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數據空間是一個場空間,而不是原子空間。數據要素場的定價與利益關系,與原子論空間相比,具有本質區別。這種區別體現為理論、邏輯的不同,但主要是由實踐決定的。借助于新質生產力的先行實踐,從已經發生的現實中,歸納即將發生的未來邏輯主線,是形成數據空間戰略想象力的一個好辦法。
本文從當下的新聞事實中,發現5年后的未來,梳理未來數據空間市場定價機制與實體空間市場定價機制的不同。
一、從事實中梳理出問題:哪些問題屬于未來數據空間
(一) “蘋果稅”中混雜著生態問題
1. 新聞事實
2024年11月19日,蘋果公司在中國官網公布了中國開發者以及App生態的收益情況。2019年以來,蘋果App Store生態系統在中國的規模增長翻倍,蘋果App Store生態系統在中國促成的開發者營業額和銷售額從2019年的1.65萬億元增長到2023年的3.76萬億元,如表1所示。同時,該報告強調,蘋果App Store中國生態系統中,超過95%的營業額與銷售額完全歸開發者所有,不需向蘋果公司支付任何傭金。2023年,支付傭金的開發者中,超過半數都享受了15%的優惠傭金率。蘋果中國區App Store收取的有效傭金率低于適用于大型開發者的30%封頂傭金率[1]。
2. 更全面的事實
這是一個辯護性的報告,需要先把事實補充全面。
(1)“蘋果稅”涉及平臺企業越來越全,生態化成為主流廠商的選擇
人們把蘋果公司從經過平臺的交易中抽取30%的傭金,稱為“蘋果稅”(Apple tax)。更廣義的“蘋果稅”,包括15%至30%這個區間的傭金。所以,還要增加一個30%的概念。
15%至30%這個區間的劃分,源于2016年6月9日。這一天,蘋果公司公布了對應用商店的重大調整,開發者與平臺方分成的比例,在一定條件下,將從以往的70%上升至85%。與此同時,谷歌應用商店中的分成比例也將從70/30改為85/15。二者區別在于,谷歌并未規定類似蘋果的限制,即開發者必須吸引用戶訂購全年服務。
需要說明,“蘋果稅”不僅涉及蘋果公司,截至2022年7月,全球5家主流應用商店中,有4家標準抽成是30%,其中包括亞馬遜App Store和三星Galaxy Store,國內平臺行情也差不多。因此,這是整個生態的全局性問題,這個生態包括所有的平臺企業集合,加上所有的平臺內應用企業集合。所以,透過“蘋果稅”要討論的問題,是由“平臺+應用”共同構成的一個生態共同體的利益分配機制問題。
根據我們另外研究得出的判斷,30%還是15%,一般與風險—收益之比有關。在同等收益下,App的風險越大,分成越接近15%(對App是85%);App的風險越小,分成越接近30%(對App是70%)。
參照蘋果公司的具體規定,蘋果商店內,年收入在100萬美元以上的應用,蘋果對其內發生的數字內容消費收取30%的分成,而對100萬美元以下的中小開發者抽成比例則為15%。100萬美元以上,可以認為代表的是高失敗率中活過來的少數,是高收益、高風險中的成功者,其規模代表的高收益(邊際成本以上部分占比較高),對應的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高風險。
(2)“蘋果稅”對未來產業中的生態化帶來影響
據第三方數據統計機構Sensor Tower統計,2023年,“蘋果稅”在全球大約收入223.4億美元(折合人民幣1608億元),并成為蘋果總營收中的重要貢獻者。
蘋果的服務業務毛利率高達70.8%,遠超其iPhone、iPad等硬件產品的36.5%的毛利率,蘋果從服務業務中獲取的利潤幾乎是硬件產品的兩倍,而這一高利潤率的主要來源之一,便是廣受關注的“蘋果稅”。
2022年上半年,蘋果App Store的全球消費者支出約為437億美元。
