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戰士

曉寒料峭，東方既白。

深邃的天空中，抖落了青藍色的面紗。清露霏霏，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這時，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破了營區的寧靜。第75集團軍某旅官兵聞令而動，一場紅藍對抗的演練正式拉開帷幕。

“前方通路受阻，突擊組2人受傷！”面對隨行導調員給出的臨機情況，班長李海川沉著冷靜，在他的帶領下，“尖刀班”的成員合理分工、團結協作，出色地完成了既定任務。最終在預定時間內，占領任務地域，為后續部隊打開通路。

演練結束，李海川褪去迷彩征衣，臉上露出演練勝利的喜悅。1991年9月出生的李海川，是云南省硯山縣阿猛鎮的彝族。2012年1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現任第75集團軍某旅班長，一級上士。他1.77米的個頭，身板挺拔如松，清瘦的臉龐，挑起了兩道濃眉，眼神犀利，笑聲爽朗。

李海川自參軍入伍以來，一直根植基層沃土，勇當制勝尖刀，矢志精武強能，征戰國際賽場，先后10余次在各級比武競賽中摘金奪銀，多次打破紀錄，被譽為“全能精兵”。他聚力研戰練戰，探索戰法訓法，多次圓滿完成重大演訓任務。他所帶班級曾經取得集體三等功，個人榮獲陸軍第七屆“四有”新時代革命軍人十大標兵、集團軍第八屆“南疆先鋒”、集團軍全面建設“先進個人”、戰區陸軍“優秀共產黨員”、“百名好班長”等多項殊榮，榮立二等功1次、三等功2次。

在強軍的征程上，他是名副其實的尖刀戰士。

一

阿猛鎮，自古就是云南內地通往廣西、廣東的重要交通要道。曾因有“阿猛?！倍麨楹ｊ替偅赜小熬攀抛馍健?、“八十八個龍潭”的美譽。

這里風景秀美，人杰地靈。清代舉人王安清有贊美阿猛美景的詩作《阿猛十景記》，中共滇桂黔邊區委員會擴大會議在此召開，故稱“阿猛會議”會址。“阿猛會議”會址作為云南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和全省首批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每年接待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5000余人。

從小出生在阿猛的李海川，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在“阿猛會議”會址紀念碑前聽老人講紅色故事。坐在石梯上，李海川和一群小伙伴聽著老人講述滇桂黔邊區英雄們前赴后繼、頑強戰斗的革命故事，津津有味。李海川的爺爺、舅舅和姑爹都是革命老兵，他們當兵多年，上過戰場，扛過槍、打過仗，退伍回來以后，經常向子孫后輩講述戰斗的故事。李海川清楚地記得，好多次爺爺講著講著就哽咽了，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李海川耳濡目染，軍人的故事讓他刻骨銘心，軍人的形象也讓他久久不能忘懷。時間久了，便在心底埋下了當兵報國宏愿的種子。李海川的父親在村里當了十多年的村干部，他經常教育李海川，要以當過兵的爺爺、舅舅和姑爹為榜樣，做人做事也要向他們學習。在得到父母的鼓勵和支持后，李海川更加堅定了內心當兵的意志。

2015年9月，李海川懷揣著綠色軍營的夢想，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各項入伍指標均符合參軍入伍的要求。最終，他如愿以償成為一名光榮的陸軍士兵。

入伍前，李海川是云南師范大學一名剛畢業的體育特長生。大學期間，他的跑步成績遠遠超過了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水平。初入軍營不久，他便嶄露頭角，手榴彈投出了70米遠的距離，一下子就成為新兵營里的明星。李海川膽大心細、聰明伶俐。他身手非凡，敏如猿猴。穿上迷彩服以后就像打了雞血似的，無論是站軍姿、走隊列，還是瞄靶、投彈，都有模有樣。

