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教育培訓助推農民數字素養提升的困境與策略

摘 要：數字鄉村建設既是鄉村振興的戰略方向，也是數字中國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農民是數字鄉村建設的主力軍，其數字素養是推動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促進農民就業創業和增收致富的引擎。職業教育培訓是培養農民數字素養的重要途徑，但目前存在數字課程建設滯后、教學方式單一、評價及后續跟蹤服務不足等問題。為此，需要注重農民數字化培訓課程開發，強化數字化學習資源建設；實施差異化培訓，增強教學的適應性和針對性；構建科學的評價體系，提升農民數字素養培育效果。

關鍵詞：農民；數字素養；新質生產力；職業教育培訓

基金項目：202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規劃基金項目“數字經濟時代高職院校學生數字素養模型構建及提升路徑研究”（項目編號：23YJA880064）

作者簡介：陳煉，女，江蘇理工學院炎培學院2023級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職業技術教育。

中圖分類號：G725"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7747（2025）01-0044-08

2020年我國徹底消滅了絕對貧困，但是，脫貧摘帽不是終點，而是新生活、新奮斗的起點[1]。在新起點上，牢牢守住不發生規模性返貧底線是我國實現鄉村振興的重要前提。2023年9月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黑龍江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時強調，要“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2]。當前，數據已成為新的核心生產要素，正在深刻影響著數字鄉村建設與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并對農民的數字素養與技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職業教育培訓是提升農民數字素養的重要途徑。2021年11月，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印發《提升全民數字素養與技能行動綱要》，提出要持續推進農民手機應用技能培訓工作，提高農民對數字化“新農具”的使用能力[3]；2022年1月，中央網信辦等十部門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行動計劃（2022—2025年）》明確提出要深化農村“互聯網+教育”，著力提升農民數字素養與技能[4]。因此，深入分析農民數字素養提升的價值與職業教育培訓存在的問題，探究有效的提升路徑，對推動數字鄉村建設、促進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農民數字素養提升的價值追求

農民數字素養提升是彌合城鄉數字鴻溝、幫助農民擺脫信息貧困、助力農民更好地融入數字時代的關鍵，對實現鄉村全面振興具有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一）數字素養助力農民拓展信息渠道，更好地把握就業創業新機遇

首先，數字素養的提升能夠幫助農民拓寬信息渠道，減少信息貧困現象的發生。數字素養是數字時代農民必須具備的素養，它有助于農民打破數字資源壁壘。通過使用數字技術，農民能直接獲取信息，不再受資源、機會、社會流動、教育模式等因素的限制，從而實現信息資源的及時獲取和最大化利用，縮小與其他群體間的信息差，突破信息貧困的桎梏。

其次，數字素養的提升能夠拓寬農民的就業空間，促進其高質量就業。數字信息服務平臺的大量出現為脫貧人口、返鄉農民工、鄉村留守青年等特定群體提供了豐富的就業信息和更為廣泛的職業選擇，擴大了他們的就業空間。具備一定數字素養的農民能利用手機等通訊工具，獲取就業信息，拓寬就業渠道，實現就業形式多樣化。當前，許多農民利用短視頻平臺記錄田間生活，成為短視頻達人，不僅宣傳了當地的鄉土文化，也改善了自己的生活條件。例如：廣西的“康仔農人”向大眾展示沉浸式的田間勞作生活；四川的“蜀中桃子姐”制作的“缽缽雞”等產品已成為網絡爆款，并且帶動當地大量農戶增收。

最后，數字素養的提升能讓農民拓寬創業知識學習渠道，培養創業所需能力。數字素養使農民能夠高效地瀏覽、篩選和理解網絡上的創業知識，如通過學習中國農村遠程教育網提供的新農人創業成功的案例，農民能夠積累創業所需的知識和技能，了解創業過程中的關鍵環節和可能遇到的挑戰。另外，數字素養增強了農民獲取各類農業政策信息的能力。農民對政策的解讀是他們進行創業決策的重要依據，通過數字平臺，農民可以及時了解最新的政策動態，掌握政策導向，從而更加精準地把握市場機遇，特別是農民通過能動地運用數字技能，并與其他能力產生積極的“乘數效應”，能夠大大提高個人創造價值的能力。

