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德在蘇北抗日根據地的音樂活動研究（1940—1942年）

【摘 要】抗戰時期，蘇北抗日根據地的新文化運動在蘇北領導人與眾多文化人才的共同努力下，開展并繁榮起來。當時的蘇北，不僅是華中的軍事、政治、經濟中心，而且也是華中的文化中心。新四軍重建軍部所在地蘇北鹽城更是被譽為“文化城”。何士德便是文化城中為蘇北新音樂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的一員。他于1940年12月至1942年12月在蘇北戰斗與生活的兩年內，為根據地培養了不少革命音樂人才，創作的以抗敵為主題的歌曲受到廣泛傳唱。同時，他以指揮和歌唱的形式參與了蘇北的音樂演出活動，在推動蘇北新音樂發展及抗敵歌詠運動中起到了先鋒與骨干的作用，是蘇北新文化運動中極具代表性的一位音樂家。

【關鍵詞】何士德" 蘇北抗日根據地" 蘇北新文化運動" 音樂活動研究

中圖分類號：J60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3359（2024）17-0110-06

何士德，原名何炳文，1910年11月15日出生于廣東陽江，是一位在中國抗戰音樂及新中國電影音樂發展中發揮過重要作用的音樂家。學生時代的何士德師從上海新華藝術?？茖W校劉質平、上海國立音專黃自以及蘇石林等人，學習了鋼琴、作曲、聲樂等多項音樂技能。在學習與實踐方面，何士德參加過上海國立音專聲樂系主任周淑安指揮的合唱團、梅百器指揮的上海萬國合唱團，豐富的學習實踐經歷使何士德有著扎實的音樂素養。“九一八”事變后，何士德利用自己的音樂專長投身到上海抗日救亡歌詠運動當中，1934年組建旅滬廣東中華基督教會洪鐘樂社，到南京、香港等地宣傳演出；1937年率領國民救亡歌詠協會宣傳團的16名成員由上海出發內地，輾轉浙江、江西等地，以歌詠、話劇等形式宣傳抗戰。1938年，何士德到達新四軍所在地江西南昌，任江西省青年服務團駐南昌第一大隊隊長，并推動成立南昌市抗戰歌詠協會。同年，何士德加入中國共產黨。1939年至1942年，何士德先后在新四軍軍部所在地安徽涇縣云嶺、江蘇鹽城開展抗戰音樂活動，在此期間創作了《新四軍軍歌》《我們是戰無不勝的鐵軍》《新四軍萬歲》等在根據地廣泛傳唱的歌曲。1943年，何士德赴延安，任魯迅藝術學院音樂系指揮、合唱教員。1945年，何士德當選為“七大”華中地區的候補代表，也是全國音樂界唯一的代表?？箲饎倮?，何士德在東北、北京從事電影音樂工作，先后任東北電影制片廠音樂組組長、中央文化部電影局音樂處處長、北京電影制片廠藝術指導兼作曲等職。他在創作紀錄片、故事片音樂、培養電影音樂人才、組建電影樂隊方面做出重要貢獻①。1979年，何士德與幾位新四軍老同志組建新四軍老戰士歌詠隊，參加了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三十周年活動。1992年，何士德獲得政府特殊貢獻津貼待遇。2000年12月2日，何士德與世長辭。

何士德對中國近現代音樂史所做出的貢獻應該被關注與書寫。目前，學界已有關于何士德的研究著作出版②，但其中對于何士德在蘇北的音樂活動卻未展開深入研究。而何士德在蘇北的時期，正是蘇北新文化開創與發展的時期。對何士德在蘇北的音樂活動進行研究，不僅可以豐富對這位中國近現代音樂家的專題研究，還可以從一個更加微觀的音樂家視角，審視在蘇北地區發揮文化堡壘作用的華中魯藝在音樂教學方面的內容與成果，以及蘇北新文化運動在音樂方面的具體開展情況與發揮的實際作用。此外，研究、回顧老一輩革命音樂家的音樂事跡，對于在新時代弘揚革命音樂精神同樣具有重要意義。

