仫佬族村落文化內涵調查分析

【摘要】柳州仫佬族地區的村寨大戶村灘頭屯是迄今柳州市區內發現的規模最大且保存完好的仫佬族圍村之一，灘頭屯中民居、石墻、門樓、宗祠、碉樓和婆王廟等的建造，有著濃厚的西南地區地域特征和仫佬族的民族特征，具有仫佬族傳統建筑中多種類型的典型形態。灘頭屯從選址、布局到防御，包含了大量的營造智慧與文化內涵，本文通過田野調查對灘頭屯的建筑及營造進行調查，歸納村落營造智慧，由此探尋其中的文化內涵，為柳州傳統村落的保護與更新提供參考。

【關鍵詞】仫佬族；傳統村落；空間營造

【中圖分類號】K892.1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4）32-0077-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4.32.019

灘頭屯是廣西壯族自治區柳州市柳城縣古砦仫佬族鄉轄行政村大戶村下面的一個自然屯。古砦仫佬族鄉位于柳州市的西北部，九萬大山的余脈將其圍成一個大山峒，所以又叫“北鄉峒”。西面與羅城仫佬族自治縣接壤，背面是柳城、羅城、融水三縣交界地方，南面、東面分別毗鄰寨隆鎮、大埔鎮和龍頭鎮[1]。于1994年11月經柳州市人民政府確定為“革命老區”，是全縣唯一一個集新民主主義、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于一身的革命老區，于1999年經自治區人民政府批準成立古砦仫佬族鄉，是全國唯一仫佬族鄉，素有“柳城米糧倉”之美稱。灘頭屯位于古砦仫佬族鄉中部，隸屬廣西壯族自治區柳州市柳城縣古砦仫佬族鄉大戶村，距離柳城縣18km，距離鄉政府所在地5km。灘頭屬珠江（柳江）水系，地處九萬大山的末端，屬低丘坡地，屬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冬季寒冷，夏季炎熱，四季明顯，自然環境優美，野生動植物資源豐富，光照能量和水量充足，周圍有融江、龍江、沙浦河等水系，主要產業以農業、傳統手工業為主，糧食作物以水稻、玉米為主，經濟作物以糖蔗為主，主要野生植物有松、杉、樟等，主要的野生動物有野豬、狐貍、雁等，主要自然災害有干旱、洪澇等。

灘頭屯占地16000多平方米，距古砦街1公里，該屯在柳城——龍美柏油路旁邊大戶小學后面。灘頭屯東面進屯水泥路兩旁是幾百畝牧牛草地；南面是村前池塘，塘前有小溪，小溪往南是幾千畝水田，正南方約3公里山邊有沿山千米紅楓長廊；西面是幾千畝水田；北面是村后60多畝的原生態樹林。灘頭屯以水稻、糖料蔗種植為主，果蔗種植為輔。該屯養殖業以豬、牛、羊、雞、鴨、魚等家禽為主，規模較小，多為農戶分散零星圈養。該村為獨山水庫南山渠灌溉受益區，田頭田間水渠縱橫交錯，春夏秋冬水源充足，也是仫佬族鄉萬畝優質稻基地之一。

一、灘頭屯村落歷史沿革

灘頭屯現有居民640人，其中梁姓占全屯總人口60%以上，剩余為姚姓、龍姓等。全屯145戶，梁姓97戶，其余為姚姓、龍姓和小部分其他姓氏。龍姓20多戶，姚姓30多戶，鄧姓2戶。仫佬族一般聚族而居，同一宗族、同一姓氏的往往居住在同一村寨。按照灘頭屯的宗族組織來進行區域劃分，灘頭屯中的同一姓氏大都圍繞著祠堂而分布，他們的屋宅建筑形式大都一個格式，住所依照著血族關系分布于祠堂四周。目前梁氏是灘頭屯最大的姓氏，梁氏始祖從浙江錢塘縣東門街遷居羅城梁東村后，復遷柳城縣古砦灘頭屯，迄今已經18代。梁氏族人與同住該屯的其他族人創建了灘頭圍村。因梁姓居多，梁氏宗祠位于村中的最西邊。

