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貨幣橋跨境支付結算系統面臨的挑戰及對策建議

摘 要：在全球貿易不確定性加劇與地緣政治風險升級的背景下，傳統跨境支付系統的高成本、低效率及復雜流程等問題愈發凸顯。伴隨各國央行逐步推進央行數字貨幣（CBDC）的發行與應用，構建一個標準化的平臺以實現不同CBDC間的信息交互成為迫切需求。同時，出于維護貨幣主權與金融獨立的考量，各國亦尋求降低對現有全球金融體系的依賴。數字貨幣橋（mBridge）依托區塊鏈與分布式賬本技術，為跨境支付提供更安全、高效、透明的服務，有效彌補了傳統支付模式的不足。本文系統剖析了傳統跨境支付結算系統存在的問題，總結了mBridge的技術優勢、發展現狀及面臨的挑戰，并針對性地提出優化頂層設計、強化技術創新體系的建議，以期充分發揮mBridge在跨境支付領域的優勢，推動更廣泛的國際交流與合作。

關鍵詞：數字人民幣；跨境支付；央行數字貨幣；數字貨幣橋（mBridge）；人民幣國際化

中圖分類號：F724.6；F062.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5）04（b）--05

數字經濟時代，數字貨幣和跨境支付逐漸成為各國央行關注的重點問題。傳統金融市場由于封閉和分割的基礎設施，信息交換效率低且成本高昂。而基于區塊鏈等新技術構建的金融市場基礎設施，突破了傳統賬戶體系的限制，展現出更強的金融普惠性，能夠將各方主體連接在同一網絡中，集成多種金融功能，具有統一、無縫和普及的特點（薛新紅，2024）。尤其是在數字貨幣跨境支付方面，這些新技術為各國實現貨幣國際化提供了良機。因此，如何利用現代信息技術來改進支付系統，以降低成本和提高效率，成為各國研發央行數字貨幣（CBDC）的主要動力。隨著中央銀行數字貨幣（CBDC）的出現與發展，利用CBDC建立的扁平化跨境支付網絡為解決這些挑戰提供了新的可能性（薛新紅，2024）。正是在這種背景下，mBridge應運而生，成為通過技術創新尋求突破的重要探索路徑。

mBridge項目作為CBDC跨境支付領域的重要測試平臺，具有廣泛的應用前景和戰略意義，尤其是在推進人民幣國際化方面展現出巨大潛力。mBridge項目構建了一個基于多國央行數字貨幣的跨境支付和結算平臺，通過數字化手段顯著提高了跨境支付的交易效率，降低了支付成本，同時也優化了傳統跨境支付中的中介環節，這些優勢為人民幣跨境支付的應用奠定了良好基礎。mBridge不僅強化了人民幣在跨境支付中的地位，還通過創新支付方式切入全球金融市場，為人民幣在全球支付體系中的流通和使用創造了有利條件。此外，mBridge作為全球首個基于數字貨幣的多邊支付結算平臺，展現出了人民幣在推動全球支付體系創新中的重要作用。mBridge項目的成功實施將為人民幣的全球化和未來的跨境支付生態提供強有力的支持，也將有效提升中國在國際支付規則中的話語權。

1 當前傳統跨境支付發展面臨的問題

1.1 交易成本居高不下

根據統計，傳統跨境支付匯款（如SWIFT）平均支付費用成本達6.5%，匯款服務供應商每年從匯款方收取約450億美元的費用。另外，跨境支付的匯率差價在1%～5%，銀行和支付平臺通常提供比市場匯率更低的兌換率。例如，實時市場匯率為1美元兌換6.5人民幣，但銀行會以1美元兌換6.3人民幣的匯率處理跨境支付，這也增加了跨境支付的成本。除此之外，中間銀行費用不透明，一般中轉銀行的手續費在SWIFT跨境支付中通常每筆為10～30美元，具體費用取決于中轉銀行的政策和交易的復雜性。如果跨境支付需要經過多個中轉銀行，這些手續費會逐筆累加。這些高額費用對個人和企業都是沉重的經濟負擔，尤其是對于發展中經濟體的用戶來說，支付成本問題更為敏感。

