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R979.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8751(2025)03-0145-09
AdvancesintheBasicResearch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 forAnti-LiverCancer
LiuLu-yang1,WuSi-yang1,ZhaoLi-feng1,YuXin1,ChengXue-haol,Huang Zhi-shan12,Yuan Zhengl,LiYing-feil (1 Institute of Chinese Materia Medica China Academy of Chinese Medical Sciences,Beijing 100700; 2Beijing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eijing 102488)
Abstract: Primary liver cancer poses a serious threat to human health,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CM) has a long historyinthe preventionand treatment of primary livercancer.In recent years,its therapeutic mechanisms havealso atracted atention.Inaddition todiscussing the material basis of Chinese medicine substances by mechanismofaction,such asaffecting thecellcycle,inducingapoptosis and autophagy,inhibitingangiogenesis and metastasis,microenvironment regeneration,DNA methylation,and regulating immuneresponses,this article summarizes common Chinese medicine substances used in the treatment of primary liver cancer,such as matrine, berberine,and curcumin,among others.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as a protective and conditioning effect on patients with long-term primary liver cancer. Promoting research on Chinese medicine and its mechanisms of action is crucial for the treatment of primary liver cancer.The purposeof this study is to supportTCMresearch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 while offering a scientific foundation for its use in the treatment of primary liver cancer.
