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映照在楓葉上,晶瑩的露珠在晨風中滾動,像跳躍的珍珠,像星星的眼睛。
許久未出太陽了,鳥兒們特別的歡快,嘰嘰喳喳,在窗外的樹上鬧成一片,仿佛也沉醉在這柔美的大自然中,徜徉在靜謐的晨輝里。
今天是外語系大二的學生第一次上俄語課,我們那股興奮勁兒甭提有多高了,不遜于初學英語時那般好奇。當身著淡紫色連衣裙的汪老師一跨入教室,我分明看到她的黑發上散發著青春的光澤,眉眼清秀,五官立體,彎彎的眉形帶著滿滿的自信,明亮的眸子透著智慧的光芒……
我們齊刷刷地站起來,熱烈鼓掌歡迎她的到來。許是被我們的熱情感染,汪老師笑彎了腰。她哪里掩映得住內心的喜悅,緋紅的面頰如綻放的桃花。我們只聽到她很明快地說著嘰里呱啦的俄語,邊說邊輔以夸張的手勢和生動的面部表情。我們雖聽得一頭霧水,卻仍陶醉在那跌宕起伏的聲音中,靜靜欣賞眼前這位如藝術大師般的“教師就職演說”。
汪老師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潔白整齊的唇齒間芬芳四溢,整個世界一下子明亮起來。聽,我們是絕對聽不懂的。但是,憑著老師的語氣和神態,我們可以感知,那準是一部優美的童話,一支甜美的曲子,一篇具有浪漫情調的美文。
汪老師是這樣介紹俄語的:“俄語是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之一。歐洲一位國王說過,法語適于朋友之間的交談,德語適于和敵人對話,西班牙語適于女子間的交流,意大利語適于與情人耳語,而用俄語的話,就可以與以上所有的人會心交談……”
看著我們專注的樣子,汪老師的臉上流露出楓葉般火紅的熱情,她沒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繼續滔滔不絕地用俄、漢兩種語言交替演繹一段關于媽媽的描述。
“世界上最美好的字眼非‘媽媽’莫屬。這是每個人咿呀學語時最先吐出的詞匯,無論用哪種語言說出來,聽起來都同樣親切。媽媽有一雙最善良、最溫柔體貼的手,這雙手無所不會,無所不能。媽媽有一顆最可依賴、最富于同情的心,在這顆心里,愛永遠不會熄滅,這顆心無論對什么事情、什么人,都不會漠不關心……”
是的,媽媽,這親切的呼喚,這美麗的字眼,也只有媽媽才值得相稱。一曲《世上只有媽媽好》,響徹大街小巷;《燭光里的媽媽》,大人、孩子爭相吟詠;《魯冰花》,唱出了所有熱愛母親的人的心聲……
陽光灑在窗臺上,那些斜斜的影子與室內的溫馨映襯在一起,第一節俄語課別提有多舒心了。
汪老師說她教書十年了,教過的學生大部分她都能叫出他們的名字,她也想認識一下在座的我們。用俄語點名怕我們聽不懂,她換成了漢語。在我看來,她說的哪里是漢語,簡直就是一支舒緩的曲子,輕叩著我們的心弦。隨即,她又將我們的漢語名切換成俄語。我們模擬發音不準的時候,汪老師又從語氣到語調為我們一一校正,直至我們讀正確為止。
從汪老師授課的狀態看,她的教案一定經過精心設計。不然,為何她的嗓音里總透著穿透力,能輕而易舉地打動我們的心。課堂上,不時響起同學們跟讀的聲音,這聲音中既有生澀的嘗試,也有堅定的決心。在后來的課堂上,汪老師為使我們盡快適應她的課,使用各種生動有趣的方式,教我們俄語語法和句型結構。比如,她會把那些抽象的語法規則融入到日常生活中,讓我們更加直觀地理解它們在實際對話中的運用。她還通過原聲對話鍛煉我們的口才,我們的聲帶上不知不覺就有了彈音的節奏。
學語言最為枯燥,而俄語的變格系統又是語法中的“攔路虎”,每個名詞都有六個格的變化和大量的詞尾,弄得我一時焦頭爛額。
那是一個寂靜的午后,我獨坐在座位上,面對繞來繞去的變格系統發愁。碰巧汪老師從我身邊經過,她察覺到我的窘境,用溫和的語氣詢問我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我帶著迷茫和挫敗感說出了我的疑慮。汪老師幫我分析了原因,條分縷析那些復雜的變化。她的聲音如春風化雨,又一次滋潤了我的心田,我的眼里盈滿了熱淚。在她的引導下,我逐漸找回了自信,盡力克服學習上的困難,自己解決問題。雖然后來仍遇到了許多困難,但我絲毫沒退縮。
至今,我猶記得汪老師鼓勵我們的話:“你們離成功只差一步了,放棄了多可惜!今天你們唯有努力,才配得上明天的優異。”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教育的熱情和專注,猶如知識海洋里的燈塔,照亮了無數求知者的前程。
汪老師的美不只是外貌,更有豐富的內涵和高尚的品質,她用智慧的眼睛注視我們,用溫暖的聲音架起知識的橋梁。我們享受了她無微不至的關懷,那是她作為大學老師的人格魅力所在。
汪老師用特有的方式把知識輸送給我們,也用極大的熱情讓我們領略到了俄語的魅力。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語氣,都極富有磁性。在這樣濃郁的情趣與情感教學中,我們深切感受到了學習俄語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