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的實踐、意義與展望

2024-12-31 00:00:00王婕曲亮陳楊李恩重

中國標準化 2024年22期

摘要：本文梳理了我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的發展歷程，整理了ISO/TC 349的成立背景和歷程，總結了申辦過程中克服的技術難點、要點和國際溝通情況。通過深入剖析ISO/TC 349的關鍵成功因素及故宮博物院在其中起到的重要作用，結合故宮博物院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國際交流和合作現狀，指出了ISO/TC 349成立為故宮博物院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發展帶來的機遇和挑戰。

關鍵詞：國際標準化組織，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

DOI編碼：10.3969/j.issn.1002-5944.2024.22.018

1 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發展歷程概述

我國的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發端于全國文物保護技術標準化委員會的成立（20 06年），以國內文物保護標準化工作的順利開展為基礎，經歷了萌芽階段、研究階段和實踐階段。

1.1 萌芽階段

我國近代文物保護理念和方法開始于20世紀30年代，而文物保護標準化工作肇始于2006 年全國文物保護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簡稱“文標委”，SAC/TC 289）的成立。2008年，文標委成立秘書處，設于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并發布了《全國文物保護標準化技術委員會秘書處工作細則》。隨著全國文物保護標準技術委員會（SAC/TC 289）工作的順利開展以及一系列相關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的發布，國內積累了一批具有國際視野和文物保護標準化工作經驗的優秀技術專家。

國內學者早在2005年的中國文物保護技術協會第四次學術年會上敘述了我國國家標準體系概況及相關政策，分析文博系統標準建設使用現狀，概括地介紹了意大利文物保護領域標準的建立、制定和發布概況，以期為建立我國自己的文物保護技術標準提供借鑒[1]，是國內專家學者首次將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工作的視野轉向國際。張金風簡述了標準制定的意義，對歐美一些國家的文物保護標準制度進行了描述，提出了文物保護標準的特殊性以及標準制定中應注意到的一些問題[2]。相關學者還[3-6]先后研究了歐美文物保護標準化機構的機制以及標準制定的策略，以期借鑒歐美經驗為我國所用。

這一階段，國內學者對于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的論著以介紹和概述歐美國家標準制度為主，其中尤其以對意大利和歐洲標準化委員會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CEN/TC 346）的工作介紹最為詳細。究其原因，與從2004年起，在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連續舉辦四屆的“中意合作文物保護修復培訓”項目有著緊密的聯系。大量來自中國和意大利的文物保護技術專家借由“中意合作文物保護修復培訓”項目的契機開展了深入的技術交流，也為中國帶入了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的思想萌芽。

1.2 深入研究階段

2020年起，隨著故宮博物院承擔了在國際標準化組織（以下簡稱“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的工作，對于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的研究也由工作介紹和概述轉向了對于標準化體系建設[7]和發展策略[8]等問題的深入思考。曲亮等人[9]首次站在故宮博物院的視角，把故宮博物院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體系建設與國際標準化工作看作有機的整體，討論了兩者之間的關系。

對于意大利和歐盟的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研究不斷深入。劉舜強等人對歐洲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活動的發展進程進行了系統梳理，對歐洲文化遺產保護標準的主要內容進行了分析與介紹，首次理清了CEN/TC 346各工作組的主要工作內容，并對其制定標準進行分類分析。筆者[10]在前人工作基礎上，根據CEN/TC 346《商業計劃書》的深入解讀，分析了CEN/TC 346各工作組增減變化歷程和召集人承擔國家變化情況。李恩重[11]持續開展了針對中國和歐盟文化遺產保護的標準化政策法規及其特點的對比研究，總結了雙方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工作機制，分析了雙方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發展現狀和特征，其研究可為我國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建設提供借鑒和參考。

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研究對象除中國、意大利和歐盟外，也出現了針對國際標準化組織（ISO）[12]、俄羅斯[13]、美國、日本和韓國等不同組織和地域的國家。

