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國傳統(tǒng)書畫藝術(shù)中,扇面書畫是極為獨特的藝術(shù)形式。扇面書畫興始于宋代,盛行于明清,其題材廣泛,山水人物、峰巒樓閣、花鳥走獸、蔬果草蟲,皆可入畫。古人于方寸之間細心經(jīng)營,造就了令人賞心悅目的扇面藝術(shù)。東莞市博物館館藏扇面書畫作品200余件,既有嶺南名家羅岸先、李瑤屏、何翀等文人畫家的寄興之作,也有陳澧、梁鼎芬、林直勉等官紳和學(xué)者的感懷之筆。這些作品反映了當時的社會名流對書畫藝術(shù)的認識和探索,彰顯出中國扇面書畫獨特的藝術(shù)魅力。本文將從扇面中的山水、扇面中的詩書兩部分展開,對東莞市博物館收藏部分扇面進行賞析,向觀者展示扇面書畫這一藝術(shù)形式的獨特魅力。
山水寄情向往之
遠山、溪水、庭院、修竹、亭閣,描繪出一派恬靜閑適的隱士生活,這是古代文人心之所向。寄情山水,是古代文人在對自然山川的靜觀寂照中感悟人生,山水畫因此成了中國文人士大夫寄托情懷的重要載體。
扇面山水多截取自然山水的局部繪于扇面中,畫家通過墨色的濃淡變化營造出空間層次感,以小見大、以少勝多,將山川的靈秀滋潤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元代鄭元《題趙千里聚扇上寫山次伯雨韻》詩中寫道:“宋諸王孫妙磅礴,萬里江山歸一握。卷藏袖中舒在我,清風(fēng)徐來谷衣薄。”這種能“歸一握,藏袖中”的扇面山水,卻能展現(xiàn)出“萬里江山”無限意境,可謂是萬里江山藏袖中。
山水林泉是歷代書畫家在生活中碰壁后尋求的精神棲息地,他們將自身的文學(xué)素養(yǎng)與人生理想寄托于山水之中,并借助筆墨的濃淡干濕、點線的交錯、虛實的疏密安排,表現(xiàn)出山水畫的節(jié)奏和韻律。在扇面之上,無論是遠山近樹、落霞孤鶩,還是石潭秋水、青苔石衣,都反映出文人畫家的精神世界和人格理想。
羅岸先設(shè)色山水扇面
羅岸先(生卒年不詳),字登道,號三峰、野舫,廣東番禺人。他工詩,擅畫山水,筆法近文徵明。
《羅岸先設(shè)色山水》題款:“滕王閣下泊扁舟,中夜推蓬散客愁。風(fēng)過岸邊長似雨,水寒沙渚易生秋。干將牛斗千年氣,王子江河萬里流。我獨望鄉(xiāng)愁不寐,計程今已到交州。馮魚山句,壬戌重陽,少卿三兄大人正,羅岸先燈下作于池西草堂。”款下鈐印“三峰”朱文方印。此畫作于1862年的重陽節(jié)(農(nóng)歷9月初9)夜晚,地點在池西草堂,畫面營造出馮敏昌詩句中的意境。滕王閣位于江西省南昌市西北部的沿江路贛江東岸,始建于唐朝永徽四年,是中國古代建筑藝術(shù)獨特風(fēng)格和輝煌成就的杰出代表。作品落款中提到的“馮魚山”,即馮敏昌(1747—1806),字伯求,號魚山,乾隆四十三年翰林,清代廣東廉州府欽縣長墩司南雅鄉(xiāng)人,工詩,與張錦芳、吳亦常齊名,人稱“嶺南三子”。馮敏昌一生著作頗豐,是中國歷史上最高產(chǎn)的壯族詩人,現(xiàn)存詩作達2200多首。
麥文震設(shè)色珠江話別圖扇面
