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二十大報告對新時期教育發展提出了具體要求,指出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教育,加快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發展素質教育,促進教育公平”“優化區域教育資源配置”(習近平,2022)。教師是立教之本、興教之源,是重要的教育資源,科學、合理、有效地配置教師資源,是優化區域教育資源配置、維護教育公平、促進教育高質量發展的必然要求。教師供給是教師隊伍建設之源,決定著教師隊伍建設的高度、深度和效度,影響教師資源配置結果。高質量教師供給是實現高質量教師資源配置的重要前提。當前,以物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等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術高速發展,深刻影響人類生活的方方面面,對人們思維產生強烈沖擊,數字技術的現實張力讓人們既興奮又迷茫,成為開啟良好社會模式的機遇(理查德·大衛·普雷西特,2022,p.41)和驅動世界各行業產業變革的重要力量。教育領域是受數字技術影響最為深刻的領域之一,數字技術驅動的創新成為各國發展的重要推力,也給教育帶來深刻影響,成為催生教育結構變革的重要力量。教育數字化轉型是一個長期變遷的過程,具有模糊、復雜、結構化不清等特征,對教師供給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傳統教師供給來源供給主體單一,制度供給適切性不足,要素供給供需匹配度低,在精準性、有效性、合理性、實時性等方面都無法滿足數字化背景下教育事業深化改革的需要,亟待順應時代發展,完成體系重塑。
近年來,數字時代教師供給問題已經成為教育學界的熱點研究問題,相關研究成果既涉及教師隊伍高質量建設,也涉及教師資源配置,主要聚焦兩個方面。一是探討數字化轉型在教師職前培養和職后培訓階段如何賦能教師隊伍質量提升。進入新發展階段,探索構建新型的數字化卓越教師培養體系勢在必行。有學者指出,數字時代基礎教育教師供給側改革需要依托數字化平臺和信息化手段,構建“教師數字駕駛艙”,從資源供給、培訓服務、隊伍治理三個層面推動基礎教育教師供給側改革(任友群 等,2022),將信息素養融人培養標準,智能技術融人教學環境,學科交叉融入課程體系,協同機制融人實踐過程,數據驅動融人教學評價(趙凌云amp;胡中波,2022)。也有學者(龍寶新amp;邱燦,2023)提出,要構建好數字基座,優化數據服務,推進教師數字學習生態建設,定向開發教師數字服務,提升教師數字素養,是數字化轉型賦能教師教育質量提升的應然之道。二是剖析數字化轉型如何推動教師資源配置方式的革新。數字化時代,教師資源配置的實質是教師的現實服務與經驗在虛擬網絡中的共享,是通過信息化手段擴大優質教師資源覆蓋面的新實踐(趙興龍amp;李奕,2016),借助數字化技術構建師資共享平臺,促進師資余缺信息互聯互通,實現師資在區域間的共建共享(吳瑞君等,2023),這是新時代背景下我國教師流動機制變革和創新的新思維。可以看到,學者們從不同層面對數字時代教師供給體系的建設與發展進行了多維探索,為我國教育數字化轉型過程中教師供給體系建設的實踐探索奠定了基礎,但學界對數字時代教師供給內在邏輯的闡釋以及這一邏輯作用于教師供給體系的理論路向的闡釋仍較為模糊。在數字化浪潮的沖擊下,教師供給更需要從政策層面思考如何把握數字化技術賦能的新發展契機,提升教師供給對需求變化的適應性和靈活性,進而提升教師供給的水平和質量,實現供與需的有機銜接。
一、數字時代教師供給的內在邏輯
教師供給是國家層面對教師這一重要人力資源及其配套資源的生成和配置等做出的制度性安排,涉及教師數量、教師質量、教師培訓、教師配置、教師管理等諸多領域。教育受到來自人類社會其他子系統的影響和制約(王天平amp;李珍,2023),教師供給制度的形成與發展同經濟社會發展、教育改革深化的時代背景密切相關,是一個歷史過程,也是諸多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
