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西和卡爾漢茨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因為擔心米婭,他們一大早就起床了。
“那些蜻蜓把她帶到哪兒去了?”比西一直對這些昆蟲心存疑慮。
“怎么能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呢?”卡爾漢茨抽泣著說,“真不該讓她離開咱們的視線。”
“康斯坦茨也靠不住。自從她開始自稱康奇塔,就完全瘋了。”
“可憐的小米婭…
“不過別忘了,她畢竟把卡桑德拉姨媽捆起來過。”
“她真的還是個孩子,就是很貪玩。
“只是貪玩嗎?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也許咱們應該去問問拉貝洛,保安可能把她帶到哪里去了。”卡爾漢茨建議,“先去吃個早餐也不賴一一怎么說呢,將任務與享受結合起來。\"
仿佛有人撥動了開關,天一下子亮了。空氣中彌漫著早晨的清新氣息。花朵和樹葉上,晨露像鉆石一樣閃閃發光。卡爾漢茨穿著人字拖走向自助餐廳,心里慶幸自己穿的不是毛氈拖鞋,否則走幾步就全濕透了。
“早上好哇,我的甜心們。”拉貝洛看到他們走來,立即擺出一副“早上心情真正好”的表情,向他們飛去。
“這是怎么了?我們訂的不是全包嗎?‘卡爾漢茨大失所望地看著那張長長的桌子。通常這個時候它都被食物壓彎了腰,但現在桌子上空蕩蕩的,只有幾碗可憐的稀飯。
“呃,是…是這樣的。廚房的工作人員一一蟑螂們,一夜之間都…都不見了。”蝴蝶顯得有些尷尬,結結巴巴地說,“所以我們為今天想出了一個新節目:禁食日。是不是很棒?”光是“禁食日”這三個字就已經讓卡爾漢茨感到頭暈目眩了。
“宣傳單上可沒有這個內容。”比西尖銳地指出。
“我可不敢想象,如果卡桑德拉姨媽沒有東西吃,會做出什么舉動。”卡爾漢茨警告說。
‘這種情況嘛,會由訓練有素的保安人員來處理,你們一點兒都不用擔心。”拉貝洛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
“這正是我們擔心的…”比西還想繼續追問,可拉貝洛已經轉身飛向旁邊的客人,繼續傳播這個“好消息”去了。
“比西,走!這里面有貓膩。”在饑餓的時候,卡爾漢茨變得非常有行動力。
他們徑直奔向廚房。門敞開著,里面一片陰森的寂靜 一一只蟑螂也看不到,也沒有一口鍋像頭天晚上那樣飄著香味。他們好奇地走進廚房重地,掀開一個又一個蓋子,但鍋里、盆里全都是空的。
“蟑螂們不可能都跑了。”比西斷定。
“也許有人把他們吃了?”卡爾漢茨說。
“那這個人一定是餓壞了。誰會去吃蟑螂啊?”
“哦,蘸上美味的醬汁,我也能湊合來兩口。”
“卡爾漢茨,你是……“知道知道 我是素食者。
他們來到一扇門前,門上寫著:儲藏室。
“危險的蜘蛛,這是你的工作。”比西說,
“不,不,該你了,昨天是我敲的門。”卡爾漢茨反駁道。
比西嘆了口氣,果斷地把門推開。
“終于有人來了。我還以為自己要餓死在這兒了。”黑暗中傳來一個充滿怨氣的聲音,“開關就在門旁邊。”
比西打開燈。天花板上,那些平時掛著香蕉、火腿、香腸等各種食物的鉤子上,現在掛著的是整個廚房的工作人員。他們從脖子到腳都被繩子捆得結結實實。
“你們在干什么?”卡爾漢茨目瞪口呆地說。
“我們在這里開派對,看不出來嗎?”廚師長譏諷地反問。
“真的嗎?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卡爾漢茨向他表示歉意。
“蠢蛋!我們被人捆起來,被搶劫了!”
“誰會干這種事?”比西驚訝地問。
“不知道。突然之間,燈光熄滅了。一眨眼的工夫,我們全都被綁了起來。還沒等我們明白過來怎么回事,那個惡棍就已經跑了,帶走了我們一半的物資和所有的香蕉。”
“他怎么能這么貪婪?”卡爾漢茨義憤填 膺,伸手去拿一罐蜂蜜杏仁。
“住手!這里不許吃東西。”廚師長罵道。
“我只是想看一眼。”卡爾漢茨怯怯地說,“但是另一半的物資還在呀,為什么今天沒有東西吃呢?”
“因為我們都像香蕉一樣吊在這里,沒法兒做飯!”廚師長蟑螂咆哮道,“閑話少說,趕緊出去!別等我叫保安。這里是工作重地,閑人免進!”
“頭兒,你這么做不太明智吧?”一個廚師插嘴說,“把他們趕走了,誰來給咱們松綁?’“規矩就是規矩!”廚師長毫不留情
卡爾漢茨轉身往外走,可剛邁出一步,就踩到一塊香蕉皮上滑倒了。他高高地沖到空中,接著重重地摔了個屁股蹲兒。
“誰這么討厭,把香蕉皮扔在地上?”卡爾漢茨罵道。
“真是太不像話了!”比西同意他的說法,“瞧瞧,這邊還有好多呢。”
“現在的人哪,真是沒有一點兒教養!誰能吃那么多香蕉哇?”
這個問題不用考慮太久,他們兩個立刻得出了相同的結論:“米婭?!”捆廚師,偷香蕉一一這一切都太像他們的小家伙的所作所為了。
“隨手扔香蕉皮,這也是米婭的典型作風。咱們總得跟在她屁股后面打掃衛生。”比西補充道。他們決定先把香蕉皮撿起來,以防更多的人滑倒。
(摘自《蜘蛛和蒼蠅的幽默故事(第二輯)·歡迎來到昆蟲天堂》,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青豆書坊 出品,凱·潘恩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