麥文震(1824—1880),原名廷儀,字文震,號抑卿,又號省庵,廣東香山小欖人。所居粵秀山麓,有花竹池館之勝。麥文震工草書,學(xué)米芾;畫山水,師王石谷,尤善畫松。
《麥文震設(shè)色珠江話別圖》題款:“才訂蘭交又別離,粵云燕樹費相思。歸期愿學(xué)珠江水,夕汐朝潮不少遲。雙親群季□精神,此去□□□有□。□□□□□□□,□□□□□□□。相請□□省。因作珠江話別圖奉贈并題兩絕句,即希粲正,丙寅春三月望前二日 麥文震并志。”款下鈐印“抑卿”白文印。
作品描述的是1866年春,作者在繁華的珠江邊上送別新結(jié)交的好友,依依不舍,以景寄情。
何翀設(shè)色仿華秋岳山水人物圖扇面
何翀(1807—1883),字丹山,號煙橋老人,別署七十二峰山人,南海九江煙橋人。他終生布衣,以書畫為業(yè),大部分時間在廣州的居所鬻畫、授徒。《何翀設(shè)色仿華秋岳山水人物圖》題款:“仿華秋岳先生筆意,乙亥中秋為文圃四兄先生雅鑒,何翀。”款下鈐印“丹山畫”。此作所仿的“華秋岳”,即華喦(1682—1762),字秋岳,一字空塵,號新羅山人,又號白沙道人、離垢居士、東園生、布衣生,福建臨汀人,長居揚州。從此作可以看出,畫家吸收了華秋岳的風(fēng)格特點,筆致高秀,靜逸怡人,同時融入了自己的藝術(shù)理解和創(chuàng)新。畫面中人物和景物的描繪常常展現(xiàn)出一種生動的自然氣息,體現(xiàn)了畫家對細節(jié)的關(guān)注和對自然美的再現(xiàn)能力。
清梁于渭設(shè)色山水扇
梁于渭(1842—1913),字鴻飛、杭叔、航雪,廣東番禺人,陳澧學(xué)生,光緒十五年(1889)進士,官禮部祠祭、清吏司司員。他精研金石篆刻,善畫,喜作花卉,晚嗜山水,法元人,作品意境宕逸。
《清梁于渭設(shè)色山水》題款:“植節(jié)仁兄雅屬并正,航雪梁于渭寫意。”款下鈐印“航雪”白文印。此作以石青和石綠為主色調(diào),這種技法使得畫面色彩鮮明,具有較強的視覺沖擊力和裝飾性。他的畫作通常采用“大青綠”或“小青綠”技法,前者多勾少皴,賦色艷麗;后者則在水墨淡彩的基礎(chǔ)上薄施青綠。畫中點綴一行白鷺上青天之景象,營造出一種雅致的美感。
清鄧濤淺絳浴日亭團扇
鄧濤 ,南海人,字小石,被譽為如瓊子。他的山水畫有著獨特的家法,展現(xiàn)了其深厚的藝術(shù)功底。同治三年(1864),吳昌壽由粵藩擢撫楚,北都人士賦詩贈行,鄧濤所繪《穗城棠頌圖》,疏秀可愛,深受贊賞。
《清鄧濤淺絳浴日亭》題識:“蒼煙浩渺欲浮天,遠樹荒茫不辯灣。曾記虎門升曉日,恍疑鷲嶺是家山。荒亭景號南洲冠,古牓書仍北宋顏。早晚扁舟指東海,題詩夢繞五云間。寫浴日亭圖并錄戴醇士原題奉,蓮生二兄大人雅正,壬申仲冬,小石鄧濤識。”款下鈐印“小石畫印”朱文印。
浴日亭建于南海神廟之西南側(cè)的章丘崗上。宋代的“羊城八景”以“扶胥浴日”居首,《輿地紀勝》記:“在扶胥鎮(zhèn)南海神廟之右,小丘屹立,亭冠其巔,前瞰大海,茫然無際。”每當晨曦未霽,旭日初升,登浴日亭,只見冉冉朝陽從江中升起,波光瀲滟,江天映影。題識中提到的“戴醇士”,指戴熙,字醇士,號榆庵、松屏,別號鹿牀居士、井東居士,浙江錢塘(今杭州)人。清道光年間進士,官至刑部侍郎。工詩書,善山水,亦長花鳥,又能畫人物,以及梅竹石,筆墨皆雋妙。
