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 城市綠地對居民的身心健康具有顯著的正向效應,研究居民在城市綠地中的暴露情況和公共健康的關系,對于快速城市化背景下的城市公共安全和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收集2007-2022年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的550篇相關文獻,利用文獻計量分析方法對文獻出版數量、被引頻次、學科分布、共被引關系和關鍵詞突現等進行系統分析,梳理城市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關系的研究現狀。結果表明:城市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關系研究呈現出緩慢增長和快速爆發兩個發展階段;城市化程度高、經濟發達的國家相關研究較多,呈多學科交叉的特點;研究主題主要集中在體力活動、空氣污染、住宅綠地、心理健康和城市健康等領域,研究重點從早期偏重環境健康效應逐漸轉移到綠地公平性研究。未來的研究可以結合新技術探究綠地暴露對生理和心理健康的各類效應及內在機制,同時也要關注綠地暴露的公平性及其對新發傳染病的影響。
關鍵詞: 城市綠地;綠地暴露;公共健康;文獻計量分析
中圖分類號: TU986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3851 (2024) 04-0492-15
DOI:10.3969/j.issn.1673-3851(n).2024.04.009
收稿日期: 2023-11-10" 網絡出版日期:2024-04-12網絡出版日期
基金項目: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2171570);浙江省醫藥衛生科技計劃項目(2023KY1002)
作者簡介: 李夢雪(1997—" ),女,河南三門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景觀生態學方面的研究。
通信作者: 胡" 廣,E-mail:hug163@163.com
引文格式:李夢雪,文艷蘋,胡廣. 城市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關系研究現狀[J]. 浙江理工大學學報(自然科學),2024,51(4):492-506.
Reference Format: LI Mengxue, WEN Yanping, HU Guang. Research status of urban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public health relation[J]. Journal of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2024,51(4):492-506.
Research status of urban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public health relation
LI Mengxue1, WEN Yanping2, HU Guang1
(1.School of Civil Engineering and Architecture,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2.Hangzhou 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Hangzhou 310021, China)
Abstract: Urban greenspac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urban residents. Understand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residents′ exposure to urban greenspace and public health is important for urban public safet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apid urbanization. By collecting 550 relevant articles in the database of Web of Science from 2007 to 2022, the number of publications, citation frequency, distribution across disciplines, co-citation relationship and keyword emergence were deeply analyzed by using bibliometric analysis to illustrate the current status of the research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rban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public health.