考慮到蘋果公司對App內廣告收入不收取傭金,大型游戲開發者2023年平均有效傭金率低于20%。蘋果中國區App Store收取的有效傭金率低于適用于大型開發者的30%封頂傭金率。
從2021年開始,包括美國、韓國、日本等在內的海外應用開發商開始爭取避開或降低“蘋果稅”,部分地區則通過反壟斷調查的方式松動“蘋果稅”。在中國市場,蘋果與其他廠商(如字節、騰訊、愛奇藝、優酷等)的摩擦也開始升級。
具體來看,蘋果對于中國“標準企業”的稅率為30%,而小型企業的稅率為15%。在美國地區,針對外鏈銷售數字產品的開發者,兩項數據分別為27%和12%。
由于不同國家和地區的應用開發商分成比例的不同,以及各國和地區采取的應對政策不同,勢必會對未來產業中的生態化帶來影響。
3. “蘋果稅”到底是一個什么問題:區分企業問題與生態問題
對“蘋果稅”現象認識錯位,最容易發生的是將昨天的問題與明天的問題混為一談。
為簡化討論,我們將“蘋果稅”問題區分為企業問題(包括企業間問題)與生態問題兩類。前者是昨天的問題,后者是明天的問題。二者以是否內生外部性(尤其是有償共享生產資料、共享資產服務)問題為界。生態是指將外部性計算在內時的“蘋果稅”問題。企業問題是指不計算外部性在內時的“蘋果稅”問題。
將生態計算在內,平臺企業與應用企業是以生態(使用權)為單位的勞資問題,即一方擁有全部資本(主要是固定資產),另一方只以相當于活勞動(以時間、精力、能力為主要內容)的人力資本為主。例如,以活勞動為數據要素,可歸屬于波蘭尼所說的個人知識,屬于生態的可變資本。應用方主要包括中小微企業、個體經營者,假設他們在平臺—應用生態中屬于純粹輕資產運作,不擁有自己的資產,只使用(借用)別人(在此指蘋果)的資產,包括用戶流量、開放者流量,以及平臺、開發工具等生產資料,他們從70%~85%的收入分成中獲得的利潤,性質上屬于從“地上權”擴展出的泛用益權(非所有權人的剩余索取權)。
如果不將生態計算在內,平臺企業與應用企業可能轉化為以企業(所有權)為單位的資本間關系。假設應用方為大企業,如微信、抖音、亞馬遜等500強企業。這些大企業不是純輕資產運作,而是資產(自有資產)所有者,一方面自身是“重資產+輕資產”一體化經營者,另一方面借用他人(蘋果)的重資產。他們的訴求不是生態訴求(使用權訴求),而是企業訴求(所有權訴求)。
上述內容帶來的不平在于兩點。一是“蘋果稅”為什么無視其自有資產(平臺外投入的重資產)的價值,他們主張應在30%中扣除自有資產投入形成的收益或利潤貢獻。他們與蘋果關系的性質,只是借用銷售渠道,而不是投資與被投資。因此,傭金頂多算是渠道費。這一點與受惠于全部重資產借用于蘋果的中小微及自然人不同。這方面他們是有一定道理的。二是蘋果為什么不對其他平臺開放支付,這關系到對蘋果重資產進行分流,而自由搭蘋果的便車。蘋果的邏輯假設是,如果不控制支付,借用了蘋果流量、平臺、開發工具等重資產的App,一定會成為“白眼狼”,說自己的銷售中沒有蘋果的資產貢獻,而拒絕、減少、逃避向蘋果交納資產使用費。蘋果控制支付與阿里的意圖不同,蘋果的意圖在于以最終銷售收入形式為重資產間接計價。一旦最終銷售收入在支付上分流,則等同于讓蘋果資產的有償共享變為無償共享。
同時,蘋果開放支付,等于外部資產(特別是外部平臺資產)搭蘋果便車。搭便車的規模可以依據蘋果開發者社區用戶數和目前全球iphone保有量大致估計出來,一是搭開發者規模的便車(2022年數量為超3400萬)[2],二是搭蘋果用戶商城用戶(也就是蘋果硬件用戶)的便車(2024年數量為14.6億)[3]。搭便車的性質,是讓資本方投入形成雙邊市場中買賣雙邊流量的全部固定資產投入失控,再以OTT方式越過原平臺方,使之像電信運營商那樣成為純管道,將自己的資產嫁接進去,收取會員費與使用費。
由于本文討論的主要是生態,此類屬于企業的問題在此略過,另文分析其中利弊得失。
二、辨析問題本身是什么:“蘋果稅”是稅嗎
(一)“蘋果稅”真的是稅嗎
