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ESG評級與鑒證問題的發展歷程

摘要：2020年，“雙碳”目標的提出使我國對環保問題的重視程度大幅提升。ESG作為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路徑之一，在相關政策大力支持和引導下，越來越多企業選擇進行ESG信息披露，但由于多種原因，ESG信息質量參差不齊。在借鑒國外ESG發展經驗的基礎上，分析我國ESG實施現狀，發現ESG評級與ESG鑒證可以提升披露信息的準確性、可靠性和透明度。借助Cite Space軟件，對我國ESG評級與鑒證相關研究的發文量、研究者、研究機構以及關鍵詞進行可視化分析后，對其發展歷程進行回顧和梳理，進一步分析了我國ESG評級與鑒證的研究與發展狀況。結果表明，我國對ESG評級與鑒證問題的研究仍處于發展初期，還需進一步探索。

關鍵詞：CiteSpace；ESG評級；ESG鑒證；ESG審計

中圖分類號：F239.4

一、引言

2004年，聯合國全球契約計劃首次提出ESG概念，即環境（Environment）、社會（Social）和治理（Governance）^[1]。2018年9月，中國證監會發布《上市公司治理準則》，其中明確提到“上市公司應當依照法律法規和有關部門的要求，披露環境信息以及履行扶貧等社會責任相關情況”，這是中國初步確立的上市公司 ESG信息披露原則^[2]；2020年9月22日， “雙碳”目標提出，標志我國ESG進入快速發展階段。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到，堅定不移走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文明發展道路，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為ESG理論研究和實踐提供了大力支持。

除了宏觀政策影響外，越來越多的企業通過披露ESG信息提升企業聲譽，避開“綠色貿易”壁壘實現利益增長，但以獲利為主要目的的ESG信息披露往往信息質量較差，“漂綠”現象嚴重，可信程度低。越來越多的利益相關者希望對企業披露的ESG信息作出客觀評價，以促使企業提升ESG信息質量。另外，隨著注冊會計師聲譽和執業水平的提高，要求注冊會計師對傳統財務報表外業務的陳述予以增信的聲音越來越高。因此，我國開始借鑒國外ESG評級和鑒證的做法，以保障和提升ESG信息披露質量，增強ESG信息可信度并拓展審計業務。在學術界，ESG評級與鑒證問題也被學者們熱烈討論，但相關文獻較分散，尚未形成體系。利用CiteSpace可視化分析和文獻綜述，可以清晰地顯示ESG評級與鑒證的發展現狀，分析已有研究中的優勢和劣勢，尋找未來進一步研究的方向。

二、研究工具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工具

本研究工具主要是美國德雷塞爾大學陳超美博士研發的CiteSpace軟件。CiteSpace是應用Java語言開發的一款信息可視化軟件，可以對特定領域的文獻集合進行計量，以探尋出學科領域演化的關鍵路徑，并通過繪制一系列可視化圖譜形成對學科演化和學科發展前沿的分析。

（二）數據來源

選擇以“主題=ESG評級；主題=ESG鑒證；主題=ESG審計”在中國知網中進行檢索。ESG評級是一種從環境、社會和治理三個維度衡量公司風險和可持續發展能力的綜合評價方法。ESG鑒證是一種用以增強除責任方以外，其他預期使用者對企業所披露ESG信息信任程度的方法^[3]。ESG評級和ESG鑒證在提升ESG信息披露質量的同時，還會影響審計工作，比如審計意見和審計費用；ESG鑒證在一定程度上對傳統審計業務進行了擴展，雖然發現三者之間存在聯系，但未發現有文獻對其關系進行梳理；因此，選擇“ESG評級”“ESG鑒證”和“ESG審計”作為本研究的關鍵詞，對這三者進行梳理與分析。

其中，對主題為“ESG鑒證”的文獻進行全部選擇，共15篇；對主題為“ESG審計”和“ESG評級”的文獻進行了篩選與剔除，共選擇143篇。由于該主題較為新穎，所以未限定文獻研究時間跨度，共檢索出158篇有效文獻，構成了本次研究的文獻樣本，并將得到的數據以txt文件格式導出，以CiteSpace可識別的文件名命名，并進行后續的操作與處理。

