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促進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政策研究

摘"要：低空經濟是新質生產力的代表之一，發展空間極為廣闊。發展低空經濟離不開政策的支持。目前河北省相關的政策措施相對較少，搶抓發展機遇，制定促進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政策迫在眉睫。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京津冀三大城市群的經濟增量占全國經濟增量的""以上，在研究三大城市群現有政策的基礎上，結合河北省低空經濟發展現狀，從提升低空飛行服務質量、完善低空制造產業鏈條、加強低空應用場景推廣、鼓勵低空科技創新發展、推動低空經濟法治化和規范化建設五個方面提出政策建議，以期實現制定的政策與河北省的產業基礎和資源稟賦相協調，用政策賦能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

關鍵詞：河北省；低空經濟；政策；京津冀

中圖分類號：F127；F56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673-291X（2025）07-0033-05

低空經濟是產業發展新賽道、經濟增長新引擎。低空經濟橫貫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涵蓋上中下游全產業鏈條，是激活立體空間資源、優化產業經濟格局的重要力量。從"2021"年把低空經濟寫入《國家綜合立體交通網絡規劃綱要》，到2023"年列為戰略性新興產業[1]，再到"2024"年寫進《政府工作報告》，國家規劃引導更多資源迅速向低空經濟集中，全國各地助推低空經濟發展的政策如雨后春筍般迅速迸發，全力競逐低空經濟新藍海。

目前，河北省在省級層面僅出臺了《關于加快推動河北省低空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措施》《河北省2024—2026"年農用無人駕駛航空器購置與應用補貼方案》，制定省級政策推動低空經濟合理發展，是河北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選擇。

當前，大部分學者只對單一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進行分析，得出促進低空經濟發展的結論。徐赫[2]通過探究低空經濟賦能新質生產力的邏輯，結合既往深圳的發展經驗，得出啟示；嘉興市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課題組[3]結合當前嘉興的基礎設施建設情況、科技創新情況和相關產業發展情況提出對策建議；杭州市科技信息研究院、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杭州創新研究院課題組[4]通過對杭州的基礎設施、優質企業、產研融合、運行保障體系發展現狀的分析，得出發展策略。也有少量學者通過對其他省市低空經濟政策進行比較分析，來得出相關結論。陳宇、華小方[5]通過對國內重點省市低空經濟政策從目標定位、產業發展、技術創新等維度進行分析得出對廣東的啟示。鮮有學者結合主要城市群出臺的政策對地區的低空經濟發展政策進行分析。

一、重點地區發布的相關政策

2024"年，區域協調發展戰略推進取得較大突破，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京津冀三大經濟動力引擎作用持續加大。本文深入分析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京津冀支持低空經濟發展出臺的政策，結合河北省的低空經濟發展現狀，為河北省發展低空經濟制定政策提供參考和借鑒。

（一）粵港澳大灣區

粵港澳大灣區包括廣東省、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這三個地區發布的相關政策如下。

1.廣東省

廣東省是粵港澳大灣區內最早制定低空經濟相關政策的地區，旨在打造世界領先的低空經濟產業高地。從省級層面來看，2024"年"5"月，廣東省發布《廣東省推動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行動方案（2024—2026"年）》，從以下方面推進工作：加快推進空域管理改革、適度超前布局低空基礎設施、積極拓展低空應用場景、提升低空產業創新能力、打造世界級低空制造高地、推動支撐體系建設[6]。2025"年1"月，發布《廣東省加快應用場景創新推動產業科技互促雙強行動方案》，推動低空經濟等領域應用場景集中布局、集中展示體驗、政策集中支持[7]。

從市級層面來看，廣東省已有十多個市發布相關支持政策，主要包括廣州市、深圳市、珠海市、佛山市、惠州市、東莞市、中山市、湛江市、茂名市、清遠市等。值得一提的是，2024"年2"月發布的《深圳經濟特區低空經濟產業促進條例》、2025"年"2"月發布的《廣州市低空經濟發展條例》都在法治軌道上為低空經濟發展開辟了路徑。

2.香港特別行政區

2024"年"10"月，香港在施政報告中提出成立“發展低空經濟工作組”，制定發展策略、跨部門行動計劃、配套法規及建設體系，推進“監管沙盒”試點項目是其主要工作之一。2025"年"3"月，低空經濟“監管沙盒”正式啟動，涵蓋緊急救援、物流配送、維修和安全檢查、監測、低空基建設施等多個領域，這些試點項目旨在逐步拓展和豐富低空飛行應用范圍，助力香港挖掘新經濟增長點，同時與內地相關部門加強溝通對接，促進區域低空經濟協同發展。

