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的開發與實踐

基金項目：2024年度中國陶研會“十四五”教師發展專項課題“職業院校‘微證書’評價體系的構建研究”（項目編號：ZTHJS2024267）;江蘇省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 2023年度重點立項課題“五年制高職機電專業群課程思政資源庫建設與運用研究”（項目編號：B/2023/02/17）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4-7747（2025）05-0060-08

當下，產業發展形式加速重構，技術變革給人們的學習、生活與工作世界帶來巨大沖擊，新型職業迭代加速，人們學習新知識、解鎖新技能、提升職業發展空間的需求與日俱增，產業的變革推動就業者通過終身學習以應對不確定性的未來。據相關預測，2030年全球約 3%-14% 的勞動力需重新轉換職業類別[1]。根據2024年我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事業發展統計公報顯示，2023年末從事第三產業的人口占比相較2011年增長約 13% ，而從事第一產業的人口占比相較2011年下降約 12% 。因此，職業類別轉化、變革工作性質的現象在近十年愈加普遍與頻繁，跨行業的底層知識和技能學習已成為個體發展與社會進步的共同追求。在終身學習以及技能型社會建設的背景下，2018年國務院出臺《關于推行終身職業技能培訓制度的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明確提出了“建立適應產業轉型升級需要和人才成長需要的終身職業技能培訓制度”的要求。2021年，麥肯錫發布的“重塑中國：使全球最大規模的勞動者轉變為終身學習者”報告提出，勞動者終身技能的學習與獲取是我國技能型社會建設成敗的重要杠桿。《國際教育標準分類》將教育分為正規教育、非正規教育和非正式學習三大類[，大部分國家正規學歷教育至少需要兩年的全日制學習，職業流動使部分勞動者在轉換職業類別的過程中面臨這樣一個難題，即如果再次通過接受國家正規教育獲取市場所需技能將會消耗大量沉沒成本。產業跨界融合的勞動力市場需求與正規教育之間的沖突迫使人們尋求一種更加靈活的學習方式，在此背景下，依托現代數字技術，一種更高效、更靈活、更虛擬的旨在習得特定知識、核心技能、職業素養的“微學習”順勢而生，對“微學習”成果進行評估和認證的“微證書”也隨之應運而生。

202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形成微證書的通用定義》一文中對微證書的定義和發展態勢作了詳盡闡述，該文中明確指出，微證書本質上屬于非正規教育，是對特定成就的認可或證明。微證書作為一種碎片化、個性化的學習方式正引領未來教育的發展趨勢，并再次掀起終身學習的熱潮。我國雖尚未引入全面系統化的微證書制度，但已具備了微證書應用的土壤，如：2013年，我國引入慕課（MOOC）系統并推出大規模開放的在線課程平臺;2016年，教育部發布的《關于推進高等教育學分認定和轉換工作的意見》指出，學習者的職業證書、在線學習和實習實踐等非學歷學習成果經認定后可轉化為課程學分，高等教育部門要快速建立個人學習賬號和學分積累制度;2019年，中共中央聯合國務院印發的《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指出，要加快建立健全國家學分銀行制度和學習成果認證制度。因此，我國要加快對微證書的開發與推廣，微證書開發是實施傳統教育轉型的重要載體，是彌補傳統學歷教育技能不足的重要手段，微證書的開發與認證是推動我國技能型社會建設的重要力量。

