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圖書館員的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及提升路徑研究

中圖分類號：G251.6 文獻標識碼：ADOI：10.13897/j.cnki.hbkjty.2025.0030

1 研究背景

人工智能（ArtificialIntelligence，AI由麥卡錫在1956年達特茅斯會議上首次提出，是新一輪科技與產業革命的聚焦點，對經濟數字化、社會網絡化、生活智能化形成了新的變革浪潮[。人工智能技術在經歷“三起兩落\"2之后，于2016年開始步入發展的快車道，無可爭議地成為當今科技革命的最大熱點和前沿技術，其影響滲透到了社會各個領域和層面。《世界互聯網發展報告2017》指出，人工智能等新興網絡信息技術成為全球科技競爭的新高地[3]；Google、百度各自推出GoogleBrain計劃、“百度大腦\"項目，騰訊、微軟分別成立人工智能研究院[4]。2017年隨著AlphaGo、Sophia以及阿里“魯班\"設計師的相繼出現，人工智能迎來發展的爆發期，整個社會隨即進入到“AI應用發展元年”。人工智能技術在近年得以迅猛發展，其為圖書館事業發展帶來的巨大空間和無限潛能被越來越多的圖書館和圖書館人所認同，如2017年IFLA趨勢報告、新地平線報告（圖書館版）將人工智能列為圖書館技術發展趨勢/方向之一，2021、2023年IFLA分別通過成立AI專門興趣小組、發布《制定圖書館對人工智能的戰略響應》來關注AI技術對圖書館的影響以及指導圖書館利用AI技術。當前，人工智能技術對我國圖書館事業的全方位賦能正逐步從個別圖書館的試點實驗轉變為整個行業的廣泛關注與應用。在理論研究領域，最初的成果側重于部分人工智能技術在圖書館的應用或從整體上關注人工智能的宏觀影響[6]，隨后，傅平[7]、茆意宏[8]、儲節旺和陳夢蕾[9]、楊文建[10]等針對人工智能技術對圖書館的影響、重塑以及未來應用進行了深入探討。另外，面對人工智能帶來的倫理缺失、個人隱私泄露、數據安全、版權保護、數字鴻溝等風險，鄧李君和楊文建[1]、祝鳳云[12]分別提出了應對策略和防御模型。在實踐探索領域，圖書館業界擁抱人工智能的步伐既堅實又矯健：從清華大學圖書館較早在網站欄目中設置智能聊天機器人，到上海圖書館機器人館員“圖小靈”正式上崗接受讀者咨詢；從南京大學圖書館的圖書盤點機器人，到天津中新友好圖書館的智能搬運機器人；從江西省圖書館采用“黑科技”打造“無感借還\"服務，到海南省圖書館推出人臉識別借閱功能。盡管目前人工智能技術在圖書館領域的應用還大多處于弱AI的機器學習階段，距離強AI的機器智能階段甚至超強AI的機器意識階段在全行業應用的普及推廣仍有不小的差距，但其應用前景無比明朗、應用范圍愈加廣泛。

