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園林文化的人物類展覽的多元價值探究：以“那些年 那些事 那些人

摘 要：歷史人物類展覽作為博物館展覽的重要類型，近年來越來越受到公眾的關注和喜愛。博物館作為連接過去和未來的載體和窗口，如何對歷史人物類展覽進行敘事顯得尤為重要。目前歷史學領域針對歷史人物的研究已經成效顯著，但在博物館學領域中，在一個展覽中如何準確地塑造歷史人物的研究還相對較少，尤其是以中國園林博物館為代表的行業博物館。文章借助具體的展覽實踐來探究園林類歷史人物的準確呈現，希冀為研究歷史人物類展覽的策劃和展示起到一定的參考和啟迪作用。

關鍵詞：行業博物館；園林人物類展覽；營造學社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5.07.013

0 引言

人物類展覽是圍繞“人”這個核心展開策劃和展示的，通過對歷史人物的生平經歷、杰出貢獻以及突出成就的講述，強調其在當時的歷史環境下社會實踐的奮斗過程及其體現出的主觀能動性、精神品質及創造性，這些品質將繼續鼓勵一代一代的學人不斷將其精神發揚光大，促進行業、社會不斷發展和進步①。與一般的文物展不同的是，人物類展覽的展品信息大多是隱性的，如果沒有進行深入的、系統性的解讀，觀眾很難從中直接獲取展覽的有效信息，而博物館展覽的核心就是闡釋，因此，人物類展覽實際上對博物館展覽的策展團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作為一座以園林為主題的行業博物館，近年來中國園林博物館也一直在深挖園林文化的基礎上，從博物館的視角來呈現園林歷史上的重要人物。本次“那些年 那些事 那些人—中國營造學社紀實”展便是在充分研究館藏營造學社藏品的基礎上，踐行讓文物“活”起來的精神，從園林人物的視角策劃的一項主題展覽。下文將從展覽選題、內容策劃、展覽內容和形式設計以及展覽傳播、總結與思考五個方面進行剖析，總結分析園林人物類展覽的創新與實踐。

1 展覽選題

關于展覽的選題，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中國園林博物館為什么要辦營造學社的展覽。因為傳統認知上公眾將中國營造學社所專注的領域定義為古建筑領域，似乎與園林的關聯不是很強。策展團隊為此專門調查了過往的展覽案例，發現截至2020年6月，各組織機構共舉辦營造學社展覽4個，基本是從建筑史學展開的，還沒有從園林這個角度去展開的展覽，這在凸顯此次展覽意義的同時也給了策展團隊很大的壓力。營造學社是什么？那里都有哪些人？他們做了哪些跟園林相關的事？這一系列的問題都是策展團隊需要弄清楚并在展覽中向觀眾展示清楚的。為此，策展團隊花了半年的時間，通過查閱歷史文獻、走訪專家學者，力求在展覽選題階段將展覽的選題固化下來，也就是說，要解釋清楚中國園林博物館為什么要辦這么一個展覽。下文將從三個方面對這些問題進行逐一的解讀。

首先是中國營造學社，它是1929年由晚清官員朱啟鈐創立的民間學術研究機構，學社成員由旅日、旅美等學者及傳統文人組成，學科方向主要是建筑學和文科，學社分文獻組和法式組兩大機構，社址在中央公園內的東朝房。學社自1929年成立至1946年結束，共歷經17年時間，為我國近代建筑、美術史、園林等行業作出了開拓性的貢獻。

其次是人員組成，策展團隊查閱資料得知，學社人員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專職從事研究工作的人員，為學社職員，梁思成、劉敦楨、林徽因等都是學社職員；另一類是學社社員，主要由財政界、文化學術界、建筑界、老交通系成員及社會名流、營造廠商和外籍學者組成②，這些人為學社的各項活動提供各項支持，如葉恭綽、楊廷寶等人。

