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鉆石模型的我國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發展研究

摘要：文化遺產旅游作為文化和旅游產業深度融合的新業態，不僅對我國文化遺產的創新傳承具有重要意義，還有利于推動我國文旅產業的全域化發展。基于波特鉆石模型，本文以文化遺產旅游為競爭優勢的山西平遙為例，對其文化遺產旅游的產業發展路徑進行內部與外部的聯動分析，這對于促進我國文化遺產的創意傳承，創新我國全域旅游協調發展機制，提升全域旅游示范區的發展質量具有重要啟示。

關鍵詞：鉆石模型；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發展；旅游經濟；區域旅游

中圖分類號：F592.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6-0298（2025）01（b）--05

隨著文化與旅游的深度融合，全域旅游逐漸成為深化旅游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實現我國文旅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對象。文化和旅游部印發的《“十四五”文化和旅游發展規劃》中強調，應“聚焦旅游目的地建設，創新全域旅游協調發展機制，提升全域旅游示范區發展質量。”文化遺產旅游是當下文旅融合的重要產物，它作為具有多重價值的新型旅游樣態，逐漸成為推動全域旅游的重要抓手。鉆石模型作為邁克爾·波特競爭戰略理論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核心觀念與全域旅游的發展理念有著內在的一致性，可成為促進全域旅游發展的重要研究方法。山西省晉中市的平遙縣，富集文化遺產旅游資源，2019年入選我國首批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2022年平遙古城又成功入選第二批國家級夜間文化和旅游消費集聚區、全國非遺與旅游融合發展優選項目名錄名單。習近平總書記2022年1月27日在山西晉中考察時曾說：“要敬畏歷史、敬畏文化、敬畏生態，全面保護好歷史文化遺產，統籌好旅游發展、特色經營、古城保護，筑牢文物安全底線，守護好前人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在文旅融合背景下，文化遺產旅游是平遙旅游業的優勢競爭產業，基于鉆石模型加以分析，對其發展軌跡進行歸納總結，可為其他具備類似特征的文化遺產旅游目的地的建設提供參考借鑒。

1全域旅游與文化遺產旅游關系探析

1.1全域旅游及文化遺產的全域化發展

Yale在1991年以消費者動機為界，區分了遺產旅游與其他旅游類型。1992年，ZoranKlaric以克羅地亞為討論對象，提出要建設可覆蓋整個克羅地亞地區或跨越行政邊界的旅游區發展理念，此觀點被學界視為全域旅游理念的初始概念。歷新建等（2013）從資源、產品、產業和市場四個方面解讀了全域旅游的本質，并將落實全域旅游理論的方法總結為“八全”。2015年9月，國家旅游局發布《關于展開“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創建工作的通知》，將全域旅游概念正式帶入大眾視線。2016年，國內眾多研究者對全域旅游的發展理念進行了闡釋。如馬波（2016）在旅游場域視角下分析了旅游場域擴張的必然性，并從空間邊界、產業融合邊界、地區主導產業選擇邊界和政府管理組織邊界四個方面進行闡述。張輝等（2016）認為全域旅游的核心在“域”，由空間域、產業域、要素域和管理域構成。楊振之（2016）認為全域旅游的核心內涵是選取旅游資源富集的地區，以旅游產業為主導引領區域經濟發展。趙黎光等（2018）將國外全域旅游的經典實踐模式總結為旅游景區聯動類、文化娛樂主題類和休閑生活體驗類三種，并提出需加強區域技術設施建設，利用區域特色走差異化道路。國內關于文化遺產旅游的研究大多為具體旅游目的地研究，較少從全域化角度以及宏觀視野的系統研究。因而，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研究極為必要。

全域旅游是將一定地域作為旅游目的地，以旅游業作為優勢產業，通過統一規劃、優化服務、綜合管理和整體推廣，促進旅游業的轉型和發展，旨在實現旅游業的現代化、集約化、品質化和國際化，從而最大程度地滿足文旅融合背景下人們文旅消費需求的新型旅游樣態。

1.2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發展的可能

“遺產”是經過社會價值體系篩選后的歷史遺留物。隨著時代的進步與發展，遺產在大眾的認知中經歷了從個體到國家、有形到無形、靜態到活態以及從物質到精神的一系列演變過程。“文化遺產”可被理解為某一國家、地區或民族擁有和保護的具有重大歷史、文化藝術、科學價值的特殊文化信息符號。根據遺產存在形態的不同，可分為物質文化遺產和非物質文化遺產。