清李瑤屏設(shè)色山水圖扇面
李瑤屏(1880—1938),名顯章、文顯,號欖山山樵,廣東香山人,曾在廣州市立美術(shù)學(xué)校任教。他擅山水畫,初師吳石仙,后法米氏云煙,后來更參以西洋技法。其山水多寫層巒疊嶂,但亦不乏清逸之山水小品。其弟子黃君璧、吳梅鶴等后來都成為學(xué)有所成的名畫家。
清李瑤屏設(shè)色山水圖題識:“舟行著色屏風(fēng)里,人在迴文錦字中。辛酉秋七月,以應(yīng)導(dǎo)季九兄先生雅屬并正之,弟李瑤屏畫。”款下鈐印“耀公”朱文印。此作頗具吳門周風(fēng)格,用筆細潤,設(shè)色明雅,構(gòu)圖采用深遠、高遠法,將兩棵雜樹置于前景,勾勒細致,形狀變化豐富,以密筆細點描繪。畫面意境清曠、幽遠,描繪出秋意漸濃之景,頗有“獨往秋山深,回頭人境遠”之趣。
清潘和水墨山水團扇
潘和(1873—1929),字至中,號抱殘,廣東南海人。他博覽群書,家有藏書處名萬卷樓,早年即以畫山水名于時。1925年他與李鳳廷等人改癸亥合作畫社為國畫研究會。潘和一生以畫授徒,曾任教于廣府中學(xué)。他精文物鑒別,擅書畫,能詩文,并工治印。
《清潘和水墨山水》題識:“云林用筆深得惜墨如金之致,近代惟惲氏能嗣遠響,次則查梅壑而已。東施效顰,紹穆先生能無笑我。潘和并記。”款下鈐印“三昧”朱文印、“貴和”朱文印。此作擬云林(倪瓚)筆法,充分展現(xiàn)了筆墨蒼潤、墨色雅致、幽秀曠逸的特點。畫家注重表現(xiàn)自然山石的形神,運用精湛的皴法和點苔技法,使山石紋理清晰可見,充滿生氣;同時取諸家之長入畫,推陳出新,將新時代氣息融入作品中,不僅給人帶來視覺上的享受,更能觸動心靈。
詩書入扇風(fēng)雅來
自古至今,文人雅士詩詞、書畫唱和,是藝術(shù)和情感交流之雅事。清代嶺南名家不僅善畫,同時也是書家或詩人。在文人雅集宴飲時,他們免不了詩文贈答、作詩填詞,并將作品書于扇面之上,作為禮物分贈同誼,借此展現(xiàn)自己書法或詩文功底,表達彼此之間的交誼和志趣。
詩書入扇,不僅是藝術(shù)的呈現(xiàn),更是心靈的寄托。于方寸之間,人們可與古人對話,與藝術(shù)共鳴。明清和近代書家在書扇方面累積了豐富的藝術(shù)經(jīng)驗,他們以各種書體、各種扇形為載體,創(chuàng)作出了大量風(fēng)格迥異、各具特色的扇面書法作品。這些扇面是書法藝術(shù)與扇面形式相結(jié)合的藝術(shù)瑰寶,為當代扇面書法提供了可資借鑒的寶貴資源。
清陳其錕行草臨蔡襄 《扈從帖》 扇面
陳其錕,字吾山,號棠溪,嘉道間廣東番禺人。精鑒古,詩文詞皆博,工書法,直逼歐陽詢。
陳其錕臨蔡襄《扈從帖》釋文:“襄拜:今日扈從徑歸,風(fēng)寒侵人,偃臥至晡。蒙惠新萌,珍感珍感!帶胯數(shù)日前見數(shù)條,殊不佳。候有好者,即馳去也。襄上。暑熱不及通謁,所苦想已平復(fù)。日夕風(fēng)日酷煩,無處可避。人生韁鎖如此,可嘆可嘆。精茶數(shù)片。”款識:“度淵賢弟鑒,陳其錕。”款下鈐印“梧衫”朱文印。陳氏所臨的蔡襄《扈從帖》每行字數(shù)不一,字與字疏密不同組合,既有點畫的跳躍,又有線條流動的節(jié)奏美,用筆一絲不茍,疏朗婉健,雍容大度,以其渾厚端莊,淳淡婉美,盡顯文人的溫婉敦厚、疏淡清雅。