最后是他們都做了哪些跟園林有關的事？策展團隊查閱資料得知，自成立之初到整個學社存續期間，對于園林資料的整理、園林相關學術文章的發表以及園林遺跡的勘查及保護，學社做了大量的工作。學社創始人朱啟鈐在學社成立之初的講演詞中說道：“中國之營造學，在歷史上，在美術上，皆有歷劫不磨之價值。”也就是說，學社從一開始便將古典造園學定義為歷史上、美術上的營造活動③。但鑒于園林與宮殿、廟宇的特殊性，1932年學社重刊《園冶》時，朱啟鈐說道：“吾國建筑，喜用均齊之格局，以表莊重……人情所喜，往往軼出于整齊劃一之外。秦漢以來，人主多流連于離宮別苑，而視宮禁若樊籠；推求其故，宮禁為法度所局，必須均齊，不若離宮別苑，純任天然，可以盡錯綜之美，窮技巧之變……吾國中古以后，建筑之美術，借造園以發揮者，不可勝數。”④從上文可知，朱啟鈐本人對園林的特色和美學有非常充足的認知，也足見園林在其心中的地位。因此，不論是對《園冶》的重刊，還是在《哲匠錄》中加入園林營造中最重要的疊山篇章，或是對園林營造資料樣式雷資料的搶救性搜集，可以說，學社創始人朱啟鈐對園林行業的貢獻厥功至偉。此外，還有學社成員劉敦楨以及童寯等對園林的研究。1933年9月，劉敦楨發表《同治重修圓明園史料》；1935年，劉敦楨、梁思成考察蘇州園林，1936年9月劉敦楨發表《蘇州古建調查記》。學社成員童寯自1932年開始調查蘇州園林，用西方的測繪手法首次完成對蘇州眾多園林的測繪并繪制測繪圖，1936年完成《江南園林志》的竣稿工作，1937年交由學社出版。

總之，策展團隊經過深入的研究，發現營造學社在中國古典園林研究史和營造方面具有奠基性的貢獻，總結如下：一是園林學科中最具代表性的二本著作《園冶》《一家言》，均是在營造學社期間整理研究并向學界推廣的；二是學社開啟了近代對北京皇家園林以及蘇州園林的研究，為學科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三是其開創的對樣式雷圖檔整理的研究方法，為圓明園、頤和園等遺產保護提供了借鑒依據。

正是因為營造學社對園林行業的巨大貢獻，以及在整個選題過程中隨著研究的深入，愈發覺得園林在建筑中的重要性，在中國園林博物館舉辦這樣一個展覽尤為必要。

2 內容策劃

2.1 展覽框架搭建

在完成展覽選題之后，策展團隊需要盡快按選題內容將展覽框架搭建起來。一個以人物為主題的臨時展覽，展覽框架首要考慮的是觀眾對展覽的價值認知。由上文可知，營造學社作為一個存在了17年的研究機構，不僅時間跨度長，職員和社員人數眾多，而且職業涉及面廣，除了傳統的古建外，還涉及園林、雕塑、考古等多個學科。因此，策展團隊需要對這一系列的時間、人、事做系統梳理，在觀眾對營造學社歷史和成就有充分了解的基礎上，將其落腳點放在園林上面。因此，策展團隊最終決定按時代背景、人物刻畫、突出事跡的邏輯，以層層遞進的方式，在凸顯其人文情懷及學術精神的同時，重點突出學社人物對園林行業的巨大貢獻。基于此，策展團隊將展覽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以時間為軸，對營造學社成立背景及成立以來歷年大事進行系統梳理，尤其是1932—1945年的古建筑調查記錄；第二部分突出其主要成就，將重點落在園林方面；第三部分回歸到人物本身，對學社重要人物的歷史成就和貢獻進行總結。

2.2 選定展品

確定了展覽的框架后，便需要選定與之契合的展品，展品的組織邏輯和其所能闡釋的深度與廣度決定了展覽價值和主題的呈現效果。但是，就確定的主題和框架而言，中國園林博物館館藏圖像類展品已無法滿足展覽要求，營造學社的學術價值、研究成果以至最重要的人格精神需要圖像之外的測繪稿、建筑模型、檔案及古籍等資料來補充。在這樣的背景下，策展團隊多次與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天津大學建筑學院以及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等單位溝通，最終將40余件營造學社不同時期的測繪圖紙和建筑模型補充進展線中。除了遵循客觀性外，還盡量選擇了一些更具溫度的展品，如林徽因手繪的赴佛光寺考察地區的地圖及書信、陳明達手抄版《營造法式》。同時，策展組也克服重重困難，對反映營造學社歷史和園林學科的珍貴展品進行了展出，其中很多展品為首次展出，如清華大學收藏的朱啟鈐1915年拆除正陽門的銀鎬原件，以及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收藏的中國營造學社對聯原件、陶本《營造法式》等。為了凸顯園林主題，奪天工版《園冶》、朱啟鈐《樣式雷考》及《西山名勝圖說》等眾多資料也首次展出。中國園林博物館也充分利用館藏資源，從收藏的600余張營造學社藏品中挑選了46件涉及北平、蘇州等營造學社曾經造訪、考察的園林老照片，極大豐富了展覽內容，達到了凸顯園林主題的目的。

