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荷蘭、 日本工程博士培養的制度邏輯與經驗啟示

問題的提出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要“加快建設國家戰略人才力量，努力培養造就更多大師、戰略科學家、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青年科技人才、卓越工程師、大國工匠、高技能人才\"。2023年以來，《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教育部關于深入推進學術學位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分類發展的意見》等陸續發布，充分體現了國家對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的重視程度。雖然我國工程博士學位在2011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二十八次會議就獲得了法定性審核，但在后續的試點探索中并沒有形成與其定位相適應的培養制度。我國工程博士培養還面臨著總體規模較為不足，專業學位博士僅占比所有博士類型的 3.8% ；企業參與積極性不夠；培養模式沿襲學術博士培養過程等問題[。當前，世界主流國家逐漸形成了多樣的工程博士人才培養模式，本研究以差異性較大的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荷蘭特溫特大學、日本大阪大學工程博士項目為對象，探究其在準入資格、課程體系、培養過程與評價體系上的特色做法，以期為提升我國工程博士培養質量，推動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工程博士教育體系提供參考。

國際視域下工程博士培養的制度邏輯分析

1.準入資格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懷廷工程學院（WhitingSchoolofEngineering）是美國最早和全球最頂尖的工程學院之一。該學院第一批工程博士于2018年招生，主要面向25歲～75歲之間的學生或工作者，其畢業者可獲得機械工程、土木工程等領域學位，學位培養年限3年。該項目核心特點：一是學歷限定性。學位申請者具備3年以上的工作經驗，有工程相關領域的碩士學位，并獲得學院監督委員會主要顧問的批準，但諸如華威大學則可以是學士或更高水平學位。二是雇主雇傭性。工程博士培養、設備使用費用高昂，個人無法支付自身費用，其費用必須受到雇主資助，雇主通常是機構或企業管理者。這意味著，學生從單純的受教育逐漸變為校企合作的主要中介，申請者的研究計劃和實際項目都離不開企業的參與和支持，學院也需要對申請者項目進行評估。三是錄取靈活性。工程博士項目不再需要GRE成績，而PHD項目仍需要[2]

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包括三種類型：一是受雇傭的工程博士（EmployedEngDCandidate），其被大學臨時雇傭，擁有一個帶薪的工程博士職位。二是擁有工程博士學位的員工（Employeeobtaining an EngD），其是大學員工，被EngD項目錄取，并與科學導師達成協議，開展技術設計項目。三是外部工程博士（ExternalEngD candidate），其通過雇主或其他資助獲得資金來開展技術設計項目，這一點與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較為相似。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特點：一是確保資金可用性。受雇傭的工程博士、擁有工程博士學位的員工必須提供薪資證明，外部工程博士必須提供資助證明。二是教育資源適配性。三類工程博士入學前商議技術設計項目，該計劃必須符合學院設置的課程體系，經由院長審核。此外，獲得非英文語言的高等教育學歷者還需要通過雅思或托福考核。

大阪大學入學選拔十分注重學生的國際化和專業基礎知識與創新能力的結合。一是強調良好的外語基礎。一方面，面向工程博士的項目突出強調全球人才培養計劃、全球領導力計劃。另一方面，申請該項目的工程博士必須獲得相應的英語水平證明，部分方向還針對申請的非日籍學生要求要有日語交流能力。二是申請者需要基于專業方向進行嚴格的專業筆試與入學答辯。以大阪大學工程研究生院設立的生物技術全球人力資源開發計劃為例，學生需要在生物學、生物化學學等五個核心科目中選擇三門進行專業筆試與答辯。三是各學院會根據需要考察學生的跨學科知識整合能力，并在考察過程中檢驗學生的問題解決能力。