一、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評價面臨的機遇與困境

21世紀，教育數字化轉型已成為不可阻擋之勢，數字知識與數字技術影響著社會各個領域的發展。當前，AI技術、大數據統計、能源創新等新興科技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推動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融合，進一步催生勞動者技能素養的深度變革，加速學歷型社會向技能型社會的轉變。為了推進技能型社會的建設，在2021年全國職業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國家重視技能、社會崇尚技能、人人學習技能、人人擁有技能”的重要理念。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高等教育逐漸進入普及化階段，高等教育的毛入學率逐年增加，截至2023年我國高等教育毛入學率已達 60.2% ，學歷高移現象已十分普遍，社會對學歷的盲目追求及用人單一的評價方式成為當下求職者無法轉換職業的鴻溝與障礙。2023年，孔乙己文學現象使學歷教育再次飽受爭議，當下學歷貶值的問題日益嚴重，教育回歸本質的呼聲不斷高漲。在新的歷史階段，我國引入了國外開發微證書的相關經驗，希望走出學歷圍墻的困境。2016年，西方一些國家通過修改國家資歷框架與頒發微證書培養社會所需的復合型人才，如荷蘭將微證書納入國家正規學歷框架，并將微證書分為小型證書、補充證書和特殊證書三種。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首次提出在職業院校、應用型本科高校中啟動“學歷證書 + 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工作，也稱為 1+X 證書制度試點，這其實是對微型學習與評價的初步探索。《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明確指出，教育評價事關教育發展方向，有什么樣的評價指揮棒，就有什么樣的辦學導向。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急需探索新型評價方法重構能力認證的規則，微證書作為一種以教育評價變革為核心的微型教育系統，不僅能實現對學生在特定領域內所取得技能成就的認可和證明，更是對傳統職業教育評價模糊性、書面性的破局。微證書的評價方式與傳統職業教育評價相比，其在評價內容上更加精細化，微證書的模塊化特性能夠細分技能領域，評價內容更加聚焦，利于求職者向雇主展示其具體技能，而非粗淺的、千篇一律的流程;其在評價主體上更加多元性，微證書的開發實現教育與企業的邊界消融，在這一過程中，職業院校與企業均被賦予重要利益者的角色，成為評價共同體；其在評價方式上更加靈活與便捷，依托超星平臺擁有個人學習賬戶，通過在線考核的方式獲得數字證書，數字化記錄學習過程，使靜態的、基于紙張的傳統證書變得動態化、可視化。微證書的出現是實現就業公平的新可能，是用人標準由學歷通脹走向技能通貨的新階段，微證書作為撬動職業教育評價改革的切口，是實現技能型社會的建設的重要羽翼。

二、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價值意義

微證書作為一種新型學習成果認證載體，被視為職業教育改革的有力工具[1，在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開發職業教育微證書對重塑職業教育本質和加快人才流動具有重要意義。

第一，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可促進職業教育的現代化發展。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實質是技術與教育的深度融合[3]，而微證書作為數字化教育的重要載體，能夠借助在線平臺和數字技術推動職業教育走向更加智能化、現代化的未來。一是推動職業教育體系與產業需求的緊密對接，深化產教融合。微證書的設計充分融入產業需求，通過與企業合作，定制符合行業標準的培訓模塊，推動職業教育向“技能需求導向”轉變。二是推動職業教育內容的精細化和模塊化發展，注重“質”的提升。傳統的職業教育體系通常依賴于較為固定的課程設置和教學標準，難以在短期內響應迅速變化的產業需求，而微證書以崗位能力為核心，聚焦細分領域技能，通過對具體技能細化和分層不斷更新職業教育理論知識和技能清單，實現教育內容和企業動態需求的實時匹配，能夠減少人才培養的滯后性和模糊性，提升職業教育的靈活性和人才培養質量。三是提升職業教育學習成果認證制度的標準化和國際化水平。微證書作為一種靈活的認證形式，可以通過標準化的框架，推動不同地區乃至國家間的職業教育成果互認與合作，標準化的微證書體系利于構建職業教育跨國人才互認體系，助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技能人才流動，有助于提升我國職業教育的國際影響力，進一步推動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接軌和現代化進程。

