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貫穿仰韶文化始終的魚一樣,蛙同樣貫穿了馬家窯文化始終,其表現形態幾經演變,最后變得極為簡練抽象,但它的魂已深深注入文化精神中。
七千年前的仰韶文化已出現蛙紋,早于馬家窯的紅山文化也出現了蛙紋,但從形象塑造上無法與馬家窯文化的蛙相比。按照正常邏輯,原生的蛙很難引起人的敬畏感,于是就要對其進行藝術加工,用想象中的蛙取代現實中的蛙,用藝術形象替代原生形象,這一過程同時也兼有對蛙的神化過程。
馬家窯類型蛙紋極盡夸張卻又生動傳神,能讓人從圖像中感受到蛙的氣勢乃至能力,活脫脫的一幅蛙圖騰,宗教的氣息與藝術的魅力交融在一起,更為美妙的蛙紋增添了神秘色彩。
馬家窯類型對蛙的形象一般通過紋飾來表現,造型接近格式化,繪制手法相當嫻熟,成就了彩陶動物紋飾的經典。而作為造型藝術的雕塑出現幾率很低。曾經見過對稱伏在罐體上的雕塑蛙,即使此時的蛙是作為裝飾物出現,稱不上真正意義的主題雕塑,但已經足以令人大開眼界。隨著蛙的主題雕塑面世,讓人又一次改變以往的認知。
圖1—3是一件蛙頭器口壺,絕對是彩陶中的罕見之物。大張的口、凸起的耳廓,無需復雜的工藝程序,便把蛙的特征活靈活現地表現出來,同時仍保留了器物的實用性,足見造型技藝之高超。這件器物粗看是蛙頭器口壺,細細體味其實不然,從造型構造分析,蛙頭器口下面粗矮的壺身代表了蛙身,總體形態像是一只蹲坐著的蛙,散發出威嚴莊重的氣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這就是主題雕塑的魅力,形象直觀又充滿想象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