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內生機理、現實困境與實現路徑

摘" 要：鄉村振興是多維度的振興。文化是鄉村發展的靈魂和內在動力，通過文化振興，可以為鄉村振興提供內生動力。鄉村文化振興不僅關乎經濟產業的轉型升級，還直接影響到鄉村居民的綜合素質、精神面貌與鄉村生態環境。當前，鄉村地區面臨文化建設主體缺失、文化產業化程度不高和文化供給“空心化”等問題，亟需通過加強文化人才培育、創新文化傳播方式、傳承保護文化根基、推動文化產業化發展等路徑，重塑鄉村文化生態，增強文化軟實力。因此，加快鄉村文化振興，是全面推進美麗鄉村建設、深化農村改革、提升鄉風文明的重要抓手，也是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實現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

關鍵詞：鄉村振興；文化振興；內生機理；現實困境；實現路徑

中圖分類號：F323" " " 文獻標志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9902（2025）06-0176-05

Abstract： Rural revitalization is a multi-dimensional revitalization. Culture is the soul and intrinsic driving force of rural development. Through cultural revitalization， it can provide endogenous driving force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culture is not only related to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economic industries， but also directly affects the overall quality， spiritual outlook and rural ecological environment of rural residents. At present， rural areas are facing problems such as the lack of cultural construction subjects， the low degree of 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and the \"hollowing out\" of cultural supply. There is an urgent need to strengthen the cultivation of cultural talents， innovate cultural communication methods， inherit and protect cultural foundations， and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industrialization， so as to reshape rural cultural ecology and enhance cultural soft power. Therefore， accelerating the revitalization of rural culture is an important starting point for comprehensively promo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beautiful countryside， deepening rural reform， and improving rural customs and civilization. It is also an inevitable requirement for promoting th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achieving common prosperity.

鄉村振興是多維度的振興，包括產業振興、人才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組織振興等方面。其中，文化振興既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貫穿其他振興維度的核心紐帶。文化從狹義上來講，指人類歷史中積累的精神活動能力和精神活動成果的總和。中國是一個農業大國，長久以來的農耕生產實踐孕育了豐富的鄉土文化，鄉土文化體系龐大，內容豐富，涵蓋了農耕生產、思想觀念、倫理道德、風俗習慣和信仰儀式等多維度內容，文化在中國鄉村社會中扮演著構建村莊認同、凝聚社會力量的重要角色。探討鄉村文化振興的內生機理、現實困境與路徑，對我們保護發展傳統文化，催發鄉村發展內生動能，改善農村地區社會風貌，提高農村基層治理水平，繼而推進鄉村高質量發展，走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鄉村發展道路，有著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

1" 鄉村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的內生機理

鄉村振興需要文化振興發揮基礎性作用。通過以文致富，文化為鄉村經濟發展注入持久動能，推動產業升級；以文育才，文化激發鄉村人才的凝聚與回流，助力鄉村人才振興；以文養民，文化為鄉村居民提供精神滋養，塑造良好鄉風；以文促綠，文化引導村民綠色行為，打造生態和諧的鄉村環境。經濟、人才、精神與生態的多維發展，共同構成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的核心機理。

1.1" 以文致富，文化振興帶動經濟發展

物質決定意識，意識在反映物質的同時，也對物質有巨大的反作用。馬克思、恩格斯指出：“思想、觀念、意識的生產最初是直接與人們的物質活動，與人們的物質交往，與現實生活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人們的想象、思維、精神交往在這里還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1]。鄉村的興旺發達，需要經濟發展提供物質力量，同時也必須發揮文化對農村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

第一，文化認同為鄉村經濟發展注入精神動力。鄉村經濟建設的主要參與者是農民，必須激發他們對鄉村建設的主體意識，鄉村優秀文化是鄉村居民精神生活的核心，其獨特的文化內核與深厚的歷史積淀，能夠聚合鄉村社群，增強鄉村居民的歸屬感，激勵他們更積極地參與鄉村經濟活動，提升其創新創業的積極性。

第二，文化教化為鄉村經濟發展提供素質保障。當下經濟活動日趨復雜多變，鄉村居民要有效參與經濟活動，必須具備相應的綜合素質，文化教化能強化村民的商業素養和合作能力，幫助他們適應市場環境。文化教化也應包括契約、誠信等價值原則，確保農民在參與經濟活動時緊跟浪潮不掉隊，謹守初心不迷失。