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e research on the urban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public health relation underwent two developing stages of slow growth and rapid explosion in history. Many studies were carried out in these highly urbanized and developed countries, with typical interdisciplinary characteristics. Study topics focused on physical activity, air pollution, neighboring greenspace, mental health, and urban health, with a shifting from an early emphasis on environmental health to the current emphasis on green equity. In the future, new technologies can be applied in exploring the various effects of greenspace exposure on physiological and mental health as well as its underlying mechanisms. At the same time, more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equity of greenspace exposure and its impact on the emerging epidemic diseases.
Key words: urban greenspace; greenspace exposure; public health; bibliometric analysis
0" 引" 言
城市化已成為當今人類社會發展的主要趨勢,全球現有55%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地區,預計到2050年時城市人口可能達到70%[1]。隨著城市的快速擴張,城市居民的人居環境和生活方式發生顛覆性改變。其中,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和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對城市居民的健康造成巨大威脅。城市居民中高發的肥胖、高血壓、心血管疾病等慢性疾病和抑郁、焦慮等精神疾病,逐漸成為城市公共健康乃至城市可持續發展的嚴峻挑戰之一[2]。1984年,世界衛生組織在加拿大多倫多舉行的“超越衛生保健”會議上首次提出了“健康城市”概念。健康城市是一個以人的健康為中心的城市,在城市的建設和管理過程中需要將預防疾病、促進健康的各種措施整合成一體,既要改善城市的醫療衛生條件,又要改善社會經濟條件、美化人居環境[3]。2016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布《“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提出要強化居民預防疾病意識,實現從“治病”向“預防”的轉變。由此可見,通過經濟、社會和環境等多種途徑提升城市居民的公共健康水平和強化全民健康意識是實現健康城市發展目標的核心內容。
城市綠地是有水體、植被覆蓋的公共空間,是自然要素的載體,為居民提供了體育運動、休閑、娛樂和社交的場所。公共健康是以個人健康為前提和基礎,指向的是全體社會成員的健康。長時間接觸綠地不僅可以改善和消除負面的情緒和行為,還有助于集中注意力、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增強社會凝聚力和歸屬感[4-5]。此外,居民接觸綠地對預防和治療慢性病和心理疾病也具有積極作用。“綠地暴露”是指居民與綠色空間的接觸強度,作為一個新興的概念,近年來被廣泛用于量化城市綠地的健康效益[6]。國外對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關系(Greenspace exposure and public health relation,GEPHR)的研究開展較早,研究表明較高的綠地暴露水平可以降低居民癌癥[7]、心血管疾病[8]和其他疾病[9]的患病風險。國內相關研究正處在起步發展期,一般集中在綠地暴露的心理療愈效應,較少涉及城市綠地對生理疾病的量化實證研究[10-12]。