2 研究現狀

2.1人工智能與圖書館員研究

人工智能技術在促進圖書館服務效能提升和服務模式轉變的同時，也帶來了倫理、道德和法律等方面的諸多問題，因此圖書館員的專業能力構建和提升是圖書館重塑人力資源的必然要求和關鍵所在。目前，人工智能正處于從初步萌芽走向成熟發展、從局部試點走向全面推開的轉變時期，而這也正是智慧圖書館建設過程中館員重塑素養、提升能力的重要窗口期。在CNKI中以“篇名 圖書館員and（人工智能orAI）\"為條件進行檢索發現，圍繞“人工智能與圖書館員”，相關研究成果多聚焦于人工智能背景下圖書館員的角色定位、職業發展、價值重塑。例如，曾建勛[13]認為，面對新質生產力發展對新型勞動者的迫切需求，圖書情報領域除開展大眾AI素養教育之外，更需要將AI技術應用到業務工作和服務模式中，為此呼呼建立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并將其納入圖書館綜合能力建設戰略中。郭亞軍等[14]梳理了PGC、UGC、AIGC等技術更迭下文獻館員、學科館員、數據館員、智慧館員的演進歷程，將館員的未來角色定位為數據/信息的質檢員、知識的導航員、智慧的傳播者。孟海紅[15設計了由館員大腦和人工智能連接而成的協同分析框架，并依據機器智能支持程度的不同，將協同模式由低到高分為人工智能代理、人工智能助手、人工智能館員和人工智能伙伴等4個階段。人工智能對圖書館員職業能力的挑戰是前所未有的[16]，不僅會取代一些簡單、重復、勞累、危險的低層次工作，而且還會一定程度上使一些較為復雜的崗位發生變化，所有這些都倒逼圖書館員成為人腦智慧與機器智能相融合的新型服務主體。圖書館員只有積極應對、順應潮流，不斷提升自身技術應用能力和智慧服務技能，才能將人工智能賦能自身并將其轉化為發展的機遇。

2.2人工智能素養/能力研究

人工智能技術在深刻影響經濟、文化以及社會生活的同時，也顛覆了圖書館的傳統業務，催生著圖書館新業態、新模式和新動能，因此人工智能素養研究成為圖書館領域的重要議題和工作重點，這在近三年的研究成果中表現尤為明顯。例如，張靜蓓等[]基于科研生命周期中的不同階段，從知識、技能、倫理三個維度設計了面向科研人員和科研場景的人工智能素養教育內容體系。蔡迎春等[18]面對高校教師和學生兩個層面的受教對象，對比分析全球主要國家與AI相關的素養教育政策、課程與培訓項目，從而構建出了面向智能化科研的人工智能素養教育培訓體系。吳瑕碧等[19]引人ARCS動機模型設計AI素養教育環節、形成AI素養教育鏈條，構建出融合閱讀推廣的素養教育模式及推進策略。周瓊等[20采用定量研究方法，深人研究了高校大學生的AI素養水平現狀以及其與教育培訓背景、實際應用經驗、態度和興趣等因素之間的關聯性。盡管圖書館領域的不少學者在人工智能素養的知識、技能、態度與倫理維度提出了諸多理論框架和概念模型，但這些研究主要定位在高校圖書館，并聚焦于高校教師、學生以及科研人員等受眾群體，對圖書館員的人工智能素養能力構建缺少關注。

此外，在教育領域，探討人工智能的能力框架或概念模型也已經成為熱點話題。例如，Hibbert等[21]定義的能力框架包括理解AI、使用和應用AI、分析和評估AI以及創造AI；Kim等22]設計的AI素養三維度模型聚焦知識、技能和態度。國內學者如楊鴻武[23]從核心概念、技術實踐、倫理態度等方面構建了STEM背景下的AI素養框架；張銀榮等[24設計了以知識為基礎、以能力為核心、以倫理為關鍵的三維度素養框架。此外，UNESCO在2024年發布《教師人工智能能力框架》25《學生人工智能能力框架》26]，系統培養師生在AI領域的知識、技能和倫理意識。這些能力框架及素養模型可為本文的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制定提供有效參考。

3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構建的必要性

如上所述，圍繞“人工智能與圖書館員”，相關成果多探討如何將人工智能技術應用到日常業務工作中以及人工智能背景下圖書館員的角色定位和價值重塑，尚未將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建設融人能力建設戰略中；圍繞“人工智能素養/能力研究”，圖書館學領域將研究重點置于高校圖書館以及所服務的教師、學生乃至科研人員，缺少面向圖書館員群體的人工智能能力框架研究；與此同時，教育領域的人工智能能力框架探討則強調知識概念與意識思維、方法技能與實踐應用、情感態度與倫理價值等多重維度，可為我們提供諸多有價值的參考借鑒。