Key words: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liver cancer;material basis;mechanism of action;acutophagy angiogenesis Inhibition
原發性肝癌(Primary liver cancer,PLC),亦稱肝細胞癌(Hepatocellularcarcinoma,HCC),在全球惡性腫瘤中占有一席之地,其中中國過去曾占全球肝癌負擔的一半以上,但最近觀察到全國性肝癌發病率的下降[I。此病癥的發展與多種因素緊密相關,包括由乙型肝炎病毒和丙型肝炎病毒引起的慢性肝炎、長期酗酒、非酒精性脂肪肝病、暴露于黃曲霉毒素B1和肝硬化等。這些因素可能觸發肝細胞的基因變異和肝臟環境的改變,從而導致腫瘤的生成和擴散[2]。
早期PLC患者可以通過局部手術切除、肝移植、射頻消融和經動脈化療栓塞進行治療。然而,由于HCC的隱蔽性、侵襲性、快速進展以及其易于侵犯和擴散的特性,許多原發性肝癌患者在確診時已錯過了進行最佳手術治療的時機[3]。對于晚期HCC患者,最常見的全身藥物治療是抑制血管生成的酪氨酸激酶抑制劑(Tyrosinekinaseinhibitor,TKIs),包括索拉非尼、樂伐替尼和瑞格非尼,但TKIs治療常常引起副作用,如腹瀉、皮疹、疲勞、手足皮膚反應、高血壓和食欲減退。這些癥狀嚴重影響治療效果[4]。
由于PLC治療藥物開發進展緩慢,臨床仍然需要更好的一線治療方案,因此,迫切需要研究探索和開發有效的PLC替代治療策略。中藥因其多成分、多靶點和多途徑的作用模式,長期以來在臨床上得到應用,并且對于開發針對PLC的新型天然藥物具有巨大潛力[5]。
依據中醫理論,原發性肝癌的發病歸因于“正氣虛損”,這是指體內正氣不足導致的器官功能失衡,進而導致氣滯血瘀和經絡阻塞,同時,飲食習慣、情緒變化和外界病邪的侵害等外在因素,均可能助長癌毒(中醫調理腫瘤時提到的一種特別的概念)形成。在中醫分類中,肝癌被歸類為“肝積”“薇疲”“聚積”等,治療策略上側重于調和臟腑功能、促進血液循環、清除體內瘀血和清熱解毒等手段[6-7]。中藥成分如苦參堿和小檗堿等通過促進細胞周期停滯、抑制血管生成和轉移、誘導微環境再生和DNA甲基化,以及調節先天免疫反應等機制,為肝癌治療提供了新策略。另外一些中藥成分的作用機制尚不明確,但已證實可增強治療效果。中藥的化學多樣性使其在肝癌治療中具有多方面的作用機制,為肝癌的綜合治療提供了新的治療途徑和方法。本文綜述了不同作用機制下的中藥物質基礎的最新研究進展及其臨床應用效果。
1促進細胞周期停滯
細胞周期停滯是一種重要的細胞生物學現象,因為它可以阻止癌細胞的增殖和促進凋亡,所以它對肝癌治療具有顯著影響[8]。中藥中含有多種活性成分,這些成分能夠通過誘導細胞周期停滯對肝癌細胞發揮治療作用。
苦參堿(Matrin)通過促進線粒體的分裂,引起線粒體功能障礙和氧化應激反應,以劑量依賴的方式干擾能量代謝,引發細胞凋亡。這一過程顯著降低了HepG2(人肝癌細胞)細胞的活力,提高了細胞凋亡率,抑制了細胞的遷移,并減少了細胞的增殖[9]。在臨床應用方面,已有復方苦參注射液利用苦參堿對肝癌細胞的細胞凋亡作用來減緩肝癌疼痛和出血癥狀[10-1]。小檗堿(Berberine)這種天然存在于多種藥用植物中的異喹啉生物堿,包括小檗、黃連、白毛芨、黃芩、黃柏和白屈菜,具有低毒性,并展現出抗炎、抗癌和改善肝損傷的多重功效[12-13]。小檗堿通過激活腫瘤抑制蛋白P53,增強PLC中miR-23a基因的表達,導致G2期(DNA合成后期)-M期(分裂期)細胞周期停滯,從而有效抑制細胞生長[14]。研究顯示使用姜黃素和小檗堿共載脂質體治療肝癌在體內體外均可抑制肝癌細胞的耐藥性增長[15]。此外,研究還發現,辣椒素(Capsaicine)通過激活Hippo-YAP信號通路,能在體外抑制PLC細胞系的增殖和凋亡,并在體內抑制腫瘤的形成[16]。β,β-二甲基丙烯醌(Dmakn),一種存在于中藥材紫草中的天然萘醌,已被確認為紫草抗HCC活性的主要化合物,其在低劑量時通過調節細胞周期蛋白依賴性激酶1(CDK1)和細胞分裂周期蛋白25C(Cdc25C)磷酸化誘導G2/M期細胞周期阻滯,而在高劑量時則觸發細胞壞死,其也能不同程度上增加細胞內活性氧(ROS)水平,其低劑量下ROS的增加激活了JNK(一種信號通路蛋白激酶)通路,而其高劑量下則引起ROS依賴性壞死[17]。
