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鍵詞:解構主義;魯錦紋樣;藝術特征;形狀文法;圖案設計
引言
山東省深入實施《“十四五”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規劃》,出臺《推動魯錦產業振興發展的若干措施》,構建多部門協作、省市縣聯動的推進機制以促進魯錦發展。魯錦紋樣承載了魯西南地區民俗文化的豐富歷史內涵,具有藝術與文化價值,但其在文化創意產業的推進速度相對滯后,未能有效融入現今文創市場的熱潮。研究表明,魯錦圖案普遍呈現出中心分散與對稱的特征,這使其在規則圖案的演變中具有良好的適應性。因此,從解構主義的視角出發,對魯錦圖案的設計進行重構,并將其所蘊含的文化意義與現代文化創意產品的設計理念進行融合,可以迅速而有效地生成結合傳統魯錦特點與當代審美潮流的創新圖案設計方案。
一、解構主義
(一)解構主義概述
解構主義作為后結構主義的一個分支,并非單純的哲學觀念,而是一種旨在解構傳統認知框架的方法論傾向。與結構主義聚焦于事物的核心不同,解構主義通過拆解和破壞結構主義的中心。德里達在此基礎上進行了理論的繼承與拓展,強調解構主義的關鍵在于挑戰和重新審視傳統觀念,不是簡單的摧毀,而是一種復合動態,包括“自我解體原則”和差異觀念,旨在動搖權威,防止等級結構重建[1]。解構是一種系統性的分析和分解結構的過程,逆向思考的體現,細致剖析基本構成元素,探求內在聯系,質疑傳統結構中心及其根源,挑戰歷史思維模式,解構和削弱長期建立的關系[2]。解構主義影響廣泛,不僅可以重塑我們對事物的理解,促使再思考,而且對哲學、社會學以及藝術等學科產生了深遠影響。
(二)解構主義的紋樣解構手法
現代社會追求個性化和多樣性,解構主義的紋樣解構手法提供了一種新的審美視角,通過打破傳統規則,創造出新穎的視覺效果,滿足了人們對新鮮感和創新性的追求。解構手法分為4 類:分解與碎片化、疊加與層次化、扭曲與變形以及對比與沖突。
(1)分解與碎片化的紋樣處理手法是指將傳統紋樣的整體性拆解為獨立視覺片段,通過分析其線性構造、形狀和色彩布局,實現從統一視覺形象到多個獨立元素的轉變[3]。這種處理方式通過隨機排列產生斷裂和非連續視覺效果,突出碎片間的互動和視覺沖擊。(2)疊加與層次化技法在解構主義紋樣設計中扮演著核心角色,通過紋樣元素、色彩層次和材質紋理的疊加,創造視覺深度和層次感。此技法促進了紋樣的多維對話與互動,重新詮釋了原有意義,構建了新的視覺關系和空間感。(3)扭曲與變形是解構主義紋樣設計中一種關鍵的表現手法,通過對傳統紋樣的扭曲和變形,旨在顛覆既有的視覺規范,探尋形式的多樣性。該手法通過對線條、形狀及空間進行不規則的處理,形成動態和不穩定的美學效果,其核心在于打破靜態平衡,引入時間維度和運動感。(4)對比與沖突的紋樣處理方法指通過使用鮮明視覺元素,如色彩、形狀和紋理,營造視覺緊張和沖突。這種方法打破傳統和諧統一,突出差異性和矛盾性,通過將對立元素結合,如傳統與現代,形成強烈視覺對比,使人們產生對文化內涵和社會議題的思考[4]。
二、形狀文法
(一)形狀文法概述