一、在“華中魯藝”及“軍魯工團”中培養音樂人才

1940年12月，因國民黨軍隊加緊對新四軍皖南軍部的包圍，何士德便隨軍部先遣隊由安徽涇縣云嶺北上過長江到達蘇北鹽城。此時在鹽城建立的為根據地培養革命文藝人才的高等藝術學府魯迅藝術學院華中分院（以下簡稱“華中魯藝”）正處于籌備階段。1941年2月8日，華中魯藝召開成立大會暨開學典禮，會上宣布由何士德與陳島、孟波、莫樸、劉保羅等人組成院務委員會，對全院的日常行政、教學工作進行領導。在黨的建設和思想政治工作方面，學院選舉成立了黨的總支委員會，何士德為總支委員之一。學院下設文學、戲劇、音樂、美術四系，何士德為音樂系主任與教授。

1941年8月，隨著抗戰形勢的日益嚴峻，新四軍軍部停辦華中魯藝，將學院中大部分人員改建為新四軍魯迅藝術工作團和新四軍三師魯迅藝術工作團，簡稱“軍魯工團”與“師魯工團”。兩團分別下設戲劇、音樂、文學、美術四個組，仍以培養革命文藝人才為首要任務。何士德任軍魯工團團長并領導音樂工作。

（一）教學形式：嚴格的合唱教學與訓練

何士德在華中魯藝及軍魯工團中主要負責發聲法與指揮法的教學。在軍魯工團，何士德還寫了《指揮法》《發聲法》等專業理論教材配合進行系統教學。為了加強與鞏固學生所學音樂知識，同時兼顧教學，在全院、全團學生中普及抗戰歌曲。何士德還組織了全院、全團學生的大歌詠隊并擔任總指揮，排練大合唱。

歌詠隊排練的曲目不僅有齊聲合唱、難度較小的歌曲，如《新四軍軍歌》《游擊隊歌》《黃橋燒餅歌》等，還有水平較高、難度較大的四部合唱，如《新四軍萬歲》《渡長江》《黃河大合唱》等。為了使歌詠隊員們能夠更好地傳達歌曲的情感與氣勢，達到更好的演唱效果，何士德在排練中對歌詠隊進行了嚴格的訓練。

1941年，何士德指揮軍魯工團排練賀綠汀在蘇北創作的大型混聲四部合唱《一九四二年前奏曲》。在排練前，何士德對全曲和各分段樂曲進行反復鉆研。在排練過程中，何士德與賀綠汀組織音樂隊骨干，讓他們分別負責各個聲部的演練并對非聲樂專業的歌詠隊員進行一對一的單個輔導，最后再由他們二人親自驗收。在整體排練時，何士德對樂句情緒、聲部協調、音準等方面不斷進行調整與糾正，并征求詞作者魯軍的意見。

1941年6月1日，抗大五分校在鹽城大眾劇場舉行延安抗大總校成立五周年慶祝大會，會上由華中魯藝演出游藝節目。何士德指揮歌詠組演唱大合唱《新四軍萬歲》《保衛夏收》《旗正飄飄》《渡長江》，其中《新四軍萬歲》《旗正飄飄》與《渡長江》都為混聲四部合唱曲?！督慈請蟆穲蟮喇敃r現場的場景：“沒有辦法來形容歌聲的美麗，只聽得到處在竊竊私語的贊嘆聲?！庇^眾甚至覺得沒聽夠，現場高呼“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充分體現了合唱隊演出的專業性和觀眾的喜愛程度。

1942年1月至3月期間，中共華中局在阜寧縣單家港召開第一次擴大會議。會議期間軍魯工團組織專場演出，何士德指揮歌詠隊首次演唱《一九四二年前奏曲》，受到陳毅等領導同志的高度贊賞。之后，何士德指揮的《一九四二年前奏曲》多次在部隊、農村演出。