第二，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能推動職業教育評價體系的改革與完善。根據歐盟委員會對微證書的定義，微證書是學習者在短期學習后獲得的學習成果的記錄，學習成果由透明的標準進行評估[4。可見，微證書的設計側重于對學生某項特定技能的考核和認證，通過對其具體能力和素質的細化評估，能夠更加全面地反映學生在某一領域的職業能力。這種基于實際能力的評價方式，不僅有助于提升職業教育評價的準確性和科學性，也能夠更好地幫助學生適應社會對高素質技能型人才的需求。一方面，微證書的評價方式更加尊重人的個性化與差異化。職業教育微證書通過靈活的學習路徑和認證模塊，能夠根據學生的具體情況提供定制化的學習與評價方案。學生可以根據個人職業發展需求選擇不同的微證書課程，而評價標準也可以根據不同行業、崗位的特點進行調整，相比于傳統長學制的限制，微證書較短的課程期限和較低的試錯成本更能激發學生的學習動力，也能夠更精準地評估學生在特定領域的職業素養和技能水平。另一方面，微證書的評價方式更注重學習的過程與內容的迭代。隨著產業結構的不斷變化和技術的快速進步，職業教育的評價標準和內容也需要不斷進行更新和調整。職業教育微證書可以根據行業需求的變化和技術發展的趨勢，及時對評價內容和標準進行修改與完善。這種動態調整機制，不僅能夠確保職業教育評價與社會經濟發展的同步性，還能提升職業教育體系對新興行業和新興技能的響應能力，使其始終保持高效性和前瞻性。

第三，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可有效鏈接教育主體與社會經濟需求，形成多方協同的生態閉環。從職業學校學生的角度看，職業教育微證書為學生提供了高度靈活化、個性化的學習路徑。我國建設技能型社會的核心要義是促進技能知識積累和技能習得[5]，而微證書產生的動因正是源于對勞動力市場性質變化帶來的技能缺口的彌合以及勞動者對終身學習和持續專業發展的需求。職業教育微證書能夠使學生更精準地針對職業自標及市場需求靈活規劃學習方向，進行特定領域的知識和技能學習，追求學習的深度而非寬度，并獲得相應的認證，提升其就業競爭力。從職業學校教師的角度看，職業教育微證書提升了教學內容的針對性和教學方法的創新性。職業教育微證書要求教師能夠根據行業需求和最新的技術發展動態設計更加符合產業發展和就業市場需求的教學內容。因此，職業教育微證書的應用能夠促使教師不斷更新教學理念，改進教學方法，提高其專業發展水平。從職業學校的角度看，職業教育微證書成為促進課程內容改革和提升教育質量的有力工具。職業院校聯合縣域骨干企業、行業協會以及村鎮社區等主體合作，共同制定微證書評價標準，依據微證書評價標準，開設針對性的職業教育課程內容，可實現課程內容與企業實際技改同步更新。與此同時，微證書體系的標準化和認證功能，也使得職業院校在課程質量管理上更加規范，能夠提供更加透明化的教育成果，提升職業院校的教育質量和社會信譽。從企業的角度看，職業教育微證書提供了人才精準篩選的新途徑。企業通過與職業院校合作，共同參與微證書課程的設計與認證，可以直接向職業院校傳遞崗位能力需求，確保職業院校所培養的人才能夠快速響應和契合企業的用人需求。此外，企業可以根據微證書平臺關注學習者獲得的技能及素養標簽，從而實現人才供需精準匹配，提升其用人效率和員工素質。

三、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運行邏輯

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需要堅持微證書微小、靈活的特征，遵循以校企合作為出發點，與當下職業教育內部評價體系相銜接的運行邏輯。

第一，區別于傳統的技能證書與附帶的培訓系統，微證書最突出的特點是微小靈活。微證書聚焦于某一個行業代表技能的核心部分，提供一種更為靈活、更易開展也更容易被學習者習得的微型技能學習認證系統。微小技能的選擇十分重要，需要由企業代表、職業院校和學生共同確立，如在進行旅游專業職業技能微證書的開發時，教師需將這一微小技能聚焦于技能講解上。此外，靈活的微證書具有更為靈活的學習方式，如通過學校既有課程與補充開發課程相結合；具有線上線下等多種選擇方式；具有更為靈活的學習地點。技能型社會背景下，以微小靈活作為特點的職業教育微證書具有更大的服務技能型社會的潛能。