（二）數字素養提升農民的現代農業勝任力，促進農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舒爾茨指出，對傳統農業改造（其實質就是農業的現代化）的關鍵是要引入新的生產要素[5]。數據作為新興的生產要素正引領農業農村走向現代化、專業化、數字化。現代農業是以智慧經濟為主導、大健康產業為核心的自動化、個性化、生態化、規模化、精準化農業，其數字化特征尤為顯著。新質生產力的出現提高了鄉村數字生產的效率，為鄉村經濟帶來了新的增長點[6]。新生產要素的融入對農民的素質、知識水平、思維方式等提出了新要求，農民的數字素養成為提高現代農業發展成效的關鍵。因此，具備數字素養的農民是滿足現代農業發展要求、促進農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必要條件。

農民的數字素養可以分為數字化通用素養、數字化社交素養、數字化創意素養、數字化專門素養和數字化安全素養[7]，這些素養在現代農業生產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在農產品生產環節，農民利用物聯網、大數據等數字技術，實現了對農作物生長的精準監管和問題的及時處理，如河南省碾子溝村利用5G技術安裝的“大棚寶”，讓農民能隨時掌握香菇棚的溫濕度，實現精準管理，增加香菇產量。在農產品加工環節，農民應用智能品質檢測技術能自動識別和檢測農產品的外觀、大小等特征，提高農產品的品質。在農產品銷售環節，農民通過直播和電商平臺拓寬銷售渠道，實現農產品價值最大化。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底，我國脫貧地區的農副產品網絡銷售平臺銷售額已突破500億元[8]。在農業服務環節，數字技術助力農民建立農產品溯源系統，提升消費者對農產品的信任度。農民通過應用數字技術，大幅度提升農業生產能力、效率和收益。數字技術的廣泛應用，正深刻改變著傳統農業生產方式，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不斷加快。

（三）數字素養驅動農民的可行能力資本積累，助力其階層躍升

數字素養具有明顯的人力資本積累效應[9]，對提高農民收入、促進農民階層躍升具有重要價值。

首先，數字素養能夠推動農村人力資本向數字化轉型，積累數字人力資本。數字知識學習對農民至關重要，它不僅是簡單的數字知識傳遞過程，更是農民積極主動地追求現代化數字思維的過程。傳統農民往往依賴經驗和直覺進行決策，而數字素養的提升使他們開始運用數據分析和數字技能來指導生產與生活。另外，新型職業農民通過提升數字素養可以發揮自身在農民群體中的“頭雁效應”，進而帶動更多農民學習數字技能，提升數字素養，為實現鄉村振興提供更多高素質人才，推動數字鄉村建設。

其次，數字經濟時代為農民開辟了全新的致富途徑，數字素養成為農民增收致富路上必備的真本事、硬本領。中國社會科學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發布的《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中國鄉村數字素養調查分析報告》顯示，城鄉居民數字素養與收入水平整體呈正相關關系，提升數字素養有利于收入水平的提高[10]。數字經濟時代不僅創造了大量新型的就業和創業機會，還降低了相關門檻，使具備數字素養的農民能夠實現多元就業、高質量就業，為低收入群體提供更快捷的增收渠道。其中，新電商平臺為農業產業注入了新活力，充實了農民的“錢袋子”。例如：福建古田縣的銀耳農戶借助電商平臺拓寬了銷售渠道，實現了銷售額的大幅提升；湖北鐘祥市的葛根產業在電商的推動下，培育出新電商品牌，實現了線上銷售的巨大突破。