1.2 支付效率低

復雜的銀行間網絡結構和多層級的交易流程是造成傳統跨境支付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首先，SWIFT系統僅用于發送支付指令，資金實際流動依賴于銀行間的清算網絡。一般每筆跨境支付通常需要經過2～5個中轉銀行，每個中轉銀行會進行合規審查、資金清算和匯兌處理等操作，這會導致每一步都增加時間延遲。通常情況下，跨境支付需要2～5個工作日才能完成，如果涉及較為偏遠或監管嚴格的國家，支付時間將會更長。此外，全球銀行的工作日、節假日和時區差異，也會影響支付的速度，這種情況下延遲甚至可以高達1～2周。

1.3 透明度不足

在傳統跨境支付過程中，中轉銀行的收費結構存在較大的不透明性。跨境支付通常需要通過多個中轉銀行，每個銀行根據其內部政策和所提供服務的性質收取不同的費用，支付方一般難以提前預知這些費用的具體金額。只有在交易完成后，通過核查到賬金額與匯款金額的差異，才能間接獲取實際發生的中轉費用，從而使得跨境支付費用結構缺乏可預見性。首先，SWIFT系統的跨境支付處理時間具有不確定性。一般而言，跨境支付處理時間為2～5個工作日，但因中轉銀行數量及其工作流程不同，實際到賬時間往往還會延遲，難以準確預測。此外，各銀行的工作日、節假日及其時區差異會進一步延長支付時間，造成用戶在資金到達時的時間安排上面臨不確定性。其次，匯率差價的透明性不足。銀行和支付機構在跨境支付中，通常使用不同于市場匯率的匯率，而這一匯率差價往往未在交易發起時明確告知用戶。用戶只能在交易完成后，通過對比轉賬金額和實際到賬金額，間接了解所使用的匯率。再次，SWIFT系統中的資金追蹤機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雖然SWIFT提供了交易追蹤服務，用戶能夠獲得某種程度上的資金流轉信息，但由于資金需要經過多個中轉銀行，用戶往往難以實時掌握資金的確切位置及狀態。這種追蹤困難使得用戶在資金流動過程中面臨較高的風險，尤其是在涉及復雜交易時，資金的流轉狀態更加模糊。最后，合規審查延遲也存在不透明問題。SWIFT交易受到各國監管機構的合規要求和反洗錢（AML）法規的嚴格審查，不同國家和銀行的審查標準各異。資金可能因合規審查而滯留，且這些審查的延遲往往不會提前通知用戶，導致用戶在資金流動過程中面臨不可控的風險和延遲。

1.4 金融包容性不足

在部分新興市場和發展經濟體中，傳統跨境支付模式未能全面有效地覆蓋。由于這些國家和地區的金融基礎設施相對薄弱，難以滿足傳統跨境支付系統復雜的清算和結算要求，從而導致這些地區在全球金融體系中處于邊緣地位。此外，高昂的服務費用進一步阻礙了跨境支付的普及，讓許多潛在用戶無法接受，從而形成“金融孤島”現象。其次，國際支付市場由少數強勢貨幣（如美元、歐元等）主導，這些國家和地區在參與全球金融活動時缺乏有效的貨幣渠道，因此一旦全球金融體系出現較大幅度波動，其將面臨流動性短缺問題，貨幣主導性和中介角色的集中使這些經濟體在應對全球市場變化時缺乏議價能力，從而又增加了潛在的金融系統風險。由于流動性約束，傳統跨境支付系統兼容性不足的弊端限制了這部分國家和地區融入全球金融體系。這種局限性不僅制約了其經濟增長，還使得這些經濟體的經濟結構穩定性出現系統性風險。因此，傳統跨境支付體系金融包容性不足的結構性障礙已成為影響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全球金融融入過程中的關鍵瓶頸。