從教師供給的具體維度來看,一般把教師供給分為來源供給、制度供給和要素供給(秦玉友,2020)。來源供給關涉“誰來供給中小學教師”“供給什么樣的教師”等議題,決定了教師供給機構由誰設置、誰能夠供給教師、供給多少教師、供給機構如何培養教師等具體內容,影響著教師供給數量、質量及結構。當前,我國教師來源供給高質量發展的核心議題,是如何打破原有的由師范院校培養教師的單一模式,建立更具規范性的師范院校和非師范院校雙線并行的多元開放的教師供給來源。制度供給則關乎“什么樣的人可以成為教師”“供給多少教師”等議題,主要指制度供給者在給定的主觀偏好、利益結構、理性水平、制度環境、技術條件等約束下,通過特定的程序和渠道進行正式規則設立和創新的過程。政府是制度供給的絕對主體,擁有很大的制度資源配置權限,可以通過行政、經濟、法律等手段約束目標主體的行為。教師制度供給主要包括各級各類教育行政部門頒布的關涉教師準入、教師編制、教師待遇、教師供給可達性等事宜的具體規定。我國的教師制度供給是一個逐步完善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國家為師范生和具備從教意愿的非師范生在制度層面賦予了從教的合法性,并為后續教師資源的高質量供給提供了制度保障。要素供給主要涉及培養出的教師如何進入教育一線的問題,即“通過什么方式來配置教師”“如何使用教師”等政策議題。教師要素供給主要指招聘學校通過一定的選聘流程,從具備從教資格的“準教師”中遴選“正式教師”并留為己用的過程,以及國家通過何種手段和方式引導“準教師”進人教育一線的過程。其根本原則是要面向國家重大需求、地方發展需求、學校建設需求和學生發展需要,兼顧“準教師”個人利益訴求。為此,教師要素供給分析的內容主要是厘清教師供給過程中的“國一地一校一師”四方關系,為提升教師供給的科學性、合理性、精準性和有效性提供決策依據。
總的來看,來源供給和制度供給構成了教師供給的二維結構,二者既有交叉,又分別表征教師供給的不同構面。要素供給則與前兩個供給維度交疊,共同指向教師供給“質”與“量”這一結果維度,教師供給“質”與“量”的現實訴求又反過來影響教師來源供給、制度供給和要素供給。可以說,教師供給的“結果維度”和“供給維度”是“表”與“里”的關系,共同構成了教師供給的內在邏輯(如圖1所示)。
教師供給制度通過具體政策表現出來,蘊含了國家在不同時期教師供給的價值取向,客觀上與教師供給的時代需求一致。我國教師供給政策大致經歷了由封閉定向式教師供給向半開放式教師供給轉型,再向全面開放式的高質量教師供給轉型的歷史變遷,較為真實地反映了由師資匱乏時代的教師供給向師資失衡時代的教師供給逐步轉向的特征。進入新時代,我國內外部環境發生重大變化,特別是數字時代的到來對教育發展提出了更高要求,教師供給面臨更多機遇與挑戰。一方面,外部環境的不確定性越來越大,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深人發展,數字技術深度融人人們生活,要求教育必須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著力造就拔尖創新人才;另一方面,我國社會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人民群眾對教育的需求已經由“有學上”向“上好學”轉變,滿足人民群眾多樣化、個性化的教育需求成為教育發展的內在動力,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成為教育領域識變、應變、求變的必然選擇。教師是教育高質量發展的第一資源,其自身質量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教育發展的水平和程度,建設高素質專業化教師隊伍成為辦好適合每個人、面向每個人的教育的關鍵所在。提供適合不同教育需求、高質量發展的教師資源是國家的責任和義務,教師供給需要根據時代要求及時進行調整,順應時代轉型。數字化時代是一個無人經歷過的新的時代,數字化轉型意味著面向新的時代要進行根本性、顛覆性的變革,在這一過程中,教師需求的多層級、多源流、立體化特征愈發顯著。

首先,數字時代對教師來源供給提出了高質量的變革性要求。一方面,數字時代的教育是顛覆傳統的,教育理念、教學范式、教學內容、教育管理體系等都必須基于數字技術進行系統性變革,以滿足數字時代提出的“人人皆學、處處能學、時時可學”的要求,教育數字化轉型將是一個持續不斷、漸次深入的長期過程,這些都要求配置高質量的教師。從教師來源供給上,如何培養符合時代需求的高質量教師將是教師供給體系需要面對的重要現實問題;另一方面,數字時代對教育體系的沖擊是全方位的,知識的快速更新和技術的不斷迭代需要教師知識體系和數字素養不斷完善與提升。信息時代的知識由靜態的層級結構轉向了動態的網絡(喬治·西蒙斯,2009,p.19),相較于新供給的教師而言,如何動態化實現已有教師隊伍的整體轉型和可持續發展同樣是數字時代對教師供給體系提出的現實要求,越來越多的機構必將更深人地參與到教師供給之中。其次,數字時代對教師制度供給提出了更高質量的結構性要求。數字時代的典型特征是以數據為核心構建新的知識生成方式和傳遞方式,教學方式和學習方式都將以數據為核心實現新的轉換。特別是數據技術將推進深度學習和深度互動,新的教育形態將逐漸展現在世人面前,數字時代帶來的沖擊不單是對當前教師隊伍總體素養的改造,更是對教師工作方式的顛覆以及對教師隊伍現有結構的沖擊。面對技術變革帶來的現實沖擊,教師供給需要對此做出應對,通過對教師專業標準、準人制度、激勵制度、招聘制度、流動制度、培訓制度等進行變革以應對時代變化。最后,數字時代對教師要素供給提出了更高質量的精準性要求。數字時代的到來擴大了政府效能,政府權力的可及性不斷拓展,這使得政府更精準配置教師資源成為可能。在原有教師作為要素進行配置的過程中,政府和市場是兩大主體,決定了教師資源的供需關系,一直以來,如何尋求政府與市場之間的供需平衡是相關制度設計關注的重點。數字技術的介人使得傳統的供需關系發生了顛覆性改變,教師供給的形態將更加多元,更多教師供給形態的教師將進人教師供給體系之中。而數字技術的發展也將為更精準地預判教師供給需求變化提供支撐,教師供給的科學性、合理性和精準性都將得到更大提升。
