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烏發展經驗的馬克思主義哲學闡釋

摘要：習近平總書記對義烏發展經驗作出過生動表述并闡釋了其豐富內涵。義烏發展經驗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的生動實踐，其基本內涵蘊含著主體性思想、實踐觀點、聯系和發展的觀點、矛盾分析方法、群眾史觀等馬克思主義世界觀和方法論。學習義烏發展經驗應當深入領會義烏發展經驗所蘊含的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并在此基礎上探索適合本地區的發展路徑，結合本地區生產發展實踐的具體情況，最終形成本地區發展特色。

關鍵詞：義烏發展經驗；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式現代化

中圖分類號：D9""""""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5.14.062

改革開放后，義烏經濟社會各方面發展不斷取得新突破，義烏由浙中一個落后的小縣城逐漸發展成為“國際小商品之都”，享譽海內外。習近平總書記在浙江工作時曾對義烏發展經驗作出過獨到的表述，強調“義烏市在社會經濟發展取得很大成就的同時，在許多方面創造了一些好的做法，積累了一些寶貴經驗”[1]，并對義烏發展經驗進行精準化總結和形象化表述為“莫名其妙”“無中生有”“點石成金”，所提出的“五個必須”是學習義烏發展經驗的基本立場、觀點和方法，是學習義烏發展經驗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必須從馬克思主義哲學高度理解其深刻內涵。義烏發展經驗已由改革開放新時期進入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由“奔小康”推進到“實現共同富?！钡陌l展階段，在實現現代化的進程中義烏發展面臨很多新情況，遇到很多新問題。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我們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是要運用其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解決中國的問題，而不是要背誦和重復其具體結論和詞句，更不能把馬克思主義當成一成不變的教條”[2]。為此，必須從馬克思主義哲學高度研究義烏發展經驗、學習義烏發展經驗、運用義烏發展經驗、推廣義烏發展經驗。

1 義烏發展經驗的主體性思想

與寧波、溫州、昆山或太倉等地相比，義烏是一個缺乏自然稟賦的地方，山多地少人少。既不臨海也不靠近像杭州、上海這樣的大城市。照此看來，“貧瘠”的義烏很難與“國際”掛鉤。義烏在改革開放后能夠快速發展一躍而進入“國際視野”，是因為義烏有著獨特的寶貴財富——即人。義烏人在缺乏常規優勢的情況下，不怨天尤人，沒有等靠要思想，充分發揮主體能動性，依托雞毛換糖傳統從小商品起家，在改革開放的時代大潮中奮勇搏擊，創造了具有“義烏特色”的先進經濟發展典范。義烏人從本地實際出發而不是從某種理論出發破解義烏發展問題，正是馬克思主義主體性思想的生動體現。

不同于黑格爾及其流派，馬克思主義所談的現實不是純粹的精神世界主導下的現實，而是作為主體的生活世界中的活生生的人的現實。青年黑格爾派“把一定的、受歷史條件制約的生活領域的意識同這些生活領域割裂開來，并且用真正的、絕對的意識即德國哲學的意識來衡量這個意識”[3]。我們與外界包括他人和自然界的聯系，從根本上說都是我們現實的個人生活與我們的意志對象相符合的特定聯系。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人不是“抽象的個人”，而是現實的個人。首先，我們應該認識到作為人的我們不是抽象的存在，而是現實的存在，作為個體的“我”和作為類的“我們”都是作為主體而存在的，作為主體的“我”和“我們”同主體的活動以及活動環境是緊密聯系而不是彼此分離的，活動環境必然是主體的活動環境，主體本身也屬于其活動環境。其次，主體對其活動環境的改造與主體的自我改造是一致的，當主體意識到自身的主體力量并將這一力量施加于活動環境時，主體的自我改變及其活動環境的改變也就同步發生了。

義烏的發展正是義烏人民主體精神的體現。義烏自然資源貧乏，土地貧瘠，山多人多，土壤以紅壤為主，較為貧瘠。義烏人的生活環境也就決定了義烏人敲糖換雞毛的行商傳統，改革開放后又形成了以小商品為主的商業形態?！傲x烏人在敲糖換雞毛實踐中，形成和升華的意識、品格、風氣、涵養、傳統和情節，是義烏生意人精神生活的內核，成就了義烏的商業文化。這種文化的繼承和發揚，造就了義烏經濟騰飛的奇跡”[4]。義烏人的獨特經商傳統在改革開放后獲得了新的發展，從針頭線腦之類小商品起步到門類齊全新品迭出，從第一代馬路市場逐步發展到現代化國際商貿城，義烏人從自身生活的實際出發，在現實的生活中積累經驗，依據生活環境的改變選擇最有利于自己生存發展的路徑和方式。因此，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學習義烏發展經驗的重點并不是照抄照搬某些具體經驗，重點是要“學習義烏如何立足本地基本實情、秉承地方歷史傳統，開拓合乎本地特色發展路子的經驗，學習義烏如何尊重群眾首創精神、推動群眾創造性實踐的經驗”[1]。