通過針對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大量不同角度和方法的深入研究，我國積累了一批擁有國際視野、理解國際標準化工作規則、同時具有文化遺產保護和國際標準化工作經驗的技術專家和研究人員，為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實踐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2 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的實踐背景

進入2023年，以在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工作為契機，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正式進入實踐階段。

2.1 國際層面

ISO成立于1947年，是世界上最大、最具權威性的非政府性國際標準化專門機構。ISO文化遺產保護領域標準化文件主要由與文化遺產保護相關的技術委員會（TC）、分技術委員會（SC）、消費者政策委員會（COPOLCO）和技術管理局（TMBG）等負責制定。截至2022年5月，ISO已發布和在研的文化遺產保護領域標準化文件共95項，已發布實施的標準化文件92項，在研3項。其中與文化遺產保護技術關聯性較強的標準有14項，主要集中在信息與文獻、旅游服務、攝影、建筑和土木工程等領域，其中信息與文獻領域6項，旅游服務領域3項，攝影領域、建筑和土木工程領域均為2項，建筑結構設計基礎領域1項。截止2023年，ISO并沒有成立與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直接相關的TC或SC，這是能夠啟動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申請工作最重要的先決條件。同時，2023年隨著新型冠狀病毒大流行的結束，全球的文化和技術交流全面恢復正常化，也是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申請工作能夠啟動的重要條件。

2.2 國家和行業層面

2023年3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上面向全世界鄭重提出全球文明倡議，提倡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重視文明傳承和創新、加強國際人文交流合作。2023年，習近平總書記先后四次分別在致亞洲文化遺產保護聯盟大會的賀信、在山西運城考察時的講話、致2023北京文化論壇的賀信、會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阿祖萊時的講話中強調了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重要性。提升文化遺產保護技術水平，建設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平臺，與世界各國共享文化遺產保護先進技術正是響應國家戰略方針的重要舉措。

隨著我國文化遺產保護標準化工作的不斷發展，截止2023年，已經發布了41項國家標準，積累了大量具有標準化工作經驗的行業技術專家。2022年7月6日，市場監管總局、中央網信辦、國家發展改革委等十六部委聯合印發了《貫徹實施lt;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gt;行動計劃》，旨在貫徹實施《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明確2023年年底前重點工作，有序推進任務落實，更好發揮標準化在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基礎性、引領性作用。其中第十七條，關于提高參與國際標準化活動水平的論述中，明確指出要積極參與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工作具備了國家和行業層面的良好基礎。

2.3 故宮博物院層面

故宮博物院在實現真實完整的保護并負責任地傳承弘揚故宮承載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使命的過程中，通過對不同類型文物的保護修復，形成了優秀的修復技藝，積累了傳統與科技相結合的深厚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經驗，同時也扮演著文化遺產保護技術交流和傳播的重要角色。通過合作辦展、國際論壇、人才交流等方式與各國文博界不斷加深交往，是故宮博物院建成國際一流博物館、世界文化遺產保護的典范和文明交流互鑒的中華文化會客廳的有效方式。故宮博物院通過建立中國-希臘文物保護技術“一帶一路”聯合實驗室、國際文物修復學會培訓中心等國際平臺，推動文物保護技術領域多學科協同創新與資源共享，完善文物國際交流合作機制，創新成果轉化路徑和傳播推介方式，支撐文物保護事業可持續高質量發展，為“一帶一路”建設作出文博領域的貢獻。

2023年初，故宮博物院就在計劃舉辦以“文物保護國際交流·合作·共享”為主題的太和論壇活動，旨在更好地配合完成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工作投票階段的國際溝通。2023年5月，故宮博物院的專家團隊與CEN/TC 346主席安東尼奧·桑索內蒂（Antonio Sansonetti）首次溝通了在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工作的意向。至此，故宮博物院層面的準備工作也已完成。

3 ISO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申報工作

3.1 文件準備

2020年8月，故宮博物院開始承擔在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的工作。故宮博物院著手成立專門的團隊，啟動籌備工作。在2020年內先后組建了ISO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籌）秘書處（以下簡稱“秘書處”）和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專家組，于2021年1月12日舉行了第一次專家組工作會議，正式發出了申報工作的第一次故宮聲音。