2.課程體系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懷廷工程學院工程博士項目致力于解決企業面臨的重要工程問題。該項目要求工程博士每學年至少完成不低于10學分的課程，第一年主要聚焦工程博士基礎課程，第二年到學位完成主要聚焦工程博士研究計劃課程。核心特點：一是個性化學習計劃。顧問開展診斷性面試，為學生制定個性化課程與學習大綱，并經每位學生的監督委員會批準，形成適合學生發展的課程體系。二是階段性考核與反饋。開學半年后，由監督委員會對診斷面試中制定的教學大綱進行考試，測量表現情況，包括書面或口頭兩種形式；第二學年開始，學生應參加研究計劃提案申請，并進行口試審核。三是強調學術倫理與規范行為培養，包括《研究生學術倫理》《負責任的研究行為》等。

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自注重培養學生在復雜問題場景中，培養學生高水平、創造性的設計能力[3]。該項目包括機器人技術、能源過程與技術、商業與信息技術、土木工程、維護工程五大專業。主要特點：一是設計項目為主的課程體系[4]。五大專業課程設置體系結構：專業發展課程6歐洲學分 ～10 歐洲學分（EuropeanCredit，EC）；進階與擴展課程不低于45EC，包括選修課與必修課；設計項目不低于60EC，需要兼具跨學科性、復雜性與創新性。二是注重同企業、社會的聯系。課程體系強調與商業或實踐問題的關聯，鼓勵學生將理論擴展到實踐。三是設立培訓監督計劃（Trainingamp;SupervisionPlan，TSP）。該計劃為所有工程博士制定監督方案，包括要獲得的知識與技能以及如何獲得、大學相關的技術設計課程、科學導師和設計導師的姓名[5]。其中，科學導師和設計導師均由特溫特大學聘任，科學導師具有學位授予權和最終管理責任權。

大阪大學工程博士課程強調“碩士一博士”貫通式培養，學生需要在5年內完成學業（碩士2年，博士3年）。碩士學習課程，但博士主要參與實驗室項目。碩士階段強化技術原理與應用場景的關聯認知，重在培養學生的基礎專業知識及初階工程思維。博士階段，學院組織學生參加系列實踐導向的教學環節，無理論課程教學內容；根據學生參與前沿科學或工程問題討論與研究提案情況進行工程研究訓練，并在整個過程中強調跨學科專家組教授、業內（企業等組織）導師、國際學者參與指導和評審，直至學生完成答辯。此外，為培養具有較強問題解決能力或實踐導向型的工程博士，學院還會開展專項研究訓練。

3.培養過程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懷廷工程學院工程博士項目培養過程主要特色：一是以與雇主合作項目為紐帶。企業資助工程博士參與課程學習，學生與雇主企業共同確定研究課題，聚焦企業實踐生產難題。這種方式創新了原有校企直接合作的方式，提供了小規模、小范圍的合作模式；但也具有不穩定性，如資助中斷、難尋合作企業等。二是非全白制在線培訓。區別于哲學博士，懷廷工程學院工程博士項自主要以在線教學形式開展，每半年前往巴爾的摩霍姆伍德校區參加一次學術會議。三是面向具備一定知識能力的工程師。為在職工程師和科學家設計的博士水平研究生學位課程，申請者需要具有一定的專業水平。

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培養過程主要特色：一是項目導向的教學模式。技術設計項目占工程博士項目的一半，理論知識必須同實踐相結合，高質量創新設計，設計內容評分要素將計入畢業考核表，關系到畢業要求。二是多導師培養制度。導師團隊包括論文導師、日常導師與企業導師，分別由特溫特大學特定學院教授、助理教授或更高職稱人員、企業專家擔任，一般情況下，這些人也是畢業委員會評審組的成員[。企業導師必須有豐富實踐經驗、技術知識，熟悉設計過程環節，需要參與監督委員會事務、畢業委員會事務、固定頻率導學任務（計入TSP）等。學生必須與偏實踐指導的教師溝通累計時間超過50小時。三是靈活的學制要求。被錄用的工程博士需要簽訂勞動合同，試用期兩個月，如申請者能夠全日制攻讀學位標準時長為2年，每周約38小時；反之，如申請者每周僅能工作32小時，則需要2年半畢業[7]，畢業時間隨每周工作時限而變化，但需要注明最遲畢業時間。