文化遺產旅游作為文旅融合背景下吸引游客進行旅游活動的基礎，是在旅游情境中轉化為經濟資本或政治資本的新型旅游樣態。基于文化遺產旅游涉及的一系列不同地方的社會結構、文化遺產和特殊情感體驗，文化遺產旅游可為游客提供參觀、欣賞、體驗，并對旅游目的地的物質文化遺產或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深入的理解。因而，文化遺產是一種可以全域化發展的文化旅游形式。

文化遺產全域化發展主要基于文化遺產旅游的多維價值。在文旅融合背景下，文化遺產旅游需綜合考慮文化遺產旅游相關利益者的多樣真實性認知及其互動關系。在使用價值方面，文化遺產可提供以門票代表的直接經濟價值。同時，在文化遺產與旅游業的快速融合下，文化遺產帶動了餐飲、購物、住宿、交通、文化娛樂等可以產生間接經濟價值的相關產業的發展，可有效帶動地方經濟的全面發展。在非使用價值方面，文化遺產作為物化的歷史，通過更多游客對文化古跡的參觀以及相關部門對文化遺產的多角度宣傳和文化傳承教育，可以讓文化遺產在精神上“活”起來，充分展現文化遺產的多維價值。基于此，文旅融合背景下的平遙文化遺產具有全域化發展的可能性及必要性，可成為促進我國全域旅游發展的典型個案。

2基于鉆石模型對平遙文化遺產全域化旅游的分析

邁克爾·波特（MichaelPorter）在《國家競爭優勢》中提出的鉆石模型（DiamondModel），其核心是競爭戰略理論體系。鉆石模型是由產業環境中的關鍵因素所決定的，包括生產要素、需求條件、相關和支持性產業、企業戰略結構與同業競爭四個內部核心要素以及政府、機會兩個外在輔助要素（見圖1）。

波特鉆石模型中的六個要素，從內部和外部共同決定了該產業獲得競爭優勢的諸多可能性。鉆石模型雖最初針對分析國家競爭力而提出，但其適用性遠不止如此。邁克爾·波特的鉆石模型作為一種競爭戰略的理論體系，包含多種競爭類型分析，例如區域競爭策略。文化遺產旅游作為以旅游業為競爭優勢的區域競爭策略，其全域化發展可借鑒鉆石模型，為旅游目的地的建設以及游客的全方位文化藝術體驗提供了有效的理論支撐。

晉中市平遙縣以文化遺產旅游作為平遙旅游業的優勢競爭方向，全力創建國家全域旅游示范區。基于鉆石模型的六要素，文章對平遙文化遺產旅游進行系統分析，可明晰文化遺產旅游的發展路徑，為我國全域旅游的創新發展提供典型個案。

2.1生產要素：平遙的“全要素”資源體系

生產要素是生產時的投入要素，波特將其分為初級與高級。旅游的初級生產要素包括勞動、土地和資本，高級要素則包含企業家才能、技術和信息。

依賴本地生產要素的地區要素市場發育程度較低，因此應凸顯其稟賦比較優勢。文化遺產是平遙的優勢生產要素，在擁有平遙古城、鎮國寺、雙林寺等初級生產要素基礎上，進行動態開發高級生產要素，如成立國禮設計研發攻關小組，加大《平遙推光漆器技術規范標準》的推廣力度，舉辦“推光漆器”精品會展，形成優勢遞進等。平遙建成平遙籍藝術家郭蘭英、閻維文藝術展示中心，又將非遺展覽館與“又見非遺體驗館”淬煉為集展示、體驗、研學、銷售功能于一體的非遺傳承與傳播研習綜合體，持續發揮文化場館的文化引領作用。此外，依托一城兩寺研究院和阮儀三文化遺產中心，深挖晉商文化內涵，以凝練身份符號，在文化遺產產業發展進程中聚合知名人物、商標、標志物等區域文化遺產資源，通過多維度策略，全方位打造集群品牌形象，建構了多層次、高效率的立體傳播網絡，逐步加強其優勢生產要素，以促進平遙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

2.2需求條件：平遙的“全需求”文旅特色

需求條件既是市場對特定產業的需求現狀，也是衡量該產業市場環境的重要指標。波特認為，用戶需求造成的壓力可以催化企業創新。因此，細分需求結構與量化需求走向，以滿足客戶需求是極為必要的。