“蘋果稅”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稅收,實際上是蘋果公司對通過其App Store平臺銷售數字商品和服務的開發者收取的一種傭金費用,通常為30%。這一政策在全球范圍內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和爭議。
從法律和技術角度來看,“蘋果稅”可以被視為一種服務費或交易手續費,而非政府征收的稅費。以下從幾個關鍵點來理解為什么“蘋果稅”不被視作傳統意義上的稅收。
一是主體不同:傳統稅收是由政府機構向個人或企業收取的費用,用于支持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建設等公共支出,而“蘋果稅”則是由私人公司向特定客戶群體(即蘋果App Store上的開發者)收取。
二是目的不同:稅收通常旨在為社會提供資金支持,包括教育、醫療、國防和社會福利項目。相比之下,“蘋果稅”的目的是作為其平臺運營和維護成本的一部分,以及對蘋果App Store提供的服務進行投資和改進。
三是法律框架不同:稅收是根據國家或地區的稅法強制執行的,而“蘋果稅”則是基于與開發者之間的合同條款(即應用商店協議),開發者在使用蘋果App Store時必須接受這些條款。因此,“蘋果稅”的收取方式、比例以及適用條件都由公司政策而非政府法規決定。
四是可替代性不同:用戶和開發者可以選擇不使用蘋果App Store,轉而通過其他平臺或直接購買數字商品和服務。這與稅收不同,因為稅收通常無法避免,除非放棄某些公共服務或選擇在非征稅地區進行交易。
五是監管環境不同:雖然“蘋果稅”被視為一種商業行為的費用,但其在全球范圍內受到的爭議和監管壓力表明,其也受到反壟斷法、消費者保護法規以及市場公平競爭政策的影響。這反映了政府機構對大型科技公司市場力量的關注,并可能采取措施來調整或限制這種收費模式。
綜上所述,盡管“蘋果稅”在某些方面與稅收相似,但其本質上是基于商業合同的交易手續費,而非由政府征收的傳統稅費。“蘋果稅”在全球范圍內的爭議和監管壓力,表明了其在經濟、法律和技術層面上的獨特性。
(二)“蘋果稅”不是稅,為什么被稱為“稅”
“蘋果稅”被稱為稅,就是一種比喻,把蘋果的“平臺+應用”生態比喻為一個王國,把蘋果收費比喻為國王收稅。
“蘋果稅”的“真正獨特之處”在于蘋果對應用開發者的嚴格限制,包括蘋果不允許應用開發者在程序中提供除蘋果之外的其他支付選項等,因此無法避開繳納“蘋果稅”。這一點非常像國王壟斷了國內一切稅收的來源。
Insight Partners的文章稱,“蘋果稅”雖然并不是稅,但“就像真正的稅一樣,收多少取決于你在哪里(The Apple Tax,like real taxes,is dependent on where you are)”[4]。最初,“蘋果稅”費率在美國處于相對低位。蘋果官網信息顯示,蘋果公司在美國地區抽取傭金的兩檔比例分別是27%和12%。但隨著蘋果越來越生態化,這筆稅收開始達到富可敵國的程度。
“蘋果稅”之所以被稱為“稅”,主要是因為其在形式上與稅收有一些相似之處。
一是收取方式:蘋果公司對通過其App Store銷售的應用程序、游戲或其他數字內容的開發者收取30%的傭金,這一做法類似于政府向特定服務或商品征收稅費,開發者需要支付這個費用才能使用蘋果App Store平臺。
二是強制性:開發者如果想要在蘋果App Store上發布和銷售他們的產品,就必須接受并遵守蘋果公司的政策,其中包括支付30%的傭金條款。這與稅收不同,稅收通常是法律規定的強制要求,但開發者沒有選擇是否支付“蘋果稅”的選擇權。
三是經濟影響:對于開發者來說,“蘋果稅”相當于一種費用或成本,直接影響到他們的收入和利潤。在某些情況下,尤其是對小型和獨立開發者而言,這一比例的傭金可能占其總收入的大頭,類似于稅收對公司財務的影響。