2抑制癌細胞的血管生成和轉移
腫瘤轉移是癌癥最致命的特征,涉及多種分子途徑和細胞事件[18]。腫瘤細胞通過上皮-間質轉化(Epithelial-mesenchymaltransition,EMT)獲得侵襲性和遷移性,形成循環腫瘤細胞(Circulatingtumorcells,CTCs),并最終在遠處器官形成轉移瘤[19]。
EMT受轉錄因子、微小核糖核酸(miRNA)和長鏈非編碼RNA(lncRNA)調控,影響腫瘤的侵襲、復發和治療抵抗[2o]。癌癥干細胞(Cancer stemcells,CSCs)的EMT狀態與轉移密切相關,CSCs標志物如CD44和CD133等用于識別多種癌癥[21]。炎癥因子也參與CSCs的形成和癌細胞轉移。研究提示中藥物質在抑制肝癌細胞的血管生成和轉移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由于血管再生有助于形成微循環系統,為癌細胞提供了豐富的血液供應和營養物質,促進其快速復制,并且為癌細胞通過血管和淋巴結系統進行遠處轉移提供了途徑。此外,腫瘤周圍的血管壁較薄弱,這使得腫瘤細胞能夠更容易地進入血液循環系統,從而促進其轉移[22]。因此,阻斷血管再生是治療早期癌癥的有效策略。
腫瘤的生長和擴散依賴于血管生成過程以及相關的調節因子。一些中藥成分通過干預血管生成過程,對腫瘤的生長和轉移產生影響。青蒿素的衍生物二氫青蒿素(Dihydroartemisinin)能夠通過減少特定腫瘤蛋白的生成來抑制癌細胞的侵襲和遷移[23]。而南蛇藤提取物能夠下調癌細胞在低氧條件下的上皮-間充質轉化,從而抑制其侵襲和遷移能力[24]。白藜蘆醇(Resveratrol)則通過抑制糖酵解過程和調節丙酮酸激酶M2同工酶在內皮細胞中的核轉位來抑制血管生成[25]。石蒜堿(Lycorine)能夠以劑量依賴性方式降低基質金屬蛋白酶(Matrix metalloproteinase,MMPs)的表達,其中MMP-2和MMP-9在腫瘤細胞的侵襲和轉移中起著關鍵的蛋白水解作用[26]。大黃素(Rheumemodin)則在多種癌癥模型中顯示出強大的抗血管生成活性,包括魚類模型和三陰性乳腺癌小鼠模型[27]。研究發現,松果菊苷(Echinacoside)能抑制HCC細胞的遷移、侵襲和腫瘤轉移,并通過調節miR-30c-5p/FOXD1/KLF12軸發揮作用。此外,通過臨床樣本和TCGA數據庫(即綜合腫瘤數據庫)分析,血清微小核糖核酸-30c-5p(miR-30c-5p)、叉頭蛋白D1抗體(FOXD1)和KLF12(鋅指轉錄抑制因子)與HCC患者的預后密切相關[28]。
3誘導微環境再生和DNA甲基化
腫瘤微環境(Tumormicroenvironment,TME)是指腫瘤細胞所處的復雜環境,由一些免疫細胞和細胞外成分組成。免疫細胞作為腫瘤基質的重要組成部分,包括巨噬細胞、自然殺傷(Naturalkillercell,NK)細胞和髓源性抑制細胞等,這些細胞是天然免疫細胞,介導免疫耐受或引發針對腫瘤的免疫反應[29-31]。這些細胞在TME中所處的環境被稱為腫瘤免疫微環境(Tumorimmunemicroenvironment,TIME),并且免疫細胞在TIME中的激活狀態可能各不相同[32]。腫瘤細胞和免疫細胞之間的相互作用促進了一種支持腫瘤生長和擴散的環境的建立,通常在癌變之前通過刺激不受控制的細胞增殖而發揮致癌作用[33]。目前普遍認為TME在腫瘤形成和惡性進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盡管PLC的具體發病機制仍不完全清楚,但表觀遺傳學在肝癌的發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表觀遺傳修飾,特別是DNA甲基化,不改變DNA序列但可影響基因表達,并能夠在細胞分裂或代際間穩定遺傳[34]。