對游客而言，文化遺產旅游作為歷史文化活態遺產，可以帶領其追尋集體記憶、尋找身份認同，故文化體驗需求是引客的主要動力。在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平遙文化遺存有數量多、密度高、時間跨度長的特點。第三次全國不可移動文物普查和第一次全國可移動文物普查數據顯示，平遙全縣登記在冊的不可移動文物達1000余處，可移動文物有1041套，共2169件，被譽為“文化大縣”，該優勢可滿足游客體驗需求的先決條件。在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平遙推光漆器的髹飾技藝和平遙牛肉的傳統加工技藝均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而日昇昌的票號與晉商文化則成為平遙文化遺產資源的文化底色。可見，平遙力圖多維度挖掘當地文化遺產的綜合價值與品牌效應，在優化大眾文化需求的有效市場化運作下，全方位為游客提供全需求文化旅游體驗。

2.3相關和支持性產業：平遙的“全服務”模式

相關和支持性產業是與本產業相關聯的上下游或互補型產業，相關產業可以刺激本產業鏈上下游產業的推陳出新。若產業之間相互合作、共享信息，則會在優勢互補下形成更具產業競爭優勢的產業鏈。

文化遺產旅游的內核在于服務提供者，這就需精準把握游客體驗的深度與滿意度，遺產地應構建規范化的服務質量評估體系，以精準提升服務品質。平遙以文化遺產旅游為基點，擴展其相關產業至產業鏈的上下游。在旅游相關產業規范上，理清激勵機制和反饋機制，各涉旅服務重點行業開展旅游服務信用體系的評定，在餐飲住宿和古城風貌上持續保持高壓態勢。同時，打造一平臺結算、一站式服務和一鍵式投訴的全服務模式，打造古城智慧服務旅游平臺，優化游客旅游消費體驗。

此外，平遙設計了多條旅游線路以構筑城市旅游空間，用線路串連多個文化或鄉村旅游項目集群，讓文化遺產旅游與其互補產業在資源和市場、功能和空間層面形成互補態勢。如一城兩寺遺產體驗游、田園休閑采風游、革命傳統教育體驗游和親子互動鄉村休閑游等互補性旅游線路。針對旅游地系統內部的地域資源與發展差異，實施互補策略，最大程度地實現“全服務”模式，以滿足游客多樣化需求。

2.4企業戰略結構與同業競爭：平遙的“全營銷”理念

企業戰略結構與同業競爭可視為產業組織理論框架內特定市場結構下的市場行為表現。波特認為，區域特色會成為國內市場競爭的特點，進而強化競爭優勢。文化遺產旅游是國內外旅游市場的關鍵細分市場，平遙基于國內外游客對文化遺產旅游的需求，整合兩種市場特點，探索了“全營銷”的同業競爭理念。

當下游客的旅游偏好，已由傳統單一的觀光型向“參與型+知識型”的多元模式轉變。平遙依托其文化遺產旅游的發展優勢，積極開拓國外市場，與法國普羅萬市進行城市合作，通過互助推廣和互送游客，擬打造世界遺產名錄中的“雙城記”。隨后與跨區域旅游集團合作，將多家入境組團社納入平遙的主推旅游線路。同時，平遙對傳統營銷模式進行全方位改革，在政府、景區和旅游企業的信息協同整合下，建立旅游數據中心，有針對性地實施社會性市場營銷戰略，并根據年度、時段、年齡、群體等特點規劃線路，在此基礎上細化客源流向，形成了以華北與華東的大中城市為旅游開發主體的旅游市場和以西北、西南及東北地區為主的機會客源目標市場。此外，平遙與旅行社和新媒體合作開展了區域銷售，開展全面市場營銷，集中資源發展省會城市和地級市，以期擴大市場份額，拓展“全營銷”模式。

2.5政府：平遙的“全保障”角色

在波特鉆石模型中，政府作為輔助角色，通過制定生產標準、競爭條例、市場補貼等政策，對產業競爭優勢產生影響。

文物作為不可再生的可持續發展資源，是以文化遺產旅游為競爭優勢的城市核心支撐要素。平遙縣政府充分認識到文物的重要性，并積極履行職責，從506處古院落開始，重點對文化遺產進行修繕和排險，持續推進文物保護維修項目。隨后改善投資環境和基礎設施并以優惠政策吸引了大量知名旅行社入駐，加速了當地旅游產業的聚集，促進了相關產業與遺產旅游的協同發展。同時，平遙縣政府促成省級層面出臺《加強平遙古城保護建設國際知名旅游目的地的行動方案》，建立了由省、市、縣三級聯動的“全保障”方案，保障平遙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并高度重視旅游的宣傳營銷，在平遙縣官網開設“平遙文物活起來海報”“非遺人講非遺故事”“平遙文化研究員”等特色欄目，發揮旅游目的地官網信息服務的多重功能，在旅游宣傳中實現“旅游+”和“文化+”的耦合互動。此外，平遙縣政府參照國家5A級旅游景區的千分制評定標準，事先構建景區審核機制，對縣內23個景區進行嚴格審核后，根據評定結果督促各景區持續推進改進工作，做好平遙文化遺產旅游的“全保障”角色。