第三，文化產業為鄉村經濟發展提供直接動力。當前，農村地區的主要產業是傳統農業，市場競爭力不強，亟需產業升級，相比之下，文化產業產品附加值高，出產品類多樣，更能滿足我國人民日益多樣化的消費需要，鄉村文化振興的一大舉措，就是開發鄉村優秀文化資源，發揮文化產業的融合力，反哺傳統農業，擴大鄉村產業鏈條，構建獨具鄉村魅力的文化產業，為農村經濟提供直接“造血”能力。

1.2" 以文育才，文化振興帶動人才振興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才振興是鄉村振興的基礎，要創新鄉村人才工作體制機制，充分激發鄉村現有人才活力，把更多城市人才引向鄉村創新創業”[2]。鄉村的全面振興中，人才是最核心的力量，鄉村文化振興和人才振興二者在內在邏輯上緊密耦合、相互作用。

第一，文化振興直接提高鄉村居民素質，培養符合鄉村發展需要的人才隊伍。鄉村振興背景下的人才振興，需要培養現代技術手段和傳統農耕知識兼備、國際視野和鄉土情懷并具的綜合型人才，鄉村文化振興推動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幫助鄉村居民形成現代技能和鄉土知識并存的“二重知識結構”，培養能夠在鄉村振興中發揮作用的人才，為鄉村發展提供智力支持。

第二，文化振興喚起鄉愁情感，留存本土人才。鄉村文化中包含的民俗人情、傳統節慶、方言等，是鄉愁的根本所在，這些鄉村文化元素構成了人們對故鄉的情感記憶，使鄉愁在情感上帶有獨特的文化意涵。鄉村文化的振興，能夠喚起外出人才回哺家鄉的意愿，同時，鄉村文化產業為人才創造發展機會，為他們扎根鄉村實現理想抱負提供了土壤。

第三，文化振興打造獨特文化景觀，吸引外來人才。現代化進程加快，城鎮居民置身高度工業化的城市文明景觀中，自然會對充滿田園風光的鄉村產生一種“倦鳥歸巢”般的向往，通過文化振興，鄉村構建出極具地域特色的文化體驗空間，吸引向往田園生活的外來人才，他們不僅被鄉村的自然美景吸引，更為鄉村所蘊含的文化魅力所折服，從而有意愿深度參與并助力鄉村發展。

1.3" 以文養民，文化振興守護農民精神家園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不能光看農民口袋里票子有多少，更要看農民精神風貌怎么樣”[3]。鄉村全面振興是物質豐裕和精神充盈并舉的振興。

第一，文化振興提供精神給養，增強農民文化自信。現代化進程加快，鄉村文化原生態逐漸被現代化的文化理念沖擊，傳統文化走向邊緣化，現代化資源和服務卻未完全融入鄉村生活，這種“傳統削弱、現代缺席”的雙重影響直接導致了鄉村精神生活的匱乏，部分村民只能通過打牌、飲酒等方式度過閑暇時間。文化振興活化鄉村文化資源，以豐富多彩、積極向上的文娛活動為農民提供精神給養，助其重建對鄉土文化的自信，增強農民的幸福感。

第二，文化振興傳承保護傳統文化，維護鄉村文化根基。鄉村地區現今留存的古建古物、鄉音鄉戲和節慶習俗等，記錄了某一區域人們生活的歷史沿革，蘊含著豐富的民族文化特色，傳承保護好這些傳統文化遺產，是葆有鄉村文化根脈的題中應有之義。必須重視對文化遺產的蒐集與保護，將其以數字形式記錄保存，建立完整的“數字檔案”，為后人留下鄉土文化的珍貴遺產，夯實鄉村文化發展的長久基礎。

第三，文化振興提升鄉村治理效能，推動鄉風文明建設。文化作為意識形態、價值觀念和人文精神，在鄉村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中發揮著重要的價值引導作用[4]。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將其中承載的價值要素和道德觀念等融入到文化活動中，通過文化振興構建和諧、向上的家風村風民風，使鄉村治理在道德力量的支撐下更加高效、穩健，為鄉村全面振興夯實文明基礎。

1.4" 以文促綠，文化振興守護鄉村生態環境

鄉村要實現全面振興，必須要走綠色、低碳、可持續的高質量發展道路。為此要發揮文化的教育引導作用，推動綠色理念深入人心、綠色習慣扎根日常、綠色行為轉化為生態自覺，以文化振興推動鄉村的生態文明建設，構建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麗鄉村。

