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史視角下建設性藝術批評對動畫電影創作的影響

動畫批評是對動畫電影的直接感受與理性審視，與動畫理論、動畫創作等共同構成動畫藝術體系。從電影史視角看，“我國電影先后經歷了社會批評、本體批評和文化批評等不同階段”。在對動畫電影進行藝術批評時，通過對傳統經典藝術理論進行時代解讀，吸收和借鑒西方藝術理論，逐步建構起具有中國特色的動畫電影創作理論。我國動畫電影的藝術批評實踐取得了一定成績，為我國動畫電影創作提供了相關建議。但是，與建構具有“中國氣派”動畫電影的客觀要求相比，藝術批評對動畫電影創作的影響仍然有限。建設性藝術批評是促進我國動畫電影創新發展的重要力量，不僅始終引導我國動畫電影的價值表達，也通過完善觀眾與動畫電影創作者的互動機制，對動畫電影創作的相關誤區進行校正。在建構“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以中西方動畫藝術理論為基礎，結合相關動畫電影案例，建設專業的、大眾互動參與的建設性藝術批評體系，從而對動畫電影的藝術風格、主題闡釋等多種內容進行完整批評，可以為創作高質量的動畫電影提供有效指引。

一、電影史視角下動畫電影建設性藝術批評的發展歷程

建設性藝術批評是提升動畫產業發展質量、優化動畫電影產業結構的重要手段，通過“對藝術作品及一切藝術活動、藝術現象予以理性分析、評價和判斷的方法”[2]，不僅能夠更加精準地判斷動畫電影創作存在的問題，也能為動畫電影創作提供前瞻性的指導意見。從電影史視角看，隨著動畫電影創作生態不斷拓展，關于動畫電影的藝術批評逐漸從對作品內容、風格的批評轉向對電影行業、動畫電影創作生態的觀察、批評升級，不斷提升我國動畫電影的創作水平。

（一）電影史視角下我國動畫電影的發展歷程

從我國首部動畫廣告《舒振東華文打字機》（萬氏兄弟，1922）開始，我國動畫藝術經歷百年發展。20世紀50年代，我國動畫藝術通過以民族化為特色，充分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和民族審美元素，先后創作了動畫電影《大鬧天宮》（萬鳴/唐澄，1961）、《哪吒鬧海》（王樹忱/嚴定憲/徐景達，1979）、《山水情》（特偉/閻善春/馬克宣，1988）等一系列彰顯“中國動畫學派”藝術風格的動畫電影作品。但是，隨著美國好萊塢動畫電影、日本動畫電影傳入我國，憑借數字技術、工業化生產等創作優勢，擠占了我國動畫電影的生存空間。當前，動畫電影工業化生產、技術美學等應用不斷成熟，從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田曉鵬，2015）開始，我國動畫行業通過聚焦“想象力”消費語境，不斷提高電影工業制作水準，積極關聯大眾關注的熱點主題、社會話題，先后生產了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餃子，2019）、“熊出沒”系列、“新傳說”系列、“新文化”系列等優秀的動畫電影，通過書寫具有東方美學、奇幻美學的動畫電影場景，構建了題材豐富、關聯現實及蘊含豐富想象的“中國動畫”圖景。尤其是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餃子，2025）通過延續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創作經驗，回應現代情境下受眾的“想象力”消費需求，積極創新動畫電影敘事結構、內容生產機制，從而拓寬動畫電影的生產空間。但是，美國、日韓等動畫電影“依托更加成熟的工業體系，始終在我國動畫市場保有穩固、領先的地位”3，我國動畫電影除了生產范式、技術應用等存在差距，也缺少有效引導動畫電影創作的建設性批評意見。

