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循證治理的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探究

摘 要：當前，質量問題已成為世界高等教育領域關注的焦點，建立和完善高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要求日漸迫切。在以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為代表的數字技術應用背景下，循證治理理念被引入高校治理領域，并逐漸成為推動教育治理現代化進程的新趨向。目前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中存在功能定位模糊、建設內容同質化有余且循證不足、缺乏完整的質量改進閉環模式等現實問題，師范院校應探尋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與循證治理的邏輯關系，并基于循證治理視角實施明確價值取向與功能定位、創建本土化證據數據庫、形成內部質量保障閉環等構建策略。

關鍵詞：循證治理；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

中圖分類號：G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25）03-0087-06

在當今社會，質量被視為學校辦學活動的核心要素。隨著高等教育運行環境的不斷變化和高等教育大眾化時代的來臨，社會各界對辦學質量提出了更為嚴格和更多元的要求。對師范教育而言，利益相關者對“質量證明”的訴求日益增強，這標志著高等教育正步入一個對其目的和質量進行深度審視的階段。國家層面也對教育質量給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明確提出要“制定教育質量國家標準，建立健全教育質量保障體系，并將提高質量作為教育改革發展的核心任務”。當前，國際教師教育專業認證趨向循證評估，特別要求師范院校提供多樣證據證明其教師教育培養質量，并基于證據進行決策和實踐，實現教師教育質量提升［1］。然而，當前師范專業內部質量保障仍面臨著諸多挑戰，尤其新時代教育治理現代化更對內部質量保障提出了新要求。在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為代表的數字技術應用日漸普及的背景下，循證治理理念被引入高校治理領域，并逐漸成為推動教育治理現代化進程的新趨向。基于此，本研究分析當前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現實之困，探尋高校循證治理與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的邏輯關系，探索基于循證治理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策略。

一、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現實之困

經過改革開放以來40余年的評估實踐，各高校已普遍建立了內部質量保障體系［2］，但總體來看，這些體系仍處于初步建設階段，存在諸多問題亟待解決［3］。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建設也同樣存在一些問題，包括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功能定位模糊、建設內容同質化有余而循證不足、缺乏完整的質量改進閉環模式等。

（一）內部質量保障功能定位模糊

高校質量保障體系由外部質量保障與內部質量保障組成，二者相輔相成，共同支撐起高等教育質量保障的整體框架［2］。外部質量保障體系側重于政府及其授權機構通過一系列評估、認證、審計及監督措施，對高校進行外部監管與問責，以確保教育質量的基本水準［4］。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則聚焦于高校內部，是高校為提升教育質量、有效回應外部監督與問責而建立的一套自我控制、監督、反饋與改進的綜合系統［5］，其明確了“高校內部”這一特定范疇下的質量責任主體，強調自我驅動的質量管理機制。隨著師范類專業認證深入開展，當前大部分的高校師范院校雖已建立校院兩級較完備的質量保障體系，并制訂了一些規章制度界定相應人員的崗位職責，但其在功能上“更多是向外界證明其取得的成果，對高校內部教育教學的過程質量以及質量改進關注度不夠”［5］。一方面，長期以來，師范院校的內部質量保障機制與評估模式都體現“政府主導”的特征，此種模式下師范院校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呈現出“政府外力推動”“外部評估中心”的路徑依賴，弱化了其作為教育主體在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的自覺自為。另一方面，植根于外部教學評估標準框架的師范教育專業內部質量保證體系，其核心價值取向過度傾斜于“監督”與“評估”兩個維度，即側重于“證明”功能，主要通過一系列標準、評估和認證活動，向外界證明其教育質量符合既定的要求或標準。“證明”工具模式下，質量保障活動往往聚焦于成果，如學生的學業成績、畢業生的就業率、教師的資質等量化指標的達標情況，而未能全面、深刻地體現“內部質量保障”這一根本性目標的內在要求與本質特征，一定程度上體現出“工具性”。這一現象導致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的實踐操作依然沿襲自上而下的行政決策路徑，其動力并非源自院校自身的內在發展需求。因此，內部質量保障的行為缺乏源自院校內部的自發驅動力，進而弱化了師范院校在“自主保障”功能上的定位與效能。