主體在其現實的生活中開展自己的實踐活動，主體的創造性實踐的經驗正是基于主體的現實的生活進行的，因此也只有通過實踐，主體方能創造自己的對象世界，改造生活環境，并進行自我改造。

2 義烏發展經驗的實踐觀點

義烏的發展成果是義烏人民在實踐中得來的，如同國家層面的改革開放，義烏的發展改革實踐也是摸著石頭過河，歷經艱辛探索才形成義烏發展經驗。時至今日，義烏的發展實踐仍在繼續，改革探索亦沒有止步。改革開放后，經過實踐探索，義烏找到了“興商建市”這條破局之路，此后，歷任義烏黨政領導班子都在此戰略下穩步推進，同時又根據不斷變化的實際情況開展新的發展實踐，形成與實踐相適應的新的發展理念和發展思路。因此，習近平強調：“義烏的發展經驗充分說明，對于經過實踐檢驗的正確的區域經濟發展戰略”[1]，要一以貫之，一任接著一任干。

形而上學家們雖然也談實踐，但他們要么貶低實踐，將實踐庸俗化，要么在純理論中將實踐作為一個抽象概念。馬克思主義哲學將實踐同現實的人的活動聯系起來，將動物的活動同人的活動區別開來。人的生命活動是以人類活動展開的，每一代人都在享用前人所留下的“遺跡”上開展自己的創造活動，并為后人留下自己的“遺跡”。而且任何“個人”的實踐活動都離不開“他人”的參與，并且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他人”的實踐活動。人面臨的生產問題最終只能通過生產實踐予以解決，即使要解決理論問題最終也只能通過實踐才能找到答案。資產階級往往將人民群眾生產勞動的實踐貶低為理論之下的東西，但共產黨人高度重視人民群眾的生產實踐活動，共產黨人越是重視并投身于社會生產實踐，理論水平也就越高，“在實踐方面，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起推動作用的部分；在理論方面，他們勝過其余無產階級群眾的地方在于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5]。

義烏發展的寶貴經驗不是某個理論家在故紙堆中靈光一閃創造出來的，而是義烏的共產黨人帶領義烏人民群眾在義烏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的實踐中形成的。義烏人民群眾在社會主義實踐中敢闖敢干，黨委、政府敢為善為。作為個體，義烏人民群眾人人都基于對美好幸福生活的向往而開展經商實踐；作為群體，義烏人民又在黨和政府的引領下不斷提升自己的實踐能力。而義烏各屆黨委、政府又將義烏人民自發的生產實踐活動通過政策引導為自為的生產實踐活動，形成推動義烏經濟社會實踐的強大合力，并根據社會經濟環境的變化持續推進新的實踐活動。改革開放后，義烏人民群眾經商的需求強烈，義烏黨政領導積極回應群眾呼聲，在政策允許的范圍內頂住壓力為義烏群眾經商活動“松綁”，義烏商貿活動由此興盛起來，商貿活動又帶動了其他各行業的發展，推動了義烏經濟社會發展，也使義烏逐漸發展成為聞名海內的小商品集散地。進入新時代，義烏又開啟了推進共同富裕新的實踐，新的實踐又豐富了義烏發展經驗新的內涵。

實踐活動向來不是孤立進行的，而是社會化的活動，發展也不止于經濟數據的增長。要想推進實踐活動的順利進行，解決實踐中遇到的各種問題，從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角度來看，必須堅持聯系和發展的觀點開展實踐活動。

3 義烏發展經驗的聯系和發展觀點

義烏的發展不只是經濟的發展，不只是貨幣財富的增長，義烏的發展是經濟社會各方面全面的發展。改革開放初期，各地在發展過程中片面追求經濟數據的增長，而忽視了經濟社會各方面是一個相互聯系的有機整體。義烏在改革開放初期發展過程中也曾片面追求經濟數據增長，社會其他事業方面發展相對遲滯，城鄉差距較大，由此也導致了經濟發展過程中出現了各種問題。義烏在遭遇各種發展問題時及時調整，將過度重視經濟效益的片面發展轉變為經濟社會各方面兼顧的全面發展。