2.6機會：平遙的“全發展”機遇

機會屬于競爭優勢中的可變和外部要素。波特認為，機會的形成受政府決策、市場需求、金融市場變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因此，在全域旅游背景下，文化遺產能否借助機會，構筑旅游產業的競爭優勢尤為重要。

中國旅游研究院發布的《中國國內旅游發展年度報告（2023—2024）》顯示，低線城市、小機場城市、縣城和中心城鎮日漸成為國內旅游新的增長點。其中，近程旅游是國內旅游發展的基礎支撐，城市群互為客源地和目的地的特征日趨明顯。平遙地處山西腹地，在區域旅游合作的推動下，逐漸形成了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旅游產業集群，使當地文化遺產旅游產業鏈得以完善和拓展。平遙發展了煥真科技秀、漢服體驗館、研學旅游基地、非遺體驗館等文旅產業新業態，通過“文化引領+特色活動+旅游”，創新全域“文化+旅游”新業態，推動了旅游、文化和商業的有機結合。同時，游客常依據其個性特質與知識經驗，對感知機會較高的旅游地及景點進行篩選，因此文化遺產旅游目的地需敏銳捕捉旅游發展新趨勢與游客新需求，為本土文化產業注入前瞻理念，以提升城市文化品位和拓展創意格局，將潛在的游客群轉變為現實的游客量。“文化遺產+數字+文化體驗”的獨特優勢，可為文化遺產旅游提供“全發展”機會。

3基于鉆石模型提升我國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發展的建議

本文以波特鉆石模型為框架對平遙文化遺產旅游進行詳盡分析，對我國文化遺產旅游的發展具有啟示價值。波特最初將機會和政府作為輔助要素，認為其對鉆石模型內部四要素的形成具有單向影響，然而在文化遺產全域化旅游的復雜系統中，鉆石模型的六要素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緊密相聯、互為因果。政府與機會之間以及與其他四要素之間，均為雙向互動關系，因其相互作用，共同構成了文化遺產旅游的多維動態體系，這對深入理解并推動我國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圖2修改后的鉆石模型

3.1深挖文化遺產資源，促進生產要素與游客需求的雙向互動

優化文化遺產資源，使之與旅游市場需求進行精準匹配，以促進兩者的互動協同，是深化文化遺產旅游供需協同發展的戰略舉措，也是驅動文化遺產旅游持續發展的核心動力。旅游目的地應聚焦游客體驗質量和情感體驗全過程，優化服務，以提升游客滿意度。以游客需求為導向，細分市場，開發多元化旅游產品，創新展示方式，滿足游客個性化需求，是加強文化旅游核心競爭力的關鍵。

在提煉生產要素時，需將文化遺產資源與游客情感相融合，運用數字與虛擬技術等現代科技，增強游客的文化遺產感知力和沉浸式體驗。同時，要靈活調整資源配置，以應對游客市場需求的多變性。此外，跨界合作與產業融合可構建多元旅游產品格局，挖掘新生產要素，以充實旅游產品體系、拓展文化遺產旅游的產業鏈和價值鏈，在促進文旅深度融合的同時，實現文化遺產保護與旅游開發的良性互動。

3.2推動文化遺產旅游轉型，構建文化遺產“旅游帶”

全域旅游背景下，面對擁有不同歷史底蘊卻共享旅游點的文化遺產資源，同行優勢資源互補是推動區域旅游協同發展的關鍵。因此，應積極推動文化遺產旅游從同業競爭向產業協同的轉型，構建文化遺產新型分布區域。各目的地應深挖合作潛力，通過整合特有遺產資源，形成區域特色旅游產品體系，或通過共同規劃旅游主題，擴充各子景區的產品類別，避免同類競爭，分散市場份額，將旅游地間的競爭轉為互補共生關系，實現客源與資源共享，優化旅游市場格局。基于此，可建立長效合作機制，通過信息交流共享和聯合營銷，形成合力效應，為共同開發“旅游帶”提供可能。

