理財產品。

③通過適當的稅收優惠和補貼等措施來減少養老服務機構運營成本，從而為老年人提供更加普惠的養老服務。

5.3 加快養老金融立法，切實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

①通過政府的宣傳渠道、社會保障宣傳平臺、社交媒體等多種渠道，將養老金融的產品類型、風險管理、投資策略等基本常識進行廣泛的宣傳，并要提醒老年人在進行養老服務的選擇和購買過程中，一定要通過正規的機構和渠道，同時要多方核實，慎重對待投資項目，切實維護老年人合法權益。②金融監管部門要構建“長牙帶刺”、有棱有角的監管框架體系，制定相關的行業標準、產品標準、風險監測等，為監督管理提供堅實的基礎。③建立起協同管理機制，需通過建立多部門協同全流程監管，以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利。④加強對養老理財產品與服務的監督，建立獨立的養老投資權益保障機構，借助法律手段嚴懲違法行為，營造良好的養老投資環境。

政府、金融機構、單位及個人應共同努力、協調推進，通過不斷改善養老金融投資環境，推動長周期考核，優化資金分配規則。例如，可以引導更多養老金融資金投入養老設施建設運營領域，發揮保險資金“長投長用”的作用，打造養老產業金融全產業鏈產融結合生態體系。加強同業合作和跨界合作，通過金融機構的深度合作，實現資源優勢互補、合作共贏，打造養老金融服務大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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