（二）建設內容同質化有余且循證不足

如前所言，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大多根據外部教學評估等的標準框架和觀測點來架構指標內容，這一做法雖彰顯了評估在“引導”和“督促”方面的重要作用，卻也暴露了建設指標的同質化問題。一方面，依國家統一評估標準而建設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指標僅能反映宏大的辦學方向，可能會造成院校及專業形成脫離實際辦學定位與所在地方發展需要的情況，造成專業的同質化發展，阻礙專業特色的形成［6］。在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具體建設中，往往缺乏對區域行業需求和自身特點的深度挖掘與整合，未能有效建立具有針對性、特色化及差異化特征的校院兩級質量標準和執行策略。另一方面，在質量保障過程中，更多地依賴經驗管理，收集證據時未能運用先進的數字化手段，收集證據的范圍狹窄、力度不足，導致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反饋環節證據信效度不高，循證不足。

（三）缺乏完整的質量改進閉環模式

一是持續改進反饋渠道不夠暢通。一些師范院校教學狀態信息數據庫建設滯后，部分內外部監控結果尚未進入信息數據庫。對師范專業人才培養方案、畢業要求、課程目標等教學主要環節評價結果反饋不夠及時。二是持續改進激勵機制不夠完善。針對課程目標評價結果改進教學內容方法和評價工作督導力度不夠，校院兩級的持續改進激勵機制不夠完善，主要表現為質量改進還未形成閉環、缺乏持續的動力和完善的機制。三是在運用科學證據與數據分析以指導決策制定方面存在不足，未能充分挖掘內部資源的潛力，因此難以實現質量保障體系的自我驅動和持續改進。基于以上問題，可見師范院校的內部質量保障內容大多只停留在“評價”層面，雖然有評價結果，但結果未能進入實質性應用階段。評價結果在揭示問題及采取針對性解決策略方面存在局限，未能體現對師范院校現存問題的深刻洞察與精確診斷，從而無法精準地提出解決方案。

二、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與循證治理的邏輯契合

隨著新時代“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提出，高校治理現代化開始成為教育理論界和實踐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對教育治理提出“教育督導體制機制發展健全，學校自主管理能力有所增強……形成全社會共同參與的教育治理新格局”的新目標新要求，傳統的高校治理思維與現行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越來越難以適應大數據、云計算及人工智能等數字時代的新要求，基于循證師范專業認證的推行，循證理論日益滲透教育領域，“循證+治理”模式應運而生［1］。循證即“基于證據”“遵循證據”，不只是簡單地收集、分析大量數據，而是如何使用評估數據形成證據來回應問題、制定政策和做出決策。［1］“治理”的概念一般被認為來源自公共管理學和經濟學，意為“政府向社會放權，實現政府與社會多元共治”［7］。治理的本質是多元共治、多元主體參與的公共治理［8］，高校的循證治理是指在大數據時代，治理主體以證據為核心，將主觀經驗、研究證據及利益相關者的價值相融合，科學、精準、協同、高效地治理高校的過程［9］。變革教育治理方式，走向循證教育治理成為推進新時代教育治理體系科學化與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議題。［10］高校治理已逐漸由“基于高校領導者自身經驗的傳統治理”轉向“循證治理階段”［9］。內部質量保障是高校治理的重要內容，構建高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是高等教育治理改革的必然趨勢，也是質量保障由外向內轉變的直接要求。［11］

（一）循證治理體現科學民主與多元共治的內部質量保障實踐進程

循證治理是一種基于嚴謹科學證據與廣泛民主參與相結合的治理范式。一方面，循證治理范式的科學性與民主性通過對證據的精心構建與有效利用得以充分展現，進而確保了治理實踐的有效性與可持續性。在此框架下，將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訴求與治理觀點視為關鍵的證據來源，不僅彰顯了循證治理對理性主義與科學治理理念的不懈追求，而且對提升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水平具有深遠的理論與實踐意義。另一方面，循證治理通過協調多元主體的價值表達實現“共治”［9］。師范院校自身作為內部質量保障第一責任主體，通過精確劃分并明確不同利益攸關方及其組織在內部質量保障中的權責配置與交互邏輯，進而構建一個精細化、系統化的學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框架，并配套建設一個能吸納多元主體參與的教育決策機制，力求在決策層面最大限度地體現集體福祉與多數利益群體的權益訴求，最終達成多元共治目標。

