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建設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對提升創新驅動力、實現數字中國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從共生視域結合技術進化理論,分析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內涵與進化機制,進而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基于2013-2021年省級面板數據,運用共生度、共生進化動量和障礙因子診斷分析模型等探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過程及障礙度。結果表明:①我國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整體呈現上升趨勢,但地區差異顯著;②共生進化呈現良好發展態勢,但也存在明顯的區域“馬太效應”,總體進化動量非均衡性波動減小,區域不均衡是造成總體進化動量不均衡的主要來源,進化動量軌跡由初、中級水平轉向中高、高級水平;③區域共生基質是制約共生進化的主要障礙因子,其數字技術發展平均障礙度為37.47%,是影響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的關鍵。
關鍵詞關鍵詞: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共生進化動量;障礙因子診斷
DOI:10.6049/kjjbydc.YX202304008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中圖分類號:F06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348(2024)16-0001-12
收稿日期:2023-04-14" 修回日期:2023-07-05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22amp;ZD069);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72172128);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22R044);陜西省軟科學研究計劃一般項目(2022KRM161)
作者簡介:田慶鋒(1977—),男,山東成武人,西北工業大學管理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創新管理、數字化轉型、軍民融合;沈偉康(1996—),男,安徽黃山人,西北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創新管理、數字化轉型、軍民融合;李瑤(1996—),女,陜西西安人,西北工業大學管理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創新管理、數字化轉型、軍民融合。本文通訊作者:沈偉康。
0" 引言
從創新驅動發展戰略、“4+3”區域發展戰略大布局到二十大區域協調發展戰略的深化[1],區域創新已成為我國進行新舊動能轉換,實現區域協調發展、創新型國家戰略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動能(馮之浚等,2015)。隨著新一輪信息技術變革與發展,數字技術作為數字經濟時代的利器全面參與創新范式變革[2-3],推動傳統創新轉向以新產品和服務數字化為主要特征的數字創新(柳卸林等,2020)。在打造區域數字經濟發展新優勢的過程中,由數字創新主體、要素、環境和聯系等構成的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可以為區域數字創新提供組織和資源保障,是區域數字產業化的創新動力源泉,是實現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關鍵支撐[4]。但現階段我國面臨的外部環境風險加劇,尤其是芯片制造、高端工業軟件和5G等關鍵技術遭受外部壁壘與制約。因此,如何促進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提升內部數字創新水平,成為當下亟待解決的問題。
進化概念主要源于生物學家達爾文的觀點,近年來在創新研究領域得到廣泛應用。例如有研究認為,技術創新進化與生物進化存在相似性(毛薦其等,2005);還有研究實證了區域創新生態系統的進化特征(李曉娣等,2019);Kollochamp;Dellermann[5]也探討了數字創新的進化現象。但總體而言,目前對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研究還不夠成熟,尚未明晰其進化過程和制約因素,研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治理的文獻相對不足。基于此,本文對我國省級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過程進行實證分析,探尋影響其高水平進化的障礙因子,拓展數字創新進化理論,為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治理提供經驗證據。
1" 文獻綜述
數字創新是指使用數字技術生產新產品、優化生產過程、變革組織模式及創新商業模式等[6-8],其主要包含3個核心要素:數字技術、創新過程和創新產出(劉洋等,2020),其實現路徑主要分為兩種:一是數字技術自身的創新變革(閆俊周等,2021);二是通過數字技術創新與應用,產生新產品、新服務、新組織形態、新商業模式等,進而重塑產業組織架構,實現產業變革或突破式創新[9]。數字創新引發的創新變革會滲透創新環境、創新主體、創新過程以及創新結果(劉洋等,2021),與傳統創新不同的是,數字創新邊界更模糊化、動態化和互動化[10]。基于此,康瑾和陳凱華(2021)從數字創新發展角度構建兩個相互增值體系;徐君等[11]從靜態宏觀層面,使用2019年省域截面數據結合計量方法探究數字創新特征;李婉紅等(2022)使用文本挖掘方法,構建數字創新指數;程聰等(2022)從價值實現角度,運用產品創新新穎度評價企業數字創新價值。但上述研究沒有從動態視角分析問題,存在維度單一、指標不夠全面、研究主觀性強、客觀性不足等問題。