（二）電影史視角下我國動畫電影藝術批評狀況

從電影史視角看，動畫電影藝術批評是動畫學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對動畫理論、動畫史等內容進行整合，不斷豐富動畫批評的話語類型與研究視角。事實上，我國早期動畫電影批評理論及方法相對分散，通常選擇借鑒西方電影或者我國電影批評方法，通過“繼承了這一歷史悠久的傳統，表現在堅持現實主義、崇尚教化作用、重視接受主體等等”[4]，從而基本形成我國動畫電影的文藝批評基礎。但是，傳統動畫電影批評多關注動畫形態演變、動畫概念，在對動畫電影文本進行批評時，更多關注故事情節、人物角色和敘事邏輯等內容，僅有少數研究聚焦動畫電影本體，其中對動畫電影創作缺乏持續、深入的研究，尚未建立面向動畫電影創作的完整批評體系。隨著我國動畫電影創作技術不斷升級、動畫電影產業日益完善，動畫電影藝術批評的滯后性逐漸明顯。為此，在建構具有“中國氣派”的動畫電影進程中，需要以科學、客觀的、獨立的電影批評標準為基礎，圍繞動畫電影的美學特征、敘事主題和藝術品格等一系列內容，積極探尋建設性藝術批評，進而在揭示我國動畫藝術創作問題的同時，也能提出具有建設性的指導意見。

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海報（中國，2025）

（三）電影史視角下我國動畫電影藝術批評的未來展望

面對動畫電影創作的新語境、新生態，開展動畫電影藝術批評需要超越“西方電影史”主導下的思維慣性，通過突出動畫電影的“中國性”，探尋數字時代動畫電影的批評范式。“藝術批評是一種與藝術相關的智性活動，是對藝術作品的描述、分析、闡釋和評價”[5，描述是藝術批評、闡釋的基礎，在對動畫電影進行描述時，不僅需要使用客觀的、喚起性的描述語言，也要以藝術作品的有效“再理解”為重點，通過進一步突出藝術批評的自主性、自覺性，將藝術批評從動畫電影創作的“附屬”地位獨立出來，使其真正服務于動畫電影創作。分析是藝術批評、闡釋的重點，在對動畫電影進行分析時，通過對電影的空間關系、主題闡釋進行分析，從而使觀眾更加清晰、有效地理解動畫電影作品。批評性闡釋是對藝術作品意義的全面詮釋，在對動畫電影進行藝術批評時，既注重分析動畫電影的含義，也從作者意圖、觀眾期待等角度來闡釋動畫電影的多重意義。評價是藝術批評的核心內容，在對動畫電影進行評價時，通過對動畫電影的敘事意義、審美價值和民族文化思想等內容進行分析，進而提出具有專業性、令人信服的批評意見。面對數字時代動畫電影創作與批評的全新變化，需要充分利用全媒體渠道，采用大眾能夠接受、認同的批評語言，闡述專業的、建設性的藝術批評意見，在為動畫藝術提供專業指導意見的同時，及時回應受眾的審美期待和文化審美需求，從而更好地發揮藝術批評的實際價值，促進我國動畫電影實現高質量發展。

二、電影史視角下建設性藝術批評對動畫電影創作的影響解讀

動畫電影批評與創作都是構成現代藝術的平等要素，“現代主義藝術是具有反思和批判能力的藝術，也在內在形式層面認為構成現代主義藝術的各要素是彼此平等的關系”[6]。當前動畫電影創作進入AIGC時代，動畫創作者與批評者之間形成常態化的交互機制，動畫電影從公示立項、發布海報、剪輯制作到上映等全過程，都存在被批評的可能。建設性藝術批評是對動畫電影創作規律、創作趨勢的準確把握，也是對當前動畫電影發展問題的清晰認識和辯證思考，與片面性藝術批評不同，建設性藝術批評在尊重客觀現實、尊重藝術創作規律的基礎上，通過構建包容性批評生態，對動畫電影作品進行客觀賞析，針對動畫電影的創作方法、修辭語言等進行大膽突破、創新升級，進而有效激勵和引導動畫電影創作。