人工智能技術的迅速發展對圖書館的管理、服務、事業發展以及用戶、館員的角色和能力將產生深遠影響，把傳統的“館員一用戶\"關系轉變為“館員一人工智能一用戶\"關系，這要求我們需要重新審視館員的角色以及他們在人工智能時代所須具備的知識、技能和價值觀。隨著人工智能工具的廣泛應用，圖書館員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傳統的信息素養能力以及框架標準已不合時宜。具備人工智能知識、掌握人工智能應用、熟悉人工智能倫理規范，成為人工智能時代圖書館員的必備能力與基本素養。在這種背景下，建立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可以支持圖書館員發展人工智能能力，使他們能夠以安全、有效和合乎道德的方式在用戶服務實踐中使用這些技術工具，從而為館員能力提升、培訓評估以及職業發展提供指導和參考。

4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的構成要素

4.1整體框架描述

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是指館員利用自身智力優勢，基于“以人為本\"的理念，有意識地選擇參與AI相關討論，主動學習AI知識和技能，熟練掌握和運用AI技術，并將其轉化為服務用戶知識需求以及推動專業學習、支持行業發展、探索事業變革的一種能力。人工智能能力不僅是對技術的理解與應用，更是構建一套完整全面的知識和技能體系，根據館員應用人工智能技術所涉及的主客觀因素以及服務提供過程中的諸因素，可以從縱向和橫向兩個維度構建。

從縱向維度看，按照專業能力發展水平由低到高排列，可以將館員人工智能能力內容劃分為觀念責任、道德倫理、知識技能、應用實踐、職業發展等五個層面。如表1所示，“觀念責任層”是館員思維意識、思想觀念、心理意愿、價值觀等的統稱；“道德倫理層”是指館員使用人工智能技術及工具所必須遵循的道德規則、原則規范、倫理價值，與“觀念責任層”共同貫穿于整個能力框架中；“知識技能層”涉及基礎知識和技能應用，即館員具備的人工智能基礎知識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的能力；“應用實踐層”表現為館員在服務過程中對人工智能知識和技能的應用，實現人工智能與用戶服務的融合；“職業發展層”聚焦于館員如何創造性地使用人工智能技術以助力專業學習、職業發展以及行業轉型。

從橫向維度看，可以將館員人工智能能力進階劃分為了解學習、理解深化、創新創造三個級別，漸進式路徑代表著館員在人工智能能力的五個層面可能會隨時間的推移而發展。如表1所示，“了解學習\"定義了館員評估、選擇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所需的基本人工智能能力，“理解深化”指定了設計開發有效服務策略并融合人工智能的中級能力，“應用創新”列出了在服務中創新性使用人工智能以及創造性開發人工智能系統所需的高級能力。

表1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框架的具體模塊

4.2 縱向層面分析

（1）觀念責任層：館員價值、AI價值。此層面要求館員形成有關人類與AI之間交互的價值觀，鼓勵館員發揮主觀能動性，采用批判性方法來評估人工智能的益處和風險，同時始終把用戶需求作為重點，并理解人類責任，了解人工智能對社會及公眾的影響。具體內容包括：

培養館員的批判性思維，即在評估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時意識到館員的主觀能動性，如批判性評估AI生成內容；同時，館員應持批評性態度，客觀看待有關人工智能代替圖書館員進行決策的過度宣傳，同時深入理解館員在選擇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方面的職責及態度；還應秉持客觀態度，批判性看待人工智能對社會經濟、文化、教育、科學等領域的價值和影響，并借助人工智能工具的設計使用來積極參與和助推人工智能和諧社會的建設，尊重基本人權、強調人文關懷、維護公平公正、增進人類福祉。

（2）道德倫理層：人工智能風險認知和道德倫理。此層面描繪了館員應用AI時需要理解和遵守的基本倫理規范、制度、法律法規、道德規則，要求館員不僅能夠深入理解人工智能道德倫理，而且要具備科學、合理、負責任使用人工智能以及參與制定相關倫理規范的綜合能力。具體內容包括：