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是由多元參與主體依托數字基礎設施、數字資源和數字技術等進行互動協作,重塑價值共創邏輯,實現共同價值主張的復雜經濟結構(魏江等,2021;孫永磊等,2022)。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的主體多元化,在參與系統的動態合作與競爭過程中,形成一種生態化、交互式、可循環的組織系統[11]。在數字技術的催化下,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不僅具有收斂性[2,12]、自生長性、融合性、開放性[13]、動態性[5]等特征,還具備主體關系生態化、主體虛擬化[2]、創新要素數字化、創新邊界模糊化[14]等特征。基于此,寧連舉等(2022)借助數值模擬對數字創新進行模擬仿真;林艷和盧俊堯[15]認為,因地制宜地建設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有助于培育區域創新新動能。此外,還有部分學者探討了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治理(楊偉等,2022)、數字農業創新生態系統[16]和數字創新創業(劉志陽等,2021)。現有關于數字生態系統概念特征的研究相對成熟,但未有研究從區域層面,結合共生理論探究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缺乏使用多維度綜合指標分析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問題的研究。為此,本文首先結合共生理論,厘清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概念內涵,利用技術進化理論探究其進化機制。基于此,首先構建相關指標體系,借助共生度模型討論共生發展情況;然后使用共生進化動量模型、Dagum基尼系數分解方法和馬爾科夫鏈算法探究共生進化過程;最后利用障礙因子診斷分析模型探尋共生進化的制約因素。研究結果將為相關理論發展提供可靠的數據驗證,為進行科學化數字創新決策提供參考依據。
2"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概念內涵與進化機制
2.1"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概念內涵
德國真菌學家德貝里提于1879年提出共生概念,認為其是自然界不同種群間延伸的物質聯系,共生理論主要用于解釋不同物種間合作生存、協同進化的群居行為[17],隨后共生概念被廣泛應用于創新管理研究。如Li[18]構建了由共生環境、共生單元和共生模式組成的區域創新共生體;溫興琦等(2016)提出以共生環境、共生單元、共生基質和共生界面構成的共生創新體;而Erazo等[19]認為,共生網絡具備存在的必要性。相對于傳統的區域創新生態系統,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以數字技術為支撐,相互協同的共生關系更緊密。協調多元主體關系、實現價值共創是促進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穩定發展的關鍵[20]。因此,本文結合共生理論,將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看作是區域數字創新共生體(李曉娣等,2019),主要包括區域數字共生環境、區域數字共生單元、區域數字共生基質、區域數字共生平臺、區域數字共生網絡五大部分,是數字共生單元在既定數字共生環境下通過數字共生基質,依托數字共生平臺相互作用形成數字共生網絡的動態復雜系統,具體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2.2"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機制
技術進化理論認為,隨著時間推移,創新進化與物種進化類似[11,21]。如縱觀人類歷史發展進程,從原始工具使用到數字化制造,都伴隨著使用工具的不斷完善以適應特定環境需求[22],數字技術的發展亦是如此。數字技術是信息、計算、溝通和連接技術的多個模塊、組件以及子系統的有機組合,并隨著新需求涌現而持續更新迭代[11,23]。隨著數字技術的不斷發展,圍繞它的支持系統趨于成熟,這為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提供了前提條件[24]。
區域數字技術發展是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的關鍵基礎(閆俊周等,2021;魏江等,2021),后者的進化過程主要依賴于數字技術的兩種機制:①融合機制:數字技術的同質性和可編程性可以將傳統分離的物理實體通過標準化的數據方式進行連接,促進生態系統內產品、組織、部門等邊界趨于一體化[8,12],激發要素之間發生融合反應,推動生態系統衍生出新創新[25],例如小米智能家居突破了傳統物理邊界,以融合數字技術、物理設備和空間情景等實現場景創新;②迭代機制:由于數字技術具有動態性、編輯性、自我參照性和延展性等(劉洋等,2020),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可以持續地迭代進化以適應新環境與新需求[13,26],其內部要素不僅自身會在原有基礎上實現調整升級,要素間也會出現最優組合方式以滿足實際需求,如京東APP基于實時數據反饋對企業組織結構和運營過程進行優化升級。此外,由于數字技術打破了原有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使得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呈現“邊融合邊迭代”特征,即在融合中迭代,在迭代中融合。如無人駕駛汽車通過數字技術與周圍場景的實時融合,結合數據算法的改進更新,實現安全穩定駕駛功能。
3" 指標體系構建與數據收集
3.1"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指標體系構建