（二）教學理念：重視學生思政教育與實踐鍛煉

除專業音樂課程教學外，何士德還重視對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這也是其作為學院院務委員會成員及黨的總支委員的職責所在，體現出其作為華中魯藝教員為抗戰培養革命音樂人才的使命。在魯藝音樂系的入學考試中，學生王洛夫唱了一首《高郵西北鄉》③，唱完后何士德坐到王洛夫身旁親切地說：“你現在是革命軍人了，不要再唱干哥哥、干妹妹，要唱《中華民族好兒女》④?！边@句話刻印在剛學音樂的王洛夫心中，也影響著眾多的魯藝音樂學員。此后，他們創作出很多鼓舞士氣、激勵斗志的歌曲。

何士德重視并鼓勵學生進行實踐鍛煉，不僅使學生在實踐中提升自己，同時也加強了學生與群眾之間的聯系。1941年6月，華中魯藝師生為配合蘇北的反“掃蕩”工作，混編為三個中隊與一個服務團下鄉開展農民群眾宣傳組織工作。何士德率領第一工作隊于1941年6月24日出發，于25日、26日、28日先后在鄉民中召開自衛隊檢閱及群眾大會，并收集民間素材，為鄉民們表演臨時編成的配合宣傳的歌詠、戲劇節目。文藝與群眾相聯系，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使抗戰動員取得了成效。何士德率領的第一工作隊動員的具體人數目前沒有數據，但是據第三中隊的報告——“三四天的工作中，在三個鄉里，差不多可以動員到一千五百至二千人參加自衛隊?！?/p>

二、以抗敵為主題的歌曲創作

在繁重的教學工作之下，何士德還開展音樂創作活動，為蘇北新音樂文化的發展注入活力。目前可找到何士德在蘇北根據地創作的歌曲曲譜，有混聲四部合唱曲《新四軍萬歲》以及齊唱歌曲《當兵把仇報》《蘇聯頌》三首。盡管歌曲數量不多，但因反映著明確的抗敵主題以及擁有較強的技術性與藝術性，創作后在蘇北地區廣泛流傳。

（一）現實主義的創作風格

反映戰時場景、揭露敵人殘暴罪行、歌頌軍隊戰士、配合根據地政策動員民眾參軍參戰等，是何士德在根據地進行歌曲創作的主題與內容。其歌曲也因此展現出強烈的現實主義風格。1941年1月6日，國民黨反動派背信棄義制造“皖南事變”。何士德于1940年12月剛從皖南新四軍軍部到達蘇北，聽到熟悉的軍首長和朝夕相處的戰友遇難的消息使他感到十分憤恨，隨之他以音樂為武器，創作了《新四軍萬歲》與《當兵把仇報》兩首歌曲。

《新四軍萬歲》由沈西蒙作詞、何士德作曲，是蘇北根據地最早的混聲四部合唱。何士德在創作時，將歌曲曲調、速度、力度、節奏、節拍很好地與歌詞內容進行融合，使得歌曲在情感上極具表現力。在歌曲最后，歌詞呼應歌名“新四軍萬歲”，歌頌新四軍的偉大成就。不斷重復的“新四軍萬歲”配合著不斷加大的演唱力度，使得全曲情緒達到最高潮。整部大合唱表現了新四軍在敵偽的夾擊下，不僅不會消滅，還會越打越堅強的革命意志。

《當兵把仇報》是劉保羅作詞、何士德作曲的一首通譜體齊唱歌曲。它通過描寫敵寇燒殺奸淫給百姓帶來的深重災難，來號召、動員群眾參軍，壯大人民武裝，為死去的親人同胞報仇。歌曲有力地配合了當時蘇北抗日根據地的擴軍運動⑤。何士德還關注戰時國際動態，創作了歌曲《蘇聯頌》。此曲由江嵐作詞、何士德作曲，是《白衣戰士》舞蹈里的一首歌曲。