三、數據統計與可視化分析

（一）發文量分析

在知網的計量分析中得到該主題的年發文量折線圖，顯示出 2017—2023年的研究走勢。由圖1可以看出，年發文量在近6a間呈現由平緩到不斷上升的趨勢。2017—2020年期間，發文量一直保持平穩小幅上升的趨勢。由于我國政府針對ESG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使企業逐漸意識到ESG評價的重要性，關于ESG的研究也隨之增多，其相關發文量在2021年后開始快速上升。另外，由于2023年的發文量無法做到完全統計，所以圖中在2022年顯示一次峰值，但根據其他條件預測，2023年發文量依舊會呈現上升趨勢。

由圖1可以看出，該主題的文獻在近幾年才開始出現，當下正處于起步發展階段，相對較為新穎。如表1所示，隨著相關政策的實施以及實踐工作的大力推廣，可以推斷出該主題有著廣泛的研究空間。

（二）研究者分析

借助CiteSpace軟件對 158條數據的作者進行可視化圖譜分析，得到作者共現圖，如圖2所示。圖中左上角顯示出相關數據，其中“N=111，E=83”表示作者共現圖譜中出現了 111個作者節點，作者之間的聯系連線為83條。作者名字的字號越大，表明該作者出現的頻率越高；作者間的連線越粗，表明他們在同一篇文獻中出現的頻率越高。由此可以看出，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2017—2020年，該主題的研究者聯系緊密，但人數較少；隨著該主題熱度不斷上升，在近3a中，研究該主題的學者雖以獨自研究為主，但人數持續增加，由集中研究轉為分散研究。

（三）研究機構分析

在CiteSpace中選擇節點類型為“機構”，并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機構共現圖譜（圖3）。與作者共現圖類似，機構名字的字號越大，表明該機構出現的頻率越高。發文量最高的機構有廈門國家會計學院、金圓桌ESG評級體系研究課題組、北京工商大學經濟學院和南開大學商學院等；圖中還出現了許多企業，例如中國建設銀行北京分行、上海石峰資產管理有限公司等，這些企業大多是與高校進行合作研究，雖然數量不多，但表明學者們是將理論與實際情況聯系起來進行研究，更具有現實意義。根據左上角描述中的“N=96，E=43”以及圖中的連線密度可以看出，總體上各個機構間的合作并不多，仍以單個機構發文為主。

（四）關鍵詞分析

將CiteSpace操作界面的節點類型選擇為“關鍵詞”，并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到關鍵詞共現圖譜（圖4）。如圖4所示，由于前期文獻量不足，2019年，關鍵詞開始大量重復出現，2020年以后逐漸增多。在圖4中出現了“信息披露”“綠色金融”“企業價值”這些字號較大的關鍵詞，表明這些關鍵詞是該主題研究的熱點話題。除此之外，與審計相關的“鑒證報告”“審計費用”和“審計報告”等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較高，可以明顯看出“ESG鑒證”“ESG評級”與“ESG審計”這3個主題之間的聯系點。

為提高結果的精確度，借助CiteSpace關鍵詞聚類這一功能，得到關鍵詞聚類圖譜（圖5）。圖5左上角為聚類模塊值Q=0.8629（Q＞0.3即顯著），表明該聚類結構是合理有效的；聚類平均輪廓值S=0.933（S＞0.7即顯著），表明該聚類效果較好。

從圖5中可以看到，關鍵詞一共聚成3類，按排列順序是“碳達峰”“企業價值”和“碳中和”，越靠前表明該類別關鍵詞數量越多。可以明顯看出ESG問題與“碳達峰”“碳中和”等碳排放問題的聯系較為密切，與之相關的研究討論也相對較多。

根據關鍵詞聚類圖進一步得到關鍵詞時線圖（圖6），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每個聚類的關鍵詞，在某個時間段的發展狀況。在圖6中可以發現，所選文獻中關鍵詞在2018年的“金融機構”中第一次出現；2019年左右，“信息披露”“企業價值”和“綠色金融”成為高頻關鍵詞；2020—2023年，出現相關關鍵詞的領域不斷擴展，但由每個圓點之間的連線可以看出，在這期間各個關鍵詞的聯系相對不夠密切。