基于上述分析,從區域數字共生環境、區域數字共生單元、區域數字共生基質、區域數字共生平臺、區域數字共生網絡5個維度構建指標體系,具體見表1,指標選取遵循科學性、全面性、客觀性和可獲得性等原則。
(1)區域數字共生環境。區域數字共生環境主要包括傳統基礎設施和新基建,是進行數字創新活動的基礎。數字創新的自生長性和動態性使得新產品與新服務會結合環境變化自動進行迭代更新以及服務升級,而良好的數字共生環境是進行數字創新活動的基礎保障。本文選擇光纜密度[27]、人均移動電話交換機容量和移動電話普及率對傳統基建發展水平進行評價,選擇IPV4地址數和移動電話基站數[28]對新基建發展水平進行評價。
(2)區域數字共生單元。區域數字共生單元是加速數字創新活動的推動者,能將數字技術與自身特征有機結合,具備較高的數字創新素養和數字資源統籌能力(閆俊周等,2021)。本文利用高校數量衡量高校群落規模、ICT相關產業企業數衡量企業群落規模、ICT相關產業研發機構數衡量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研發機構規模、ICT相關產業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衡量產業發展人力資源水平、ICT相關產業Ramp;D人員數量衡量科技研發人力資源水平。
(3)區域數字共生基質。數字技術作為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基礎支撐,是實現產品創新、服務創新的重要推動力,是形成數字創新新邏輯、新范式、新流程的重要驅動器(孟慶時等,2021)。數字技術的迭代更新需要大力加強科技研發投入,而專利數量可以有效反映數字技術對創新的支持作用(徐君等,2022)。本文使用ICT相關產業Ramp;D經費內部支出衡量經費支持水平,使用上市公司年報中人工智能、區塊鏈、云計算、大數據和數據應用4個維度的詞頻統計衡量各領域發展水平[29],并結合ICT產業相關專利數量[10,30]衡量數字技術發展水平。
(4)區域數字共生平臺。區域數字創新物質交換、能量轉移和信息共享等活動以數字共生平臺為載體,本文使用國家級科技孵化器數量衡量各地區共生平臺數量,使用入統大學科技園數量衡量共生平臺中大學科技園規模,使用國家級特色產業基地數衡量共生平臺特色產業基地規模,使用國家級生產力促進中心人均年收入衡量共生平臺國家級生產力促進中心發展質量(李曉娣等,2019)。
(5)區域數字共生網絡。區域數字共生網絡是區域數字共生環境、區域數字共生單元、區域數字共生基質和區域數字共生平臺有機組合,為實現區域價值共創目標、開展創新活動所形成的關系資本網絡。本文使用電子商務銷售額[27]衡量網絡交易端的產業規模,使用電子商務交易活動的企業數比重[28]衡量具備網絡交易能力的企業規模,使用每百家企業擁有網站數[31]衡量不同企業種群的網絡互聯互通規模,使用每百人使用計算機數衡量個體互聯互通規模,利用計算機、通信和其它電子設備制造業主營業務收入衡量不同行業群落互聯互通規模,使用技術市場成交金額[15]衡量不同共生單元技術融合情況。
3.2" 數據來源與預處理
選取2013—2021年24個省級面板數據為研究樣本(為保證研究連續性,將數據缺失較多的省份剔除)。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上市公司年報、各省市統計局網站、EPS數據庫等,具體數據預處理如下:
(1)將計算機及辦公設備制造業和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作為ICT相關產業的典型代表,將其數據合并后作為度量指標。
(2)使用上市公司年報進行詞頻統計分析,以人工智能、區塊鏈、大數據、云計算和數字技術應用5個維度作為數字技術發展子指標。
(3)對于少數缺失數據,使用近點均值進行填補,以盡可能保留數據原始特征和變化趨勢。
4" 研究方法
4.1" 共生度模型
參考王儉等[32]的研究成果,使用復合生態系統共生度模型對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水平進行評價,主要從區域共生環境、單元、基質、平臺和網絡五大方面結合集成計算衡量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設xi,j,t為i省域的j要素在第t年的序參量值( i=1,2,…,24;j=1,2,…,24,t=2013,2014,…,2020) 且βij≤xi,j,k≤αij,由于指標均為正向,則序參量的有序度為:
di,j,txi,j,t=xi,j,t-βijαij-βij(1)
為保證指標權重的客觀性和科學性,使用熵值法確定有序度權重[28],最終結合幾何加權法對有序度進行系統集成,得到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水平dsmi,k。該值越大,表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協調程度越高。
dsmi,kxi,t=∏24j=1di,j,txi,j,tλj,λj≥0,∑24j=1λj=1(2)
4.2" 共生進化動量模型
共生度只能反映各要素橫向集成發展水平和靜態共生關系。生態學中常使用進化動量衡量研究對象提升至最優狀態的程度或空間,但傳統進化動量模型僅考慮進化總量,無法體現進化質量,因此參考李曉娣等[8]的研究成果,使用共生進化動量模型探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內在提升能力。設第p個省域在t=(t1,t2,…,tr+1)內的 r+1個時期,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值構成時空二維信息矩陣C為:
C=citp×(r+1)=c11c12…c1(r+1)c21c22…c2(r+1)…………cp1cp2…cp(r+1)(3)
設某個省域在△t=tk+1-tk內對共生度進行求導,獲得區間內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速度為Vit。若Vitgt;0,則初步表明該區域共生進化呈現增長態勢;若Vitlt;0,則表明該區域共生進化呈現衰退狀態;若Vit=0,則表明該區域共生進化呈現穩定狀態。
Vit=lim△t→0ci,k+1-ci,k△t(4)
V=vitp×r=v11v12…v1rv21v22…v2r…………vp1vp2…vpr(5)
