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困境與改進

摘要：本文主要探討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困境與改進措施探索，運用文件查找、理論分析法，闡述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定義、類型，明確審查主體不足、面臨較高審查檢驗要求等審查困境問題，最后提出相應的改進措施，以期在解決相關困境問題的同時，推進公平競爭審查工作穩步開展，保障各相關主體的合法權益。

關鍵詞：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困境；改進措施

DOI：10.12433/zgkjtz.20242416

進入新時期以后，地方政府財政補貼的公平性、公正性得到了更多的關注，雖然很多地方政府在推進公平競爭審查工作，但因審查本身的復雜性，使得各類審查工作可能走入困境，對于財政補貼的順利、公平發放產生較大不利影響。基于此，有必要明確并深入分析各類困境的真實原因，在改進過程中積累經驗，提升發展效能。

一、地方政府財政補貼

（一）定義

財政補貼，指的是政府單位為保證社會層面利益均衡分配、維護經濟穩定運行，采取的一種特定手段、經濟杠桿。涉及各種類型財政資助，用于保護地區經濟、特定產業，解決瓶頸問題、減少結構失衡。財政補貼固然有利于相關企業發展，縮減其生產成本，促進其產業結構調整與更新，但其也會帶來其他負面影響，比如，干擾市場自主調節過程、增加企業依賴性等，不利于市場保持穩定性。而且不同地區執行差異化補貼政策，這會讓更多的企業從補貼較少區域涌向補貼更多區域，若不加以干涉，會造成地區間的發展失衡，不利于國家整體發展。

（二）類型

根據地方政府財政補貼的形式、項目等，對其加以分類，如表1所示。各類補貼文件、方式會在一定程度上放大財政補貼本身的負外部性，且在進行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時，很難平衡各方之間的權益，從而無法維護財政補貼的公平性。

表1 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分類表

序號 補貼類型 補貼方式

1 直接補貼 政府部門直接向目標行業或者特定對象發放補貼資金

2 間接補貼 政府部門以貸款貼息、稅收減免等方式給予間接財政補貼

3 項目補貼 政府部門對特定活動或者項目發放補貼資金，助力其發展

過程

4 產業補貼 政府部門為鼓勵特定產業發展，給出滿足特定要求的財政資金

5 社會補貼 政府部門在社會保障、醫療、教育等公共服務領域的財政

補貼

6 農業補貼 政府部門為支持農業增收、可持續發展提供的財政補貼

7 出口補貼 政府部門為提升國內產品國際競爭力，對出口企業發放財政補貼

8 能源補貼 政府部門在節能減排、能源開發等領域提供的財政補貼

二、地方政府財政補貼的公平競爭審查困境

（一）審查主體不足

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包括內部審查、外部審查兩種形式，其中前者高效便捷、可行性強、成本低，但專業性差、未能保證公正性，后者凸顯公正性、科學性，但成本高、運行復雜。歸根結底，在于審查主體不足，體現在：（1）自我審查惰性強：政策起草單位設計審查文件時，多是從促進當地經濟增長、應對政績考核出發，難免存在尋租行為，若開展規范性審查很可能會自曝其短；地方政府需獨自承擔內部審查資金，但是公平競爭審查對其本身卻未產生任何積極效果，加之缺乏相關激勵審查制度，使得內部審查可能敷衍了事；社會發展趨于穩定，市場資源有限，各地政府競爭愈發激烈，本地政府疏于審查工作，反而能獲取其他地方的市場資源，難免會助長其惰性的蔓延。（2）外部審查羸弱：我國對于審查工作的重視程度，是其他國家難以比擬的，因此各類審查文件一直在豐富與完善階段，讓自我審查逐漸走向制度化、規范化，這也讓政府自我審查一直占據主導地位，在其受到質疑時，才會啟動外部審查；政府的權威性、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讓外部審查單位在完成相關工作時存在較大顧忌，多是以“走流程”為主，審查相對寬泛，難以達到預期審查效果。

（二）面臨較高審查檢驗要求

內外部審查均需面臨海量的審查文件，地方財政補貼由鄉級、縣級、市級、省級部門發放，審查部門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進行文件分類、甄別，并需按照固定的審查流程完成審查工作，對審查檢驗要求極高。如在環保文件審查時，驗證例外規定的法律法規、制度、文件政策等，如果查找結果在三層級上位法范圍內，則判定文件達標，反之判定文件不達標，但適用例外規定，要求審查人員對諸類例外規定文件有比較豐富、準確的掌握，如此才能保證審查結果的公平公正性。

（三）審查標準形式化

公正、嚴明、合理、先進的審查標準，是確保地方政府財政補貼有效開展的必要條件，但就實際而言，雖然政府在不同時期提出的審查標準在當時具備較高的效用，能為地方政府財政補貼提供參考與規范。但中國自改革開放后，各個行業發展規范，其遇到的阻礙、問題也處于不斷變化狀態，但執行的審查標準更新速度較慢，使得未能適應行業需求。此外各階段提出的審查標準過于明確化、條例化，明令禁止財政補貼中出現相關行為，并貫徹執行在補貼活動中，但間接促使很多地方政府在制定財政補貼政策時可以避開明令禁止的條例，但為促進當地發展，仍會在相關條例中夾雜一些隱蔽限制競爭效果的條例，為相關企業提供便利，吸引更多企業來此發展，嚴重損害了其他地區利益。