（一）創作反饋：助力動畫電影藝術實現生產升級

建設性藝術批評是在客觀了解批評對象優缺點的前提下，針對具體問題提出解決意見，從而全面提升批評對象藝術水平的重要舉措。在對動畫電影進行批評時，通過辯證解讀作品的優點與不足，結合動畫電影的創作經歷，提出有助于動畫電影創作的借鑒經驗和改進措施，進而提升動畫電影的創作水平。2019年7月上映的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不僅成為“現象級”的動畫影片，也創造了我國動畫電影票房的新紀錄。2019年8月23日，國家電影局召開研討會[7，對該影片的創作經驗、內在規律及客觀不足等進行深入討論，既為影片續集創作提供了有效指導，也為我國動畫電影創作提供了一系列建設性批評意見。通過構建主創分享、專家復盤及同行看法等多方參與的批評體系，提出影片獲得票房及口碑雙贏的核心在于依托“光線模式”的優勢，堅持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找尋創作素材，通過創作“合家歡”的動畫電影，從而突破低幼受眾圈層，真正講好中國故事。研討會也提出我國動畫電影創作需要避免題材重復，積極拓展表現空間，增強故事內容的原創力。但是，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降世》過度聚焦哪吒人物本身，敘事內容基本圍繞哪吒的命運進行敘事，故事線索相對單一，人物也不夠立體形象。因此，在創作《哪吒之魔童鬧海》時，通過繼承前作的創作經驗，結合影游融合趨勢，聚焦大眾對想象力消費的期待，不僅增加了主要人物角色、豐富故事劇情，也通過關聯現實社會場景，提升創作技術水準，實現從內容表達、主題闡釋、制作技術到美學塑造的全面升級。

（二）互動對話：助力動畫電影藝術回歸“受眾本位”

受眾的審美需求、觀影偏好是動畫電影創作的重要因素，也是建設性藝術批評的核心內容。“數字時代的動畫制作由原先的‘以文本為中心’轉向了‘以批評為中心’或者說‘以消費者為中心’，再進一步即是以‘交互為中心’”[8]。建設性藝術批評不僅能夠深層次分析、解讀動畫電影作品，也通過完善動畫電影批評與創作的互動機制、對話體系，以時尚的批評話語、全面的批評方法，提高動畫電影批評的有效性。數字時代語境下，動畫電影的跨媒介性、交互屬性不斷凸顯，動畫電影的創作者與批評者之間呈現持續交互、及時反饋的特征，動畫電影從立項開始，就受到評論者的關注、影響。無論是動畫創作過程中的前期宣發，還是主創人員接受的訪談或者個人表達，都會引發觀眾批評，從而影響動畫電影的創作實踐。建設性藝術批評不僅需要關注作品本身，也需要關注作品以外的交互批評內容。隨著網絡批評不斷升級，加上動畫電影產業進入“受眾主導”的市場環境，動畫電影在創作過程中，需要充分考慮觀眾的批評意見、審美期待，并且以“數字交互”的方式，及時收集觀眾發表的彈幕、催更等在線批評，對動畫電影的彈幕、豆瓣評分、解說短視頻等作品以外的優質批評內容進行分析，將其有機內化為動畫電影的重要靈感。追光動畫在創作“白蛇”系列電影作品時，追求增強影片吸引力與促進用戶情感交互的有機平衡，通過采用科學的調研方法，對此前影片的成功因素進行分析，在保留原有創作經驗的同時，充分考慮了受眾的審美期待和情感訴求，從而使建設性藝術批評真正介入動畫創作。

