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涉“馬”成語的文化意蘊探析

An Analysis of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s of Ancient Chinese Idioms Involving the Word “Horse\"

Liu Xiao

（ School of History and Tourism Culture，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Hohhot ）

Abstract：Therearenumerousancient Chineseidioms involving theword“horse，\"each withrichconnotations.Somereflect the ideal pursuitofstrivingforwardandpositiveaspirationsothersshowcasethespiritoffollowingrulesbeingtrustwothy， andmakng pioneeringeforts；stillothersembodythesentimentofcherishingtalentandloyaltytothecountyHorseculture is an indispensablepartofthecultureofthenorthernfrontierIdiomsinvolvingtheword“horse\"areaformofexpressionof this culturenotonlyreflectingthedeepafectionthenorthernfrontierpeoplehaveforhorsesbutalsoexertingaprofoundinfluence on the spiritual world and cultural heritage of ancient Chinese people.

Key words：Idioms involving“Horse”；Cultural Connotations ；Northern Frontier Culture

馬作為中國古代傳統六畜之一，與人們的日常生產生活聯系密切，對馬的馴養和使用深刻影響到人類生活的多個層面。馬的力量大，速度快，既可以用于拉犁耕田，也可以用于運輸騎乘，還可以用于行軍打仗。馬性格敏感，善解人意，是人類的伙伴，很容易與人結下特殊的情感。在人類與馬相互依存的漫長歷史中，產生了許多涉“馬”成語。從客觀上講，涉“馬”成語的產生是人類社會生活的結晶，根源是馬匹在中國古代社會生產生活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及由此對馬、馬文化產生的喜愛與崇尚。中國古代歷來有喜愛馬、崇尚馬、贊美馬的風尚，許多文學作品都以馬為描述對象，展現其英勇善戰、忠誠守信的精神風貌。在歷史長河中產生的涉“馬”成語數量繁多，含義豐富。《漢語成語大詞典》中收錄涉及近50種動物的成語有700多條，其中與馬相關的有99條，數量是最多的。馬象征著不懈奮斗、自強不息的精神，代表著堅韌不拔、勇毅前行的品質。成語中關于“馬”的表述，不僅傳遞了古人對馬的精神特質的贊美，也反映了中國古代人民對美好精神品質的追求。獨具特色的蒙古馬精神更是涉“馬”成語精神內涵的典型代表。

整體而言，學界關于古代馬匹研究的成果較為豐富，但主要集中在馬的起源、歷代馬政、圖騰象征等內容的研究上。有關涉“馬”成語及其文化意蘊的研究相對而言起步較晚，近年才有《涉馬成語研究》[2]《漢語涉“馬”成語窺探》[3]101-102《生肖動物“馬”成語及其文化義探析》等文章。[4]74-78劉炳主編的《中國馬文化》系列圖書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憾，同時也為進一步深入挖掘涉“馬”成語的內涵與意蘊提供了新的視角和豐富資料。[5系統梳理歷代涉“馬”成語，結合史籍文獻資料，深刻剖析涉“馬”成語包含的文化意蘊，對于從蒙古馬精神角度闡釋北疆文化具有較高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體現了積極向上與昂揚奮斗的理想追求