第一，培養村民綠色理念——文化引導，提升生態意識。傳統農耕文化中蘊含豐富的生態智慧，如天人合一、取用有度和順應自然等理念，和高質量發展要求高度契合，發掘傳統生態理念，通過文化講堂、文化展覽和文化演出等活動加以弘揚，引導村民逐步樹立綠色理念。此外，村干部可以發揮帶頭作用，身體力行過低碳生活，以直接行動示范強化綠色理念的傳播，進一步強化生態保護的思想基礎。

第二，培養村民綠色習慣——文化塑造，實現生態自覺。培養村民綠色習慣的核心在于以文化手段將環保行為從外在規范轉化為內在驅力，塑造綠色文化的意義，就在于以日常文化活動，將節水節能、垃圾分類等環保行為寓于習俗之中。文化賦予綠色習慣以情感歸屬，使生態行為如年節儀式般充滿意義，村民在無形中自覺遵守了生態準則，自然踐行了環保行為，也就自發養成了綠色習慣。

第三，培養村民綠色行為——文化推動，共建生態風尚。文化的力量在于賦予綠色行為情感價值和集體認同。可以通過本地傳統與綠色理念的融合，將綠色行為置于村民熟悉的文化框架中，通過鄉村戲劇、故事會等文化活動，講述村中環保先鋒的事跡，傳遞“護綠光榮”的觀念，推動環保融入鄉村共同價值觀，如此，綠色行為不僅是“做什么”的規范，更是“為何做”的文化認同，從而在鄉村社會中形成深厚的生態風尚。

2" 鄉村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的現實困境

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全面實施，鄉村文化發展雖已取得初步成效，但要真正實現文化振興，仍面臨諸多現實困境。從理論視角審視，鄉村文化振興的推進是一個多維的系統工程，可以理解為在實踐主體的主導下，借助特定手段持續產出高質量的文化產品并擴大其社會影響力的過程。因此，在評估鄉村文化振興的現實困境時，應從文化建設的主體、發展手段及文化產品供給3方面展開分析。

2.1" 鄉村文化建設主體力量不足

第一，鄉村文化專職人才匱乏。鄉村地區人口大量外流，缺乏能夠駕馭文化傳播、組織文藝活動、開展文化教育的專業力量，文化建設難以形成有效的核心團隊。即使在部分地區引進了外來文化人才，由于鄉村環境相對閉塞，且文化建設的經濟回報不高，外來人才普遍駐留時間較短，流動性大，難以形成長效的文化建設推動力。

第二，基層干部對文化建設不夠重視。基層干部通常面臨經濟發展、社會治理等壓力，文化建設的優先級往往被邊緣化。部分干部缺乏長遠眼光，認為文化建設的直接經濟效益較低，難以在短期內帶來顯著的政績成效。這種“輕文化、重經濟”的觀念使得文化建設主體缺乏有效的支持，文化振興難以得到基層治理的系統保障。

第三，鄉村文化缺少傳承主體。城市地區比之鄉村地區，有著更為優渥的物質生活條件，大量鄉村青壯勞動力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紛紛“進城打工”，鄉村人口流失，鄉土社會是人的聚合生存模式，如果人不在場，鄉村文化就會面臨主體缺位的困境[5]。同時，鄉村年輕一代進城后受城市文化沖擊，對家鄉文化的興趣與認同感日益減弱，鄉村文化的傳承和再生產沒有“主心骨”，缺少“生力軍”，難以為繼。

2.2" 鄉村文化產業化程度不高

第一，鄉村文化資源的開發與利用仍停留在初級階段，未能實現產業化價值鏈的構建。鄉村地區擁有豐富的文化資源，但由于缺乏系統開發，資源優勢難以轉化為經濟優勢。鄉村文化資源的產業化不足，文化活動多停留在展示層面，缺乏產業化開發的深度和廣度，無法為文化振興提供持久的經濟支撐。

第二，鄉村文化產業基礎設施不完善。文化產業的發展需要一定的基礎設施支撐，鄉村的文化基礎設施欠缺，文化產品的展示、推廣渠道有限，鄉村文化市場風險大，投資回報周期長，資本投入意愿較低。文化產業發展的資金瓶頸直接影響了文化資源的開發深度，鄉村文化產業的發展潛力難以進一步開發。

