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訓：家聲傳雅訓，筆墨蘊情長

欄目主持人：唐修亮 正高級教師，南京市學科帶頭人

重視教育是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而在中國古代以家庭為基本單位、家國同構的社會組織模式下，家庭教育自然而然受到普遍重視，成為中國傳統教育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古人將家庭教育的內容、方法以及實踐情況，以語錄、箴言或書信等形式記錄下來，便形成了家訓。中國古代家訓歷史悠久，名篇眾多，如《誡子書》《顏氏家訓》《訓儉示康》等，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經典家訓。中國古代家訓蘊含了豐富的傳統美德，包括個人修養、家庭倫理、交友處世、進學立業等諸多方面，其中優秀精華的部分在今天仍有獨特的價值。2020年高考語文天津卷的文言文閱讀就選取了兩則宋人家訓作為閱讀文本，在考查學生文言閱讀能力的同時，也起到滋養學生道德情操的作用，體現了高考立德樹人的核心功能

真題 再現

（2020年高考天津卷）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各題

材料一：

吾家在唐為輔相者六人，廉直忠孝，世載令聞。念后世不可事偽國、茍富貴，以辱先人，始棄官不仕。東徙渡江，夷于編氓孝悌行于家，忠信著于鄉，家法凜然，久而弗改。宋興，海內一統。陸氏乃與時俱興，百余年間文儒繼出，有公有卿，子孫宦學相承，復為宋世家，亦可謂盛矣！

然游于此切有懼焉，天下之事，常成于困約，而敗于奢靡。游童子時，先君諄諄為言，太傅①出入朝廷四十余年，終身未嘗為越產；家人有少變其舊者，輒不怪；晚歸魯墟，舊廬一椽不可加也。楚公②少時尤苦貧，革帶敝，以繩續絕處。秦國夫人③嘗作新襦，積錢累月乃能就，一日覆羹污之，至泣涕不食。姑嫁石氏，歸寧，食有籠餅，亟起辭謝日：“昏耄不省是誰生日也。”左右或匿笑。楚公嘆日：“吾家故時，數日乃啜羹，歲時或生日乃食籠餅，若曹豈知耶？”是時楚公見貴顯，顧以啜羹食餅為泰，愀然嘆息如此。游生晚，所聞已略；然少于游者，又將不聞。而舊俗方已大壞。厭藜藿，慕膏梁，往往更以上世之事為諱，使不聞。此風放而不還，且有陷于危辱之地、淪于市井、降于皂隸者矣。復思如往時安樂耕桑之業，終身無愧悔，可得耶？

嗚呼！仕而至公卿命也退而為農亦命也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子孫戒之，尚無墜厥初。

（節選自宋·陸游《〈放翁家訓》序》）

材料二：

出作入息，農之治生也；居肆成事，工之治生也；貿遷有無，商之治生也；膏油繼晷，士之治生也。然士為四民之首，尤當砥礪表率，效古人體天地、育萬物之志，今一生不能治，何云大丈夫哉！

治生非必營營逐逐、妄取于人之謂也。若利己妨人，非唯明有物議、幽有鬼神，于心不安，況其禍有不可勝言者矣，此豈善治生軟？

夫儉者，守家第一法也。故凡日用奉養，一以節省為本，不可過多。寧使家有贏余，毋使倉有告匱。且奢侈之人，神氣必耗，欲念熾而意氣自滿，貧窮至而廉恥不顧。儉之不可忽也若是夫！

（節選自宋·葉夢得《石林治生家訓要略》）

【特殊用法】

詞類活用

1．孝悌行于家。 做

2．膏油繼晷。 做

特殊句式

3．夷于編氓。 后置。

4．夫儉者，守家第一法也 句。

【參考答案】

1．形容詞名詞；2．名詞狀語；3.狀語；4.判斷。

［注] ① 太傅：陸游的高祖。 ② 楚公：陸游的祖父。 ③ 秦國夫人：陸游的祖母。

1．對下列各句中加點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 ）（3分）

A．世載令聞 令：美好 B．革帶敝 蔽：破舊 C．厭藜藿 厭：滿足 D．毋使倉有告匱 匱：缺乏

2．下列各句中加點詞的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組是（3分）

A．以辱先人 夫夷以近，則游者眾 B.積錢累月乃能就 設九賓于廷，臣乃敢上璧 C.且有陷于危辱之地 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 D.貧窮至而廉恥不顧 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