3 展覽內容和形式設計

在確定了展覽框架和選定展品后，策展團隊將整個展覽內容分為“悠悠經年”“春華秋實”“山河故人”三個部分。三個部分內容分別圍繞營造學社的年、事、人展開。由上文可知，展覽的展品組成主要是老照片、測繪圖紙和書籍等。策展團隊在充分考慮這一因素之后，將灰色作為展廳的主色調：一是色彩低調，更能讓觀眾聚焦人物，同時突出“默向芬華，不為繁華”的人物特征；二是在烘托老照片滄桑感和歷史感的同時，更能為展廳營造一個干凈素雅的背景空間，其間搭配木構棕和園林綠，在更好闡釋展覽主題的同時，也更加契合中國園林博物館素樸、雅致的內部環境風格，與博物館整體觀展環境相和諧。策展團隊充分利用模型、多媒體等多種展示手段，避免圖片、書籍等平面類展品過多而引起的空間單調。在展示手法方面，為了使觀眾能建立起對古建、園林的空間認知，在具體展線的設計上，策展團隊選擇從宏觀到微觀的設計手法，觀展就如一臺相機層層推進焦距，越是往下，觀眾獲得的信息越專業、越深入。

3.1 “悠悠經年”

第一部分“悠悠經年”共有三個展示組。

第一展示組從展廳的序廳開始，這一部分主要是以時間軸的形式向觀眾介紹中國營造學社成立的社會背景以及過程。基于以人物為主題的展覽思路，這一部分主要圍繞其創始人朱啟鈐展開，包括其督辦北京市政、校印《營造法式》等工作，讓觀眾充分了解朱啟鈐的個人經歷及其創辦營造學社的初衷。在這一展示組中，策展團隊將朱啟鈐相關展品放在一起做了集中展示，搭建了一個小的立體展示空間，其個人照片、從政時的官印、拆除正陽門第一磚的專用銀鎬等，一件件展品透露出溫情，立刻將觀眾帶入那個時代，產生對前輩學人的敬意。

第二展示組以營造學社成立后開展工作的第一階段為線索展開，明線是紀年紀事的時間軸，暗線依然是人物經歷的展現。這一部分展示從1929年開始至1937年結束期間學社的主要工作和成績。一是建筑史料文獻的整理工作，包括編纂《營造詞匯》、校訂《營造法式》等工作。二是編著出版《中國營造學社匯刊》1至6卷，共計21期，含各類文章125篇。三是調查與測繪華北地區的古建筑，1932年至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短短5年中，學社成員以現代建筑學科學嚴謹的態度對當時中國大地上的古建筑進行了大量的、搶救性的勘探和調查，勘察完成華北地區137個縣市的1823座古建筑堂、房、舍，詳細測繪了206組建筑，完成測繪圖1898張。

為了讓觀眾全面了解梁思成、劉敦楨、林徽因等人物的考察過程及其中體現出的人文精神，這一部分采取了老照片、測繪圖等組合展示的手法。具體做法：背景板是對考察時間地點的交代，背景板之上是人物和建筑老照片的呈現，其下方則是對應的建筑測繪圖，這樣的設計手法讓觀眾能輕松方便地了解所在單元的全部有用信息（圖1）。