灘頭屯始建于明憲宗成化十七年（1481年），建村歷史超過530年。清代，柳城縣屬于柳州府，現在的古砦仫佬族鄉在當時為柳城北鄉古砦里六村之一的古砦村，灘頭屯是古砦村的一部分，古砦村稱為古砦鄉始于民國時期，由此，在530多年的歷史中，古砦的古民居眾多，其中以灘頭屯圍村古民居最具代表性，灘頭圍村現存的古民居建于清道光七年（1927年），已有190多年的歷史，為迄今柳州市區內發現的規模最大且保存完好的仫佬族圍村之一[2]。梁氏是灘頭圍村最大的姓氏，梁氏始祖從浙江錢塘縣東門街遷居羅城梁東村后，復遷柳城古砦灘頭屯，當時叔侄二人，迄今已18代。梁氏族人與同住該屯的其他族人創建了灘頭圍村，梁氏宗祠之前建有一大一小兩座祠堂，1956年，村里面為了建設古砦中學，拆掉了其中規模較大的一座祠堂，目前現存的是較小的那座祠堂。梁氏存有始祖來源的石碑一塊系清光緒年間所刻，可了解其祖先的來源。灘頭圍村梁氏的祖先是仫佬族，現在梁氏家族的后代敬奉祖先的香火牌上仍寫上“依皈公爺”的牌位。當時劃分家庭成分，很多梁姓群眾將仫佬族改為漢族，梁姓人口現約占全屯人口的三分之二，民族多已漢化。

灘頭屯可謂人杰地靈，清代梁氏家族還出過舉人，位于古砦鄉建于唐咸通二年（861年）的感應寺（也稱為芙蓉寺，現名南山寺），就有灘頭屯舉人梁岐所撰的碑記。

根據《柳城縣志》記載：清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柳城縣置4鄉21里853村，其中灘頭屯隸屬北鄉半社里大戶村。民國初年，柳城縣分城區、東泉區、大埔區、太平區、古砦區、洛崖區、六塘區、并于頭塘、上雷、龍頭、沙埔、中脈設五大團。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成立自治籌委會后，化為3區、24鄉鎮、233村街，其中灘頭屯隸屬融江區古砦鄉大戶村；民國二十五年（1936年），廢除古砦團甲制，設置古砦、龍美、云峰三個鄉，下設村甲制，其中灘頭屯隸屬于融江區古砦鄉公所石林村公所。1950年，全縣設5區。1951年2月9日，將原5區改為10區。灘頭屯隸屬于古砦區。1956年2月，全縣為8區3鎮91鄉。1958年上半年，撤區并鄉，灘頭屯隸屬于古砦鄉。1958年8月，全縣建成政社合一的16個人民公社，灘頭屯隸屬于古砦公社。1961年6月，將16個人民公社改建為23個人民公社，灘頭屯隸屬于古砦公社。1962年9月，恢復區建制，灘頭屯隸屬于古砦區。1984年9月，改變“政社合一”的體制，建立鄉（鎮）政權。1987年，全縣置4鎮10鄉，灘頭屯隸屬于古砦鄉大戶村公所。1996年隸屬大戶村委會管轄[3]。

二、灘頭屯建筑概況及代表性建筑

灘頭屯地處青山環抱之中，四周自然環境優美，水資源豐富，四季分明，野生動植物資源豐富，依山傍水。周圍是平坦的稻田將村屯圍抱。灘頭屯內，有大量的古樸厚重歷史建筑，古香古色、青磚灰瓦的磚木結構建筑，精致的木雕窗花、門板。精美古樸的仫佬族建筑緊湊分布在一起，以提高居住生態適應性，起到冬暖夏涼的作用。

