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時期婦女解放思潮的發展及特點

【摘要】五四時期的婦女解放運動延續了戊戌維新和辛亥革命的解放思潮，但其斗爭的堅定性和徹底性遠超前兩個時期，且在根本上有所不同。“五四運動”后，中國婦女解放運動在馬克思主義婦女觀指導下，展現出鮮明的階級特征和徹底的革命精神，逐步形成了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解放之路。

【關鍵詞】共和思潮；民主；革命

【中圖分類號】D442.9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7-2261（2025）02-0012-04

【DOI】10.20133/j.cnki.CN42-1932/G1.2025.02.003

“五四運動”是中國近現代史上的重要事件，標志著舊民主主義革命與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轉折點，同時也是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起始階段。此外，“五四運動”在中國婦女解放運動史上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成為重大的轉折點和里程碑，象征著近代婦女解放思潮的發展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一、五四時期之前的

婦女解放思潮發展脈絡

在五四時期之前，婦女解放思想致力于改變婦女的不平等社會地位，重新肯定她們的多項社會權利，并確認女性作為“社會人”的重要價值[1]。隨著資產階級民主思想在中國的普及，婦女解放思想逐步興起，并在戊戌變法、辛亥革命以及五四時期歷經三次高潮，成為中國近代民主思想的關鍵部分，同時也是思想解放浪潮中的一個亮點。

（一）婦女解放思潮的萌發

婦女解放思潮的產生經歷了一段很長的準備階段，尤其是太平天國運動和早期維新派的宣傳，都很大程度上起到了除舊迎新的作用，極大地推動了婦女解放思想啟蒙。

1.太平天國運動開創男女平等這一政治主張先河

1851年1月，洪秀全領導的太平天國運動爆發，不僅重創了腐敗的清王朝，還掀起了前所未有的婦女解放浪潮。洪秀全提出了“男呼兄弟，女呼姐妹，不列尊卑，不分貴賤”[2]的平等理念，并制定了一系列婦女政策。例如，設立女軍，允許婦女參政，建立了規模龐大的女官系統，女官達6584人之多。《天朝田畝制度》規定男女同樣分田，并開設女科，錄取女狀元、女榜眼、女探花。此外，還廢除了纏足、娼妓、納妾、買賣奴婢等壓迫婦女的陋習。在這次農民起義中，廣大婦女在一段時間內幾乎獨自承擔了戰爭的后勤工作，作出了巨大貢獻。

然而，洪秀全等人仍然未能完全擺脫傳統的男尊女卑思想，例如洪秀全曾宣稱“妻道在三從，無違爾夫主”，這種雙重觀念使太平天國領袖們在婦女問題上陷入自相矛盾的困境。盡管如此，太平天國的婦女解放思想對傳統觀念形成了有力沖擊，為近代婦女解放思潮奠定了基礎。

2.早期維新派的宣傳

早期維新派成員大多具有海外經歷，他們通過西方學習和觀察，對西方婦女的地位有了直觀的認識。例如，王韜在游歷英法后撰寫的《漫游隨錄》中，詳細描述了西方婦女與男性享有相同的教育和社會權利[3]。維新派試圖從根本上挖掘和批判導致婦女受壓迫的“三綱”根源，并提倡廢除纏足等陋習，積極興辦女學，推動一夫一妻制，使婦女問題與整個封建制度的改革聯系起來。雖然他們的努力標志著對婦女問題的更深層次探索，但由于社會傳統觀念的根深蒂固，這些進步的想法未能在當時形成主流的社會思潮。

（二）戊戌時期婦女解放思潮的興起

戊戌變法時期，婦女解放思潮作為重要的社會議題首次被提上歷史舞臺，得到了康有為、梁啟超等維新派代表的重視和倡導。他們認為，沒有婦女的全面解放，維新事業是不完整的。1902年，康有為在其著作《大同書》中對各個社會領域中的性別不平等現象進行了深刻批判，特別強調了纏足陋習和女子教育問題，將這兩大問題作為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突破口。

在這一時期，一些具有前瞻性的女性開始覺醒并積極參與到婦女運動中。康有為的女兒康同薇、康同璧以及梁啟超的妻子李惠仙等，成為婦女運動的重要參與者和推動者。1987年，李閏和黃謹娛等人共同創辦了《女學報》，該報紙不僅為女性提供了發聲的平臺，還鼓勵女性積極參與到社會變革中，提出“天下興亡，匹婦亦有責焉”的口號，呼吁女性為國家的存亡承擔責任。