一說到馬，人們常想到的便是馬的高大形象，高昂的馬首、飄逸的馬鬃、健壯的四肢、奔騰矯健的雄姿，顯示了馬昂首闊步一往無前的精神風貌。相對于其他動物，馬從來不循規蹈矩，以力量的沖擊和速度的奔放表現著積極向上、不斷拼搏的精神品格。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6]4219是意氣風發少年郎駕馬奔騰所展現的滿志，是對前途一片光明的展望，也是對即將大展宏圖實現人生理想的期盼。翰林院，作為古代文人心中的圣地，是眾多讀書人通過科舉考試實現人生價值的理想之地。人們常用“金馬玉堂”來代指翰林院或者翰林學士。“金馬玉堂”出自漢代揚雄《解嘲》：“今吾子幸得遭明盛之世，處不諱之朝，與群賢同行，歷金門上玉堂有日矣，曾不能畫一奇，出一策，上說人主，下談公卿。”[7]3566“金門\"指的是金馬門，是漢代供學士待詔的地方。此成語傳達出了古代學者追求人生理想的愿景。縱觀歷史，不難發現有這樣一個群體，他們雖然年老但是仍然充滿雄心壯志，依然具有建功立業的人生追求。“老驥伏，志在千里”是曹操白頭雖老赤心存的豪邁意志，是歷經千帆依然初心不改的理想追求，就像伏處于馬槽的駿馬雖然已老，但是仍想在千里路上馳騁，仍然具有雄心壯志，不減當年。表達同樣內涵的成語還有“跨馬據鞍”“老馬為駒”等，表示欲逞壯志，銳氣不衰，雖年老而建功立業的銳氣絲毫未減，一如當年雄姿英發。在漢朝時期，安陵人項仲山以其清廉的品格為人所稱道。他每次在渭河為馬飲水時，都會投入三枚銅錢，以此表明自己不敢貪圖小利。這種行為體現了他廉潔自律、不貪圖小便宜的高尚情操，也是成語“飲馬投錢”的典故來源。這些涉“馬”成語呈現的都是積極進取的人生觀。鼓勵古人要選擇一條正確的人生道路，以正確的方式實現人生理想。

也有不少成語表達了中國古人昂揚向上的奮斗意識。盡管人生理想各不相同，但他們往往以馬為象征，映射出個人的追求。許多成語反映了在戰場上奮斗、建立功勛的宏偉志向。“馬革裹尸”出自《后漢書·馬援傳》：“‘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戶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耶？'故人孟冀曰：‘諒為烈士，當如此矣。’”[8]841表達了大丈夫為了保家衛國，寧可葬身戰場也不退縮的雄心壯志。“男兒當提劍汗馬以取公侯，何能如先生為博士也！”[9]311這便是成語“提劍汗馬”的由來，它源于宇文貴少年時期的壯志豪情，立志要手持寶劍，騎乘戰馬，在號角聲響起之際，毅然沖向戰場。成語“躍馬彎弓”描繪了戰士們騎馬疾馳、拉弓搭箭的英勇姿態，展現了他們在戰場上的昂揚斗志。馬代表著力量，其耐勞和堅忍的特質深受追求奮斗、自強不息的中華民族的青睞。“弩馬十駕”這一成語源自《荀子·勸學篇》，“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備焉。故不積鞋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10]8劣馬駕車走十天也能行千里。比喻能力不突出的人只要刻苦學習，也能追上資質很好的人。

上述成語描繪了人們對理想不懈追求的熱情，即便歲月流逝，依然保持著對事業成功的渴望與奮斗，同時也體現了對人生正確路徑的明智選擇。這些成語無一不展現了馬所擁有的活力四射、積極向上的美好特質以及對人們的感染與影響。

二、展現了遵規守信與開拓進取的精神

在廣的草原上，馬匹不僅是關鍵的交通工具，也是生產中的重要工具。無論環境多么嚴酷，它們都默默地忍受著，承擔著繁重而單調的工作，始終忠于自己的職責，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草原傳奇。馬還是一種極具靈性的動物，面對狼群的襲擊，雄馬會毫不猶豫地保護整個馬群。當主人面臨危險時，它們也會挺身而出，從不放棄主人，表現出無比的忠誠。在戰場上，馬匹同樣展現出勇往直前、開拓進取的勇氣和信念。