第二，微證書堅持以校企合作和產教融合為運行邏輯，明確了企業在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中的重要位置。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的開發應以職業院校、代表性行業企業與學生的深度參與為基礎，將多方協作精神貫穿在微證書的核心技能選擇、課程模塊構建與評價體系建立等過程。職業教育微證書指向一個核心微小技能和成果，這一微證書自標的確立應有代表性行業、企業與校方通過專家會議共同商權；職業教育微證書課程體系的開發可以從職業教育現有課程入手，在充分了解企業需求的基礎上進行相關微課程的組建與重構，兼顧企業的現實用人需求和學校課程資源的充分利用；評價體系如評價指標的遴選與確定需要企業方、職業院校和學生的共同完成并得到代表行業、企業的認可。

第三，微證書應與當下職業教育評價體系實現深度銜接。微證書致力于促進現有職業教育評價體系的完善與補充。基于當下職業院校的真實情況，進行職業教育微證書的試點推行需要考慮學校課程的實際，將微證書與校內課程運作實際情況相結合。在試點初期，職業院校可以將職業教育微證書作為某一課程或某系列課程組合獲得學分的憑證，將微證書納人職業教育內部評價體系之中。在微證書開發后期，職業院校可以考慮擇選校內課程，以校內既有課程為基礎但與企業充分合作，對課程、師資、授課形式與評價體系進行重構，形成在企業中甚至在社會中可以自由流轉的微證書體系。

四、技能型社會建設背景下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實踐路徑

（一）誰來構建：由多元利益相關者協同形成的微證書開發團體

職業教育微證書的興起是終身教育的價值延伸，回應了勞動力市場對技能型人才的迫切需求，是技能型社會建設的時代東風。20世紀80年代，弗里曼提出了利益相關者理論，利益相關者是指在企業中進行投資而產生利益關系的群體，其活動能夠影響該企業目標的實現且受到該企業實現其目標過程的影響，而后利益相關者理論被應用于教育領域。微證書的構建成果受益于學校、學生、企業等多方主體，因此基于利益相關者理論，職業教育微證書的構建主體理應包括職業院校、政府、代表行業企業和培訓評價組織四個重要主體。

首先，職業院校在微證書開發過程中扮演核心樞紐的角色。微證書的開發應以職業院校為中心，鏈接政府、企業、教師與學生，通過職業院校的主導，調動各方力量協同參與到微證書的設計中。與此同時，職業院校也是微證書的重要實施者，職業院校各個專業需要比照微證書的技能標準和要求，著重從課程設置、師資隊伍、技能訓練、具身實踐四個方面開展工作，建立與微證書標準要求相適應的人才培養評價體系和課程實施標準。

其次，相關代表性行業、企業是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核心力量。相關代表性行業、企業應主動參與職業院校微證書的開發工作中，與職業院校充分溝通合作，向職業院校傳遞當下企業的現實需求，幫助職業院校將其轉化為可互動的實踐化教學資源。在此基礎上，行業企業應配合職業院校建設基于微證書的實訓基地或產教融合學院，加強學生技能考核訓練和實操考試，切實做好微證書培訓及課程教學中相應職業技能學習的硬件支持。