形狀文法最早由GeorgeStiny 與James Gips 提出,該理論關注于形態的運算處理,并在計算機設計與分析方面得到了廣泛運用[5]。在計算過程中,形狀文法可被視為一種設計框架,通過形狀衍生規則模擬形態演化,涵蓋生成、消除等變換,實現從基礎形狀到復雜設計形態的連續轉換。以一個簡單的幾何原型為例,闡述形狀文法演繹規則如何促成圖形的轉換。假定初始形態為 R,其內嵌有指定的變換位點和軸線。常用的推演規則依次被標記為R1 縮放、R2 增刪、R3 復制、R4 置換、R5鏡像、R6 旋轉、R7 平移,如表中所列,被稱為生成性推演[6];通過對基本圖形施加連續的規則操作,可以派生出更為復雜的圖案構造,此過程被稱作衍生性推演,如表1。
上述演化規律揭示了形狀文法主要依賴于算術法則作為其設計的核心方法。目前,形狀文法已在視覺傳達設計、工業設計、產品設計及建筑設計等多個領域得到廣泛應用,并受到國內外學術界的高度關注。常冉等運用形狀文法在繼承青銅紋樣藝術特色的基礎上豐富了其紋樣的系統性創意設計發展,并構建出體現殷墟特色的文創產品[7];蘇晨運用形狀文法整合漢字構形,并通過優度評價篩選出最能體現楚文化特色的仿文家具設計方案[8];張家祺融合偏好分析與形狀文法的電動汽車形態設計技術,通過對青年消費者的偏好調查分析,建立原型偏好模型[9]。從上述案例可以看出,運用形狀文法能將基礎紋樣設計趨于復雜,重復使用衍變規則能產生多樣創新紋樣。
(二)魯錦紋樣創新設計應用流程
本文研究魯錦紋樣的創新設計,核心設計流程與方法概括如下:通過文獻調研與實物紋樣資料的搜集,深入挖掘魯錦紋樣的文化意蘊,再篩選具有代表性的紋樣特征,以此為基礎進行創新設計。在紋樣設計流程中,對所選紋樣進行再創造,設計師進而依據形狀文法與解構主義的紋樣解構手法進行靈活運用,創作出具有鮮明特色的魯錦紋樣創新圖案,并將之融入產品設計實踐中。具體設計流程詳見圖1。
三、魯錦紋樣分析
魯錦是魯西南地區歷史悠久的民間織錦,凝聚著當地婦女智慧并彰顯了齊魯文化特色。魯錦在民間俗稱為“方格布、老粗布”,1986 年,這種“老粗布”在“魯西南織錦與現代生活”研討會上被正式命名為“魯錦”[10]。對魯錦文化背景與紋樣圖案進行融合性研究,一方面能夠深入挖掘紋樣中的文化內涵,精準提煉紋樣的核心元素與典型圖案,為魯錦紋樣的創新設計提供了堅實的理論支撐[11];另一方面,促進織錦紋樣在藝術設計領域的普遍應用,有助于滿足消費者對于紋樣文化解讀與消費多樣化的需求。為實現魯錦紋樣的創新轉化與持續發展,首要任務是深入探究、梳理、分析紋樣的題材特征、構成形式、色彩特征等關鍵信息,以便更有效地繼承與發展其紋樣,促進其與現代設計的有機融合。
(一)魯錦紋樣的題材特征
魯錦裝飾圖案以條紋和方格紋為基礎,可以與其他類型的紋樣交織出多樣圖案。此外,魯錦還包含了多種經典紋樣,如燈籠紋、水紋、斗紋、棗花紋、芝麻花紋、魚眼紋、鵝眼紋、狗牙紋以及貓蹄紋等[12]。民眾提煉與其生活密切相關的自然景觀與歷史傳說,形成幾何與抽象圖案,融入手工編織,形成規則紋理、鮮明色彩和完整構圖,體現地方特色與傳統民俗。
1. 日常生活題材