3．文中畫波浪線的句子，斷句最合理的一項是（3分）

A.仕而至公卿/命也/退而為農/亦命也/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B.仕而至公卿/命也/退而為農/亦命也/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C.仕而至公卿命也/退而為農/亦命也/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D.仕而至公卿命也/退而為農/亦命也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

4．下列句子全都符合陸游所說“常成于困約”的一組是（3分）

① 東徙渡江，夷于編氓 ② 終身未嘗為越產③ 舊廬一椽不可加也 ④ 革帶敝，以繩續絕處⑤ 歸寧，食有籠餅，亟起辭謝 ⑥ 淪于市井、降于皂隸

A. ①③⑤ B. ②③④

C. ①④⑤ D. ②④⑥

5．下列對文章的理解與分析，不恰當的一項是（3分）

A．陸游緬懷了舊時家風，針對當時有族人貪圖享樂的現象，表達了對家風難繼的憂慮。

B．葉氏家訓告誡族人應該節制欲望，謙遜恭謹，修身養性，以利于守家治生。

C．陸氏家族復興，緣于堅守家風；葉氏族人以先祖中的士農工商為榜樣，各安其分。

D.陸文借祖先的實例闡明家訓的主旨，葉文通過假設來論說不善治生的危害。

6．把文言文閱讀材料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8分）

（1）家人有少變其舊者，輒不懌（2）況其禍有不可勝言者矣，此豈善治生軟？

7．請概括陸游、葉夢得二人對家風的要求有何異同。（3分）

知識 回顧

① 破舊，破爛。侯生攝敝衣冠。（《史記·魏公子列傳》）引申為衰敗。國家之敝，恒必由之。（《左傳·襄公十三年》）

② 疲憊，困乏。曹操之眾遠來疲敝。（《資治通鑒·漢紀》）

③ 戰敗，失敗。帝許我罰有罪矣，敝于韓。（《左傳·僖公十年》）

④ 損害。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燭之武退秦師》）

⑤ 對自己或自己一方的謙稱。寡君聞吾子將步師出于敝邑，敢犒從者。（《左傳·僖公三十三年》）

⑥ 同“弊”，弊病，害處。佑以為救敝莫若省用。（《新唐書·杜佑傳》）絕

① 斷絕，竭盡。今殺相如，終不能得壁也，而絕秦、趙之歡。（《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② 隔絕，阻絕。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陶淵明《桃花源記》）

③ 超越，穿越。絕云氣，負青天，然后圖南。（《莊子·逍遙游》）④ 橫渡，越過。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荀子·勸學》）

⑤ 副詞。極，非常。滿坐賓客無不伸頸，側目，微笑，默嘆，以為妙絕。（林嗣環《口技》）

⑥ 滅絕，死亡。因而化怒為悲，搶呼欲絕。（蒲松齡《促織》）

⑦ 絕對，完全。而心目耳力俱窮，絕無蹤響。（蒲松齡《促織》）

① 認錯，道。旦日不可不蚤自來謝項王！（《鴻門宴》）

② 辭別，告辭。高蹈風塵外，長揖謝夷齊。（郭璞《游仙》）

③ 辭去官職，推辭，拒絕。王翦謝病老歸。（《史記·秦始皇本紀》）

④ 感謝，酬謝。噲拜謝，起，立而飲之。（《鴻門宴》）

⑤ 衰退，凋落。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范縝《神滅論》）

⑥ 告，問。多謝后世人，戒之慎勿忘。（《孔雀東南飛并序》）

⑦ 逝去。引申為交替，代換。荏苒冬春謝，寒暑忽流易。（潘岳《悼亡詩三首·其一》）

① 回頭（看）。荊軻顧笑舞陽。（《史記·刺客列傳》）引申為視，看。望林巒而有失，顧草木而如喪。（孔稚珪《北山移文》）

② 顧惜，考慮。激昂大義，蹈死不顧。（張溥《五人墓碑記》）引申為關心，照顧。長我育我，顧我復我。（《詩經·小雅·蓼莪》）

③ 探望，拜訪。三顧臣于草廬之中（諸葛亮《出師表》）

④ 副詞。只是，不過。顧吾念之，強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趙者，徒以吾兩人在也。（《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反而，卻。足反居上，首顧居下。（《漢書·賈誼傳》）豈，難道。人之立志，顧不如蜀鄙之僧哉。（彭端淑《為學一首示子侄》）