了解與人工智能相關的典型風險及倫理問題，如意識形態、隱私安全、虛假信息、知識產權等風險認知，以及人類主權、隱私保護、個人信息與數據安全、保障語言和文化的多樣性等道德倫理；同時，將有關人工智能使用的基本倫理規則內化于心，在尊重數據隱私、保護知識產權以及遵守法律法規的基礎上科學、合理、負責任地使用人工智能；此外，與利益相關者合作，攜手解決人工智能的社會倫理及文化問題，共同制定圖書館領域內人工智能實踐的道德標準或政策指南，使人工智能在圖書館的使用確保可控可信、尊重知識產權、保護個人隱私。

（3）知識技能層：人工智能基礎知識和應用技能。此層面規定了館員在選擇人工智能工具時應當理解的基礎知識和應當掌握的基本技能，在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時應用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術執行實踐任務的技能，以及創造或定制人工智能工具的技能，以服務于以用戶為中心、人工智能輔助的空間場景。具體內容包括：

培養人工智能能力首先需要建立堅實的知識基礎，即掌握有關人工智能的基本概念、關鍵術語、工作原理、發展歷史、主要類別及應用實例，評估特定人工智能工具在圖書館領域的適用性，熟練使用經過驗證的人工智能工具。這些基礎知識為后續更深入地學習和討論AI奠定了基礎；同時，深入了解不同類型AI之間的區別，加深對人工智能技術、方法的理解，增強在圖書館服務場景中熟練應用、分析和評估人工智能的技能，包括但不限于與人工智能工具進行交流、提問及反饋等互動，運用AI工具進行信息查找、獲取、整理和利用，評估人工智能的局限性和不足，鑒別人工智能生成信息的真偽；此外，還應熟練利用人工智能技術進行團隊溝通、內容創造和技術開發，創設人工智能輔助的服務場景或學習環境，并應對不斷變化的用戶多元化需求的挑戰。

（4）應用實踐層：人工智能服務。此層面提出了將人工智能有效整合進用戶服務過程所需的能力，包括驗證和選擇適當的人工智能工具，并將其與用戶服務相結合的能力。館員需要批判性評估，在用戶服務中如何規劃實施人工智能輔助服務實踐，以及如何以科學、合理、負責任的方式使用人工智能。具體內容包括：

識別并利用特定人工智能工具的服務優勢，促進特定服務項目或活動的規劃、實施和完善，處理服務事務、提升服務效率、產出高質量的服務成果；同時，堅持以用戶為中心，基于用戶特定需求設計服務項目，并將人工智能工具應用于全過程管理，提升職業競爭力；應批判性看待人工智能對用戶服務的影響，促進人工智能技術對沉浸式服務場景的支持，以增強用戶的服務體驗，并利用用戶反饋不斷探索以用戶為中心的服務創新。

（5）職業發展層：人工智能助力專業、行業和事業發展。此層面概述了館員如何利用人工智能通過評估學習訴求來推動終身專業學習，通過提升技術水平來支持整個行業發展，通過加強內外變革來探索未來事業轉型。具體內容包括：

利用人工智能工具來評估館員的專業學習訴求，推動館員自身的專業成長與技能提升；利用人工智能工具共享學習資源，發揮協同參與效應，提升館員整體素質和能力，為整個行業發展作出貢獻；最終實現通過人工智能工具來滿足事業轉型變革的需求。

4.3 橫向級別分析

（1）級別一：了解學習。“了解學習\"是人工智能在圖書館實際應用的初始階段，涵蓋了館員識別、評估、選擇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所需的基本人工智能能力，自標是支持所有館員達到不同環境下職業必備的基本能力。在這一階段，館員基于以人為本的理念，了解與人工智能相關的基本道德原則，開始學習使用人工智能的最基本知識和技能，具備應用基本人工智能技術的能力，學會識別人工智能為圖書館領域帶來的機會和風險，承認人工智能在促進專業學習中發揮的關鍵作用，從而為圖書館員將人工智能融入其職業發展奠定基礎。