假設當△t趨近于0時,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呈現勻速狀態,在一定時間內由速度軸與時間軸圍成的面積SVi(tk,tk+1)稱為進化速度狀態量,可表示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變化方向和變化軌跡。
SVitk,tk+1=∫tk+1tkVik+t-tk×Vi,k+1-Viktk+1-tkdt(6)
設某省域在第k、k+1時刻的共生進化速度分別為Vi,tk和Vi,tk+1,則可設:
ik=0,""""""" tk+1=1lim△t→0Vi,k+1-Vik△t," tk+1gt;1(7)
可發現ik為共生進化速度在△t內的線性增長率,設π是關于ik的函數,則可構建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速度趨勢函數:
πik=β1+e-ik(8)
式中,利用特值法發現β=2,發現πik存在一個拐點:拐點到來前,πik的增速處于加速狀態;拐點到來后,πik的增速處于減速狀態。為此,借助πik函數作為SVi(tk,tk+1)速度激勵或懲罰的調節因子(見表2),進而得到綜合進化動量UiV。
UiV=SVitk,tk+1×πik)(9)
表2" 調節因子Table 2" Moderating factors
ikπikSVi(tk,tk+1)調節方式
=0=1對無進化速度的發展狀態不作調節
gt;0gt;1對呈增長型進化趨勢的速度狀態進行激勵
lt;0lt;1對呈下降型進化趨勢的速度狀態進行懲罰
式(9)中,融合進化速度狀態SVitk,tk+1和進化速度趨勢πik共同決定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態勢,當UiVgt;0時,說明共生進化處于良性上升階段;當UiVlt;0時,說明共生進化處于惡性下降階段;當UiV=0時,說明共生進化處于平穩階段,UiV的值越大,表明其共生進化水平越高。式(10)為其跨時空的算術平均值,代表整體共生進化情況。
Ui=1h-1∑h-1k=1SVitk,tk+1×πik(10)
4.3" 障礙因子診斷模型
為深入探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的內在制約因素,借助障礙因子診斷模型[33]進行驗證。
Eij=1-xijwi∑24j=11-xijwi(11)
5" 研究分析
5.1"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分析
由式(1)和式(2)計算得到2013-2021年我國24個省域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值,如表3所示。結果表明:各省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度均呈現上升趨勢,但共生水平和上升幅度存在顯著差異。考察期內廣東省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水平遙遙領先,共生度始終位列第一,且增長速度遠遠高于其它地區;江蘇和浙江共生發展水平較高,于2021年分別達到0.345 6和0.269 0,且增長速度也相對較快;上海、北京、山東、福建、四川和湖北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緊隨其后,也呈現較好的發展態勢;而安徽、湖南、河北等省域共生度低于0.100 0,發展趨勢滯緩;黑龍江、云南、廣西和貴州等省域共生度接近于0,即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尚未進入共生狀態,未實現共生效應。
從地理區域分布來看,全國、東、中、西部地區共生度均值分別從初始的0.018 8 、0.036 9、0.006 4和0.005 2升至期末的0.107 4、0.192 0、0.053 8 和0.038 0,分別增長0.088 6、0.155 1、0.047 4 和0.032 8,年均增速分別為1.11% 、1.94%、0.59%和0.41%,呈現“東gt;全國gt;中gt;西”的空間增長分布格局,這與我國經濟發展水平基本一致。可能的原因是:第一,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較傳統區域創新生態系統所需要的條件和要求更為嚴格。東部地區在新型基礎設施建設、資金支持力度、企業、高校和院所等科研創新主體方面具備先天優勢,而中西部地區尤其是西部地區面臨地理位置、氣候條件等不利因素,使得數字創新基礎設施建設成本較高、創新資源流動不充分、經濟發展水平較低,導致數字創新活躍度不足。第二,企業分布不均衡、決策能力不足。相較于東部而言,中西部地區中小企業占比較大,機械化生產比例不高,企業數字化轉型意愿不足,決策能力弱,這就造成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難、發展慢等問題。第三,發展緩慢地區資金支持力度不足。相較東部而言,中西部地區缺乏雄厚的資金支持,企業融通發展水平較低,外來資本和龍頭企業對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支持力度不足,導致發展緩慢地區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難以為繼。
5.2"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動量分析
使用共生進化動量模型進一步探究共生發展的動態進化過程。根據式(3)-式(6)計算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速度,具體見表4。研究發現,絕大多數省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速度為正值,表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呈現上升趨勢,即增長狀態;少數省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速度為負值,表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呈現下降趨勢,即衰退狀態。根據公式(7)-式(8)計算,得到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速度趨勢值,見表 5。可以發現,進化速度基本圍繞數值1上下波動,部分省域數值略大于1,表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速度呈現微小上升趨勢,部分省域數值略小于1,表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速度呈現微小下降趨勢。
