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說,子鑒和藝夫都是在畫自己。我把這二位劃到“新文人畫”之列。
所謂文人畫,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里一直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存在。畫,本應(yīng)該是應(yīng)物象形、對景寫真,也就是說把看得見的東西,通過畫筆復(fù)制到紙上,可水墨畫往往不能滿足于此,尤其是“文人畫”。也曾有人說,水墨寫意就是文人畫,這可能是個錯誤的論斷。寫意,不是文人也能“寫意”,而文人畫因為主要是前面加了“文人”兩字。在古老的中國這個有著傳統(tǒng)詩歌的國度里,無論古今,凡是中國人,但凡會說話,估計都可背一兩首唐詩宋詞,直至今日依然如此,古時候的文人最重要的功課就是學詩寫詩,可以說寫詩是文人的日課。所以,文人畫多數(shù)是追求畫外之意,追求意象的筆墨情趣。其物相似相非相,其造型也在夸張、簡練、大氣的神韻中逐漸地形成自己的一套范式。
或許有人會問:“如今還存在文人畫嗎?”確實,滄海桑田,時代巨變,傳統(tǒng)意義上的文人畫概念,已經(jīng)成為美術(shù)史中的一個名詞,但是,其精神追求與審美意趣卻傳承不絕,并與時攜進,新人輩出,這就是現(xiàn)今統(tǒng)稱為“新文人畫”的藝術(shù)創(chuàng)作群體。
子鑒和藝夫的繪畫,亦應(yīng)廁身其間。
子鑒的水墨畫在我的印象中總是寥寥幾筆,畫出了一種富有“禪意”之作。他的落筆之處總能展現(xiàn)出一種筆墨間的“超凡脫俗”,又能在控制好墨色中瀟灑自如,飄出世間,仿佛真相就藏入這淡淡簡潔明快的墨氣之中……
他的畫作使觀者印象深刻,總能感受到一種宛若仙境與清柔淡雅之氣,同時,也引發(fā)了觀者對人生的思考和對自由的向往。
平林的畫作沒有時下很多流行的一些江湖習氣,他的作品呈現(xiàn)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高格;筆墨不媚于俗眼,在散漫且率性的筆調(diào)中優(yōu)雅沉靜、充溢著濃濃的文人逸氣,平和舒緩的線條和著山間那些自由生滅的云氣,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水墨韻味。他的多數(shù)作品總是以自己的形象為主角占居在畫作中,尋覓著他要尋找的世界,使其形跡做到了合乎心性的游走,虛實相生的氣象更是令觀者跟著他在山野間思飛他鄉(xiāng)。真是山氣彌漫煙霞明滅間,也使觀眾從中窺見到了文人沉默自守與詩意棲息的心靈凈土,感受到作者是一個可以讓心性自由生長而又祥和安頓的人文風致,在其片刻的歇腳中滌盡世間的紛紛擾擾,這是一種多么美妙的視覺體驗。
可以說,平林在這多年的筆墨實踐中,終于找到了表達自我情感的契合點,也終于弄明白一直以來冥冥中他要追求的東西和所迷戀的筆墨韻致。
如此說來,他們都是在畫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