以上分析表明，傳統跨境支付系統高昂的交易成本、支付效率低下、信息透明度欠缺以及金融包容性不足等問題亟待得到有效解決。正是在這些背景下，中央銀行數字貨幣（CBDC）項目應運而生，為跨境支付提供了新的創新途徑。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對CBDC的大力推廣，跨境支付將會更加便捷和經濟。促進不同國家間CBDC系統的互聯互通，進而推動全球金融體系的安全與穩定。因此，CBDC的普及不僅代表技術創新，更是提升國際跨境支付效率和擴大金融包容性的關鍵推動力量。

然而，基于央行數字貨幣（CBDC）的國際支付體系尚未形成一個穩定成熟的框架，大多僅局限于雙邊合作層面，缺乏多邊互聯的平臺支持。例如，2019年香港金融管理局與泰國央行聯合啟動了Inthanon-LionRock項目，旨在通過雙邊合作提升結算效率，減少層級摩擦。然而，測試應用結果表明此雙邊架構在CBDC跨境支付的應用中仍存在局限，難以實現多邊互聯所帶來的高效和便捷。為推動全球跨境支付的整體發展，2020年G20將改善跨境支付作為優先事項，強調構建更高效、低成本、透明、包容的支付服務，以促進全球經濟增長和貿易發展。同時，BIS支付及市場委員會發布報告，提出19個支付模塊，涵蓋協調管理、改善支付基礎設施、提高數據質量等重點領域，強調在CBDC設計中需考慮國際維度，倡導建設新的跨境支付平臺，解決傳統技術的不足。改革國際支付體系已成為國際社會的共識，因此建立新的多邊跨境支付平臺勢在必行。

2 數字貨幣橋（mBridge）跨境支付技術優勢

mBridge在跨境支付中具有顯著優勢。首先，它通過更高效的資金轉移和支付處理機制，增強了交易的安全性和透明度，同時在有效降低傳統跨境支付模式中的高成本和低效率方面展示出顯著成效。此外，mBridge實現了全球金融交易的無縫對接，支持不同央行數字貨幣（CBDC）之間的直接轉換，進一步提升了跨境支付的便利性與全球金融體系的互聯互通。這種跨境支付便利性的提升不僅加速了跨境資金流動，還增強了各國在金融交易中的互操作性，因此mBridge有望為全球支付體系提供更具普適性的解決方案。

2.1 支付效率高

mBridge利用分布式賬本技術（DLT），允許參與國的央行直接在分布式網絡上進行實時結算。這種技術使得支付幾乎可以在瞬間完成，極大地提高了支付效率。2022年9月，該項目完成了國際首例基于真實交易場景的試點測試，在為期6周的試行中，來自4個司法管轄區的20家商業銀行參與，累計完成跨境支付和外匯同步交收164筆，結算金額超過1.5億元人民幣。試點結果顯示，數字貨幣橋跨境支付平臺處理一筆支付業務最快可在7秒內完成，相比傳統代理行模式，大大縮短了支付和結算的時間。

2.2 成本低廉

mBridge技術實現了央行之間的直接支付和結算，不需要依賴多個中介機構，從而顯著降低中介費用。由于交易只涉及發送方和接收方的央行和相關機構，從而大大簡化了資金流動鏈條。而數字貨幣橋使用的分布式賬本技術也大幅減少了中心化支付系統所需的硬件和維護成本。由于交易記錄分布在多個節點，減少了對傳統基礎設施的依賴，從而降低了系統維護費用。此外，數字貨幣橋還支持多國央行數字貨幣，參與國可以直接使用各自的數字貨幣進行結算，避免了中間貨幣（如美元）的使用和相應的匯率費用。這不僅減少了匯率轉換的步驟，還降低了潛在的匯兌損失。mBridge基于各地支付系統的互聯，大幅縮短了支付鏈路。根據央行數研所調研得到的真實交易經驗，相比傳統跨境支付系統，數字貨幣橋技術交易成本可以降低至少50%。