異常的DNA甲基化是癌癥發生和發展的關鍵因素,它與腫瘤相關基因的染色質重塑和異常基因表達有關。研究表明,DNA甲基化能夠促進異常肝臟再生微環境的形成,加速血管生成和微循環系統的構建,為肝癌細胞的增殖和轉移提供有利條件[34]。因此,中藥通過靶向特定的DNA甲基化改變或抑制異常的肝臟再生微環境,從而抑制肝癌的擴散。白藜蘆醇是一種能夠抑制DNA甲基轉移酶(DNAmethyltransferases,DNMTs)活性的天然化合物,包括DNMT1、DNMT3A和DNMT3B[35]。這些化合物能夠阻斷致癌基因的轉錄過程,抑制MAML2基因(一種促進NOTCH信號通路的共激活因子)的活性,并且顯著降低甲基轉移酶蛋白的表達,從而發揮抗癌效果。此外,維生素C,這種在中藥材和水果蔬菜中含量豐富的營養素,也參與調控DNA甲基化過程,對腫瘤生長有抑制作用[36-37]。體內研究表明,淫羊藿素(Icaritin,ICT)通過調節腫瘤免疫抑制微環境,下調腫瘤相關脾髓外造血(EMH),顯著減少腫瘤和脾髓源性抑制細胞(MDSC)的積累和激活、增加CD8+T細胞的數量和殺傷能力來抑制HCC的發展[38]。臨床試驗表明,地烏養肝膠囊改善了乙型肝炎E抗原(HBeAg)
陰性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的肝臟組織學反應,顯著降低了肝硬化的發生,進而降低了HCC變風險的發生率[39]。近年來發現,許多中藥可以抑制血管生成,減少肝癌微血管密度,并改善異常的肝臟再生微環境(Liver regenerationmicroenvironment,LRM),從而延緩或預防肝癌的發展[40]。
4誘導癌細胞凋亡和自噬
通常細胞死亡途徑包括凋亡、自噬、鐵死亡和壞死性凋亡[41]。凋亡通過線粒體途徑和腫瘤壞死因子(Tumornecrosisfactor,TNF)受體途徑抑制腫瘤。中藥通過調節細胞凋亡和自噬過程在肝癌治療中發揮重要作用。細胞凋亡作為肝癌研究中的關鍵細胞過程之一,其平衡受到促凋亡因子與抗凋亡因子之間相互作用的影響,決定了細胞走向凋亡的程度[42-43]。自噬,作為一種可促進細胞死亡的機制,也被視為原發性肝癌治療的潛在靶點,因為它有助于增強抗癌治療的效果。免疫原性細胞死亡(Immunogeniccelldeath,ICD)能觸發免疫反應,促進抗腫瘤免疫[44]。ICD由內質網應激引起,釋放損傷相關分子模式(Damage associated molecularpatterns,DAMPs),如鈣網蛋白(calreticulin,CRT)和三磷腺苷(ATP),影響腫瘤預后和免疫反應。鐵死亡可誘導ICD和抗腫瘤免疫[45]。壞死性凋亡釋放細胞因子如TNF- ?a 白細胞介素6(IL-6)和IL-1β,引發炎癥反應[46]。