本文收集了2007-2022年全球城市GEPHR研究的相關文獻,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文獻計量分析和可視化分析,梳理和總結綠地暴露及其健康效應的研究現狀、熱點以及與公共健康的內在聯系,并對該領域的未來發展趨勢提出建議。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本文以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為文獻來源,基于關鍵詞檢索式{(\"green space*\" OR \"greenspace*\") AND (\"human public health*\" OR \"Alzheimer′s disease\" OR \"obesity\" OR \"mental health\" OR \"infectious disease\" OR \"diabetes\" OR \"hypertension\" OR \"cardiovascular disease\" OR \"neurodegenerative disease\" OR \"cancer\" OR \"respiratory disease\" OR \"Stroke SMR\" OR \"heart\" OR \"cholesterol\" OR \"epidemic\") AND (\"exposure\" OR \"availability\" OR \"visibility\" OR \"accessibility\" OR \"duration\" OR \"access frequency\" OR \"Green space quality\") AND (\"urban\" OR \"city\")}進行文獻檢索,檢索時間截至2022年12月31日,人工刪除重復研究及非學術類文獻后,共檢索到550篇文獻。
利用Excel軟件和WOS在線分析平臺對文獻的出版數量、被引頻次、學科分布等進行總體分析,然后利用CiteSpace軟件[13-15]對文獻的期刊來源、共被引關系、關鍵詞演化等進行深入分析,以梳理GEPHR的研究現狀。
2" 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研究的發展與特點
2.1" 綠地暴露的內涵與度量
2.1.1" 綠地暴露的內涵
園藝療法[16]、森林療法[17-19]、農藝療法[20]、綠色運動[21]等是通過增加人們對自然環境或自然要素的接觸機會,來干預和輔助治療身心健康。在20世紀20年代,關于暴露的研究最初被應用于探究職業病的危險因素。隨著發達國家社會經濟的迅速發展,城市環境受到了空氣、水、噪聲和有毒物質等的污染,威脅著人們的健康[22-23]。20世紀90年代,國際暴露科學協會(International Society of Exposure Science)建立。2006年,Barr[24]提出了“暴露科學”的定義,認為“暴露科學”是研究化學、物理或生物制劑與人體接觸交互作用的過程及機制,以揭示導致人體不良健康效應或預防不良健康結果的科學。2018年,Zhang等[25]根據“暴露科學”的概念,將“綠地”的概念擴展為更廣泛的“綠地暴露”概念,并運用結構方程模型分析了綠地暴露對健康的直接影響。Yu等[26]對“綠地暴露”的定義是衡量個人(或群體)與自然環境之間的接觸量,認為“接觸”自然環境是實現自然對人類健康益處的前提。因此,城市綠地暴露可以理解為城市居民與城市綠地接觸的頻率和程度,可以通過測算研究人群對綠地的可獲得性、可達性和可視性等來評估量化[27]。
2.1.2" 綠地暴露的度量
綠地暴露的強度一般通過主觀和客觀兩類指標進行度量。主觀指標是指在接觸綠地時,通過人的感知和使用行為反映的綠地對居民的吸引力和居民對綠地的滿意度、偏好度、使用頻率和停留時間等方面的情況。客觀指標主要從距離、綠地面積、數量及人們對綠地的獲取程度等方面反映城市綠地的分布和供給情況,例如居民住宅距離最近綠地的距離、周邊綠地覆蓋率、公園綠地面積等。綠地暴露指標的數據主要通過問卷調查、土地利用數據、衛星圖像、街景圖像等獲取原始數據并通過相關計算得到。
a)公眾感知與行為指標。綠地感知是指人們利用視覺、聽覺、嗅覺等感官,對綠地的特征和效益進行主觀評價,以反映綠地的質量水平。Zhang等[28]通過問卷調查了解居民訪問綠地的頻率、時間和偏好,發現綠地可以緩解壓力,促進居民進行體力活動,進而影響心理健康。高品質的綠地可以為居民提供娛樂交往和鍛煉的空間,增加居民訪問周圍綠地的頻率,進一步改善和提高居民的身心健康。Pretty等[29]評估了英國4個地區10個綠色運動(在自然環境中進行的體力活動,如步行、騎車、釣魚等)對健康的影響,發現綠色運動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抑郁、緊張、焦慮等消極情緒。