最后，數字素養為農民提供了一條通過“彎道超車”實現收入與階層躍升的嶄新路徑。農民在掌握和應用數字技術后，個人能力和競爭力迅速提升，從而在職業和收入上分別實現跨越式發展與遞增。具體而言，數字技術的廣泛普及和應用極大地解放了農民的體力，拓展了農民工作的時空范圍，推動農民從從事單一的體力勞動轉向利用數字技術進行數字化勞動，助力農民勝任更多數字化高技能就業崗位，增強就業競爭力，實現高質量就業，獲得更豐厚的勞動收入，并減少“工作貧困”現象。 由此，數字素養提升不但能使農民更好地適應現代農業需求，增加收入，還能助力他們實現“彎道超車”，跨越至更高的中產階層。

二、職業教育培訓提升農民數字素養面臨的現實困境

（一）農民數字素養培育的數字課程建設滯后，制約了農民的數字化學習

職業教育培訓課程在培養和提升農民數字素養方面居于核心地位，農民系統地提升數字素養、應用數字技能，更好地適應現代農業發展，主要得通過課程學習來實現。但是，當前農民數字素養培育課程建設較為滯后，制約了農民的數字知識學習。

首先，課程目標在課程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它不僅是課程內容選擇和組織的依據，更是評價課程學習效果的關鍵標尺。在農民數字素養培育中，確立清晰、科學的課程目標尤為關鍵，它對指導整個培育過程以及精準評估農民的學習效果具有重要作用。然而，當前部分農民數字素養培育課程目標仍存在過于籠統、缺乏具體性和針對性的問題，如關于“提高農民的農業生產技能”目標，沒有明確有哪些具體的技能。缺乏具體的課程目標易導致農民在參加培訓時缺乏明確的學習方向，難以有針對性地提升自身技能，從而使培訓效果大打折扣。

其次，農民培訓課程數字化內容融入滯后。當前，大多數農民培訓仍然局限于傳統的實用技術甚至是理論知識的傳授，沒有把最先進、最前沿的數字技術以及數字化增收能力培育與農民教育培訓工作緊密結合[11]。例如，農村電商運營是數字經濟時代農產品銷售的重要渠道，但相關教學內容在培訓課程中較為匱乏，導致培訓后的許多農民仍然對如何在電商平臺上開設店鋪、進行產品推廣和銷售缺乏必要的了解和技能，這限制了他們通過電商渠道拓展市場、增加收入的機會。因此，為了提升農民的數字素養，培訓內容急需進行更新和優化，以滿足農民對數字化知識和技能的學習需求。

最后，農村地區課程實施環境建設滯后，阻礙了農民數字素養的提升進程。當前，大多數行政村落缺乏智慧圖書館、電子閱覽室等數字服務設施，農民主要依賴手機這個單一渠道進行數字化學習，而手機屏幕的尺寸限制使得閱讀和學習的舒適度大打折扣，不利于農民進行深入的學習和研究。此外，農村地區的網絡基礎設施發展滯后，網絡速度和穩定性均不能滿足農民的學習需求，網絡擁堵、斷網等問題頻發，嚴重影響了農民的學習效果和學習體驗。同時，由于農民本身文化程度較低，大多數農民的數字技能還處于較初級的階段，而數字技術卻日新月異，不斷更新迭代，很多農民的數字素養難以跟上技術發展的步伐。這種現狀與技術進步之間的巨大鴻溝，使得農民在適應現代社會發展方面面臨巨大挑戰，逐漸淪為數字時代的“邊緣人”。