（二）歌曲的傳播情況

戰時環境下，音樂家在根據地創作的作品主要通過報刊登載、舞臺表演與口頭傳唱的形式進行傳播。何士德在蘇北創作的所有歌曲中以《新四軍萬歲》的傳播范圍最廣，傳唱度最高。

1941年，《新四軍萬歲》四聲部中的主調刊登在《江淮文化》⑥第一期。之后這首合唱曲主要通過演出的形式進行傳播，最早是由何士德在華中魯藝歌詠隊中排練后進行表演。1941年6月1日，抗大五分校在鹽城大眾劇場舉行慶祝延安抗大總校成立五周年大會，華中魯藝歌詠隊在會上由何士德指揮演出《新四軍萬歲》。1942年1月21日，《拂曉報》報道淮北《邊區劇協第三次聯合大公演盛況》。劇團參演的不僅有戲劇劇目，還有音樂作品，包括《新四軍萬歲》《黃河大合唱》等。1942年8月26日，軍魯工團在抗大總分校在江蘇濱?？h東坎鎮召開的教育會議上由何士德指揮演唱《新四軍萬歲》。何士德于1942年底離開蘇北后，此曲仍由蘇北地方文工團進行排練與演出，繼續在蘇北流行。《先鋒雜志》⑦社在1944年為應部隊需要，擬編印一本內容較為廣泛的歌曲集。在《先鋒雜志》上列出的征求歌曲名單中，就有何士德作曲的《新四軍萬歲》。歌曲名單中還有《太行山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保衛黃河》等，可以看出，該社征求的歌曲都是在當時具有較大影響、廣泛流傳的抗戰歌曲?！缎滤能娙f歲》在演出時也有效地調動著群眾的抗戰情緒。在華中魯藝院部演出時，“臺上臺下都非常激動，‘為死難烈士復仇’的口號聲此起彼伏”。在1941年6月23日，華中魯藝撤離鹽城途經黃家巷時召開的軍民聯歡大會上演唱了《當兵把仇報》。《蘇聯頌》則刊登在《時代雜志》⑧1942年2月5日第20期上。

三、指揮、歌唱演出活動

在蘇北，何士德不僅指揮華中魯藝歌詠隊與軍魯工團參與到各種文藝活動中，還以獨唱的形式直接參與演出，豐富了鹽城人民的文娛生活，用歌聲向群眾傳遞抗戰救亡的訊號。

1941年5月5日，華中魯藝在鹽城體育場舉行紀念“五四”音樂會，何士德與章枚分別進行獨唱。他們的音質渾厚、高亢，博得現場陣陣掌聲。1941年6月1日，何士德在鹽城舉行的抗大總校成立五周年慶祝大會上，指揮魯藝歌詠組合唱《新四軍萬歲》《保衛夏收》《旗正飄飄》以及《渡長江》。

1942年1月至3月，中共華中局在阜寧縣單家港召開第一次擴大會議，會議期間軍魯工團組織專場演出，匯報華中魯藝改編為魯藝工作團的教學成果。何士德用美聲唱法獨唱了賀綠汀創作的《嘉陵江上》《浮圖關聽雨》兩首抒情歌曲，并指揮全體演員表演混聲四部大合唱《一九四二年前奏曲》，受到與會領導的高度贊賞。1942年8月26日，抗大總分校在江蘇濱?？h東坎鎮召開教育會議，三師魯工團和軍魯工團分別以話劇和大合唱在會上進行演出。何士德還應大家要求獨唱了《歌八百壯士》。

四、何士德在蘇北音樂活動中的影響

何士德到達蘇北時，正是這塊根據地開辟伊始，各項事業處于百端待舉之時。在兩年的時間里，何士德充分運用自己的音樂才干，發揮自己的音樂才能，在根據地開展了豐富多樣的音樂活動，為蘇北新文化運動的萌芽與發展作出了貢獻。其活動中的政治性、大眾性與藝術性特征也是蘇北新文化運動部分內涵的體現。

在活動效果方面，何士德的音樂活動貫穿蘇北抗戰文藝發展的第一階段⑨，為推動蘇北新音樂、抗敵歌詠運動的開創與興起做出重要貢獻，并在一定程度上為第二階段蘇北抗戰音樂的普及與繁榮奠定基礎。1940年12月，何士德到達蘇北后，與孟波率領的抗敵劇團一起深入到鹽城縣亭湖中學等地，利用文藝形式在學生中開展宣傳與組織工作，從而激發了學生們參加抗戰工作的興趣與熱情。學生們不僅組織寒假工作隊到群眾中開展文藝宣傳活動，也相繼成立學救會，通過開辦兒童識字班、幫助農救會等各種方式積極地參與到抗戰工作中去。學生們的活動又逐步吸引根據地的軍民參與進來，他們通過學唱抗戰歌曲和排演小型話劇的形式開展抗戰文藝宣傳活動。蘇北根據地抗日的新文化活動由此開始萌芽。