涉“馬”成語充分展現了馬的遵規守信和開拓進取的精神，展示了中國古人的智慧，其中蘊含了通過深思熟慮和實踐所體現的辯證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這些成語不僅表達了對馬的精神品質的贊揚，還表達了對自然規律的敬畏以及對社會發展客觀規律的尊重，倡導以辯證的視角審視事物的產生與發展。它們所體現的正是遵規守信的精神品質。成語“車在馬前”出自《禮記·學記》“良冶之子，必學為裘；良弓之子，必學為箕；始駕馬者反之，車在馬前。君子察于此三者，可以有志于學矣。”[152啟示初學者要學會循序漸進，切不可急躁推進，要按步驟一步一步地學習，由簡到繁，一邊觀察一邊學習。成語“駟不及舌”出自《論語·顏淵》，指說話要算數，強調了言出必行的重要性，提醒人們在言語表達時要慎重，一旦承諾就要信守。棘子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子貢曰：“惜乎！夫子之說君子也。駟不及舌。文猶質也，質猶文也。虎豹之猶犬羊之。”［12]133-134在棘子成和子貢的對話中可以看出，棘子成認為君子只要品質好就可以不必要有文化，而子貢認為他這樣理解君子恐怕要為自己的想法而后悔，文化和品質是同樣重要的。就像虎豹的皮革與犬羊的皮革難以分別一樣。君子說話要一言九鼎，所講內容一定要有根據，要算數。馬象征著忠誠與守信，是蒙古人精神的支柱。在蒙古族家庭的門前，常掛著“風馬旗”，以此激勵自己秉承馬的精神品質。成語“弓調馬服”寓意為調好弓箭，馴好馬匹。比喻辦任何事情，應先做好準備工作，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馬熟車輕”的典故源自《韓昌黎集·送石處士序》，比喻在熟悉的環境或領域中行事自如、輕松自在。此成語寓意要遵循規律，找到適配的環境發揮自我最大潛力。成語“塞翁失馬”比喻一時的受損、受挫在一定條件下可以轉變為好事。一切事物發展的順境或逆境都有其客觀發展的規律存在，啟示人們面對挫折或者成功時都要用平常心對待，尊重客觀現實。這些成語對于古人形成遵規守信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具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涉“馬”成語還展現了中國古人兼容并蓄、開拓進取的精神，深刻反映出了古人的胸襟與氣度，同時也凸顯了自古以來勞動人民的智慧以及歷經磨難所形成的包容、開放、勇于接納、勇于創新變革的中華民族性格。《莊子·齊物論》記載：“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馬喻馬之非馬，不若以非馬喻馬之非馬也。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13]26這便是成語“萬物一馬”的由來。寓意這世間萬事萬物雖然復雜，但是用一匹馬可以完全概括。在這天地之間，所有的道理是相通的，剖析一件事情就可了解其他萬事萬物。成語“呼牛呼馬”，則表達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與稱呼，只專注于自己的事情，順應自然，不加計較。這何嘗不是一種包容的態度。成語“渴驥奔泉”出自《新唐書·徐浩傳》“嘗書四十二幅屏，八體皆備，草隸尤工，世狀其法日：‘怒貌扶石，渴驥奔泉。’”［14]4966最初形容書法筆勢或詩文的氣勢矯健奔放，后用來比喻急速奔赴所向往的目標，獲得某種事物的欲望非常迫切，并不斷進取，為之奮斗。做事情要有“風陣馬”的迅猛沖勁和豪邁的氣勢，如乘風疾馳的帆船，沖鋒陷陣的戰馬一樣一往無前，也要有“旗開馬到”的雄姿，保證事情順利進展并取得成功。這些涉“馬”成語不僅反映了古人對遵規守信和開拓進取精神的重視，也展現了他們在面對人生挑戰時的智慧和勇氣。