再次，政府是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有力監督者與保障者。政府應切實提高職業教育微證書的社會公信力，各地需建立由教育部、人社部、財政部等各部門聯合組成的職業教育微證書監督部門，明確規定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參與主體的職責，并適時監督各主體的工作是否落實，如各地可通過相關媒體平臺定期報道職業教育微證書工作的落地情況，以增進職業教育微證書實施的社會透明度和認可度。另外，政府應保障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資金投入，多渠道籌集微證書開發的經費，優化教育經費的支出結構，新增教育經費向職業教育傾斜，更多用于學生考證和教師培訓方面。在學生考證方面，政府可根據大數據統計，遵循就近原則在報考人數多的地區設置多個考核站點，減輕學生出行成本和時間成本；在教師培訓方面，政府需以財政補貼的形式將教師培訓費用撥款至試點院校和培訓評價組織，確保教師能夠緊跟行業企業生產流程和前沿技術，從而提高教師教育的服務能力。

最后，培訓評價組織是職業教育微證書開發的新主體。培訓評價組織作為一個新的名詞首次出現在《關于在院校實施“學歷證書 + 若干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制度試點方案》（以下簡稱《試點方案》）中。自 證書”工作試點以來，我國共遴選出參與試點工作的培訓評價組織有301家，分布在24個省市中，共開發出447種職業技能等級證書[5]，覆蓋國民經濟發展所需的主要技能型人才。《試點方案》明確提及培訓評價組織是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及標準的建設主體，而微證書是以職業技能等級證書為基礎的優化與新嘗試，因此培訓評價組織也應作為開發主體納入其中。這種主體性體現在建立多元化的考評隊伍上，培訓評價組織應邀請來自優質行業企業協會、科研單位、職業院校、技術團隊中的人員成為微證書的命題者與考核者，保障微證書真實反映行業發展態勢和學習者的職業技能和職業素養，同時培訓評價組織要做好各類微證書考核站點的建設工作和證書發放工作，確保考核有序進行。

（二）核心內容：以獲取核心技能為目標構建課程與評價體系

在職業教育微證書實踐推進過程中，職業院校需要把握其是一個關鍵微小技能的教育系統，重點關注核心技能的確立、相關課程或課程組的對接與重組、評價體系構建等內容。

一是需要行業企業專家協作共同篩選和確立核心技能。首先，行業企業專家需初步確立相關專業的核心技能群，錨定潛在的目標開發技能。其次，職業院校教師、教育領域內專家和學生可協同參與，根據職業院校的既有課程和教育教學規律縮小目標技能范圍，最終確定某一具體的核心技能。

二是對接學院既有課程項目，將微證書嵌入到現有課程之中，形成學分替代方案。以微證書的技能作為核心指向，職業院校應圍繞這一技能的習得對課程進行分析，遴選與技能高度相關的課程重點單元、核心課程或畢業設計，對課程內容進行重組和調整，作為基于單元一課程一專業的綜合實踐項目。其次，在學生完成某一綜合實踐項目之后需進行統一的微證書技能考核，職業院校應評價其是否已經具備該技能、對該技能的掌握程度有多少，并將學生的學習成果與校內的評價體系對接生成科學系統的學分替代方案。

三是基于行業企業專家、教育學領域專家、職業院校教師與學生的綜合訪談進行微證書指標的遴選與確定并形成微證書的認證大綱，包括微證書的認證目的、認證方式、認證表與分檔標準等具體內容。以旅游行業的技能講解為例，導游“講解”技能微證書主要應用于評價與認證考生對導游“講解”技能的掌握與應用情況。具體而言，要考察學生對導游與講解員職業是否有清晰認知，是否具備職業倫理道德，是否儲備全面深入的講解知識，能否完成專業講解任務，是否扎實掌握講解技能和職業技能，是否掌握基礎的禮儀素養;通過使用導游技能微證書認證評分表，為考官認證團檢驗學生是否已經掌握導游講解技能所需要的綜合知識、技能與素質提供科學依據；對分數進行定級轉化并最終頒發相應等級的微證書，以助力學生專業能力表征，為學生求職就業提供參照。認證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學生通過綜合實踐項目的學習后，由相關任課教師與企業代表人員、學生組成考官認證團共同參與講解技能項目認證，更強調認證的整體性；另一種是學生在完成相關的課程內容學習后，即邀請教師、專家和同學考官認證團對講解技能微證書的相關內容進行考評，更強調認證的即時性。認證過程包括抽題、備考和面試，此外還應附有認證評分表和認證分檔標準。