灘頭屯中民居、石墻、門樓、宗祠、碉樓和婆王廟等建造，有著濃厚的西南地區地域特征和仫佬族的民族特征，具有仫佬族傳統建筑中多種類型的典型形態。古老的灘頭屯四周建有石圍墻，在南側的墻上開有三個高大門樓，分別是東門樓、中門樓、西門樓。東門樓建于清道光七年（1827年），上書有“南極流輝”四個大字；中門樓建于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上書有“拱輝正氣”四個大字；西門樓建于清末，上書有“南岳鐘靈”四個大字，它們的建筑結構為青磚與石木的2層結構，原始的功能主要是防御與眺望。門樓上有精美裝飾，或雕刻有花紋或牌匾或楹聯，穿過門樓可三條南北主路通往村內，村內建筑都規整分布在三條道路兩側，門開在緊鄰其中一條主要道路一側。灘頭屯現有保存尚好的祠堂一座，建于清代，為梁氏宗祠，位于西門樓所延伸的巷道內，進深9.5米，面闊7.3米，為青磚、木1層結構。灘頭屯現存碉樓一座，建于清代，為青磚、木4層結構，其原始功能為眺望。屯內現存婆王廟一座，建于清代，位置在第二和第三個門樓之間，開門朝向池塘，規模較小，青磚木1層結構，婆王廟內供奉著13尊“婆王娜”神像，個個完好無損，身后的墻上裝飾畫有麒麟、花瓶、松樹等圖案，象征著五福安泰、人畜興旺的美好寓意。

灘頭屯內多為典型的仫佬族小型庭院式建筑，高大門樓墻上雕刻有精美裝飾圖案，或花紋或神獸或神話故事。穿過門樓，進入小庭院，一側為養殖牲畜的小房間，一側為人居住的小二層樓，人居住的一層為客廳廚房臥室，客廳貫穿一、二層，在二樓位置堂屋中間墻壁為供奉“香火”的地方。

三、灘頭屯民居空間布局形式

在仫佬族先民們的實踐過程中，灘頭屯的民居空間布局不斷改變，從最開始的簡單的單室，到后面隨著先民們營造技術的提高、空間分析的意識增強，逐步發展到復雜的多室，空間不斷得到優化。

（一）因時制宜的空間布局

灘頭屯因處于亞熱帶季風氣候區，夏冬兩季溫差較大。夏季十分炎熱，冬季又十分寒冷。夏季酷暑和冬季嚴寒的時間比較長。針對這樣的氣候環境，灘頭屯的先民們因時制宜，探索出了戶戶相連的緊湊的空間布局模式，利用巷道將民居分隔開，以山墻為媒介，民居坐北朝南相互連接。通過留出主屋與住戶門樓間的空地以營造天井，空地的南北向距離不是很大，這樣營造出來的天井則是東西長、南北段的長方形形狀，天井吸收的熱量較小，室內的溫度上升不是很快，可以保證居住的舒適性。灘頭屯的春天和夏天雨水較多，相對潮濕，為了更好地進行防潮，灘頭屯先民們合理地利用天井來進行調節。天井是灘頭屯民居中一個重要的空間，先民們將天井營造成合適的尺度，可以更好地解決排水問題，同時更好地通風來進行防潮。

（二）有所側重的平面及室內布局

灘頭屯民居主要采用的是圍合式的構建方式，采取中軸對稱，沿著兩側來布局。這樣的布局方式，可以更好地進行采光以及通風。灘頭屯民居建筑正門開設方式一是朝向街巷進行開門；二是將南房的墻體做影壁以錯開正門，在正門的前面營造一道圍墻，在墻體上開門。一般民居建筑的正門分為兩層，通過與兩側的二房進行連接，面對正廳，從而形成完整圍合的內部空間。室內以廳堂和“香火”（神龕）為中心，圍繞中心進行布局。廳堂左右兩側分布著面積相當的臥室與倉庫一般分布在正廳的左右兩側，它們的面積基本差不多。正廳是采光效果最好房間，一般是設在天井的北側，作為廳堂，也是等級最高的房間，主要是設置祖堂“香火”（神龕），用來祭祀祖先和仫佬族其他神明。正廳也是連接四邊以及內外的一個過渡空間。臥室主要是設置在廳堂左右兩側靠南的房間，一般靠南面的采光相對較好；倉庫則設置在靠北的房間，北側的采光相對較差，主要用來存放家里曬干的稻谷等糧食。當然也有部分的建筑會根據具體的位置而做出相應的調整，灘頭屯的街巷主要是南北走向，如處在街巷的邊緣則會因勢而變。

