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記》 輯先唐書寫器用類史料及相關觀念研究

唐代四大類書之一的《初學記》由唐玄宗李隆基敕令徐堅、韋述等人修撰，目的在于指導皇室子弟學習詩文。因此，相較于初唐的《北堂書鈔》《藝文類聚》及中唐的《白氏六帖》等類書，其內容更為嚴謹，篇幅也最短。其中，筆、紙、硯、墨等書寫器用類史料集中分布于卷二十一之中，另有一些相關史料散見于全書其他卷次。《初學記》對史料的分類和編次充分考慮了文學創作的需要，因此材料雖來源廣博，但在徐堅等人精心編排后，仍具備較強的可讀性。四庫館臣評《初學記》曰：“其敘事雖雜取眾書，而次第若相連屬，與他類書獨殊。”

一、《初學記》中書寫器用類史料的編撰方式及總體情況

《初學記》的編撰體例分為三個部分，即敘事、事對和與所述對象相關的各體裁詩文。筆者下文將以“筆”為例，對之進行簡要介紹。

第一部分是敘事，即對所述對象進行基本層面的解釋，過程中主要援引前代相關史料，對所述對象的產生、命名、發展源流等進行總體介紹。例如“筆”的敘事部分，首先引《釋名》解釋其名稱來源，再引《博物志》《尚書》《禮記》《說文解字》等相關文獻，敘述其產生、流變及最終以秦國名稱定名的歷史情況。其次引《西京雜記》《漢書》等文獻說明“筆”的制作材料、不同紋飾及不同職官等級用筆的區別。最后引傅玄《傅子》，描述漢末毛筆制作的奢侈之風，指出彼時甚至連筆押都“雕以黃金，飾以和璧，綴以隋珠，文以翡翠”[的情況。由此可見，《初學記》的引文基本是按照事物起源發展的邏輯編列的。

第二部分是事對，指將所述對象與相關事物編排在一起，形成對偶的形式，再指出這一對概念出現的較早語境。比如，“當面、銘心”這組事對先引蔡邕《與人書》解釋“當面”，即“侍中執事，相見無期，惟是筆疏可以當面”，再引傅玄《筆銘》解釋“銘心”，即“彤管，冉冉輕翰，正色玄墨，銘心寫言”[3]。事對往往有多組，如有關“筆”的事對還有“文犀、翠羽”“吳律、趙毫”“寫圖、書牘”“制彤管、綴翠匣”等。本來不同出處、毫無關系的一對概念，經過這樣的編排，可以巧妙地成為一種文學素材。

第三部分是搜集所述對象的各類文章。由于體量限制，《初學記》往往只簡要地引述一兩句史料，不過所引文章題材多樣，包括前代的賦、詩、表、贊、銘、啟等文體。關于“筆”的引文，《初學記》中列舉了蔡邕、傅玄二人的《筆賦》，梁簡文帝、徐璃二人的詠筆詩，郭璞的《筆贊》，李尤的《筆銘》以及庾肩吾的《謝賚銅硯筆格啟》等，展現了不同文學體裁對“筆”的多樣化描述。由此可見，雖然《初學記》的編撰初衷是為文學創作提供參考，但其豐富的史料也為后人研究特定事物提供了重要依據和極大的便利。

《初學記》所引書寫器用類史料體量各異，筆者分項統計如下：“筆”敘事引書8種、事對11組、詩文8篇。“紙”敘事引書3種、事對11組、詩文6篇。“硯”敘事引書7種、事對9組、詩文5篇。“墨”敘事引書5種、事對9組、詩文1篇。從引文出處來看，《初學記》中共引有關書寫器用類詩文20篇、賦4篇、詩6首、頌1篇、贊2篇、銘4篇、表1篇、啟2篇，朝代跨越從東漢至隋朝。這些史料描述了唐以前筆、紙、硯、墨的外觀和制作方式以及審美價值，反映了彼時書寫器用的時代風尚。