（二）循證決策數據促使內部質量保障從共治走向善治

循證治理范式強調依托翔實的數據支撐指導師范院校實施改革。一是數據驅動師范教育改革策略的制訂。通過系統性地搜集并分析學生的學習成效數據、教師的教學實踐數據等多元信息，為教育決策過程提供堅實的證據基礎，確保所制定的改革策略既科學又合理。二是提升決策過程的精確性與效率。采用科學研究導向的決策機制，能夠顯著減少決策過程中的主觀臆斷與盲目跟風現象，通過精確的量化分析與嚴謹的論證邏輯，增強決策的精準度與實施效率，有力地促進師范院校教育目標的實現與成效的提升。在協調多元主體的價值表達實現共治的同時，善治意味著內部質量保障治理的良好狀態。內部質量保障責任主體開展監測活動深深植根于嚴謹的證據基礎之上，借助對證據的深入剖析與科學運用，確保決策過程既具有實證支持，又能夠精準對接學校發展的多元目標，從而實現治理效能的最大化，最終達成善治目的。

（三）善治目標為內部質量保障持續改進提供內在驅動

如前所言，循證治理促使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從多元主體共同參與的共治模式逐步演進至高效、優化的善治狀態。善治目標作為師范院校內部的共同愿景，為持續改進提供內驅與動力參照。達成善治目標的關鍵，在于構建一套兼顧自上而下的質量管理標準與自下而上的質量承諾的雙向目標體系，以促進個體質量承諾（即個人目標）與學校整體戰略規劃之間的高度一致性。在組織層面，內部質量保障主體需圍繞“三服務”（服務國家發展戰略、服務區域經濟社會、服務人的全面發展），整合各利益相關方的多元化訴求納入學校發展目標的規劃之中，通過分層級、分階段的細化與分解策略，將學校的宏觀質量愿景與教師個人職業發展、學生成長成才的具體目標緊密融合。同時，為師生員工配置必要的資源與支持體系，以確保質量保障工作的持續迭代與優化，形成一股不竭的動力源泉。在個人層面，需立足于質量勝任力的構建，促進各利益相關方對質量標準形成共識，并激勵其主動參與到人才培養質量的評估與改進循環之中，以此強化質量文化建設的內生動力。

三、基于循證治理的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策略

基于循證治理視角構建師范院校質量保障體系，其核心目標不僅在于達成既定的內部質量目標與標準，還在于以多元共治構建價值導向，遵循科學證據支持循證決策，驅動師范教育的持續改進與教育質量的穩步提升，進而實質性推動內部質量保障邁向高質量發展新階段。

（一）聚焦立德樹人，明確價值取向與功能定位

師范院校在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維度上具有獨特的價值內涵，這一價值不局限于師范生個體道德品質的塑造，還深刻地體現在師范生推動未來教育事業以及社會發展的長遠效應之中。鑒于此，構建師范院校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是實施新時代立德樹人工程的穩固基點。在這一宏觀理念的引領下，新時代師范院校的人才培養與內部質量保障工作需將重心置于關鍵品質與核心價值觀的內化過程之中，確保內部質量保障的每一個環節都緊密圍繞新時代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展開，從而鮮明地彰顯出新時代人才培養的根本宗旨與核心要義。針對前文分析關于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功能定位模糊問題，可以從以下三方面改進。

1.價值取向由“工具性”轉向“人本性”

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價值取向核心在于確保人才培養質量循序漸進提升，驅動教育實踐活動的持續改進與革新，全面促進師范生畢業要求的達成，深刻促進質量意識的內化生成，以及顯著提升師范院校的整體競爭實力。從循證治理理念出發，內部質量保障應回歸學生發展中心本質。學生是高校內部質量保障的主體與核心利益相關者，其在整個質量保障流程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所有質量保障設計與措施均應緊密圍繞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與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而展開。在內部質量目標的設計層面，應秉持由“工具價值導向”向“人本價值導向”的質量觀念轉變，即不僅關注有效性和效率（即工具價值），而且強調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等價值的追求（即人本價值）。在學業成果評價檢驗層面，評價觀念秉持從“教師的教”轉向“學生的學”，從側重教師的教學行為轉向強調學生在知識、技能、態度與價值觀等方面的提升。

2.內部質量保障主體由“單一”轉向“多元”