結合式(9)-式(10),計算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動量,具體見表6。由此可知,從跨時間均值看,所有省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動量為正值,表明考察期內這些省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整體呈現良性發展態勢 ,但不同地區存在較大差異;從時間序列看,不同時間段的進化動量亦存在較大波動。為更好地探究進化動量的差異性特征,借助Dagum 基尼系數及分解方法[34]進行研究,具體見表 7。結果顯示,總體基尼系數呈現波動下降趨勢,表明考察期內省域共生進化動量差異縮小;從區域內差異來看,東部差異呈現波動性下降趨勢,中部差異呈現波動性上升趨勢,西部差異呈現輕微波動性上升變化;從均值來看,呈現“東部(0.496 4)gt;西部(0.457 9)gt;中部(0.422 0)”的分布格局;從區域間差異來看,東—中和東—西呈現相似的波動性變化趨勢,從均值來看,呈現“東—西(0.713 7)gt;東—中(0.645 8)gt;中—西(0.499 4)”的分布格局;從差異來源來看,區域間差異是產生進化動量總體差異的主要來源,其次是區域內差異,最后是超變密度。
究其可能的原因是: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對區域知識、技術等流轉存在較高要求,進化過程只在少數發達地區才會明顯提高創新效率。就東部地區而言,北京和上海的企業相對聚集。首先,企業間可以通過不斷的模仿與吸收實現生產和經營方向的數字創新;其次,較為完善的地區產業鏈會帶動供應鏈上下游主體實現數字協同創新,提高產業鏈創新效率;最后,發達地區的數字技術遷移明顯,例如將特定行業的數字技術改進后應用于其它領域,實現場景創新等。東部其它地區以及中西部地區的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相對緩慢,短期內難以達到標準,造成東部差異最顯著。近些年來,中部地區充分利用人口、區位和區域聯動優勢,積極推進制造業數字化和智能化轉型,從而促進中部地區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然而,由于西部地區資源稟賦不足,導致東—西部地區間差距最顯著。
進一步探究共生進化動量的概率轉移軌跡,借助四分位法對共生進化動量進行分類(見表8),再借助馬爾可夫概率轉移矩陣[35]探究概率軌跡變換(見表9),非對角線表示共生進化動量狀態轉移概率,對角線為8年后保持原始穩態的概率。從對角線上看,初級、中級、中高和高級維持原始穩態的概率分別為42.86%、63.64%、100.00%以及100.00%;從非對角線上,初級狀態省域躍遷到中高、高水平狀態的概率分別為21.43%和35.71%(初級狀態的省域數下降幅度為16.67%),中級狀態省域躍遷到中高、高水平狀態的概率分別為13.64%和22.73%(中級狀態的省域數下降幅度為16.67%),表明共生進化動量發生概率轉移軌跡的活躍范圍是“初、中級→中高、高級”。實際上,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需要充足的消費品和服務供給,以及成熟市場的支持。首先,發達地區市場容量大,對數字產品與服務的需求大,通過市場規模效應可反哺前期巨大投入,促進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其次,發達地區市場相對成熟,可以及時高效地提供反饋信息,促進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更新與優化迭代;最后是發達地區市場供需較平衡,充足的數字產品和服務供給降低了企業數字化轉型難度,同時,規模化帶來的成本優勢激發了企業數字創新活力。
5.3"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障礙度分析
式(11)用于計算各級因子的障礙度,從準則層上看(見圖2),結果表明,二級平均障礙度從高到低依次為區域共生基質(43.53%)gt;區域共生單元(23.36%)gt;區域共生網絡(13.33%)gt;區域共生平臺(13.11%)gt;區域共生環境(6.68%)。其中,考察期內區域共生基質、區域共生網絡的障礙度呈下降趨勢,而區域共生單元和區域共生平臺均呈現上升趨勢,區域共生環境則呈現微小波動趨勢。從指標層上看(見圖3),以區塊鏈、人工智能、ICT相關產業專利申請數、大數據、云計算和數據應用衡量的數字技術發展障礙度為37.47%,驗證了數字技術對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的基礎性作用。ICT相關產業研發機構數、從業人員年平均人數、產業企業數和Ramp;D人員的障礙度分別為7.67%、4.89%、5.34%和4.83%,也驗證了區域數字創新需要多元主體融入;ICT相關產業Ramp;D經費內部支出的障礙度為5.81%,驗證了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需要充足的經費投入與支持;計算機、通信和其它電子設備制造業規模以上工業企業主營業務收入、技術市場成交金額和電子商務銷售額的障礙度分別是4.49%、4.12%以及2.87%,驗證了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需要多元技術的融合;國家級科技孵化器數量、入統大學科技園數量、入統基地數、生產力促進中心人均年收入的障礙度分別為2.84%、2.93%、4.14%和3.42%,驗證了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離不開數字創新平臺的支撐。