（三）建筑防衛的防衛層次布局

灘頭屯所在的地區在歷史上經常遭受到外來匪患的騷擾，為了更好地抵御外敵，灘頭屯先民們將村落中建筑以及建筑內部布局作為了重要的防御手段。就地取材的石墻將灘頭屯圍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可有效阻隔外敵，這是村落的第一層防衛設施；灘頭屯的街巷上主要有三座石門樓，石門樓是進出灘頭屯的重要通道，也是村落中的第二層防衛設施。灘頭屯還遵循古代鄉土建筑的一個傳統，在村中建造防御性建筑——碉樓，碉樓是一些少數民族地區興建的一種以防御為主的多層塔樓式鄉土建筑，源于古代的角樓和望樓，主要功能是眺望和觀察。碉樓的單體防衛格局和村落的防衛設施相結合，構成了村落立體的防御空間。

四、灘頭屯村落空間營造文化內涵探究

（一）因地制宜，巧用選材

建筑的構造中，原材料的運用對其落成有著很大的影響，任何一種房屋建筑都要經得住外界力量的考驗，例如自然地質災害、偏遠地區的匪患入侵等，所以，運用合理的材料對建筑使用的功能上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4]。灘頭屯先民們在進行村落營造時，因地制宜，針對當地的情況，就地取材，先民們通過特定的工藝技術將泥土分割成規則的塊狀，再用當地的土窯燒制成磚，節省了大量的運輸成本和人力物力的消耗。房屋采用外青磚內泥磚的雙層結構砌筑法，以適應當地多雨、炎熱的天氣。外層青磚較高的強度有利于抵御風雨對建筑的侵蝕，內層泥磚具有較好的隔熱保溫效果，可以使得屋內冬暖夏涼。

利用灘頭屯周圍的土嶺中的石灰巖，建造出墻基、門檻、柱墩及村里大門樓的門框石柱等，同時也利用石灰石制作磨面粉的大石磨、墓地的石碑等，石灰粉可以用來糞田，或者攪灰漿打地坪建房屋等[5]。

（二）天人合一、與自然和諧共生

古時灘頭屯當地建造技術不發達、先民們把控環境能力有限，灘頭屯先民對于自然的山水環境采取適應而非改造的方式建立村落，選擇遠離對聚落有害的地形建造房屋。

灘頭屯整體不具備天然依山的格局，因其屬于平壩地區，山勢不明顯，地勢比較平坦，無法依據山勢來進行布局，灘頭屯的先民們依據現有地勢，發散性地在灘頭屯的北側種植樟樹林，樟樹林便形成了一個抵擋的屏障，利用樟樹林來抵擋冬季的寒風，以此營造了“依山”的環境布局。

在灘頭屯南側有一條蜿蜒而過的河流流過，河面寬度4-7米不等，河水從西往東流過，并不是天然的傍水格局。按照堪輿學中池塘形狀的基本原則，先民們在河與灘頭屯建筑群之間，即建筑群的正南方開挖了一方西窄東寬的池塘，水流入口設在西側較窄的一邊，通過西側南北向道路的漫水橋，河水的支流流入池塘；水流出口設在池塘東側靠南拐角處較寬的一邊，通過河流的活水來更新池塘的存水，同時從池塘東邊流出的水則可以用來灌溉。在仫佬族傳統的理念里，也是借鑒漢族的風水堪輿學，認為水流蘊含著財氣，通過池塘的開挖，先民們將財氣給截留在了村落里面，留給村莊里世代居住的人們。灘頭屯南側的沿街立面與池塘北側的道路以及呈環抱池塘形成了一個半弧形的布局，從而人為營造了傍水的格局。

灘頭屯的三個公共門樓朝向并不一致，最東側的和中間的門樓朝南偏西，最西門樓則朝南，它們共同的特點是正對著灘頭屯南面的“元寶山”，灘頭屯先民們在營造門樓的時候精心選擇了門樓的朝向，表達了將財氣與福氣迎入屯中的美好意蘊[6]。

仫佬族先民們運用他們的智慧，巧妙利用資源來進行村落的布局，創造性地營造了宜居的村落居住空間。這也反映了灘頭屯先民與自然和諧共生的關系，也體現了仫佬族文化對于漢族傳統文化的創造性吸收利用。