癌細胞在生長和增殖過程中,會利用正常細胞的自噬活動來獲取營養物質[47]。因此,中藥物質成分通過抑制正常細胞的自噬或促進癌細胞的自噬,可以成為一種有效的抗癌策略。大黃(RheumpalmatumL.),其主要生物活性成分為大黃素,能夠通過PI3K/AKT/mTOR信號通路誘導自噬,并抑制人肝癌細胞的凋亡[48]。苦參堿同樣含有促進HCC細胞凋亡的生物堿,它通過抑制線粒體自噬及PINK1/Parkin信號通路發揮作用[47.49]。而麝香則能夠通過增加內質網應激引起的凋亡,以及與AMPK/mTOR復合體1信號通路密切相關的自噬,來提高PLC細胞的凋亡和自噬率[50]。鐵死亡是一種最近發現的細胞死亡類型,依賴于鐵元素,特征是細胞內脂質過氧化物質的積聚和抗氧化防御機制的失效。提示在肝癌治療中,鐵死亡的誘導對于開發新的治療策略具有重要意義[51]。研究發現姜黃素(Curcumin)通過上調長鏈酰基輔酶A合成酶4(Acyl-CoA synthetaselong-chainfamily4,ACSL4)的表達,增加丙二醛(Malondialdehyde,MDA)水平和鐵離子水平,降低細胞內谷胱甘肽(Glutathione,GSH)水平,顯著抑制HCC細胞的增殖,并提高其對鐵死亡的敏感性。研究結果表明ACSL4是姜黃素誘導鐵死亡治療HCC的可行性靶點[52]。有實驗研究發現,黃芩素與MAPK9(一種信號通路蛋白激酶)的結合親和力為89.7nmol/L ,能夠增加MAPK9蛋白水平并激活下游凋亡信號,誘導HCC細胞凋亡。MAPK9的抑制劑SP600125能夠阻斷黃芩素誘導的凋亡,減少MAPK9及其下游分子的數量,同時證實黃芩素通過作用于MAPK9可以誘導HCC細胞凋亡[53]。在臨床上,有方劑名為“三黃瀉心湯”,由黃連、黃芩和大黃三種草藥組成,常被用來以調節細胞周期和細胞凋亡等來抑制肝癌細胞生長[54]。ICT是一種具有抗腫瘤和免疫調節作用的天然化合物。研究表明,ICT能夠誘導HCC細胞的焦亡,并且通過激活caspase1-GSDMD和caspase3-GSDME通路來發揮作用。在HCC細胞與巨噬細胞的共培養實驗中發現,ICT促進了其焦亡過程的發生,調節了炎癥細胞因子的釋放,并推動了巨噬細胞向促炎狀態的轉變。在肝癌模型實驗中,ICT增加了關鍵焦亡蛋白和顆粒酶B的表達,刺激了CD8+ T細胞的腫瘤浸潤,有效減緩了腫瘤生長[55]。研究發現,龍血竭(Resinadraconis)中的黃酮類成分DHMMF能夠提高肝癌細胞內P21蛋白的水平從而誘導細胞凋亡并抑制肝癌HePG2和SK-HEP-1細胞的生長。此外,蛋白酪氨酸磷酸酶SHP-1可通過作用于JAK/STAT信號通路,促進轉錄激活因子3(Signaltransducer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 3,STAT3)的去磷酸化,進而抑制對肝癌細胞Bcl-2和Bcl-xL的表達,推動肝癌細胞的凋亡過程[56]。
5調節先天免疫反應
中藥物質在調節PLC的先天免疫反應中扮演著關鍵角色,而癌癥的發展往往伴隨著免疫抑制,因此抑制癌癥患者的先天免疫功能降低變得非常重要[57]。因此,除了直接攻擊癌細胞外,調整機體的免疫狀態和微環境也是治療癌癥的重要研究方向[58]。同時有研究顯示肝炎病毒、長期酗酒和脂肪積累等因素也可能會破壞肝臟的免疫平衡,引發炎癥,進而可能導致PLC[59]。
中藥中含有多種化學成分,如生物堿、多糖、糖苷和類黃酮等,這些成分具有多樣的生理功能,并能在不同程度上影響先天免疫反應[42]。另外,部分中藥能夠通過增加炎癥因子的表達和減少免疫抑制細胞因子的產生來調節免疫反應[19]。柴胡(Bupleuriradix)中的柴胡皂苷,包括柴胡皂苷A、柴胡皂苷C和柴胡皂苷D,這些物質能夠通過提高 CD4+/CD8+ T細胞比例和白介素-10的表達水平,抑制TNF和白介素-18的產生,從而減少免疫性肝損傷。研究顯示柴胡皂苷A還能激活信號通路Wnt免疫性肝損傷。此外,研究顯示信號通路可促進T細胞因子1和淋巴增強因子1的表達,推動骨髓基質細胞向成骨細胞分化,間接影響造血干細胞的形成[60]。有關蟲草素和蟲草乙醇提取物(Cm-EE)對HCC細胞的增敏作用以及對免疫反應的調節作用的研究,提示其可以降低HLA-ABC[人類白細胞抗原(HLA)]陽性細胞的比例,而Cm-EE可以增加NKG2D配體和死亡受體的表達。