數字時代對教師供給在來源供給、制度供給、要素供給等方面的影響,聚焦在教師供給“質”與“量”的結果表征上,形成了彼此交織的復雜關系,構成了新時期教師供給變革的內在邏輯。
二、數字時代教師供給的現實挑戰
數字時代是一個無限延展且充滿無限可能的時代。人類對數字技術的認知還遠遠沒有抵達邊界,但不能否認,數字技術在教育場域中的價值彰顯是一個不斷探索、螺旋上升的過程(張海南,2023),對于未來教師的數量供給和質量供給都提出了新要求,賦予教師供給新的內涵。教師供給作為一整套技術設計,必須兼顧技術理性和現實需求,從“質”與“量”兩方面反映其供給效果。數字化進程中的長期性、復雜性、多樣性和不確定性與教師供給中存在的質的差距、量的失衡等現實問題對沖所產生的現實挑戰,阻礙著數字時代高素質專業化教師隊伍的建設。為此,從“質”與“量”兩方面切入,立體化地對數字時代教師供給的現實挑戰進行深度掃描,有助于推動教師供給制度的變革。
(一)質的差距:教師數字素養的迭代與遞歸
從教師供給“質”的維度來看,數字技術從根本上促成了教育的數字化轉型,也為教師勞動注人了數字基因(李帆,2023)。數字時代對教師供給提出的核心要求在于質的提升,而關鍵聚焦在教師數字素養上。教師素養是教師從事教育活動的基本品質,這對教師供給提出了基本要求。教師數字素養是數字時代教師素養的重要內容,教師數字素養體系建構是建設高質量教師隊伍、推動教育數字化轉型的關鍵軟實力,更是提升全民數字素養的基礎工程(吳軍其amp;任飛翔,2023)。2023年2月,教育部在世界數字教育大會上正式發布了《教師數字素養》教育行業標準,從數字化意識、數字技術知識與技能、數字化應用、數字社會責任以及專業發展五個維度描述了未來教師應具備的數字素養,明確了教師數字素養的核心意涵,即教師在適當利用數字技術獲取、加工、使用、管理和評價數字信息和資源,發現、分析和解決教育教學問題,優化、創新和變革教育教學活動等方面應具有的意識、能力和責任。數字時代,智能互聯黑板、自動評卷分析系統、3D實驗模擬艙等先進數字技術,助推著教學設備、教學理念、教學方式的推陳致新,對教師數字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驅動著數以千萬計的“準教師”及正式教師持續提升其數字素養。經過多年的培育與打磨,我國教師整體數字素養已有顯著提升。但從現實看,數字時代對教師數字素養的要求與實際供給的教師數字素養之間仍存在較大差距,具體表現為教師數字素養在區域、城鄉、校際以及教師個體之間存在的“質的差距”。部分教師順應時代發展,已經實現了數字素養的“迭代”升級,能夠快速跟上數字時代的要求,完成自身的轉型,但仍有部分教師在數字素養方面存在本領恐慌,雖然采取了多種措施,卻仍處在低質重復循環的“遞歸”階段,數字素養未能得到有效提升。
一方面,我國區域間教師數字素養發展水平差距較大。由于我國地理條件及經濟發展水平有較大差異,導致區域間教育發展水平呈現明顯的梯度式樣態,致使區域間各級各類教育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在發展理念、資源投入、設備條件、教師隊伍建設等方面產生了不均衡的發展態勢,進而導致區域間教師數字素養水平存在顯著差異。另一方面,城鄉間教師數字素養發展存在“數字鴻溝”。長期以來,城鄉二元結構對教育發展水平影響巨大,我國城鄉間在數字化教學動機、教學環境、知識技能等方面還存在較大差距。鄉村教師在接觸和使用信息資源的機會和能力方面均存在顯著劣勢。城鄉間教師數字素養的差異本質上是城鄉教師接觸和使用數字化資源的機會和能力呈現的分化狀態。這一分化狀態催生了城鄉間教師數字素養“數字鴻溝”的逐漸巨大化。即便一些“準教師”在職前階段積蓄了一定的數字素養,但由于進入工作崗位后接觸的數字化資源的差異性,導致其在發展過程中差距的日益增大。此外,校際教師數字素養發展水平差異顯著。多年來,由于政府在教育政策和教育資源上優先向區域重點學校傾斜,導致重點學校與非重點學校的數字化建設水平差距較大。部分學校對校本化數字資源開發利用的重視程度不足,數字化教研的投人力度不夠,共同導致了校際教師數字素養發展水平的差異化現狀。