將發文量折線圖、作者共現圖、機構共現圖、關鍵詞系列圖譜，以及近5aESG評級與鑒證相關政策表聯系在一起，可以清晰地看出該主題文獻在我國近10a的發展狀況，大致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階段（2017 —2019年）：相關研究起步階段。2006年，深圳證券交易所出臺的《深圳證券交易所上市公司社會責任指引》中，雖然鼓勵上市公司披露社會責任報告，并聘請第三方對其社會責任進行鑒證，但當時該話題引入不久，影響范圍小，關注度不高。隨著我國可持續發展理念的提出，各利益相關方均提高了對ESG信息的重視程度，相關部門和機構也出臺了一系列關于上市公司ESG披露的指引或意見。其中，多數指引和意見都鼓勵聘請第三方機構對ESG信息進行鑒證和評價，但文件出臺與文獻發表具有一定的時間差，致使當時相關文獻的數量較少，內容相對單一。主要是圍繞“信息披露”“綠色金融”和“企業價值”等話題展開研究，依舊處在會計和金融領域內，還未涉及ESG鑒證以及其他與審計有關的問題，但這個階段的研究也具有主題集中程度高、研究者之間聯系緊密的優點。

第二階段（2020—2022年）：相關研究發展初期。我國出臺的與ESG相關的文件越來越豐富和精細化。2021年，北京市注冊會計師協會發布《北京注冊會計師協會專業技術委員會專家提示[2021]第2號——ESG碳排放鑒證業務介紹》，文件對ESG鑒證工作進行了相應的指導，從鼓勵企業進行ESG鑒證到指導其具體行動，可以看出，我國對ESG鑒證以及ESG評級的重視程度只增不減。這一階段發表的文獻數量逐漸增多，相應的關鍵詞數量和種類都在迅速增加，尤其在2022年，關鍵詞圖譜中出現的“審計部門” “審計報告” “審計費用”和“審計視角”等聯系較密切關鍵詞，表明ESG與審計工作的相關研究開始變得熱門。雖然研究者數量在持續增加，但存在研究者之間的聯系變得稀疏的缺點。

四、文獻回顧

我國對ESG評級和鑒證的研究起步較晚，2017年，才首次出現相關文獻，但2020年“雙碳”目標提出后，ESG作為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路徑之一，對ESG評級與鑒證問題的研究進入蓬勃發展階段。結合CiteSpace分析結果，本研究將相關文獻分為兩個階段進行回顧。

（一）第一階段（2017—2019年）：相關研究起步階段

當時，國內與ESG相關的話題主要集中于ESG體系的構建、ESG投資和ESG信息披露等方面。在ESG體系構建方面，學者們發現我國ESG體系以政府引導為主，發展相對滯后，尚未形成成熟的ESG體系，存在對ESG理念的認知并未達成共識、ESG體系的社會認知度和市場影響力有限和不足^[4]。在ESG投資方面，學者們主要運用實證分析探究企業ESG表現對企業價值的影響，發現企業ESG表現良好會為企業樹立良好的社會聲譽，提升企業價值，帶來更好的長期投資收益^[5]。還有學者對比國際金融機構關于ESG的實踐和做法后，深入剖析了中國金融領域ESG發展現狀及存在問題^[6]。在ESG信息披露方面，我國的研究剛剛起步，最初對ESG信息披露的研究是ESG投資的需求。學者們將ESG信息披露模式對投資者決策的影響進行實證研究，發現在整合報告披露模式下，投資者在進行決策時會綜合考慮財務信息與ESG信息，從而可以降低錨定效應。專家還對ESG指引中環境和社會治理的指標進行了分析，提出提升ESG信息披露質量的建議^[7]。有學者結合案例對我國ESG信息披露的實際情況進行了分析，例如，對華北制藥ESG披露的信息進行了分析^[8]。

由此可見，當時學者們對ESG相關領域的關注度較高，但隨著對我國ESG信息披露的情況深入研究后發現，一方面，由于投資決策中加入ESG因素可以提高投資回報，投資者對ESG信息的高質量以及高可信度的需求隨之大幅提高；另一方面，由于良好的ESG表現能為企業帶來更多利益，越來越多的企業為此開始披露ESG信息，但所披露的ESG信息存在諸多問題，需要對所披露的ESG信息進行客觀可靠地檢查與評價。因此，學者們開始關注ESG評級以及ESG鑒證。