其中,蟲草素增強了NKG2D(激活型細胞表面受體)受體和死亡配體在CD3陰性效應免疫細胞(特別是自然殺傷細胞)上的表達,而Cm-EE預處理刺激了IL-2、IL-6和IL-10的產生,將癌細胞與效應免疫細胞共培養,并在蟲草素或Cm-EE的孵化下,可以提高癌細胞的死亡率,這些發現證實了蟲草素和Cm-EE在提高乳腺癌(Breastcancer)和HCC癌癥免疫療法效果中的潛力[6]。木犀草素(Luteolin)是一種用于治療HCC的傳統中藥活性成分。高通量測序分析顯示,木犀草素能夠激活T細胞,增強細胞遷移和細胞因子的產生。此外,木犀草素還能在脾臟、外周血和腫瘤組織中保持較高比例的CD8+T細胞。研究發現,木犀草素能夠恢復H22腫瘤小鼠腫瘤中 CD8+ T細胞的細胞毒性,提高其活化水平,并增加血清中顆粒酶B、干擾素(IFN)-胞和TNF-胞的產生[62]。在臨床上,金龍膠囊是一種動物源性中成藥,利用現代生化分離技術制備,包括低溫和冷凍過程,由17種氨基酸和多種生物活性肽組成,這些成分具有顯著的抗癌活性,能夠改善各種癌癥患者的免疫功能和生活質量[63]。金龍膠囊聯合其他治療方法,可增加CD3+ 、CD4+和自然殺傷細胞百分比以及 CD4+/CD8+ 細胞的比率,并增強其免疫功能[64]。
6其他作用機制
中藥的化學多樣性賦予了其在肝癌治療中多方面的作用機制。這些天然產物含有的復雜化學成分,能夠針對腫瘤發展的多個環節發揮作用。并且有些中成藥不只是單個物質作用使肝癌緩解,是多個物質共同作用結果。以姜黃素為例,這是一種在姜黃中發現的活性物質,它通過調節非編碼RNA影響癌癥的進展。姜黃素的抗癌效果還體現在其能夠抑制與多梳蛋白抑制性復合體2相關的基因表達,這一作用有助于提高胰腺癌對化療的敏感性。在HCC中,姜黃素通過降低特定RNA分子的表達水平,有效抑制癌細胞的遷移能力[36]。華蟾素膠囊(CapsulesofChinesetoadvenom),主要用于胃癌的治療,但同樣適用于肝癌。這種藥物通過抑制Akt/mTOR信號通路,可以有效地控制胃癌細胞的增殖和遷移[65]。然而在HCC中,華蟾素膠囊通過抑制ErbB/EGFR信號通路,減少腫瘤的集落形成、侵襲和遷移,并促進癌細胞的凋亡,顯示了其在不同類型癌癥中的廣泛作用機制[66]。護肝片同樣通過多種途徑治療肝癌,這種中草藥不僅可以降低轉氨酶水平、修復肝細胞和促進肝臟代謝,還能通過激活自噬過程和調節細胞周期相關蛋白的表達,促使細胞周期停滯,發揮其抗腫瘤效果。并且,護肝片在抑制肝癌細胞的同時,還能保護正常肝細胞,為肝癌的綜合治療提供了新的策略[67]。
另外有些藥物粗提取物,已證實可以增強肝癌的治療效果,但對具體藥物單體的提取和分離并未有研究報道。研究發現,使用多種有機溶劑提取八月札(Spergulariarubra)中的活性成分時,乙醇的效果最佳,并在H22小鼠肝癌模型中顯著抑制腫瘤生長,抑瘤效果達到 46.87%[68] 。有關八月札的乙醇提取物[EthanolextractofAkebiatrifoliate(Thunb.)ΛUIuZ,A八川屈汕胞增、啁亡的啊及其可能的作用機制研究,采用凍干粉試驗,提示EEATK能顯著抑制Hep3B和Huh-7細胞的活力,促進細胞凋亡,并發現其可能通過TGF-β及NF-κB信號通路發揮抑癌作用[69]。關于八月札中具有抗肝癌活性的特定化學成分的單體分離及其藥理作用機制尚未見詳細報道,但對中藥治療肝癌不斷有新發現。例如,欖綠粗葉木(Lasianthuslancilimbus)的多種提取物被證實在治療肝癌方面有應用前景。欖綠粗葉木乙酸乙酯提取物(Lasianthus lancilimbus extractedbyethylacetate,EE-LLA)此前被發現具有抗肝癌的生物活性[70],現研究還發現EE-LLA能夠上調IL-24基因表達并下調Bc1-2基因表達,從而誘導腫瘤細胞凋亡[7]。