第三展示組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后營造學社輾轉至云南及四川李莊時期的工作成就為主。策展團隊查閱大量資料后，將這一時期的主要工作分為兩個階段：一是1938年至1940年云南時期，學社堅持開展田野調查，對昆明、云南西北部及四川省的古建筑進行了調查，共調查縣市44個，古建870處。二是1940年至1945年四川李莊時期，這一時期受戰爭影響，學社經費幾乎斷絕，學社在沒有出版社、沒有印刷廠的艱苦條件下依然堅持完成《中國營造學社匯刊》第7卷的出版工作，繼續堅持進行田野勘察和古建筑測繪工作，為研究西南地區古建筑奠定了基礎。為了讓觀眾更好地了解營造學社其他成員的工作成就，這一部分特別針對莫宗江和陳明達做了專題。

3.2 “春華秋實”

第二部分“春華秋實”分為三個展示組，主要是在第一部分觀眾初步了解人物經歷的基礎上，對其主要工作成就進行剖析，展品包括建筑模型、圖紙等。

第一展示組圍繞獨樂寺和佛光寺展開（圖2），選定的依據也很充分。獨樂寺不僅是學社首次獨立以現代科學方法調查的古建筑，而且在學術上，梁思成開始將西方的建筑理論中國化并自此開啟了中國建筑研究的現代化之路。佛光寺的地位則更為重要，在20世紀30年代日本學界普遍認為中國沒有唐代建筑遺存的背景下，1937年6月底，營造學社最終辨識、判斷了集建筑、雕塑、繪畫及墨書于一身的唐代建筑佛光寺，最終以事實駁斥日本學者的觀點，使中國現存的唐代建筑及其重要價值為世人所知。

為了讓觀眾更通俗易懂地了解此部分內容，策展團隊設計制作了獨樂寺營造的多媒體視頻，視頻從地基開始，用動畫的形式完整再現了獨樂寺山門的營造過程。與很多展覽“為多媒體而多媒體”不同的是，此次展覽有限的多媒體選擇并不是為了單純地豐富展示手段，而是為了更好地闡釋展覽主題⑤，讓觀眾更好地了解古建。

第二展示組主要集中于學社的學術成就。經策展團隊整理研究，營造學社存續期間共撰寫和出版了有關我國建筑專著30多種。與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充分溝通后，展覽對陶本《營造法式》《梓人遺制》等眾多珍貴展品進行了展示。

第三展示組重點突出學社在園林領域的成就。策展團隊系統梳理并總結了營造學社在園林領域的貢獻，包括學社成員闞鐸校刊《園冶》，劉敦楨發表《同治重修圓明園史料》《蘇州古建筑調查記》等并考察蘇州城內怡園、拙政園、獅子林等。此部分也對中國園林博物館建館以來收錄的園林相關古籍、樣式雷圖紙、燙樣和營造學社考察照片進行了集中展示。

3.3 “山河故人”

第三部分“山河故人”是在查閱大量資料，走訪專家學者并進行整理后，對學社主要成員的學術成就和人格光輝進行的系統總結。同時為了全面展示學社人物的關系，策展團隊策劃編制完成了營造學社人物關系總圖（圖3），在方便觀眾理解、記憶的同時，也為學界對營造學社人物的研究提供了一個參考依據。這種形式在歷次營造學社展覽中尚屬首次，同時為了更好地體現人物之間的關系，我們將人物在營造學社中所作的貢獻，圍繞朱啟鈐、梁思成、劉敦楨等人按照圖像大小和遠近進行排布，以便讓觀眾更直觀地了解其人物關系和歷史貢獻。

展覽的最后，我們用多媒體的形式在展廳末尾制作了一個營造天書的場景，通過展覽的講述，觀眾發現營造學社源于《營造法式》，而一幀幀投映出的書頁就像再次回顧營造學社光輝的歷史片段，當整本書合上時，整個展覽也就結束了。