（二）教學方式單一，缺乏對培訓對象個體特點和環境的研究

教學是提升農民數字素養的重要途徑，但職業教育培訓在培養農民數字素養的過程中仍存在數字化教學方式單一和差異化教學欠缺的問題。

一方面，教學缺乏對教學對象復雜性和特殊性的應有考量。當前，農民群體在年齡學歷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一是農村職業教育培訓的受眾群體在年齡上呈現出較大的跨度，涵蓋了青年、中年乃至老年等多個階段，而不同年齡段的農民在學習時間、方式和節奏上具有明顯的差異，且部分年長農民受傳統小農經濟的影響，對數字技術仍持保守甚至抵觸的態度。二是農民在學歷背景上也有一定差距，多數農民僅完成了基礎教育，整體學歷水平偏低。第三次全國農業普查主要數據公報（第五號）顯示，全國農業生產經營人員中接受過高中或中專及以上教育的人員僅占8.3%[12]。2020年全國近3 000萬留鄉或二次返鄉的農民工中，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比達到71.1%[13]。學歷背景的差異導致農民對數字技術的認識和接受程度參差不齊。三是農民對數字技術的了解和掌握程度有所不同。我國農村有保守安穩型的留守老人、自給生存型的留守婦女、追求效益的留守青壯年、經濟發展型的返鄉創業者等，他們的數字背景和對數字技術的需求呈現出多樣化特點。這些差異給教學帶來了極大的挑戰，統一的教學易導致數字基礎薄弱的農民學習難度過大，而具備一定數字素養的農民無法獲得進一步提升，從而限制農民整體的學習效果和數字素養提升。因此，差異化教學在農民數字素養培養中顯得尤為重要，職業教育 培訓機構必須加強教學的適應性和針對性，以滿足不同農民群體的學習需求。

另一方面，教學方式單一化。當前，在農民數字素養培育過程中，盡管慕課、翻轉課堂等在線教育方式日益得到重視，但傳統講授法仍占據主導地位。這種傳統的教學方法便于操作，但長時間的課堂講授易使農民感到疲乏，導致其學習興趣下降，學習積極性減弱。更為重要的是，提升農民數字素養的核心在于培養其實踐操作能力，而傳統的教學方式顯然無法滿足這一需求。為此，針對農民數字素養培育的教學手段應向數字化轉變，為農民提供豐富的數字技術實踐機會，以加深其對數字技術的理解和掌握。

（三）農民數字素養培育評價及后續跟蹤服務不足，制約培訓效能提升

評價在農民數字素養培訓中發揮著“指揮棒”的作用，它不僅引導培訓內容的設定與教學方法的選擇，還深刻影響著培訓效果及后續數字技術應用實踐的方向。當前部分農民數字素養培訓在評價環節上存在顯著缺陷，在培訓后缺乏必要的跟蹤服務，嚴重制約了培訓效能的全面提升。

首先，評價內容片面。一些培訓項目在結束后，往往只進行簡單的理論測試或基本的技能操作考核，忽視對農民學員在實際農業生產中的數字技術應用能力和問題解決能力的評估。以農村電商運營為例，當前的評價大多聚焦學員對電商平臺基礎操作的掌握情況，如平臺注冊、產品上傳等簡單任務，而電商運營實踐還涉及營銷方案的制定、產品的售后、客戶的維系等多個復雜關鍵的方面。因此，這種片面的評價不僅無法全面準確地反映學員的真實能力和水平，更難以評估其在未來實踐中面對復雜問題時的應變能力和解決能力，不能做到以評促教、以評促學。

其次，跟蹤服務是鞏固和提升農民教育培訓工作成效的重要手段[14]，然而，在實際的培訓活動中，大多數培訓都缺乏后續的跟蹤服務。這不僅導致培訓效果大打折扣，更阻礙了農民數字素養的持續提升。此外，部分地區培訓后的跟蹤服務方式單一，往往局限于問卷調查、電話訪談等簡單形式，沒有深入田間現場實地了解學員的學習情況和應用效果，使農民數字素養培訓變成了一次性的活動，無法為農民提供持續學習的機會和支持，限制了農民在數字化時代競爭力的提升和可持續發展。

三、職業教育培訓促進農民數字素養提升的策略

（一）注重農民數字化培訓課程開發，強化數字化學習資源建設

面對“農村電商、互聯網教育、互聯網醫療、智慧養老”等數字化新業態的興起，傳統的技術課程已無法滿足現代農業和農村發展的需求，因此，開發新的數字化課程并輔以數字化學習資源建設，以提升農民的數字素養顯得尤為重要。

首先，課程開發需充分考慮農民群體的特殊性和學習特征，注重對其進行學情分析，如通過采集農村地區的數字化普及程度、現行的農業生產方式、農民當前的數字素養現狀以及農民的課程需求和學習偏好等信息，為課程設計提供依據。此外，課程開發需注重精準性與針對性，緊密結合當地特色與經濟發展水平，以確保課程內容的適用性和實效性。例如，遷西農民在淘寶開設了板栗店，唐山市農廣校便在當地的課程中加入了淘寶電商運營章節，幫助農民規范化經營和推廣[15]。