虛詞

若

（一）用作代詞。

1．表第二人稱，相當于“你”“你們”；作定語時則譯為“你的”“你們的”。

① 若入前為壽，壽畢，請以劍舞。（《鴻門宴》）

② 更若役，復若賦，則何如？（柳宗元《捕蛇者說》）2．表近指，相當于“這”“這樣”“如此”。

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猶緣木而求魚也。（《齊桓晉文之事》）

（二）用作連詞。

1．表假設，相當于“如果”“假如”。

若亡鄭而有益于君，敢以煩執事（《燭之武退秦師》）

2．表選擇，相當于“或”“或者”以萬人若一郡降者，封萬戶。（《漢書·高帝紀》）

3．表另提一件事情，相當于“至于”。

若民，則無恒產，因無恒心。（《齊桓晉文之事》）

（三）助詞，用在形容詞詞尾，表示狀態，相當于“…的樣子”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詩經·衛風·氓》）

【小試牛刀】

寫出下面“若”的意思

1．若曹豈知耶： 。

2．若利己妨人： 。

3．儉之不可忽也若是夫：

【參考答案】1．第二人稱，你；2.表假設，如果。3.像，如同

用心良苦、諄諄醇醇的古代家訓

作為中華傳統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家訓，起源大抵可以追溯到上古時期，從廣義上說，它的發端應當與家庭概念的產生同步。不過，早期的家訓，還停留在耳提面命的層面上。現存最早的家訓文本，當屬《尚書》中留存的周公教導成王、康叔的《無逸》《康誥》等篇章，其中的文字，尚是后人對前人訓誡的追述。真正出自自覺創作、獨立成篇的成文家訓，要到漢魏六朝時期才出現。我們所熟知的東漢名將馬援教育侄子不要“畫虎不成反類犬”的《誡兄子嚴敦書》，以及三國諸葛亮強調淡泊明志、寧靜致遠的《誡子書》，都作于這一時期。在這之后，隨著家庭教育的普及，家訓的創作主體由貴族、士大夫階層擴展到商賈、平民，其內容也隨之豐富，最終形成了內容多樣、數量龐大的一類文本。

具體而言，家訓的內容整體上主要呈現出兩個特點。首先是與家庭所處階層的相關性。我們前面提到的先秦時期的《尚書》中周公的教導，內容主要是對子侄治國理政方式的訓誡。而本題材料二中，宋人葉夢得在家訓中對自己家族作為“士”階層應當起到表率作用的強調，仍然體現著這一特點。其次是儒家文化的主導性。古代家訓試圖通過對個人理想人格的伸張，來達成整體家風的塑造。因此，在儒家思想為主流的中國古代社會，家訓的內容大致可以按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劃分為修己、持家、為國三個層面。修己層面的內容，主要涉及兩個方面。其一是治學。對學習的重要性及學習態度與方法的闡述，是古代家訓中十分常見的內容。例如，《顏氏家訓》專設《勉學》一章向后代闡明學習的重要意義，清代彭玉麟在寫給兒子的《諭子》中強調“讀書當有恒心，切勿得新厭故”。其二是道德修養。如白居易《狂言示諸侄》中以“一裘暖過冬，一飯飽終日。勿言宅舍小，不過寢一室”告訴侄子們知足常樂的道理，羊祜在《誡子書》中以“恭為德首，慎為行基”強調與人交往要謙恭有禮。持家層面的內容，也包含兩個方面，首先是孝老愛親的家庭關系，其次是興家傳家的家族延續。前者如明成祖仁孝徐皇后《內訓》中的“孝敬者，事親之本也。養非難也，敬為難”，后者如本題材料一中陸游勸誡子弟恪守節儉傳統以保持家族繁榮興旺等。為國層面的內容，有兩種不同的類型：第一種是帝王家訓中對于治國理政的要求，如唐太宗《帝范》中的“求賢”“納諫”等篇；第二種則是士大夫家訓中對于有關忠君愛國的教誨，如歐陽修《與十二侄通理》中的“汝等并列官裳，當思報效……但存心盡公，神明亦自祐汝。慎不可思避事也”等語。因此，我們在分析古代家訓傳達的理念時，結合儒家思想，或可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在行文方式與語言風格上，家訓也有其鮮明的特點。首先，因為家訓是家族記憶和集體認同的體現，作者往往通過追溯祖先功績或先人事跡，構建家族榮譽感，喚起情感共鳴。本題材料一即以質樸而飽含深情的筆觸回溯往昔，從高祖到祖父、祖母，再到姑母，歷敘先人節儉的事例，以小見大，激勵后輩重拾戒奢節儉的傳統。其次，在語言風格上，除了凝練簡潔，寓深于淺之外，家訓還會展現出剛柔并濟的特點，既有威嚴訓示，也有深情勸誡。例如本題材料一，既有“天下之事，常成于困約，而敗于奢靡”的切切教誨，也有“復思如往時安樂耕桑之業，終身無愧悔，可得耶”的嚴厲告誡，可謂用心良苦。在閱讀這類文本時，我們要從作者情真意切的言語中，讀出他們對家族后輩寄托的深切希望。