（三）廣泛傳播：助力動畫電影藝術實現文化創新

藝術批評與電影創作具有重要的關聯性，建設性藝術批評“尋找到了電影與其他藝術之間貫通的可能性”9，隨著當前藝術文化交流不斷深入，建設性藝術批評通過以“文化主體性”為基礎，構建“批評與創作”共生的動畫電影生態，從而塑造了豐富、立體的動畫電影作品傳播機制。一方面，有助于傳統文化的現代轉譯。動畫電影是文化傳播的重要媒介，是對大眾文化期盼的生動回應。“‘中國特色動畫藝術理論’從其發源傳統上來看，是基于中國古代藝術家與文人士大夫的藝術學理總結，是動畫藝術創作、動畫藝術鑒賞與動畫藝術批評的重要理論依據。”[10]在建設性批評指引下，我國動畫電影通過以“中國特色動畫藝術理論”為基礎，堅守文化內核，注重書寫民族化、差異化的個性美學，在數字技術與動畫藝術深度融合中，真正講好中國動畫故事；另一方面，通過構建開放、包容的批評格局，促進我國動畫藝術參與國際文化交流。建設性藝術批評不僅有助于提升批評對象的創作水平，也有助于解決批評生態的“圈層化”問題，從而正向完善批評對象的文化表達空間。動畫作品《時光代理人》（李豪凌，2021）在國際動漫數據庫MAL中，收獲了大量優質批評，不僅提升了我國動畫藝術的國際影響，也為作品的后續制作、傳播提供了積極啟發。動畫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黃家康，2021）、《新神榜：哪吒重生》（趙霧，2021）借助流媒體平臺Netflix（網飛）走向國際受眾，不僅收獲大量積極、正向的媒體報道，也在海外專業電影網站IMDb中，獲得用戶良好的評價和反饋，有力提升了我國動畫電影的文化影響力。

動畫電影《白蛇2：青蛇劫起》海報（中國，2021）

三、電影史視角下動畫電影建設性藝術批評體系的建構策略

建設性藝術批評不僅是開放、包容的批評，也是具有專業性和有效性的批評。在建構動畫電影建設性藝術批評體系時，“不能只限于解讀作品，也要分析作品外的交互實踐，及其對作品的深層影響”]，需要充分考慮動畫電影的藝術特性，通過遵循評價主體的大眾性、評價內容的時效性和評價過程獨立性等要求，提高批評者的藝術鑒賞能力，構建符合我國動畫電影本體特征的話語體系，對批評對象的藝術成就、創作缺陷等進行客觀評價，從而為我國動畫電影創作提供具有前瞻性的指導意見。

（一）集體智慧“涌現”：構建大眾主導的動畫電影藝術批評體系

建設性藝術批評的基礎是大眾性，需要批評者具備人文情懷，積極關注社會現實。動畫電影作為大眾文化娛樂消費的重要內容，“在新媒體語境下，觀眾針對電視劇提出自己的疑問和觀點，批評者予以回應和解釋，這種互動有助于形成更加客觀、系統的批評話語體系”[2]，通過以大眾審美為批評立場，充分考慮大眾的接受能力和審美偏好，建設大眾主導批評過程、大眾接受批評意見的批評體系，完善批評者與創作者互動交流，書寫“親民”的批評意見，從而在集體智慧“涌現”中，促進動畫電影作品的價值“引導性”與內容“建設性”相融合，進而創作出彰顯“中國氣派”的動畫電影。在對動畫電影作品進行批評時，需要回歸具體社會語境，通過增強建設性藝術批評的感受力，實現動畫電影批評的理論思考與“在場性”體驗的有機融合。動畫電影《熊出沒·重啟未來》（林永長/瞿才佳，2025）作為“熊出沒”系列的終結篇，影片將“為觀眾帶來歡樂與感動”作為創作原則，通過保留核心喜劇架構，將科幻元素、生態環保等內容融入其中，講述了“積極面對現實生活”的敘事主題，不僅使觀眾獲得“在場性”體驗，也獲得了專家學者、大眾的廣泛好評。