其次，要明確數字化課程的總目標是讓農民通過系統的數字素養培訓，提升其在農業生產、經營管理和日常生活中的數字應用能力，幫助他們更好地適應和利用現代信息技術提高生產效率，增加收入，改善生活質量，落到實處則是讓農民熟練掌握手機、電腦等移動設備的相關知識及操作，準確判斷什么時候需要何種信息，了解通過哪些渠道獲取信息，辨別信息的真偽，以及將信息應用于解決實際的農業生產經營問題。

再次，課程內容的設計需兼具合理性與實用性，全面覆蓋數字化通用素養、數字化社交素養、數字化創意素養、數字化專門素養和數字化安全素養五個維度，以系統地提升農民的數字應用能力。同時，課程內容還應強調時效性。數字技術的發展日新月異，因此，課程內容應緊跟數字技術發展前沿，保障農民能夠掌握先進的數字工具與技能。此外，課程內容的呈現也應當簡明易懂，符合農民的學習水平，使用圖文結合、案例分析等方式，直觀呈現課程內容，增強課程內容的可操作性。

最后，重視數字化學習資源建設。由于網絡已經成為農民培訓的重要載體，因此，數字化學習資源的建設與共享顯得尤為重要。現有的學習資源主要集中在中國農村遠程教育網及中央農業廣播電視學校云上智農APP兩大平臺上。據統計，截至2023年1月，云上智農APP高素質農民注冊用戶達810萬人，日活用戶10萬人次[16]，這充分證明數字化學習資源在農民培訓中具有較大的吸引力。鑒于此，為了保障農民培訓的質量與效率，數字素養培訓課程也應積極建設配套的學習資源庫。一要多主體協同建設。資源庫建設應匯集與數字化課程領域相關的優秀學者、農業專家、高素質農民代表等力量，著力建設一座為農民“量身定做”的數字化學習資源寶庫。二要加強資源的優化整合。資源庫應融合農民需要的農業知識和數字技能，整合最前沿的技術、實用的農業經驗和全國各地的成功案例，以應對現代農業的數字化發展趨勢。三要搭建高效友好的數字化平臺。資源庫建設可以利用微信小程序、手機APP等渠道，用戶界面設計應當簡潔明了，檢索形式應多樣，便于農民能迅速搜索到其所需內容。另外，設置實時互動學習平臺是資源庫建設的重要內容，互動應涵蓋專家在線問答、討論區、學習社群等方面，促進農民學員之間的交流合作，全面提升農民培訓效果。

（二）實施差異化培訓，增強教學的適應性和針對性

農民群體在學習數字技術時面臨多重挑戰，這些挑戰不僅體現在不同的教育背景導致的認知和實踐差異方面，還體現在年齡差距、地域差異、經濟條件差異、生活經驗差異以及對新技術接受程度差異等多個方面。因此，提高職業教育培訓精準性的關鍵之舉是實施差異化培訓。

首先，要制定個性化的培訓方案。一是培訓不僅要結合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情況，還要融合地方特色，確保培訓與當地經濟社會發展的實際需求相匹配，增強培訓的針對性與實用性。二要通過問卷調查、訪談等方式對農民進行個體評估，了解農民的學習基礎、學習期望和職業發展需求，基于結果精心設計課程內容與培訓計劃，實現培訓與不同層次學員需求的精準對接。三是職業教育培訓要允許學員在一定范圍內自主調整學習進度，鼓勵他們自主制定學習計劃，激發其學習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其次，要實施分層培訓。分層培訓即根據農民的個體情況安排最為適合的教學計劃[15]。對于留守老人，職業教育培訓的重點在于教授基礎的數字技能、數字安全知識、數字娛樂與社交方式，以保障他們的數字安全，提升他們的社交參與度；對于留守婦女，可以對她們進行以電商、休閑農業經營和管理等為主的數字素養培育和技能培訓[17]，以增強她們的經濟自立能力；對于留守青壯年，培訓應聚焦于高級數字技能培訓、就業創業指導等，以培養他們的職業發展能力，激發其創業潛能，進而助力鄉村振興；對于返鄉創業者，可以側重進行直播電商、供應鏈與物流管理等方面的培訓，助力他們成功轉型并帶動農村經濟的創新發展。