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與區塊鏈、人工智能、大數據和云計算等新興技術發展高度相關。實際上這些高新技術產業發展面臨較高的門檻,如技術研發的持續推進、數字技術的高效轉化與應用都需要充足的人力及資金支持,這就使得數字共生基質成為制約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的關鍵因素。企業數字創新活動諸如數字產品創新、數字組織創新、數字過程創新和數字商業模式創新,均以數字技術為關鍵支撐。如數字技術與物理組件相融合的智能家居產品、以APP為代表的純數字產品等,都是基于數據要素的數字技術貫穿其中,因此數字技術發展深度決定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程度。此外,諸如數字技術設施建設、多元主體參與、多元技術融合、平臺建設等都會影響數字技術功效,在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中也發揮特定作用。
6" 結論與對策建議
以2013-2021年我國24個省域為研究樣本,對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過程進行實證研究。主要結論有: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進化整體呈現良性發展趨勢 ,但也存在較大的地區差異。其中,省域間共生進化動量差異總體波動減小,區域內和區域間差異分別呈現 “東部gt;西部gt;中部”和“東-西gt;東-中gt;中-西”的分布格局,區域間進化動量差異是主要來源;進化動量軌跡由初、中級水平向中高、高級水平轉移;準則層的平均障礙度中,區域共生基質gt;區域共生單元gt;區域共生網絡gt;區域共生平臺gt;區域共生環境,指標層中數字技術發展障礙度為37.47%,驗證了其是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基礎。結合研究結果,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針對不同區域數字創新共生發展異質化表現,需要基于不同地區發展水平針對性地完善數字創新生態環境,全面提升創新主體的數字創新能力。一是對于東部地區,鼓勵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在多場景廣泛應用,不斷創新數字技術商業模式,構建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加快數字經濟質量變革、效率變革。二是對于中部地區,加快建設覆蓋數字創新全過程的科學研究、技術開發共享平臺等創新基礎設施,對開展數字技術創新相關產學研合作的企業、高校、研究院所等創新主體給予獎勵,構建從研發端到應用端的數字創新閉環,持續推動高校、科研院所數字技術相關專利成果轉化與規模化應用,對數字技術科技成果的轉化效益進行分級分類獎勵,實現數字創新的追趕超越。三是對于西部地區,一方面,要加快建設以新一代信息技術為支撐的5G、物聯網等信息基礎設施,實現數字創新基礎設施的彎道超車;另一方面,要增強數字創新人才吸引力度,創新培養方式、提供基本保障,提升區域數字創新能力。
(2)針對區域數字創新共生進化差異顯著問題,需要促進數字共生要素向欠發達地區流動。一是引導東部地區數字算力需求向西部等數字創新發展落后地區轉移,依托國家“東數西算”工程,鼓勵互聯網企業等算力需求巨大的組織機構在西部地區建立云計算、大數據一體化的新型數據中心,促進東西部協同聯動。二是發揮中部地區連接東西部的優勢,在鼓勵中部地區數字產業向西部地區遷移的同時,承接東部地區高端數字產業遷入,推動區域數字產業升級,促進區域數字創新共生進化。三是拓展西部等數字創新發展落后地區的數字技術應用場景,圍繞西部地區煤、石油、天然氣等能源產業,鎂、鉛、稀土等原材料產業,果蔬、乳制品、棉花等農產品加工制造業及旅游業等優勢產業,探索數字技術在各產業鏈不同環節的應用,通過數字技術場景創新推動西部地區產業鏈和創新鏈融合,提升落后地區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水平,縮小東西部發展差距。
(3)針對數字創新共生發展整體水平較低問題,強化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共生基質。一是加大數字技術投入,鼓勵各地區設立數字經濟發展專項基金,對開展數字技術創新并取得一定成果的企業單位進行分級分類獎勵,同時,在財政稅收上對數字技術先進企業進行減稅降費,促進經費支持向數字技術領域傾斜。二是加大數字技術研發,堅持產業需求導向,創新高校、企業及科研院所科技體制機制,在數字化背景下探索自主創新、協同創新和融合創新有機結合的新型研發模式,推動數字技術創新更上一層樓。
7" 研究不足與展望
雖然本文研究得到了一些有理論價值和實踐意義的結論,但考慮到研究問題的復雜性,還存在一些不足。其一,考慮到篇幅限制,只研究了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概念內涵和進化機制,沒有考慮影響前因(如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數字經濟政策、區域產業結構等與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關系),也沒有探究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引致后果(如通過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其二,文章只是從宏觀角度探究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的共性特征,實際上行業背景、企業性質、區域政策差異性都會導致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進化過程呈現特色化,如何細分不同場景下的數字創新生態系統尤為關鍵。其三,考慮到現有模型的局限性,本研究使用共生度模型計算出來的值近似代替區域數字創新生態系統發展程度,可能存在一定測量偏差,未來研究可圍繞其構建更為精確的方法模型,進而測量共生度。其四,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得性,本研究僅通過公開的二手數據構建變量,可能存在測量偏差,未來隨著數據公開和技術進步,可構建更為豐富的指標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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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胡俊健)