戊戌時期的婦女解放思潮顯示了明顯的階級性和時代特色，主張女性應超越家庭的傳統角色，參與到國家的公共事務中。這一思潮不僅強調女性對國家的責任和義務，也嘗試突破封建社會對女性個人權利的限制，盡管這種突破在當時社會環境中還顯得較為保守。這一時期的思潮反映了當時社會對于婦女解放的特定需求，以及對國家未來發展的期待，使婦女解放運動成為推動社會進步的一個不可或缺的部分。

（三）20世紀初期婦女解放思潮的特點

20世紀初，婦女解放運動進入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與戊戌變法時期相比，這一時期的婦女解放思想不僅涉及的范圍更為廣泛，內容也更加深入。新一代知識分子的出現帶來了更豐富的思想資源，他們積極吸收西方資產階級的婦女解放理論，將之與民主思想一同帶入中國，推動了國內婦女解放思想的進一步發展。

當時，一些報刊開始刊載《泰西婦女近世史》《論歐洲古今女人地位》《貞德傳》等關于婦女地位的文章，通過介紹西方女性平等權利的進展，為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注入了理論基礎。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婦女解放觀點也在這一時期逐漸傳入，為國內的婦女解放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論。這些報刊的傳播使得中國的知識階層和青年人逐步接觸到更具革命性的男女平等觀念，促使婦女解放運動的影響在知識分子和學生群體中迅速擴散。

辛亥革命前后，圍繞婦女問題的專著紛紛出版，為婦女解放思想的傳播與深化提供了更為系統的理論依據。尤其是1903年出版的金一的《女界鐘》，成為中國近代首部系統研究婦女問題的著作。該書全面探討了婦女在政治、法律、經濟、教育等各個方面的權利，提出女性應享有入學、交友、財產管理等六項基本權利。《女界鐘》的問世，不僅標志著西方婦女解放思想在中國的深入傳播，還為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提供了一個具體的權利框架，對后續的婦女解放運動產生了深遠且持久的影響。

20世紀初的婦女解放思潮展現出強烈的社會批判性和實踐性，它突破了傳統禮教對女性的禁錮，鼓勵女性爭取平等的社會地位和多樣化的生活選擇。伴隨著辛亥革命的進行，這一時期的婦女解放思潮不僅是當時社會思想革新的重要組成部分，也為后續“五四運動”時期的婦女解放運動奠定了基礎，開創了中國婦女逐步走向獨立和自我發展的新階段。

（四）新文化運動前期的婦女解放運動

在辛亥革命失敗后，《新青年》雜志的創刊標志著新文化運動的開端。這一運動以“民主與科學”為核心理念，提出了對傳統封建思想的全面挑戰，特別是在婦女解放問題上。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們視婦女解放為摧毀封建禮教的重要一步，認為女性的獨立和自由是社會進步的關鍵之一。《新青年》雜志專門設立了“女子問題”專欄，為討論女性的地位、權利和社會角色提供了重要平臺。陳獨秀在該專欄中抨擊了“夫為妻綱”的封建思想，提倡建立女性的獨立人格，主張女性應擺脫傳統家庭角色的束縛，爭取自身的自由和平等地位。他的言論鼓舞了當時許多受壓迫的女性，為女性解放奠定了思想基礎。

此外，胡適在《新青年》的“易卜生專號”中發表了《娜拉》，這部作品塑造了一個為追求個性自由而勇敢走出家庭的現代女性形象[4]。這一形象深深打動了當時的知識階層，特別是女性群體。新一代女性在《娜拉》的激勵下，逐漸意識到自己在封建家庭和社會中的被壓迫地位，變得更加勇敢地反抗封建禮教的束縛，勇敢追求個體的自由和自我價值。

研究中國女性生活史的學者陳東原指出，中國婦女的生活標準在短短數十年內經歷了巨大的變化，從“無才是德”的傳統觀念轉變到“賢母良妻”，再到追求獨立人格的現代觀念。新文化運動在重塑女性人格方面起到了深刻的思想震撼作用，它不僅推動了女性社會角色的轉變，也為中國婦女爭取平等和自由提供了思想支持。這一運動使女性逐步意識到自身的價值和潛力，為后續的婦女解放運動奠定了堅實的思想基礎，開創了中國女性邁向獨立、平等的新紀元[5]。