答案解析

1.C（C項，原文“厭藜藿，慕膏梁”兩句句式對稱，對應位置的詞的詞義相近或相反。“藜藿”指粗劣的湯羹，“膏梁”指精美的飯菜，上下句意義相反，“厭”與“慕”的意思也相反，故“厭”應解釋為“厭惡”）

2.B（A項，兩個“以”都是連詞，前一個“以”表因果，后一個“以”表并列。B項，兩個“乃”都是副詞，可譯為“才”。C項，前一個“且”是連詞，表遞進，可譯為“并且”，后一個“且”是副詞，表遞進，可譯為“尚且”。D項，兩個“而”都是連詞，前一個“而”表順承，后一個“而”表修飾）

3.A（本句中兩個“命也”都是獨立的判斷句，應分別在“命也”與“亦命也”前后斷開，排除C、D。“撓節以求貴”與“市道以營利”是對稱句式，應分別在其后斷開，排除B、C。故選A）

4.B（題干中的關鍵詞“常成于困約”意為在困頓貧乏中成功。 ① 是指不愿在偽朝為官而向東遷徙，成為一般百姓，與“困約”無關； ⑤ 是小姑回家后見到籠餅而推辭的行為，只能反映出家中節儉的風氣，而非“成于困約”； ⑥ 是指家風放任之后子弟可能會墮落為市井小民的情況，并非“成于困約”，而是“敗于奢靡”。故選B）

5.C（“葉氏族人以先祖中的士農工商為榜樣，各安其分”錯誤，原文只是列舉了農工商士四種人不同的謀生方式，同時指出他們家是士族，是四民之首，應當做好表率，故C項錯誤）

6.（1）如果家里有人稍微改變他的舊制，（太傅）就不高興。（少，稍微；舊，舊習慣，舊制度；輒，就；怪，高興）

（2）更何況有難以說得盡的災禍，這難道是善于治家謀生嗎？（況，何況，況且；勝，盡、完；善，擅長，善于；治生，經營家業，謀生）

7．陸游側重有氣節、道義，葉夢得側重做世人治生表率。兩人都認為要節儉，不能營營逐利。（根據材料一“念后世不可事偽國、茍富貴，以辱先人，始棄官不仕”“若夫撓節以求貴，市道以營利，吾家之所深恥。子孫戒之，尚無墜厥初”可知，陸游更重視子弟對節操道義的堅守，認為這是保持家風不墮的要務。而根據材料二“士為四民之首，尤當砥礪表率，效古人體天地、育萬物之志，今一生不能治，何云大丈夫哉”可知，葉夢得更注重要求子孫必須懂得經營家業，有謀生之計，做世人表率）

（重慶市2022—2023學年高三上學期第四次質量檢測）閱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下面小題。

學以致用

古人云：“千載一圣，猶旦暮也；五百年一賢，猶比膊也。”言圣賢之難得，疏闊如此。愷遭不世明達君子，安可不攀附景仰之乎！吾生于亂世，長于戎馬，流離播越，聞見已多；所值名賢，未嘗不心醉魂迷向慕之也。人在年少，神情未定，所與款狎，熏漬陶染，言笑舉動，無心于學，潛移暗化，自然似之；何況操履藝能，較明易習者也？是以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也；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自臭也。墨子悲于染絲，是之謂矣。君子必慎交游焉。孔子日：“無友不如己者。”顏、閔之徒，何可世得，但優于我，便足貴之

世人多蔽，貴耳賤目，重遙輕近。少長周旋，如有賢哲，每相狎侮，不加禮敬；他鄉異縣，微借風聲，延頸企踵，甚于饑渴。校其長短，核其精粗，或彼不能如此矣。昔虞國宮之奇，少長于君，君狎之，不納其諫，以至亡國，不可不留心也！