按照日常生活題材具體可分為9 類:(1)斗紋。斗紋是一種傳統紋樣,源于魯西南民間傳說,以丈量工具“斗”象征豐收,圖案為全封閉菱形,由外向內變形,如圖2(a)所示;(2)合斗紋。合斗紋由正方、長方等幾何圖形構成,富含“十”字和“井”字結構,圖案多樣且規則性強,寓意人們對美好生活與豐收的期盼,如圖2(b)所示;(3)水紋。水紋象征堅韌品質與財富的恒流,以波浪折線為造型基礎來概括自然水態,如圖2(c)所示;(4)錯節紋。錯節紋實質上是織造時段落組織的一種交錯和錯位,有意強調錯位節之間的對比,采用補色組合增強變化,豐富平面布局。如圖2(d)所示;(5)磚紋。磚紋源于民間“金磚鋪地”的說法,意為富裕之象。磚紋與錯節紋在圖案結構上高度一致,區別僅在于錯節紋的節奏變化和圓點紋的結合,從而增添了圖案的復雜性與層次感。如圖2(e)所示;(6)井字紋。在“井”字形圖案的編織過程中,創作者運用圖底轉換技巧,如紅底白字或白底紅字,傳達“吉祥富貴”寓意,如圖2(f)所示;(7)開不敗。紋樣設計通過線條漸變技術豐富表現,底部翻轉策略增強層次,漸變線條交匯形成方形圖案,實現線至面的效果,象征著生命力的旺盛和事物發展的持久性,如圖2(g)所示;(8)陰陽瓦。該紋樣以圖底翻轉和對比強化為主,紅色線條分隔增添色彩層次,促進了圖案橫向條帶式的整體發展,調節過渡,提升活力,緩解陰陽轉換的嚴肅感,如圖2(g)所示;(9)“八個盤子八個碗,滿天的星星亂擠眼。”該紋樣源自魯西南婚俗,“八盤八碗”由深濃色彩的合斗花紋構成,而“閃耀的星星”則以清新明亮的藍白色調交錯呈現,這種浪漫的表現手法生動展現了婚宴的豐盛與熱烈氛圍,如圖2(h)所示。
2. 動物題材
按照動物題材具體可分為4 類:(1)骨頭節。紋樣設計采用連續轉折手法,展現出簡約而有力的節奏。主圖案以條紋形式呈現,與整體結構協調一致。圖案間以水流分隔,形成色調對比并均以黑色為背景,形成了上下呼應的對峙與統一,如圖3(a)所示;(2)魚眼紋。圖案起源于原始社會的漁獵生活,由少數民族地區常見的連續的小麻花組成,象征著勝利、豐收的喜悅和家庭的興旺,如圖3(b)所示;(3)貓蹄紋。圖案以貓爪為原型,通過對現實中的貓爪痕跡進行系統梳理與特征提取,抽象化為藝術形態。采用“X”形元素,以同心擴展的方式構建圖案,如圖3(c)所示;(4)鵝眼紋。鵝眼紋的設計靈感源自鵝眼,以六邊形為基本形態,通過四方連續展現,體現獨特的格律美學。大眼睛常被視作美學象征,鵝眼紋則是魯西南女性審美追求的體現,六邊形的造型同時寓含“六六大順”之意,如圖3(d)所示。
3. 植物題材
按照植物題材具體可分為5 類:(1)燈籠花。燈籠象征喜慶與吉祥,寓意生活繁榮圓滿。“燈籠花”也叫“大斗紋”,系在斗紋基礎上,通過擴展菱形并排列而成,如圖4(a)所示;(2)山芋花。山芋是魯西南主要農作物,與當地生活緊密相連。山芋花圖案展現色彩漸變,通過將大正方形分割為小正方形以體現層次,并在每個單元內運用色彩明暗過渡模擬暈染效果,如圖4(b)所示;(3)棗花紋。該紋樣以抽象菱形為基礎,采用二方或四方連續布局并通過色彩搭配與排列展現棗花特征。棗花紋魯錦常作為嫁妝,寓意美好愛情與多子多福,如圖4(c)所示;(4)四大朵。布幅內分布四組并置圖案序列,每組由大小相間的合斗圖案組成,遠觀似4 朵盛開的花,故稱“四大朵”。紋樣構圖簡潔,色彩明快素雅,給人以沉靜安穩之感,如圖4(d)所示;(5)梅花紋。該紋樣中心由9 個“梅花”單元合成一個大正方形,受紡織工藝限制,簡化為對稱四瓣形,寓意“五福”吉祥。織造者運用粉紅、綠、白、黃四色組合,創造出4 種獨特色彩效果,豐富圖案變化,如圖4(e)所示。