（2）級別二：理解深化。“理解深化”是人工智能在圖書館初始應用的進一步深化，涵蓋了館員識別、評估、選擇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所需的中級人工智能能力，目標是支持館員成為完全稱職或熟練使用人工智能的館員。在這一階段，館員應倡導社會公平、包容和多樣性，重點關注自身責任；遵守國家政策，維護用戶的數據安全、信息隱私和個人權益，確保科學、合理、負責任地使用人工智能工具；結合以用戶為本的服務策略，提升將人工智能融入服務實踐的能力；利用人工智能組織同行學習，支持行業發展。總之，館員應在管理和服務中表現出以人為本的理念以及合乎倫理的行為，加深對人工智能的概念理解，以及應用人工智能支持行業發展的能力。

（3）級別三：應用創新。“應用創新\"是人工智能在圖書館實際應用的高級階段，涵蓋了館員識別、評估、選擇和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所需的高級人工智能能力，目標是使擁有扎實人工智能知識和能力的館員成為專業館員及變革推動者。在這一階段，館員應批判性理解人工智能對社會發展的影響以及人工智能時代下的公民責任；聯合其他相關利益方共同制定人工智能政策法規和倫理規范；利用先進技術創新性開發或量身定制面向用戶的人工智能工具；探索利用人工智能工具來增強用戶的服務感受和使用體驗；綜合使用人工智能工具來推動事業持續變革或轉型以滿足不斷變化的用戶需求。總之，館員應能夠創新地將人工智能用于圖書館領域，并與利益相關者合作，探索人工智能如何推動事業轉型和公共文化服務發展。

5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提升路徑

5.1完善內部舉措

5.1.1強化意識意愿，明確責任歸屬在人工智能技術迅猛發展的背景下，掌握人工

智能技能將成為圖書館員核心業務能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并成為他們未來專業發展和素質提升的關鍵要素。一直以來圖書館就是塑造館員倫理觀念和道德品質的主要力量，步人人工智能時代，它自然承載著促進館員在AI領域的道德覺醒和責任擔當的重要使命。因此，圖書館首先應培養館員的AI思維、意識和責任，通過重點培養批判性思維和倫理判斷能力來提高館員對AI的認識，通過引導館員參與有關AI倫理和社會影響的討論，提升他們的技術接受程度和意愿，增強他們在技術使用中的責任感和道德意識，從而使他們樹立對AI技術的正面認識以及開放、積極的態度。

5.1.2豐富理論知識，提升實踐技能

在強化意識和明確責任的基礎上，圖書館應當在傳統服務技能的基礎上，構建起一個涵蓋從基礎到前沿的全方位知識體系與技能培訓，包括AI的歷史沿革、基本原理、核心理論、最新研究動態及其廣泛的應用潛力，旨在幫助館員構建一個既全面又系統的知識架構與技能組合。

具體而言，圖書館應采取以下措施：首先，鼓勵并支持館員積極參與人工智能領域的學術探索與創新實踐，通過提供研究經費、專業指導以及項目開發平臺等關鍵資源，為他們的能力提升與學術追求提供堅實后盾和穩固基礎；其次，定期舉辦一系列講座與工作坊，結合多樣化的應用場景開展實戰培訓，確保館員能夠熟練掌握在不同閱讀環境與服務場景下應用AI技術的技巧，提升服務水平和效能；再者，圍繞AI技術可能引發的偏見問題、倫理挑戰及社會影響，組織開展專題研討會與展覽陳設，引導館員從多角度審視AI技術的應用，培養批判性思維，確保AI技術的合理與負責任應用。