b)綠視率指標。綠視率(Green view index,GVI)是綠色植被在人們的視線內所占有的比例[30]。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綠視率可以通過深度學習方法提取街景圖像中綠色植被的覆蓋率來計算。Larkin等[31]將谷歌街景圖像分割成不同區域以計算城市街道的GVI,結果發現,綠視率與其他綠地暴露指標(綠地覆蓋率、樹木覆蓋率和距離公園的距離等)相關性較低;與其他暴露指標相比,綠視率是一種更具人性化和綜合性的綠地暴露指標,能夠更真實地評估城市中綠地的垂直分布[32]。
c)歸一化植被指數。歸一化植被指數(Normalized difference vegetation index,NDVI)是一種常用的綠色指標。它是基于植被對紅外光和可見光的吸收特性,通過計算紅外波段和可見光波段的反射率之間的比值,來反映植被生長的狀況。其取值范圍為-1到1之間;值越高表示地表綠量越大,植被條件越好。許多大尺度的研究選擇從衛星遙感數據中提取NDVI作為量化受訪者住所周圍綠地暴露的指標。Gonzales-Inca等[33]通過測量參與者住宅區域不同范圍的NDVI,研究了住宅綠化程度與抑郁癥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住宅周圍的綠地越多,抑郁風險越低。Xiao等[34]將參與者居住區的NDVI作為評估住宅綠化的指標,發現住宅綠化與肺功能慢性阻塞性肺病呈負相關,但在不同的區域和人群中存在差異。Beyer等[35]也將NDVI作為綠地指標之一,探討城鄉差異對心理健康的影響。
d)距離。距離是計算綠地可達性的重要因素之一。距離的遠近會影響居民使用綠地的頻率。研究表明,綠地與居住區的最佳距離是100~300 m,如果超過這一距離,居民使用綠地的頻率就會下降[36-37]。Reklaitiene等[38]根據居民住址距離公園的遠近來反映綠地的可達性,研究了綠地可達性與抑郁癥患病率之間的關系,并發現女性比男性更容易受到綠地可達性的影響。此外,距離也被用作探究綠地暴露與居民全因死亡率、慢性非傳染疾病等生理健康關系的指標之一。Tamosiunas等[39]發現,居住地到綠地的距離與心血管疾病的死亡率沒有顯著影響,但公園使用者的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的患病率明顯低于不使用公園者。Grazuleviciene等[40]發現,與綠地的距離每增加300 m,血壓偏高的概率就會增加14%,這表明綠地暴露與一些慢性疾病存在顯著關系。
e)綠地覆蓋率。綠地覆蓋率是指在某一區域內各類綠地的總面積占該區域總面積的比值。這一指標被廣泛應用于不同層面,如鄰里、街道附近、縣級、市級等,以評估城市綠地的暴露度。Aerts等[41]發現,比利時的城鄉地區居民住宅綠地覆蓋率與心理治療藥物銷售呈負相關關系,而且在城市中增加任何類型的綠地面積都能夠降低居民對藥物的需求。Barboza等[42]調查了歐洲31個國家的不同城市的綠地面積和數量,發現在雅典、布魯塞爾、哥本哈根、里加等一些綠地匱乏的城市,其居民死亡率最高。上述研究表明,增加綠地面積對于促進城市居民健康的重要性。
2.2" GEPHR研究的發展歷史
截至2022年底,已有550篇關于GEPHR研究的學術論文發表,總引用頻數為25182次,篇均引用次數為45.79次,其中69篇為高被引論文。從圖1可以看出:GEPHR研究論文發表數量整體呈上升趨勢,研究規模正在逐漸擴大。在2010年之前,關于GEPHR的研究非常少,每年僅發表1~2篇相關論文,主要涉及城市綠地中環境污染暴露對人類健康的影響;也有少量研究強調了城市綠地的積極作用,發現增加城市綠地面積可以減少環境污染,同時提高居民的健康水平和生活質量。2010-2016年是GEPHR研究的起步發展期,相關研究的發文數量緩慢上升,研究主要關注森林環境、綠色運動、城市綠地的使用性等因素與肥胖、體力活動、抑郁和焦慮等健康方面的關系。2017-2022年是該領域研究的快速爆發期,相關論文發表數量大幅增加,其中2022年論文數量達到122篇;GEPHR研究的內容更加趨于綜合化、多元化,研究重點是居住綠地、城市公園、建筑環境、環境質量與居民的生理、心理健康的影響和機制,自然環境、深度學習、綠地公平性、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疫情、綠地空間分析等成為新的研究方向。
2.3" GEPHR研究的熱點地區
從不同國家合作關系和發文數量來看,GEPHR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人口占比高、經濟發達的西方國家。GEPHR研究國家合作關系示意圖如圖2所示,美國是發表論文最多且與其他地區合作最為密切的國家,中國和英國緊隨其后。中國與美國、英國、德國、澳大利亞、瑞典等國家的合作最為頻繁。GEPHR研究發文量前10的國家如表1所示,除美國與中國外,人口占比較少、城市化程度高、經濟發達的歐洲國家在GEPHR研究方面有較多的發文量。在一些人口密度大且經濟不發達的非洲、南美和亞洲的發展中國家,其現實的人居環境更容易導致公共健康問題。這些發展中國家正在經歷快速的城市化進程,在提高居民生活水平和促進城市經濟發展的同時,也給當地人居環境和公共衛生帶來了嚴峻挑戰,但GEPHR相關研究受重視程度卻遠低于發達國家。