二、“五四運動”時期婦女解放思潮的

主要內容及特點

“五四運動”是一次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愛國運動，廣大婦女也以前所未有的革命姿態投身于這場戰斗，“五四運動”推動了中國女界的空前覺醒，進步青年女學生與無產階級勞動婦女聯合起來組成一支強有力的隊伍，這預示著婦女解放已進入新紀元，這一時期的婦女解放運動既是戊戌變法與辛亥革命時期的延續，也與之前有著本質不同，具有獨特的時代特征。

（一）“五四運動”時期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內容

1.呼吁男女平等

五四時期，進步青年成為率先關注男女教育平等的重要群體，推動了關于“大學開女禁”的討論。1918年，《婦女雜志》刊登了關于性別平等教育的文章，引發了關于男女同校問題的廣泛探討。1919年4月，來自甘肅的進步女青年鄧春蘭致信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懇請大學實行男女同班的制度，這一請求迅速在社會上引發了廣泛共鳴。盡管受到了保守勢力的抵制，但在蔡元培的支持下，1920年，包括鄧春蘭在內的9名女生獲得北大旁聽的機會。到1922年，全國進入大學學習的女生人數已達665人。此外，在婦女界和教育界的努力下，廣州、北京、上海等地的中學逐步開始接受男女同校或同班，成為男女教育平等的先行者，推動了教育領域的性別平等。

2.反對包辦婚姻與提倡新式家庭

1919年11月，長沙女青年趙五貞因反抗包辦婚姻而自殺，這一事件在社會上引發了巨大反響，尤其在報刊界激起了對封建婚姻制度的廣泛批判。進步人士紛紛譴責傳統婚姻模式，主張女性應享有婚姻自主權和選擇權。毛澤東在談及這一事件時深刻指出：“這件事的背后是婚姻制度的腐敗，社會制度的黑暗、意想的不能獨立，戀愛的不能自由”“社會、國家、大家這三面鐵網圍住了趙五貞，其根源在于黑暗的社會”[6]。腐朽的婚姻制度限制了女性的獨立意志，使戀愛與婚姻缺乏自由，深刻反映了封建社會中的壓迫與不平等。

趙五貞事件促使進步人士進一步關注家庭結構問題，并結合歐美家庭理論，提出了對傳統家庭結構進行改造的設想。他們認為，理想的家庭應當以愛為核心，家庭關系不僅基于義務，還需體現真摯的情感，同時兼顧經濟原則與社會責任。新式家庭的構想意在改良人種和改善社會環境，提升家庭成員的整體素質。在物質上，家庭結構應實現“完美小家庭制”，確保夫妻雙方的經濟獨立性；在精神上，家庭成員應追求純潔的感情、善良的美德，享有宗教信仰的自由[7]。這一家庭觀念既關注個人幸福，也重視社會責任，體現了當時人們對女性地位和現代家庭關系的理想化構想。

3.確立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觀的主流地位

“五四運動”之后，資產階級女性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的婦女解放方案在實踐中逐漸顯示出局限性，未能有效推動婦女的全面解放。十月革命將馬克思主義引入中國，為婦女解放提供了全新的視角和理論支持。早期馬克思主義者如李大釗運用唯物史觀，指出婦女的社會地位隨著經濟結構的變化而變化，伴隨資本主義的發展，婦女同樣需要解放[8]。馬克思主義婦女觀認為，私有制是女性受壓迫的根源，女性的解放有賴于社會勞動和家務勞動的社會化，強調婦女必須參與社會生產，才能擺脫家庭束縛，實現真正的獨立。在“五四運動”中，無產階級婦女與男工一道登上政治舞臺，知識女性和勞動婦女在革命斗爭中相互影響，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思想，進一步推動了婦女運動的進展。

（二）“五四運動”時期婦女解放運動的主要特點

1.鮮明的階級性

“五四運動”后，馬克思主義理論逐漸成為婦女解放運動的指導思想，為中國婦女解放賦予了強烈的階級特性。馬克思主義者認為，婦女長期以來都是家庭和社會中無償的勞動者，在封建時期，她們是家庭的無償服務者；而在工業時代，她們成為資本家剝削的對象。馬克思主義婦女觀指出，婦女的真正解放，只有在她們大規模地參與社會生產且家務勞動逐漸社會化的情況下才有可能[9]。“五四運動”之后，婦女解放運動逐漸從資產階級女權的訴求轉向無產階級的革命事業，形成了與工農階級聯合、推翻封建制度的基本思想。以鄧穎超、向警予等為代表的無產階級知識分子深入群眾，宣傳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思想，喚醒了廣大的婦女群體，激發了她們的階級覺悟和革命意識。