喊破嗓子，不如干出樣子。為了多學一些技能，李海川整天泡在訓練場里。只要有時間，他就纏著班長請教，向訓練的尖子取經。他的后腳跟磨破了鞋幫，迷彩服上留下了白色的汗漬。

苦心人，天不負。李海川在考核中脫穎而出，成績遙遙領先，所有的課目均榜上有名。新兵連訓練結束后，他也因為身體素質超群，政治思想過硬，各方面都表現出色，當上“尖刀班”的副班長。

2016年年初，旅隊接到上級通知，需要選派22名隊員遠赴巴基斯坦參加首屆國際“體能與戰斗技能”競賽。李海川第一時間報名參加選拔。

初生牛犢不怕虎。當時還未滿25歲的李海川憑借著充分準備和良好素質，憋著一股沖闖的勁頭，跟各單位來的訓練尖子硬碰硬。他不斷向自己的極限發起挑戰。歷經5輪殘酷的淘汰，成功地從200多名精兵強將中“突圍”，入選集訓隊，集訓7個月，沖刺跑了近3000公里，仰臥起坐完成了16萬余次……

參軍入伍不到半年，李海川就成為正式參賽隊員里唯一一名義務兵，也是該旅出國參賽中最年輕的隊員之一。

“想成功，每件事都要拼到底。”這是李海川經常會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異國他鄉參賽期間，他誓要斬獲榮譽、為國爭光。在“含金量”最高的綜合戰斗技能比武中，他與戰友們密切配合、并肩作戰。當輪到李海川上場的時候，但見他如獵豹一般突進向前，迅猛的速度令觀賽者驚嘆不已，現場更是掌聲不斷。

最終，李海川和戰友們在5個比賽項目中，英勇奪得了3個項目的團體第一。在國際賽場上揚了軍威國威，讓五星紅旗在異國他鄉高高飄揚，實現了出征前的誓言。

李海川因此榮立三等功，他深深地感受到努力和拼搏帶來的成就感，同時也讓他知道一名戰士就是要在訓練場、比武場上激發血性，在傷痕中蛻變，淬火成鋼，才能成為一把“尖刀利劍”。

二

初入軍營時，李海川就立下了“當兵就要當到極致，就要當尖兵，就要當能打仗的兵”的志向。

李海川生性穩重，從小骨子里就刻著勤勞踏實肯干和不服輸的倔強。從國外比賽歸來，李海川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不斷打牢素質基礎。投彈，他一天天就練出了92米的距離；體能，他一次次考到了“特二級”；演習，他探出了步兵班組。穿插、支援、協同的實戰方法……他還先后17次在旅以上比武競賽中奪得前三名，4次打破旅隊100米跑步紀錄。

李海川憑借著大學時扎實的知識功底和勤奮苦干的勁頭，在“尖刀班”小有名氣，被戰友冠以動力十足的“柴油機”稱號，大家紛紛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對于李海川的努力，領導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上。很快，他就得到領導的賞識。2017年12月，剛轉為士官的李海川就當上了“尖刀班”的班長。

班長是“軍中之母”。一聲“班長”，既是托付也是信任。在訓練場上，李海川猶如猛虎，勢不可擋；可是在部隊里，作為班長的李海川藹然可親。

“老班長，最近還好嗎？”電話那頭，李越關切地問道。

來自山東的李越是李海川帶的兵，已經退伍4年多了。不過，只要有時間，他經常和李海川聯系，哪怕是隨便聊聊天也高興。

提起李越，李海川的話匣子止不住了。李越曾經是個“網癮少年”，面對這個滿身沾了不良習氣的李越，李海川并沒有疏遠他，相反還主動找他交心談心做朋友。不管是生活上，還是訓練中都給予他熱情幫助。對于李越的點滴成長和進步，李越一次次給予他肯定。

李越第一次夜間站崗，面對屋外漆黑的一片，心里恐懼萬分。李海川心思細膩，他知道以后，主動陪著李越站崗。后來還主動帶著李越到旁邊的山林轉悠，一邊給他加油打氣，一邊教他如何克服恐懼。每次遇到困難，李海川手把手地教李越，不厭其煩地給他做示范講解。