2.4" GEPHR研究的來源期刊與學科
GEPHR研究的發文量最多的期刊是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共發表95篇;其次是Landscape and Urban Planning和Environmental Research,發文量均在50篇左右。文獻被引次數最多的期刊是Environmental Research,總引用次數達到了367次(表2)。這表明了環境科學和城市學
是GEPHR研究的主要發表領域。這些期刊的發文主題涵蓋了城市規劃與管理、環境研究、疾病預防和人類活動等多個研究領域,發表的論文主要通過經濟、社會、衛生、環境等多個角度研究城市綠地和公共健康之間的關系和內在機理,以應對城市面臨的日益嚴重的公共健康風險,為促進城市健康發展提供科學依據和策略。
各學科GEPHR研究的發文量如圖3所示,從圖中可以看出,GEPHR研究表現出典型的多學科交叉特點。除了與傳統的環境和健康研究領域相關的公共環境衛生、環境科學、環境研究等學科外,城市研究、生態學、林業、自然地理學等也有涉獵。
2.5" 基于文獻共被引關系的熱點分析
利用CiteSpace進行文獻共被引分析,可以深入挖掘GEPHR研究的歷史變遷和內在聯系。GEPHR文獻共被引分析如圖4所示,2017-2022年是文獻被引用次數最多的時期。其中Markevych等[43]、Hartig等[44]和Gascon等[45]的論文被頻繁引用(表3),其研究均強調了綠地在城市中的重要性,不僅可以提供生態服務和改善城市環境質量,還可以促進居民身心健康,對于提高公共健康水平具有潛在影響。
Markevych等[43]和Maas等[52]的論文中介性的高達0.29和0.26,是GEPHR研究最為關鍵的文獻節點。Markevych等[43]分析了城市綠地對健康的影響途徑和機制,發現綠地暴露對公共健康產生的正面影響主要有3個途徑:減少傷害、修復能力和供給能力,并指出這些途徑之間并不是孤立的,而是相互聯系、相互影響。例如,城市綠地可以通過減少噪音和高溫來提高人們的睡眠質量,有利于恢復注意力和生理應激;也可以通過提供休閑和運動場所來增加人們的社會凝聚力,有利于減少孤獨感和抑郁情緒。Maas等[52]通過大量樣本數據分析了綠地、社會聯系和健康之間關系,發現城市綠地可以作為一種社會資源,能夠促進居民間的社交行為,從而改善居民身心健康。上述研究為GEPHR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并提供了具體的量化研究方法,對探究該領域的后續研究產生了深遠影響。
注:紅色圓圈顯示的是綠地暴露與健康方面的熱點論文,圓圈大小表示該文獻被引用的頻次;圓圈周圍的紫色外環表示該領域的中介性,中介性越高,說明該節點與其他研究節點聯系越緊密。
2.6" 基于關鍵詞分析的熱點變遷
利用CiteSpace對關鍵詞進行突變分析,有助于了解GEPHR研究在不同時期的熱點變化,GEPHR研究在不同年份的關鍵詞突現情況如表4所示。從表4可以看出:在2007-2010年間,在世界各國大力倡導“體醫結合”“運動是良醫”的背景下,“綠色運動”如走路、體力活動等成為了GEPHR研究持續時間最長,較為突出的關鍵詞。在GEPHR研究的起步階段(2010-2016年),由于城市熱島效應、空氣污染等環境問題的日益嚴重,GEPHR研究的內容絕大部分集中在如何利用綠地來緩解城市熱島效應、改善空氣質量以及綠地對環境質量的保護作用。2018年,世界衛生組織提出了《2018-2030年促進身體活動全球行動計劃》。隨著城市化和人口老齡化等問題日益凸顯,人們對體力活動的缺乏、生存環境的改變和生活壓力的增加對身心健康帶來的危害也逐漸形成共識。在2017-2019年間,GEPHR研究的重點逐漸轉向心理健康、肥胖、城市健康和住宅綠地等方面。如何利用綠地來提高居民的身心健康水平成為了GEPHR研究在該時期高度關注的問題。2018年,城市中的自然環境成為GEPHR研究的熱點之一,部分相關研究開始將城市中的湖泊、河流、海灘等水體納入綠地的范疇。2019年后,城市綠地規劃受到了城市管理者和建設者的高度重視,城市綠地的質量和數量均發生了顯著的改善。然而,一些國家和地區仍然存在綠地分布不均衡、社會階級化嚴重等社會問題,給公共健康帶來了嚴重挑戰。因此,環境正義和綠地公平的研究大量興起,在社會層面上促進了公共健康水平的提升。
注:深藍色表示該關鍵詞出現的時段,紅色表示該關鍵詞是這一時期研究領域的熱點;淺藍色表示該關鍵詞還未出現的時段。
梳理關鍵詞分析可知,GEPHR研究的熱點隨時間的推移而變化,從早期注重綠地如何改善環境問題,轉向后期關注綠地如何影響身心健康的各個方面。同時,GEPHR研究的范圍也從綠地的質量、數量和分布擴展到了綠地的可達性、可用性和可視性,從多個維度來分析綠地與公共健康之間的關系。在全球化環境污染、城市化以及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疫情等大背景下,將城市中的水體納入城市規劃和建設中也成為了促進城市可持續發展和改善城市健康的重要途徑。