同時,從教師個體來看,教師間的數字素養差距較大,嚴重阻礙了教師供給的有效性。首先,教師間的數字化意識存在差異。在數字化浪潮中,部分教師對數字技術在經濟社會發展及教育深化改革中的重要價值缺乏深刻的理解,沒有意識到通過對數字技術的有效應用,可將數字資源的靜態勢能轉化為教育改革的強大動能(彭青,2024),對于推進數字化教育體系構建,加速數字化社會建設,最終建成教育強國具有重要作用。還有部分教師對數字化的教學價值認識也有較大差距。他們認為單純使用數字技術達不到理想的教學效果,也未認識到數字技術是教師專業素養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造成了對數字技術的漠視。其次,教師間的數字化知識和技能保有量存在差別。由于各級各類教師在年齡、學歷、培訓經歷、所在學校數字化環境等方面存在巨大差異,導致他們的數字化知識和技能保有量存在差別。年齡較大、學歷較低、培訓經歷較少、所在學校數字化建設水平較低的教師,數字化知識和技能的保有量很難達到開展數字化教學的基本要求。最后,教師間的數字化應用能力存在差距。教師的數字化應用能力即教師應用數字技術資源開展教育教學活動的能力。打破傳統的教學模式面臨物理障礙的困境(方小兵,2024),實現數字技術在課堂教學過程中的高質量運用并非只是一個技術問題,而是教師的教育能力和專業知識教學能力與數字知識、數字技能有機融合的復雜問題。教師應能動地利用數字技能,集合學科結構、學生特點、教學環境等因素,優化課堂教學模式,高質量地完成教學目標。然而,目前大多數教師仍然停留在“為了使用技術而使用技術”的階段,導致教師在數字化應用能力上參差不齊。
教師在數字素養方面存在的巨大差異是數字時代教師供給面臨的重大現實挑戰,如何彌合教師群體在數字素養方面的鴻溝,化解教師數字素養的結構性失衡,適應數字時代對教師供給提出的新要求,是數字化時代有效教師供給必須回應的問題。其一,從來源供給看,在職前階段,要求由傳統學校教育培養的教育者能夠具備重構并完全適應面向未來的學校教育的數字化應用能力,這的確是一個應該完成但卻難以完成的任務(周彬,2023)。在職后階段,數字化轉型促進了大規模異質學習者的復雜交互(陳麗等,2023),現行的教師職前培養和職后培訓的范式難以滿足教師數字素養發展的多樣化、個性化需求,還不足以彌合教師群體間的數字鴻溝,無法切實推進教師專業發展。其二,從制度供給看,在教師準人標準、教師資格條例、教師招聘辦法等“準入”制度中,針對如何更加突出數字技能、注重數字應用、強化數字意識、考量數字責任等相關內容還未及時更新迭代;同時,教師職后評價制度中關于數字素養的培訓、考評機制亟待完善,仍需將教師數字素養納入教師評價體系的全過程,使數字素養成為新時代高素質教師隊伍的必備能力。其三,從要素供給看,在教師資源配置過程中,面向地方發展實際、學校建設需求與學生發展需要,如何制定與在地化數字教育資源的水平與質量相契合的教師配置方案,以更好地發揮教師的數字化能力,進而進一步提升教師的數字素養,這一問題亟待解決。
如果不能正視這一系列挑戰,必將導致教師個體間數字素養發展水平不均衡的問題不斷加劇。應該說,數字技術應用于新時代教師教育改革,促進了教育均衡可持續發展(趙凌云amp;胡中波,2022)。數字時代對教師提出的更高要求為教師供給轉型提供了強大的內在動力。
此外,我們也應看到,教師數字素養是教師素養的重要內容,但并非教師素養的全部,教師數字素養必須與其他素養相結合才能促進教師隊伍的高質量發展。脫離其他素養單獨談數字素養并無現實意義。同時,教師數字素養也并不能一蹴而就,需要有一個形成的過程,在教師供給過程中應注意防范泛數字素養的傾向。
(二)量的失衡:教師供給與需求的跳躍與無序
從教師供給“量”的維度來看,數字時代教師供給面臨著一定的不確定性,數字時代的動態性與顛覆性及其快速迭代的特性,對教師供給的科學、精準、有效提出了新的更高要求,數字時代的教師供給,不能再以傳統時代的“大水漫灌”形式供給教師,而必須走出數字供給質量懸浮于實際需求之上的“數質”懸浮化困境(郭丹,2024),形成以技術理性為核心、供需匹配、服務國家需求、結構合理的有序供給。但在這一轉型過程中,人們已經注意到了技術理性可能產生的僭越,進而開始探討“生物自我”與“技術自我”的關系(李石,2023)。正因為如此,數字時代的教師供給,必然經歷教師供給與需求的跳躍與無序,經由一個無序到有序的循環,經歷量的失衡到平衡的過程,最終才能達成數字時代教師的有序供給。教師供給轉型需要直面這些挑戰,也需要適應時代發展帶來的改革陣痛。
一方面,當前教師供給在絕對數量上趨于飽和。進入新時代,黨和國家高度重視教師隊伍建設工作,針對過往各級各類學校教師數量短缺的問題,出臺一系列政策措施,教師供給總量穩步提升。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6月底,全國省市縣三級中小學教職工編制已如期達到或高于國家基本標準(新華社,2022),教師供需關系已發生變化(鐘秉林,2021)。但受到人口出生率持續走低等諸多因素的影響,若不采取相關政策工具進行調節,教師供給的絕對數量將從“飽和”向“過剩”轉變。當前,我國人口結構正在發生深刻變化,生育率降低等現實問題必然影響學齡人口的規模和分布,進而影響教師供給。一是在校生數的波動會導致教師需求量的不穩定性和不確定性。