2.徹底的革命性

無產階級被視為最具有革命潛力的階級，因此由無產階級領導的婦女解放運動具有明確的革命目標和徹底的變革方式。“五四運動”時期，中國社會仍然處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狀態，女性尤其是無產階級女性工人的地位極其低下，受壓迫最深。她們承擔著繁重的勞動，工作環境惡劣，身心飽受摧殘，成為封建制度和資本主義壓迫的雙重受害者。然而，正因如此，女工與大機器生產緊密相連，成為易于組織的革命力量，具備了變革的先進性。在反帝反封建的“五四運動”中，廣大婦女與男性并肩作戰，積極投身于民族解放與自身解放的革命運動中。這種徹底的革命性不僅表現在婦女對自身地位的認識上，還體現于她們積極參與社會斗爭，推動了中國社會的深刻變革。

三、“五四運動”推進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

現代參考

（一）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

“五四運動”之前的婦女解放運動盡管揭露了女性在政治、法律等領域受到的不公正對待，并揭示了封建社會對女性的壓迫，但在根源上未觸及資本主義私有制這一深層次的經濟結構問題，因此在推動婦女解放方面局限性較大。隨著社會主義運動的推進，馬克思和恩格斯創立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理論，提出了婦女解放必須與社會主義事業相結合的思想。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理論將婦女解放與社會經濟結構緊密聯系起來，明確了私有制是婦女受壓迫的根本原因，提出只有在消除私有制、實現社會化生產的前提下，才能實現婦女的真正解放。通過將婦女解放運動與社會主義運動有機結合，馬克思主義避免了將性別對立視為一種永恒的自然現象，打破了傳統觀念中根深蒂固的性別偏見[10]。歷史實踐表明，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中國婦女解放運動不僅符合中國的實際國情，還在不斷推進的過程中取得了顯著的成果和社會影響。因此，在當代推進婦女解放事業時，依然應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深化對婦女解放與社會解放之間關系的理解，為婦女解放運動提供科學的理論支持和實踐方向。

（二）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

1919年的“五四運動”顯著推動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并深化了其與工人運動的結合，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建奠定了堅固的思想與組織基礎。1921年，中國共產黨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成立，并始終將婦女群眾的參與民族民主革命及其自身解放視為其核心使命之一。到1922年的中共二大，黨的責任進一步被明確，強調了保護女性勞動者的權益，如爭取平等的工資和制定專門的勞動法，同時強調爭取所有被壓迫婦女的利益[11]。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婦女解放運動逐步系統化并達到了一個新高潮。歷史經驗明確顯示，“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原則，以及將推動社會進步視為己任的中國共產黨，才能真正成為中國婦女解放的堅定支持者與領導力量”[12]。因此，中國婦女解放的未來必須緊密依托黨的領導，把個人命運與國家和民族的未來緊密結合，確保婦女事業與黨的總體事業同步前進。

四、結語

近代以來，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歷經漫長而曲折的道路。戊戌變法和辛亥革命的領導者們雖相繼致力于推動婦女解放，但因指導思想與領導階級的局限性，最終均未能徹底成功。1919年“五四運動”不僅開啟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序幕，也是中國婦女解放運動的關鍵分界點。自此，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和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婦女逐步找到了適合自身、具有中國特色的解放之路。

當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進入新時代，面對新的歷史起點，如何更好地推動婦女事業發展？歷史經驗表明，新時代的中國婦女發展事業應始終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依靠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堅定走中國特色的婦女發展道路。

參考文獻：

[1]吳雁南.中國近代社會思潮（1841-1949）：第二卷[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11.

[2]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M].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編.北京：中華書局，1961.

[3]王韜.漫游隨錄·扶桑游記[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

[4]陳獨秀.獨秀文存[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3.

[5]陳東原.中國婦女生活史[M].上海：商務印書館，1937.

[6]毛澤東.“社會萬惡”與趙女士[M]//毛澤東早期文稿.中央文獻研究室，湖南省委《早期文稿》編輯組，編.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13：416-427.

[7]黃藹.模范家庭為社會進步的中心[J].少年中國，1919，1（04）.

[8]李大釗.物質變動與道德變動[M]//李大釗選集.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266-268.

[9]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10]趙丁琪.新中國婦女解放運動歷史回顧及若干問題辨析[J].思想理論教育導刊，2021（12）：74-79.

[11]中華全國婦女聯合會婦女運動史研究室.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921-1927）[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12]治國方略[M].呂貴，王國平，郭慶松，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

作者簡介：

肖淑鈺（2001.1-），女，漢族，湖北洪湖人，碩士在讀，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