二、《初學記》引文所載先唐書寫器用的種類

《初學記》卷二十一“文部”依次分設“筆”“紙”“硯”“墨”四個小目，所輯前代史料涉及書寫器用的取材、制作、使用等各個環節以及各種品類之間的優缺點。

（一）毛筆

《初學記》引文中提及先唐主要用兔毫、狐貍毫和鹿毫三種材質制筆，其中用兔毫制筆是主流，且“秋兔之毫”“季冬之毫”最為珍貴。《初學記》引《西京雜記》日：

漢制天子筆管，以錯寶為附，毛皆以秋兔之毫，官師路扈為之，又以雜寶為匣，廁以玉璧翠羽，皆直百金。[4]

又引蔡邕《筆賦》：

唯其翰之所生，于季冬之狡兔，性精亟以 鏢悍，體端迅以騁步。削文竹以為管，加漆絲 之纏束。形調轉以直端，染玄墨以定色。[5]

天子用筆多由地方進獻，取材“皆以秋兔之毫”。“秋兔之毫”堅韌精悍，當是彼時最為名貴之筆。能夠與兔毫筆并列的名貴毛筆是狐毫筆，《初學記》引傅玄語：

漢末一筆之匣，雕以黃金，飾以和璧，綴以隋珠，文以翡翠。其筆非文犀之楨，必象齒之管，豐狐之柱，秋兔之翰矣，則其事矣。[6]

所謂“豐狐之柱”即采用制作精良之狐貍毛制筆。傅玄的描述頗能反映漢末上層社會的奢靡之風。相比之下，鹿毛制筆較為少見。《初學記》引晉王隱《筆銘》曰：

豈其作筆，必兔之毫，調利難禿，亦有鹿毛。[7]

由此可見，晉代用鹿毫制筆并不是主流，不過鹿毫筆具有使轉靈活、經久耐用的優點。

除講究筆毫材質之外，先唐制筆也很重視筆管的取材和加工。《初學記》引文中列舉了竹管、犀角管、琉璃管、象牙管等筆管的材質。由前文引蔡琶《筆賦》中的相關內容，可知東漢時的竹管加工已經十分細致，需要通過漆絲纏束使竹管筆直。除此之外，彼時制筆還需要對竹管進行漆染和雕鏤。《初學記》污王羲之《筆經》日：“有人以綠沉漆竹管及鏤管見遺，錄之多年，斯亦可愛玩。詛必金寶雕琢，然后為寶也。”[8漢晉時期對竹管的深度加工，使毛筆不僅具有實用價值，還具有審美價值，王羲之甚至認為這種綠沉漆竹管和鏤管在審美價值上不輸“金寶雕琢”，可以“錄之多年”。

傅玄描述的“文犀之楨”“象齒之管”即用犀牛角、象牙制作的筆管。更有甚者，彼時的筆匣還用黃金、和璧、隋珠及翡翠來雕飾。由此可見，《世說新語》中所言漢晉時期的“汰侈”“斗富”之風不虛。這種筆管應當只是皇家或世家大族炫耀財富和權力的工具，并不實用。王羲之對此有所質疑：“昔人或以琉璃、象牙為筆管，麗飾則有之，然筆須輕便，重則矣。”9]其從實用角度出發，筆管應當輕便，琉璃和象牙雖然可以成為華麗的裝飾，但過重的筆管會導致運筆不暢。

總之，漢末以來，毛筆既可以是實用的文房用具，又可以是兼具審美價值的裝飾物，乃至成為權力的象征。正如南梁簡文皇帝蕭綱在《詠筆格詩》中所寫：“幸因提拾用，遂廁璇臺賞。”[10]

（二）紙

自東漢蔡倫以布、網等為原料造紙以來，逐漸產生了多種品類之紙。《初學記》引《東觀漢記》云：

倫搗故魚網作紙，名網紙。后人以生布作紙， 絲如麻，名麻紙。以樹皮作紙，名毅紙。[1]

《東觀漢記》成書于漢末，可見其時不僅能造“網紙”，還開始生產“麻紙”“毅紙”等，且以生布所制之“麻紙”在當時是官方的主要用紙。對此，《初學記》引虞預上奏表文載“秘府有布紙三萬余枚”[12]可證。此外，唐宋時期著名的“劌紙”在魏晉時期已經開始生產，《初學記》引范寧語：“土紙不可以作文書，皆令用藤角紙。”[13]“藤角紙”即著名的藤紙，因產自浙江溪而得名。