2.3 靈活性和互操作性

mBridge通過多國央行數字貨幣（CBDC）間的直接互聯，滿足了跨境支付中的定制化需求，從而大大提高了系統的靈活性。各國可根據自身不同場景（如貿易結算、個人匯款等）中的具體支付要求，在支付條款、交易限額和貨幣選擇上進行靈活配置。各國央行和金融機構還可依據政策導向和市場條件，靈活調整參與方式。mBridge通過分布式賬本技術（DLT）實現了不同國家的CBDC系統數據傳輸，實現了跨國數字貨幣的直接轉換和結算，從而減少了對中介貨幣的依賴。此外，各參與國的數字貨幣可在統一平臺上進行實時操作，這大大降低了外匯轉換費用，同時縮短了結算時間，有效解決了跨系統兼容性問題。

2.4 安全性和透明度

mBridge的所有交易數據均通過加密技術存儲在分布式網絡服務器中，從而確保了被記錄數據的不可篡改性。其去中心化架構有效降低了出現單點故障的風險，支付系統的抗攻擊能力也顯著提高，保證了跨境支付的強安全性。同時，智能合約實現了交易處理流程全程自動化，降低了人為干預的可能性，從而降低了人工操作失誤的風險。同時，所有參與方（如央行和金融機構）都可實時查看交易的進展和狀態，這些交易信息被記錄在公開賬本上，確保了交易的可追溯性和透明度。這一透明化流程不僅提升了支付過程的可見性，還增強了合規性，監管機構能夠更高效地監控跨境交易，從而進一步降低金融犯罪和洗錢的可能性。

3 央行數字貨幣橋發展現狀

2021年2月24日，中國人民銀行聯合香港金融管理總局等部門宣布共同發起多邊央行數字貨幣橋（m-CBDC Bridge）項目，截至2021年末，該項目完成了業務模式研究、系統開發和模擬測試，并實現了跨境交易的全天候同步結算。相較傳統代理行模式，mBridge平臺在降低跨境支付成本和提升效率方面具有顯著優勢。這一研究測試結果為數字貨幣在全球金融體系中的更廣泛應用提供了積極的支持。2022年，貨幣橋項目持續開展研發和優化，不斷探索提升區塊鏈性能等方面的潛力，研究建立更為完善的治理模式。同時，組織協調各參與機構開展試點準備，推動平臺從測試階段進入真實交易試點。同年8—9月，mBridge平臺組織了來自四個國家和地區的20家商業銀行，成功完成了全球首例的央行數字貨幣（CBDC）應用測試。本次試點涉及164筆跨境支付和外匯同步交收業務，累計結算金額折合人民幣超1.5億元，其中46.6%的交易使用了數字人民幣，涵蓋了跨境貿易、跨境匯款及銀行間交易等多種業務場景。該試點為CBDC在跨境支付中的應用提供了寶貴的實證數據，展示了其在提高支付效率、增強交易安全性方面的潛力。項目試點展示了貨幣橋實時結算的潛力。根據實際交易情況統計，貨幣橋平臺處理一筆支付業務最快可于7秒內完成，同時，據國際清算銀行統計，使用貨幣橋完成跨境支付交易可以節約近一半成本。mBridge項目通過在國際貿易結算場景中測試跨境支付的應用，驗證了其技術的可行性及提升支付效率、降低成本、增強透明度的潛力。此次試點標志著mBridge進入了“最小可行產品”（MVP）階段，為未來更大規模的跨境支付奠定了基礎。為此，項目參與方實施了多項準備工作，包括在各自區域內完成區塊鏈節點的本地部署，開展商業銀行的真實交易試點，并由項目指導委員會設定了MVP階段的治理架構、法律框架及業務規范。2024年6月5日， mBridge正式進入MVP階段。在此框架下，各司法管轄區內的參與機構將依照既定流程，有序開展數字貨幣的跨境支付交易（見表1）。