在該時段內，我國學者對ESG評級進行了討論與探索。在理論上，提出多方共建，合力促進我國ESG評級的發展，并且在其中要融入中國特色^[9]；在實踐上，借鑒國際評級機構經驗，在國內綠色信貸和風險識別的基礎上，我國學者們首次將工商銀行內部客戶數據與第三方權威數據相結合，工商銀行成為國內首家構建ESG綠色評級體系的商業銀行，并以上海證券交易所180家企業為樣本進行試算，形成綠色發展指數和綠色投資指數^[10]，學者們也開始以ESG評級為基礎，探究企業ESG表現與股票收益率之間關系^[11]。

針對ESG鑒證，學者們在該階段初步發現了其重要性。由于ESG鑒證是確保數據可靠性的必要環節，在對ESG報告鑒證范圍、重要程序鑒證流程以及鑒證標準均進行簡要分析后，發現所調查的企業都獲得了合格認證，但沒有出具具體的意見，只有一個結論性聲明^[12]。

而關于ESG鑒證和ESG評級對審計工作的影響還處于討論階段，未出現具有很強針對性的研究成果。

（二）第二階段（2020—2022年）：相關研究發展階段

“雙碳”目標提出后，發展ESG已成為應對企業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的重要手段。企業ESG評級與鑒證的結果成為評判企業在獲取經濟效益與踐行社會責任之間是否取得平衡的標準。而ESG鑒證作為審計工作范圍的擴展，其與審計工作的關系密不可分。在該背景下，我國ESG評級和ESG鑒證以及與審計關系的研究進入了快速發展階段。

1.ESG評級的研究。隨著“雙碳”目標的提出，各個行業開始注重綠色可持續發展，建立完善的ESG評級體系是實現“雙碳”目標的重要路徑之一。我國學者更加廣泛地研究ESG評級問題，包括我國ESG評級發展現狀、國內外ESG評級的差異及產生原因、國際ESG評級體系對我國ESG評級體系發展的影響以及個別企業ESG評級的實際情況等。目前，我國ESG評級雖高速發展，但仍處于初期階段，仍存在非常大的完善空間。對國內外14家著名ESG評級機構進行調研后發現，我國現有的ESG評級體系存在信息披露質量差、ESG評級結果不統一、ESG生態系統不完善等問題^[13]，產生這些問題主要有行業差異、評級標準不統一且不透明、消息滯后等原因^[14]。但由于各國國情不同，我國ESG評價體系不能照搬國外，要吸收國外ESG評級的優點，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ESG評級體系^[15]。還有許多學者結合企業的實際情況，對ESG評級狀況做了深入的案例分析。如從E、S、G三個視角對伊利集團在各個領域的發展進行分析，從賬面價值與市場價值兩方面，分析伊利集團ESG評級表現對企業價值的影響，發現ESG評級表現的提升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企業價值^[16]。波司登和蒙牛集團MSCI的ESG評級從2020年的BB級上調至BBB級，給行業做出了良好的示范，反映了我國企業在提升ESG評級道路上的持續努力^[17]。

2.ESG鑒證的研究。學者們發現強化ESG鑒證，能夠對企業的環境保護與社會責任履約公允性和合法性進行有效監督與評估，促進綠色經濟發展，督促企業更好地履行社會責任，提升企業治理水平。客觀上，我國企業ESG信息披露水平較低，存在選擇性披露和“漂綠”的問題，阻礙企業ESG鑒證實踐；主觀上，我國企業自愿實施ESG鑒證的比例偏低，導致我國ESG鑒證發展速度較慢。從具體案例看，有的學者從被鑒證方著手，對我國金融機構的ESG鑒證現狀與國外進行了對比分析^[18]；有的學者從鑒證方著手，剖析了企業ESG鑒證給第三方鑒證機構中會計師事務所帶來的機遇和挑戰^[19]。研究發現，在ESG鑒證工作中，被鑒證方需要積極進行ESG信息披露、完善企業內部ESG治理機制；鑒證方需要積極履行ESG鑒證責任，探索并出具“財務信息+ESG信息”綜合報告，加大綜合型人才培養力度和技術革新推廣力度；監管方需要積極參與ESG信息披露與鑒證標準制定，不斷健全ESG鑒證的監管體系^[19]。多方共同努力，助力我國ESG鑒證高速發展。