除用原料來區分紙外，《初學記》中還記載有一些以顏色來區分之紙，如“赤紙”“縹紅紙”“青赤縹綠桃花紙”等。這些紙名目繁雜，多為宮廷或權貴所用，是在白紙的基礎上加工制成，具體工藝已經難以確知。魏晉時期，這些制作精美的紙十分昂貴：

王右軍為會稽令，謝公就乞紙，庫中唯有九萬枚，悉與之。桓宣武云，“逸少不節”。[14]

秘府中有布紙三萬余枚，不任寫御書，而無所給。愚欲請四百枚，付著作吏，書寫起居注。[15]謝安出身東晉第一高門。其曾向王羲之討要過“紙”，王羲之雖出手闊綽，但遭到了桓溫的批評。虞預官至散騎常侍，還因“寫御書而無所給”，以致專門寫奏章向秘府討要紙。《初學記》所引《桓玄偽事》中有“今諸用簡者，皆以黃紙代之”[的記載，可見遲至東晉尚有用簡牘書寫的情況。紙雖然逐漸普及，但價格昂貴。

（三）硯

從《初學記》引文看，漢魏六朝時期硯的材質主要有石硯、木硯和金屬硯三種。金屬硯主要是銀制。《初學記》引《從征記》曰：

魯國孔子廟中有石硯一枚，制甚古樸，蓋 夫子平生時物也。[17]

《從征記》成書于南朝宋，其中記載的石硯為時人所能見到并推測為最早的石硯。南朝的石硯產地有“硯溪”和“興平”：

《永嘉記》曰：“硯溪一源中多石硯。”[18]

劉澄之《宋永初山川今古記》曰：“興平石穴，深二百許丈，石青色，堪為硯。”［19]

《永嘉記》由南朝宋鄭緝之編撰，主要記錄永嘉（今屬浙江溫州）的地理風物。因原書早佚，今難以確認“硯溪”的具體位置。據書名推測，“硯溪”當位于永嘉（今屬浙江溫州）境內，因當地“多石硯”，推測其為當時著名的石硯產地。南朝時的興平縣即如今的江西永豐縣，或許由于當地硯石的開采難度較大，流通不廣，劉澄之記載僅言“興平石穴”“堪為硯”。

木硯因制作工藝的緣故被稱作“漆硯”。傅玄在《硯賦》中對木硯材質有“木貴其能軟”的描述，并強調其需要“加采漆之膠固”20。《東宮故事》載：“晉皇太子初拜，有漆硯一枚”[2漆硯能作為賞賜皇子的文具，可見其制作精美，十分珍貴。

金屬硯主要指銀硯。曹操《上雜物疏》日：

御物有純銀參帶臺硯一枚，純銀參帶圓硯

大小各一枚。[22]

《初學記》引文中提及，銀硯和“純銀參帶硯”的大小、方圓各異，且多為皇室所用，其珍貴程度可想而知。傅玄的《硯賦》中較為詳細地描述了當時的制硯工藝：

采陰山之潛樸，簡眾材之攸宜。即方圓以 定形，鍛金鐵而為池。設上下之剖判，配法象 乎二儀。木貴其能軟，石美其潤堅。加采漆之 膠固，含沖德之清玄。[23]

石硯制作主要是根據其原有形狀進行加工，要求石料質地“潤堅”，金、鐵制硯則是通過鍛造工藝來完成，木硯則要求木質軟，并施以采漆膠固。制硯前要設計好硯臺和硯蓋的比例，即所謂“設上下之剖判”。

（四）墨

中國古代的墨主要以松煙和油煙為原料，且松煙墨的制造和使用時間早于油煙墨。根據《初學記》引文可知，魏晉南北朝時期主要使用的是松煙墨，關于使用油煙墨材料的記錄則未出現。這或與南北朝時期油煙墨初現卻并未普及有關。《初學記》中對松煙墨的描述也極為簡略：

墨出青松煙，筆出狡兔翰。古人感鳥跡，文字有改判。[24]

松煙墨的制作工藝被稱為“合墨法”。《初學記》有引韋誕《墨方》的簡略記述：

合墨法，以真珠各一兩，麝香半兩，皆搗細，后都合下鐵白中，搗三萬，多愈益，不得過二月、九月。[25]