清梁鼎芬行書渡鶴樓稿二首" 團扇
梁鼎芬(1859—1919),字星海,一字心海,廣東番禺人,晚清學(xué)者、藏書家。光緒六年進士,授編修。歷任知府、按察使、布政使,曾因彈劾李鴻章,名震朝野。
《清梁鼎芬行書渡鶴樓稿二首》釋文:“南園種樹詩。端溪十三本,書堂畫春綠。今茲雙青桐,也抵雨寒玉。但可莊生據(jù),毋令中郎辱。梧桐。新栽如我長,險去未忍折。悲風(fēng)已如許,不待暮秋說。與女同天涯,明朝更離別。楊柳。”款識:“庚寅渡鶴樓稿二首,璧如仁兄大人采覽,弟梁鼎芬。”款下鈐印“竹根亭”白文印、“觀物”朱文印、“節(jié)闇”朱文方印。梁鼎芬這幅行書團扇作品用筆方折勁爽,痩硬俊逸,以柳公權(quán)為骨,取以黃庭堅、李北海之勢,既有勁健之貌,又精神奕奕。正如古人所言,作書應(yīng)重視“神采”,其次為“形制”,此扇面雖小,卻字字精神。
清潘衍桐楷書扇面
潘衍桐(1841—1899),字菶廷,號嶧琴,南海人。十三歲應(yīng)童子試,同治七年(1868)成進士入翰林。歷任國史館纂修、越華書院主講、陜西副考官、國子監(jiān)司業(yè)、文淵閣校理、翰林院侍講學(xué)士、侍讀學(xué)士、浙江督學(xué)等職。1897年在廣州創(chuàng)辦《嶺學(xué)報》并任主編。
《清潘衍桐楷書》釋文:“絹畫中幅,筆法仿黃大癡而帶董北苑之皴法,故覺蒼勁勝黃,舊言石田學(xué)大癡,去其短而師其長,此語良不虛也。畫時已落款,不知越幾年重見之,又題一詩云:密蔭參差漏夕陽,潺潺流水漱回塘。元年消盡人間事,一壑松風(fēng)滿徑?jīng)觥S诸},舊作仲和家,今復(fù)見,題后。絹本大幅,芭蕉一林,青苔滿地,一人執(zhí)卷偃臥其下,真可令人忌世。”
款識:“書奉印波仁兄大人正。弟潘衍桐。”款下鈐印“桐”白文印。潘衍桐這幅楷書扇面,結(jié)構(gòu)嚴謹、章法整齊。從這幅書法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出唐代書法家柳公權(quán)的影子,柳公權(quán)的書法結(jié)體遒勁,字字嚴謹,一絲不茍。字以瘦勁著稱,所寫楷書體勢勁媚,骨力道健。潘氏的這幅作品深得柳公權(quán)楷書獨到的特色,字取勻衡瘦硬,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橫豎之間、撇捺之際,筆筆用心。
清鄧蓉鏡楷書團扇
鄧蓉鏡(約1831—1900),字上選,號蓮裳,東莞莞城人,著有《續(xù)國朝先正事略》《知止堂隨筆》《誦芬堂詩文稿》《東莞志稿》等。