2021年5月31日，基于開展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和故宮博物院標準化工作的需求，故宮博物院正式獲批成立了文博行業首家標準化專家建制機構——文物保護標準化研究所。文物保護標準化研究所成立后，籌辦工作正式走入了快車道：先后開展了針對國內七家具有籌辦經驗的秘書處的調研；在國內標準化專家中廣泛征求意見、聽取建議；確定了《新技術領域提案》（見表1）提交后的國際溝通方案；明確了擬申報的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的技術范圍；完成了《新技術領域提案表》中英文版的撰寫和審定。

2 0 2 3年7月14日，經過三年的籌備，故宮博物院經由國家文物局和國家標準化管理委員會（SAC）正式向國際標準化組織提交了《新技術領域提案表》（ISO FORM 1 Proposal for a new field oftechnical activity），申請成立的新技術委員名稱為文化遺產保護（Cultural Heritage Conservation）。新技術委員會的技術范圍為文化遺產監測、評估、保護修復過程中術語、技術、材料和裝備的標準化。新技術委員會聚焦于物質文化遺產，如果與其他TC/SC在范圍上存在實際或潛在重疊，則通過聯絡或聯合工作組與相關TC/SC保持協調或積極尋求協調。

3.2 重要利益相關方的諒解和支持

國際古跡遺址理事會（International Council onMonuments and Sites，以下簡稱ICOMOS）1965年在波蘭華沙成立，是世界遺產委員會的國際專業咨詢機構，是古跡遺址保護和修復領域唯一的國際非政府組織，在審定世界各國提名的世界文化遺產申報名單方面起著重要作用。ICOMOS致力于將先進的理論、方法和科學技術應用于建筑和考古遺產的保護。ICOMOS有來自132個國家和地區的10，000多名成員，為保護各類文化遺產（包括建筑、歷史名城、文化景觀和考古遺址）的憲章、公約和標準的制定做出了重大貢獻。ICOMOS贊賞故宮博物院發起在ISO申請成立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的倡議，并表示支持。

國際文物保護修復學會（International Institutefor Conservation of Historic and Artistic Works，以下簡稱“IIC”）成立于1950年，總部位于英國倫敦，為獨立的國際性組織，由個人及機構會員組成，旨在為從事保護與修復文化遺的專業人員提供交流經驗和知識的平臺，在文物保護修復領域享有盛譽，會員遍及世界各地。國際文物保護修復學會培訓中心（簡稱“IIC-ITCC”），是故宮博物院2014年9月底在國際文物修護學會第25屆香港國際會議期間，與IIC進行協商并簽署框架協議后，共同成立的培訓機構，也是IIC首個在海外成立的文保培訓機構。它是雙方基于共同的宗旨、使命以及專業訴求而建立，并依托故宮博物院運行及管理的合作平臺。

培訓班開班以來，共召開了五期培訓班，邀請到了來自中國、英國、美國、丹麥、加拿大、意大利、澳大利亞、德國等國家的20位專家前來授課。共有分別來自埃及、墨西哥、希臘等35個國家的56名國際學員參與的培訓課程。通過多年的合作，故宮博物院與國際文物保護修復學會的組織和技術專家、學員之間建立的暢通的溝通渠道，在故宮博物院提出申報工作的伊始就收到了IIC的贊賞和支持，并出具了官方支持函。

4 國際標準化組織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ISO/TC 349）申報的國際溝通和投票

4.1 ISO新技術委員會提案投票規則

在ISO申請成立新技術委員會共需要通過兩輪投票。第一輪投票時長十二周，面向ISO具有投票權的128個國家（TS/P 318第一輪投票期內共有127個國家具有第一輪投票權）。通過第一輪投票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得票數超過總共參與投票國家數的三分之二，有五個國家表示愿意參與新技術委員會的工作（P成員國）。參與投票的國家需要完成投票理由的填寫（ISO新技術委員會第一輪投票界面見圖1），投票方視為有效。