由此可見，“合墨”已經是制墨的后期階段，需要在松煙中加入珍珠、麝香等配料。除松煙墨之外，魏晉人提及最多的當數“石墨”，如“筑陽縣有墨山，山石悉如墨”，又如“懷化郡掘塹，得石墨甚多，精好可寫書”“石墨山北五十里，山多墨，可以書”[26]

據文獻記載，“石墨”源于自然，不需要再加工。有學者推測，魏晉時期發現并用于書寫的“石墨”即如今用于工業生產的石墨礦。這種天然礦石具有質軟、潤滑、色灰黑的特性，可以用于書寫。西晉陸云在《與兄書》中講道：

一日上三臺，曹公藏石墨數十萬斤，云燒此消復可用，然煙中人不知。兄頗見之否？今送二螺。[27]

這位曹公竟然能“藏石墨數十萬斤”，可見當時石墨礦并不罕見。不過，從陸云問其兄此石墨是否可以贈送兩螺以便其試用，便可知這種石墨在當時尚未廣泛流行。除松煙墨、石墨外，《初學記》中還提到“渝糜墨”—漢代渝糜縣生產的一種“香墨”。根據當時社會的產墨情況來看，這兩種墨應該均屬于松煙墨。

筆者通過《初學記》所引先唐書寫器用的相關史料，分析了漢至魏晉南北朝時期筆、紙、硯、墨的原料和種類及制作工藝等。彼時權貴與文人講究書寫工具，此舉不僅拓展了文房器具的文化含義，還促進了文房器具的開發和制作，極大地豐富了傳統文房器具的品類。

三、從《初學記》引文看先唐書寫器用被賦予的文化觀念

中國古代的書寫器用除了具有實用價值和審美價值外，通常還會被官方和文人賦予一定的政治和文化內涵。例如，依據政治品級規定使用書寫器用的類型，或將書寫器用納入化育萬民的圣人之業中加以頌揚。兩晉時期，隨著造紙術的進一步成熟，除白紙外又產生了“黃紙”。《初學記》引《桓玄偽事》曰：

古無紙，故用簡，非主于敬也。今諸用簡者， 皆以黃紙代之。[28]

所謂“黃紙”，即用石灰和豆黏制成汁水浸泡白紙，使紙質由生變熟、顏色由白變黃，不僅質地細膩，而且防蟲、防腐。29黃紙雖然產生時間較晚，但因制作工藝更為復雜、精致，且供皇室使用，所以很快便有了與白紙不同的政治隱喻。《初學記》引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燕錄》日：

慕容三年，廣義將軍岷山公黃紙上表，曰：“吾名號未異于前，何宜便爾，自今但可白紙稱疏。”[30]

慕容為十六國時期前燕的開國皇帝，因彼時尚未更改名號而謙辭，不受岷山公的黃紙上表，令其仍用白紙。由此可見，黃紙較白紙更具莊重性，二者適用于不同的政治場合。

魏晉南北朝的文學承漢賦余緒，詠物詩文極為豐富。其篇幅趨短，且題材得到拓展，日常生活用品普遍成為文學歌詠的對象。這一現象反映在書法領域，便是各種書體及文房器具皆融入了賦、勢、狀、贊等文體創作，這些創作被統稱為“詠書詩文”。這些歌詠書寫器用的文學作品會對器用的產生及發展歷史進行追溯，將之置于文化演進的脈絡之中，頌揚其歷史功績。《初學記》引蔡邕《筆賦》曰：

畫乾坤之陰陽，贊宓皇之洪勛，敘五帝之休德，揚蕩蕩之典文。紀三王之功伐兮，表八百之肆覲。傳六經而綴百氏兮，建皇極而序彝倫。綜人事于腌昧兮，贊幽冥于明神。象類多喻，靡施不協。上剛下柔，乾坤位也。新故代謝，四時次也。圓和正直，規矩極也。玄首黃管，天地色也。[31]

蔡邕極力夸贊毛筆傳播文化的重要價值，甚至將毛筆與天地化育的自然規律相聯系，得出毛筆具有“四時次也”“規矩極也”“天地色也”的品格。《初學記》中也有對硯和墨的贊頌：