4 數字貨幣橋跨境支付面臨的困境

4.1 法律監管問題

由于跨境支付涉及多個司法管轄區，不同國家的金融法規、反洗錢（AML）和反恐融資（CFT）政策各不相同。mBridge涉及多個央行之間的合作，每個國家都有各自的金融監管要求，這使得項目面臨跨境監管協調的巨大挑戰。各國對數字貨幣和區塊鏈技術的監管態度和法律框架可能存在差異。例如，一些國家可能對數字貨幣的使用設有嚴格限制，而另一些國家則可能相對寬松。這種標準和法規的不一致增加了mBridge在全球范圍內的實施難度。

4.2 系統兼容性和功能性

在實現mBridge進行跨境支付時，系統兼容性是一個重要的技術挑戰。由于mBridge涵蓋了多個國家和地區的跨境支付系統，因此確保各技術系統間的兼容性是跨境支付順利進行的前提。不同國家和地區的央行采用的分布式賬本技術（DLT）不盡相同，例如，法國和阿聯酋采用的是基于以太坊框架，新加坡和加拿大等國采用的則是基于Hyperledger或Corda平臺。這些技術架構的多樣化會帶來系統兼容性問題。除此之外，不同的CBDC系統可能依賴不同的共識算法（如PoW、PoS、PBFT等）來驗證交易，進而在處理速度、效率和安全性方面各不相同。為使mBridge平臺中的各央行數字貨幣系統能夠高效協作，就需要對這些不同的系統進行一定程度的標準化，以實現系統間的兼容，從而實現跨系統間的互聯互通。

4.3 流動性和匯率風險

mBridge涉及不同的央行數字貨幣（CBDC），這意味著跨境支付中需要處理多種貨幣的兌換和結算問題。如何確保不同貨幣之間的流動性，避免因外匯波動或貨幣供需不平衡導致的交易摩擦，是項目面臨的挑戰之一。mBridge在匯率風險方面也面臨著諸多挑戰，由于平臺不提供外匯價格發現機制，交易雙方必須在平臺外部預先確定匯率。盡管這種安排簡化了平臺的設計，降低了外匯管制的約束，并有效規避了實時匯率波動帶來的市場風險，但同時也增加了操作的復雜性和時間成本。特別是在交易頻繁或涉及多種貨幣時，頻繁的匯率協商和確定可能導致交易流程的延遲和效率降低。此外，匯率風險還源自于離岸市場的流動性，如果某種貨幣在離岸市場缺乏足夠的交易規模，當mBridge平臺上對該貨幣的需求突然大幅增加時，其匯率可能會出現劇烈波動。這種波動不僅會增加交易主體的風險，還可能削弱該貨幣在跨境支付中的應用，影響交易的順暢進行。長期來看，這種匯率波動的風險可能限制mBridge平臺的使用，尤其是在依賴流動性較低貨幣的交易中。

4.4 頂層制度與政策框架的不足

目前，在跨境支付的合作方面，各國尚未形成統一的政策框架，導致不同國家在數字貨幣和跨境支付的制度和監管上存在明顯差異，從而增加了跨境支付交易的復雜性。同時，各參與國難以實現有效信息的共享機制，由于信息壁壘，參與國之間無法實現對技術架構和政策目標的充分協同，影響了信任關系的建立，阻礙了跨境支付體系內的合作意愿。此外，在技術標準層面，當前缺乏一個被國際廣泛認可的統一標準，由于各國數字貨幣橋的技術架構和實現方式不盡相同，因此加大了跨境支付系統互操作的難度。同時，如何保證用戶數據的安全性和隱私性，這一問題尚未得到充分解決。而現有的技術標準在應對大規模交易時的可擴展性也較為有限，這些問題造成其在實際應用中遇到一些障礙。