四是監管與爭議:盡管“蘋果稅”不是政府征收的稅費,但其在全球范圍內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和爭議,尤其是在反壟斷法、公平交易和消費者保護等領域。這表明在某些方面,“蘋果稅”被看作市場力量的一種體現,與傳統的公共財政收入不同。
五是經濟功能: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蘋果稅”可以被視為一種“平臺費”或“渠道費”,類似于政府對特定服務的征稅,旨在為提供這些服務的成本和維護進行資金籌集。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稅收的概念,即通過收取費用來支持相關活動或服務。
綜上所述,“蘋果稅”的字眼體現了其在經濟活動中扮演的角色與傳統稅費相似之處,盡管其本質是商業合同中的條款,但因其對開發者收入的影響以及在全球范圍內的討論和爭議,常被比喻為“稅”。
但要超出比喻的范圍把“蘋果稅”當真,就有別的含義了。比如,是否暗示平臺企業在與國家爭奪稅基,這與暗示平臺以私人權力僭越公共權力無異,這就具有不恰當的特殊含義了。新布蘭代斯學派代表人物之一的巴里·林恩在《新壟斷資本主義》中,就認為平臺建立了“私人稅收體系”。
(三)“蘋果稅”與雙邊市場會員費、使用費的關系
實際上,從數據要素場或數據要素生態的視角看,“蘋果稅”具有既不是費、也不是稅的中間屬性,這種屬性是生態的屬性、場的屬性。把“蘋果稅”說成是“私人稅收體系”,是因為思維方法中存在著公私二元對立,把生態誤認為以“私”謀“公”了。
“蘋果稅”真正的定位,應是生態體系或場的體系。“蘋果稅”與雙邊市場會員費、使用費之間存在一定的關系,主要體現在它們都是平臺經濟中不同形式的收入來源。在數據空間的語境下,雙邊市場就是場,與作為單邊市場的市,有著重大的區別。認為“蘋果稅”是私人稅收體系,是因為思維中沒有生態這個概念。生態的特點是介于公私之間,二者不是二元對立,而是二元融合。從這個意義上說,所謂“蘋果稅”實際就是把市場經濟當作場的經濟時,形成的特殊市場價格機制。
在分析三者之間的關系時,可以考慮以下幾個方面。
1. 雙邊市場的定義
雙邊市場通常指的是兩個或更多相互依賴的用戶群體共同參與的市場,如電商平臺連接買家和賣家、社交網絡連接內容創作者與受眾等。在這種模式下,平臺需要同時吸引并服務于兩個或多個不同的用戶群。
(1)成員費(會員費)
在雙邊市場中,成員費(會員費)通常是指平臺向其中的一個或兩個用戶群體收取的費用。例如,在電商平臺中,賣家可能需要支付一定的會員費以獲得銷售權限;而在社交網絡中,內容創作者可能通過付費會員制度來獲取額外的功能和服務。
(2)使用費
使用費則更多地與平臺提供的特定服務或功能相關聯。在雙邊市場中,用戶可能因為訪問某些高級功能、享受個性化推薦或其他增值服務而支付使用費。
2. 打破稅與費的二元對立:生態價格機制
雙邊市場的費的機制,與“蘋果稅”的稅的機制,實際是一回事。
“蘋果稅”是蘋果公司對通過其App Store銷售的應用程序和數字內容的開發者收取的傭金費用。從本質上講,“蘋果稅”可以視為一種平臺服務費或渠道費,與雙邊市場中的會員費和使用費有相似之處。
共同點在于,所有這些形式的收費都是平臺為了提供特定的服務、接入其生態系統或使用其基礎設施而向用戶或開發者收取的費用,都體現了平臺經濟中“搭便車”現象的解決方式,即通過收取費用來補償平臺提供的價值。
過去之所以難以認識這樣的問題,是因為我們對基礎設施這個概念本身的認識就是僵化的。一談基礎設施,就與公共產品畫等號,以至于一些平臺不愿承認自己是基礎設施,怕被國有化,或被加以只有政府或國企才需要承擔的責任與義務。總之,是怕被充公。反過來,認為平臺是基礎設施,成了打擊平臺的由頭,就好比把“蘋果稅”說成私人稅收體系,鼓動美國政府把“蘋果稅”充公成真的稅收體系,用來收數字稅。