3.ESG評級和鑒證對審計工作影響的研究。該階段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ESG評級會影響審計收費。初步研究發現，實施ESG評級的企業在審計工作中信息不對稱性更低，審計風險也隨之降低，進而花費的審計費用相對較少^[20]。公司所選的審計機構實力越強、聲譽越好，分析師盈利預測偏差越小時，ESG評級對審計收費的負向作用越顯著^[21]。第二，ESG信息會影響審計意見。ESG表現較好的公司經營風險和重大錯報風險較低，審計師更可能出具標準審計意見^[22]。第三，ESG鑒證會影響審計業務結構和審計方法。審計機構開展ESG鑒證業務擴大了其非財務信息鑒證業務的服務范圍，從而促進了審計業務多元化發展；ESG鑒證還有助于創新審計工作方式，在ESG鑒證中，除了對數據信息的鑒證，還有對非數據信息的鑒證，審計人員需要創新審計工作的方式，以滿足ESG鑒證工作的需要。

對文獻進行梳理后發現，我國學者從ESG評級、ESG鑒證及其對審計工作的影響展開了多角度的討論與研究，意識到構建具有中國特色ESG評級體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隨著ESG信息披露快速發展，其影響也愈加廣泛，我國需要盡快構建可比性和可靠性均較強的評價標準；我國ESG鑒證的發展需要多方共同努力，并不是審計工作范圍的簡單擴展；ESG評價的結果會對審計工作產生影響，主要表現為與審計費用呈現負相關關系，與審計意見呈現正相關關系。另外，該話題的研究方法主要以理論研究和實證研究為主，案例研究為輔，但對該話題的研究仍有許多不足。第一，在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ESG評級體系的具體指標方面仍有爭議，指標可比性較弱；第二，對ESG評級與鑒證所產生的后果的研究存在局限性，文獻數量少且研究范圍小；第三，實際案例分析的文獻較少，與實際情況還未緊密聯系。產生這些問題的主要原因在于：首先，我國各地區和各行業間存在難以平衡的差異，無法按照統一的標準對ESG信息進行等級評定；其次，我國進行ESG鑒證的企業數量少，且披露的ESG信息內容少、質量差，不能很好地為研究提供可靠依據；最后，ESG理念是從國外引入我國的，ESG實踐起步較晚，發展初期理論研究居多。

4.ESG評級和鑒證發展趨勢研究。

選取2020—2022年文獻樣本中相關話題發展趨勢研究，該期間，整體文獻數量快速增長，研究范圍不斷擴寬，但也存在質量優化速度跟不上數量增長的速度、核心期刊文獻數量少、研究不夠深入以及可靠性較低的問題。但這符合理論研究的一般發展規律，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研究熱度的高漲，相關文獻會在數量不斷增長的基礎上實現質量的飛躍。

五、結語與展望

本研究使用CiteSpace軟件對所選文獻進行分析后，得出ESG評級與鑒證在相關領域的研究狀況，為進一步研究奠定了基礎。

從研究結果看，近10a間，與ESG相關的話題在我國逐漸成為熱點話題，尤其是近3a內，其發展趨勢呈現出多量、多面和快速的狀態。雖然當前這一話題仍處于發展初期，仍有許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作者之間、研究機構之間的聯系不夠緊密，研究內容較為單一，內容之間缺少關聯等，但總體看，發展趨勢符合文獻研究的一般發展規律。從研究內容看，隨著利益相關者對ESG信息的需求越來越高，學者們的研究方向從最初的ESG投資到ESG信息披露，再到ESG信息的評級與鑒證，研究范圍正在不斷擴展，研究內容也在不斷細化，可以看出我國正在加速建設具有中國特色的ESG體系。

從ESG評級與鑒證的發展趨勢看，未來該話題的研究會持續增多。研究者之間、研究機構之間聯系會愈加密切，相關關鍵詞的出現頻率會越來越高，各個類別所包含的關鍵詞也會因研究的細化而增加；具體研究中，在繼續運用實證研究結論的基礎上應大量進行案例研究，研究方向也應從ESG評級與鑒證的整體分析到具體的某個方面，例如：媒體關注對ESG評級與鑒證的影響等，相應的研究內容也會愈加高質多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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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田國雙

*基金項目：甘肅省社科“甘肅省自然災害人口與經濟承災體社會脆弱性評價” （2021YB078）。

第一作者簡介：石卓雅，蘭州財經大學會計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ESG鑒證。

通信作者：孟志華，蘭州財經大學會計學院，副教授，碩士，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審計理論與實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