二是在校生數的結構性變化會導致教師資源的結構性矛盾和區域性差異。此外,從來源供給看,隨著“國優計劃”、新“公費師范生政策”等相關政策的出臺和不斷完善,師范類高校與高水平綜合性高校雙線并行的師資供給來源體系逐步建立并完善,諸多非師范類院校越來越多地參與到教師培養之中,培養主體的多元化發展會使教師的絕對數量呈現逐年提高的趨勢。從制度供給看,若延遲退休、淘汰退出機制等政策剛性應用于教師群體之中,更會使教師絕對數量不穩定形勢加劇。如果不能通過技術性手段確切預知人口變化及目之所及的政策變化帶來的對教師需求的影響,加之教師隊伍自身存在的自我調節緩慢的特性,單純依靠市場自我調節或政府行政干預,都無法準確預測需求變化,傳統教師供給將無法匹配時代變革,繼而呈現出總量跳躍和供給無序等情況,并有可能出現多米諾骨牌式的傳導效應。從要素供給看,進人新時代,新的“準教師”對于自身發展的訴求越來越強烈,個人需求與國家需求之間的時代張力越來越凸顯,教師從教形態變得更為多樣,如果不能通過技術手段更精準把握“準教師”的現實訴求,在“準教師”培養過程中有針對性地強化相關素養培養,作為勞動力要素的“準教師”的未來發展將呈現更無序的離散樣態。為此,教師供給必須轉變供給策略與原則,依靠數字技術精準對接供給與需求,破除阻礙高質量教師隊伍建設的關鍵壁壘。
另一方面,在總量飽和的前提下,教師供給也呈現出較為明顯的結構性失衡。首先,教師供給在地區分布上存在失衡。目前,教師供給量地區分布的一般規律為:在城鄉之間,鄉村處于相對劣勢;在內地與邊遠地區之間,邊遠地區處于相對劣勢;在經濟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之間,欠發達地區處于相對劣勢。總體而言,我國師資隊伍建設水平與地區自然環境、經濟發展水平直接相關。其次,教師供給在學科結構上存在失衡。當前,我國教師學科結構供需失衡的現象仍然嚴重,具體表現為“大科多,小科少”的特點,即語文、數學等“大科”的教師數量較多,而物理、歷史、地理等“小科”的教師缺口較大。在新高考實施后,高中階段對教師的需求發生較大變化,但大學對基礎教育教師的供給在學科結構上仍不均衡。最后,教師供給在性別結構上存在失衡。數據顯示,全國高中、初中、小學女教師比例分別為 54.37% 、 57.80% ! 70.02% ,學前教育階段女教師占比高達近 98% 。部分地區和學校女教師比例遠高于上述整體比例,很多小學教師全部為女教師。與20年前相比,各學段男教師人數減少了近20個百分點,且近年來女教師人數超過男教師的趨勢仍在發展和加劇(儲朝暉,2022)。教育作為培育高素質人才的主陣地(王卓玉等,2024),教師性別結構供需失衡問題的產生是傳統社會觀念、學校治理模式、教育評價體系等多元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嚴重阻礙著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順利完成,全面發展人才的高質量培養,以及學校教育教學活動的正常開展。教師供給如何在堅守底線配置原則與公平分配原則的前提下,探索“跨學校、跨學段、跨區域”的教師資源科學統籌制度,進而有效解決教師資源“結構性、階段性、區域性”短缺等問題亟待澄明。
數字技術正以泗涌之勢重塑教育形態,教育領域也正在順應時代潮流積極進行教育變革,一個新的時代圖景正在徐徐展開。但也必須意識到,雖然數字技術將幫助我們在教師供給“量”的維度上更為精準,有助于形成合理的教師供給結構,但數字技術并不能完全取代人的作用,人們對于技術的可控性還停留在探索階段,數字賦能教師供給同樣存在技術風險和倫理風險。數字技術與教育融合創新的基本倫理使命就是確保技術應用的底線倫理不被觸碰,從而消除對教育的損害風險(謝娟,2023)。在教師供給實踐中,人們不能沉淪于數字技術所編織的虛擬世界,迷信數字技術可以解決現實世界的一切問題。應當在合理利用數字技術的同時,保持對現實世界的清醒,在技術賦能與公平發展間保持平衡,確保教師供給的合理、有效,規避技術理性的風險。如在教師供給過程中,充分考慮欠發達地區與偏遠貧困地區對教師的現實需求與教師供給力之間的有效對接,不能完全依靠技術進行政策決策,以化解技術對現有秩序的沖擊。
三、數字時代教師供給的可能路徑
數字時代的到來既對教師供給帶來了現實挑戰,也為教師供給轉型提供了無限可能。技術加速了教師隊伍的分化,提高了教師供給的門檻,擴大了教師供給的來源,更使教師精準供給成為可能。教師供給必須順應數字時代變革需求,以適量、優質為目標,追求供給與需求的動態平衡。
(一)來源供給:運用數字技術在供給源頭實現教師供給的互動優化
當前,我國多元協同的教師來源供給格局已初步形成,數字技術的介人有助于進一步推動教師教育聯動互助,在“質”的層面提升有意從教學生的數字素養,助力教師來源供給互動優化目標的實現。
1.協同提質,合理利用數字化手段有效推進教師教育聯動互助