第三，鄉村文化產業的專業人才和市場化運營能力亦是制約產業化發展的關鍵因素。文化產業化需要具備市場推廣、品牌打造、渠道運營的綜合能力。鄉村地區的文化產業大多處于“小作坊”運營模式，產品在面對現代市場時缺乏競爭力，文化產業的市場化程度不高，致使鄉村文化資源未能有效轉化為經濟動能，文化振興缺乏內生“造血”能力。

2.3" 鄉村文化供給“空心化”

第一，文化供給硬件設施不足。鄉村地區的公共圖書館、文化站、文化廣場等基礎設施稀缺，公共文化資源的物理承載能力不足，難以為鄉村居民提供穩定且多樣化的文化服務。部分地區建有鄉村文化設施，但由于后續投入不足，管理制度滯后，許多文化設施未能脫離“建而未用”或“有形無實”的狀態，成為象征性的存在，未發揮出應有的公共文化服務功能。這種“有場無用”“有設無策”的現象導致文化設施建設和利用脫節，文化供給的資源實際效能大打折扣。

第二，文化供給內容單一。文化活動內容未能真正反映鄉村多元化的文化積淀和精神內涵，村民在日常生活中難以獲得豐富的文化體驗。鄉村的傳統文化元素未能有效融入當代文化供給體系。缺乏深度與多樣性的文化供給，使鄉村文化的實際功能弱化，不僅無法滿足村民的精神需求，反而在無形中加劇了鄉村文化的失重感。

第三，文化供給供需錯位。鄉村文化供給在內容設計上往往缺乏調研基礎和科學規劃，許多文化活動僅停留在“形似”的層面上，未能從村民的真實需求出發構建參與機制和反饋機制。這種供給模式缺乏目標導向和基層需求反饋，致使文化供給失去了吸引力和凝聚力，難以對村民的生活方式產生深刻影響。

3" 鄉村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的實現路徑

以文化振興賦能鄉村振興，可以由如下路徑實現：通過人才培育，文化振興助力打造懂傳統、善創新的鄉土人才隊伍；創新傳播方式，讓鄉村文化在現代語境中煥發生機；傳承保護鄉村文化根基，夯實鄉村文化記憶；發展特色文化產業，以文化的獨特價值提升鄉村經濟競爭力。

3.1" 培育鄉村文化人才

鄉村文化振興的核心在于人的振興，人才是推動鄉村文化復蘇、創新與可持續發展的關鍵要素。鄉村文化振興的首要任務，是通過科學的人才培養體系和激勵機制，打造一支既深諳傳統文化內涵，又具備現代文化創新能力的復合型人才隊伍。

第一，鄉村文化振興需要年輕人的參與。政府應采取有效措施鼓勵青年人返鄉創業，特別是在文化產業領域中發揮其創新力。可以創設返鄉創業基金，專項支持有志于文化產業的青年人，通過社交媒體宣傳優秀的鄉村文化振興案例，吸引更多年輕人看到鄉村發展的潛力和機會，激發他們返鄉創業的愿望。

第二，地方文化振興離不開本土居民的主動參與，可以建立鄉村文化培訓中心，開設各類與鄉村文化相關的課程，培養本地文化帶頭人。當地政府可以與高校、文化機構合作，定期舉辦培訓班或文化講座，提高基層文化工作者的管理水平和文化項目執行力，特別是在數字文化時代的管理運營技能。

第三，發揮“新鄉賢”的作用。“新鄉賢”指的是既和本土有聯系，又掌握了一定物質資源和社會資本，能夠為鄉村振興作出重要貢獻的群體[6]，他們普遍成長于本土，并通過外出拼搏取得了一定成就，受鄉民敬仰，要充分發揮“新鄉賢”紐帶作用，溝通城鄉文化交流與合作，擴大鄉村文化的影響力。

3.2" 創新鄉村文化傳播方式

創新鄉村文化傳播方式是振興鄉村文化的必要路徑，通過現代化手段提升鄉村文化的傳播深度與廣度，才能將鄉村文化深入人心，實現其與當代社會的有機融合。

第一，推動數字文化平臺建設，打破傳播邊界。政府和相關文化機構應大力推動鄉村文化的數字化進程，通過數字化手段，將鄉村文化帶到更廣闊的觀眾面前。例如：建立“數字鄉村”平臺，收錄鄉村地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民俗節慶、地方戲曲等文化內容，形成線上文化資源庫；利用短視頻、直播等方式傳播鄉村文化，增強其影響力。