The Evolution and Impediments to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from a Symbiotic Perspective
Tian Qingfeng, Shen Weikang, Li Yao
(School of Management, 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 Xi'an" 710129,China)
Abstract:It is the source of the regional" innovation power of digital industrialization by building a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that can provide efficient organization and resource security for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and is the key support for realizing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digital China.However, at this stage, China is facing increased external environmental risks.How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 and improve the level of internal digital innovation has become an urgent problem.
Most studies have been done to analyze digital innovation from a qualitative perspective, and analyses from a dynamic perspective with comprehensiveness of indicators are rare.Moreover, there is no study to explore the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at the regional level, combined with symbiotic theory.There is a lack of multidimensional integrated indicators to analyze the evolution of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Given the above research insufficiencies, this paper first analyzes the concept connotation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based on symbiotic theory.Combining the theory of technological progress to explore the evolutionary mechanism of the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the study investigates evolutionary processes and impediments by means of symbiosis, symbiotic evolution momentum, Dagum-Gini coefficient and decomposition method, Markov chain algorithm, and impediment factor diagnostic analysis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1) regional symbiosis in the provinces of China shows an upward trend, but there are significant regional differences.The possible reason for this feature is that the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is more stringent than the traditional regional innovation ecosystem.With insufficient ability of enterprise distribution and period consciousness decision-making, financial support is insufficient in areas of slow development.