在李海川的開導和陪伴下，李越樹立滿滿的信心，逐漸克服心理障礙，動手能力強了，一身不良的習氣也得以改正。

李越退伍后，在山東老家開了一個養殖場，當起致富帶頭人，日子越過越紅火。

李炳，云南保山人，也是李海川帶的兵。入伍前，他身高1.65米，體重180斤，算得上是一位“小胖哥”。

家庭條件稍好的李炳管不住嘴，經常偷吃零食。李海川為了讓李炳把體重減下來，絞盡腦汁，想了很多辦法。他先是要求李炳管住嘴，只能在飯點的時候吃東西。接著讓李炳邁開腿，訓練的時候，別人跑三公里，李海川就陪著李炳跑五公里；別人穿短袖跑，李炳就穿長袖跑，另外還在肚子上裹了一層保鮮膜，以此加快出汗的速度。

堅持三個月，新兵訓練結束以后，李炳體重減到了140多斤。

下到連隊，李炳分到了李海川的“尖刀班”。高中畢業的李炳學習成績不好，來到部隊也沒有明確目標。李海川私下了解到，李炳的家人希望他在部隊能考個軍校?？墒前凑绽畋膶嶋H情況，別說考軍校了，就連考士官學校都很難。思來想去，李海川給李炳出了主意，讓他降低標準考士官學校，同時還幫他規劃學習時間。

部隊里，每天都有讀報的習慣。借著每次讀報的時間，李海川就讓李炳寫文章，然后又大聲地朗讀出來。起初，李炳寫得有些吃力，李海川就讓他寫十分鐘，后來慢慢地加到十五分鐘，最后再加到二十分鐘。一年下來，李炳的寫作和閱讀水平提升了不少。

瘦下來的李炳扛著彈藥箱跑步健步如飛，他的力量漸漸地好起來?？吹嚼畋倪M步，李海川決定帶著他去參加比武。

李炳很爭氣，那次比武他拿了名次，被評為“優秀義務兵”。第二年，李炳如愿以償地考上了重慶通信學院的通信專業。從士官學校畢業回來以后，李炳當上了班長，帶起新兵，成熟穩重多了。

李海川告訴我，部隊是一個大熔爐，里面的人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都是有規矩意識的。他擔任班長8年來，先后為旅隊輸送訓練尖子25人，組訓骨干40人，助力5人考學提干，16人成長為黨員骨干，23人在旅以上的比武競賽中斬獲佳績。

這些年來，李海川帶出的新兵不下百余人。他笑著說：“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戰士們叫我班長，畢竟這兩個字意味著責任與擔當?！?/p>

三

“勤快的人，腳下都是路；懶惰的人，腳下都是山?！崩詈４◤男〉酱?，他的父母都教育他要做一個勤快人。

李海川沒有辜負父母的教誨。他出生在農村，懂得父母的艱辛和不易。在硯山上高中的時候，他報了體育特長生訓練。每周五放學，他都會約上參加體育訓練的同學，從硯山縣城跑到文山縣城。用以跑代練的方式，來增強身體素質。跑到文山以后，李海川還利用周末的時間，到大伯母家的飯店幫忙。

2018年，李海川到廣西參加偵察兵集訓。這是一次綜合體能訓練，不過，差點就讓他崩潰了。

七月初的廣西，天氣異常悶熱潮濕。大地就像蒸饅頭的大蒸籠，熱得讓人“無處可逃”。集訓期間，除了扛著一百多斤的假人，還要負重跑步。經常是沒跑多久，全身便濕透了，有時候還跑到脫水。

參加集訓的大多數人都是20歲出頭的小伙子，對于已經28歲的李海川來說，卻毫不在乎。為了提升訓練成績，他勤學苦練，正課時間練不好，休息時間就加班訓練。就算再苦再累，李海川始終咬牙堅持。