《清鄧蓉鏡楷書》釋文:“丁丑,除江州路總管。屬邑有剽掠者,有司以叛告,官軍既動,被俘者眾。公邀諸津,詰無辜千余人,悉縱遣之。黃州叛,九江戍卒僅五百,北來商旅亦授兵登陴,單弱甚。開彌廣之路,以待田單之徒,長容善之風(fēng),以申齊士之志。使夫忠者遂節(jié),通者義著。昭之東海,屬之華裔,我澤如春,下應(yīng)如草。道光宇宙,賢者托心,鄰國傾慕。”款識:“印波仁兄大人雅正,弟鄧蓉鏡。”鈐印“南陽郡”白文印、“蓮裳”白文印、“蓉鏡”朱文印。此幅作品內(nèi)容摘錄了元代趙孟小楷極品《閑邪公家傳》和唐代褚遂良書《樂毅論帖》內(nèi)容。在此幅楷書作品中,鄧氏對筆法、結(jié)構(gòu)、章法的把握精妙,字形穩(wěn)重而不失生動,既有傳統(tǒng)楷書的端莊典雅,又不乏個性的流露。用筆沉著有力,起收轉(zhuǎn)折之間既有力度又有韻味,結(jié)構(gòu)嚴謹而不失靈動,筆力雄健而不失細膩,每一筆畫都展現(xiàn)出他對傳統(tǒng)書法精神的深刻理解和獨特詮釋。
鄧爾疋行書七律舊作感事一首扇面
鄧爾雅(1884—1954),廣東東莞人,廣雅書院第四任院長鄧蓉鏡第四子,原名溥霖,后改名萬歲,字季雨,別名爾雅、爾疋,別署綠綺臺主、風(fēng)丁老人。齋號為綠綺園、鄧齋。鄧爾雅出生于北京,幼承家學(xué),治小學(xué),早年攻文字訓(xùn)詁、篆刻、書法、繪畫、詩文,成就斐然。
《鄧爾疋行書七律舊作感事一首》(1924)釋文:“國故飄零奈若何,只今非道亦非魔。三才狂士無驚蝶,六合愚文半疥駝。沒字碑陰干底事,讀書種子恐無多。水田三百猢猻徹,東倒西歪醉更酡。舊作感事一首。”款識:“錄為紹穆大侄吟定,甲子三月,爾疋。”款下鈐印“鄧爾雅印”朱文印。鄧爾雅這幅行書扇面采用的是長短式章法,單行長,雙行短,上緊下松,疏密有致,整個章法雖屬布置,然無刻意之痕跡。用筆清俊遒勁,是典型的碑帖融合書風(fēng)。從此幅作品中,可以明顯看出黃道周小楷和倪元璐行草書的筆意,特別是捺畫,如“故”“今”“文”“水”
“道”等字,用筆粗短飽滿、厚重含蓄,提按和筆畫的粗細、長短變化十分豐富,作品堪稱一幅難得的佳作。
林直勉節(jié)臨石門銘扇面
林直勉(1888—1934),原名培光,字紹軒,東莞石龍人,被稱為“與孫中山最親密的東莞人”,擅書法,尤精漢隸,是清末民初杰出的革命家、政治家、書法家,有《林直勉先生墨跡》刊行。
《林直勉節(jié)臨石門銘》釋文:“其崖岸崩淪,澗閣堙禘,門南北各數(shù)里,車馬不通者久之。攀蘿捫葛,然后可至。”款識:“勁卿先生,節(jié)臨石門銘,直勉。”款側(cè)鈐印“直勉臨古”白文印。林直勉這幅臨漢代《石門銘》扇面,多用圓筆,起筆逆鋒,收筆回鋒,中間運筆遒勁沉著,筆畫古厚含蓄而富有彈性,并集諸家之長加以變通,形成古渾雄健、縱肆奇峭之風(fēng)格,兼具伊秉綬之剛、何紹基之柔,自成一家。
咫尺之間,大千世界,扇面藝術(shù)可謂“小品大作”。扇面方寸間的雅趣風(fēng)流,記錄的正是中國古代文人墨客的無窮才華,寄托了文人雅士們的藝術(shù)情趣與人文修養(yǎng),表達了他們對人情世態(tài)的深刻感悟。任憑時光流逝,扇面上的筆墨文章依然鮮活地再現(xiàn)了那個時代的藝術(shù)風(fēng)貌、生活狀態(tài)和審美品位。這一把把扇子,似乎已漸漸被遺忘在記憶的角落。但透過這些作品,我們?nèi)阅苓b想那咫尺間說不盡的雅趣風(fēng)流,仿佛依稀望見那個遠去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