三、反映了愛才惜才與忠君報國的情懷

馬是人類親密的伴侶，忠實的朋友。歷代有很多名馬，例如盜驪、赤兔馬和的盧等。他們跟隨主人征戰沙場，是非常珍貴的伙伴。只有在馬主人的慧眼和精心愛護下，才能使馬發揮出最大的潛力。好馬配英雄，如虎添翼，悍相惜。馬的品質差距很大，多數馬拉車耕田，終日碌碌勞作。有的馬則能日行千里，奔馳如飛，它們與主人一同縱橫疆場，出生入死，建功立業。然而在日常，千里馬與普通馬并不是一眼就能分辨的，需要懂馬之人精心鑒別，有時需要賽馬之后才能區分。好馬的性格暴烈、桀驁不馴，不會輕易屈服，它們只會順從真正能夠征服它、懂它的主人。馬的這種特點往往被人們用來比喻人才。人才需要被發現、需要競爭。有些人才自由而不受拘束，需要寬松信任的環境。古人常以“善馬”“寶馬”\"千里馬”等詞褒揚良馬。它們是智慧、才華的象征。中國古代有很多涉“馬”成語表達的不僅是馬的優秀，也表達出馬主人對于馬的珍惜和愛護。“伯樂相馬”來自《韓詩外傳》所記。相傳伯樂善于識別千里馬，他勤于觀察，能從細小之處識得千里馬的品性。比喻有真知灼見的人善于發現人才，選拔人才。“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潔楹乎？寧昂昂若千里之駒乎？”15]11是成語“千里之駒”的來源，指代能日行千里的駿馬，比喻杰出的人才。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事實上，千里馬亦不常有，更需要經過長時間發掘才能發現其光芒和潛力。成語“道遠知驥”說的正是這個道理，路途遙遠才能識別千里馬。比喻經過長久艱苦的磨煉，才能看出人的優劣。“夫驥之齒至矣，服鹽車而上太行。蹄申膝折，尾湛肘潰，漉汁灑地，白汗交流，中阪遷延，負不能上。”[16]640馳騁千里的良馬，卻用來拖拉鹽車，伯樂以超常的相馬技術將良馬識別出來，使其發揮獨有的才能而不至于被埋沒。后世用其比喻人才遭到埋沒，沒有發揮其應有的才能，也啟示要合理利用人才。成語“馬空冀北”比喻人才被選拔一空，寓意有才能的人可以盡施其才。

歷代統治階層中的上位者對于人才都是極度渴望的。周公吐哺，招攬人才，急切的行為傳達了自己招攬人才的心愿。諸多涉及馬的典故和成語也體現了上位者對于人才的需求。燕昭王即位后欲招攬人才，便詢問郭隱，先生曰：“臣聞古之君人，有以千金求千里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于君曰：‘請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馬，馬已死，買其首五百金，反以報君。君大怒日：‘所求者生馬，安事死馬而捐五百金？涓人對日：‘死馬且買之五百金，況生馬乎？天下必以王為能市馬，馬今至矣。’于是不能期年，千里之馬至者三。今王誠欲致士，先從愧始；且見事，況賢于者乎？豈遠千里哉？”［16]1208-1209以古代君王懸賞千金購買千里馬為喻，勸說燕昭王拿出誠意真心求賢。這便是“燕昭市駿”的由來，表達了求賢若渴的愛才惜才之情。成語“素絲良馬”出自《詩經·麝風》“素絲紕之，良馬四之。”[17]74，意為以良馬四匹招攬忠順的賢士。鄭玄箋所言“素絲者以為縷，以縫紕旌旗之旗”也表達了禮遇賢士之意。

馬不僅與人才、俊杰相連，很多時候還與忠誠、愛國相關。馬與戰場、與士兵作戰密切聯系。作為古代重要的作戰工具，馬在雙方交戰中有時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廣大官兵對自己的作戰伙伴一馬，寄予了深厚的期許，常以馬為象征，寄托自己的愛國情懷和遠大抱負。士兵們以馬為楷模，渴望在戰場上建立功勛，因此將情感和希望寄托于戰馬，從而產生了許多與忠君報國、建功立業相關的成語。“金戈鐵馬”此成語出自《新五代史·李襲吉傳》“金戈鐵馬，踐于明時。”18]31戰士揮舞的金戈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戰馬配備堅固的鐵甲。戰士持槍馳馬，建功立業，保家衛國，體現了大無畏的愛國情懷。此外，成語“枕戈汗馬”描述了那些枕著武器、騎著戰馬的官兵戰士們，他們時刻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投入戰斗，以殺敵立功。以“弓勁馬肥”的姿態抵御敵人，捍衛家園，彰顯戰士在戰場上的英勇與豪邁。而成語“馬首是瞻”則體現了對于君主的忠誠和絕對服從。“飲馬長城”釋義為在長城下的泉窟里喂馬食物或者水，原指將士征塞北，后指壯士不畏征成之苦的豪邁氣概。可見馬是智慧、才能的化身，是膽識過人、斗志昂揚、忠君愛國的象征。