李海川對海鮮過敏，從不吃魚。在廣西，炊事班免不了還是要燒魚的。有一次，炊事班用炸過魚的油炒了菜，李海川吃了以后，身上立刻就長了很多紅色的小水泡，奇癢難耐。

為了不耽誤訓練，李海川早上去衛生室輸液，中午隨便吃點東西就到訓練場上加練，下午又跟著大家伙跑上八公里。過敏的那段時間，李海川天天如此。

李海川靦腆地笑著說：“說真的，我不怕痛，就怕癢了，特別是全身瘙癢，讓人什么事情也干不好。在廣西參加偵察兵集訓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集訓，別人都是盡力就好，只有我是拼命才行?！?/p>

武藝練不精，不算合格兵。和平年代，軍人的榮譽和價值就應該體現在軍事訓練和業務技能上。

2023年，李海川帶領班組，第一次上西藏高原進行仰角射擊。平時在部隊，大家輕而易舉就能打到優秀，那次卻出人意料的糟糕。除了李海川打到及格外，其他人全都打了“零蛋”。

李海川表情凝重，用手托著腮幫想來想去，要是上級安排到自己帶著人外出執行任務，上了戰場以后，武器卻不能發揮作用，那還了得？

一定要找到大家伙打“零蛋”的原因，李海川下定決心，他特意把射擊骨干集中在一起交流探討。經過兩天的反復嘗試和訓練，終于發現了打“零蛋”的根源。一是環境變化，對大家的心理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二是在于仰角的角度，基礎動作產生了一些偏差。

原因找到以后，李海川翻閱了大量的書籍，虛心向西藏的戰友請教，認真分析，最終摸索出了高原仰角射擊規律，還總結了一套速記小口訣。李海川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讓全班的射擊成績又重新回到了優秀。

李海川在戰友眼中，不僅是精武排頭兵，更是嚴格的“兵教頭”。他在訓練中始終高標準嚴要求。他經常對戰友們說：“我們的部隊有這么好的裝備，如果練不精、打不贏就對不起軍人這個稱號！”

在基層連隊，李海川是一位埋頭苦干，表率在前，愛崗敬業的帶頭人。他主動求新應變，拓展學習參謀業務技能。特別是在部隊編制體制調整改革以后，各型裝備相繼列裝，面對缺乏專業教材指導和組訓骨干匱乏等現實問題，李海川抓緊點滴時間研學，對照裝備操作說明，逐個難點攻破。同時，他還主動請纓擔任教練員，帶領骨干集智攻關，最終探索形成兩套訓練方法，在全營推廣運用。

作為一名班長，李海川還時刻注重發揮模范帶頭作用。他經常和新兵戰士一起出操、訓練、就餐。在體能訓練與技能訓練中，他說得最多的就是“我干，你們跟著我干?！彼陨碜鲃t，率先垂范，要求新兵做到的，他自己先做到，不允許別人做的，他自己也堅決不做。他從不當“甩手掌柜”，為全體戰士做出了榜樣。

李海川告訴我，從2015年參軍入伍到現在，他從來沒有降低過自己的標準。這些年來，他時時刻刻都嚴格要求自己。經常有人對他說，都已經30多歲的人了，況且身兼多項榮譽，其實沒必要和那些20出頭的年輕人競爭了?？墒牵还軇e人怎么說，每次李海川都微微一笑：“我只想把自己喜歡的事做好，不留遺憾?！?/p>