繁欽《硯贊》曰：“方如地象，圓似天常。班彩散色，謳染毫芒。點黛文字，耀明典章。施而不德，吐惠無疆。浸漬甘液，吸受流光。”[32]后漢李尤《墨研銘》：“書契既造，研墨乃陳。

煙石附筆，以流以申。”[33]

從實用角度出發，硯、墨具有“點黛文字，耀明典章”的特點，承載著“以流以申”的文化傳承功能。從道德教化角度出發來看，硯取法天地之象，具有澤被后世的德育價值。此外，《初學記》的部分引文中還可見魏晉時期的文藝觀念，如其引《魏書》所載文昭甄皇后少時學書的故事：

甄后九歲喜書，數用諸兄弟筆硯，謂曰：“汝當習女工而學書，當作女博士耶。”后曰：“古賢女皆覽前代成敗，以為己戒，不知書，何因見之。”[34]

這是史載較早關于女性學書的文獻資料。甄氏雖出身于官宦之家，但其學書不僅要借用兄弟的筆硯，還遭到了戲謔。由此可見，魏晉時期，即便是士族家庭，女性接受文化教育亦頗受限制。《初學記》引王羲之《筆經》，論及個人稟賦與書寫工具對書寫結果的不同影響：

漢時諸郡獻兔毫，出洪都，唯有趙國毫中用，時人咸言，兔毫無優劣，管手有巧拙。[35]

“手有巧拙”代表書寫者個人的稟賦、功夫各有不同。由此可見，毛筆的材質固然重要，時人卻普遍更看重個人能力，而非依賴精良的工具。

四、總結

唐代類書因編撰時間早、引古書豐富而被歷代學人重視，其中匯集的書寫器用類史料為研究先唐的筆、紙、硯、墨提供了重要的文獻支撐。一些古代佚書甚至依賴類書保存部分文本，例如上文所引鄭緝之的《永嘉記》、王羲之的《筆經》等。《筆經》雖經北宋蘇易簡輯佚，但史料來源最早的典籍仍是《初學記》。因此，充分重視和利用唐代類書對書法研究大有益。

以《初學記》為代表的唐代類書中包含先唐筆、紙、硯、墨的史料。這些史料不僅勾勒出這些書寫器具制作、發展的歷史，還總結了其品類、外觀。漢至魏晉南北朝時期，皇室和士族的風尚很大程度上促進了一些精致、昂貴的書寫器用的產生，為書寫器具增添了審美價值，促使其制作工藝向著精細化的方向發展。

古代的書寫工具往往承載了彼時的觀念意識。例如，書寫器用作為政治領域不可或缺的物質資料，在發展過程中逐漸被賦予了政治內涵。其中，黃紙等書寫工具成為彰顯皇權的象征符號。魏晉南北朝時期詠物文風盛行，文人創作了一批歌詠書寫工具的詩文。這些贊頌性質的文章彰顯了當時社會賦予書寫器用的文化品格。

注釋

[1]永，等.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三十五[M].北京：中局，1965：1143.

[2]徐堅，等.初學記[M].北京：中華書局，1962：514.

[3]同注[2]，515頁。

[4]同注[2]。

[5]同注[3]。

[6]同注[2]。

[7]同注[2]，516頁。

[8]同注[3]。

[9]同注[3]。

[10]同注[7]。

[11]同注[7]。

[12]同注[2]，517頁。

[13]同注[12]。

[14]同注[12]。

[15]同注[2]，518頁。

[16]同注[12]。

[17]同注[15]。

[18]同注[15]。

[19]同注[15]。

[20]同注[15]。

[21]同注[15]。

[22]同注[15]。

[23]同注[2]，519頁。

[24]同注[2]，520頁。

[25]同注[2]，521頁。

[26]同注[24]。

[27]同注[24]。

[28]同注[12]。

[29]李正君.兩晉南朝時期的黃紙[J].史志學刊，2017（6）：6-8[30]同注[12]。

[31]同注[3]。

[32]同注[23]。

[33]同注[25]。

[34]同注[23]。

[35]同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