多元共治是循證治理的核心要素。各利益相關方充分參與共治是構建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關鍵。院校通過系統性行業調研、嚴謹的SWOT（優勢、劣勢、機會、威脅）分析等手段，精準捕捉并提煉行業需求證據；運用滿意度調查等策略廣泛搜集并整合利益相關方的偏好證據；基于“教與學”過程監測與科學研究形成教學證據，進行課程與教學達成情況分析。在此框架下，內部質量保障主體從單一院校經驗管理轉向多元利益相關方共同參與，質量保障體系的功能范疇超越院校內部的權力界限，向行業、企業以及相關的社會組織等更廣泛的領域邊界延伸與拓展。以上多元主體的利益訴求通過跨界聯動協調機制打破利益壁壘，形成多元治理的協調共生格局。

3.功能定位由“外在評估”轉向“自主保障”

針對迎合“外在評估”而建設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工具屬性，師范院校一方面應在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和指標架構進程中實現從“被動”向“主動”的轉變，建設功能由“證明”轉向“改進”，強調通過“利益相關者參與目標設定—過程監控—數據驅動決策—持續改進機制”步驟與程序，持續地診斷、反饋與調整，以實現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自我驅動和持續改進。一是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標準的架構凸顯產出導向，依據師范院校人才培養定位和特色將質量標準及生成環節、質量可持續改進內容轉化為系統科學、可測可達的質控點；二是通過大數據平臺進行質量信息采集、分析、反饋，構建“評價—反饋—改進”的質量保障閉環；通過質量組織與決策、制度與標準、實施與監控、評估與診斷、反饋與改進形成質量保障五大系統，構成學校內部質量全程閉環，并通過“監測—反饋—改進”機制向各個質量保障主體或負責人提供證據與可行性改進建議。

（二）重視證據收集，創建本土化證據數據庫

循證治理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是以科學證據為基礎，通過一系列的質量保障措施和活動，確保師范院校的教育質量達到預期目標。這一體系中每個環節都應強化證據驅動和科學求證的質量監測要求，強調依托數據支撐與實證分析，構建本土化證據數據庫推動循證決策，進而推動學校內部質量監測機制的完善與持續改進過程的深化。

1.建立與完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數據平臺

在大數據時代背景下，師范院校應構建一個內部質量保障系統數據平臺，該平臺通過持續監測學校的基本狀態數據，定期診斷學校的基本辦學條件、教學運行概況及教學質量的基本狀況，旨在及時發現異常并深入剖析其原因，從而迅速采取改進措施，確保人才培養質量達到既定的底線標準。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利用縱向歷史數據與橫向常模數據進行綜合分析，全面地審視并識別學校自身的優勢領域與存在的短板。通過對各專業教學基本狀態的深入剖析，該數據平臺能夠為學校申請一流專業及參與專業認證提供全面、翔實的數據支持，匯聚這些數據作為決策制定與持續改進的信息庫與數據庫。信息庫與數據庫構建的關鍵點在于兩個方面。一是構建一套完善的數據采集機制。在充分整合學校公共數據平臺與各項業務系統數據庫資源的前提下，針對質量生成流程及多元主體需求要素的數據采集節點，構建精細且高效的數據分析模型，以支持智能化的數據處理流程。這一舉措旨在打造一個貫穿規劃執行與人才培養全鏈條的綜合性數據信息庫與邏輯關聯體系，核心目標是實現指標數據間的無縫對接與深度挖掘。借助多樣的可視化技術手段，直觀、生動地展示數據分析與反饋結果，從而為決策者提供全面、精準的信息支持，促進學校內部質量管理與人才培養實踐的持續優化。二是加強對監測大數據的分析研究。學校應高度重視質量監測保障相關的基礎研究，提升高校管理人員的循證素養，提高其收集證據、分析大數據等能力，以此為依托推進學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數字化建設，為監測評估制度的長效發展奠定堅實基礎。

2.建立基于學生“學”的證據鏈和數據庫

學生是高等院校內部質量保證體系的核心主體，在質量保障機制的運行與效能發揮中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而質量保障過程應回歸學生發展中心本質，建立學生“學”的證據鏈和數據庫，促進學生開展“可見的學習”。一是完善成果導向的常態化監測機制，依托大數據、云計算和移動互聯等新一代信息化手段，通過對教學全過程的信息采集，形成有效的教學證據鏈，形成可視化的數據分析結果。基于可視化的數據分析結果，教育者能夠精準地衡量教育教學的實際效果，識別存在的問題與不足，進而為培養目標的優化與培養過程的完善提供數據支撐。二是建立指向學情與教情的診斷數據鏈。聚焦于教學活動的兩大核心主體——學生與教師，通過采用多維度的分析框架，系統性地搜集并整理第一手的過程性數據，利用這些數據具體分析學情（即學生的學習狀態、進展、成效及需求）與教情（教師的教學方法、策略實施、教學效果及反饋調整）。