香港科技大學、香港理工大學等高等院校均成立了專門的研究中心，持續推動低空經濟人才培育、學術研究和技術轉移。

3.澳門特別行政區

2024"年"8"月，澳門民航局表示發展低空經濟需因地制宜，特區政府將循序漸進，以研究無人機物流的應用場景為起點，并根據其他地區無人機運行的法定要求更新情況作為參考，來研究澳門相關修法、訂立技術要求及協調空域管理等方面的政策，促進低空經濟發展。

（二）長三角地區

長三角地區包括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安徽省，這四個地區發布的相關政策如下。

1.上海市

上海市旨在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天空之城”。從市級層面來看，2024"年"7"月，上海市發布《上海市低空經濟產業高質量發展行動方案（2024—2027"年）》，從以下方面推進工作：領軍企業培育行動、關鍵配套供給行動、軟硬設施建設行動、空間載體打造行動、管理服務提升行動、商業場景推廣[8]。2024"年"11"月，上海市發布《上海市低空飛行服務管理能力建設實施方案》，按照“示范先行、以點帶面、分步實施”的步驟分階段建設，以期達到健全低空飛行服務管理體系、提升低空空域管理能力、強化低空交通服務水平、推動基礎設施融合發展、完善法規標準配套支撐、加強專業人才隊伍建設、推動重點地區先行示范、支持低空飛行場景應用的目的[9]。

從區級層面來看，上海市多個區已發布相關支持政策，主要包括楊浦區、嘉定區、青浦區、金山區等。

2.江蘇省

江蘇省旨在建成具有世界影響力的低空經濟發展高地。從省級層面來看，2024"年8"月，江蘇省發布《江蘇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加快推動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從以下方面推進工作：加快低空空域管理改革、推動低空基礎設施建設、積極拓展低空產業創新能力、增強低空制造產業高地、打造低空飛行應用場景、提升綜合服務保障能力[10]。2025"年"1"月發布的《省政府"2025"年立法工作計劃》將《江蘇省低空經濟促進條例》列為預備項目。

從市級層面來看，十多個市已發布相關支持政策，主要包括南京市、蘇州市、揚州市、無錫市、徐州市、常州市、南通市、連云港市、泰州市、宿遷市等。值得注意的是南京和蘇州在立法方面已有考量，《南京市政府"2025"年立法計劃》里將《南京市低空飛行管理服務規定》列為調研項目，《蘇州市低空經濟產業發展促進條例》已通過蘇州市十七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次會議第一次審議，即將提交常委會會議進行二審。另外，在推動低空經濟標準化建設方面，蘇州發布《蘇州市低空經濟系統標準體系建設指南》，走在了全國前列。

3.浙江省

浙江省旨在建成高水平民航強省和低空經濟發展高地。從省級層面來看，2024"年7"月，浙江省發布《浙江省人民政府關于高水平建設民航強省"打造低空經濟發展高地的若干意見》，從以下方面推進低空經濟工作：統籌推進低空新基建、積極拓展低空應用場景、優化低空經濟發展生態、實施低空產業補鏈強鏈、積極開展低空經濟試點[11]。

從市級層面來看，多個市已發布相關支持政策，主要包括杭州市、嘉興市、金華市、舟山市、紹興市等。其中，紹興市還專門發布了《紹興市支持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若干政策市級獎補政策實施細則》。

4.安徽省

安徽省旨在打造具有重要影響力的低空經濟發展高地。從省級層面來看，2024"年4"月，安徽省發布《安徽省加快培育發展低空經濟實施方案（2024—2027"年）及若干措施》，從以下方面推進工作：統籌共建低空智聯基礎設施、增強低空科技創新引領、推進低空制造業集群化發展、應用牽引低空服務業發展、提升低空飛行保障水平、營造低空經濟發展生態[12]。值得一提的是，2024年3"月發布的《2024"年度安徽省低空空域航線劃設方案》為低空航線的全省布局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從市級層面來看，多個市已發布相關支持政策，如合肥市、蕪湖市、亳州市等。合肥市早在"2023"年就發布了《合肥市低空經濟發展行動計劃（2023—2025年）》，是最先開始制定低空經濟支持政策的地區之一。

（三）京津冀地區

京津冀地區包括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這三個地區發布的相關政策如下。

1.北京市

北京旨在打造全國低空經濟示范區，2024"年"9"月，北京市發布《北京市促進低空經濟產業高質量發展行動方案（2024—2027"年）》，從以下方面推進工作：持續加強低空經濟技術創新引領、加快形成低空安全管控全國標桿、鞏固低空制造全產業鏈競爭力、構建監管及運行服務技術支撐體系、優化低空基礎設施和服務保障、打造全國低空飛行應用創新示范[13]。