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存在區域差異這一客觀現實的影響,加之傳統教師來源供給主體相對單一,導致各區域、各主體間教師供給在質量上存在較大差距,優質教師教育資源共享面臨現實困境。打破優質教師供給的區域傳遞壁壘成為提升教師供給質量的重要路徑,由此教師教育體系高質量發展正在進入“內外結合”共驅時代(陳亮,2024,p.154)。2022年,教育部推動實施“師范教育協同提質計劃”,協同提質即整合教育發達地區及高水平院校的優質教師教育資源,發揮協同育師效應,以支持欠發達地區與薄弱院校教師教育發展,保障教師教育質量的整體提升。通過數字化轉型拓展教師教育“共建”渠道(王樹濤amp;鮑俊威,2023),為實現教師教育協同提質,達成發達地區與欠發達地區教師教育水平的協同并進和高水平院校與薄弱院校教師教育實力的聯動提升提供了更多可能。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可以縮短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將“準物理世界”“準社會世界”和“準概念世界”合一,打破資源共享障礙,推進優質資源深度鏈接。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出現和信息獲取方式的變革,也將極大地改變知識傳遞的途徑,重塑教師教育生態與范式。
教師供給變革應抓住這一關鍵節點,充分利用技術賦能,在來源供給上擴大優質教師教育資源的輻射面,依托各級各類智慧教育平臺,創設數字化教師教育課程資源的智能推送與共享機制,強化優質教師教育資源的云端聯動,實現教師間“面對面”“強對弱”的高位引領,打破教師教育協同提質的空間壁壘,彌補欠發達地區、薄弱院校在教師教育方面存在的短板。同時,應借助大數據驅動教研、智能化課堂觀察、課堂行為觀察等數字化手段,分析薄弱院校教師在教學活動中的現實問題,為改進教學方式、教學策略提供證據支持。
2.立足源頭,科學利用數字化手段提升有意從教學生的數字素養
數字技術的飛速發展加快了教育變革,數字時代的教育樣態將突破時間空間的限制,突破固有教育資源固化的藩籬,呈現出一種“時時可學、人人可學”的新型樣態。這對教師數字素養提出了更高要求,導致了教師數字素養存在的顯著差異,而數字技術又是彌補這一差異的重要手段。從來源供給的角度看,教師供給變革主要應聚焦教師職前培養,將教學目標從知識向能力和思維轉移(王竹立等,2023),加快提升準教師的數字素養。相關技術的發展為實現這一目標奠定了堅實基礎。
一方面,有效評價事關教育方向(陳亮等,2023),對于教師教育精準分層教學具有參考價值。教師可以從人工智能提供的動態化數據中提取學生認知和情感等方面的專業成長指標(方旭等,2023),借助學習分析和數據挖掘技術,在保證數據真實性、時效性與系統性的基礎上(路寶利,2022),精準識別學生知識掌握情況和執教能力水平差異,并依據其學習習慣和性格特點對學生的教育教學水平進行準確診斷與合理分析。在數字化能力的概念基礎上進一步明確其構成要素、特征維度和測量體系,開發更為準確的數字化能力測評工具(馮劍峰等,2022)。同時,利用人工智能、大數據技術,對學生進行數字化知識圖譜的構建,形成其從教知識與從教能力的數字畫像,力求對學生從教潛力和從教能力個性化地深入描摹。此外,可憑借自然語言處理技術、可穿戴技術、眼動追蹤技術等有效捕捉學生在教師教育進程中的過程性數據,進而個性化分析其學習習慣、學習狀態及性格特點。在此基礎上,通過科學分析學生在未來擔任教師的知識能力、心理能力、發展潛力等現實狀態,可為每個學生制定個性化教師教育方案。
另一方面,要幫助學生在數字技術體驗中提升數字素養,使其能夠利用技術真正提升實際教學能力,實現數字素養的不斷自我生成。在數字化的教師培育過程中,教師不再是掌握預設知識的權威象征,師范生也不再是等待填充的“容器”(周躍良等,2022),教育中的數字化應用作為教學情境中的新改變,客觀上參與了教與學的情境重構(陳思穎,2021)。為此,應建立和完善以教學實踐為主題的數字實驗室、創意工作坊,為學生提供模擬實訓環境,借助數字技術向學生呈現全景式、立體化的真實教學情境,引導學生在真實情境中與學習同伴發生多維互動(王鑒amp;張盈盈,2023)。在數字化教學實踐的過程中,還應按照適度放權原則,鼓勵學生自主探索、發現問題并解決實際問題。通過“看”“學”“思”“辯”“踐”等途徑提升“準教師”的數字體驗,使“準教師”與數字技術同頻共振。
(二)制度供給:通過數字化變革在制度層面推動教師供給的提質增效
制度決定了教師隊伍建設的門檻和高度。數字時代,教師需求呈現出一定的不確定性,數字技術在很大程度上沖擊原有的教師質量標準和結構標準。同時,面對人口結構等外部環境的變化,相關部門應善于利用相關技術,盡快推進制度轉型,實現教師供給在質、量、結構層面的三維共生。
1.通過數字化變革,推動教師相關制度的順利轉型