4. 歷史事件
按照歷史事件具體可分為兩類:(1)老朝廷。紋樣取材于歷史事件和神話故事:上古堯帝善理國政,其治下百姓生活安寧,事業興旺。堯帝離世后,織工以錦紋圖案表達對太平盛世的向往,該圖案手工編織于平紋格子布,被稱為“古朝廷”。黃色格子寓意宮殿周圍,藍色代表內部,展現外明內靜的景象,寓意生活富足太平,如圖5(a)所示;(2)迷魂陣。迷魂陣法是《孫臏兵法》之一,相傳孫臏設下迷魂陣智斗龐涓。該紋樣設計精巧、布局嚴整、配色考究,織造難度高,故得名。圖案采用飄線提花技術,需織者一腳踩兩腳躡,技巧難以掌握,常致織女淚下,故山東婦女亦稱其為“難死人”,如圖5(b)所示。
(二)魯錦紋樣的構成形式
魯西南地區的織錦紋樣展現出豐富多樣的類型和獨特的組織結構。依據現代紋樣構成的常規標準,魯錦紋樣可大致分為連續型與骨架型兩大類,連續式構圖占據主導地位[13]。連續構圖是一種通過橫向、縱向或周圍循環的方式,將單一或一組圖案重新組合形成新圖案的排列形式。進一步分析后,連續構圖可以細分為二方連續和四方連續。本文將對若干具有代表性的連續紋樣進行系統整理與分析。
1. 二方連續:魯錦中二方連續紋樣占據了重要的地位。這種一分為二的連續紋飾可歸納為橫向與縱向交替排列的圖案形式,這些圖案既可以是并列的,也可以是上下交錯的,甚至具備周期性重復的特征。根據圖案的具體組合形式,二分連續紋又可進一步劃分為簡單類型和復合類型兩類。
簡單式二方連續的特點是其組織結構中的圖案數量相對較少,通常是一個或兩個獨立的圖案排列成一個二分連續體,例如圖 6(a)所示的陰陽瓦紋源于中國民居瓦片特定排列,其中“壟瓦”是指瓦片背朝上排列,“溝瓦 ”是指瓦片面朝上排列,二者結合就形成了陰陽瓦的圖案,具有上下循環的美學效果。復合二方連續圖案是一種由3 個或更多基礎圖案單元交錯復合而成的圖案形式,具體表現為這些圖案單元在水平或垂直參照軸上呈現為有序的周期性排列。以圖 6(b)所展示的合斗圖案為例,該圖案的靈感來源于魯西南地區的傳統農業器具,圖案由多樣化的幾何形態構成,通過雙色對比的視覺手法實現了在水平維度的連續性迭代,從而構筑了一個復雜的二方連續圖案體系。
2. 四方連續:在魯錦藝術實踐中,四方連續圖案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此類圖案以單一單元在垂直、水平及對角線方向的無限重復為特征。根據其布局特性,四方連續圖案主要分為方形和菱形兩種基本類型。
方形四方連續圖案的特征在于其圖案單元在垂直和水平方向上展現出的四重對稱性,尤其凸顯了排列的垂直對稱性。以圖6(c)“迷魂陣”紋樣為例,紋樣由8 個獨立元素組成完整圖案單元,通過垂直與水平周期排列,形成多層次方形四方連續圖案。菱形四方連續的概念指的是組織單元在各個方向上呈現出重復且連續的圖案,其中循環的核心在于相鄰的兩行或交替的兩行。例如,在圖6(d)所示的鵝眼紋中,該紋樣以鵝眼為主題,經過抽象化處理以幾何形狀構成,形成以幾何單元為基礎的連續圖案,展現出典型的菱形四方連續的交替排列效果。
(三)魯錦紋飾的色彩特征分析