3.“學”證據鏈與證據庫促進專業課程的持續改進

基于教學預期“學習成果”，建立基于“學習過程、學習行為、學習結果”的“診斷性評測—形成性評測—檔案袋評測”的分級證據鏈，獲得學生課程目標達成情況證據。［12］具體而言，建立“面向學習過程的診斷性評測—面向學習行為的形成性評測—面向學習結果的檔案袋評測”三維評價方案，以“學”的分級證據鏈，獲得學習者在學習過程、學習行為、學習結果的達成情況證據，完善學生“學”的證據數據庫，對教學的學習收益或變化進行測量和評價，以此判斷教學效能與明確持續改進的方向，進而推動教學質量持續改進與提升。

（三）完善反饋與改進機制，形成內部質量保障閉環

質量反饋與改進作為質量管理閉環的終端環節，完善“周期性評估—即時反饋機制—持續性改進策略”的質量反饋與改進機制，是確保質量保障體系得以持續運作、形成閉環循環并不斷優化升級的核心要素。

1.完善質量監測反饋機制

質量反饋機制的核心要素在于疏通一系列反饋通道，這些通道既涵蓋利用特定數字信息系統進行遠程反饋的渠道，也包含現場即時反饋的途徑，從而確保反饋信息能夠迅速且準確地傳遞，并實現有效的溝通。在此基礎上，還需設置對反饋信息的全面整理與分析環節，這一步驟旨在深入挖掘信息證據的內涵與價值，同時明確反饋的具體目標與內容要求，為后續的質量改進工作提供明確的方向與依據。

2.完善持續的問題改進機制

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持續改進功能被視作其架構的核心支柱，對提升教育成效與推動可持續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問題改進機制的核心聚焦于評價結果的多維度應用，首先要向教師的教育教學實踐提供針對性的改進建議，其次要為專業建設和人才培養方案的優化提供實證數據。

3.證據支持完善循證決策機制

師范院校在其內部質量保障體系運行過程中，通過對海量“證據”材料進行系統性清洗、歸納與分析，構建出一系列高效、連貫的證據鏈條，據此提煉出具有針對性的改進舉措，為決策制定與質量提升奠定實證基礎。尤為重要的是，這些基于持續監測與科學評價所生成的改進策略與具體建議，必須準確無誤地反饋至質量決策與調控體系中，以此激發決策層面的敏捷響應與適時調整，進而構建一個閉環式的質量管理循環系統。此循環機制不僅顯著增強了質量評估與反饋過程的時效性與實效性，而且共同驅動內部質量水平的全面提升。通過這一機制，教育質量的改進不再是孤立存在環節，而是一個多維度、多層次、動態協同的綜合性過程。

總而言之，基于循證治理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構建為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提供了新的視角和方法。它強調科學性和實證性，使得質量保障活動更加有針對性和有效性，也促進了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的深入發展。大數據技術為師范院校內部質量保障主體提供了大規模的數據反饋，但是如何從海量教育證據中篩選、整合出最佳證據，最佳證據如何應用并為決策提供循證依據，還是一個需不斷深入探索的新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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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系廣西教育科學規劃教育評價專項重點項目“循證師范專業認證視域下學前教育實踐教學評價指標體系研究”（2022ZJY359）、廣西職業教育教學改革研究重點項目“循證取向的學前教育專業實踐教學評價改革”（GXGZJG2022A034）、廣西幼兒師范高等專科學校高層次人才科研項目“循證師范專業認證視域下學前教育實踐教學質量保障體系研究”（2022GCCRC03）的研究成果。

（責編 黃健清）

作者簡介：甘鵬，1984年生，廣西平南人，教育學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教育管理、教師教育；莫東曉，1988年生，廣西柳州人，哲學博士，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學前教育、基礎教育；黃雪亮，1999年生，廣西南寧人，碩士研究生學歷，助教，研究方向為學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