從區級層面來看，北京市有多個縣區已發布相關政策，如豐臺區、房山區、延慶區等。

2.天津市

天津在市級層面未發布相關政策，但在區級層面已有政策發布，如寧河區、濱海新區等。

3.河北省

河北省在省級層面"2024"年"5"月發布了支持低空制造業的政策《關于加快推動河北省低空制造業高質量發展的若干措施》，2024"年9"月發布了河北省低空經濟方面的創新應用場景清單，2025"年"2"月發布了《河北省2024—2026"年農用無人駕駛航空器購置與應用補貼方案》。在市級層面，保定市、滄州市、廊坊市、雄安新區等已發布相關支持政策。

二、河北省低空經濟發展現狀

河北省在低空飛行服務、低空制造業、低空應用場景、低空科技創新領域均有一定的發展基礎，但也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一）低空飛行服務發展現狀

河北省通用機場等基礎設施建設穩步推進，已建成通用機場"22"個，石家莊、邯鄲等地建設多個直升機起降點、飛行營地等基礎設施。張家口建成A"類低空飛行服務站，是華北地區唯一通過符合性檢查的低空飛行服務站，提供“飛行計劃申報、航線劃設、動態監視、地空通信、通航情報、低空氣象、告警救援”等空管服務。目前河北省的低空飛行服務站和相關基礎設施的數量較少，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低空飛行需求。

（二）低空制造產業鏈發展現狀

河北省擁有近百家低空航空器整機及核心零部件制造企業，石家莊、滄州等地已初步形成產業集聚，石家莊獲批“全國民用無人駕駛航空試驗區”“全國首批通用航空產業綜合示范區”。鯊魚飛機所在的中國"-"中東歐（滄州）中小企業合作區，已形成集飛機制造、航空物流、航空運營、飛行培訓于一體的飛機制造產業鏈。唐山擁有較為完整的機器人產業鏈，為無人機關鍵零部件的生產研發提供了便利條件，但是目前河北省仍存在低空經濟產業鏈條不完善、不暢通的問題。

（三）低空應用場景落地現狀

河北省通航企業業務活躍，2024"年全省無人機飛行1"224"萬架次、122"萬小時，分別居全國第"11"位、第"7位[14]。業務范圍涵蓋智慧巡檢、無人機測繪、森林防火、安全監察等多種場景。在旅游方面，張家口、承德等地利用自身的旅游資源，開發了多條低空旅游線路，吸引了眾多游客體驗“空中看河北”。在物流方面，低空物流需求逐漸增加，醫院已經開始用無人機運送醫療物資，物流企業爭相探索低空物流新模式。在應急救援方面，河北省加強了航空應急救援能力建設，無人機在災情監控、物資投送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低空應用場景不夠廣是制約低空經濟發展的問題。

（四）低空科技創新發展現狀

河北省的軍工研發機構眾多，研發實力雄厚，如中電科旗下的"13"所、54"所等，在軍事通信、衛星導航、無人機等領域均有一定的技術積淀和創新能力。河北省自主研發制造的無人運輸機“寶云號”首飛成功，使此類無人運輸機具有廣闊的應用前景。北華航天工業學院、石家莊信息工程職業學院等高校和科研院所成立了相關實驗室，這些產教研融合的實驗室將為低空飛行技術的研發和創新提供動力，但是創新能力與發達地區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

三、制定河北省低空經濟發展政策的建議

本文針對河北省低空經濟發展現狀和政策制定情況，分析發展中亟待解決的問題，借鑒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地區、京津地區已出臺的政策，建議河北省在制

定低空經濟發展政策時考慮以下五個方面內容。

（一）制定提升低空飛行服務質量的政策

提升飛行服務質量主要從布局基礎設施、建立軍地民協同工作機制等方面來制定相關政策。

1.適當超前布局基礎設施

一是加快通用機場建設，提高"A"類飛行服務站和B"類飛行服務站的數量，編制無人機起降點布局規劃，建設適用于不同機型、不同場景的起降場，形成無人機與有人機兼顧的起降點網絡，編制無人機充電設施建設規劃，鼓勵現有機場和起降點補充能源基礎設施，為無人機充電和加油提供便利。