3" 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的關系
3.1" 綠地暴露與公共健康的相關研究
盡管一些傳染病和傳統的健康威脅仍然存在,但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加快,心血管疾病、癌癥和肥胖等慢性非傳染性疾病已經成為全球公共衛生領域的主要挑戰。為了應對這些挑戰,城市綠地與公共健康的關系引起了廣泛的關注。相關研究表明綠地的比例、與不同綠地類型的距離和綠地中物種的豐富度、均勻度等暴露指標與公共健康存在相關性(表5)。然而,由于數據獲取、研究指標和尺度選擇的差
表5" GEPHR研究的主要內容及其綠地暴露指標
疾病類型綠地暴露指標主要結論相關文獻
心血管疾病和肺癌NDVINDVI越高,城市居民心血管疾病死亡率越低Richardson等[53] (2010)
糖尿病距最近公園距離;綠地覆蓋率;公園面積和數量增加住址周圍的公園數量,能夠降低糖尿病的患病率Frank等[54]
(2022)
肥胖距最近公園距離;訪問時長和頻率居民在公園的停留時長與肥胖風險呈負相關,即停留時間越長,肥胖風險越低Suppakittpaisarn等[55]
(2022)
居民主觀幸福感NDVI;綠視率;綠地覆蓋面積綠視率和NDVI能夠改善教育水平低或收入水平低的居民的消極情緒Liu等[56]
(2021)
心理健康(壓力、焦慮等)綠地覆蓋率;綠視率;物種豐富度、均勻度;距最近公園距離住宅周圍的綠地覆蓋率、綠視率與心理健康呈正相關;物種的均勻度和豐富度與心理健康呈負相關;距最近公園的距離與心理健康無顯著關系Zhang等[57]
(2022)
抑郁癥距離最近公園距離和面積;住宅周圍公園的數量和總面積最近公園的面積越大,患重性抑郁的風險就越低;距最近公園的距離、公園的數量和總面積無顯著關系Mukherjee等[58] (2017)
異,其研究結果存在不一致性。
a)居民死亡率。評估綠地暴露度和居住周圍綠化率時,不同緩沖區的NDVI和綠地面積百分比常被用作指標。300、500 m和1 km的緩沖區通常被用作綠地暴露度的范圍。Villeneuve等[59]和Bereziartua等[60]發現周圍綠化暴露量的增加與自然原因死亡率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關系。居住環境的改善、綠地面積的增加都有助于降低自殺死亡率的風險,對于長期居住在貧困社區的居民這種現象尤為明顯[61]。
b)心血管疾病。綠地暴露與心血管疾病關系的相關文獻共有17篇。體力活動、氣候變化、居住環境質量等在探究GEPHR與心血管疾病關聯性中發揮重要的中介作用。社區綠地的暴露程度與居民的鍛煉強度以及心血管疾病的患病風險存在相關性,而且在某種程度上可以作為解釋心血管疾病與綠地暴露之間關系的中介因素[62]。心血管疾病的患病風險與住宅到綠地的距離無關,但與綠地覆蓋率相關,增加住宅周圍綠地的面積會降低心血管疾病的風險[63]。Moreira等[64]的研究指出,在中低收入城市中增加行道樹和住宅周圍公園的數量可以降低高血壓、血脂異常、中風的患病風險。
c)癌癥。城市綠地對一般的生理健康指標具有明確的促進作用,但其是否能夠預防或治療癌癥,目前的研究結果卻并不一致。綠地與前列腺癌、膀胱癌和皮膚癌患病率之間沒有顯著關聯性,但與乳腺癌、肺癌和結直腸癌呈負相關[65]。城市綠地能夠有效地改善環境質量,這可能是影響相關癌癥患病率的主要原因之一。Felici等[66]分析了城市中氮氧化物、綠地比例、噪音污染、城市交通等12種環境暴露指標,發現居住地靠近海岸與前列腺癌風險降低以及空氣污染與皮膚黑色素瘤風險降低之間存在相關性。此外,其他研究發現,兒童白血病的患病率與他們居住周圍綠地的類型之間也存在一定的相關性[67-68]。
d)肥胖。GEPHR與肥胖的研究機構主要集中在發達國家和地區,美國、新西蘭、西班牙等國家的研究發現:綠地與肥胖沒有顯著的關聯[69-71];而城市中的空氣污染、道路交通、交通噪音和不健康的飲食等因素,與肥胖風險的增加有關,在兒童和青少年群體中這種聯系尤為顯著[72]。但在中國的一項研究中,發現質量較高的社區綠地能夠降低患肥胖的概率,特別是在女性、老年人和低收入的人群的影響更為明顯[73]。上述研究表明,肥胖與綠地暴露之間的關系在不同的性別、年齡和收入水平的人群之間存在差異。
e)心理問題。世界衛生組織將健康定義為“一個人在身體、精神和社會等方面都處于良好的狀態”。然而,城市高密度的建筑環境和快節奏的生活方式容易導致人們產生壓力、孤獨、抑郁等負面心理情緒。這些心理疾病較生理疾病更加隱蔽,且在較長的積累時間后容易瞬間爆發,造成更大的傷害。近年來,緩壓性環境、減壓理論和注意恢復理論等均間接或直接證明了城市綠地暴露與居民心理健康之間存在著較強的聯系[74]。城市綠地對居民心理健康的影響是城市綠地暴露效應的熱點內容。Nutsford等[75]發現縮短居住區與鄰近綠地的距離,增加社區綠地面積,能夠有效降低焦慮/情緒障礙患者的治療頻率;Markevych等[76]基于德國兒童的健康普查數據,發現住宅周圍100 m范圍內森林覆蓋率越高,兒童患有多動癥或注意力不集中的風險越低;Roe等[77]以蘇格蘭城市中的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居民為研究對象,通過對居民的唾液皮質醇樣本和壓力問卷數據的分析,發現提高綠地比例可以減輕心理壓力,且女性從綠地中獲得的心理健康受益更大。