（三）巧用村落防御體系

灘頭屯作為仫佬族地區獨特的傳統村落，是仫佬族地區社會最基層的一個組織，也是民族文化的一個基本單元，是仫佬族群眾生產生活的重要載體，它的營造更是有著鮮明的民族特征和營造智慧，其中的空間結構營造也深刻體現了仫佬族的生存智慧。

灘頭屯所在的地區在歷史上常受外來匪患的侵襲，這也導致了灘頭屯在營造時全方位考慮防御功能，故灘頭屯整體的防御功能十分突出。為了保護村莊的安全，先民們在村前開挖了橢圓形的池塘，池塘不僅僅可以營造傍水的格局，也是村莊的一道防御措施。在村莊的四周建有厚厚的石墻，外圍修建環繞連體房屋，以房當作防護墻，三個大門的門樓內搭建有布滿槍眼的碉樓，民居也大都設有槍眼，村落內的青石板巷道互相聯通，縱橫交錯，各戶有小門相通，便于聯防。每家每戶的院門設計也是十分巧妙，必須用當地居民用鐵絲特制了一種獨特的鑰匙，必須是他們從外面來打開才能進入民居里面。在門內地面以及門頭上依次排列著多個菱形坑位，在菱形坑位上插入木柱，就可以抵在門扇上，阻止外敵進入。這樣的圍村設計，層層防護，曾在漫長的歲月里保護著村民們。

（四）展現防御性圍村文化樣本

“建筑是用石頭編寫的故事”，民居則是社會歷史的活化石，民居是人們的住處居所，民居或者聚落直接反映著每個歷史時期人類的衣食住行等生活狀態和經濟、體制、生產力、生產關系等社會狀況[7]。灘頭屯作為仫佬族圍村文化樣本，凝聚了較高的文化價值。灘頭屯村落建筑凝固了當地仫佬族起源、遷徙和在古砦生息的歷史，蘊含大量歷史信息和文化信息，是仫佬族歷史和文化集中體現的大型資料庫。灘頭屯圍繞防御而營造的特定建筑，直接或間接地反映了仫佬族先民的日常生活習俗與宗族系統。歷經幾百年，灘頭屯村落建筑及其背后的歷史和文化已然存續并不斷發展演變，為快速消失的少數民族文化傳統提供了鮮活的歷史見證，是中華民族多元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五）保存豐富信仰文化

灘頭屯保存有完好的婆王信仰，婆王是仫佬族人崇奉的女神，專司小孩的生死大事。灘頭屯現存的花婆廟就是供奉著婆王。婆王祭期一般在每年農歷三月初三，仫佬族在這一天過婆王娜節，要殺豬或者用豬頭供奉，奉后眾人會餐或者按戶分肉。如有小孩子生病，則用碗盛米上置花朵（白花為男，紅花為女）捧至婆王廟祭祀，祈求平安。欲求嗣者，需用三牲禮品行祭，并許愿還愿。婆王信仰反映了仫佬族先民的“花”圖騰崇拜的遺風，具有鮮明的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

現今，灘頭屯傳統的以圍村為核心的村寨結構和對婆王的崇拜等習俗不斷進化，并依據時代需求發展出新的文化事項，但核心元素依舊由習俗、節慶和傳說故事等形式留存下來。以灘頭屯為代表的仫佬族村寨為少數民族多元文化提供了鮮活的見證。

參考文獻：

[1]古砦仫佬族鄉人民政府，編.龍莫駒，主編.古砦仫佬族鄉志[M].柳州：[出版單位不詳]，1992.

[2]劉麗虹.柳州歷史風貌建筑[M].南寧：廣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20.

[3]柳城縣志編輯委員會，編.柳城縣志[M].廣州：廣州出版社，1992.

[4]王東玉.廣西古砦鄉灘頭村仫佬族聚落民居研究[D].上海：上海交通大學，2016.

[5]孫藝勻，王艷暉.羅城大勒羅仫佬族民居遺存考察[J].城市建筑，2017（23）：94-96.

[6]王東玉，張清.廣西古砦仫佬族鄉灘頭圍村古民居公共建筑空間特征[J].華中建筑，2016，34（05）：156-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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