大阪大學工程研究生院遵循“專業基礎一項目實踐一原創研究”的遞進式路徑培養。學校著重培養博士的創新研究與技術領導力。一是學生可以在學院下設的6個不同領域數十所頂尖實驗室開展代謝工程、基因編輯、能源工程、核技術等領域的深度研究或技術攻關。二是學生將在未來3年中，在導師指導下完成短期課題研究，其課程內容主要通過學生短期參與項目實訓，進行初步的工程思維訓練。三是在完成必修的基礎上，工程博士需要完成自己的“特別研究”（SpecialResearch）項目。每個領域中工程博士需要完成至少6個專業必修學分和2個前沿技術必修學分，并形成自己的特別研究，該課題也將作為工程博士評價的重要考評內容。

4.評價體系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懷廷工程學院工程博士項目評價體系特征：一是畢業考核成果多元化。成果以作品集的形式呈現，包括但不限于產品原型、動畫或模擬、專利申請或發明披露[8等，而不再局限于傳統論文。工程博士能夠更加自由、靈活地圍繞企業課題項目開展深入研究，避免單一標準對畢業的限制。二是企業成員參與的評價隊伍。前文所述的監督委員會至少包括一位本學院主要顧問、一位企業導師或聯合顧問以及一位本大學其他教師，其主要職責是監督與評估學生進展、確保研究項目質量、相關程序修改等[9]。三是以教師參與為邊界的知識產權歸屬規則。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將知識產權歸屬依據不同類型而有所差異，主要包括：學費自理的本科和碩士項目、大學承擔學費的碩士和博士項目、企業贊助的工程博士項目三種。對比發現：知識產權歸屬主要以教師參與為界限，如果教師參與成果完成過程，就需要由教師向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技術創投部門（Johns HopkinsTechnologyVentures，JHTV）提交發明報告，由JHTV與企業部門決定知識產權歸屬權；反之，則需要工程博士雇主和大學商議知識產權歸屬。

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評價體系主要特色：一是成果知識產權分配清晰。受雇傭的工程博士和擁有工程博士學位的員工兩類內部工程博士的科研實踐成果歸個人或學校所有，具體根據經費資助情況而定，個人成果商業收益分配率約為1/3。對于外部工程博士，盡管大學發揮了人才培養功能，但不會過于干涉成果產權，實踐成果主要歸于工程博士個人或雇主所有。二是畢業成果同開學設計項目相結合。技術設計項目貫穿始終，既是課程內容，也是畢業考核重點。工程博士論文必須基于技術設計項目進行，具體包括成果功能、可制造性、構造、性能潛在風險等內容[10]，而非傳統論文。三是評價要素明確。技術項目設計是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的特色所在，為此學校出臺了專門的評價要素體系。評價體系包括設計產品、設計技能與專業技能3個一級維度與21個二級維度[1]。

動態考評與彈性分流是大阪大學工程研究生院的一大特色。工程研究生院沒有明確區分工程博士（Eng.D）與學術型博士（Ph.D）的學位類型，但會通過階段性選拔，將考評過程嵌入學生從碩士到博士的貫通式培養環節中。一方面，學生可以在完成博士培養階段選擇應用型或創新型特別研究，便于學生在項目推進的過程中清楚自己更適合應用實踐型還是理論創新發現。另一方面，學生需要完成必修課程或實踐培養內容。各實驗室將根據學生完成課程與實踐內容，綜合學生自身意愿，決定學生是否有繼續攻讀博士的能力，或在攻讀工程博士階段，成為該領域未來的卓越工程師或是頂尖科學家。此外，工程研究院的工程博士畢業考評中也包含硬性要求：完成專業課必修學分和前沿計劃必修學分，完成所申請領域的專業必修課程最低6學分，在規定期限內入學并完成申請領域的前沿研究計劃研討會；完成特別研究并通過博士論文答辯；通過最終的課程結業考試和日語能力。