然而,在數據空間背景下,認識正在取得突破。一個明顯標志是,流通基礎設施這個概念就與公共基礎設施有別。這個概念介于公共基礎設施與私人商業應用之間,有點類似電信條例中的第二類電信業務,為基礎業務與增值業務之間的過渡預留了空間。同時,中國數據空間基礎設施的概念也在發生變化。例如,面向場景、面向應用、面向邊緣計算等,不是到應用層才解決應用的問題,而是要把解決應用問題的線索預埋在公共基礎設施中。舉例來說,內生安全就意味著安全不是到應用才外掛上去的可信、可控,而是要追問系統本身能否實現隨時安全。對數據空間來說,現實遇到的問題在于,不能再把外部性簡單當作公共部門,只能用稅的方式解決,也可以把外部性中的某些領域納入費的機制來解決。這就是生態的思路與解決辦法。為此,需要給“蘋果稅”正名,認識到其底色仍然還是費,可以按市場化原則與商業化方式對待。但是,要認識到與對稅對應的那部分,實際是生態或場的機制中具有公共性表象的外部性資源。因此,要用場的方式(雙邊市場的方式)解決數據要素的市場化問題。
有一些細小差別,只是生態化做法不同造成的。成員費和使用費通常與特定服務或功能直接相關聯,如電商平臺對賣家的會員費可能與店鋪管理、廣告展示等服務有關,而App Store中的開發者需要支付“蘋果稅”是因為他們利用了蘋果App Store的分發渠道。
“蘋果稅”則更多地被視為平臺為了維護其生態系統、提供審核、技術支持和市場推廣等服務而向開發者收取的費用,通常不直接與特定的應用功能或服務相關聯,而是作為使用App Store這一分銷平臺的成本。
成員費和使用費可能直接影響到用戶或開發者的成本結構,尤其是對于依賴這些平臺進行業務運營的小型企業或個人開發者。
“蘋果稅”對開發者的影響同樣顯著,特別是對于那些依賴蘋果App Store作為主要收入來源的開發者,不僅涉及直接的成本支出,還可能影響其產品定價策略和市場競爭力。
打破稅費二元對立后,我們可以把“蘋果稅”改稱為“生態價格機制”。
3. 監管與爭議
成員費和使用費在某些情況下也可能引發爭議,尤其是被視為不公平或過高時。
“蘋果稅”在全球范圍內引發了廣泛的討論和監管壓力,尤其是在反壟斷法、公平交易和消費者保護領域,這反映了市場對大型科技平臺市場力量的關注。這并不是說“蘋果稅”中不存在問題,而是要分類看待與解決,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
綜上所述,“蘋果稅”與雙邊市場的會員費和使用費在本質上都是平臺經濟中獲取收入的方式,但它們的具體性質、影響對象以及引發的爭議各有不同。這些費用的存在體現了平臺經濟中的復雜性,需要讓實踐來檢驗何為真理,特別是要以是否有利于新質生產力、產業體系現代化的發展作為判斷是非的標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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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Behrend N.Do you have to pay the Apple Tax? It’s complicated[EB/OL].(2024-02-12)[2024-11-29].https://www.insightpartners.com/ideas/do-you-have-to-pay-the-apple-tax-its-complicated/.
作者簡介:于小麗,博士后研究生,himmmel@163.com,研究方向:數字經濟基礎理論;姜奇平,研究員,研究方向:信息化與網絡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