在市民社會中，人與人之間互相對立、缺乏聯系，主要聯系是以金錢為中介的聯系，它“扯斷人的一切類聯系，代之以利己主義和自私自利的需要，使人的世界分解為原子式的相互敵對的個人的世界”[3]。在這樣的社會中“利益”成為人們關注的核心和行為做事的核心原則，每個個人只關心與自身利益有關的事務，人與人之間彼此隔絕對立。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是對市民社會的否定，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界之間的聯系成為必要而且必然性關系，外在世界和他人不是人實現自己目的的手段，人的豐富性不在于自身所擁有的物質財富的充裕，而在于他能為社會和他人提供什么。物質財富不是發展的目的（至少不是首要目的）而是實現目的的手段，富裕與否不僅僅在于物質財富的充盈，更在于精神財富的充盈。

社會主義改革發展不只是針對經濟，“改革開放是一個系統工程，必須堅持全面改革，在各項改革協同配合中推進”[6]，改革是涉及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全領域全要素改革。推進改革開放和中國式現代化必須堅持系統觀念，統籌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各方面各要素改革，實現人的發展同其生活環境的改善協調推進。義烏發展的成果表明，義烏的發展不是只追求經濟增長的片面發展，而是以經濟發展為主，同時協調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等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各方面發展的全面發展。義烏發展的成果也表明義烏的發展不是一屆黨委、政府完成的，而是在“興商建市”戰略指引下歷屆黨委、政府持續推進、各界群體持續努力的結果。義烏有著最特殊的資源——人。在各種資源要素中，人是最能動的要素。遇到發展問題時，義烏人遇難則強，總是能夠協調各要素，爭取有利條件，建構起有利于自身發展的各種條件。

世界萬事萬物存在著紛繁復雜的聯系，盲目的聯系并不必然有利于發展。理清各種聯系，透過表面現象發現事物本質，并創設條件建立起最有利于自身發展的聯系，就需要準確把握規律，掌握科學的分析方法，這一科學的分析方法即矛盾分析法。

4 義烏發展經驗的矛盾分析方法

生活中矛盾是普遍存在的，因此人們就需要根據實踐生活的各種變化“學習掌握事物矛盾運動的基本原理，不斷強化問題意識，積極面對和化解前進中遇到的矛盾”[7]。改革開放之初，由于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剛剛起步，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政策不健全，義烏人民由于貧窮以及雞毛換糖傳統，開放自由市場的呼聲強烈，但是由于受“左”的思想影響，政府對義烏農民的小商品貿易采取封堵措施。這是當時義烏發展面臨的最大的矛盾，這一矛盾的解決與否關乎著義烏發展的未來。開放市場后，義烏又遇到公私矛盾、稅制矛盾、用地矛盾以及其他各方面的矛盾。面對這些矛盾，義烏總是能夠堅持實事求是，科學分析矛盾、解決矛盾，而隨著矛盾的解決，義烏又獲得了新的發展。正是在矛盾的不斷出現和不斷解決中，義烏獲得了不斷地發展。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問題是時代的聲音，回答并指導解決問題是理論的根本任務”[2]。只要人類要生存發展，就始終會遇到各種問題，面臨各種矛盾，問題是事物發展的外在表現，矛盾是事物發展的本質，就像人需要通過心臟的收縮擴張以為血液循環提供動力、通過呼吸為維持生命提供必需的氧氣一樣，沒有矛盾人類社會就無法運轉，自然界也無法維持自己的存在。作為馬克思主義者的共產黨人必須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必須具有辯證思維能力，學會使用矛盾分析法解決所遇到的各種問題，“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必須落到研究我國發展和我們黨執政面臨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上來”[7]。矛盾的普遍性決定我們無法對所面臨的矛盾采取置之不理的態度，而必須直面問題，主動出擊解決矛盾。反之，如若我們無視矛盾的存在，或采取“鴕鳥政策”，自我麻痹，那最后不僅無法解決問題甚至會進一步激化矛盾，使問題更加復雜。