第二，通過文化旅游推動鄉村文化的跨區域傳播。鄉村文化與文化創意產業的結合是創新傳播的重要路徑。可以發掘當地的特色民俗、傳統手工藝、鄉村建筑，將其與文創產品相結合，借助“文化+旅游”的模式，打造文化旅游線路，讓游客親身體驗和參與當地的文化活動，從而傳播地方文化的魅力。

第三，創新文化活動形式，增強傳播的互動性與趣味性。可以定期組織各類文化交流活動，如鄉村文化節、展覽、比賽等，邀請城市文化團隊和專家學者參與，推動鄉村與城市文化資源互通，讓鄉村文化走出鄉土，得到更廣泛的了解和認可。

3.3" 傳承保護鄉村文化根基

鄉村文化的振興不能脫離其文化根基的保護與傳承，鄉村的歷史文化積淀、民俗傳統、非物質文化遺產等構成了鄉村文化的獨特性與價值核心。傳承保護鄉村文化根基，是鄉村文化振興的必然前提，也是實現文化與經濟、社會協同發展的重要基礎。

第一，非物質文化遺產是鄉村文化根基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保護與傳承直接關系到鄉村文化的持續性。政府應通過建立非遺傳承人保護制度，提供經濟補助與政策支持，確保非遺項目的傳承與發展。同時，可以設立非遺傳承基地，通過與學校、文化機構的合作，將非遺教育納入日常教學，讓年輕一代在日常生活中接觸、學習和繼承這些文化資源。培養新一代非遺文化傳承人。

第二，鄉村的傳統建筑和歷史文化遺跡是鄉村文化根基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些物質文化遺產承載著鄉村歷史記憶與居民集體認同。應制定專項保護計劃，避免這些文化遺產在現代化進程中遭到破壞或遺棄，應大力推動傳統村落、古建筑的修復和保護工程，確保其在現代化建設中得以保存和傳承。

3.4" 發展鄉村特色文化產業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產業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重中之重，也是實際工作的切入點。沒有產業的農村，難聚人氣，更談不上留住人才，農民增收路子拓不寬，文化活動很難開展起來”[7]。鄉村文化資源具有高度的地域性和獨特性，這為鄉村提供了差異化競爭的優勢，應通過文化資源的產業化發展，形成可持續的文化經濟體系。

鄉村特色文化產業發展可以借助“文化IP”的概念，將本地的歷史文化、民俗故事、傳說典故等資源進行系統化、品牌化的開發與包裝，將文化資源轉化為品牌符號，形成文化IP，實現從文化生產到市場推廣的全鏈條產業模式。以當地歷史人物、民間傳說為原型，開發影視作品、動畫、小說等文化產品，并進一步延展至相關的衍生產品，通過IP 經濟帶動整個文化產業生態的良性循環發展。同時也應積極利用數字化手段，助力文化資源的線上傳播。

4" 結束語

總之，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最艱巨最繁重的任務仍然在農村”[8]。鄉村振興仍是一個漫長而艱巨的任務，不僅關乎農村的繁榮與發展，更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基礎。通過振興鄉村文化，可以激發鄉村社會的內生動力，提升鄉村的文化軟實力，為鄉村振興注入源源不斷內生驅動力。因此，要實現鄉村振興，必須充分認識鄉村文化振興和鄉村振興的結合機理，突破鄉村文化振興的現實困境，開辟鄉村文化振興的現實路徑，深入挖掘鄉村文化在鄉村振興中的核心作用，助力鄉村人與自然、經濟與社會的全面發展。

參考文獻：

[1]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4-525.

[2] 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八次集體學習時強調 把鄉村振興戰略作為新時代“三農”工作總抓手 促進農業全面升級農村全面進步農民全面發展[J].現代農業，2018（9）：1.

[3]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系列重要論述[J].國家電網，2021（4）：8.

[4] 陳曉霞.鄉村振興戰略下的鄉村文化建設[J].理論學刊，2021（1）：141-149.

[5] 曹立，石以濤.鄉村文化振興內涵及其價值探析[J].南京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1，21（6）：111-118.

[6] 唐任伍.“新鄉賢”為鄉村振興注入強勁動力[J].人民論壇，2024（1）：26-29.

[7] 習近平.加快建設農業強國 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J].求是，2023（6）：4-17.

[8] 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30-31.

基金項目：廣東海洋大學國家社科基金及教育部項目培育專項（C22806）

第一作者簡介：蘇韜略（1992-），男，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通信作者：周良武（1975-），男，博士，副教授，副院長，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