干工作有一股犟勁，搞訓練有一股拼勁，學業務有一股韌勁。這就是李海川在部隊服役的真實寫照。

四

“你的母親雖然被牛撞斷肋骨，好在沒有危及到性命。你是國家的人，不能什么事都告訴你，老是讓你分心。”這是李海川的母親被牛撞傷一星期以后，李海川的父親對他說的話。

李海川的父母都是勤勞能干的農村人。他們住在硯山的農村老家，由于部隊工作任務繁重，李海川一年到頭也難回一次老家。

2021年的一天傍晚，一連下了幾天的雨，河水暴漲起來。李海川的母親喂完牛，正準備把牛拉到牛圈關起來。突然，一頭脾氣古怪的牛，猛地向李海川的母親撞了過來。李海川的母親來不及躲閃，被牛沖撞倒在了地上。發瘋的牛多次向李海川的母親發起進攻，肋骨被牛角撞斷三根，面部也受傷嚴重，立馬紅腫起來，昏了過去。

家人聞訊趕來，迅速將李海川的母親送往醫院，經過手術，才逐漸蘇醒過來。當時李海川的部隊正在進行全員大練兵，為了不分散他的精力，誰也沒有告訴他。直到一個星期以后，李海川練兵結束，母親恢復得差不多了，眼睛能夠慢慢地睜開，家人才告訴李海川。

李海川知道母親受傷住院，他躲在角落哭泣，淚水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打濕衣角。作為一名軍人，李海川是優秀的，但作為一名兒子，他是不合格的。好在他把對父母的孝順化作了對人民的忠誠，把親情之愛、祖國之愛匯集到了愛部隊、愛崗位上。

提到李海川，他的父母都很驕傲，笑著說：“感謝國家培養了他，他能為國家做點事情，我們做父母的就心滿意足了?！庇辛烁改傅睦斫夂椭С?，李海川的當兵之路越走越順利。

和父母一樣理解支持李海川的，還有他的妻子李長青。

李長青是西疇縣第一中學的一位初中語文教師。早在他們戀愛之時，李長青就被李海川執著追求、踏實肯干和勤奮好學的品質深深感動。

2019年，他們結婚了。從認識到領證，李長青和李海川只見過四次面。結婚以后，李長青過著平凡的日子，她孝敬公婆，忙里忙外只為支撐著他們的小家。

選擇成為一名軍嫂的時候，李長青就選擇了艱辛和孤獨。生活中，她更多的還是與艱苦相攜，與寂寞為伴。為了讓李海川在部隊安心服役，報效祖國。她犧牲了“小家”，成全了“大家”。

結婚第三年，李長青懷孕了。當時，可把夫妻倆給高興壞了?？墒桥d奮過后，李長青又為產檢發起愁來。雖然她沒有強烈的妊娠反應，但她心里明白，接下來的每一次產檢，都將沒有李海川的陪伴。

李長青整理好心情，自己一個人上醫院排隊掛號產檢，她飽嘗到生活的艱辛。每當看到別人產檢都有老公陪伴的時候，李長青的心里不是滋味。可是轉念一想，既然選擇成為軍嫂，就應該比其他人多了一份責任，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

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李長青到醫院的次數由一個月一次變成了一個星期一次，人憔悴了很多。躺在待產房里，李長青想了好久，既然產檢李海川不能陪自己，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是否能夠請幾天假陪在身邊，哪怕一天也行?？墒?，當電話接通以后，得到的確是李海川要奔赴廣西參加比武的消息。

上周末，李海川的探親假結束了。房間里，李長青看著正在收拾行李準備回部隊的李海川，心中有萬般的不舍。她紅著眼把李海川叫到身邊，說道：“海川，我知道你喜歡部隊，也適應部隊的生活，在部隊你才能實現你的人生價值。你安安心心地在部隊服役，家里有我呢！這輩子能嫁給你，我無怨無悔。”說完，李海川把李長青緊緊地抱在懷里，使勁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李海川——一名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忠于黨的尖刀戰士。

【作者簡介】李曉凌，云南文山人。文山州作家協會會員，西疇縣作家協會副主席。有作品在《民族文學》《時代報告》《云南教育》《含笑花》《普洱文藝》等刊物發表。散文、詩歌入選《離心很近的地方》《娜允之夢》《鳩城飛花》等作品集，有多篇作品獲獎，現供職于教育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