悅： ① 。唯倜非常之人稱焉。（司馬遷《報任安書》） ② 精神恍惚，自失的樣子。乎若行而失其道也。（《莊子·外篇·天地》） ③ 。能屈威，誠副其所望。（《資治通鑒·漢紀》）

【參考答案】

① 無思無慮； ③ 連詞。倘若，假使。

播越：流亡。今朝廷播越，宗廟殘毀。（《后漢書·袁紹傳》）

延： ① 伸長，延長。延頸長嘆息，遠行多所懷。（曹操《苦寒行》） ② 。延及孝文王、莊襄王，享國之日淺，國家無事。（賈誼《過秦論》） ③ 。燒盡北船，延及岸上營落。（《資治通鑒·漢紀》）④ 引導，迎接。于是沛公起，攝衣謝之，延上坐。（《史記·高祖本紀》） ⑤ C余人各復延至其家。（陶淵明《桃花源記》） ⑥ 迎擊。秦人開關延敵。（賈誼《過秦論》）

【參考答案】

② 延續； ③ 擴展，漫延； ⑤ 邀請。

用其言，棄其身，古人所恥凡有一言一行，取于人者，皆顯稱之，不可竊人之美，以為己力；雖輕雖賤者，必歸功焉。竊人之財，刑辟之所處；竊人之美，鬼神之所責。

梁孝元前在荊州，有丁峴者，洪亭民耳，頗善屬文，殊工草隸；孝元書記，一皆使之。軍府輕賤，多未之重，恥令子弟以為楷法。時云：“丁君十紙，不敵王褒數字。”吾雅愛其手跡，常所寶持孝元嘗遣典簽惠編送文章示蕭祭酒，祭酒問云：“君王比賜書翰，及寫詩筆，殊為佳手，姓名為誰？那得都無聲問？”編以實答。子云嘆日：“此人后生無比，遂不為世所稱，亦是奇事！”于是聞者稍復刮目。稍仕至尚書儀曹郎，末為晉安王侍讀，隨王東下。及西臺陷歿，簡牘湮散，丁亦尋卒于揚州；前所輕者，后思一紙，不可得矣。

（節選自《顏氏家訓·慕賢》）

比： ① 并列，并排。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比行。（《史記·蘇秦列傳》） ②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③ 勾結，偏袒。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論語·為政》） ④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莊子·逍遙游》） ⑤ 比較，較量。比吾鄉鄰之死則已后矣。（柳宗元《捕蛇者說》）⑥ 比照，與相當。每自比于管仲、樂毅。（諸葛亮《隆中對》） ⑦ 福 。始至之日，歲比不登。（蘇軾《超然臺記》） ⑧ 近來。比得軟腳病，往往而劇。（韓愈《祭十二郎文》） ⑨ 比去，以手闔門。（歸有光《項脊軒志》）

【參考答案】

② 靠近，挨著； ④ 合，適合； ⑦ 連，連續； ⑨ 及，等到。

尋： ① 古代長度單位，八尺或七尺為一尋。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劉禹錫《西塞山懷古》） ② 。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陶淵明《桃花源記》）引申為探究。蓋尋微以知著，原始以見終。（葛洪《抱樸子·嘉遁》）③ 沿著，順著。尋山口西北道二百步。（柳宗元《鈷姆潭西小丘記》） ④ ，尋蒙國恩，除臣洗馬。（李密《陳情表》）

【參考答案】

② 尋覓，尋求； ④ 副詞。隨后，不久。

1．本文舉宮之奇和丁的例子，分別證明了什么觀點？請簡要概括。

答案解析

1. ① 舉宮之奇的例子是為了證明世俗應慕賢，不應該“重遙輕近”； ② 舉丁峴的例子是為了證明取人言行，必稱其美。

【解析】文中宮之奇的例子在第二段，是為了說明“世人多蔽，貴耳賤目，重遙輕近”的觀點，據此可概括：舉宮之奇的例子是為了證明世俗應慕賢，不應該“重遙輕近”。丁峴的例子在第四段，是為了證明第三段的觀點：“用其言，棄其身，古人所恥。凡有一言一行，取于人者，皆顯稱之，不可竊人之美，以為己力；雖輕雖賤者，必歸功焉。竊人之財，刑辟之所處；竊人之美，鬼神之所責。”據此可概括：舉丁戰的例子是為了證明取人言行，必稱其美。

（編輯：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