在“旅游帶”構建方面，省縣兩級應通過串聯鏈狀文化遺產族群，以達到各目的地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的交互，推動線性文化遺產旅游帶的建設。整合各地文化遺產資源，設計該地文化旅游專屬線路和體驗項目，以提升旅游附加值和市場競爭力，催生旅游乘數效應。同時，各地應加強多域旅游聯動，整合區域資源和服務設施，打造全域協同發展特色，促進文化遺產旅游目的地產業集群的建設。

3.3強化內部四要素循環，促進全域旅游的動態化創新

在文化遺產旅游全域化發展背景下，波特鉆石模型的內部四要素，為提升旅游產業的競爭力構建了積極的正向循環生態體系。

文化遺產的豐饒性和獨特性決定了旅游目的地的吸引力和競爭力。目的地旅游企業競合關系的愈發緊密，使實施區域旅游開發戰略，實現本地區旅游產業的良性競爭勢在必行。游客對文化遺產旅游需求的增長，使深入剖析客源市場規模與結構，成為旅游產業發展的核心要點。相關支持產業在旅游全域化過程中應建立緊密交互關系，形成良好的產業互動和協同發展態勢。可見，優質文化遺產資源可吸引游客并提升需求條件，而旺盛的市場需求可推動相關產業和企業戰略的革新發展，進一步增強文化遺產旅游的產業競爭力。反之，若任意一要素發展狀態呈不良態勢則可能對當地文化遺產旅游的生態循環機制造成破壞，進而阻礙旅游產業的健康與可持續發展。

3.4發揮政府對內部四要素的鞏固保障，激發文化企業創新活力

政府雖為內部四要素作用的發揮提供了保障，但同時也反作用于政策的制定與社會效益。同時，政府決策和產業生態循環會催生新的機會，促進文化遺產旅游的高質量發展。

政府可通過相關干預手段，優化旅游產業要素配置，增強旅游產業競爭力。政府應深化主導性投資生產要素的建設策略，在投資、補貼、稅收、人才培養等方面對旅游產業進行先期針對性地扶持，有效構建產業競爭優勢。同時，政府應精準引導旅游需求發展，通過數據庫研究旅游市場動態與消費者行為，制定縣域專項營銷策略，提升文化遺產旅游認知度。由于全域化文化遺產旅游涉及多地多鏈，政府還應推動旅游相關產業的深度融合，通過制定產業政策、搭建合作平臺等方式，構建多位一體的發展新格局。此外，政府應為同業競爭營造公平的競爭環境，通過完善法律法規、加強市場監管、建立有效的知識產權保護機制等方式，以保護文化遺產企業創新成果的合法權益，激發文化遺產企業在旅游市場中的創新活力。

3.5加強機會與五要素的耦合發展，共促全域文旅繁榮創新

機會要素會對波特鉆石模型的其他五要素產生影響。因為外在的良好發展機會可促進其他五要素的發展，而五要素的穩健前行，在一定程度上亦可創造更多的機會。

機會要素為生產要素的優化和升級提供了契機。全域旅游戰略讓旅游地原居民參與社會生活，擔負起傳承文化遺產，活化文化資源的責任。作為機會要素，加大了當地文化遺產產業的投入，在增強創新和服務水平的同時，可迅速匹配內部優勢與外部機會。同時，機會可改善需求條件，拓寬旅游市場邊界，促進產品差異化發展。此外，機會還可促進相關產業的融合，推動政府與各文化遺產企業的戰略調整。

機會要素雖常被視為單向影響因素，但它通過與鉆石模型中其他五要素的耦合會觸發新機會。因此，政府與企業應洞悉市場動態，結合文化遺產資源，準確把握機會，形成良性循環以推動旅游業態創新和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創新促進文化遺產活態傳承，共同繁榮我國文化遺產旅游事業。

4結語

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是地方旅游產業發展的新路徑。文化遺產旅游作為我國旅游業的優勢競爭產業，其發展軌跡具有重要的案例總結價值。基于邁克爾·波特的鉆石模型，本文對平遙文化遺產旅游產業的全域化發展特點進行分析總結，可為其他具有相似特征的旅游全域化發展提供有力借鑒。在文旅融合背景下，以文化遺產保護、活化利用、數字賦能、節慶會展等為抓手，以全域化旅游為路徑，促進我國文化遺產的創意傳承，推動我國文旅產業的深度融合與發展。由于地方經濟發展水平的差異，平遙的文化遺產旅游目前雖有著難以克服的發展局限，但其為我國文化旅游業的創新發展提供了典型案例，對于創新我國文化遺產旅游的全域化發展機制，提升我國全域旅游示范區的發展質量，具有重要借鑒性和啟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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