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發展和競爭發展共存不悖,具體的策略選擇仍然值得深入思考,并存在巨大的空間。
法國19世紀浪漫主義作家大仲馬在1844年創作了一部非常有影響的小說《三個火槍手》。重提此事,不是為了遵奉小說中遵奉的“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觀念,而僅僅是做一種隱喻。在我們這里,講述的三個火槍手新傳,其內容極為簡單和明確:有三個人,他們因故要決斗。三個人的槍法依次是,白先生打三槍中一槍,黃先生打三槍中兩槍,黑先生打三槍中三槍。決斗總應設計一個“公平”方案。兩人決斗的情形,同時開槍是可行的,當然也可以“弱者”先行。三人決斗,同時開槍好像根本不可行。按照白先生、黃先生和黑先生的順序打槍,似乎是個可以接受的方案。按照上述安排,白先生先打槍,他應怎么打?參考西蒙·辛格在《費馬大定理》一書中的分析,如果他向黃先生打槍,而且幸運地成功了,那么接下去將由黑先生開槍。注意,黑先生的槍法最好,并且此時白先生成了黑先生的唯一對手。這樣,白先生就死定了。
那么換一種方法,白先生選擇以黑先生為目標,會如何?對于第二種選擇,如果白先生成功了,下一次將由黃先生開槍。由于黃先生的槍法并不保證一定能打死白先生,所以白先生仍有機會回擊黃先生,從而有可能贏得這場決斗。
這樣看來,似乎第二種選擇是白先生應當采取的策略。然而,還有一個選擇我們也不能不考慮,這就是第三種選擇,白先生對空開槍。接下去,黃先生開槍時,他會以黑先生為目標,因為黑先生是危險得多的對手。如果黑先生沒被打中而活了下來,那么他將以黃先生為目標,倒不是要“報仇”,而是因為黃先生是比白先生更為危險的對手。
分析告訴我們,通過開空槍的方法,白先生能創造這樣的機會:黃先生有可能消滅黑先生,或者反過來黑先生消滅了黃先生。所以,第三種選擇是白先生的最佳策略。因為,經過一輪下來,其結果是白先生控制了局面。再次輪到他開槍時,他面對的只有一個對手,或者是黃先生或者是黑先生。這實質是相當于他變成了二人決斗中第一個開槍的人了。
在現實的經濟發展過程中,競爭主體更多,關系更復雜。競爭主體和利益區劃之間,雖然不至于非要進入類似于上述“決斗”的狀態,但如何選擇競爭策略總是繞不開的話題。在困難的競爭過程中,能活下來比讓對手消亡可能更重要,因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們講述了三個火槍手新傳,他們為什么要決斗?可能是一時沖動,可能是被迫無奈,也可能都很后悔又都希望有個臺階下。
不管怎么說,白先生、黃先生和黑先生三個人除現實的實力有差別外,都聰明通透。都希望做出明智的選擇,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像“囚徒困境”問題中存在“最優解”一樣,三個火槍手新傳中也存在都可以不遇到最大傷害的情形。在白先生選擇了對他自己算是最佳的策略后,黃先生和黑先生也應順勢而為而不繼續去做傻事—不要再相互廝殺,造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局面。這時的漁翁當然就是白先生了。在這種情形下,黃先生和黑先生也依次放空槍,這應是最好的結局。這樣做或許有悖于最初的決斗之義氣表達,但可以通過理智加冷靜地考慮中止一時的沖動約定,并為進入下一個確定的發展階段打下基礎。
國際上,中美歐,當然還有其他不容忽視的經濟綜合體;在國內,國企、民企、國際合作的經濟體,同樣也還有更大量的其他市場主體,在經濟的提振發展過程中,都面臨著要選擇和制定更好的策略問題。雖然在一些方面是感受到了壓力和挑戰,但技術和政策的發力空間仍存在著非常有前景的機遇。多元化和一方面抓大一方面放小仍然是值得重視的方向。合作發展和競爭發展共存不悖,具體的策略選擇仍然值得深入思考并存在巨大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