另外也有研究應用CCK-8實驗評估了生物堿對小鼠H22肝癌細胞生長的抑制作用[72],有實驗對欖綠粗葉木粗多糖(Crude Polysaccharides fromL.lancilimbus)進行粗提取,并通過MTT比色法發現了欖綠粗葉木粗多糖對H22肝癌細胞增殖有抑制效果[73]。此外,銀杏葉提取物(Ginkgo biloba extract,GBE)被證明能抑制肝癌細胞增殖,促進凋亡,且效果隨其劑量升高而增強[74]。銀杏葉提取物的主要成分包括黃酮類化合物、萜烯內酯類和有機酸類化合物等。同時這些提純產物已有國際標準,如德國Schwabe公司的專利生產的EGB761,包括黃酮類24% 、非黃酮苷類 20% 、羧酸類 13% 、原花青素類7% 、萜內酯類 6% 、無機物 5% 、高分子化合物 4% 、水分 3% 、兒茶素類 2% 、白果酸 lt;0.0005% 和其他3%[75] 。提示EGB761能抑制AFB1-賴氨酸加合物的形成,降低血清中8-羥基脫氧鳥嘌呤的水平,減輕DNA氧化損傷,防止AFB1誘導的肝癌細胞發展。銀杏葉提取物能降低JAK2/STAT3信號通路相關蛋白和mRNA的表達,且呈劑量依賴性[76]。野鴉椿(Euscaphisjaponica)是一種具有多種藥理作用的植物,包含黃酮類化合物、木脂素類化合物、三萜類化合物和酚酸類化合物等化學成分,具有抗腫瘤、抗氧化、抗炎等多種藥理作用[77]。有實驗通過多種柱色譜技術和半制備高壓液相色譜分離技術,對野鴉椿果實的乙酸乙酯部分進行分離純化,其提取物中成功分離出17種化合物,其中化合物2、5、6、10和13對肝癌HepG2細胞具有抑制作用[78]。這些結果為野鴉椿的進一步研究開發提供了科學依據,不僅豐富了野鴉椿的化學成分庫,也為開發新的抗肝癌藥物提供了潛在的候選化合物。
7討論
通過對傳統中藥在原發性肝癌治療中的應用及其背后的科學機制的研究,提示中藥成分如苦參堿、小檗堿和大黃素等,能夠通過干擾癌細胞的多個關鍵生物學過程,包括干擾細胞周期、促進細胞凋亡和自噬、抑制血管生成和癌細胞轉移、調節腫瘤微環境和DNA甲基化,以及激活免疫反應等,共同抑制肝癌的發展。同時顯示中藥物質成分治療肝癌具有多成分、多靶點和多途徑等方面的優勢。另外,整體調理的中藥治療肝癌疾病的理念,較少的副作用,能夠增強傳統化療藥物的療效并降低其毒性。此外,中藥治療還可以根據患者的個體差異提供個性化治療方案。
然而,中藥在肝癌治療領域也面臨一些挑戰和限制。當前,許多中藥成分的具體作用機制尚不完全清楚,需要通過分子生物學、細胞生物學和生物信息學等多學科交叉的研究方法進行深入探究。中藥成分的提取和分離技術也需要進一步提高,以確保有效成分的純度和生物利用度。另外,對中藥物質的單一研究有利于深入了解中藥在治療疾病中的作用機理,通過高度提純,可加強中藥藥效,因其含有的單一物質成分無法代表中藥,單味中藥也無法代表傳統中藥治療方案,而中藥的配伍與炮制方法等也會影響治療效果。所以著待中藥物質成分對疾病的影響應該更全面宏觀且辨證。然而在中藥臨床應用過程中,中藥治療的臨床研究相對不足,還需要開展更多大規模、隨機對照的臨床試驗來驗證其療效和安全性。而中藥的質量和成分的標準化是其在癌癥治療中臨床應用的關鍵,還需要建立統一的質量控制和評價體系。除此之外,中藥與其他藥物的相互作用也需要系統研究,以確保治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為了解決這些臨床實際問題,未來的研究應該著重于機制研究、技術創新、臨床試驗、質量控制和藥物相互作用研究。并且需要對個體化醫療進行探索,如開發利用基因組學和蛋白質組學等生物標志物。通過這些深入的研究和技術創新,可以進一步發揮中藥在肝癌治療中的優勢,為肝癌患者提供更有效、更安全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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