（二）真實意見的“及時反饋”：構建時效性強的動畫電影藝術批評體系

建設性藝術批評的關鍵是時效性，在數字語境下，“需要把算法、數據等技術因素納入分析框架，對人和‘非人的因素進行同等重要的考量，賦予‘物性'以能動性，呈現和批判‘物性’中的‘人性’，審視技術和人自身”[13]。藝術批評不僅是電影文本的闡釋、評價，也對社會輿論有重要的價值導向。因此，建設性藝術批評需要第一時間以積極、正向的視角來表達對動畫電影的批評意見，通過密切關注電影作品的社會反饋，從而有力回應負面、破壞性批評意見。同時，也要對動畫電影藝術的新興現象進行客觀批評，充分鼓勵新興技術、新興理念與動畫電影創作相結合。建設性藝術批評不是簡單的情緒宣泄，也不完全等同于專業批評或者學術批評。現階段，我國動畫電影的受眾群體從“青少年為主”向“全齡化”方向升級。隨著受眾動畫藝術的鑒賞能力不斷提升，不僅廣泛利用社交媒體來批評動畫電影作品，也利用文字、短視頻等多種形式對動畫電影進行“再加工”，從而拓寬了動畫電影藝術批評的空間。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在上映后，由于哪吒的叛逆形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題，致使一些觀眾利用社交媒體舉報影片可能對兒童教育及價值觀產生誤導。面對上映過程中的熱議，影片導演餃子及時給出專業回應，重點闡述了影片對成長、勇敢抗爭等主題的深刻思考，通過完善藝術批評與動畫電影創作實踐交流，有力保障了影片的票房與口碑。

（三）堅守批評立場：構建獨立、包容的動畫電影藝術批評生態

建設性藝術批評的核心是獨立性，通過鼓勵表達包容、有差異的藝術批評，從而為藝術創作提供更加自由、更有創意美感的敘事空間。“批評本身就是一種藝術批評既是創造性的，又是獨立自主的”[14]，建設性藝術批評倡導構建獨立、包容的藝術批評生態，通過尊重藝術創作規范，洞察藝術創作的復雜現象，在匯總傳統藝術批評與前沿藝術批評理論、方法的基礎上，對動畫電影作品進行完整、準確的批評，并提出“批判性反思”，從而拓展動畫電影創作的可能性。動畫電影《深海》（田曉鵬，2023）上映后，不僅為觀眾呈現了優質視聽體驗，也引發人設單一、劇情內容不清晰等爭議。面對影片批評，導演田曉鵬通過連續開設直播，以開放的心態接受觀眾的批評意見，正視劇情創作的不足，為后續作品創作提供了有效借鑒。

（四）從零散走向整合：構建綜合立體的動畫電影藝術批評架構

建設性藝術批評為動畫電影的生產、傳播以及文化空間建構提供有力支撐，在動畫電影藝術批評實踐中，要利用建設性藝術批評對動畫電影作品進行系統分析、全面解讀，從而構建具有文化特色、符合本體特征的動畫電影創作理論與批評體系、話語體系。“藝術批評從心理學、社會學、人類學、語言學、民俗學等其他學科汲取營養和方法論，形成了藝術批評方法的多元化和綜合化趨勢”[15]。現階段動畫電影的類型元素日益豐富，通過以“融合生產”的方式，雜糅科幻、喜劇和生態等多元主題，構建了內涵豐富的動畫電影文本。動畫電影《深海》通過利用粒子系統對傳統水墨藝術進行創新，開發了粒子水墨系統。導演田曉鵬提出該片所有的技術成果將與行業共享。創造電影票房奇跡的動畫電影《哪吒之魔童鬧海》由138家中國動畫公司共同參與創作，從追光動畫、華強方特到《深海》團隊都參與其中。面向動畫電影的建設性藝術批評并非簡單的內容延伸，通過將生態學、社會學等多學科內容與動畫電影批評相結合，采用綜合立體的批評架構對動畫電影進行批評，從而以客觀、公正的視角對動畫電影作品的質量、內容和敘事方法等進行專業批評。

結語

建設性藝術批評是批評者、創作者與社會環境等共同參與的批評生態，是開放的、包容的批評體系。建設性藝術批評不僅有助于提升動畫電影的創作水平，也以正向的、引導的方式完善了動畫電影的文化空間。在建構“新動畫中國學派”進程中，為充分發揮建設性藝術批評在動畫電影創作中的問題診斷、生產升級及互動反饋等功能，應以受眾主導的“想象力消費語境”為導向，以建設性動機為基礎，通過對動畫電影作品及“新國潮動畫電影”“AIGC賦能動畫電影”進行客觀解讀、系統分析，使受眾、創作者獲得有效啟迪，進而推動我國動畫電影實現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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