工程博士培養制度核心內容的國際比較

綜上所述，可梳理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工程博士項目、特溫特大學工程博士項目、大阪大學面向工程博士的項目在培養制度上的對比情況：基本年限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為三年，特溫特大學至少兩年，大阪大學至少三年。準入資格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強調雇主資助，面向職業中期；特溫特大學形成了三類工程博士項目，面向職業早期、中期；大阪大學注重申請者能力篩選，面向職業早期。課程體系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形成“基礎課 + 倫理課 + 項目計劃”模塊；特溫特大學形成“專業課 + 進階課 + 技術設計項目”模塊；大阪大學形成了實驗室項目為抓手的教學體系，弱化課程內容。培養過程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強調個體與雇主合作項目導向的培養模式、特溫特大學強調個體與雇主技術設計項目導向的培養模式、大阪大學強調實驗室 + 企業合作貫通式培養模式，共性是注重企業專家的參與。評價體系上，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注重畢業考核成果多元化，形成以教師參與為邊界的知識產權歸屬規則；特溫特大學強調畢業成果需要與開學要求的技術設計項目相結合，形成了分類知識產權歸屬規則；大阪大學強調學生階段性分流，弱化課程學分評價。

國際工程博士培養制度對我國的經驗啟示與思考

1.擴寬入口，建立靈活多樣的工程博士體系

一是豐富工程博士申請類型。所謂類型既面向職業早期的申請者，也面向職業中期的進修者；既可以是在線培訓項目，也可以是全日制培養項目，其類型多樣，但要依據漸進原則有選擇地豐富申請者類型，在工程實踐經驗、學歷要求、國際語言要求等方面形成不同招生要求。二是建立靈活多樣的工程博士體系。一方面，開展校企合作辦學項目，由高校與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建立密切合作關系，協定布設工程博士項目，申請者無需考慮企業項目難題；另一方面，鼓勵學生與關鍵技術領域民營企業建立合作，攜企業課題或技術攻關任務入校，形成校企培養聯合體。依據不同申請者類型，打造多元培養通道與培養辦法。三是建立分類選拔機制。根據不同生源與申請培養通道，建立專業基礎、工程實踐能力、創新潛力要求等差異化選拔權重，擴大評審小組中企業專家數量。

2.重構體系，制定適切課程與實踐培訓方案

一是重組資源，完善課程庫建設。從世界改革經驗來看，現存“小而精”和“大而全”兩種課程體系，前者是指從工程博士選定專業相關課程中選擇課程，但是總量不大；后者是指通過開放課程庫為學生提供個性化選擇，部分高校能夠達到數百門課程，包括跨校區課程、跨學科課程等。可考慮重組現有課程資源為學生提供專業必修課外的課程體系建設。二是重構課程模塊結構。以公共必修模塊（非全日制為創新模塊）、專業課程模塊、卓越工程師職業素養模塊、專業實踐與學術指導模塊[12]重構課程體系結構，特別注重職業素養模塊下的工程倫理課程建設。三是創新實踐培訓體系建設。應大幅增加工程實踐、企業實習時間，如清華大學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工程博士改革專項提出“課程學習2年 + 企業專業實踐3年\"。

3.項目導向，打通校企深入合作的多維鏈條

一是畢業成果要求倒置策略。特溫特大學開學要求的技術設計項目，即學生畢業實踐成果，學生畢業論文主要圍繞技術設計項目介紹與說明展開。這一模式以項目為主線貫通整個培養周期，深入推動了項目制教學，學生能夠在此基礎上進行個性化課程選擇和企業實習，積極助推作用顯著。二是完善導師組模式建設。國際共識認為，工程博士至少應當配置一名企業導師，企業導師的職責包括監督學業表現、協助項目完成、擔任畢業評委等，企業導師動力主要來自于工程博士所攻克的企業難題或項目。三是廣泛開展校企聯合工作。包括校企聯合開發課程、聯合制定培養方案、聯建項目、聯合導師團隊聯合承擔工程博士人才培養工作等。