魯錦的色彩構成是其圖案設計中的關鍵藝術特性,直觀映射了西南地區民眾開朗、熱情的民俗風貌。隨著染色技術的進步,魯錦的色彩體系經歷了持續優化,逐步展現出鮮明生動的色彩屬性,進而塑造了魯錦的整體藝術風格。本研究對魯錦的經典圖案進行了系統分類,并對其色彩進行了提煉,按照顏色的冷暖特征進行了分類,如圖7。
通過調研發現,魯錦的色彩運用主要包括暖色系的大紅、桃紅、黃色、槐黃、橙色等,以及冷色系的湖藍、靛青、藍綠和紫色,同時也融入了黑色和白色這兩種中性色[14]。在色彩的純度方面,魯錦偏好飽和度高、純度顯著的色彩,如大紅、檸檬黃、桃紅及湖藍等,并注重色彩之間的對比效果,適度使用飽和度較低的棕色等色調。明度處理上,魯錦的設計特色在于以高亮度色彩為基調,同時點綴以適量的低亮度色調,以增強視覺層次感。魯錦色彩深受傳統文化濡染,體現了吉祥的審美追求,色彩作為一種藝術化的信息載體,攜帶著特定的象征意涵,各種顏色各自承載著不同的文化意義,而色彩的搭配亦展現出豐富的象征性。
四、解構主義視角下魯錦紋樣的再生設計與應用
(一)基于形狀文法的魯錦紋樣初始形狀提取
紋樣元素的提取構成了形狀文法應用的基礎,文中對魯錦中的代表紋樣進行分類及編碼,構建出符合大眾審美標準的設計方案。具體設計方案主要依據魯錦紋樣文化藝術特征提取其5 件紋樣,分別為:象征著吉祥富貴的井字紋;有“金磚鋪地”寓意的磚紋;寓意聰穎智慧的迷魂陣;象征著勤勞能干的錯節紋以及有著喜慶吉祥寓意的燈籠花紋。在此基礎上,通過夸張、抽象等藝術加工手段,對原始紋樣進行提煉與改造,進而形成紋樣元素,魯錦紋樣元素提取見圖8。
(二)基于形狀文法的紋樣創新設計推演
運用形狀文法對紋樣進行創新設計和開發,可將魯紋的創新過程分為兩個主要階段。第一階段,在魯錦初始形態的基礎上,采用藝術加工手法,結合生成規則進行推理演繹,形成魯錦的基礎單元;在第二階段,則是在第一階段所獲得的基礎單元基礎上,運用衍生規則進一步演化,最終形成新的魯錦創新圖案。
圖 9 展示了通過對魯錦的初始形狀應用形狀文法來推導出生成紋樣基本單元的過程。元素1 依據R3 → R6 → R2 形成紋樣基本單元1; 元素2 依據R2 → R3 → R7 → R5、R5 形成紋樣基本單元2; 元素3 依據R6 → R3 → R5 → R3、R6 形成紋樣基本單元3; 元素4 依據R3 → R56、R5 形成紋樣基本單元4; 元素5 依據R2 → R1 → R6 → R7 → R2 形成紋樣基本單元5。
在第二階段,通過運用衍生性規則對生成的紋樣基本單元進行演化處理。具體操作為,5 個紋樣基本單元依次經歷一次R3 復制操作和一次R5 鏡像操作,進而推導出具有創新性的衍生性魯錦紋樣創新圖案。新紋樣基本單元衍生性演化過程,見圖10。
以上表明,通過應用形狀文法,可以快速構建出新穎的紋樣圖案,這些圖案多樣、簡潔,并保留了原始紋樣的典型特征。
(三)基于形狀文法的魯錦紋樣設計實踐
在確立了新圖案的基礎單元之后,可以依照當代美學原則,對這些單元進行系統性的組合與重構,以促成最終創新圖案的生成[15]。由于大多數魯錦紋樣圖案的特點是中心向外擴散且對稱,因此創新圖案就是圍繞這一特點設計的。最終的創新圖案將形狀設置為正方形,并將圖案基本單元 5 置于中心,然后將元素 4 和 1 分別置于相鄰的內框和外框方格中,并延伸外框線,形成整體的放射狀。為了增加區域劃分的多樣性,我們將在兩個外框方格的四角嵌入紋樣基本單元 3 和紋樣基本單元 5,并在對稱的位置對它們的圖案進行剪裁和加工。最終創新圖案的邊框將由連續的元素 5 構成,形成一個封閉的圖形。最終的創新圖案 1 詳見圖11 和圖 12。