三、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改進措施

（一）探尋多元化審查保障機制

針對審查主體不足的困境，提出針對性改進措施，如圖1所示。進行具體分析：（1）落實異地審查機制。省級跨省審查交由臨近省負責審查，鄉鎮級、縣級、市級在省內同級別展開交叉審查，如此可有效減少審查單位與審查工作之間的利益牽涉，保證審查工作的公平性，但為了避免異地審查出現不公平情況，應記錄整個異地審查過程，生成電子化文件，保證審查文件可查閱、審查資料可追溯，避免出現弄虛作假事故。（2）推行自我審查激勵制度。將自我審查納入審查部門績效考核體系，根據審查人員的審查技術水平、審查規范性程度、審查效果、審查反饋等，對其加以合理化評價，以此來促使審查人員抽出更多的時間、精力用于提升自我審查水平、規范審查操作，避免因個人因素而造成審查過程失衡；由財政部門下發內部審查資金，專款專用，減少審查機構的資金壓力。發放專項審查獎勵資金：在地方政府官網公示審查過程，列出審查獎金發放條件，形成公平競爭環境，所有符合條件的審查人員皆可申請該項獎金；自我審查任務評估，由反壟斷委員會進行審查任務的審查，避免自我審查浮于表面。（3）提升外部審查地位。尊重外部審查機構在公平競爭審查中的核心地位，享有與內部審查機構同樣的權利，并在立法層面確立外部審查機構的法律地位，明確內部、外部審查機構在各個審查項目中所承擔的責任、義務等，并以外部監督機構監督整個審查進程，減少甚至杜絕內部審查機構對外部審查機構的干涉作用，保持外部審查工作的獨立性。

圖1" 多元化審查保障機制圖

（二）提升公平競爭審查智能化程度

提升公平競爭審查智能化程度，將各類審查事務進行智能化處理，減少審查工作量，讓審查人員從繁瑣的審查事務中解脫出來，使其能投入到其他更加精細化的審查工作中。基于此，需搭建公平競爭審查系統，通過大數據技術搜集地方政府財政補貼政策、公平競爭審查情況等信息，再基于計算機網絡、計算技術等搭建公平競爭審查系統，賦予系統以下功能項：（1）熱點政策發布。每日更新地方政府相關財政補貼政策，提升各領域對此了解程度，發揮公眾對公平競爭審查的監督作用，如“關于組織申報2024年XX市工業強市發展專項引導資金項目的通知”“關于組織申報2024年淮安市工業強市發展專項引導資金項目的通知”“關于組織申報2023年度市級獨角獸（潛在獨角獸）企業的通知（普惠政策）”等。（2）主題服務。具體包括：人才獎勵、產業發展、市場管理、助企紓困、創業扶持、減稅降費、幫扶救助、農業支持、經濟金融、科技創新、其他政策等。（3）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公示。通過公示各階段的補貼對象、額度，接受不同部門、社會主體的監督，如“申請者名稱：XX市科學技術局；財政補貼事項：市級企業研發費用財政獎勵資金；補貼金額：1400000萬元；申請時間：2023-12-18；辦理狀態：已辦結”。（4）互動專區。解答地方政府財政補貼的公平競爭審查中的常見問題，并提供標準答案。（5）政策措施數據庫。對地方政府制定、公示的關于財政補貼、公平競爭審查的政策措施，結合政策措施的發放單位、時間、類型、面向群體等，設計政策措施庫，以供后續審查參考。（6）在線篩查評估。利用智能化設備篩查公平競爭審查中的特殊數據，結合數據來源，判定其中的違規、違法事故，向主管部門反饋，提升處理效率。（7）專項監督監測。可提前在審查系統中輸入監測對象特征，由平臺識別監測對象，總攬監測全過程，避免出現審查遺漏、偏差事故。（8）增量措施審查。對擬出臺財政補貼措施進行智能化評估，自動生成初審報告。

（三）制定實質性公平競爭審查標準

結合我國在公平競爭審查中面臨的困境，了解到地方政府難以對補貼產生的正面、負面影響展開平衡分析，據此應用實質性公平競爭審查標準。主要是：（1）引入OECD競爭評估工具書《原則》。以OECD競爭評估工具書《原則》中的競爭核對清單，相對全面、公正地判別地方政府財政補貼法規對競爭是否存在潛在限制作用，提升評估效果。以OECD競爭評估工具從不同層面細化競爭評估標準，給出競爭核對清單，如表2所示。（2）制定公平競爭標準。結合上述競爭核對清單，制定公平競爭標準，關注相關因素，比如，地方政府當前或者未來階段推行的財政補貼政策對相關領域企業數量、競爭程度等的限制作用；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對競爭主體參與競爭積極性是否存在影響；地方政府財政補貼對消費者選擇的影響作用。將可能產生的影響因素納入審查標準制定中，確保審查標準處于不斷變動、更新狀態，提升與不同階段、不同地區地方政府財政補貼政策的契合度。

四、結語

綜上所述，本文主要就地方政府財政補貼的公平競爭審查困境與改進展開了綜合論述與分析，各類改進措施具備較大的可行性，但在實際工作中，需關注的是，不同地區的補貼政策、審查困境有一定差異，應結合其整體概況進行改進措施優化，讓其真正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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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魏雅菁，女，漢族，福建南平人，本科，研究方向為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