（三）構建科學的評價體系，提升農民數字素養培育效果

評價農民數字素養培訓效果的核心在于考察農民在實際農業生產、生活中對數字技能的掌握與運用。因此，完善農民數字素養培訓的評價機制、做好后續的跟蹤服務是提升農民數字素養的重要策略。

首先，應構建全面的評價體系。評價內容的設定需從多個維度進行綜合考量，不能僅考核某一個目標的達成情況。除了基礎理論和技能的考核外，還應增加對農民學習遷移能力的考核。培訓教師可以設計案例分析、實際操作考核等環節，全面檢驗農民的數字技術應用能力，進而把握培訓的實際效果。同時，評價要以實踐為導向，以實際的農業生產場景作為考核背景，確保評價內容與農業生產實踐緊密結合，注重以農民“做”為主。

其次，應采用多元化的評價方法和工具，確保評價的全面性和客觀性。評價方法可以包括問卷調查、訪談調查、觀察記錄等，以從不同角度收集農民的學習情況，收集培訓效果數據；同時，應借助現代技術手段，如在線調查和大數據分析，更科學、更準確地分析評價結果，為優化培訓策略提供有力支持。此外，受訓農民的個體差異性需要個性化的效果評價[18]。職業教育培訓機構應根據不同學員的學習特點、學習進展與反饋設計多樣化的評價工具，增強評價的個性化、針對性。

最后，應建立評價結果的反饋機制與跟蹤服務體系。評價結果應以透明和可理解的方式及時向農民和相關培訓機構公布，并引導他們改進和優化 培訓，幫助他們了解自身的培訓成效和潛在的提升空間。此外，農民訓后的跟蹤服務工作是保障培訓成效的重要環節。為了確保跟蹤服務工作的有效性和針對性，培訓機構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一是培訓教師在培訓結束后制定后期幫扶方案，組成跟蹤團隊，通過定期回訪、電話咨詢、線上指導等多種方式，及時了解農民在實際應用中所遇到的問題，并為其提供專業的解答和幫助。二是與農民結成“一對一”的個性化跟蹤服務。三是實行“小先生制”，讓取得優秀數字學習成果的農村“數字精英”參與到培訓工作中去，即知即傳，在實踐中學習，在實踐中培育。四是集中開展繼續教育，如陜西鳳翔區制定《繼續教育管理暫行辦法》，印制《高素質農民繼續教育證書》，積極推廣線上、線下兩種方式開展繼續教育670萬人次[19]。其他地區可以借鑒這一成功經驗，并結合自身情況，針對培訓后的農民，定期開展問卷調查，更新相關課程的學習資源庫，設計并實施繼續教育，鼓勵農民成立學習小組或學習共同體，相互學習，相互幫助，形成良好的學習氛圍，培育農民的終身學習意識，為農業現代化和農村經濟發展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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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 賀文瑾]

The Dilemma and Strateg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 Promoting the Improvement of Farmers’ Digital Literacy

CHEN Lian

Abstract：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is not only a strategic direction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but also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hina. Farmers are the main forc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countryside， and their digital literacy is the engine that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new agricultural productivity， employment， entrepreneurship， and income growth.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 are important ways to cultivate farmers’ digital literacy， but currently there are problems such as lagging digital courses and" learning resource construction， single teaching methods， and insufficient follow-up services.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focus on the development of digital training courses for farmers and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learning resources; implement differentiated training to enhance the adaptability and pertinence of teaching; build a scientific evaluation system to enhance the effectiveness of cultivating farmers’ digital literacy.

Key words： farmers; digital literacy; new quality productive forces;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