義烏在面臨發展問題時，正是以正確的態度對待矛盾，敢于“直面矛盾”，在不斷破解各種發展難題的過程中推動經濟社會發展。義烏是以商業“起家”的，如何處理政府與市場的矛盾就成為義烏不得不面臨的一個重大問題。對此，義烏既沒有自縛手腳，也沒有畏首畏尾，而是理清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根據地域環境特點逐步構建起政府與市場的和諧關系，政府在強化經濟調節、提供公共服務管理和監管職能的同時根據市場運行規律，控制重要戰略資源，盤活民間資本，放手發展市場，使得義烏市場充滿活力，快速發展成為服務國內外的國際化市場。面對經濟發展同社會其他各項事業發展之間的矛盾、城鄉一體化建設存在的矛盾、本地人與外地人之間的矛盾以及本國人與外國人之間的矛盾，義烏總是能夠直面矛盾，積極解決發展中的各種問題，使得城鄉更加和諧，使義烏人民（包括外來人口）切實享受到了改革的紅利和發展的成果，使共同富裕示范區建設充滿活力。

5 義烏發展經驗的群眾史觀

發展問題歸根結底還是人的發展問題，義烏之所以能夠從一個浙中小縣城一躍而成為國內外知名的國際小商品城，之所以讓人“莫名其妙”，之所以能夠“無中生有”“點石成金”，最根本還是注重義烏人民的發展需求、發展意愿以及義烏人民對于發展的原創性貢獻。人民政府是從人民中來的，最終還要為人民服務，因為“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2]。只有堅持群眾史觀，堅持人民至上，站穩人民立場，才能真正理解義烏發展經驗的深刻內涵。

以往的歷史觀總是忽視人民群眾在歷史中的作用，要么將歷史歸結為某種神對人的世界有意識有目的地安排，要么將歷史視為某種理念世界的映現，要么將歷史的聚光燈聚焦于英雄偉人。馬克思主義的群眾史觀真正將人民群眾置于歷史之中，看到了人民群眾對于歷史發展的真正價值。歷史是人的活動史，任何時代的歷史都是那個時代的人民群眾創造的，人們在生活中從事物質生產實踐，并在生活的生產實踐中產生與此相適應的意識、思維和理論，所以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不是意識決定生活，而是生活決定意識”[3]，以往的歷史觀一般都是從“意識決定生活”出發考察人類歷史，而馬克思主義則從“生活決定意識”出發考察人類歷史。這里的“人”不是僵化的抽象的人，而是處于現實的生活中的發展的人。而一切對歷史的抽象的理解離開了現實的人類歷史，便沒有任何價值。

人的物質生產活動是歷史發展的動力，在物質生產活動中人構建起同外界的各種關系，如果我們從正確的歷史觀出發考察歷史就會發現忽視人民群眾或貶低人民群眾歷史作用的觀點是一種極端的錯誤，那種“宣布理性至上來同人民至上相對立，為的是排斥群眾而單獨地實行統治”[3]，無論是用神權奴役人民，或是用君權鉗制人民，抑或是用貨幣愚昧人民，總之，造出凌駕于人之上的東西奴役人的行為都是對人民的壓迫。而中國共產黨人則將人民群眾視為歷史的創造者和真正的英雄，善于發動人民群眾，激發人民群眾的主體意識，帶領人民群眾推進中國式現代化。

義烏人民群眾最初是為解決衣食住行等基本的肉體需要而開展雞毛換糖小商品經營活動的。在改革開放的大環境中，這種商品經營活動獲得了快速發展，物質生產的發展進一步又影響了人與人、人與自然、社會的關系，義烏又不斷解決發展過程中的城鄉關系問題、本地人與外地人關系問題、生態環境問題，在探索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義烏人民進一步總結發展經驗，因此才能推動義烏社會和諧健康發展。在新時代推進中國式現代化和共同富裕的過程中，義烏集聚群眾實踐智慧，推進全過程人民民主，開展美麗鄉村建設。義烏的發展最重要的是人的發展，是黨和政府領導下人民群眾推動的發展。學習義烏發展經驗，就需要堅持群眾史觀，“及時總結人民群眾的首創經驗”[8]，真正將人民群眾放在主體位置，善于從人民群眾中汲取智慧和營養，從馬克思主義角度肯定人的地位和價值，將人民群眾的實踐經驗適時提升到理論層面，進一步指導生產實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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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全國政協文史和學習委員會，浙江省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政協義烏市委員會.雞毛飛天——義烏市場的崛起與發展：上[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67.

[5]馬克思，恩格斯著，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4.

[6]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M].2版.北京：外文出版社， 2018：68.

[7]習近平.論黨的宣傳思想工作[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20.

[8]梅偌旖.黨建引領“共富工坊”建設的生成邏輯、實踐樣態及經驗啟示[J].現代商貿工業，2025，（06）：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