四、深化了北疆文化的內涵

中華民族馬文化有著悠久的歷史，馬文化是北疆文化的重要構成部分。涉“馬”成語是傳播馬文化的載體，在多層次的歷史記憶中加深了各族人民的情感共識。

沒有馬匹的馴化與騎乘，就沒有獨立的游牧生產方式。馬不僅影響了草原民族的經濟生活，也塑造了他們的精神氣質。馬為牧民提供了全新的移動力，增加了牧人的高度、速度、耐力，使牧人成為了草原的主人。馬使草原民族的視野更開闊，活動范圍更廣，具有更加開放的心態。騎乘馬匹不僅將草原連接為整體，也賦予牧人以極大的自由，形成草原民族豪邁大氣、熱情好客、率真質樸的性格特點。馬是一種具有英雄氣質的動物，它成就了草原民族許多英雄人物與英雄形象，賦予草原民族崇拜英雄的情結。對于游牧民族來說，馬是自己的伙伴，是放牧的助手，是戰爭的利器，也是自己的“靈魂伴侶”。馬是游牧民族最親密的伙伴，民間有“馬有垂韁之義，狗有濕草之恩”之說，馬忠于主人、忠于職守、盡心竭力、赤膽忠心。對于游牧民族來說，馬是不會說話的戰友，在歷史的沉淀中，蒙古馬精神發展為中華優秀民族精神的組成部分，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草原人民不斷奮斗，銳意進取。在契丹人的信仰中，馬被賦予了神圣而靈性的地位。在莊重的祭祀儀式上，青牛白馬是必須使用的神圣之物；而當人們離世，亦有殺馬殉葬的習俗，以彰顯對逝者崇高的敬意。代馬，泛指北方所出的良馬，與其相關的成語經常表達故土之思。“代馬依風”出自《后漢書·班梁列傳》“臣聞太公封齊，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馬依風。”19]1583意思是狐死時頭向著巢穴，北方的馬依戀北風，比喻人思戀故土或渴望歸葬故鄉。“代馬望北”也表達了同樣的情感。

綜上所述，涉“馬”成語是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海洋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它們以馬為主題，運用豐富的想象力和精巧的構思，展示了古人對馬的認知、對生活的領悟以及對世界的感受。這些成語往往蘊含著深厚的歷史文化內涵，是我們理解和傳承中華文化的重要途徑。涉“馬”成語不僅豐富了我們的語言表達方式，也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獨特而深入的視角，幫助我們理解北疆文化的精神內涵。當我們深人探索涉“馬”成語背后的文化意蘊時，我們會發現它們不僅僅是一串文字的組合，更是一種文化精神的傳承。這些成語往往與古代的歷史事件、文學作品、哲學思想緊密相連，它們記錄著古人的智慧和情感，也反映著社會的變遷和時代的進步。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馬在中華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中國的馬文化源遠流長。建設國家需要萬馬奔騰的氣勢，推動發展需要快馬加鞭的勁頭，開拓創新需要一馬當先的勇氣。馬是奮斗不止、自強不息的象征，馬是吃苦耐勞、勇往直前的代表。”[20]馬與中國古人的生活息息相關，密不可分。在競技體育、宗教文化等方面都可以看到馬因素留下的深刻印記。以蒙古馬為例，蒙古馬雖然體型矮小，但體魄健壯，在嚴酷的自然環境中依然具有頑強生命力，這就是不畏艱辛、吃苦耐勞的蒙古馬精神。馬，是人們征服自然的重要工具，它們馳騁在歷史的疆場上，見證了一個又一個輝煌的時代，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文化遺產。與“馬”緊密相關的成語，不僅豐富了中華語言的內涵，更是中華傳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們歷經歲月洗禮，在歷史的長河中衍生、發展、簡化、精煉，成為了跨越時代的文化瑰寶，體現著中國人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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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趙明昊，劉建生.習近平與土庫曼斯坦總統出席世界汗血馬協會特別大會暨中國馬文化節活動[N].人民日報.2014-5-13（1）.

（責任編輯 吳烏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