5 相關建議

5.1 加強數字貨幣橋系統監管力度，建立多邊靈活監管機制

建立一套國際協調機制，各國央行和金融監管機構共同參與制定統一的法律和監管標準。明確數字貨幣在跨境交易中的法律地位，并對其定義、分類等核心概念作出統一規定。針對監管政策的透明度不足，金融監管機構應建立完善的公眾咨詢機制，以便用戶和企業對合規要求有全面的了解。同時，加強公眾對數字貨幣法律框架的信任度和接受度。此外，建立一套完善的跨境合作機制，各國可簽署多邊協議，共同構建信息共享平臺，以便在跨境支付中準確識別和管理潛在風險。通過聯合監管機制，各國能夠協調數字貨幣的監管框架，明確各自的合規責任。各國在實際應用中可以采用試點項目，在試點實施過程中根據市場和技術的不斷變化動態調整相關政策，確保mBridge系統在全球范圍內的安全和穩定使用。

5.2 統一技術標準，優化技術結構，豐富跨境支付多樣化服務

制定全球統一標準。通過鼓勵國際組織（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標準化機構（如IEC和ISO）共同參與，為數字貨幣系統提供統一的技術標準與協議。這種標準化能夠有效減少各國系統之間的差異，從而推動數字貨幣在跨境支付中的應用，也減少了跨國交易中的摩擦，提高了支付過程的連貫性和便捷性。優化mBridge技術架構可以顯著提升系統的適應性和兼容性。采用模塊化和可擴展的架構設計，各國可根據自身市場需求集成和更新新的功能模塊。同時，參與國應積極建立跨國合作機制，通過定期的交流與合作會議，幫助參與國應對技術和政策挑戰。此外，設立專門的跨國工作組，重點協調mBridge的開發與實施，確保參與各方的利益平衡，促進協調發展。最后，創建多功能跨境支付平臺，豐富系統的支付功能和服務類型。平臺可支持多種支付方式和不同貨幣，從而滿足國際市場和用戶的多樣化需求，為全球用戶提供更高效、便捷的跨境支付體驗。

5.3 建立流動性支持機制，實施動態匯率監管機制

各國通過簽訂央行間的互換協議或貨幣互換安排，在流動性緊張的情況下，各國可迅速獲得所需資金支持。同時，引入外匯期貨和期權等衍生工具，幫助企業和個人進行匯率風險對沖，減小外匯市場波動帶來的不確定性風險。設計支持多幣種的結算系統，為交易雙方提供自由選擇交易貨幣的方式，從而減少因單一貨幣波動而產生的交易風險。在此基礎上，通過數據分析技術，建立動態匯率監測機制，為市場參與者提供及時、準確的匯率波動信息和風險預警，幫助其作出更加理性的決策。

5.4 建立統一完善的頂層制度與政策框架，有效解決合規問題

為了確保mBridge項目順利實現預期功能，同時提高運營效率并有效降低潛在風險，建議建立一個全面統一的頂層制度和政策框架。首先，應加強中國央行與其他國家央行之間的合作，特別是在跨境支付走廊網絡的框架內達成廣泛共識。此外，在數字貨幣管理和發行等關鍵問題上，需各國央行展開深入對話，以協調管理策略。在此基礎上，各國央行應聯合制定mBridge的統一標準和完善的管理體系，以強化合規性并確保項目的可持續性與順利實施。基于系統的安全性要求，降低各國參與項目的準入門檻，使更多國家和金融機構能夠加入此項目，此外央行應推動mBridge在技術安全、業務規范和交易便捷性上的技術迭代。這些措施不僅有助于優化mBridge的系統結構，還能增強國際支付的便利性。用模塊化設計和智能合約等技術來增強系統的兼容性和合規性，推進多國監管信息實時共享。同時，各國央行可利用貨幣互換和流動性支持機制，最終實現穩定、安全且高效的mBridge跨境支付生態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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