4.持續改進，完善工程博士培養的評管機制

一是落實工程博士畢業考核辦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學位法》《工程類博士專業學位研究生學位論文與申請學位實踐成果基本要求（試行）》等明確要求，專業學位申請人應當具有承擔專業實踐工作的能力，工程博士實踐成果包括重大裝備、軟件產品、設計方案、技術標準等。二是完善知識產權評價管理辦法。在大學已有知識產權管理辦法基礎上，根據工程博士理論或實踐創新成果涉及到的人員、人員投入程度、人員創新工作、大學資助等情況，完善知識產權管理辦法，明確成果稅務、成果歸屬及其收益分配等內容。三是構建過程動態管理與評價機制。基于校內外專家團隊與制度創新辦法，強化過程管理與反饋機制，如前文所述監督管理委員會、TSP機制等，確保學生能力發展與培養質量，實現教育鏈、人才鏈與產業鏈的深度融合，推動形成具有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工程博士教育體系。

本文系中國工程院戰略研究與咨詢項目“關鍵領域工程博士培養國際比較與戰略對策研究”（項目編號：2024-HZ-18）研究成果之一

參考文獻：

[1]林成華，張維佳，陸維康，等．新形勢下進一步加快我國工程博士高質量自主培養體系建設的建議[EB/OL].（2023-03-24） [2025-03-31].https：//www.cnais.org.cn/

cms_files/filemanager/119595095/attach/20236/db44a92d 9a474cf09ffe6ca5cace6a56.pdf？fileName %E5%88%9B%E 6%96%B0%E7%A0%94%E7%A9%B6%E6%8A%A5%E5%9 1%8A%E7%AC%AC551%E6%9C%9F.pdf.

[2] Johns hopkins whiting school of engineering.DEng vs. PhD[EB/OL].[2025-03-31].https：//engineering.jhu.edu/ doctor-of-engineering/about-the-program/deng-vs-phd/. [3]University of Twente. Engineering Doctorate [EB/OL]. [2025-03-31].https：//www.utwente.nl/en/education/ tgs/interested-in/engd/what-is-engd/#engineeringdoctorate.

[4]University of Twente. Courses[EB/OL].[2025-03-31]. https：//www.utwente.nl/en/education/tgs/interested-in/ engd/programmes/#courses.

[5][7]University of Twente.Charter for ENGD Candidate[EB/OL].[2025-03-31].htps：//www.utwente. nl/en/education/tgs/currentcandidates/engd/rulesregulations/charter-for-engd-candidates.pdf.

[6][10][11] University of Twente. Study Guide EngD programme in Energy amp; Process Technology University of Twente [EB/OL]. [2025-03-31]. https：//www.utwente.nl/ en/education/tgs/currentcandidates/engd/energy-processtechnology/engd-study-guide-ept.pdf.

[8]Johns Hopkins whiting school of engineering. FAQs [EB/ OL].[2025-03-31]. https：//engineering.jhu.edu/doctor-ofengineering/faqs-about-the-d-eng-program/.

[9]Johns Hopkins whiting school of engineering. Faculty Advising Manual [EB/OL].[2025-03-31].https：// engineering.jhu.edu/doctor-of-engineering/advisingmanuals/faculty-advising-manual/.

[12]清華大學國家卓越工程師學院．課程教學[EB/OL]. [2025-03-31].https：//www.ngce.tsinghua.edu.cn/rcpy1/ cxljgcbsxm1/kcjx.htm.

[責任編輯：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