二是打造全省統一的智能化低空交通管控與服務平臺，市級平臺與省級平臺實現數據共享和業務連接，保障飛行管理的連貫性。

三是整合全省低空空域資源，編制河北省低空空域利用規劃和航線規劃，構建省內低空交通一張網，為接入全國低空交通一張網做準備。

2.建立軍地民協同工作機制

建立軍地民協同工作機制，由省政府協調空軍航管部門、民航空管部門等，破除部門間的行政壁壘，解決低空飛行領域的適飛、限飛、禁飛等空域劃設、飛行活動監管等問題。盤活低空空域資源，提高低空空域使用效率。搭建統一的低空飛行數字化管理平臺，實現軍地民之間的數據互通以及對低空飛行的實時監控和指揮調度。

（二）制定完善低空制造產業鏈條的政策

深入研究低空產業鏈圖譜，內培外引，招引龍頭企業落戶河北。支持金融機構開展低空制造業領域的信貸、保險等服務，引導國有資本和社會資本投入低空制造業的研發、生產、應用等領域。推動河北省先進材料、人工智能、高端裝備等現有的優勢產業向低空制造領域發展，利用既有的產業優勢促進低空制造業的提升。積極組織產業鏈上下游產需對接，促進產業集聚發展，鼓勵鏈主企業整合資源，強化核心產業，完善配套產業，培育招引一批檢測、維修、租賃等配套企業，完善低空制造產業鏈條。

（三）制定增強低空應用場景推廣的政策

應用場景牽引低空經濟發展，將低空經濟賦能各個傳統產業，開啟“低空"$$"”應用新場景，如“低空""文旅”“低空""制造”“低空""物流”等。擴大低空經濟在公共服務方面的應用，在自然災害、突發事件等場景中，利用低空飛行器進行人員搜救、物資運輸和應急指揮等工作。在載人飛行方面，以電動垂直起降飛行器（eVTOL"飛行器）為重點開展應用示范，鼓勵各地構建立體通勤網絡，并著手培育商務出行、醫療救助等新業態，激活低空經濟的消費活力。針對數據安全，建立數據分級管理機制，通過劃分不同的安全等級對數據實現科學管理；針對人身安全，應急管理部門、公安部門等協同建立健全低空飛行應急處置機制，針對低空飛行過程可能出現的各類問題做好應急預案，保障社會穩定。

（四）制定鼓勵低空科技創新發展的政策

一是鼓勵企業組建低空經濟領域產業創新平臺，引導企業組建創新聯合體，開展共性技術研發，重點突破航空動力、復合材料、飛行控制、低空反制、抗風擾控制等關鍵核心技術，加大核心技術研發和攻關力度。

二是推動重點科研院所、高等院校與企業間的密切合作，促進產學研用深度融合，以中試基地為引擎，加速構建低空科技成果轉化生態圈，打通成果轉化“最后一公里”。

三是加強對科技創新的財政支持，加大省級財政專項資金和市級財政專項資金對科技創新項目的支持力度，發揮產業引導基金的撬動作用，引導各種資本協同推進科技創新。設立產學研合作項目專項基金，對合作成效顯著的項目給予獎勵。

四是加大低空人才的引進力度和培養力度，為高科技人才提供良好的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力爭人才留得下、穩得住、干得好。

（五）推動低空經濟法治化和規范化建設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本質上是法治經濟”[15]，這一重要論斷，為河北省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推動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明了前進方向和根本遵循。法治化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繁榮的重要保障，在以下三方面制定相關法律法規，有利于保障河北省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一是在維護飛行安全方面，制定低空空中交通規則，讓飛機飛得安全、飛得高效；二是在推動低空經濟政策更加合理方面，用法治保障低空經濟能夠按照公正平等、高效有序的規則運轉，用法律法規來對低空經濟政策進行糾偏；三是在預防和解決低空糾紛方面，低空經濟的發展必然帶來各種低空糾紛的發生，如低空侵權糾紛、低空合同糾紛等，政府部門應預先考慮到這些新型糾紛形式，建立權益保障制度和多元化糾紛解決機制，探索制定適用于低空經濟糾紛的法律法規。

四、結束語

本文在深入研究粵港澳大灣區、長三角地區、京津冀地區已發布政策的基礎上，結合河北省的低空經濟發展現狀，因地制宜，從提升低空飛行服務質量、完善低空制造產業鏈條、增強低空應用場景推廣、鼓勵低空科技創新發展、推動低空經濟法治化和規范化建設五個方面，對河北省制定低空經濟發展政策的制定提出了建議，以期促進河北省低空經濟高質量發展。京津冀三地在低空經濟發展方面如何更好地實現資源共享和協同發展，進而與粵港澳大灣區和長三角地區達成合作共贏，防止出現“內卷式”惡性競爭做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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