(2)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symbiotic evolution presents an overall benign development trend, but there are also large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which the fluctuations of the total differences in the evolutionary momentum of interregional symbiosis decrease.Intraregional and interregional differences present the distribution patterns of \"East gt; West gt; Central\" and \"East-West gt; East-Central gt; Middle-West\",respectively.Differences in evolutionary momentum between regions are the main source, and the possible reasons for this feature are that evolutionary processes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efficiency only in a few developed regions; a more sound regional industrial chain will drive the upstream and downstream supply chain to realize digital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 and the migr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ies is evident in developed regions.(3) Evolutionary momentum trajectories shift from initial to intermediate to medium to high and advanced levels.The possible reason for this feature is that the evolution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s is highly correlated with mature markets that can provide adequate consumer products and services, as well as real-time feedback for supply structure optimization upgrades.(4) The average barrier of the guideline layer is aligned as follows: regional symbiotic matrix gt; regional symbiotic unit gt; regional symbiotic network gt;regional symbiotic platform gt; regional symbiotic environment.The impediments to digital technology development in the indicator layer are 37.47%, and it is the foundation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In view of the above phenomena and problems, this paper proposes to improve the digital innovation ecological environment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different regions, promote the flow of digital symbiotic elements to regions with slower development through government \"drainage\", and strengthen the symbiotic matrix of the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This paper proposes the concept connotation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and explores its evolutionary mechanism, which enriches the theory of 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to some extent.In addition, it provides more adequate data validation, and relevant research results can provide a certain reference basis for enterprises.Finally, this paper makes some theoretical explanation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related phenomena and provides some reference for government decision-making, and a certain reference basis for enterprises.Finally, this paper makes some theoretical explanations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related phenomena and provides some reference for government decision-making.
Key Words:Regional Digital Innovation Ecosystem; Symbiosis; Symbiotic Evolutionary Momentum;Impediment Factor Diagnos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