至此，整個展覽設計從時代背景到考察路線，再到突出事跡、學術成就及總結，內容層層遞進，集中凸顯了營造學生的人文情懷及治學精神，真實、客觀地再現了營造學社的史實。

4 展覽傳播

從策展的角度看，展覽的開幕大多時候意味著策展工作的結束，與此同時，展覽的傳播才剛剛開始。中國園林博物館自成立以來一直堅持從學術研討、文創等方面拓寬展覽外延，力求發揮展覽最大的社會價值。此次展覽從一開始便確立了研討會的方向，即通過對營造學社歷史、成就的研討，讓一代代學人在學習其治學精神的同時，將園林、古建等跨學科研究事業繼續發揚光大。鑒于此，在展覽開幕后一個月，策展團隊組織了“紀念中國營造學社成立90周年”學術會議。會議邀請了建筑史、文博、園林等多個學科研究領域15位專家學者發言，吸引來自清華大學、復旦大學、浙江大學以及故宮博物院等眾多高校和研究機構參與，極大地提高了展覽的傳播效能，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益。開展后，各大高校、文博機構以及研學團體絡繹不絕，真正做到了展覽與教育的完美融合。

同時，為滿足觀眾對隨展文創的需求，制作了以營造學社對聯“是斷是度是尋是尺，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為模本的鎮尺，以及以獨樂寺觀音閣測繪稿為底本的文件夾，真正踐行了“讓文物活起來”的理念。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為了突出人物類展覽的主題，此次展覽的海報設計全部圍繞人物講故事。其中一張海報背景是1933年梁思成先生在山西大同善化寺普賢閣檐下坐立的照片，此照片的歷史意義在于營造學社首次赴山西考察。同時運用展覽主題“山河故人”作為文字背景，體現了歷史賦予營造學社及梁思成本人的使命，在懷舊的同時引發觀眾思考。另一張海報則選自1940年營造學社輾轉西南時期的照片，圖片主體是梁思成、陳明達、莫宗江在考察四川南充的一座橋梁，此時的三人正是當時營造學社的中流砥柱，海報在體現時代感的同時強調其在抗戰時期堅忍的意志。正是由于海報抓住了人物這一核心，在2020年全國博物館十佳海報評選中獲得第六名的好成績。

5 總結與思考

在為期3個月的展期內，展覽共接待觀眾10萬多人次，很多觀眾在留言中對展覽的深度挖掘和呈現表示肯定，留下展覽主題鮮明、人物刻畫深刻等贊譽，可以說展覽基本完成了策展之初的目標。

筆者發現，近年來各博物館人物類展覽越來越多，尤其是中國園林博物館這樣的行業博物館，其行業屬性決定了其本身沉淀了一大批歷史人物，這些人物都被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展示出來。但這類展覽的共同特點是整體藏品等級不高，藏品征集難度大，同時多以紙質展品為主，其單一性、枯燥性成為展覽設計的一個難題。近年來，中國園林博物館舉辦了眾多以人物為主題的園林名家類展覽，本文對展覽策劃實施過程中的經驗進行了研究總結，希冀為其他行業博物館的人物類展覽提供些許借鑒：一是展覽選題一定要考慮人物與當代社會的關系，它的價值觀和學術觀點一定要符合主流價值觀，是不能有爭議的。二是要集中全行業的資源來辦展覽，與綜合館不同的是，行業博物館在這方面更具優勢，也就是說要集中全行業，甚至全社會的力量來構思展覽、征集展品。三是要按巡展的思路去策劃，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展覽的社會價值。同時做好數字展覽，讓展覽成為永不落幕的展覽。四是要充分利用展覽充實本館藏品體系，從展覽策劃之初就將展品征集納入進來。五是在刻畫人物形象時，不能拘泥于資料將其塑造成一個靜態、扁平的形象，而是要帶入情感，在深入解讀人物歷史、生平及成就的前提下著重凸顯其獨特的貢獻和魅力，讓觀眾能見其人更能見其精神。六是要做好展覽總結和展后研究，力求讓每一個展覽的經驗都能為行業所用，為博物館展覽事業的大發展大繁榮貢獻力量。

注釋

①白曲紫坤.博物館歷史人物類展覽主題的表達研究[D].鄭州：鄭州大學，2021.

②林洙.中國營營造學社史略[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8.

③劉彤彤，陳芬芳.營造學社與中國造園史研究[J].中國園林，2012，28（9）：108-113.

④中國營造學社.中國營造學社匯刊：第二卷：第三期[M].北京：知識產權出版社出版，2006.

⑤方若素.博物館臨時展覽的價值認知與文化闡釋：“影子之城：營造學社鏡頭下的廣漢”策展手記[J].文物天地，2022（S1）：68-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