通過第一輪投票后，ISO技術管理局（TMB）將面向十五個理事會國家發送第二輪投票通知，第二輪投票持續四周。通過第二輪投票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贊成票超過十五個理事會國家的三分之二即最少10票贊成；沒有國家延遲決定。

4.2 投票開啟前期與第一輪投票期間的國際溝通

ISO中央秘書處于2023年11月7日正式面向具有投票權的127個國家成員體開啟了TS/P 318文化遺產保護新技術委員會提案的第一輪投票，并于2024年1月30日結束。

4.2.1 線上宣講會

按照ISO規定，TS/P 318文化遺產保護新技術委員會提案進入第一輪投票期后，可以面向127個具有投票權的國家成員體召開兩次線上宣講會（照顧不同時區）。線上宣講會是ISO官方提供的面向所有成員國宣講介紹新技術委員會提案的最佳宣傳機會。兩次線上宣講會不僅能夠宣傳提案內容，而且能夠通過提問環節了解到對提案較為關注的技術專家關心的核心問題，通過良好的線上溝通解決一部分技術專家的擔心和困惑。

經過緊鑼密鼓的前期籌備，秘書處于2023年12月8日和12月19日分別召開了兩輪線上宣講會，從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成立的目的和意義、名稱和范圍、擬開展的初步工作、利益相關者、國際合作基礎等五方面展開宣講。共有來自俄羅斯、英國、法國等12個國家的33位技術專家參加兩輪線上宣講會。兩輪線上宣講會參會外國專家關注的問題重點略有不同：

第一輪線上宣講會與會外國專家關注的重點是ISO層面的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產出標準與CEN/TC 346已有標準的關系。由于在會前，秘書處已與CEN/TC 346達成了合作共識，厘清了區域標準與國際標準的層級關系，對這一問題的回應從容有力，得到了與會技術專家的認可。

秘書處預計第二輪宣講會可能還會有新參會的技術專家再次提問，為了更好的交流效果，CEN/TC 346前任主席瓦斯科·法西納參加了第二次線上會議，通過有效的溝通解決了這一問題。瓦斯科·法西納表示CEN/TC 346和意大利將全力支持在世界層面、ISO的架構下開展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支持中國提出的擬優先開展的工作方案，并愿意作為技術專家優先組織開展保護術語、石質文物等相關標準的制定工作。

第二輪線上宣講會與會外國專家關注的重點是與ISO/TC 46技術范圍重疊的問題。ISO/TC 46主席格里高利·繆拉（Grégory Miura）親臨了本次會議。他認為故宮博物院提案中的技術范圍與ISO/TC46的已有技術范圍有一定的交叉，ISO/TC 46在工作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即難以動員博物館的技術專家參與工作。秘書處雖積極回應了ISO/TC 46主席的兩個問題，但ISO/TC 46的問題在第二次宣講會的問答環節并未得到徹底的結局，第一次投票各國的投票意見來看，也反映了這一點。

4.2.2 第一輪投票結果分析

2024年1月30日，由中國發起的TS/P 318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提案，以37票贊成，6票反對，12票棄權通過第一輪投票。其中贊成且愿意參與工作的P成員國25個，符合ISO規定的大于等于六個。故宮博物院多年對外合作和交流工作所累積的大量文化遺產保護外國技術專家資源，在技術專家溝通層面發揮了重要的橋梁作用。

4.3 第二輪投票

ISO技術管理局于202 4年2月1日正式面向15個TMB國家開啟了第二輪投票，并于2024年2月29日結束。

從第一輪投票的結果可以看出，參加第二輪投票的TMB國家，共有9票贊成，3票反對，3票棄權。其中七個國家在第一輪投票意見反饋中態度較為積極、明確。四個國家的反對意見比較明確，意見集中于與ISO/TC 46技術范圍的重疊交叉問題，所以解決ISO/TC 46技術范圍交叉的問題迫在眉睫。