綠地對心理健康的影響主要體現在個體對自然環境的感知,從而產生積極情緒和價值觀念,促進健康。然而,以往對壓力、抑郁癥、生活滿意度、社區歸屬感等心理健康問題的評估,主要依靠專業問卷調查中的自評健康和感知評價來獲取數據,這些主觀數據難以客觀準確地反映居民心理健康程度[78-79]。隨著現代技術的發展,虛擬現實技術(VR)的運用使參與者能夠獲得更真實的接觸體驗,更好地反映綠地對心理健康的作用[80]。因此,在獲取數據時可以利用腦電、心率、血壓等生理指標和新技術的方法,客觀地評估參與者在接觸綠地前后的心理健康變化[81]。通過設計更多實驗研究,排除其他因素對綠地暴露與心理健康之間關系的干擾,更加準確地評估綠地對心理健康的影響。
綠地暴露量的評估指標在不同的空間尺度上有所差異。在縣域、市域或更大的空間尺度上,研究主要采用宏觀指標,關注綠地的規模和結構與心血管疾病、癌癥、肥胖等公共健康問題的相關性。在住宅、鄰里社區等小尺度上,綠地主要對抑郁、壓力等心理問題產生顯著影響,與生理健康方面的相關性則存在不一致的結論。這可能是由于小尺度研究更易受到個體隨機行為、社會文化因素和收入因素等影響,加劇了個體和住宅區在綠地暴露水平上的差異。此外,將死亡率、自殺率等城市尺度的數據作為小尺度區域健康水平的指標,也會造成研究尺度錯配問題;在小尺度空間中,僅使用NDVI、與公園的距離、綠地的數量等客觀指標衡量社區綠地暴露指標,忽略了居民在接觸綠地時的活動行為特征,這也可能是導致研究結果不一致的原因。
3.2" 綠地暴露影響公共健康的具體途徑
城市綠地對公共健康的改善作用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通過降低污染暴露,改善城市環境,以促進公共健康;二是通過提供綠地感知體驗,鼓勵居民進行體力活動、社會交往和休閑活動,從而影響身心健康。此外,城市中的綠地是否能夠合理、充分地“暴露”給城市居民,也是實現其對公共健康正面效益的必要條件。
3.2.1" 綠地暴露-污染防護-公共健康
通過增加綠地暴露面積,能夠降低居民暴露在空氣污染、噪音和高溫等有害因素的風險,為居民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生活環境,從而提高公共健康水平。長期暴露于污染空氣中會對呼吸系統、心血管系統、神經系統和免疫系統的健康造成傷害[82-83]。例如,以空氣污染為中介的研究分析,發現城市綠地的規模和結構與心血管疾病和死亡率之間存在聯系,并在此過程中發揮了中介作用[84-85]。綠化帶、行道樹、社區公園和街旁綠地等城市綠地通過稀釋和吸收噪音的方式,降低城市道路交通噪聲的影響。研究證明,增加綠地面積是一種有效且成本較低的方法。在城市道路沿線設置植物屏障可以降低噪聲的10%~24%[86-87]。已有研究表明,植物的葉片大小、厚度和樹干紋理都對噪音吸收起著重要作用[88]。不同類型的城市綠地和多樣性植物的數量和密度能夠提供局部降溫和增加濕度的效果。高溫環境增加了脫水和腎功能喪失、皮膚病惡性腫瘤、心理問題、妊娠并發癥、過敏以及心血管疾病和肺部疾病的風險,尤其對弱勢群體影響更大[89-90]。綠地的存在可以有效減緩高溫對人體健康的不利影響。另外,大面積的透水性綠地能夠減少地表徑流,對緩解城市內澇發揮重要作用。
3.2.2" 綠地暴露-使用者體驗-公共健康
居民主要是通過感官(即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和嗅覺)與城市綠地進行接觸。其中,視覺和聽覺是整體環境感知中的重要途徑,分別占76%與24%的貢獻率[91]。綠地中的多樣的植物、豐富的水景以及鳥兒的啼鳴、蟬的鳴叫和樹葉的沙沙聲,能夠增加自然感,提供居民與綠地互動的機會(頻度、強度和停留時間),從而緩解居民的壓力,促進內心平靜和情緒調節。研究發現,當人們感到頭痛或壓抑時,到城市綠地中活動可以釋放87%的壓力,并減輕52%的頭痛程度[92]。然而,當居民與綠地接觸時,不僅可能產生正面影響,也可能產生負面影響。例如行道樹、街旁綠地以及居住區內的一些植物(如白楊、楓樹、榆樹)會散發花粉,通過嗅覺和觸覺等途徑進入人體,可能引發哮喘、皮膚瘙癢等過敏癥狀,甚至加劇易感人群的焦慮[93-94]。
城市綠地通過提供安全舒適、便捷和有吸引力的環境來促進居民進行體力活動、步行、鍛煉、騎車和社會交往。早期GEPHR研究的熱點之一就是體力活動,這也間接地表明綠地暴露與居民的身心健康之間的關系是通過體力活動的作用來實現的。缺乏體力活動可能會導致肥胖、高血壓、冠心病、心血管疾病、自閉癥和抑郁等一系列不良生理和心理健康影響。研究顯示,在自然要素存在的環境中進行運動比室內或建筑環境中更有益于改善健康[95-96]。但綠地的特征、綠地與居民住區之間的距離,以及服務設施,都會影響居民進行活動社交互動的時間和頻率。居民接觸綠地的機會越多,在綠地中進行活動、社會交往等行為的頻率也就越高,從中獲得健康效益也就越大。距離綠地300 m以內的居民比1000 m的每周進行體力活動的頻率高出3倍[97]。同時,住宅周圍數量多、可達性高的綠地更有利于居民結識新朋友、參加集體活動,并與他人共享社區空間。這種互動有助于建立社區凝聚力和支持網絡,增加居民的歸屬感和認同感。另外,這種社交聯系還可以有效地降低該地區的暴力犯罪數量,提高社區安全和穩定性[98]。