教育數字化轉型客觀上必然提升教師供給的質量標準和結構效度,而這也將倒逼教師專業標準與準入制度進行調整。在教師供給過程中,教師專業標準與教師準入條件等受客觀環境影響,自身具有一定的制度慣性,制度的顛覆性變革往往難以實現,這在客觀上制約了教師供給的質量與效能。教育數字化轉型背景下,相關部門可以利用數據挖掘技術,通過數據搜集全面了解各級各類學校教師編制配置情況、實際需求情況及各科教師結構,通過大數據分析教師專業需求及現有差距。在此基礎上,通過生成教師需求報告,進而構建更為細致、動態完善的教師專業標準。同時,面對人口出生率、退休政策等外部環境的變化,可以構建數字化教師信息系統,對教師數量變化實施整體統籌,并圍繞優化教師結構實現對教師總量的有效監管。此外,可以依托數字技術實現部分科目教師的有效整合和虛擬生成,在一定程度上減少教師結構性不足帶來的教學短板,特別是對于經濟欠發達地區和自然條件惡劣地區來說,數字技術可以在更大程度上發揮教師替代作用,實現虛擬教師的逐漸介人,相關部門應基于此考慮制定虛擬教師的國家標準,以規范虛擬教師的開發和使用,完善教師準入制度。
2.通過數字化變革,提升教師激勵制度效能
激勵制度是教師制度供給的重要內容之一。多年來,教師激勵制度不能與時俱進,成為制約教師積極性有效發揮、阻礙我國教師隊伍高質量發展的痛點和難點。數字時代為激勵制度的變革帶來了機遇,也提供了有效支撐。有效的激勵機制既要通過外部因素達成對主體外在動機的激勵,也要通過事物內在價值的實現激發主體高水準完成相關任務的內在動機。從提升教師外部動機來看,借助數字技術,在不斷完善教師職稱晉升制度、績效工資制度和評獎評優制度外,可以利用數字化手段設置數字勛章、電子證書等顯性激勵機制。數字技術也使教師育人成效數據的實時收集成為可能,基于此開發的信息系統可以從立德樹人、教學教研、社會服務等方面多維度呈現教師的工作成效,并實時生成反饋意見。從提升教師內部動機來看,依靠大數據、智能追蹤等數據挖掘技術,可以更準確地把握教師的內在需求,從而激發教師的自我發展意識。數字化時代的教師激勵制度應遵循“一師一策”原則,借助智慧技術建立教師需求檔案,圍繞教師的真實需求合理制定激勵辦法。
(三)要素供給:借助數字化教育在供需配比中實現教師供給精準匹配
教師要素供給核心在于厘清政府、市場、學校等主體在對教師資源進行配置時的權力邊界,以及保持各主體之間在資源配置過程中的權力平衡。數字技術以其無限的延展性,拓展了政府、市場、學校等主體的權力邊界,在教師供給“質”與“量”的協同發展中實現要素供給在實踐層面的全新平衡。
1.推動教師精準培養,力求與用人主體實際需求相契合
當前,教師要素供給的原則越來越傾向于優先服務國家需求,即教師培養應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地方發展需求,面向學校建設需求,兼顧個人需求。如何強化政府、學校與市場間的協同聯動,使政府調控與市場配置達成平衡,關鍵在于作為勞動力要素的教師能否精準培養、有效供應。以智能學習、交互式學習為代表的新教育,為打造適應數字時代高質量、高效率的教師培養提供了可能。為此,應充分利用大數據和智能預測技術,以市場的實際需求為出發點,分析和預測國家、地方及校際不同級別、不同學科、不同性別教師的實際需求。在此基礎上,為政府、學校科學確立招生規模、學科結構、定向地區等內容提供數據依據。同時,如何發揮學校的育人導向功能,實現教師培養面向政府和市場需求,是多元主體在師資配置過程中達成平衡的基礎。對此,要合理利用智慧化手段,通過交互式學習引導學生樹立與社會實際需求相契合的思想理念、育人觀念、文化素養;幫助其樹立正確的教師觀和教育觀,了解教師所應遵循的規范和行為準則;幫助其掌握有利于推動相關教育教學領域高質量發展的學科知識、教學方法、教育智慧。
2.構建師資數據智能匹配模式,實現供需間的精準對接
過去,由于缺乏足夠的數據支撐,教師供給往往依靠招聘學校的主觀經驗判斷,缺乏準確性、科學性、合理性。借助政府與市場共同開發的師資數據智能匹配模式,能夠將分散在各處的用人數據進行統一的數據采集,實現學校對優質教師的需求共享。通過匯集龐大的師資需求數據,利用大數據分析各個地區、不同學科教師的需求情況及變化趨勢,為教師招聘工作的精準性和高效性提供強力支撐。同時,多元主體應基于大數據和人工智能技術,聯結、貫通、整合與匯聚跨地域、跨層級、跨部門的數據,協同繪制科學、準確、可靠的師資可視化地圖,結合用人主體相關需求,建立動態化、追蹤式的師資人才信息數據庫。從師資的基本信息、教學水平、科研成果、研究機構、地理分布等維度進行信息整合,力求精確掌握師資分布的實時信息。此外,政府應向市場和學校實時共享師資動態變化數據,從各個維度展現教師資源新增與流失情況、教師個體專業化發展情況。師資可視化地圖以顯性數據清晰地展示教師招聘工作中存在的薄弱環節,助力各地教師招聘工作找到“引一育一留一用”的重點,進一步重塑師資發展生態,解決教師供給失衡的問題。
3.描摹新時期教師畫像,實現虛擬教師的個性化供給