（三）應用過程：基于現實情況的在地化應用

國內對微證書的研究多是基于比較的范式進行經驗的總結與歸納，基于職業院校的實際如何推動微證書的開發與應用是當下我國推進微證書項目落地需要重點考慮的問題。為了實現微證書的在地化應用，職業院校應基于課程和師資等的實際情況實現微證書開發的合規性、開發微證書評價云平臺提升評價過程的可操作性，通過多種渠道方式吸納更多相關行業企業參與到職業教育微證書的開發中來。

首先，理想的微證書項目可以與職業院校的既有課程實現深度嵌入。為此，職業院校應調動師生參與微證書開發的積極性，實現教師的知識生產與對在校實踐知識的系統化開發。微證書的在地開發與應用需具備合規性。一要提出需求，職業院校應設置申報一評審一督導三級管理流程，申報過程由二級單位填寫微證書申報表，寫明申報微證書學生信息、微證書依托實踐項目、微證書名稱、微證書等級、微證書評價標準和方式等；二要完善評審過程，由教務處組織專業負責人、行業和企業代表、相關部門代表對申報項目進行現場評審和資格審核；三要實時監督，由學院組織實施，質量監控與評估中心對實施過程進行階段性督查，以確保微證書開發過程合理合規。

其次，開發微證書評價體系云平臺。一是將微證書評價體系與智能評價相結合，以促進企業、院校教師參與評價的體驗。二是與慕課進行協作，將開發好的微證書評價體系進行技術化處理，以簡潔的網頁形式進行呈現，評價者不受時間空間限制可以即時對學習者的微證書能力習得水平進行評價。三是預留微證書評價體系在線反饋平臺，學生與各參與評價的主體可以在實踐過程中提出各自意見促進微證書評價體系的系統完善。

最后，推動職業教育微證書應用的核心在于微證書需要獲得代表行業企業的認可并能實現微證書在行業、企業內的流通。微證書獲得認可的重要原因在于其以職業院校的既有課程、師資為基礎，充分尊重和吸納企業的參與。職業院校可以通過直接邀請相關代表企業參與微證書的開發，創辦區域內產教融合活動吸引企業對本校微證書項目的關注，也可以通過學生對接企業實習吸納企業參與到微證書項自的構建與應用之中，形成參與微證書開發、應用與優化的校企組織聯盟，并以微證書項目為核心不斷吸納更多企業參與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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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秦濤]

Development and Practic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Micro-Credentials in the Context of a Skills-Based Society -Based on the Refor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valuation Methods

ZHOU Xiaoyu

Abstract： Vocational education micro-credentials are conducive to promoting the trans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educationand serve asan important force in buildingaskills-based society.Askills-based society cals for the innovation of vocational evaluation systems.Vocational education micro-credentials are micro-education systems centeredonevaluation reform，characterizedby being smallfexible，highlytransferable，and widely recognized. They facilitate the moderniz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promote the reform and improvemen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valuation systems，and build a close bridge between various educational entities and socioeconomic needs.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a skils-based society， the construc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micro-credentials neds to followanoperational logic thattakes smallnessandflexibilityascore characteristics，takes school-enterprise cooperation and industry-education integration as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and achieves deep integration with the current vocational education evaluation system.Atthe practical level， the constructionof micro-credentials requires th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takeholders，including vocational colleges，governments，industry enterprises，and training evaluation organizations. It involves building relevant curricula and evaluation systems aimed at acquiring core skils，and achieving localized application of micro-credentials through deepcuriculum embedding，developing evaluation cloud platforms， and attracting industry enterprises through multiple channels.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micro-credentials; skils-based society; vocational education evalu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