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是那么亮,星星點點伴隨其左右,久違的晚風讓這炎熱的秋得到了緩解。
漫步于小青石鋪成的路面,想起了瑪瑙、玉石,或許最初的它也想像瑪瑙、玉石般光彩奪目。終于有一日,小青石被人發現并鏟走,只是沒能做成發簪或掛飾,而是被鋪成了路面,這與它的夢想千差萬別,小青石卻欣然接受,且快樂地與他人相伴。
日升日落,懷揣著夢想,為之而奮斗,陰晴圓缺,無不牽動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母親是家中的老大,那時,鄉下都是大的一邊干活兒一邊帶著弟弟妹妹,母親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兒,因此,讀書就成了一種奢望。母親小時候也會躲懶,偶爾偷偷約村里的小伙伴跳繩,這或許便是她最為快樂的時光。
母親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在我讀書時,需要家長簽字都是我握著母親的手,歪歪扭扭地完成簽名。母親也常常對我說:“學習靠自己。”可那時的我,只覺得母親在推卸責任,直到慢慢明事理了,才知道,母親是因為文化少,沒辦法教我們才那么說的。
那時候的我,并不像別人家的孩子成績那么好。相比之下,我的語文分數少之又少。回到家中,我站于墻角,手中的試卷被我握得已經有些濕潤,頭低得不能再低,眼淚早已稀里嘩啦地流了下來。母親并沒有責罵我,而是淡淡地說了句:“學習,靠自己。”聞聽此言后,我壓抑的聲音就放開了,號啕大哭一番,帶著試卷及母親的話,回到房間,房間里潔白的墻上,沒有貼過一張獎狀。
日子,也就這樣過著。我也在學習中慢慢地找到了樂趣,成績也有所提高。經過小學階段的摸索,步入初中后,成績有了起色,并進入了班委,考試成績也在前五。我把好消息告訴給了母親,母親臉上露出了笑容,留給我的還是那句“學習,靠自己”。我靠著母親的這句話,帶著各項榮譽,來到了高中,墻上的獎狀也多了起來。
新的起點,或多或少令我有些害怕,特別是一想到高考,心中壓力倍增,說不累那是假的。床頭的小鬧鐘,是初中時母親給我買的,它喚醒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也有過想偷懶,最終還是咬咬牙,硬生生地把自己從夢里喚起。至今,這鬧鐘還放在母親的臥室里依舊轉動著。不知多少個夜晚,母親盯著鬧鐘,遲遲不肯入睡,她可能在想遠方的我。
日子就這樣過著,我也漸漸長大,離開家,離開母親,開始了新的求學之路。母親不善于表達,那晚,她忙碌地給我收拾東西,我看著她,淚水止不住地流。
母親聽到了我抽泣的聲音,走到我旁邊,摸了摸我的手說:“今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媽媽沒有文化,但希望你是有文化的……”母親這一輩子吃了沒有文化的虧,所以她不想我步她的后塵,她不希望我走她的路。
人生的路,總是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會是怎樣,滿懷期待有可能會是傷痕累累,經歷多了,棱角也被磨得差不多。生活的錘煉讓自己真正地成長,同時,歲月也蘊含著白發。
母親,在一個夏天離開了我,我的天頓時塌了下來。從沒有想過她會離開我,只覺得她會變老,但會一直陪伴我。
在這世上,我再也沒有母親,再也無人回應我的呼喊!
我好想再握著她的手,感受她的存在,幫她剪掉那長長的指甲。從前的我極少流淚,可現在的我常常落淚。翻看相冊,里面竟然找不到我長大后與她一起的合影,母親應該很傷心,我希望母親記得—她有一個不懂事,卻想念她的女兒!
日子也就這樣過著,母親常常來到我的夢里。我回想起母親的那句話,無數次在黑暗中找到了方向,也未曾放棄過學習,每一次自我的突破,都讓自己為之一振。
母親,是我人生的導師。幸之,有她。
你看,那月,托著我對母親的思念,托著我對家鄉的思念,慢慢地開始變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