政府、市場和學校等多元主體應通過大數據分析,深入挖掘數據背后的因果鏈條、行為選擇、價值傾向、情感認知、內在動機等人工智能領域的“暗物質”。在政府提供經費支持、市場提供技術支持、學校提供數據支持的基礎上,協同生成基于個體認知的個性化人工智能交互平臺,通過強認知AI技術描摹出新時期具有認知針對性的教師畫像,基于場景和任務設定,針對每個個體供給不同的虛擬教師。不同稟賦特長的學生可以根據現實需求選擇不同的虛擬教師,以實現真正的“分層教學”和“因材施教”,通過虛擬教師的個性化供給,將科學的教育理念轉化為可實踐的教育現實,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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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nternal Logic,Practical Challenges,and Possible Paths of Teacher Supply in the Digital Era
Wang Zhichao and Luan Peizhong
Abstract: Teacher supply is the relevant institutional arrangement made for the generation and allocation of teachers,an important educational resource and its supporting resources, reflecting the overall consideration of relevant entities in regulating teacher supply,and directly affecting the quality of teacher staff construction.In recent years, the field of deep integration of digital technology and education has been continuously expanding and accelerating, leading to the disruption of traditional education and teaching processes,resulting in qualitative changes in the teacher supply. Digital technology provides new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or the innovation in teacher supply, but also poses new challenges. In the digital era, there are two dimensions of practical diffculties in teacher supply:“quality gap” and “quantity imbalance\".Digital means should be used to ensure interactive optimization of teacher source supply, to promote quality and efficiency of teacher institutional supply through digital transformation,and rely on digital education to ensure accurate matching of teacher factor supply, thus providing strong support for the realization of digital empowerment of teacher supply.
Keywords: digital era; teacher supply; primary and secondary school teacher; teacher staff construction
Authors: Wang Zhichao,professor of the Faculty of Education,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orresponding Author: wangzc340@nenu.edu.cn Changchun ); Luan Peizhong,doctoral candidate of the Faculty of Education,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 (Changchun )
責任編輯 單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