3.2.3" 綠地暴露公平性
城市綠地是城市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城市的發展密不可分,也是建設宜居城市的重要目標之一。但是,在城市化的發展過程中,享受綠地福利的機會往往受經濟收入、住房條件、性別、年齡、種族差異等因素影響,導致綠地暴露的不公平加深了城市公共健康的不公平現象[99]。Xue等[100]通過對街道綠化和公園綠化的數量進行評估并將其賦予不同的分值,發現廣州環城圈內的城市綠地的空間分布不均勻,人口密度較大的地區,城市綠化較低。已有研究發現,城市綠地不公平性主要表現在:到達最近的城市綠地所需的時間或距離的不公平;享受公園或其他類型的綠地所提供的各種設施和服務的不公平;居民對公園或其他類型的綠地的滿意度和偏好的不公平;區域綠地類型和數量的不公平。因此,提升城市綠地的數量和質量,是解決城市綠地公平性的首要任務。
基于公平性的研究發現,針對局部的城市綠地改善并不能有效解決城市整體綠地和公共健康問題,反而對城市中的弱勢群體造成負面影響。局部環境的改善和綠色基礎設施的完善,大大提高了周邊地區的房價。隨著居住費用的上漲導致生活壓力的增加,當地低收入居民因無法支付昂貴的房租不得不搬離原來的生活環境,之后逐漸被高收入的居民替代,低收入群體與綠色空間的接觸機會也將逐漸減少[101-102]。Astell-Burt等[103]發現澳大利亞最大的五個城市的綠地分布更傾向于富裕區域,低收入人群比例較高的區域綠地較少,這進一步加劇了低收入人群的健康問題。因此,城市管理者應采取積極行動,從城市規劃層面來改善綠地空間的分布公平性。例如,通過提高低收入社區的綠地供給,增加綠地的多樣性和可達性,提升綠地的質量和吸引力等方式促進城市綠地的公平分配和利用,從而提高全民健康水平和生活幸福感。
4" 結論與展望
本文以WOS核心合集數據庫的相關文獻作為數據來源,利用CiteSpace等軟件進行計量分析,從歷史發展、國際合作、學科、期刊和關鍵詞等方面,系統地探討了GEPHR研究的發展趨勢和內在聯系。研究結果表明,近年來GEPHR研究的發文量和被引量均呈現顯著增長,發達國家發文量最多,這反映了發展中國家關于GEPHR研究的嚴重不足,缺少科學指導的問題。GEPHR研究呈現出典型的多學科交叉趨勢。GEPHR研究的重點關注領域包括體力活動、空氣污染、住宅綠地、心理健康和城市健康,研究內容從早期關注環境因素對公共健康的影響,到后來偏重如何促進身心健康的發展。GEPHR研究主要是通過降低暴露危險、居民接觸綠地的行為和感知特征來直接或間接影響健康。然而,盡管在GEPHR研究中已經進行了一些關于城市綠地與公共健康效應機制的研究,但對其定量化和系統化的研究仍然存在不足[104]。未來的研究將更加關注綠地的公平性,以及量化研究城市綠地對人體健康的影響機制和中介作用。同時,城市中的水體對公共健康的影響也是未來的研究熱點。
在城市化和經濟快速發展的背景下,人口密度的上升和生活方式的改變不斷導致環境問題和相關疾病等威脅公共健康的負面因素的出現。結合當前形勢,本文認為該領域可以進一步深入的研究方向主要有:
a)綠地暴露數據主要依靠遙感數據、調查問卷和街景圖像等傳統獲取方式,但這些數據存在時空分辨率粗放、回收率低、數據質量不一致等局限性,因此,可以考慮將社交大數據、可穿戴傳感器、人工智能等新技術與傳統獲取方式相結合,以獲取實時準確的高精度數據,從而不斷完善GEPHR研究的理論,豐富有關綠地暴露數據的搜集方法。
b)城市綠地暴露雖對居民健康有積極的影響,但是影響健康的因素并不唯一,如社會屬性、城市經濟發展水平、居民生活水平等,難以排除混雜因素和反向因果關系的影響,也難以量化效應關系。因此,需要通過更多的實驗性研究,如隨機對照試驗、準實驗設計等,以探索綠地暴露對特定健康指標或某種傳染病的影響機制,并將研究理論應用于實踐,從而為城市決策者提供更具體可行的建議。
c)現有研究中的公共健康以居民慢性病和心理疾病為主,然而近年來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禽流感、非典等新發傳染病對人類社會造成了巨大破壞,這些疾病以其高度傳染性和致死性對城市公共健康產生巨大威脅。因此,城市綠地暴露對傳染病流行風險的影響以及疫后療愈作用,將是未來相關研究的重要方向,有望為全球城市應對傳染病威脅提供新的視角和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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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康" 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