5.2 構建外部生態

5.2.1加強頂層制度設計，建立長效保障機制

目前，全球很多國家和地區圍繞人工智能或人工智能素養，先后制定或頒布實施了有關合理利用、治理與監管的政策、法律、文件及權威解讀，如美國的《國家人工智能戰略與發展戰略計劃》歐盟的《歐盟人工智能法案》等。我國也從2017年始先后發布《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新一代人工智能倫理規范》《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為支持圖書館員提升人工智能能力，我國圖書館領域應基于上述政策文件制定一系列制度層面的保障措施。例如，由中國圖書館學會牽頭，組織業內專家學者制定圖書館員使用人工智能的標準和規范，同時出臺相應的支撐性政策，如構建統一平臺、組織行業培訓，并為個人能力提升提供必要的基礎設施和信息資源。此外，各圖書館應將館員AI能力與服務標準、崗位責任、職稱資格等要求相匹配，有步驟和分層級地設計培訓內容和培訓計劃，逐步指導將人工智能工具有效融人業務實踐，最終實現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建設步入新臺階。

人工智能能力是二十一世紀人才培養的必備素養之一，提升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需要逐步建立并完善相應的長效機制。一是建立人財物保障機制。相較于以往的能力建設，館員人工智能能力建設則需要更多、更全、更充分的人才保障、資源保障、經費保障，如圖書館招募引進AI專門人才，加強AI工具及資源建設，劃撥專項經費來保障提升計劃順利開展。二是建立運營管理保障機制。圖書館應設置專門的人工智能崗位及委員會、工作組，制定專門的人工智能能力提升政策，擬定專門的人工智能能力培育計劃及相應的標準規范。三是建立效果評價機制。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提升的策劃實施應建立在成效評價的基礎上，圖書館應建立一套成熟健全的評價指標和方法，最大程度地實現館員、技術、能力之間的有效平衡與優化組配，強化能力提升活動的針對性和適用性。

5.2.2加強多方協作，提升成效水平

圖書館員人工智能能力提升是一項繁復龐雜的系統工作，僅僅依靠某個單體館或行業自身的力量難以保障長期有效開展。圖書館聯合其他部門或機構共同開展人工智能能力提升計劃，既體現出圖書館在館員能力提升方面的合作意識，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培訓的成效和水平。

簡要而言，公共圖書館可與系統開發商、行業組織和政府部門等加強合作，共同開展面向館員的AI能力提升計劃或AI素養培訓活動，指導圖書館員成長為既具備技術能力又兼有高度倫理意識的AI人才。高校圖書館可以同校內的學術部門、教學管理部門、信息技術中心合作，開展針對圖書館員的AI知識培訓、交流研討并與具體服務案例相結合，不僅提升館員的AI技術能力，也強化其倫理意識和社會責任感。

6 結語

人工智能在圖書館領域的使用會推動實現新的管理方式、服務模式和學習形式，因此需要慎重考慮圖書館員扮演的具體角色以及需要具備哪些能力才能科學合理并有效地使用人工智能。圖書館員是圖書館領域人工智能技術的主要接觸者，應當成為用戶使用人工智能學習的設計者和推動者，成為豐富的應用情境中安全和合乎道德的實踐的堅守者。為了承擔這些責任，圖書館需要利用人工智能的潛在優勢，動態審查和重新定義圖書館員所需的能力，建立適當的能力建設框架及培訓計劃，讓圖書館員能夠以有效和合乎道德的方式與人工智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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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馬祥濤，男，碩士，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圖書館管理與服務。

（收稿日期：2025-02-22 責任編輯：侯鵬娟）

Abstract：The application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technology in libraries can contributes to spatial relocation，facility upgrades， service expansion，and function enhancement，which urgently require librarians to become a new service provider with AI knowledge，AI application skils，and familiarity with AI ethical norms. Based on the connotation and multi-dimensional framework of AI literacy，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AI competency framework for librarians consisting of five vertical layers （conceptual responsibility layer，ethical and moral layer， knowledge and skils layer， practical application layer，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layer） and three horizontal levels （understanding and learning，comprehension and deepening，application and innovation）. At the same time， this paper explores effective pathways for competency enhancement from two perspectives： strengthening awareness and willingness， clarifying responsibility allocation； enriching theoretical knowledge， and improving practical skills; strengthening top-level institutional design， and establishing long-term guarantee mechanisms;and enhancing cooperation among various parties to improve effectiveness.

Keyword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Library;Librarian