最終創新圖案2 同樣按照現代美學法則,呈現中心分散對稱的特征。外輪廓同樣為正方形,與創新圖案1 不同點在于將紋樣基本單元進行了多處融合呈現。在中心的位置將紋樣基本單元2 置于紋樣基本單元3中,四周將元素2 進行元素提取作為邊框放入紋樣基本單元5,并間接插入紋樣基本單元1,使圖形具有動態旋轉效果。正方形大邊框中插入圓形邊框對應魯錦中“方圓”象征圓滿的含義,方框四角空白部分填充衍生性紋樣創新圖案4,使整個圖案具有秩序感,最終創新圖案2 見圖13、14。
在最終創新圖案的配色上,選取上文所提到的魯錦紋樣典型色彩進行提取并結合魯錦紋樣色彩特征進行著色,將提取的色彩與魯錦單元創新紋樣及組合創新紋樣搭配,使之保持魯錦紋樣色彩原本視覺感受[16]。
(四)運用紋樣解構手法的魯錦紋樣設計實踐
在運用形狀文法設計出紋樣創新圖案后,可依據解構主義紋樣的解構手法將這些圖案單元進行融合,從而構建出最終的魯錦創新紋樣。首先,將最終的創新圖案的外輪廓設定為一個正方形,運用不同種類的幾何圖形進行隨機填充,來強調設計的不可預測性和獨特性。對上文中最終創新圖案1、2 用解構手法進行分解,碎片排列于占比面積較大的方形與圓形上,用疊加與層次化的技法營造出一種復合的視覺體驗。同時也運用了扭曲與變形的手法,將最終創新圖案1 正方形外輪廓變形為楓葉輪廓,并在右側繪制抽象柿子樹,營造出秋季豐收的氛圍。整個創新紋樣以暖色調為主,并點綴適當比例的冷色調產生對比,最終的魯錦創新紋樣見圖15。
從魯錦的實用性功能出發,選擇兼具時尚性與實用性的絲巾作為載體。根據以上衍生出的最終創新圖案以及魯錦創新紋樣,運用現代設計手法完成絲巾產品設計[17]。紋樣與產品載體結合,使得其紋樣的文化內涵與文化創意產品的文化功能巧妙融合,展現出魯錦紋樣獨特的民俗意蘊,見圖16。
將創新型圖案與當代設計技術融合,并將此成果運用到相應的文化與創意產品載體之中,同時要關注其實用性與裝飾性,考慮代表性圖案所蘊含的文化意涵,以及公眾的審美需求與時尚潮流,生成具有魯錦紋樣特色的抱枕、餐布以及背包眼罩等貼近日常生活的產品,體現魯西南織錦貼近民眾生活的獨特內涵,滿足文創產品文化與創意的核心要素,在保證其文創產品的實用性與審美性結合的基礎上,帶給用戶豐富的文化體驗[18],見圖17、18。
結論
魯錦圖案豐富多變,風格鮮明,承載著深厚的文化藝術價值。本研究以魯錦為研究對象,深入探討其圖案的代表性特征與文化意義,基于解構主義視角并借助形狀文法對魯錦圖案進行解析與重構,進而創新性地設計出一系列魯錦新圖案。這些設計既繼承了傳統圖案的風格,又朝著創新發展的路徑演進。本研究提出的圖案設計方案,結合了現代設計技術與多元文化創新思維,成功打造了一系列融合地域文化特色與魯錦藝術屬性的文創產品。這些產品不僅滿足了消費市場的多元化需求,增強了圖案的傳播效力,而且凸顯了其作為現代文創產品在文化與經濟價值層面的雙重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