何士德還參加了蘇北多個文藝協會的工作。他將蘇北文化工作者團結起來，共同推動蘇北文化事業的發展。1941年4月12日，由何士德、章枚、孟波等組成的蘇北歌詠協會籌委會在華中魯藝成立，何士德為籌委會主席。4月15日，蘇北歌詠協會成立，何士德任理事長。1941年4月16日，蘇北文化界協會第一次代表大會在華中魯藝召開，次日選舉錢俊瑞、夏征農、何士德等25人為第一屆理事會理事。1941年5月30日，蘇北詩歌協會召開成立大會，選舉何士德等7人為理事。1941年6月29日，何士德參與蘇北歌詠協會湖垛支會成立大會并發表演說，闡述組織分會的意義和目的。

何士德的音樂活動體現出三個特點。一是活動的政治性。何士德重視學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其歌曲創作配合抗戰宣傳，并通過演唱、指揮抗戰救亡歌曲的形式，促進了民眾思想的啟蒙，增強了民眾的抗戰意識與政治覺悟，在動員抗戰上起到了實質性的作用。二是活動的大眾性，這體現在實踐與理論兩個方面。在實踐層面，何士德面向群眾進行演出，深入學校、鄉村開展文藝活動，并收集素材進行歌曲創作，以實際行動層面踐行了音樂面向大眾、文藝為大眾服務的思想。在理論層面，由何士德擔任理事長的蘇北歌詠協會在成立后曾召開會議討論音樂的大眾化問題、新音樂運動的方針、方式及步驟等。三是活動的藝術性。翻看《鹽阜區新四軍歌曲選》，可以發現，作曲家在蘇北創作和到達蘇北前創作的在蘇北流行傳播的歌曲，大多為齊唱歌曲。此外，還包括章枚等作曲家創作的少數二部合唱、三部合唱。由何士德、賀綠汀創作的這些混聲四部合唱曲，經何士德的排練及在蘇北的演出流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蘇北歌詠隊員的音樂素養和演唱水平，拓寬了民眾的藝術視野，提高了根據地軍民的欣賞水平。

何士德音樂活動中所體現出的政治性、大眾性及藝術性，是抗戰時期自身的音樂追求，也是蘇北新文化運動部分內涵的體現。關于“新文化”與“新文化運動”的內容，陳毅在《為廣泛開展蘇北新文化事業而斗爭》的講話中指出，“新文化”的內容是政治的、科學的及藝術的。劉少奇在《蘇北文化協會的任務》中明確指出，新文化運動“它是新民主主義的文化，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從何士德在蘇北的音樂活動中，可以看出蘇北新文化運動在啟蒙民眾思想、動員民眾抗戰、鼓舞軍民士氣、豐富軍民文藝生活等方面發揮的積極作用。

五、結語

何士德在蘇北抗日根據地基本沿襲了此前在上海、皖南的主要以培養人才、創作歌曲與組織歌詠的音樂活動開展形式。然而，其活動內容結合著蘇北的抗戰現實，配合著蘇北的新文化運動，成為抗戰時期眾多為蘇北文藝事業發展貢獻力量的文藝工作者中的一個歷史縮影，展現了當時在蘇北開展的豐富的文藝活動及其對抗戰所起的重要作用。根據地的文藝工作者們一邊經受著戰火的考驗，一邊堅持開展抗戰的文藝活動，體現的是強烈的愛國情感與責任擔當精神。他們的事跡與精神應該被更多人記住。何士德的音樂教學注重實踐，音樂演出服務大眾，并善于利用和發揮文藝作品在現實中的作用，這些經驗對于新時代音樂工作者同樣具有啟示與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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