上述四國中，由于來自法國的ISO/TC 46主席格里高利·繆拉已經于2023年12月19日參加了第二輪線上宣講會，秘書處也與其建立了聯系，且考慮到在法國內部還有一部分文化遺產保護行業的技術專家發出了強有力的支持意見。秘書處與ISO/TC 46主席于2024年2月9日召開了線上會議，重申了故宮博物院方面對于TS/P 318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提案技術范圍與ISO/TC 46技術范圍的區別，并表達了新技術委員會成立后與ISO/TC 46的合作意愿。

積極有效的溝通為通過第二輪投票打下了堅實的基礎。2024年3月1日，TS/P 318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提案以全票贊成的成績通過了TMB第二輪投票（見圖2），獲得編號ISO/TC 349 文化遺產保護，成為ISO歷史上五年內唯一一個第二輪全票通過的新技術委員會提案。

5 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實踐的意義

ISO/TC 349的成立，對于全國乃至全球的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的發展都具有重大意義。于國家而言，ISO/TC 349的成功申辦，是踐行習近平總書記全球文明倡議的重要實踐，是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強文化遺產保護傳承工作決策部署、貫徹《國家標準化發展綱要》的重要舉措，是我國實現文化遺產保護領域國際標準化戰略取得的重要突破。于世界而言，ISO/TC 349的成功設立，將凝聚全球文化遺產保護共識、共享文化遺產保護先進適用技術和最佳實踐經驗，推動全球文化遺產保護可持續發展，助力國際人文交流合作，促進全球文明交流互鑒。

故宮博物院經過精心、周密的計劃，由院領導團隊親自參與完成了重要郵件的溝通、線上宣講會的宣講、多輪重要國際組織和技術專家層面的會談，在院內完成了短時間內大量國際溝通資源的匯集，多部門協調配合，成功完成了在此次申報國際標準化組織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ISO/ TC349）的申報工作，體現了世界各國對文化遺產保護工作重要性的認同，也是對故宮博物院近百年來國際交流和交往成果的“大檢閱”。

6 中國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展望

技術交流則是推動技術發展的重要方式，標準化又對技術發展發揮著重要的優化作用，國際標準化平臺的搭建是技術交流與標準化的融合，勢必會為全球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的發展注入新的活力。

此次ISO/TC 349的成功申辦，雖由故宮博物院的技術團隊承擔文本整理和溝通聯絡工作，但卻凝聚了全球近六十個國家文化遺產保護行業和標準化領域技術專家的智慧，是故宮博物院近百年來文明交流互鑒與文化交流結出的碩果，是故宮博物院實現建立國際一流博物館和文明交流互鑒的中華文化會客廳愿景的重要節點，也必將在全球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史上劃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ISO/TC 349 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委員會成立后，已經明確由故宮博物院承擔秘書處工作，這就對故宮博物院新時期的文化遺產保護技術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1）充分發揮現有國際博物館協會培訓中心（ICOM-I TC）、國際文物保護修復學會培訓中心（IIC-ITCC）、太和學者計劃、紫荊學者計劃、中國-希臘“一帶一路”聯合實驗室等國際交流平臺與ISO/TC 349秘書處的聯動作用，架起各國技術專家在故宮博物院內溝通的橋梁。可以預計，上述各國際交流平臺還會持續為故宮博物院帶來大量的技術專家資源，如何發掘好、利用好和維護好這些專家資源，共同推進文化遺產保護國際標準化工作的開展，是秘書處應該深入思考的問題。

（2）技術交流和標準化工作的持續開展對故宮博物院文化遺產保護技術的發展提出的更高的要求。技術交流和標準化工作的開展，本質上是推動技術發展的手段，也需要有強大的技術水平作為支撐和依托。在這一大背景下，故宮博物院如何以此為契機，全面提升可移動和不可移動文化遺產保護技術水平，為技術交流和標準化工作的開展提供依托，是隨著秘書處的落戶故宮博物院需要應對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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